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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穿着白月光的衣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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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要不要三师兄这个天宫常客带你们三个初来乍到的到处逛逛?”敖炙一副堪比东道主的姿态。
  “好啊!”我与善颂当即答应。宗六却在一旁没有开口。
  “怎么了老六?”敖炙问。
  宗六像是才回过神,眨眼一愣,发现我们仨都歪着脑袋盯着他,才连忙笑笑开口道:“没事没事,就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世面,有些看呆了。三师兄,你一会儿可得带我们好好领略领略这蟠桃盛宴,与我们详细说说九重天的趣闻轶事。对,定还要陪我们几个畅饮一番才行!”
  “没问题~!走着!”敖炙揽过他的肩,两人亲亲热热地跟着人流走去。
  此前只道青城山的三清法会盛况空前,如今见到大典期间的九重天,才知道三清法会也只及它十分之一。
  敖炙领着我们熟门熟路地穿梭在人群中,绕过太极殿,穿过紫微门,又弯弯绕绕地过了三四座浮桥,才终于来到了琼华苑。
  那是一座绵延不知几千亩,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的山水庄园,一半是种满奇花异草的园林,一半是荷叶密密的胡泊,相合正是一副太极图。其中林中有一塔,湖中有一亭,正对应太极图中阴阳二眼。
  蟠桃宴沿湖堤而设,摆酒席千张,可坐客万余。林中百鸟飞舞,湖里龙鱼腾跃。百名乐师坐彩云之上,磬缶鼓钟,丝竹管弦,仙乐妙音仿若从天而至。
  仙人们陆陆续续齐聚琼华,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或落座入席,或赏游林中,或泛舟湖上。觥筹交错,高谈阔论,一片盛景,叫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今天怕是全天宫的人都来了琼华苑,”敖炙对我们道,“你们可得紧跟我身后,免得于人群中走散了。”
  “好的好的!”我俩连忙紧贴了上去。
  “看,那位是括苍峰的凤凰,这么多年了,还没把他头顶那撮鸡毛炼下去。”
  “那几位是南斗府的六位星君。你问南斗府是做什么的?就是司命、司禄、延寿、度厄之类之类,那些个凡间的鸡零狗碎都归他们府上主理。”
  “这琼华苑,一边是琼林,一边是华池,万年前由三清祖师亲手修建,云集了四海八荒几乎所有种类的奇珍异兽、花草木石,是谓‘入琼华一日,游六界十年’。那塔叫‘一览天下白’,是个学堂,当年灵宝元君便在那里为天帝、王母和师祖授业讲课。”
  敖炙领我们挤过层层人群,来到湖边选了一桌酒席,四人围坐而下。刚刚落定,便有两位仙子翩翩而来,侍奉上果盘和酒盏,为我们斟了满杯,又飘然而去。
  “来来,天地同喜!”敖炙举杯相邀。琼浆玉液一入口,我便不由惊叹出声,“天下竟有此般佳酿!?”
  敖炙哈哈大笑,“这是酒神仪狄为此次蟠桃宴特贡的‘沁清芳’,据说是用桃花瓣上的露水酿造而成,其醇其香非比寻常,却又糅合了一丝花芯里的苦味,用来配昆仑山这三千岁熟的仙桃最为适宜。”说完又提起酒壶为我们满上,邀着我们连喝了三杯。
  “而且,仪狄的仙酿自带净污驱邪的功效,”他边说边取过一只桃子“咔嗞”一口,“喝了不仅能清除体外沾染的秽物瘴气,还能将那些附在人身上的魔物和邪祟驱出体内,是天兵天将与魔族打了交道之后必饮的药酒,对魔族而言这酒就是显形药水。”
  “——噗咳咳咳!”敖炙话还没说完,宗六突然在旁边呛得直咳嗽,像是喝急了,整张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酒洒了一身。
  “没事吧!?”我连忙上去拍着他的背。他把脸埋在臂弯里,咳嗽着连连摆手。
  “哈哈哈哈!”敖炙看他狼狈的样子乐得前仰后合,没有半点同门师兄的同情关心,“怎么了老六,你也要显形了吗?”
