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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纪事(凤栖桐)-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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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彬是真气了,他虽瞧着是个洒脱的,可内心里却有几分自大,向来觉得自家好,又觉得他自己无论文才还是武艺都是拿得出手的,更何况,他还是个武探花呢。
凭他的长相和名声,这长安城里多少名媛想要嫁他,不过是孟月婷不知羞耻的勾引了他,差点生米煮成熟饭,他和孟月婷又有自小的情谊,为了一个交代才不情不愿的娶了月婷。
本来他就已经够委屈够吃亏的了,哪里知道,孟月婷是真心瞧不起他,瞧不起他,真好啊,当初是哪个勾搭上来的?
越想越气,傅文彬腾的站了起来,一脚就把身边的高几给踢倒了:“好,真好啊,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耽搁你,禀明了老爷太太,把你家父兄叫来,咱们也分辨分辨,若都说是我的不是,那不若早散早好。”
说着话,傅文彬一甩袖子就要出门。
秋香一看这事可不好,这丫头有几分急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拽了傅文彬的袖子就哭了起来:“少爷,原是小姐无心之说,小姐这几日也有不顺心的时候,不过是说上那么两句发泄发泄罢了,哪里能较真的,求少爷看在我家小姐对您一往情深的份上饶过了吧。”
这厢,不但傅文彬气,就是月婷也是生气的,她只气从小到大心里只有傅文彬一个人,可傅文彬从来瞧不上她,如今嫁过来,不说对她好些,却动则指责,那些话有什么不对的么,原是她闺阁之间的抱怨话,却被他挑的这般大,看起来是确实容不下她。
不过,孟月婷却也不能被休,一个是她真心喜欢傅文彬,一个是做为女子,要是真被休了,她哪里还有什么面目回家,不若一根绳子了解了自己的好。
她又吓又气,听秋香一分辩,不由的也哭了起来:“傅文彬,你个没良心的,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明白么,我不过见你不理我,说上几句气话,你……你小心眼,跟女人一般见识,你就那么几分度量么?”
说着话,月婷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拉扯秋香:“秋香你起来,犯不着下跪,他要休我也好,把休书拿来,我也不出这个门,大不了一根绳子了解了我,我生也在他们傅家,死也做鬼缠着他,我看谁能把我赶走。”
她这里直哭,气的傅文彬脸都青了,月婷也不管,她自小是个受宠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加上性子又着实要强,便哭闹着要找毒药喝,找寻不着,正巧看到妆台前放着一把做针线的小剪刀,月婷不管不顾的拿了起来,直往自己身上比划:“好,傅文彬,你去拿休书来,等你写了休书,直接扔我尸体上吧。”
别的不说,她这么一折腾,倒是真把傅文彬给镇住了,原来的心头火也被吓的散了去,扎煞着手竟有几分不知措。
他们一闹腾,自然那些丫头婆子们也都过来了,也不知道哪个没眼色的竟跑到正房那里,把这件事情回禀了傅太太。
没了时,傅太太扶着丫头的手就过来了,一边走一边喊着:“这是怎么的?文彬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你要逼死你媳妇,不若先把我逼死了的好。”
一听是傅太太来了,傅文彬赶紧过去相扶,月婷的气势也弱了几分,拿着剪刀的手直哆嗦,哭的都抽噎上了。
傅太太一进门,赶紧让人夺了月婷的剪刀,直骂道:“先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吵上了?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又对月婷屋里丫头婆子直呵斥:“主子们不懂事吵上了,你们难道都不知道规劝么,要真出了什么事情,看我饶了你们哪个。”
这一番话,吓的那些丫头婆子跪了一屋子,都白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婷气势也弱了下去,在正经婆婆面前倒不敢撒泼耍赖,赶紧的整了容颜过来跪下:“太太,是我的不是,劳动了太太是我的罪过了。”
说话间,她又哭了起来:“三少不识我的心,一个劲的说要休了我,我也是气苦了才发狠的,总之我是不出这个门子,要休也成,等我死了再休。”
傅太太一听这话,转头看向傅文彬,她也是个极利害的人物,一脚踢了过去:“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你媳妇有什么不好,让你说休就休了,她是人品相貌配不上你,还是家势根基不好了,我今儿只和你说,不许再和你媳妇呕气,你宠金氏那个贱人也就算了,该给你媳妇应有的尊重却是一点都不能少。”
傅文彬不敢反驳傅太太,连连作揖应是,傅太太瞧了,松了一口气,让人扶起月婷来又劝了一番,留了他们小两口在屋里说话,便带着下人们都同去了。
等一回到正房,傅太太气不顺,当场摔了杯子,跟自己的心腹道:“都说娶妻娶贤,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孟家大小姐瞧着好,可这位三小姐真真不怎么样,不说做姑娘时不尊重也就罢了,嫁了人还由着性子来,一个不顺气就要死要活的,若不是……我管她死还是活,直接拿着棍子打杀出去。”
她这一番话,听在人耳内不由的心惊心凉,她那些心腹可都是掌傅家大小权势的人物,自此之后,对月婷又看轻了几分,背地里乱嚼舌根,只说月婷不好。
第二百二十四章老太太去世
“和顺,查的怎么样了?”
