紫宸传奇之花间醉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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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希打断他的说话，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在故弄玄虚？”
紫宸一笑又道：“你以为真的没有人看见你把铁牌收起来吗？一开始我还没有弄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未将此事说出。”
如雪更是听得目定口呆，呆了半晌，方自长长喘了口气，道：“原来是他，全是他，倒真的险些把我骇死了。”
紫宸微微笑道，“险些被她骇死了的，又何止你一个？”
如雪道：“紫宸大哥，你说，他这是为什么？”
莫一希霍然抬起头来，凝目望着如雪，目光中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光芒，但却仍然紧紧闭着嘴，绝不肯说出一个字来。
突然，莫一希嘶吼一声，拼尽全力，飞起两足，踢向紫宸下腹。
紫宸轻轻一闪，便自躲过，但是莫一希就像发疯似的，此刻竟有如一只发狂的野兽般，拳打足踢，怎奈脉门被制，连紫宸衣袂也沾不到，莫一希张嘴露出了森森白牙，一口往紫宸手背咬了下去，紫宸反手一提，便已将他的手臂拗在背后。
莫一希纵有通天的本事，此刻也无法再加反抗，但面上所流露出的那种乖戾凶暴之气，却仍然叫人见了心寒。
紫宸柔声道：“我知道你在古墓中故意造成一种恐怖意境，只是要我们快些退出此地，但这是为了什么？莫非这古墓中有什么秘密，你不愿让我们知道？莫非你竟和这古墓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好生说将出来，我绝不会难为你。”
莫一希嘶声道：“你放手，我说。”
紫宸微笑道：“我放了手，便再难抓住你了。”
莫一希低吼一声，身子倒翻而起，双足自头顶上反踢而出，直踢紫宸胸膛，但紫宸手掌一抖，便又将她双足甩了下去，莫一希咬牙切齿，道：“好，你折磨我，我要教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要将你舌头拔出，眼睛挖下，牙齿一只只敲碎，头发一根根拔光……”
如雪骇得惊呼一声，颤声道：“住口……你……你莫要再说了。”
莫一希狞笑道：“我说说你就害怕了么，等我真的做出了，你又当如何，快叫他放手，否则……”
如雪顿足道：“紫宸大哥，你现在就杀了他。”
莫一希怔了一怔，垂下头去，乖戾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害怕之色，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但终于还是一个字没有说出。　
第五十七章　毒叟妻子
　　　　　　　　紫宸缓缓道：“你为何如此做？你为何直到此刻还不肯说？莫非这古墓中有个什么人，你必定维护着他，这人莫非是你的姐妹兄弟或者至亲？”
莫一希厉喝一声，叫道：“你怎会知道？”语声出口，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怒骂道：“小畜牲，你……你休想再自我口中骗出一个字来。　”
紫宸脸色微变，但仍是心平气和，缓缓说：“想不到莫兄你竟还有至亲活在世上，你为着他们，也该说的，说出来后，我也可帮你设法，否则今日纵被你将我们骗出去了，但这古墓的秘密，既已传说出去，迟早总有一日，要被江湖豪杰探个明白，那时你后悔只怕也来不及了。”
他语声虽平静，却带着种奇异的慑人之力。
火光下，只见莫一希双目之中，突也流下泪来，颤声道：“我说出来，你会帮着我么？”
紫宸道：“我若不帮着你，方才为何不当着别人揭穿你的秘密，你是聪明人，这道理难道还想不通？”
