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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穿着白月光的衣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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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见他这样,心中也跟着难受,上前拍拍他的肩叹道:“哎……人死不能复生,宗少既是老爷夫人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更要振作,珍重。”
宗家少爷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故作坚强地笑了笑,对三太子道:“是,我自是要珍重,我还要找魔界报这血海深仇呢。”
“你是如何断言这是魔界的所作所为?”三太子正色问道。
“太子殿下刚才不是已经说出答案了吗?”宗家少爷冷哼一声,眼神兀的凌厉起来,“我爹他、为方诸山守了三千年的书库。”
“——难道?”三太子一惊。
“正是。”宗六笃定地点点头,“六界皆知,方诸山之所以能位列仙界十大洞天之首,都是因为这山上有三个库房——万卷楼,天工塔,和幽冥洞。它们分别是六界中最大的书库,最大的兵器库,和最大的牢房。”
“都说方诸山的书库里不仅藏了数以万计的上古典籍,更有无数记录了洪荒时期禁术秘技的卷宗,中间不定就藏有能颠覆三界乾坤秩序的秘密。我实在想不出六界之中除了魔界护法大长老罩山,还有谁会更觊觎这书库里的东西。”
众人恍然大悟。宗家少爷走到门槛下,看着屋外有些昏暗模糊的碉楼,又接着道:“当我和老辛伯回来时,宗家每个房间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老爷夫人的房间最甚。我猜他们多半以为宗老爷还留有什么方诸山的秘密或信物,所以找上门来。然而怎料想会遍寻无果,才恼羞成怒地屠了宗家满门……”
三太子的眉头紧皱,道:“你的猜测不无道理。这个魔界,那边在青城山明目张胆地使用夺魂咒,这边还毫无顾忌地杀害方诸山的故人……六界相安无事方千余年,魔界难道就按捺不住、又要开始兴风作浪了吗!?”
宗六背对着我们,肩膀微微发抖,似乎是怒不可遏,又像是哀痛欲绝。
“等回了方诸山,我定会将此事禀报师父。”三太子对他说道,“此次我前来,正是受师父所托,要接你回方诸山。老宗在信中已经将你托付给师父照顾,而师父也决定了要收你为徒。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方诸山的事,更别说此事还牵扯魔界、关乎三界太平,我们定会查明真相,还宗家一个公道。”
宗家少爷没有回头,半晌沉默不语,似有万千思绪。“少……少爷,你快答应呀!”老管事辛伯在一旁连连催促他。
终于,他转过身来,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敛容屏气,郑重地向三太子作了一揖,道:“至能真人的大恩大德,宗家没齿难忘。”
三太子也有些感慨,上前扶起他,道:“千苇荡如今已经不再安全,等令尊令堂入土为安后,你就跟我回方诸山吧。”
“听师兄安排。”
老管事在一旁高兴得热泪盈眶,对着宗氏夫妻的灵位连声念道:“太好了太好了!有了方诸山的庇护,我家少爷此生无忧了!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也总算可以安心了!”