  我抚着宗六的背帮他顺着气,没好气地瞪这三师兄一眼,开的什么玩笑这是?敖炙被我这么一瞪倒是乖顺了下来,反正也得够了开心,便又自斟一杯,边喝边往人群里看去。
  突然,他双眼一睁,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着急地伸手一指就要开口说话,却忘了嘴里还含着一口没咽下去的沁清芳,“嘎”一声就步了宗六的后尘,呛得猛烈咳嗽、涕泪聚下。“咳咳咳咳咳咳!”
  我立即抓住机会为宗六出气:“哟师兄!你也要显形了吗?”
  “咳咳、不是……咳咳!”敖炙面容狰狞地指着一个方向,费劲地伴着咳嗽蹦着字儿:“不是咳咳咳……那是咳……我看见太……咳咳星君星君了!”
  “什么?”其余三人没一人听明白。
  好不容易顺下来这口气,敖炙着急地跪起身来,“善颂师妹!我看见太阴星君了!!!”
  “什么!”善颂的酒杯从手里滑落,我们连忙顺着他的指引看去。
  “哪位?哪位是太阴星君?”我焦急地辨认着眼前一片花花绿绿的仙家。
  “我看见了。”善颂呆呆地指向琼林的方向。
  一株茂密的黄角兰树下,立着一位气质清冷的女子。她一身雪白的罗裙,长发及地,面容清丽,却神情默然。她悠悠端着一只白瓷小杯,却似乎无心品尝,眉间已透出些许厌倦,仿佛周围的一切热闹于她都无关。
  善颂已然愣在原地,忘了该作何反应。敖炙倒是自顾自雀跃起来,“师妹快上!你的偶像!”
  我挽着善颂的胳膊将她拉起来,“走走!我与你同去!”她又怯又慌,手心冰凉,一手捧着胸口,脚底下磕磕绊绊。
  “三师兄,你不去为四师姐引见一番吗?”宗六问在一旁看戏的敖炙,敖炙却道:“诶诶,什么引见,本太子也从没与她打过招呼。说实话、我看着星君还有点儿怕,感觉随时都要遭她白眼。”宗六听罢一愣,似有心事地点点头。
  “知吾、我有些怕……”善颂的声音微微发抖,“我……我就这么过去,会不会唐突了星君……”
  “怎会!”我不管不顾地拖着她,“你阿爹不是星君的故人吗,故人之子上前问候一声,于礼也合呀!”
  “但……但……万一星君根本不记得我爹娘该怎么办?”
  “哎呀~,就算记不住,咱们作为新晋小仙,去拜一拜上神,也合情合理嘛!”
  善颂还想继续“但、但、但”,我已把她牵到了黄角兰树前,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太阴星君大约注意到了我俩的动静,转头朝我们看来,眼中本是厌烦,却在看到善颂的一瞬间,一怔。
  “啪”,白瓷小杯摔碎在地。我与善颂皆愣住不前,只听太阴星君难以置信地开口——
  “——善颂?”
  

  第58章 蟠桃宴(下)

  “咦?星君你……”善颂还不急反应; 太阴星君已经大惊失色地迎了上来,脚步竟有些慌乱。她一把抓住善颂的肩膀; 用克制又焦急的声音说:“你、你怎会在天宫!?”
  她已然失了分寸,毫无刚才娴静从容的样子; 善颂被她拉扯得小声呼疼。我更是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星君……您认识善颂吗?”
  她像是才注意到还有我这个人,不知为何,立马将善颂往自己身边拉过两步,满脸都是紧张和敌意地上下打量我,“你是何人?”
  “我……我是西蜀小鱼洞的知吾……”我简直莫名其妙,但还是抬手对她作了一揖; “我和善颂一样都是方诸山至能真人门下的弟子……”
  “方诸山!?”太阴星君几乎是尖叫一声,像听到了仇敌的名号一般,“你竟入了方诸山的门?!?!”
  她一把将善颂拉进怀里; 有些癫狂地捧着善颂的脸、拉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查看; 像是在怀疑她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似的; “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善颂万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一番情景; 不由惊慌失措,一时将对星君的仰慕之情也忘了,害怕涌上心头; 她连忙挣扎着扭出太阴星君的怀抱,逃似的一头扑进了我怀里。
  太阴星君一把没拉住善颂,着急地想从我怀里抢人。我拉着善颂连退了几步; 高声道:“太阴星君大人,还请您注意身份!!!”终于引得路过的仙人纷纷侧目。
  这时太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一怔,见已有几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来,只好回身站好,整了整衣冠,神情有些恍惚。
  “星君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善颂怯怯地问,“您认得我?您……您怎会认得我?”