莫一希咬一咬牙，道：“好，我说，二十年前，我就知道这里有个藏宝的古墓，那时我和我的妻子虽正值横行武林之际，但时时刻刻都得防备着仇家追踪，是以也无暇前来挖宝，后来还是被仇家追到，我的妻子不幸跌落山崖之下，生死不明，我也只有将这古墓的秘密，永远藏在心底，想不到这秘密终于被人发现了。”
接着又向紫宸他们说出原来他确实是毒叟莫一希，只是他的名声很大一部分是由他的妻子毒姑为他暗中建立而已。那毒针便是其中之一。
如雪动容道：“你为了维护这古墓的秘密，不让别人染指，所以就使出这手段来么？”
莫一希苍老的面容，起了一种抽畜，道：“不是”。
如雪讶然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莫一希道：“只因……只因我发觉在古墓中这些中毒被杀的人，全是被‘子不过午’毒死的，而这‘子不过午’却是我妻子的独门秘方，普天之下，只有我的妻子毒姑能够配制。”
紫宸、如雪陡然地耸然变色，如雪骇然道：“难道她并没有死去？”
莫一希道：“虽然当时悬崖万丈，但是我也没有找到她的尸首，看来她必定活着。”
如雪道：“如此说来，你的妻子尚在人世？”
莫一希缓缓道：“想来必是如此的。”
如雪道：“如……如此说来，莫非你的妻子此刻便在这古墓中不成？”
莫一希垂眉敛目，冷冷道：“想来必是如此，‘子不过午’既在这古墓中出现，毒姑自然也在这里了。”
紫宸突然微笑道：“那‘子不过午’，说不定乃是你妻子的鬼魂在墓中炼制的亦未可知。”
莫一希身子一震，但瞬即狞笑道：“在这古墓中，纵是我妻子的鬼魂，我也要帮着她的，绝不能容外入前来骚扰。”
突然用左手自怀中掏出一面铁牌，又道：“你又认得这是什么？”
紫宸就着如雪手中火摺光亮，凝目瞧了两眼，只见那黝黑的铁牌上，竟似隐隐有烟波流动，瞧得越是仔细，感觉这小小一块铁牌上，竟似含有苍穹险瞑，云气开阖之势，变化万端，不可方物，紫宸不禁微微变色道：“这好像是当年蝴蝶夫人的‘天云令’。”
莫一希道：“果然有些眼光。”
如雪骇然道：“威震天下之‘天云令’突然重现，蝴蝶夫人那女魔头莫非也未死么？”
莫一希缓缓道：“别人之生死，我虽不敢断定，但这蝴蝶夫人昔年死在“天下第一剑”方剑南剑下时，我却是亲眼见到的。”
如雪变色道：“死人的东西，怎……怎会在这里？”
莫一希冷冷道：“紫阳掌、子不过午、天云令，这些有哪件不是死人的东西？而如今却都在这古墓中出现，可见这古墓中鬼魂非只一人，我与他们生为良朋，死为鬼友，岂容他们灵地为外人所扰，你们还是快快出去吧，否则也要与欢喜佛、铁泣阳他们同样的下场了。”
紫宸悚然道：“他们如何下场？”
语声未了，突然发觉欢喜佛、铁泣阳这些人走进去的那扇门户，竟已不知在何时无声无息地关了起来，紫宸等专神留意着莫一希，竟未发现。
如雪不禁骇然大呼道：“这……这扇门……”
莫一希纵声大笑道：“你们此刻才发现么？……这古墓之中，又添了几个义鬼，我留在这里，怎会寂寞？……但念在刚才你所说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快快走吧……”
凄厉的笑声，听来当真令人毛骨惊然。
紫宸目光转动，已经知道这八扇门户确是依“八卦”之理所建，不禁皱眉道：“他们走的这扇乃是生门，怎会成为绝地？”
说着拉着莫一希掠过去，全力一掌，拍在门上，只听“砰”地一声大震，石门纹风不动，显见这石门之沉厚，却非任何人力所能开启。
石门的震击声，凄厉的狂笑声，四下回应，有如雷鸣。
忽然间，十余个手持火把，腰配利刃的大汉，自门外一涌而入，原来四下回声，掩住了他们的脚步声，是以直到他们入门后，紫宸与如雪方才发觉，齐地骇然回顾，只见当中两人，竟是那彭立人与万事通。
紫宸道：“彭兄居然真的来了，倒教在下……”
一句话未曾说完，彭立人身后突有几人狂吼而出，道：“小贱人，原来你在这里，爷倒追你追得好苦呀。”
当紫宸看清几人容貌之时，也是吃了一惊，原来这几人竟然都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物。“穿云雁”易如风、“扑天雕”李挺、“神眼鹰”方千里，这三人乃是结拜兄弟，号称武林三鸟，以轻功闻名江湖。只是紫宸一时还没有想明白这三人为何一见如雪就大发雷霆？！