宗老爷宗夫人的棺椁定在今夜子时入土,现在还有些早。宗家少爷便安排我们几人先到偏厅坐下歇息,老管事立刻马不停蹄地去准备下葬的事宜。
我、善颂、三太子和宗家少爷在偏厅里无声地坐着。此时此地,目之所及皆令人触景生情,毕竟旁边是个灵堂,大家也不好闲聊什么。
我看着宗家少爷沉默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上次见面他是那般的神采飞扬,我甚至还疑心过他是来青城山行窃的毛贼。他说、我们下次有缘再见。如此看来我们确实还挺有缘分的,可怎就偏偏是这番光景?哎……
他那双弯弯的眼睛此刻黯然无神,右手握成拳,无意识地抵在自己的嘴唇上。也不知是听谁说过,做这个动作的人往往都很缺乏安全感,或者正处于焦虑之中,我不禁有些心疼。
也不知就这样沉默了多久,老辛伯返回了偏厅,“少爷,时辰到了。”四人当即停下各自的动作,起身回到灵堂。
灵桌等其他摆件已经全部被老管事撤走,堂中只剩下两副棺材。老管事手中握着一条麻绳,那麻绳自房梁上垂下,似乎是关联着梁上的几条白幡。他对宗家少爷嘱咐道:“少爷,灵堂一撤,就立即起灵,不能停留,一刻也耽搁不得。”
宗家少爷点点头,神色庄重地候在双亲的棺木旁,腰杆挺得直直的。我和善颂三太子三人敛容屏息地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子时已到。
“起灵!”老管事高呼一声,手上用力一拽,悬挂的幡布就从房梁上垂坠下来。宗家少爷跨步运气,双手一抬,两具棺材便从地上飞了起来。他稳稳地托着灵柩,迈步走向院子。
我们跟着一起出来,惊讶地发现这庭院中央的地面上竟然开了一个洞,原本在那里的圆形青石板像揭盖子一样被揭开。走得更近些才看到那下面居然是一个地窖,窖里建得像是把地面上的碉楼缩小了再放进去一样,一圈一圈、一层一层,连每一盏小灯笼的位置都与上面一一对应。再仔细一看,赫然发现每一个小房间里放的竟然是一具具棺木?!原来这就是宗家的墓室。
宗家少爷托着灵柩来到墓穴边,缓缓地将其放入了其中一层的两个位置中。接着他又施法抬起边上的青石板,稳稳地用它把洞口封上。
如此宗氏夫妇终于入土为安。哎,宗家的人,在这桶楼里生,也在这桶楼里死。虽然老宗夫妻含恨而终,但总算为宗家保留了这一丝血脉,最后也能落叶归根,总算是在这凉薄的世间寻得了一点慰藉。
宗家少爷面朝双亲棺椁的方向缓缓跪下,磕了重重的三个响头。咚咚咚三声听得老管事在一旁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宗少,节哀顺变。”三太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令尊令堂的后事至此总算办妥,那我们也当尽快赶回方诸山才好。你还需不需要收拾收拾东西?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谢师兄,”宗家少爷表情平静,“东西我已收好了,随时都可以启程。”
“还想不想再在家里多留一会儿、到处再多看几眼?去了方诸山以后回来的时间可就不多了,现在再多留个几刻还是无妨的。”
宗家少爷摆摆头,“不了……这个空荡荡的宗府里,一石一木一桌一椅如今只会令我更加触景伤情而已……我们还是尽早启程吧。”
三太子点点头,领着我们二人也朝墓室拜了一拜,便一起走出了宗府大门。
一出门三太子便立即变回了龙形,并招呼我和善颂坐上他背。
宗家少爷和老管事也一前一后地跟了出来。在门口,宗家少爷脱去头上身上的麻布素衣,换上一身玄色的孝服。
老管事将准备好的行李递到宗家少爷手上,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少爷,你要保重啊,去了方诸山一定不要忘记初心。若哪天少爷你累了倦了,想要休息休息,就回来找老奴,老奴永远都候着我家少爷。”
“老辛伯,你不跟着我们一起去方诸山吗?”三太子问道,“你若是愿意去,方诸山上自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还可以继续照顾你家少爷,怎么也好过一人独守这千苇荡吧。”
老管事却摆摆手,道:“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只是老奴还是决意要留在这里。宗府对老奴恩深似海,老奴都还未及报答。如今少爷有了庇身之地,可宗府却人去楼空,老奴唯有好好地守着这宗家的祖宅,等着少爷有一天能荣归故里,才对得起老爷夫人的恩情啊!”
