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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想对我以身相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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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扫见这回的宫殿,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多出了个酒壶。
凌夜走过去,弯腰拿起。
酒壶是玉做的,其上没有任何纹路,摸起来十分的光滑润泽。壶盖一拨,一股清冽的酒香溢出,轻轻晃动,还能听到液体触碰壶壁的声音,显见这里面还有酒。
过了近千年,里面的酒居然还没全部挥发掉。
凌夜凑近闻了闻,酒是好酒,也没被先来者故意调换下毒,还是可以喝的。
她左右看了看,找来两个同样是玉做的酒盏,壶嘴微倾,如水般透明的液体徐徐流出,酒香氤氲,像郁欠欠这样没有修为,又年纪过小的小孩,居然差点就闻醉了。
见他两颊晕红,目光也变得迷迷瞪瞪的,凌夜端着酒盏,诧异笑道:“这就醉了?你酒量和你叔叔一样差。”
郁欠欠仰头看她,口齿不清道:“你怎、怎么知道我,我……”
凌夜说:“我早说了我认识郁九歌。”
郁欠欠说:“不是,不对。我以前,从没,从没……”
“从没什么?”
“从没和……”
从没和你见过面,你从哪里得知郁九歌酒量差?
话说到一半,不知怎的,郁欠欠陡然清醒。
呼吸中全是酒香,那宛如高山雪水的味道,清冽悠久,几乎能让每个酒客都沉醉进去。然郁欠欠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警惕,他甚至觉得这回能不能糊弄过去,全凭他的演技。
总之,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
一旦暴露,能不能离开这里,能不能出玉关洞天,就完全未可知了。
尽管遇到凌夜以来,她一直都表现得对他很好,但他到现在也还是无法相信她。
试想,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人,突然接近你,保护你,各种意义上的对你好——只要是个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这人肯定有什么目的吧?
郁欠欠再是个小孩,也不会丢掉这最普遍的警惕。
于是目光故作迷蒙,说话也还是像之前那样吞吞吐吐,力求不让正盯着自己的人看出什么来。
他说:“从没、没喝过酒。”
凌夜凝视着他,没做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说:“是吗。”
他说:“是,是啊。”
凌夜再凝视了他一会儿,转手将其中一个酒盏递给他。
他一看,酒盏里没盛太多酒,只浅浅的一层,因她的动作泛出微微的涟漪。
酒香扑鼻,他没敢闭气,只尽力让自己不要再度醺醉。
就在他以为,凌夜是要拿这酒对他做什么,就听她说:“那恭喜你,你今天要第一次喝酒了。”
“……啊?”
郁欠欠愣住了。
“啊什么,快点喝掉,喝了才能出去。”
凌夜像是逗他逗够了,又像是被这鬼打墙困得烦躁了,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兀自把剩下的那只酒盏里的酒喝了。
她酒量好不好,郁欠欠不知道,反正他就看着她喝完酒,眼神清明,脸色未改,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
郁欠欠暗道刚才或许是自己多心,她不可能因为那么一句话就怀疑他。很快也喝完了酒。
不过他酒量是真不好。
才清醒没多久的脑袋,这会儿又开始晕晕乎乎。他甚至还小小地打了个酒嗝,脸颊越发酡红,身体也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瞬便要栽倒了。
凌夜把酒壶酒盏放回原处,见他是真醉了,便抱起他,举步往前走。
这一走,眼前一阵景物变幻,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看得郁欠欠眼花,只好先闭上眼。
等变幻结束后,睁眼一看,还是被推开的殿门,还是相同的布置,唯一不同的,是再没有一丝金光,仿佛之前那能蛊惑人心,又制造出鬼打墙的金光从未出现过似的,整座宫殿寂静无比,没有半分人气。
郁欠欠晃晃脑袋,说:“这里不像有人来过。”
此处虽为泥丸,但酒帝君死了那么多年,该积的灰尘还是积了,该损坏的器物也还是损坏了。所有东西都静静地呆在原地,随着岁月的流逝继续尘封,直至化成粉末虚无。
——郁欠欠可不认为以重天阙的习惯,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后,真能做到脚不沾地、手不触物,不做出任何的应对反应。
凌夜颔首:“因为金玉宝珠不在这里。”
说着,退出殿内,倒着踩过门槛,抬头去看那写有“泥丸宫”的匾额。
郁欠欠也跟着看。
看着看着,他明白什么,说:“这不是真正的泥丸宫。”
一个死了那么久的人,神魂都不知轮回几次了,识海早在他死的那刻便崩溃消散,位于识海最中心的泥丸宫怎么可能保存得这么好?