原来他几人是开赌馆的，前几天他们的手下向一名赌徒追赌债的时候，手段过于残酷，刚好给路过的如雪看见了，这丫头不但救了那名赌徒，还把三人的赌场弄了个稀巴烂。三人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气？于是便一路追来，但是如雪的轻功乃紫宸亲传，他们虽然在轻功上造诣不错，但是和紫宸比，相差实在太远。不过他们虽未追着如雪，却见到了彭立人，彭立人与他们本是素识，一见他们之面，就忙着将这古墓的秘密说出，而且定要催着他们到古墓中一瞧究竟，方千里与展英松等人本是好事之徒，被彭立人万事通再三鼓动，便齐地来到这里。
如雪眼波一转，悄声道：“不好，对头找上门来了……”身形突然斜斜掠起，闪入了另一重门户，却偏偏还要回眸笑道：“这里面可全都是厉鬼冤魂，你们可敢过来么？”眼角有意无意间向紫宸一膘，紫宸暗中跺了跺脚，只得拉着莫一希，相随而入。
“扑天雕”李挺怒喝道：“你就算跑到鬼门关，李某也要追去。”
长刀出鞘，身形乍展，却已被方千里一把拉住。
但见白衣飘拂，如雪已没入黑暗中，紫宸追过去，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怎地如此轻易闯入？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林三鸟为何见你就如此愤怒？”
如雪轻笑道：“一不做二不休，莫老头说的越是怕人，我越是要看个清楚，反正有你和他陪着，他的妻子无论是人是鬼，总得给咱们留下点情面，何况，与其叫我落人那群人手中，还不如索性被鬼弄死的好。”于是又接着把自己和三人的过节说了一遍。
紫宸叹道：“你这丫头，只怕连鬼见了都要头疼。”
突听“哗”地轻轻一响，身后的石门，又紧紧阖起，将门外的人声与火光，一齐隔断，如雪手中火摺已熄，四下立时被黑暗吞没……　
第五十八章　人性本愚
　　　　　　　　　　　门外的“扑天雕”李挺正在向方千里厉声道：“大哥怎地不让我追，莫非又要眼见这贱人逃走了不成。”
方千里冷笑道：“他们走的乃是‘死门’，反正也休想活着回来了，咱们追什么？”
话犹未了，果然有一道石闸落下，隔断了门户。
李挺悚然道：“好险，若非大哥还懂得奇门八卦之学，小弟此刻只怕也被关在里面了。”
方千里两眼一翻，冷冷道：“话又说回来了，这古墓中所藏如若是人，奇门八卦之术自然有用，这古墓中所藏若是鬼魂……嘿嘿，只怕纵然诸葛武侯复生，也一样要被困在绝路之中。”
“穿云雁”易如风沉声道：“那丫头既已被逼的走入绝路，咱们这口怨气总算已出，不如就此全身而退，也免得多惹事故。”
说完，三人俱都沉吟不语，显见心里已有些活动，要知这些人虽然俱是胆大包天的角色，但见了这古墓中之森森鬼气，仍不觉有些心寒。
万事通与彭立人偷偷交换了个眼色，彭立人突然大声道：“这古墓中藏宝之丰，冠于天下，咱们入了宝山，可不能空手而回，无论这里藏的是人是鬼，咱们这些人也未见怕了他们？”
万事通悠悠道：“各位若是怕了，不妨退去，但我与彭兄么……嘿！好歹都是要闯上一闯的。”
一人怒道：“谁怕了，我并不是临阵退缩之人，咱们闯。”
话音刚落，立有七、八人哄应一声，抢步而出。
神眼鹰方千里冷冷道：“我‘武林三鸟’也未必是怕事的人，但却也不是单逞匹夫之勇的鲁莽之徒，咱们纵然要闯，也得要有个通盘之计，各位，你说愚兄可有道理？”
那人又道：“依方兄之意又待如何？”
方千里道：“咱们这些人，正好分做两拨，一拨前去探路，一拨留此接应，一面连以长索，以免探路的人迷失路途，走不回来。”
彭立人拊掌道：“方兄果然计虑周详，但，谁去探路？”
方千里道：“待我与这位人兄枚定赌局，负者探路。”
那人道：“就是这么说。”
方千里将一只手藏在背后，道：“请猜我手指单双。”
只见那人沉吟半晌，道：“单。”
方千里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道：“双。”
那人厉声道：“好，咱们去探路，威武门下，跟着我来。”
彭立人冷忖道：“这方千里当真是个老狐狸，他手掌藏在背后，展英松赌单，他便伸出两指，展英松赌双，他便伸出五指，如此赌法，赌到明年，那人也休想胜上一盘，只是……今日你们既已入了古墓，便休想有一个人直着走出去，胜负又有何两样？当下大声道：”小弟陪兄弟一同探路。”