“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就不再勉强。”白龙颔首道,“宗少,你骑到我背上来吧。”
宗家少爷朝老管事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宗府的匾额,转身来到了三太子跟前。
“宗六,你快来坐这儿!”我招呼着他,他看了看我和善颂一前一后挨得紧紧的样子,有些面泛难色,考虑了一会儿还是翻身上龙,坐到了我前面。
“那么,就此别过,万望珍重。”三太子对老管事说,话音一落便一跃而起,腾空往水面游去。
第20章 启程方诸山
白龙冲出漆黑的水面,一转眼就飞入了半空,直到他穿过翻涌的云层开始平飞,龙背上的三个人才渐渐缓过劲儿来。我抓着宗家少爷的腰,胃里一顿翻腾,看他也一副被颠得头昏脑涨的样子,暗暗决定下次见到至能真人时一定要找他好好问问,怎么就会选了条神龙来当自己的坐骑……
“敖师兄,”善颂大声地问道,“这方诸山到底在哪里啊?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方诸山位于极东之地,无量海的中心地带,是三界中第一个被朝阳照到的地方。太阳星君饲养的金乌神鸟每天早上从无量海的尽头跃出海面后,都会先到我方诸山山颠的汤泉去饮一口滚烫的泉水,歇息片刻后才继续往西方飞去。每月十五月圆的凌晨 ,还能看到太阴星君在无量海上等着把天上的满月收入袖中。我们现在出发,应该能在今天金乌离开汤泉之前抵达方诸山的山门。”
“每月都能见到太阴星君?”我激动地跟身后人道,“善颂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善颂欢快地扳起手指头,“这个月十五刚过,那不是只要再等不到一个月,就有机会一睹星君大人尊容!?”
“你们为何这么想见太阴星君?”宗家少爷有些好奇。
“不是我不是我,是善颂~。”
善颂嘿嘿两声,“因为我爹告诉我,以前他曾在月宫当过差,帮太阴星君大人制蛊炼药。小时候我爹跟我讲过许多许多月宫的故事,我从小就一直梦想着有天能见到太阴星君大人,希望她能带我去月宫看看。如果还能有幸得到星君大人的赏识,让我在月宫里谋一份差事,那我此生就算得偿所愿了!”
“哦?还有这等事,”三太子扭过头来瞥了善颂一眼,“本太子听说这月宫清冷孤寂、寸草不生,众神仙都敬而远之。因为太阴星君脾气古怪,几乎从来不参与任何三界的应酬,既不允许任何人登门拜访,也不允许宫里的人对外结交,在你之前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与月宫有渊源的人。不知令尊何名何号?”
“我爹名叫诹歌,我娘呢名唤小曲,是我家唱歌唱得最好听的一个~!我们是七鸣玉蟾,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可惜我爹娘走得早,都没来得及好好教我音律……等我去了方诸山,一定抽空好好研学一下五音!如果太阴星君大人听了我的声音之后能喜欢,说不定会招我去月宫做个乐师呢~。”
“你们全家的名字真是一听就知道喜欢唱歌呢。”三太子笑着说,他一笑感觉他整个龙身都在嗡嗡地共振,贴着他龙背的两个腿肚子都被振得麻麻的。
“七鸣……玉蟾?”宗家少爷叨念着,“我听说过玉蟾、金蟾、三足、还有金不换,还从来没听过这世上还有一种擅长音律的七鸣玉蟾。善颂仙子,不知你祖籍哪里?”
“这、我倒真是不知……从我记事以来,爹娘因为喜欢游山玩水,就经常带着我搬家又搬家,北海、太行、洞庭、洱海……换过好多住的地方呢,他们也从没跟我说过祖籍啊家乡啊这种事……”
善颂的神情突然暗淡下来,“后来,我们一家人不幸遭遇了南疆蛇妖,爹娘为了救我,被蛇妖卷走,他们拼尽全力用法术将我送出万里之外,才总算保住了我的小命……我一个人害怕得不得了,在湔江的淤泥里一藏就是一百五十年……终于有一天,一个人来到江边浣纱,看到了淤泥里的我。她一点也不嫌弃我浑身脏兮兮,把我捡起来,收留我,带我回小鱼洞,还教了我修仙之道……”
我反过手去轻轻摸摸她的脸颊,“她就是青梅婆婆……”
善颂轻轻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道:“嗯……若是没有婆婆,我可能早就死在湔江的淤泥里,变成一块河底的石头了……”
“原来你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三太子叹道。
“无事的,”善颂笑道,“我早就已经想开啦!这世上身世凄苦之人除了我之外还数不胜数,我能得到婆婆的照拂已经算是万幸之人,怎么能再自怨自艾呢?”
