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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双珠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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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姜面色微变,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紧紧跟随在龍胥的身后。
  满月楼,还是那样的种满了月月红,风雪过后,此时又开始抽芽了。
  龍胥看着自己所在的厢房,有些不喜,他说过,除了子姜,和那个女子,再不许任何人接近,难道何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么?
  脸上带着煞气,鬼面獒却在一边一直咬着自己的袖子要将他拉进厢房里去。
  “这畜生从来不会这般着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龍胥略微沉吟,就开门进去。
  “主人!”
  双双一直焦急的等着消息,她不会医术,更加不会解毒,眼看着龍儿脸色越见惨白,她心头也是越加的着急。在几个月前,她接到的任务就多了一项,就是照顾这个女子,不循序有半点的差错。现在……怕是主人要狠狠的责罚自己了。
  “你来做什么?”龍胥语气果然不好,却瞥见床上那熟悉的身影,白如纸的脸色和奄奄一息的微弱气息。
  “龍儿!”
  一股气势自他身上而发,无风自动,不怒自威!
  他散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一手按在龍儿的脉搏上,眼神越见冰冷与杀气。
  “是谁干的?”龍胥冷声问道。
  “唤柳,长公子府的一个丫鬟,嫉妒龍儿得宠所以下的手,属下该死!”双双单膝跪地,居然是标准的武者之礼。
  “该死!”龍胥眼神越发的阴沉,好似一只发怒的猛虎。
  “属下已经杀了她。主人还是先救活龍儿姑娘吧,她中毒尚早,还能医治。属下逼问出此药和寒山寺有关。”双双面无表情的回禀着。
  “寒、山、寺!”
  龍胥面具下面的是他燎原的怒火,手在龍儿脸颊边上握成拳头,是发火的预兆。
  “去寒山寺!”
  龍胥大袖一甩,大步踏出自己的厢房。
  “你留在这里好生照顾她,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你也就不必活了!”龍胥临走的时候对着双双抛下一句话。
  “是!”双双低头。
  鬼面獒感受着自己主人的气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紧紧的跟了上去。
  子姜看着融入夜色的龍胥,微微摇头:“主人,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江山和女人,到底孰轻孰重?”
  子姜一声叹息,抱着重剑一路跟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样的道路,他都会跟随他。
  ………………………………
  寒山寺。
  寒山寺不是一处佛家的寺庙,只是一处让僧人与道人挂单的居所,寺中只有一个白眉老僧,一个面容阴冷的执法僧,以及三五个大和尚小道童。
  白眉老僧就叫白眉僧,他是云游的僧侣,等老了,走不动了,就在这里落了脚。
  寺庙无大佛,只有一朵金色莲花,那是菩萨的莲台。
  曾有人问,为何这寺中无大佛,也无道祖?
  白眉僧答,佛祖飞升,佛祖在心,道祖飞升,道祖在心,心中存在,眼前在与不在又有何关系?
  又有人问,为何寺中只有这样几人?
  白眉僧答,云游解惑去了,答案在天地四方,自然要走走看看,寻自己的答案,是自己的道。
  你替百姓解惑,为何不给他们解惑?人最常问。
  白眉僧答,他能够给凡人解惑,却不能给菩萨解惑,更加不能给佛解惑。他们是距离佛光最近的人,是大菩提,是菩萨,是佛,他解不了。等到有一个人帮他解惑了,他就可以给菩萨解惑,给佛解惑了。
  寒山寺无香火,却多香客,而那些香客,就是来为自己解惑的迷途人。
  而今夜,这替人解惑的圣地却迎来了不寻常的血腥味。
  “你们主事人在何处,说!”
  夕阳一般妖艳的面具,滴血的龙吟剑,掉落的人头。寒山上刮起寒风,吹拂那黑色的袍子,如不败的夜神立在最高处。
  “呜呜——”
  光头的小和尚面露畏惧,声音哽咽。
  “噗!”
  剑起剑落,又是一场血雾,一条性命。
  鬼面獒舔着舌头,叼起滚落在脚边的头颅,一口吞下。
  一步一步踏入寒山寺的山门,有钟声响起,这不是晨钟暮鼓,而是降魔钟,高高的悬挂在寒山寺的山门,在寒风中摇曳,发出令人心生震荡的响声。
  “降魔!”