高子轩一身黑衣,背着窗户端坐在椅子上,让和顺看不到他的脸色。
“王爷”和顺低头想了一下才回:“奴婢都查清楚了,是黄家的首尾不错,不过,黄家也不过是在其中掺了一脚,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情是五王爷指使的,并且,太子也参与了。”
“哈哈”高子轩大笑一声:“本王这些兄弟们真是不错,迫不及待的想要本王的命了。”
“王爷”和顺有些为难道:“奴婢让人查的时候,发现还有人在查这件事情,似乎……”
“似乎怎样?”高子轩静静瞧着和顺,让和顺深感压力。
“似是皇上的人手。”咬了咬牙,和顺还是讲了出来。
一句话,高子轩颓然坐倒:“皇上的人手,皇上应该也是查到了吧。”
“这个奴婢不知道。”和顺很为难。
“咱们的人都能查到,皇上的人如何查不出来?”高子轩一脸哀痛:“朝中这几日如何?”
“朝中这几日很是安生,皇上昨到还夸奖了太子,并且赏赐了五王爷一个玉如意。”和顺流着汗回道。
这一句话,高子轩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父皇……到底想要如何?本王被伤差点丢了命,父皇明明知道是什么人伤的,却是……”
怦的一声,那张紫檀木的桌子被高子轩一脚踢倒:“果然,母后一去世,父皇心里便没了本王和三哥,任由别人欺负也不去管,本王……”
和顺一瞧这情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了高子轩的腿哭道:“王爷,您可要悠着些啊,伤口还没好全呢,发这般大的火小心伤了身子。”
“伤了身子?”高子轩冷笑:“本王死活哪个放在心上?本王就是死了,怕父皇都不会看上一眼,还管什么伤不伤身子。”
“王爷这话左了。”和顺深吸一口气,鼓起最大的勇气抱着高子轩的腿不撒手:“王爷不为别人着想,就是为了王妃这些天担惊受怕,又那般尽心尽力,也该好好保重才是,王爷就是王妃的天,这天塌了,让王妃如何是好?”
高子轩叹了口气,抬了抬腿:“你这奴才,算你还有些口才,起吧。”
和顺知道高子轩想通了,便笑着一咕噜爬了起来:“王爷想通了才好,身子是自己的,做啥都不能拿着自己个儿撒气不是。”
高子轩瞪眼过去:“罗嗦”
和顺笑笑赶紧端过茶去,讨好的给高子轩递了过去:“王爷,时候不早了,可是要叫王妃过来一同用饭。”
高子轩一摆手:“本王这些日子在屋里也呆烦了,不用叫王妃过来了,本王自己过去就成。”
和顺答应了一声,拿了件披风给高子轩披上,又要去叫软轿,被高子轩拦了:“不必忙了,本王躺的骨头都硬了,正好走动走动。”
和顺想劝,想了想又把话咽了下去,跟着高子轩出了门,直奔月婵的屋子。
一进得院门,高子轩就见院里栽的好些花都开了,院子里充满了勃勃生机,想来,他受伤这段时间倒是错过了不少春天好时光。
又往里走了几步,听到月婵屋里几个丫头叽叽喳喳说话,又听到月婵温柔的给丫头们指派事情,高子轩心头一暖,不由的笑了起来。
和顺瞧了,大松一口气,紧走几步就要去挑帘子。
却不想,高子轩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站住了。
正巧听到屋内环儿伶俐的话音:“王妃,先歇一会儿吧,您这般忙累,小心身子骨。”
又听得黄莺也劝说:“王妃,环儿妹妹说的是,皇上寿辰还有些日子呢,便是准备,也不必这般着急啊。”
绿衣道:“王妃这些日子又要照顾王爷,又要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王爷一受伤,那起子小人就有了些个心思,也幸好王妃发现的早,都给……您瞧瞧,才多长时间人都瘦了一圈,照我们说,王妃还是多休息才是,寿礼的事情,交待下人们去办就好了。”
高子轩一听,便知道月婵肯定又在操心了。
他受了伤,先前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府里的事情都是月婵操持的,他也知道这王府里私底下有多少的肮脏事,月婵能够压得住,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如今,眼瞧着皇上圣寿又要到了,他伤势没好,月婵自然要多费些心思了。
听得丫头们的劝说声,高子轩心里一紧,想想月婵熬的青白的脸色,心里跟扎了针似的,生疼生疼的。
他才要进门,就听月婵笑道:“哪里有你们说的那般,我不过是这几日吃的少了,所以才瘦了些,其实,我身子骨如何自己心里明白,倒并没有什么,如今王爷那个样子,皇上的圣寿咱们自然要多费些心思的,可不能让人挑出错来,在这上面作文章,到时候,对王爷可是不利的。”
高子轩有些听不下去,直接挑帘子进门,一进内屋就见月婵坐在桌前,一手拿着笔,正在纸上描画什么,她身前桌上已经放了好些的白纸,似是之前画好的东西。
又见几个丫头围在一旁,磨墨的,在一旁挑捡东西的,或裁纸张的,个个都挺忙活。
高子轩径自走了过去,几个丫头见了连忙行礼。
高子轩一摆手,走到月婵跟前低头去看,就见那些纸上全画了些他瞧不很明白的东西,不由出声询问:“这是什么?”
月婵一惊,手下一抖,一个墨点掉到纸上,她叹了口气,放下笔站了起来,先揉了揉手腕,又瞪了高子轩一眼:“王爷过来也不知道言语一声,倒吓了妾身好大一跳,瞧,又做白工了,王爷可得赔偿妾身。”
月婵那似喜似嗔的样子,再加上娇俏的语气,只听得高子轩半边身子都酥了,哪里会怪罪,只一连声的道:“好,好,你要本王如何赔偿。”
和顺使个眼色,一屋子的丫头瞬间退个没影。
高子轩过去抱住月婵坐到椅子上,把她搂在怀里,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素帕,仔细的把月婵手指上的墨迹擦干净,笑了笑道:“本王方才听着,你又胡乱操心了,这寿礼的事情你莫再管了,本王让人准备就是。”
月婵点头:“即如此,妾身就轻闲了。”
过了片刻,月婵抬头看着高子轩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打算没有,到底是皇上四十岁的整寿辰,这寿礼自然……”
她话还没说无,就引来高子轩的怒火:“寿礼如何皇上哪里会关照,他恨不得没有本王这个儿子,也没有你这个儿媳,亏了你一心的想那新鲜寿礼想哄他高兴,照本王看,什么都好,反正皇上也不会瞧在眼里。”
这话怎么说的?