方千里取出一、盘长索，将绳头交给了那人，道：“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道：“威武镖局，张万里。”
方千里道：“张镖头且将绳头缚在身上，长索尽时，无论走到哪里，张镖头都必需回来，一路上也必需留下标志，如若半途有变，张镖头只需将长索一扯，我等立去接应。”
张万里道：“知道了。”
说完便将绳头系在腰间，大喝道：“跟我来。”
说完高举火把，大步当先，走入了一重门户，随行之镖头中，突有一人颤声道：“这道门若是也落下来，咱们岂非要被关在其中？”
李挺道：“这个无妨，此门若有石闸落下，我与易三弟还可托住一时，那时展大哥扯动绳索，各位便可赶紧回来。”
张万里大笑道：“人道‘扑天雕’非但轻功卓绝，而且还具有一身神力，看来此话果然不虚……如此，就有托李兄了。”声落，和彭立人及手下镖头，九人鱼贯而入，九只火把，将门内石道照得一切通明。
直待九人身形去远，李挺叫道：“张万里倒也是条汉子。”
方千里冷冷道：“只可惜太蠢了些。”
张万里当先而行，脚步亦是十分沉稳，但是这秘道顶高两丈，四面皆石，曲折绵长，似无尽头。石道两旁也有几扇门户，但都紧紧关闭，推之不开。
彭立人却远远压在最后，手持双刀，面带微笑，一副心安理得之态，似乎深信这些人都死光了，他也绝不会有任何凶险。走了段路途，彭立人长刀突展，将绳索剖断，前行之人，自然谁也没有瞧见，彭立人这才赶上前去，沉声道：“张兄有何所见？”
张万里摇头叹道：“想不到这古墓竟有这般的大……”
说着突见前路一扇门户，竟开启了一半，门里竟似隐隐有火光闪动，张万里心头一震，骇然道：“这里莫非还有人在？”
一步掠了过去，探首而望。
只见门里乃是一间六角石室，六角分放着六具铜棺，当中竟还有一盏铜灯，发出像鬼火般光芒，此外别无人踪，这铜灯也不知是何人燃起的，何时燃起的，绿惨惨的火光映着绿惨惨的铜棺，一种诡秘恐怖之意，令人几将窒息。
张万里长长喘了口气，道：“进不进去？”
彭立人沉吟道：“你我不如按动绳索，让方兄等人进来再作商议。”
张万里道：“好。”
反手扯着绳索，扯了一阵，只觉绳索空荡荡的，毫无着力之处，张万里面色微变，猛力收索，突见绳头又现，这才发现长索竟已断了，众人齐地惊呼，一人道：“咱们快退吧。”
彭立人跺足道：“这……这是谁弄的手脚？此刻事变已生，再退也来不及了，不如索性往里面一闯，好歹瞧个究竟。”
张万里沉吟半晌，猛一顿足咬牙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张万里今日若要死在这里……唉，就死吧，闯。”
身形一闪，便入了石室，彭立人道：“我来守着这道门户，各位请进。”
众人面色苍白，脚步犹疑，彭立人目光一闪又道：“那铜棺之中，说不定便是宝藏所在之地……”
话犹未了，众人已蜂拥而入，彭立人嘴角泛起一丝狞笑，脚步一缩，突然将那石门一推，门里暗藏机簧，“咯”的一声，便关得死死的了。
门人发现不好，惊呼出声时，石门已闭，瞬即将惊呼之声隔断。
这时石道中突有一条灰影闪出，行动间了无声息，彭立人还未觉察，只是狞笑低语道：“张万里，你莫怪我，这……”
突听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语声，阴恻恻截口道：“这件事你办不的错，现在，快回去扯动那根断索，好教方千里等人进来送死。”
彭立人辨出这语声正又是那灰袍人发出的，双膝虽已骇得发软，但仍勉强颤抖着举步而行。只听那鬼魅般语声又道：“一直走，别回头，对你自有好处，你若想回头偷看，便教你与他们一般下场……”　
第五十九章　触目惊心
　　　　　　　　　在外面，方千里目光凝注着长索，李挺、易如风，紧立在张万里走入的那扇门房两旁。　长索渐尽，突然不再动了。方千里自不知绳索已断，只是皱眉沉吟道：“张万里为何不往前走了，莫非已发现了什么……”
众人屏息静气，等候动静，只觉这时间实是过得缓慢无比，众人手脚冰冷，呼吸渐渐沉重，也不知过了多久……突见绳索被扯动三下，过了半晌，又扯动三下，李挺耸然道：“里面有变，咱们去接应。”
方千里冷笑道：“你真要去接应么，莫非要陪他送死？”
李挺呆了一呆，道：“这……”