  是啊,一千多年了,居然能认得从未谋面的故人之子??而且看这模样,岂止是认得,简直就是久别重逢,惊喜交加。
  太阴星君深吸一口气,终于平复了情绪,冷静了下来,她峨眉紧促,道:“我怎会认不得你……你……你与你爹娘是如此相似……”
  善颂的眼眶登时红了,“星君……您还记得他们……”
  太阴星君长叹一口气,神色甚是悲切,“我怎可能会忘记……”她像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太阴星君走得与我们更近些,正色道:“善颂,你怎会入了方诸山的门??难道你爹娘没有告诉你,听到方诸山的名号,一定要躲得越远越好吗?”
  嗯?
  我与善颂一脸错愕,“这是为何?方诸山……我爹娘从未提及过啊……我、我不记得他们说过这样的话……”
  太阴星君脸上惊愕更甚,“难道,难道诹歌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吗?”
  “告诉我什么?”
  太阴咬着唇,面色凝重,却没有回话。
  “星君大人,您与我爹娘是发生过什么事吗?您这是怎么了?”我俩完全摸不着头脑。
  太阴沉思片刻,道:“这里人多口杂,不便细说。这样,你先随我到月宫去,那里更安全。”
  善颂一惊,简直喜出望外,“星君大人,我可以去月宫吗?!”
  “太好了善颂!你的愿望果真实现了!”我不禁也与她一起欢呼雀跃。
  太阴星君却眉头一皱,“你是?”
  哦、她这是还没放下对我的警戒心。善颂忙拉着我向星君介绍:“星君,这位是我的师妹知吾,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姐妹,她对星君大人也是崇拜已久,您能带着我们一同去月宫吗?”
  不料,太阴星君盯着我看了良久,却始终没说出一句应允。她有些尴尬的样子一看就是心里已经决定了要拒绝,嘴上却没考虑好推脱的说辞。
  “没事没事!那我不去也行!善颂你快随星君去罢,我好回去找小六他们喝酒!”
  “星君……?”善颂却将我的手握紧,有些紧张地望着太阴,还在等待她的首肯。我知她这是不愿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善颂……”太阴终于开口,“此事事关重大,特别是与你爹娘诹歌和小曲有着莫大干系,万不该让第三人知晓……”她神情坚决地看向我,像是在等待我能自觉主动地继续拒绝。
  “与我爹娘有关……”善颂表情有些松动。我立刻知情识趣地说:“既是私事,我就不便参与了,善颂你快去吧!我就回去找师兄弟们喝酒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太阴星君总算是如愿以偿地领着善颂腾云而去。善颂朝我挥着手,用唇语说着“等我回来跟你说!”
  行吧,我也挥挥手。看着她那张因为罪恶感而无法明目张胆兴高采烈的脸,我又好笑又感动。其实她倒无需为我遗憾,我对月宫哪有什么向往,只要她能圆梦,我就也能跟着开心开心了。何况,我还能回去继续喝沁清芳呢!这么一想就有些馋,立即动身往回走。
  不过……刚刚太阴星君见到善颂的反应怎会那样古怪?为何会说出要善颂躲得离方诸山越远越好这种话?善颂的爹娘难道与方诸山有什么过节?哎、太阴星君这样的气质美人怎么会是个神经质呢?
  然而还不等我想明白任何一个问题,就突然傻眼——人呢???
  原本属于我们的酒桌上此刻已坐满了陌生仙人,四处都不见敖炙和宗六的身影。
  这两人哪去了???
  我孤零零地一人傻站在原地,看着周围依旧不变的欢乐氛围,有些无奈还有些生气。这兄弟二人,要换地方找乐子也不记得先与我们知会一声。这下好,说好回来找他俩喝酒呢,难道现在换我一个人独酌吗!?那沁清芳再好喝,独酌也无滋味啊……
  我有些无趣地在湖边里转了一圈,但也是一个熟人都没碰见。怎办……我也太惨了吧……
  ——对了!还有老瞿!