说起来这里一行四人,比起身世来一个赛一个命苦,我们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位简直算是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天选之子了……
“青梅婆婆……就是师伯祖纺绯天女吧?”三太子道,“三界都以为她在一千五百年前就已经神归鸿蒙了,结果师父突然跟我说她还活着,真是叫本太子大吃一惊呢……”
“说起师伯祖,便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人都道天上的神仙超脱于物外,不受红尘之扰,然而就本太子位列仙班的这几千年看来,真正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怕是不过百位,其余的或多或少都仍然耽于七情六欲之中。如我师祖构陆大仙,即便身居上神高位,也依然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三界之中能过这情关之人当真是屈指可数,寰晟天帝或许算一个吧……”
“寰晟天帝?!”
我和宗家少爷一喊完马上面面相觑,彼此都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额、咳咳……哦?怎么说?”宗家少爷像无事发生过一样继续询问。
“你们竟不知道吗?”三太子反问。
“我们听过一些故事,”我道,“说是当年混元魔尊爱上了寰晟天帝,于是杀害了与天帝有婚约的纺绯天女,于是天帝一怒之下劈碎了混元魔尊的九天羽衣,才使得魔尊灰飞烟灭……”
“哦?”宗家少爷挑了挑眉,“怎么你听到的故事跟我听到的故事不太一样。”
“你听到的是什么故事?”我和善颂都探出脖子洗耳恭听。
宗家少爷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等了好久终于听到他开口,“我怎么听说,当年的寰晟天帝和魔尊千婴之间,还有一段情?”
“天帝和魔尊有一段情?”这可够震撼,“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只是听经历过当年神魔之乱的老人们提起过,”宗家少爷慢慢讲道,“他们说,当年那几千年的混乱时光,与其叫混元之乱,不如叫罩山之乱,所谓的魔界女魔头千婴,不过只是魔界护法大长老罩山手中一件毁天灭地的兵器而已。”
“——接着说。”
“你们知道什么是创始元灵封印吗?”他突然发问。
“是不是创始元灵大人给魔界下的、使魔界万年不能诞出健康子嗣的封印?”
“正是。”他点点头,“第一次神魔大战,创始元灵大败阿修罗王后,便给魔界种下了这个封印,自此之后数万年间,魔族再也无法孕育出神形稳固的健康子嗣,只能等着偶尔走火入魔的仙妖二界之人充实人口。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魔界不早就该因后继无人而自我毁灭了吗?怎么还能存世万年,掀起后来的混元之乱呢?”
“原来,这都是因为,被认为是无懈可击的创始元灵封印,也是有瑕疵的。魔族在诅咒中艰难地熬过万年后,渐渐发现,每隔千八百年,创始元灵的封印就会出现一次短暂的松动,松动的时间或长或短,有时仅仅数月,有时又是一两百年。封印出现松动的期间,魔族便可自由地孕育健全强壮的后裔。如此这般,魔族虽再也无法壮大,但总算不至于消亡覆灭。”
“而这个混元魔尊千婴,正是在一万年前某次封印松动期间出生的。据说,因为她天资出众,从小便被罩山收为了义女,接受严格的训练,只为了有朝一日,能把她培育成为一个合格的九天羽衣容器。”
“九天羽衣的……容器?”我瞠目结舌,“什么叫九天羽衣的容器?九天羽衣不是一件衣服吗?”
“并不是。九天羽衣名为羽衣,实际上是一件一旦使用就立刻与你三魂相合七魄相融的聚魂法器,它虽能给你无穷无尽的法力使你神形永固,但也会剥夺你作为人的一切感官。一旦穿上,你将变得双脚浮地、雨雾穿胸,无饥无饱、无觉无痛,而且再也不能脱下。若非要脱下,将无异于剥皮抽筋、削魄离魂。然而,九天羽衣断绝了人的感觉,却偏偏没有断绝人的七情六欲,所以后来千婴才会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寰晟天帝……”
“我虽然也不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形,但据说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千婴甚至愿意为了天帝脱下九天羽衣变回常人、放弃魔界至尊的位置。然而,女子虽是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男子却是瞻前顾后的薄情之人。天帝还是忘不了他心中的天道正义,面对正为他忍受削魄离魂之痛的爱人,他竟能狠下心来,用自己的开物剑劈碎了千婴脱下的羽衣,使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宗家少爷的故事戛然而止,一时间,三重天上飞着的一龙三人都默不作声,安静得似乎都能听到头顶的流星划破夜空时发出的刺耳声音。
“这是……真的吗?”