  龍胥重剑一挑,麻绳断裂,降魔钟掉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当——”的一声。
  “放肆,是何人在寒山寺杀戮,玷污圣地!”
  面色阴冷的执法僧执棍夺门而出,站立在龍胥的面前,横眉冷对。
  “说,主事人在何处!”龍胥声音更加阴冷。
  “阿弥陀佛,施主何故杀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白眉僧双手合十,一串紫檀念珠在指尖摩挲。
  “佛门重地,竟然也有毒药出手,杀戮?屠刀?佛门就教出你们这等道貌岸然的秃驴!”龍胥凭剑而立,杀气凛凛。“我只要解药,否则,今日就是寒山寺倒塌之日!”

☆、第十三章血染浮屠

  龙胥好似从魔界走出来的魔王,身上邪气禀然,令人可怖。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把龙吟剑反射着天上星空的亮光,有寒山寺灯火的微亮,却是更加的杀气腾腾。
  “我只要解药!”龙胥那如火的面具,增添了几许诡异。
  子姜站在远处,一声接连着一声叹息。
  “主人,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你永远都是这是失去理智。你就真的放不下么?你就真的爱到如斯境界么?”
  手中的粗布,是包裹着龙吟剑的伪装,那是他的心事。他一直以为,只要将他的心事捧在自己的怀里,那么他就会是自己的,原来,自己是这样的天真。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居然是这样的无奈。
  白眉僧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说道:“施主何时误会什么了?寒山寺乃是的清净地,入会会有毒药?又何来的解药?”
  “你们谁认识一个叫做唤柳的女人?”龙胥手捏剑的力道极大,手心微微渗出了一些汗珠,这是练武之人最忌讳的事情,有汗珠,就会意味着兵器的离手。可是龙胥丝毫管不得,想起床上那冰冷的面容,他心如刀绞。
  “唤柳?”白眉僧若有所思。
  手中的念珠一粒一粒的拨拉下来,又一粒一粒的上升到指尖。
  “武戒,那女子可是你招待的?”白眉僧突然问身边的执法僧。
  两道长长的眉毛落在唇边,居然也是难得的严肃。白眉僧知道,谁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而眼前这人更是毫不相识,应该是确有其事。
  武戒僧面色一变,又宣了句佛号,倚着长棍说道:“贫僧不曾见过!”
  “哦?那为何我能记得那女子?”白眉僧语气还是很淡,就好像是在佛僧说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武戒僧低头,放下棍棒,跪在白眉僧的面前:“弟子知错。”
  “本以为诚心悔过,奈何还是受不住金钱的诱惑。这毒名叫三日迷,原也是我不想再造杀孽。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弟子该当受罚!”
  武戒僧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递给满脸煞气的龙胥,说道:“这就是解药,服下去休息一日即可。”
  龙胥接过玉瓶,却是提剑架在武戒僧的脖子上。
  “施主,既然武戒诚心悔过,何苦再造杀孽?”白眉僧上前扶住龙吟剑,龙胥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驾驭着,不让自己落剑。
  “武戒武戒,便是想让你脱离尘世诸般苦恨,不想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白眉僧一手轻抚上武戒僧的头顶,如抚稚儿,一下又一下,满是温和与慈悲。
  “你在前半生早就无边杀孽,抢人掳掠,放火纵欲。但不管你前半生如何,能够悔过,佛自然会为你开一扇佛门,为你点一盏长明灯。悔过,悔过,你真悔过了么?”
  白眉僧的声音如洪钟一般砸入武戒僧的耳中,武戒僧低下头,双眼紧闭,念道:“阿弥陀佛!”
  “既然前半生杀人放火无所不为,西方极乐还会容你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的忏悔似乎半点用处也无!”龙胥提剑的手一用力,剑身震动,挣开白眉僧的手,又朝着武戒僧的脖颈划去,顿时鲜血四溅。
  “阿弥陀佛!”白眉僧收回手,微微低首,念着佛号。
  “哼!”龙胥收起龙吟剑,重剑入鞘,居然伴随着高昂的龙吟声。
  子姜与鬼面獒跟随在龙胥的身后,往山下走去。
  “施主,回头是岸!”白眉僧朝着龙胥的方向,一脸的慈悲。
  龙胥脚步一停:“因了你的慈悲,你还活着,你的寒山寺还存在!”