尤其是刚才的那壶酒。
泥丸宫里,怎么可能有酒?
凌夜说:“嗯,真正的泥丸宫,在这三个字里。”
郁欠欠说:“现在进去吗?”
凌夜感受了一下,回道:“等等再进。”
郁欠欠说:“魔尊和邪尊已经进去了。你都不担心的吗?”
那两人最先找到金玉宝珠的话,她想从他们手中夺得宝珠,简直是难上加难。
而且,迟来这么久,金玉宝珠说不定已经认主了。
“不急。”凌夜说道,“他们没喝酒,金玉宝珠不会认可他们。”
郁欠欠恍然:“难怪你刚才一定要喝酒。”
解决鬼打墙的办法那么多,她偏选了最麻烦的一种。
最开始他还疑惑她是不是真的忘记怎么解决鬼打墙,现在看来,她对金玉宝珠的了解,比他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于是等了大半个时辰,凌夜总算破开“泥丸宫”三字上的屏障,带着郁欠欠进去了。
迎面便是一阵光影错乱,轰隆声不停,有人正在不远处激烈交战。
交战间,隐约能听见其中一人道:“你以为把这紫府毁掉,就能找到金玉宝珠了?”
泥丸又称紫府。
这里果然是酒帝君真正的泥丸宫。


第16章 016、霸道
飞沙走石,阴风怒号。
分明是荒芜的地界,放眼望去一片昏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看不出此地竟是一代帝君的泥丸宫。而那两人斗得激烈,浑然不觉又来了人,只继续斗着,好似要将这里毁去一般。
凌夜只听声音,便认出刚才说话的人,是邪尊江晚楼。
他对面的,自然就是魔尊重天阙。
而除他们之外,凌夜看向一处被屏障护着的地方,那里还有另外两个人,赫然是不久前才见过的凌夕和沈千远。
望见那两人,郁欠欠不由道:“还真是他们。”
凌夜也道:“我之前也有猜是他们。没想到真叫我猜对了。”
之前凌夜同金满堂说,能让江晚楼和重天阙分别挟持进这仙逝之地的,必定是关系密切、互相看重、轻易不会翻脸的两个人。
当时她就猜测,需要这样的两个人,还需要带有金族人气息的东西,如果是她来做这件事的话,她首选肯定是凌夕和沈千远——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们两个都是最符合要求的。
只是如凌夕沈千远这般的小喽啰,不一定会被两位至尊放在眼里,凌夜便也不敢断定到底是谁二人有那个荣幸,能得到两位至尊的青眼。
现在看来,凌夕和沈千远果然一如既往的幸运。
不过……
“魔尊居然没杀他们?”
郁欠欠有些惊奇:“还和邪尊一起护着了?”
他看得清楚,那几道屏障,不仅有江晚楼的手笔,重天阙的法力也在其内发挥着作用。
凌夜道:“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没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吧。”
在确定凌夕和沈千远对离开这仙逝之地没有任何作用之前,江晚楼绝不会让重天阙杀了这两人。
郁欠欠点头,又说:“那你呢?”
凌夜没回答,只笑。
于是郁欠欠就明白了。
她肯定早就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否则她不会和金满堂一拍两散。
但见又过了几招后,那正激斗着的两人终于分开。
其中一人即便身处这播土扬尘之中,也仍旧一袭白衣胜雪,风华卓卓。初看是位气质皎然的贵公子,然而再细看,他眸底极沉,沉如深渊,教人轻易不敢探查他的心思。
恰此刻,他单手执剑,另只手里捧着个长颈窄口的玉瓶。
那玉瓶看起来颇有些形似佛教的净瓶,不过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酒——
邪尊江晚楼的道场,是为云中岛。
云中岛上有一物,名“白云酒”,据闻极其珍贵,百年只得一盏,动用时可令云海化成千刀万剑,威力无穷,乃邪尊的杀手锏之一。没猜错的话,那只玉瓶里装着的,便是白云酒。
于是便生出一种荒谬感。
不过一颗金玉宝珠而已,居然能让堂堂邪尊都拿出了杀手锏?重天阙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要江晚楼这般如临大敌?
凌夜来得晚,并不知此事内幕,便也无从探究。她只将目光停留在那玉瓶上,然后小声对郁欠欠说:“白云酒,这可是好东西。你要是喝上那么半盏,怕是能赶得上金满堂。”
郁欠欠听了,说:“那你要从他手里夺过来吗?”