月婵不解,眨了眨眼睛看着高子轩,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了脸。
高子轩发完火,又有些后悔,把月婵搂的更紧了些,头埋在她颈间:“月婵,本王受伤是太子和五哥所为,父皇明明知道,却没有任何表态,甚至,甚至还重赏了太子和五哥,你说,父皇心里有本王这个儿子么。”
原来这人又闹别扭了啊,月婵心里暗笑,高子轩瞧着冷情孤高,其实内心是最脆弱最渴望关注的吧。
“王爷”月婵拍了拍高子轩的手:“您可不能和皇上置气,皇上身上挑着整个大昭国的重担,一日里要处理多少事情,本来已经够劳累了,还要处理儿子之间的争斗,您想想,皇上就是那般舒坦的么,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
高子轩恨恨的在月婵颈间咬了一口:“那也不能夸奖五哥,本王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月婵一笑:“不然又能如何,难道皇上要重重处置太子和五王爷么,先不说皇上舍不舍得,便是这事情传出去,皇家脸面又要置于何地,王爷先别忙着生气,照妾身看来,皇上以后必会补偿王爷的。”
理是这个理,可高子轩有些不能接受,闷声道:“本王总归是看不开的。”他又拽拽月婵的长发:“你是本王的王妃,怎的总替父皇说话,不成,本王要罚你。”
月婵瞪圆了眼睛:“妾身是为王爷着想,王爷怎的要罚妾身,不行,妾身……”
话没说完,红唇已经被高子轩堵住,月婵憋气,想要狠狠的给高子轩一拳,又想到他的伤势只得作罢。
夫妻两个在屋内恩爱缠绵,屋外和顺几个争的直抹汗,看看天色,该用午饭了,可两位主子在屋里……他们哪里敢去惊动。
“王爷啊,您可要悠着点,您那身子可还没好全呢”和顺抹了一把汗,嘴里小声嘟囔着。
结果,被黄莺瞪了一眼:“公公这话错了,王妃岂是那不知礼数的,难道就不会替王爷着想吗?”。
和顺一巴掌打在脸上:“可不就是我错了么,姑娘见谅。”
这几个人正说话间,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进来,一见黄莺就大声道:“黄莺姐姐,赶紧去禀告王妃,就说,就说孟家来人,孟家老太太刚去了……”
小丫头声音极大,屋内月婵已经听到了,只是一惊,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出去,大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怎的说去就去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哭丧
“让人备车”
高子轩一出门就大声吩咐,又一把握住月婵的手:“你要多多保重。”
月婵心里一阵难受,虽然老太太对她并不怎么样,而且,她也明明知道老太太吸食了银朱粉,是活不长的,可猛然间老太太就这么去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环儿,黄莺……”高子轩负手而立:“去收拾王妃的东西,准备去孟家。”
转头,高子轩又看了和顺一眼:“你陪王妃过去,有什么事情回来禀报一声。”
和顺应声,下去准备东西,环儿和黄莺也似找着了主心骨,忙着回屋收拾衣物等。