  两人一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天就显得越发的寒冷,有山间的雾气笼罩。
  白眉僧看着满地的尸体,盘膝坐在寒山寺的门口,口中念着往生咒,超度着存心求佛,亦或者是为了赎罪的魂魄。
  龙胥回到满月楼的时候已经是蒙蒙亮,天边泛着微微的白色,星辰已经不见了踪迹。
  一夜夜行让龙胥黑色的貂裘上沾满了露出,湿哒哒的好像是下了一场大雨。
  子姜捧着重新包裹好的龙吟剑,极有深意的看着龙胥走进自己的厢房,而他也只是唤了鬼面獒去。
  “主人!”双双在床边自责,又担心自己的将来与龙儿的安慰,突然听到门户大开的声音,顿时行礼道。
  龙胥没有功夫去理会双双,只脱下貂裘,露出里面同样黑色的衣袍来。
  “龙儿……”
  一声低唤,玉瓶打开,解药喂入龙儿的口中。
  看着龙儿的脸色转好,微微的有些红润,龙胥又不放心的把了把脉,果然解了毒,这才放心下来。
  “你回到长公子府去,别暴露了踪迹。”龙胥这才对双双嘱咐道。
  “是,主人!”双双看着那宽厚的背影,心中一阵失落,为了她,他居然连惩罚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么?
  等双双出去,又带上了门,龙胥的眼神才显现出无尽的温柔来,入水一般落在龙儿的脸上,一寸一寸,将她看的透彻。
  “怎么不学会保护自己?你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
  龙胥低喃着,眼中已经漫上了一层水雾,又唏嘘一声,将眼泪回流了去。只一个人静静的照顾着眼前的女子,无微不至。
  ………………………………
  谭复对小月说:“小月,这里不会很安全,我带你去我的霓裳楼,那边没有人敢擅闯。”
  小月手中绣线一顿,微微笑道:“好呀……那,我可以住在二楼么?你看我绣的是梅花,总是闻着梅花香才好呢!”
  谭复心中一恸,有一种他无法言明的触动,就好像是一只手在捧着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缓缓的抚摸着。
  “好,我让人安排,一定不会让你再收委屈!”谭复咬字很重,不是对小月的承诺,更像是对自己的约定。
  “阿姐呢?她一天没有来了,我怕她出事。”小月起身,摸索着外套穿上。
  谭复连忙避开眼神,脸上有一丝微红:“你放心,我派人去长公子府问问。”
  “好。”小月起身穿鞋,却怎么也摸索不到床底下的鞋。
  “我来帮你!”谭复将床底下的鞋子拿出来,给小月穿上。
  当触及到那一双柔软的小脚的时候,谭复突然一怔。
  “怎么了?”小月奇怪的问道。
  “呃……没事。”谭复让小月穿好鞋,又扶着她出门去。
  酒肆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而小月的衣衫和打扮也早已经换了模样,不会一下子被人认出来。
  “小月,你等一下,我去将赵思带来。”谭复突然想起赵思,那个罪魁祸首来。
  “不用了。”小月拉拽住谭复的袖子,眯着眼睛,笑着,就好似天上的月牙。那眼睛分明亮闪闪的,一点也不像失明的人。
  谭复皱眉问她:“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世界上没有赵思这个人啦!”小月笑靥如花,如盛开的牡丹花,脸颊上的绯红,让她看起来出奇的美丽。
  谭复心中一紧,连忙询问。
  小月说道:“我杀了他,你们不是说随我处置的么?”