凌夜摇头:“我就这么一说而已。”
她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掺合进去。
眼下这么个局势,她虽然没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也是能坐山观虎斗,看那两人斗个两败俱伤。
然后就听郁欠欠说:“我还以为你要夺来给我喝。”
凌夜道:“你千万别这么想。郁九歌要是知道我夺来白云酒给你喝,他要气死的。”
郁欠欠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说:“你还是夺吧。”
“嗯?”
“我需要白云酒。”他没去看凌夜的表情,只继续轻声说道,“邪尊的白云酒我要,魔尊的青天泪我也要。”
正如白云酒是云中岛独有之物,青天泪也是重天阙的道场,即朝尊崖上独有的一种神水。
传说此神水诞于朝尊崖上的一泊天池之底,形如泪滴,色如苍穹,故名之曰“青天泪”,百年仅得一滴,比白云酒还要更加珍贵。
是以这会儿,江晚楼能拿出白云酒来,重天阙却拿不出青天泪。
也就是说,凌夜要夺的话,顶多能夺得白云酒,青天泪须得她前往朝尊崖去取。
“……你要这两样东西干什么?”
她微微眯起眼,目光忽的变得幽深了:“你还没修行,又没先天不足,你用不着这些。你替郁九歌要的?”
说着,她想起刚捡到郁欠欠的时候,郁欠欠说他来玉关洞天,是为了找魔尊要东西。
就是替郁九歌要那青天泪吗?
可郁九歌要这做什么?
当时她给他检查过了,除了那枚掌印,他的身体再无其他异常。难不成她查漏了?
还在想着,郁欠欠答道:“嗯,我替他要的。白云酒要一盏,青天泪要两滴。”至于仙台泽,等回到九重台能直接去取,“你会帮我吗?”
他仰头看她,眼睛又黑又亮,跟黑珍珠似的,看得她才强硬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又软了。
欠欠总是这么可爱。
可爱得让她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末了也只好叹口气,揉揉小可爱的脑袋:“算了,谁让我欠他。”
郁欠欠立即追问:“你欠他什么?”
凌夜面不改色地答:“我找他借了点东西,又没法还给他,只能从别的入手来尽力补偿他。”
郁欠欠说:“什么叫没法还?你借了什么?”
凌夜说:“这是大人和大人之间的事,你还小,不能懂。”
“我不小,我能懂。”
“三岁还不小?”
“……小。”
“乖孩子。”
“……”
郁欠欠败退。
他们两个在商量如何夺得白云酒,那边的江晚楼也在同重天阙说话。
玉瓶里的白云酒已经所剩无几,无法再化出新的千刀万剑。江晚楼却还是不慌不忙,就那么立着,含笑望向对面的重天阙,仿佛老友重逢一般,看不出半点咄咄逼人。
“来人了。”他说,“你还要和我继续打下去吗?”
重天阙不说话。
但那目光,已然从江晚楼的身上,慢慢偏移开去。
待到偏移到那一大一小,不管任谁来看,都觉得这样的搭配很是奇怪的两人身上,宛如鲜血铸就的那只异瞳里闪过些许微光:“哪来的至尊?”
他音色十分低沉,带着隐约的沙哑:“你认识?”
江晚楼说:“不认识。”
重天阙说:“那孩子呢?”
江晚楼说:“瞧着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郁九歌的……”他斟酌片刻,方谨慎地给出一个称呼,“亲戚?”
重天阙道:“我以为你会说是郁九歌的儿子。”
江晚楼闻言笑道:“郁九歌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清楚?连你的女儿吟都没法让他中招,哪还能有女人给他生儿子?”
女儿吟有多霸道,他是见识过的。可以说但凡中了女儿吟的人,没一个能逃脱得了毒发时的那种折磨。
偏偏郁九歌逃脱了。
逃脱得连他和重天阙联手,到现在也没能找着郁九歌的下落。
而就在眼下这么个时候,在这个根本没有金玉宝珠的地方,一个和郁九歌长得有些相像,身上衣物法器也俱是出自九重台,由他们谁都没见过也不认识的至尊领着的小孩,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晚楼觉着,想知道郁九歌的下落,怕是要从这小孩身上来着手。
至于那位至尊……
“嚓。”
还剑归鞘的声音打破了突如其来的寂静。
循声一看,江晚楼收剑后,紧接着收起玉瓶。他抬手拂去衣袖上不知何时沾染到的浮尘,转而五指一张,那边被困在屏障里的两人立即不受控制地来到他面前。
两人身形止住后,就见他们的脖子如同被谁叩着一般,下颚上扬,双脚离地,姿态极其诡异。
江晚楼看着这两人,道:“你们认识她。她是谁?”