过了一时,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高子轩上前握住月婵的手:“你回去瞧着吧,有什么需要办的和本王说一声,还有,那里人多事杂,你万事要小心。”
月婵心里一暖,含泪点了点头,回屋换了一身素净衣裳,又把簪环摘了,只戴了几件银首饰,等出了门,又朝高子轩行了礼,就带着几个丫头要回孟府。
高子轩一直目送月婵远去,恨恨的捶了一下柱子,他如今更恨太子和五王爷,要不是他们害他受了伤,这会儿他就可以陪月婵去孟家,不管怎么样,如今月婵都是正悲伤脆弱的时候,有他陪着,到底安心些。
“王爷”绿衣上前,小心唤了一声:“王妃临走前说要王爷保重的,还有,药也要按时吃,不能多吃肉,要我们瞧着,王爷要是不听话,就……”
高子轩一阵心烦意乱,却也不能驳了月婵的好意,胡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一甩袖子进了屋。
绿衣有些傻眼,看高子轩的样子,竟是要在月婵屋里住下了,这……
摇了摇头,绿衣也不多想,反正人家是夫妻,就是在月婵屋里住着又能怎样,谁还敢说什么不是?
永辰宫
天辰帝看看外边天色,瞧见几片乌云压了过来,又见刘全喜含笑进来询问:“皇上,今儿要歇在哪个宫中?”
天辰帝想了一下:“去佩兰宫”
刘全喜笑道:“那奴婢让人给黄贵妃说一声,也好让贵妃娘娘准备一下。”
说话间,刘全喜招了个小太监近前,让他去佩兰宫禀报,他回身,却见天辰帝皱了眉,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刘全喜”过了好一会儿,天辰帝叫了一声,刘全喜赶紧答应着近前。
“九王爷身体可好了?”天辰帝犹豫着问道。
刘全喜笑道:“都好了,九王妃照顾周到,九王爷身子骨自来又是好的,自然不碍事。”
天辰帝也算放了心,叹息道:“那孩子该怨朕了,不是朕不想给他做主,朕也是身不由已啊。”
说着话,他回身坐下,拿着几本折子愁道:“从世祖起,历代祖宗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削弱世家大族对大昭国的影响力,把权力真正收归到君王的手里,可惜了,大昭开国百多年,这件事情还没有做完。”
刘全喜不敢说什么,只是恭敬的听着。
“先人们的遗愿,朕怎么也要完成的,别的不说,便是如今土地兼并更加厉害,那些世家大族仗着权势逃避税款,霸占土地,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仗着多年积累下来的家底,便是朕这个皇帝,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啊”
“皇上保重”刘全喜小声说道。
“朕哪里能够保重?”天辰帝一脸的沉重:“东方家族千年余威可不能小视,黄家家底丰厚,哪一个都让人不省心啊,你看看朕的太子,那是怎么一个德性,这大昭国如何能交到他的手里,可朕非但不能怪责他,还要看在东方世家的面子上保着他,朕这个皇帝当的……为了削弱他们的势力,朕也只能挑着他们之间互斗,如今黄家和东方家斗的正凶狠着呢,太子和老五朕怎么都不敢动啊,便是他们伤了朕的阿九,朕都得忍着。”
说着话,天辰帝一把抓住桌上的茶碗,一个用力茶碗被捏的粉碎,白色粉末从指间落下,飘飘掉到地上。
“朕心里也有恨,恨不得……早晚有一天,朕要一个个收拾了他们,给朕的玉儿报仇,给朕的阿九解气。”天辰帝这话说的极狠辣,刘全喜不由颤抖了一下,头垂的更低了。
“还有什么事?”