  小月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一丝委屈。
  “原来如此,死了也就死了,那我去处理尸体,不然总归会牵扯上来。”谭复心里一松,说实话他早有冲动杀死他,赵思简直就是人间的耻辱。
  小月摇摇头,说道:“不用麻烦了呢,谁也找不到他,没有人会找到他的。”
  谭复心中疑惑,突然又想起上次进门看到的惨状,似乎有一丝明悟,不过他没有半分的同情。
  “疑惑你就住在梅园,我为你做衣裳,如何?”谭复让马车前行,他在车上问道。
  “可是我看不见衣服呀,要是做的不好怎么办?”小月歪着脑袋问道,好似一个在求知的幼童。
  “那我一边做,一边告诉你是什么样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重新做。”谭复看着小月的脸说道。
  “恩……我喜欢红色,你给我做红色的衣服好不好?还要有铃铛,就好像你当初做的那件,我很喜欢那件衣服。”小月“看”着谭复,只是她开始看错了地方,看的位置是窗户。
  “好,一切由你!”谭复温和的说道。
  “谭掌柜你真好!”小月抿嘴而笑,如同得了糖的小女孩儿。
  “恩……那个,你以后可以叫我谭复的。”谭复看着马车的帘子说道。
  ………………………………
  在永安的街道上,有一处格外的热闹,那就是酒廊。
  酒廊不是一条廊子,而是一条街道。因为这条街上的店面都是酒肆或者是酒坊,因而整日弥漫着浓浓的酒香,酒香可以传递两条街道而不散。是以又叫做酒廊。
  这日里,酒廊里来了一个青色罗衫的男子,面容俊美的如同女儿一般,白皙如玉,又娇嫩如葱,身段妖娆,十指纤纤,右手拈着一杆青色玉笛,挂一水蓝色的流苏。
  若非可以见得这人的喉结,只怕真要被人看做是女人了。
  一个乞儿紧紧的跟随在他的后面,一双小手脏兮兮,想要去乞讨,可是他本能的畏惧,就这样跟随了一条街,居然都没有问出口。
  青衫男子脚下一停,转身道:“小乞儿,你想要钱么?”
  小乞儿可怜的点点头,手上捧着一个破碗举过头顶。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样好了,你帮我去打听一个人,我就给你这个好么?”青衫男子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碎银子,放在小乞儿的碗里。
  小乞儿惊喜的看着,连连点头。
  “恩,等你给我了消息,我再给你这样一个,你说好不好?”
  “恩恩!”

☆、第十四章皆因为你

  顾弄影坐在铜镜前描眉,就算不出门,不见人,她也一定会让自己在每个时候保持最佳的状态。
  山那边的小屋起了雾气,虽然天寒,却依然有白鹤飞旋,彩虹缭绕。这是她私人的领地,比起这浮屠香楼的第五层更加不为人知。
  巧儿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镜子里的顾弄影,总觉得今日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她有说不上来,还是那样的清冷与孤傲。
  “巧儿,有龍儿的消息么?”顾弄影放下眉笔,淡淡的问道。
  “没有。长公子府里刺客闯进,杀死一个婢女,掳走了龍儿,以及一个叫做双双的姑娘。而整个过程据说只有如秋知道。”巧儿恭敬的问答。
  “杀了吧。”顾弄影道。
  “这……”巧儿心头一紧,有些迟疑。
  “我的手中没有怕死的人。”顾弄影看了巧儿一眼,后者心头一颤,立即应声退下。
  等巧儿走出房门,顾弄影这才伸展着宽大的袖子,拖地的长袍彰显出她独一无二的傲气。火红色的人影渐渐从楼梯上走下,引来了无数人的行礼,亦有无数人的惊艳,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因为她是顾弄影。
  门前是温润的湖水,耳畔的是鹤唳,触及的是最遥远的淡雅。
  顾弄影独自坐在树下亭榭,喝着红泥炉火温存的霜白,甘甜清雅,如遗世独立。
  “杀!”
  几道黑色人影如同白纸上点墨,将这原本干净的画面搅乱,杀气横流之间,却不见顾弄影半点的蹙眉。
  “你们搅扰了我的好雅兴。”顾弄影拈着白玉茶杯,放在桌子上,手自然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悠闲无比。
  “杀!”
  黑衣人一声暴喝,顿时五道人影同时倒提着长剑飞杀过去。
  脚步如踏云,身姿如穿云燕,刀锋过处,树枝齐断。
  “噗噗噗噗噗!”