万事通目光一转，突然说道：“张万里只怕在里面发现藏宝亦未可知，各位不去，在下却要进去的。”
说完展动身形，掠了进去。
方千里阴沉的面色，亦已动容，默然半晌，突也大声道：“咱们与张兄虽无交情，但江湖道义却不可不守，进去助他一臂。”
说完率领手下，亦是一拥而入，李挺，易如风双双断后。
万事通暗笑忖道：“老狐狸，满腹阴险，满口仁义，明明是贪得宝藏，偏偏还要嘴上卖乖，但这次也要叫你这老狐狸有进无出。”
众人方自走出一箭之地，身后门户已然紧紧关闭。
易如风首先发觉，大喝道：“不好，咱们中计了。”
方千里自也大骇，反身察看，但集众人之力，也休想将那石门动弹分毫，方千里惊然道：“今日你我已是有进无退，索性往里闯吧。”
又走了两箭之地，便赫然发现那已被斩断的绳头。
众人更是大惊失色，李挺颤声道：“张……张万里他们到哪里去了？莫非已遭了毒手？”
方千里面寒如铁，闭嘴不答，目光凝注着前方一步步走了进去，众人虽然心寒胆怯，但事已至此，只得跟在他身后。突然一道紧闭着的石门前，有只已熄灭的火把，火把虽灭，犹有余温，可见熄灭还未多久。方千里拾起火把，容颜更是骇人，缓缓道：“这正是他们拿进来的，看来……”
突然又戛然住口，再向前行。
他话虽未说出，但众人自己知他言下之意，正是说张万里已是凶多吉少，人人心中除了恐惧之外，又不觉加了一份悲痛。但此时多言亦无益，众人只有闭着嘴巴，硬着头皮前行，前面突然发现出三条岔路，三岔路口上，赫然竟有条血淋淋的手臂，鲜血犹未凝固。
手掌紧握成拳，唯有食指伸出，指着左面一条路。右面一条路上，火光可照之处，一路竟都是枯骨，有的完整，有的震散，有的枯骨手中，还握着刀剑，闪闪寒光，森森白骨，衬托出一种凄迷诡异之画面，有如人们在噩梦中所见景象一般，李挺倒抽口冷气，道：“还……还往前走么？”
方千里道：“不走又如何？”
李挺道：“但前面也似是……死……死路一条。”
方千里冷道：“本就是死路一条。”
李挺嘶声道：“这古墓中人，为何定要将咱们全都置之死地？”
方千里沉声道：“此番被诱入这古墓之人，来历不同，互相亦毫无关系，但古墓中人却要将这些人置之死地，可见绝非为了仇怨。”
易如风道：“那却又是为了什么？”
方千里道：“依我看来，这古墓中必定蕴藏着一个绝大阴谋，这阴谋说不定就是武林动乱之前奏，你我便都成了这次阴谋中之祭品。”
万事通道：“方兄已认定这古墓是人非鬼么？”
方千里冷笑道：“世上哪有什么鬼魂，除非……”
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方千里毛发立时为之惊然，一齐转身望去。
但见后面石道空荡荡，那有一条人影，再回头时，那条血淋淋的手臂，已改变了方向，手指赫然己指着中央一条道路。众人再也忍不住，放声惊呼起来，也不知是谁，颤声呼道：“这……这……这不是鬼是什么？”
方千里飞起一脚，将断臂踢开，大喝道：“是鬼我也要斗一斗。”
说完展动身形，向中央一条道路冲了过去。
万事通面上泛起一丝诡秘之笑容，悄悄俯下身子，抹去了足尖一点血迹，这血迹自是他在暗中将断臂踢得方向改变时留下的。
只见“武林三鸟”与门下弟子都已奔入中央那条秘路，万事通方自举步跟去，突有一条手臂扯住了他衣角，一个灰衣人，自石壁间走出，站到他身后，阴恻恻笑道：“你也要跟去送死么？”
万事通浑身发抖，道：“小……小人……”
灰衣人道：“你还有用，我怎会要你死？记着，往右面那条满布枯骨的路上走去，你那朋友彭立人自会来接应于你。”
万事通道：“知……知道了……”
突听中央道路那方，传来“武林三鸟”等人的一声惊呼，但惨厉的呼声方自发出，又被一齐隔断，万事通身子足抖了盏茶时分，渐渐平息，四面静寂如死，火光下，那血淋淋的手臂更是凄惨可怖，万事通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一眼，身后哪有人影？那灰衣人鬼魅般出现，此刻竟又鬼魅般消失了。
“武林三鸟”与门下弟子奔入中央那条通路，方自弯过两个转折，突见前面一间石室，洞开的门户中，隐隐有珠光宝气映出。方千里精神一振，喜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