宗家少爷耸耸肩,“我哪知道,道听途说而已,也许只是戏谈。”
“宗少,你这是哪里听到的故事?”
宗家少爷答道:“就是我们府上的亲戚跟我讲的,小时候说过一回,我印象深刻,记忆至今。”
三太子点点头,道:“你这个故事几乎还原了当年的很多真相,里面的一些细节我敢说六界之中知道的屈指可数。”
“难道这是真的!?”
“或许半真半假吧,”三太子道,“我听师父说过一些,也听我父王母后聊过一些,几个版本不尽相同。但都可以确定一点,就是天帝陛下当年确实与魔尊千婴相恋过一段,甚至可以这么说,混元之乱就是当年中天紫微真君飞升上神所历的一道情劫。”
我与善颂皆掩面震惊。三太子接着说:“所以本太子适前才说,三界之中,能度过这情关的人,天帝要算一个。他虽爱上了千婴,但深谙神魔有别,终于能幡然悔悟,斩断情思,替天行道,维护了六界的秩序。此等觉悟,此等果敢,便是寻遍六界也无一二敢与之比肩。”
“可是……为了所谓的天道正义,就可以轻易辜负他人的一片真心吗?就可以轻易地,置人于死地吗?”
宗家少爷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看着我,似乎是诧异我竟能问出这般“是非不分”的问题。
“你们知道什么?”三太子愠怒,“你们知道魔界犯下了多少滔天大罪吗?混元之乱持续了几千年,其间六界之中多少地方化为了焦土?又有多少生灵遭到了涂炭?什么叫‘所谓的天道正义’?和天道正义相比,自己的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
三人听罢皆沉默下来……
“哎……”三太子叹了口气,“你们可别忘了,这世间除了七情六欲,还有公义,还有秩序,还有天道。你们须得少听些故事,听多了小心哪天就陷入别人的人生里无法自拔,还是要多磨练心智,多问道,少问情。不过你们乡野小仙,没受过点化,自然也不能指望你们生来就能悟道。”
话音一落,三太子的身子突然一沉,直接头往下一钻就朝云层底下飞去,吓得善颂箍着我哇哇乱叫,我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连忙也紧紧搂住前面人的腰。就在我在猜白龙是不是要钻进地表时,他兀的一停,缓缓朝前游去。
我定睛一看,底下已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远处海天尽头,一只赤羽金乌神鸟正冲出碧绿的海面,长啸一声,就朝我们飞来。我大吃一惊,只见它双翅一展又一收,就已经落在了一座高高的山尖上。
“在这里,有的是高人点化你们。”
第21章 来客
当我洗完热水澡,裹着暖乎乎的被子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时,依然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是方诸山主峰上的一间客房。房间干净明亮,桌上燃着檀香,窗外阳光正好,似乎还有隐隐鸟叫。大早上的,我居然躺在被窝里?
“舟车劳顿,你们都先各自回客房好好休息一下吧。”三太子这么说时,我们三人脸上神情都有些恍惚,哎哟可不是吗舟车先生,你就是我们劳顿的原因啊……
“看样子确实是又累又困了……修行不够啊!”三太子看着我们晕头转向的样子连连摇头,“先回去休息几个时辰吧,我也有些事,晚膳时本太子再来找你们。”
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没想到在被窝里打了几个滚儿后,这几日累积的劳顿还是渐渐袭来。
回想起刚刚听到的故事,我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情绪萦绕心头,就像是读话本时弄丢了下册,于是只能反复地看着故事的开头意难平……又像是明明做了个精彩绝伦的梦,醒来时却只记得自己在感慨万千,却忘光了所有剧情……
千婴和鹏九,我叨念着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感觉身子越来越沉,思绪越来越模糊,渐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种熟悉的难受又恶心的感觉叫醒,睁开眼睛还什么都没看清,就感觉额头上像怼了一个拳头,一股力量制得我浑身动弹不得,这……这!?这又是有人在探我的元神???
啊啊啊什么玩意儿!?!?
我简直抓狂到七窍生烟,真的当我是菜摊上的白菜吗!?!?怎么谁都可以来探我的元神?!?!菜贩子还可以说一句“你不买就不要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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