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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修正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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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轻重,便如臭乌鸦般哑哑乱叫,污蔑了武林高人的声誉,当真连畜生也不如。你
老人家别生气,我可不是骂你。臭乌鸦乱叫乱噪,咱们只当他是放屁!”他臭乌鸦
长、臭乌鸦短的说个不休,谁都知他又是在骂鲁连荣,旁人还可忍住,岳灵珊已咭
的一声,笑了出来。岳不群感到鲁连荣接连运了三次劲,微微一笑,收起长剑,交
还给劳德诺。鲁连荣剑上压力陡然消失,手臂向上急举,只听得当当两声响,两截
断剑掉在地下,他和岳夫人手中都只剩下了半截断剑。他正在出力和岳不群相拚,
这时运劲正猛,半截断剑向上疾挑,险些劈中了自己额角,幸好他膂力甚强,这才
及时收住,但已闹得手忙脚乱,面红耳赤。他嘶声怒喝:“你……你……两个打一
个!”但随即想到,岳夫人的长剑也被岳不群以内力压断,眼见陆柏、封不平等人
都已出厅观斗,人人都看得出来,岳不群只是劝架,请二人罢手,却无偏袒。但妻
子的长剑被丈夫压断并无干系,鲁连荣这一下却无论如何受不了。他又叫:“你……
你……”右足重重一顿,握着半截断剑,头也不回的急冲下山。岳不群压断二人长
剑之时,便已见到站在令狐冲身后的桃谷六仙,只觉得这六人形相非常,甚感诧异,
拱手道:“六位光临华山,未曾远迎,还望恕罪。”桃谷六仙瞪眼瞧着他,既不还
礼,也不说话。令狐冲道:“这位是我师父,华山派掌门岳先生……”他一句话没
说完,封不平插口道:“是你师父,那是不错,是不是华山派掌门,却要走着瞧了。
岳师兄,你露的这手紫霞神功可帅的很啊,可是单凭这手气功,却未必便能执掌华
山门户。谁不知道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剑派剑派,自然是以剑为主。你一味练
气,那是走入魔道,修习的可不是本门正宗心法了。”岳不群道:“封兄此言未免
太过。五岳剑派都使剑,那固然不错,可是不论哪一门、哪一派,都讲究‘以气御
剑’之道。剑术是外学,气功是内学,须得内外兼修,武功方克得有小成。以封兄
所言,倘若只是勤练剑术,遇上了内家高手,那便相形见绌了。”封不平冷笑道:
“那也不见得。天下最佳之事,莫如九流三教、医卜星相、四书五经、十八般武艺
件件皆能,事事皆精,刀法也好,枪法也好,无一不是出人头地,可是世人寿命有
限,哪能容得你每一门都去练上一练?一个人专练剑法,尚且难精,又怎能分心去
练别的功夫?我不是说练气不好,只不过咱们华山派的正宗武学乃是剑术。你要涉
猎旁门左道的功夫,有何不可,去练魔教的‘吸星大法’,旁人也还管你不着,何
况练气?但寻常人贪多务得,练坏了门道,不过是自作自受,你眼下执掌华山一派,
这般走上了歪路,那可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令狐冲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风太师叔只教我练剑,他……他多半是剑宗的。我跟他老人家学剑,这……这可
错了吗?”霎时间毛骨悚然,背上满是冷汗。
    岳不群微笑道:“‘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却也不见得。”封不平身旁那个
矮子突然大声道:“为甚么不见得?你教了这么一大批没个屁用的弟子出来,还不
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封师兄说你所练的功夫是旁门左道,不配做华山派的
掌门,这话一点不错,你到底是自动退位呢?还是吃硬不吃软,要叫人拉下位来?”