  连续五声,五支精钢短箭贯穿五个人影的胸口,直接插在他们身后的树枝上。
  身影骤停,手上的刀剑未及一招过手。
  “你……早有预防!”黑衣人不可置信,面前的黑布湿润,那是呕红。
  “我任何时候都不会给任何人任何的机会杀我。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人是谁?”顾弄影捋着自己的发丝道。
  “休……想……”
  黑衣人最后的眼神是决绝,然后轰然倒下。
  “宝儿,处理了。”顾弄影淡淡的说道,又拈起茶杯,自饮自乐。
  一个妖娆的女子步伐娉婷,这样的天冷依旧穿着抹胸和短裙,胸口的兽毛和腰间的长鞭暴露她的野性。她体态丰腴,高峰撑起,小腹却平坦,一双圆润白皙的长腿赤着脚走来,左手和脚踝处各是一只银色的铃铛,随着她的步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右手缠着一根铁链,铁链牵连着一头压低了身躯的白色豹子,灰色的斑点,乌黑的眼珠,尖利泛黄的牙齿和健硕有力的肢体。
  这女子名叫宝儿。
  宝儿看了地上的五具尸体,手上的铃铛轻摇,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右手松开,铁链“啦啦”的掉落在地上。
  白色的豹子掠过白色的残影,如同看见猎物的猛兽,张开着血盆大口,直接吞食起来。
  “珠儿最近如何?”顾弄影不抬眼眸,依旧清淡的好似水一般的语气。
  宝儿右手做了个手势,不说话。
  她不会说话,天生就不会。是这个女子将她从大街最黑暗的地上拉起,一剑杀死逼迫自己行乞的恶人,给她名字,给她活下去的生路,也教她读书识字,更教她独一无二的武学,以及她的伙伴——白豹。
  宝儿只有一个主人,一个朋友,一个伙伴,分别是眼前的红衣女子,那个叫做珠儿的女孩,和这只畜生。这就是她的全部,她心满意足。
  顾弄影看懂了手势,微微点了点头。
  顿了顿,顾弄影又说道:“帮我杀一个人。”
  宝儿眼神立即变得杀气腾腾。她知道,自己的主人很少会要求她去杀人,因为能够杀的人,浮屠香楼里的女人足以。现在要她动手,一定是高手!
  她,喜欢高手的血。
  她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几分雀雀欲试,几分迫不及待。
  “别着急。”顾弄影微微含笑,她的笑当真是倾国倾城,一笑,如同百花齐放的美丽,似乎连阳光都要被她比下去。“杀这个人有难度。”
  宝儿单膝跪下,面容诚恳。
  “陆远。”顾弄影到处两个字,便闭目小憩。
  宝儿眉头一皱,随即是满脸的贪婪。左手铃铛一摇,白豹瞬间闪至。她拿起铁链,缠绕在自己的右手,一步一步远去。
  等铃铛声远去,顾弄影睁开眸子:“我应该让你更狠一些,我等不了那么久了,秋离骓!”
  ………………………………
  龍儿觉得自己头昏脑涨,好似发了高烧一样昏昏沉沉,睁开眼睛想找水喝,却发现一个火红的面具就在自己的床边。
  “是……他?”龍儿怀疑的看着龍胥,他或许是累了,就这样趴在他的床沿,地上铺着一条毛毯,他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你醒了。”似乎是感觉到龍儿醒来,也或许是感觉到床在动,敏感的龍胥醒来,面具后面的眼睛露出几分轻松,几分喜悦。
  “又是你救了我?”龍儿已经想起她为何会晕倒,唤柳果然是不安好心,亏得她百般提防,却没有想到毒在酒杯,而不是在酒水。
  “饿了么?”龍胥避开话题,仅仅是他知道的龍儿的伤害,就已经不下四次,被追杀是一次,皇宫被刺是一次,落水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还不知道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呢?他心疼,疼的撕心裂肺,可是他佯装镇定。
  “有鸡汤么?”龍儿呷了两下嘴巴,弯着眼睛问道。
  龍胥面具下的唇角一笑,这丫头还是这样爱吃鸡。
  “我帮你去准备。”
  “多谢。”龍儿认真的说道。
  “恩?”龍胥的身子一顿,有些不自然。
  “你救了我很多次,是么?”龍儿认真的看着他的背影,熟悉,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
  “你就是萧南对么?”龍儿觉得喉咙发堵,好似哽咽,可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其实她早就怀疑了,不是么?
  龍胥的身子一抖,她认出来了?
  “你认错人了。”龍胥让自己的语气说的很淡,可是在出门的那一刹那,又变得异常的火热,她能够认得出自己,证明她的心中,也是有自己的气息的吧?
  龍儿看着龍胥大步流星的走开,叹了一口气:“你若是真的要躲我,何苦每次都救我?你让小梅还我清白,又在霓裳楼为我解围,现在又救了我,何苦来哉!”
  门口一暗,一个人影萧索的站立在那里,背后是萧条,却暗藏生机的花园。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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