听出他语气中的笃定,凌夕手指颤了颤,却没敢作声。
她实在是怕了这个邪尊。
相比之下,她宁愿被魔尊一枪。刺死,也好过被邪尊忽好忽坏地对待。
邪尊邪尊,当真是邪到极点。
还是沈千远答道:“她是我表妹。”
“表妹。”江晚楼重复了一遍,“她叫什么?”
“凌夜。”
江晚楼回忆一番,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看向重天阙,那双异瞳里没什么波动,显然也是没听过。
还真是新出来的至尊?
便又问:“她是什么尊?”
沈千远:“不知道。”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江晚楼微笑道,“连这都不知道,也没必要继续留着了。”
说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沈千远脖子蓦地一扭,骨节错位声响起,刹那间呼吸停滞,脸色发青,竟是马上就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欠欠:你有假毛,他有美瞳,我有什么?
夜夜:你有特殊的卖萌技巧啊。


第17章 017、拔刀
脖子像被谁死死扼住一般,眼前开始一阵阵地发黑。
呼吸被阻,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颈骨的错位。骨节咯咯作响间,有血腥气从喉头涌出,沈千远知道他再不求救,很快就要死了,便拼着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嘶哑道:“凌、凌夜,救,救……”
颈间力量骤然加重,最后一个“我”字被硬生生压回去,沈千远身躯一僵,紧接着一软,整个人颓然倒地。
旁边凌夕脸色煞白,眼泪也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他、他……
他没气了!
“啧,一时失手,居然就这么死了。”
江晚楼半点目光都没分给地上的人,只不甚在意地看向凌夕:“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活着没用。”他重复着刚刚问沈千远的话,“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尊?”
凌夕闻言,瞬间头皮发麻。
她嘴唇哆嗦着,后背也立即出了冷汗,险些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好在眼睛稍稍一垂,就能望见刚刚横死的沈千远的尸体,于是莫大的恐慌席卷她全身,她几乎是咬紧了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话来。
“她,她是,是,是……”
还没等她绞尽脑汁地编出个名号,那边凌夜弯腰抱起郁欠欠,总算过来了。
见人过来,江晚楼眸光一闪,霎时凌夕只觉强烈的窒息感猛地袭来,没等凌夜走到近处,她闭上眼,软绵绵地倒下了。
江晚楼这才带着点些微的遗憾,对凌夜说道:“姑娘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凌夜睨了眼地上并排躺着的两人,表情没变,只不咸不淡道:“确实不是时候。”
“不过修行就当如姑娘这般,薄情寡义,六亲不认,修得无情无极,才能在姑娘这么小年纪的时候,就成为至尊。”江晚楼赞赏道,“姑娘目睹亲人死亡,竟还是心如磐石、不为所动,如此心性,当真教人佩服。”
这话说得十分讽刺。
然而凌夜没动怒,只静静道:“你能担保,他们是真的死了?”
江晚楼说:“哦?姑娘这话是何意?”
凌夜道:“谁不知邪尊最爱试探?”
以人命来试探人心,向来是邪尊的拿手好戏。
江晚楼摇头道:“我与姑娘不过初次见面,何以拿两条性命来试探姑娘?”
凌夜说:“那邪尊可否将这两人交予我?”
自然是不可的。
看出她是真的不认为那两人死了,江晚楼凝视她片刻,终是一笑:“同姑娘开个玩笑罢了,姑娘不要介意。”
说完,随手一挥,刚刚还是没气的两人,此刻几乎是不分先后地睁开眼,然后张大嘴,拼命喘息着,眼中不约而同地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等目光变得清明,入眼便是江晚楼面带微笑的样子,沈千远还好,面皮紧绷,强行按捺住了,凌夕却是狠狠打了个寒颤,心中满是畏惧。
她悄悄地瞥向凌夜。
见凌夜看都不看自己,浑似不认识自己,凌夕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思索该如何逃离这里。
她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不论她和沈千远如何求救,凌夜也绝不会救下他们。
更甚者,想必凌夜非常乐意见到他们死在邪尊的手里。
其实一开始被邪尊抓到的时候,对方说什么金玉宝珠在酒帝君紫府里,当时凌夕也有生出要趁着两尊相斗的空当浑水摸鱼,把金玉宝珠据为己有的荒唐想法。但很快,这想法完全打消了去,因为连沈十道都接不下邪尊随手的一招,被逼得重伤近死……
等等。
金玉宝珠?