    这时陆大有已赶到厅外,见大师哥瞧着那矮子,脸有疑问之色,便低声道:
“先前听他们跟师父对答,这矮子名叫成不忧。”岳不群道:“成兄,你们‘剑宗’
一支,二十五年前早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派弟子,何以今日又来生事?倘
若你们自认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门户,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将华山派压了下来,岳
某自也佩服。今日这等噜唆不清,除了徒伤和气,更有何益?”成不忧大声道:
“岳师兄,在下和你无怨无仇,原本不必伤这和气。只是你霸占华山派掌门之位,
却教众弟子练气不练剑,以致我华山派声名日衰,你终究卸不了重责。成某既是华
山弟子,终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再说,当年‘气宗’排挤‘剑宗’,所使的
手段实在不明不白,殊不光明正大,我‘剑宗’弟子没一个服气。我们已隐忍了二
十五年,今日该得好好算一算这笔帐了。”
    岳不群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
决,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旧事重提,复有何益?”
    成不忧道:“当日比剑胜败如何,又有谁来见?我们三个都是‘剑宗’弟子,
就一个也没见。总而言之,你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清不楚,否则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
的首领,怎么他老人家也会颁下令旗,要你让位?”岳不群摇头道:“我想其中必
有蹊跷。左盟主向来见事极明,依情依理,决不会突然颁下令旗,要华山派更易掌
门。”成不忧指着五岳剑派的令旗道:“难道这令旗是假的?”岳不群道:“令旗
是不假,只不过令旗是哑巴,不会说话。”
    陆柏一直旁观不语,这时终于插口:“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巴,难道陆某也
是哑巴不成?”岳不群道:“不敢,兹事体大,在下当面谒左盟主后,再定行止。”
陆柏阴森森的道:“如此说来,岳师兄毕竟是信不过陆某的言语了?”岳不群道:
“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
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再说,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
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成不
忧道:“哪有这么许多噜唆的?说来说去,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肯让的了,是也不
是?”他说了“不肯让的了”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已然拔剑在手,待说那“是”
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也”字时刺出一剑,说“不”字时刺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
“是”字时又刺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口气说出,便已连刺了四剑。
    这四剑出招固然捷迅无伦,四剑连刺更是四下凄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
之能事。第一剑穿过岳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臂
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胁旁衣衫。四剑均是前后一通而过,在他衣衫上刺了八
个窟窿,剑刃都是从岳不群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
这四剑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烈,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的风范。
华山群弟子除令狐冲外尽皆失色,均想:“这四剑都是本派剑法,却从来没见师父
使过。‘剑宗’高手,果然不凡。”但陆柏、封不平等却对岳不群更是佩服。眼见
成不忧连刺四剑,每一剑都是狠招杀着,剑剑能致岳不群的死命,但岳不群始终脸
露微笑,坦然而受,这养气功夫却尤非常人所能。成不忧等人来到华山,摆明了要
夺掌门之位,岳不群人再厚道,也不能不防对方暴起伤人,可是他不避不让,满不
在乎的受了四剑,自是胸有成竹,只须成不忧一有加害之意,他便有克制之道。在
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他竟能随时出手护身克敌,则武功远比成不忧为高,自可
想而知。他虽未出手,但慑人之威,与出手致胜已殊无二致。令狐冲眼见成不忧所
刺的这四剑,正是后洞石壁所刻华山派剑法中的一招招式,他将之一化为四,略加
变化,似乎四招截然不同,其实只是一招,心想:“剑宗的招式再奇,终究越不出
石壁上所刻的范围。”
    岳夫人道:“成兄,拙夫总是瞧着各位远来是客,一再容让。你已在他衣上刺
了四剑,再不知趣,华山派再尊敬客人,总也有止境。”成不忧道:“甚么远来是
客,一再容让?岳夫人,你只须破得我这四招剑法,成某立即乖乖的下山,再也不
敢上玉女峰一步。”他虽然自负剑法了得,然见岳不群如此不动声色,倒也不敢向
他挑战,心想岳夫人在华山派中虽也名声不小,终究是女流之辈,适才见到自己这
四剑便颇有骇然色变之态,只须激得她出手,定能将她制住,那时岳不群或者心有
所忌,就此屈服,或者章法大乱,便易为封不平所乘了,说着长剑一立,大声道:
“岳夫人请。宁女侠乃华山气宗高手,天下知闻。剑宗成不忧今日领教宁女侠的气
功。”他这么说,竟揭明了要重作华山剑气二宗的比拚。
    岳夫人虽见成不忧这四剑招式精妙,自己并无必胜把握,但他这等咄咄逼人,
如何能就此忍让?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令狐冲抢着道:“师娘,剑宗练功的法
门误入歧途,岂是本门正宗武学之可比?先让弟子和他斗斗,倘若弟子的气功没练
得到家,再请师娘来打发他不迟。”他不等岳夫人允可,已纵身拦在她身前,手中
却握着一柄顺手在墙边捡起来的破扫帚。他将扫帚一晃一晃,向成不忧道:“成师
傅,你已不是本门中人,甚么师伯师叔的称呼,只好免了。你如迷途知返,要重投
本门,也不知我师父肯不肯收你。就算我师父肯收,本门规矩,先入师门为大,你
也得叫我一声师兄了,请请!”倒转了扫帚柄,向他一指。成不忧大怒,喝道:
“臭小子,胡说八道!你只须挡得住我适才这四剑,成不忧拜你为师。”令狐冲摇
头道:“我可不收你这个徒弟……”一句话没说完,成不忧已叫道:“拔剑领死!”