天辰帝看了刘全喜一眼询问。
“皇上,孟家老太太故去。”刘全喜小心回禀。
天辰帝想了一下:“这孟家倒也是知情识趣的,如今正极力收缩势力,表明了要忠于朕的,朕也不能让人寒了心,你去传旨,先安抚孟之文一番,再代朕上一柱香。”
刘全喜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听天辰帝道:“月婵丫头要去哭丧,阿九那里怕没人关照,也罢了,你挑两个小心勤谨的嬷嬷送到九王府,先伺侯着九王爷。”
刘全喜记下,等出了永辰宫,心里想着,看起来太子和五王爷以后定是极惨的,怎么着也要先撇清和他们的关系,断不能再让他们攀扯上。
他拿定了主意,摇头笑了一下,出宫的时候只想着要怎么着给月婵留个好印象,怎么着提醒一下自己那个干儿子,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只说月婵坐了车匆匆赶到孟府,才下马车,抬头就见孟家大门口挂了白幡,又有白布遮了那朱红大门,只那片白色就让人心里一紧,总归是不好受了。
大门中开,孟之文带着孟皓宇红着眼睛赶了出来,后面刘梅带了纪婉容也跟着迎了出来。
“给九王妃见礼……”
孟家上下眼瞧着要行礼,月婵几步上前,赶紧虚扶孟之文一把,又对刘梅道:“都是自家人,哪来的那般多的虚礼。”
说着话,月婵大步进了府,她眼圈也微红着,问向陪在一旁的刘梅:“老太太是怎么回事?怎的身子不好也不派人和我说一声,就这么的……我这心里总归是受不住的。”
月婵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老太太在世时,那般照顾于我,如今我竟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让我可……老太太,您怎的这般狠心,扔下孙女就去了,以后孙女有什么难事,可要询问哪一个?”
她这一哭,刘梅也紧着抹眼泪,纪婉容一边走也一边啪啪的直掉泪。
就是走在另一边的孟之文和孟皓宇两个大男人也哭了起来。
“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呢”刘梅哭道:“老太太前几日身体就有些不好,我们请了太医来瞧,说是……说是不成的,原本按照老爷的意思,要给您递个话过去,可老太太只说九王爷如今伤势未稳,您要忙着服侍九王爷,到底九王爷身份贵重,如何都不敢耽误了,又想着过几日等九王爷那里好些再告诉你,可哪里想得到,今儿早上老太太还吃了多半碗饭,一到晌午就这么……我们这心里也放不下的。”
说着话,刘梅大哭了起来:“老太太不但是我婆婆,更是我姑母,我……只恨不能替了她老人家。”
她一哭,一路上那些下人也都跟着痛哭失声。
紧赶慢赶进了灵堂,月婵一瞧灵堂正中央放的灵位,还有灵位前的棺木脚下一软,进了门就坐倒在椅子上,只盯着老太太的灵位哭道:“祖母,您怎的就不能让月婵见最后一面,就这么……月婵一心只盼着您平安康健长命百岁,却是没有想到……您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月婵,哪怕再和月婵说上一句话,月婵也能安心些。”
纪婉容拿了香点了,递到月婵手上,月婵过去嗑了头,插在灵前,又拿头触着灵桌:“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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