  我一拍脑袋,我这在天庭不还有一个熟人吗!找老瞿玩儿呀!
  我来了精神,这老瞿人跑到哪里去了?我东张西望了半天,倒是看见不少与他形容相似的老道,本尊却没有踪影。
  “去琼林。”
  ——咦?谁在和我说话?声音还有些耳熟?
  我一个激灵,莫名其妙地左顾右盼,却没看见是谁在说话。哇、天外之音???
  不过、转念一想,瞿上那个爱凑热闹的性格想来也舍不得错过这琼华苑的蟠桃盛会,十有八九就在这园中,虽然搞不清是谁在为我引路,但再仔细找找肯定没错,我正好也顺便游一游这琼林。
  这么想着,我便悠哉悠哉踱进了琼林,一边赏着奇花异草,一边留意着过往的行人。
  林中游人甚多,不少仙人在树下铺草席而坐,饮酒作诗,谈天说地,如郊游一般。我渐渐被琼林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树木所吸引,在林中流连忘返,忍不住从找人为主,变成了赏游为主。
  哇!这一树结的是什么果子,模样丑陋却香气扑鼻?
  天、这是太湖石吗?简直就是活灵活现的一条神龙啊!哈哈,没想到遇到了我的同类,石头龙……
  嗬!那又是什么花!?
  赏玩得正起劲,突然,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知吾,你回头。”
  什么???我鬼使神差地听从了“她”的意见,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绿荫间透出了一抹鲜艳的紫色,颜色像是藤萝,花型又像是芙蓉,热热烈烈地开了满树,落下的花瓣堆积成毯。
  “好美啊……”我不禁看呆了,不由自主地向那树下走去。而等我走到树下,惊讶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座七层高的白塔。
  “这就是……三师兄说的学堂,‘一览天下白’吧?”
  白塔周围游人不多,卫兵倒是不少。一队身披铠甲的天兵将白塔团团围住,但凡有游人接近,都会被他们怒目劝退。
  哟?还是个禁地。
  刚刚的声音就是想引导我来这塔下吗?我东张西望,怀疑那声音的主人会不会在这附近等我。然而、等我绕着白塔走了一圈,四周依然没有人注意到我。
  什么情况?我有些懵,又重新绕塔一圈,走得更慢、看得更仔细了,却仍然一无所获。
  看来、这是个恶作剧。我摆摆头下了定论。不过天宫里还会有谁会给我千里传音?莫非是婆婆?
  “你是何人?还不快些退下!”
  我正自顾自地思考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斥,吓得我一哆嗦。扭头一看,是一位守塔的天兵,正举着一把阴森森的宝剑戒备地瞪着我。头盔遮住了他半张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蛤?怎么了?我惹到你了吗?
  “你围着塔鬼鬼祟祟地转了三圈了,是有什么目的?”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天兵报上了我的“罪名”。
  哦!我哭笑不得,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慕名前来观赏一览天下白的的纯良小仙而已,见这白塔雄伟壮观、名副其实,不由得流连忘返,所以忍不住多观赏了几圈。叨扰了将军,有怪莫怪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表情,最后判断我应该确实没有敌意,便“哼”一声收起了宝剑,“天帝陛下在此,闲人不得擅入。这不是你游玩的地方,快快退下吧!”
  我一愣,“天帝陛下……他在这塔中吗?”我忍不住踮起脚尖往塔门里探看。
  见我不退反进,天兵震怒,一声“大胆!”便再次祭出宝剑,作势要向我头上劈来。
  ——糟了!
  电光火石间我脑子已经反应出了几种躲避方式,然而还不等我使出一种,一个清冷的声音就从塔中传出。
  “住手,车前。”
  我有些晃神,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却不知为何让我的鼻头有些酸酸的。
  车前的剑应声而停,他偏过头,等待塔中人的下一步指令。
  “知吾,你进来吧。”
  !!!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车前立刻收起剑,让出一个身位,对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第59章 独处

  我经过那位名叫车前的天兵身边; 扶着白玉栏杆登上台阶,穿过浅浅的塔门洞; 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学堂里。
  那屋里四面都堆放着及人高的书本卷策,中间则安着四张书桌。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面而来; 屋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虽看得出叫人精心打理过,却又故意保留了所有陈旧的印记,翻到一半的书本、藏在桌底的算盘、墨水干涸的砚台,仿佛一段岁月凝固在这里。
  那人已脱下了刚才典礼上华而不实的朝服,换了一身青蓝色的宽袖长袍。他跪坐在左侧排头第一张书桌前,执着笔; 不知是在写还是在画。
  我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直到天帝回过头来望我一眼; 微笑着说:“先坐吧,稍等我片刻。”我才惊觉——我这是、我这是得了天帝的单独召见!!