令狐冲道:“真气所至,草木皆是利剑。对付成兄这几招不成气候的招数,又何必
用剑?”成不忧道:“好,是你狂妄自大,可不能怨我出手狠辣!”
    岳不群和岳夫人知道这人武功比令狐冲可高得太多,一柄扫帚管得甚用?以空
手挡他利剑,凶险殊甚,当下齐声喝道:“冲儿退开!”但见白光闪处,成不忧已
挺剑向令狐冲刺出,果然便是适才曾向岳不群刺过的那一招。他不变招式,一来这
几招正是他生平绝学,二来有言在先,三来自己旧招重使,显得是让对方有所准备,
双方各有所利,扯了个直,并非单是自己在兵刃上占了便宜。令狐冲向他挑战之时,
早已成竹在胸,想好了拆招之法,后洞石壁上所刻图形,均是以奇门兵刃破剑,自
己倘若使剑,此刻独孤九剑尚未练成,并无必胜之方,这柄破扫帚却正好当作雷震
挡,眼见成不忧长剑刺来,破扫帚便往他脸上扫了过去。令狐冲这一下却也甘冒极
大凶险,雷震挡乃金钢所铸,扫上了不死也必受伤,如果他手中所持真是雷震挡,
这一扫妙到颠毫,对方自须回剑自救,但这把破扫帚却又有甚么胁敌之力?他内力
平常,甚么“真气所至,草木即是利剑”云云,全是信口胡吹,这一扫帚便扫在成
不忧脸上,最多也不过划出几条血丝,有甚大碍?可是成不忧这一剑,却在他身上
穿膛而过了。只是他料想对手乃前辈名宿,决不愿自己这柄沾满了鸡粪泥尘的破扫
帚在他脸上扫上一下,纵然一剑将自己杀了,也难雪破帚扫脸之耻。
    果然众人惊呼声中,成不忧偏脸闪开,回剑去斩扫帚。令狐冲将破帚一搭,避
开了这剑。成不忧被他一招之间即逼得回剑自救,不由得脸上一热,他可不知令狐
冲破扫帚这一扫,其实是魔教十余位高手长老,不知花了多少时光,共同苦思琢磨,
才创出来克制他这一招的妙着,实是呕心沥血、千锤百练的力作,还道令狐冲乱打
误撞,竟然破解了自己这一招。他恼怒之下,第二剑又已刺出,这一剑可并非按着
原来次序,却是本来刺向岳不群腋下的第四剑。令狐冲一侧身,帚交左手,似是闪
避他这一剑,那破帚却如闪电般疾穿而出,指向成不忧前胸。帚长剑短,帚虽后发,
却是先至,成不忧的长剑尚未圈转,扫帚上的几根竹丝已然戳到了他胸口。令狐冲
叫道:“着!”嗤的一声响,长剑已将破帚的帚头斩落。但旁观众高手人人看得明
白,这一招成不忧已然输了,如果令狐冲所使的不是一柄竹帚,而是钢铁所铸的雷
震挡、九齿钉耙、月牙铲之类武器,成不忧胸口已受重伤。对方若是一流高手,成
不忧只好撒剑认输,不能再行缠斗,但令狐冲明明只是个二代弟子,自己败在他一
柄破扫帚下,颜面何存?当下刷刷刷连刺三剑,尽是华山派的绝招,三招之中,倒
有两招是后洞石壁上所刻。另一招令狐冲虽未见过,但他自从学了独孤九剑的“破
剑式”后,于天下诸种剑招的破法,心中都已有了些头绪,闪身避开对方一剑之后,
跟着便以石壁上棍棒破剑之法,以扫帚柄当作棍棒,一棍将成不忧的长剑击歪,跟