凌夜来这里,岂非也是为了金玉宝珠?
那么……
“凌夜。”
凌夕觉得此刻的自己应该是无比紧张的,但真说出口了,头脑却冷静得不可思议。
她甚至生出了一种莫大的勇气,支撑着她把后面的话在邪尊进行阻挠之前,快速而又平静地说完。
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眼直勾勾地望向那即便直面两位至尊,也仍显得云淡风轻的人身上:“你救我,你救我和表哥,我告诉你金玉宝珠在哪里。”
果然,话音刚落,江晚楼蓦然出手。
他敛了笑,才收起没多久的长剑再度出现,气氛忽然就变得紧张了。
江晚楼持剑,有如云海流动般的长剑斜斜一划,“嗤”的一下,肉眼可见的剑气激射而出,在凌夕与凌夜之间荡开一道丈许深的裂痕。
这裂痕甫一出现,登时整个紫府发出极强烈的震动,好似这道裂痕触发到了什么要紧关卡,毕竟此前江晚楼和重天阙打得再狠,打出来的裂痕再多再深,这破旧荒败的紫府也还是没发出任何动静。
难道他误打误撞,反倒找着了金玉宝珠的藏匿之处?
江晚楼不由看向重天阙。
果见这人似乎也是想到这点,正巧也向他看来。
于是两人互相一点头,准备一齐出手。
与此同时,凌夜也是手向肩后一伸,猝然拔刀。
“咔咔……咔咔。”
和江晚楼那快到极致的拔剑不同,她这首次拔刀,速度奇慢无比,刺耳的骨头摩擦声响起,她拧着眉,一点点地将刀往外拔。
如此一幕,好像那把刀是被她从骨头里生生拔。出来的。
郁欠欠循声看去,就见当初被她拔出朱颜剑的右侧肩胛处,那个胎记一样的小小红痣,正有一把刀,皮开肉绽地慢慢出现。
那是一把长柄刀。
柄如墨玉,颜色黑极,星点血液不住向下滑落,透出极浓郁的血味,望之竟是死气沉沉,教人心头发寒。
待到长柄全出,刀身也跟着出来了,就见那刀身如骨,色泽森白,带来更加新鲜的血气,郁欠欠恍惚觉得,这刀就是凌夜用自己的骨头祭炼而成的,不作他想。
诚然,这刀的确是由骨头做成的。
早在很久以前,久到还没开始修行的时候,凌夜的骨头就断过好几根。
断骨对凡人来讲,不及时找大夫,是能要了命的。
但对凌家人来说,不过断了几根肋骨并几节脊椎骨而已,喂点灵药,不出两天就能照样活蹦乱跳。
所以放在尘世中,作为害姐姐残废的始作俑者,凌夕肯定要被狠狠惩戒一番;可在凌家里,她仅只是被凌怀古训斥了几句,不痛不痒,她母亲沈微更是在训斥之后,立马带她各种踏青耍玩,完全没理会即便喂了灵药,也还是痛到频频昏死过去的凌夜。
那时凌夜的生母刚去没多久,人心寒凉,她年纪又小,连奴仆都轻视她、怠慢她,无人照料她,便也无人知道她从那个时候起,就下了怎样的决心。
在又一次剧痛中醒来,凌夜一边喘气,一边心想,她那些骨头是全碎了的,灵药没法让它们愈合,只会调动她体内生气,催长出新的骨头来。
可有了新骨头的话,旧骨头该怎么办?
就任由旧骨头继续呆在原来的位置上吗?不会对新骨头造成什么妨碍,不会让她行动不便吗?
于是懵里懵懂的,她试图用神识控制化作涓涓细流的灵药,去“看”那些旧骨头到底碎成什么样,去“看”它们在新骨头长成后,会堆积在什么地方。
再之后,就很自然地水到渠成了。
原本那些碎骨被凌夜养在丹田里,直到她得到子时火,日夜不停地炙烤祭炼,炼到今天,总算功成,能取出来用了。
——断骨为刀。
——她自己的刀。
刀名断骨。
断骨刀被拔出,血痕点点,尚未开刃,也尚未正式见血。凌夜肩胛那儿的红痣不知可是因为首次拔刀的缘故,瞧着有些变大,形状也变了,郁欠欠仔细观察,终于认出那形状约莫是一丛火焰,倒也不难看。
试想,黑衣白发,骨刀血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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