  心脏怦怦狂跳; 我紧紧咬住了牙关; 生怕一张嘴就会有开心的蝴蝶从我口中扑出。
  他叫我“先坐吧”; 我看了看眼前三张空桌,既怕靠得太近,又怕离得太远; 看了一圈,最后在墙角发现了一个蒲团,便连忙过去捡起来; 扑了扑灰,在左侧的书堆边选了个位置,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很好!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低垂的侧脸。
  只见天帝正一手翻阅着一本书卷,一手在册子上记录着什么。他手上握着一只极细的羊脂玉笔,笔尖有一点朱红,偶尔圈画,偶尔勾勒。
  我捧住心口,突然发现胸腔里有一丝隐痛,仿佛那玉笔的每次起落,都是将朱砂点在了我的心头。
  我好像被蜜蜂蛰了,针扎一般酥酥麻麻地刺痛,却又在我想逃之前,在我的伤口上涂了一层蜜。
  我这是,怎么了?
  正当我为这身不由己的悸动感到心慌时,天帝已写完了最后一笔。他舒了口气,将笔放下,又低头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才将书本和册子都合上。然后他转过头来,原本含笑的嘴角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一滞。
  “你……那个位置……”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未把话说完,瞳孔微微颤动,眼中忽明忽暗,分明是有隐忍与克制,却在眼睛一闭一睁后,换上了一脸了然。
  他似乎每次见到我,都会产生动摇。这次也是,上次也是……
  但我却读不太懂他此刻的情绪,只傻傻问:“位置……怎么了?”
  鹏九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依然是那个毫无破绽、完美无缺的天帝。他微微侧过身来,笑着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琼林里?你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呢?”
  “哦哦、师父回汇仙殿了。师兄弟们……都、都去找自己的朋友玩儿去了。”我耸耸肩,“所以我就一个人来这园林里赏玩一番。”
  “哦?知吾在天宫没有别的朋友吗?”他依旧笑得和善。
  我却突然一愣,答非所问道:“君上,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
  他轻轻笑出了声,转过身来正对我而坐,“自然记得啊,‘知吾莫若君’,对吗?”
  “腾”的一下子,我的脸烧得通红,不由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声若蚊蝇地道:“在天宫……有朋友……所以,正要去找……”
  “知吾……”他的声音少了分笑意,带着点不着痕迹的叹息,他问:“你在方诸山过得好吗?”
  “嗯?”我疑惑地抬起头,见他正真挚地看着我,“我在方诸山、很好啊?师父很爱护我们,师兄弟之间相处也很融洽。君上,你为何这样问?”
  “融洽便好……”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过身去,开始整理着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边理着纸笔边问道:“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同门,名叫善颂,是个千年玉蟾?”
  “善颂?有啊,她与我一起长大,现在还是我师姐。”我摸不着头脑,“君上你认识善颂吗?怎会突然问起她?”
  “哦、没有。”鹏九在桌上齐了齐摞起的书册,转头笑着对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跟在纺绯身边长大、与她极亲近之人,便也想多多了解些你们。这些年,多谢你们一直陪在纺绯身边。”
  原来如此,我忍不住咕咕哝哝:“哦……我还以为除了太阴星君,连天帝陛下也要对善颂另眼相看呢……”
  “你说什么?”他并没有听清我在嘀咕什么。
  “没事没事!嘿,是我和善颂要谢谢婆婆一直对我们不离不弃才对!若是没有她,我们现在指不定还飘零在外,孤苦伶仃呢!”
  “你们一起长大,感情一定很深吧?”他突然问。
  “我和善颂吗?当然啊,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呀!”
  鹏九没有说话,他终于整理好了桌上的东西,捧着一堆纸笔站起了身。我也连忙从蒲团上一跃而起。
  “知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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