着挺棍向他剑尖撞了过去。假若他手中所持是铁棍铁棒,则棍坚剑柔,长剑为双方
劲力所撞,立即折断,使剑者更无解救之道。不料他在危急中顺手使出,没想到自
己所持的只是一根竹棍,以竹棍遇利剑,并非势如破竹,而是势乃破竹,擦的一声
响,长剑插进了竹棍之中,直没至剑柄。
    令狐冲念头转得奇快,右手顺势一掌横击帚柄,那扫帚挟着长剑,斜刺里飞了
出去。
    成不忧又羞又怒,左掌疾翻,喀的一声,正击在令狐冲胸口。他是数十年的修
为,令狐冲不过熟悉剑招变化,拳脚功夫如何是他对手,身子一仰,立即翻倒,口
中鲜血狂喷。突然间人影闪动,成不忧双手双脚被人提了起来,只听他一声惨呼,
满地鲜血内脏,一个人竟被拉成了四块,两只手两只脚分持在四个形貌奇丑的怪人
手里,正是桃谷四仙将他活生生的分尸四爿。这一下变起俄顷,众人都吓得呆了。
岳灵珊见到这血肉模糊的惨状,眼前一黑,登时晕倒。饶是岳不群、陆柏等皆是武
林中见多识广的大高手,却也都骇然失措。便在桃谷四仙撕裂成不忧的同时,桃花
仙与桃实仙已抢起躺在地上的令狐冲,迅捷异常的向山下奔去。岳不群和封不平双
剑齐出,向桃干仙和桃叶仙二人背心刺去。桃根仙和桃枝仙各自抽出一根短铁棒,
铮铮两响,同时格开。桃谷四仙展开轻功,头也不回的去了。
    瞬息之间,六怪和令狐冲均已不见踪影。陆柏和岳不群、封不平等人面面相觑,
眼见这六个怪人去得如此快速,再也追赶不上,各人瞧着满地鲜血和成不忧分成四
块的肢体,又是惊惧,又是惭愧。
    隔了良久,陆柏摇了摇头,封不平也摇了摇头。令狐冲被成不忧一掌打得重伤,
随即被桃谷二仙抬着下山,过不多时,便已昏晕过去,醒转来时,眼前只见两张马
脸、两对眼睛凝视着自己,脸上充满着关切之情。桃花仙见令狐冲睁开眼睛,喜道:
“醒啦,醒啦,这小子死不了啦。”桃实仙道:“当然死不了,给人轻轻的打上一
掌,怎么会死?”桃花仙道:“你倒说得稀松平常,这一掌打在你身上,自然伤不
了你,但打在这小子身上,或许便打死了他。”桃实仙道:“他明明没死,你怎么
说打死了他?”桃花仙道:“我不是说一定死,我是说:或许会死。”桃实仙道:
“他既然活转,就不能再说‘或许会死’。”桃花仙道:“我说都说了,你待怎样?”
桃实仙道:“那就证明你眼光不对,也可说你根本没有眼光。”桃花仙道:“你既
有眼光,知道他决计死不了,刚才又为甚么唉声叹气,满脸愁容?”桃实仙道:
“第一,我刚才唉声叹气,不是担心他死,是担心小尼姑见了他这等模样之后,为
他担心。第二,咱们打赌赢了小尼姑,说好要到华山来请令狐冲去见她,现下请了
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令狐冲去,只怕小尼姑不答应。”桃花仙道:“你既然知他一
定不会死,就可以告诉小尼姑不用担心,小尼姑既然不担心,你又担心些甚么?”
桃实仙道:“第一,我叫小尼姑不担心,她未必就听我话,就算她听了我话,假装
不担心,其实还是在担心。第二,这小子虽然死不了,这伤势着实不轻,说不定难
好,那么我自然也有点担心。”
    令狐冲听他兄弟二人辩个不停,虽是听着可笑,但显然他二人对自己的生死实
深关切,不禁感激,又听他二人口口声声说到“小尼姑为自己担心”,想必那“小
尼姑”便是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妹了,当下微笑道:“两位放心,令狐冲死不了。”
桃实仙大喜,对桃花仙道:“你听,他自己说死不了,你刚才还说或许会死。”桃
花仙道:“我说那句话之时,他还没开口说话。”桃实仙道:“他既然睁开了眼睛,
当然就会开口说话,谁都料想得到。”令狐冲心想二人这么争辩下去,不知几时方
休,笑道:“我本来是要死的,不过听见两位盼望我不死,我想桃谷六仙何等的声
威,江湖上何等……何等的……咳咳……名望,你们要我不死,我怎敢再死?”
    桃花仙、桃实仙二人一听,心花怒放,齐声道:“对,对!这人的话十分有理!
咱们跟大哥他们说去。”二人奔了出去。令狐冲这时只觉自己是睡在一张板床之上,
头顶帐子陈旧破烂,也不知是在甚么地方,轻轻转头,便觉胸口剧痛难当,只得躺
着不动。过不多时,桃根仙等四人也都走进房来。六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休,
有的自夸功劳,有的称赞令狐冲不死的好,更有人说当时救人要紧,无暇去跟嵩山
派那老狗算帐,否则将他也是拉成四块,瞧他身子变成四块之后,还能不能将桃谷
六仙像捏蚂蚁般捏死。令狐冲为凑桃谷六仙之兴,强提精神,和他们谈笑了几句,
随即又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但觉胸口烦恶,全身气血倒转,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良久,神智渐复,只觉身子似乎在一只大火炉中烧烤,忍不住呻吟出声,听得
有人喝道:“别作声。”令狐冲睁开眼来,但见桌上一灯如豆,自己全身赤裸,躺
在地下,双手双脚分别被桃谷四仙抓住,另有二人,一个伸掌按住他小腹,一个伸
掌按在他脑门的“百会穴”上。令狐冲骇异之下,但觉有一股热气从左足足心向上
游去,经左腿、小腹、胸口、右臂,而至右手掌心,另有一股热气则从左手掌心向
下游去,经左臂、胸口、心腹、右腿,而至右足足心。两股热气交互盘旋,只蒸得
他大汗淋漓,炙热难当。他知道桃谷六仙正在以上乘内功给自己疗伤,心中好生感
激,暗暗运起师父所授的华山派内功心法,以便加上一份力道,不料一股内息刚从
丹田中升起,小腹间便突然剧痛,恰如一柄利刃插进了肚中,登时哇哇一声,鲜血
狂喷。桃谷六仙齐声惊呼:“不好了!”桃叶仙反手一掌,击在令狐冲头上,立时
将他打晕。
    此后令狐冲一直在昏迷之中,身子一时冷,一时热,那两股热气也不断在四肢
百骇间来回游走,有时更有数股热气相互冲突激荡,越发的难当难熬。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头脑间突然清凉了一阵,只听得桃谷六仙正在激辩,
他睁开眼来,听桃干仙说道:“你们瞧,他大汗停了,眼睛也睁开了,是不是我的
法子才是真行?我这股真气,从中渎而至风市、环跳,在他渊液之间回来,必能治
好他的内伤。”桃根仙道:“你还在胡吹大气呢,前日倘若不用我的法子,以真气
游走他足厥阴肝经诸经脉,这小子早已死定了,哪里还轮得你今日在他渊液之间来
回?”桃枝仙道:“不错,不过大哥的法子纵然将他内伤治好了,他双足不能行走,
总是美中不足,还是我的法子好。这小子的内伤,是属于心包络,须得以真气通他
肾络三焦。”桃根仙怒道:“你又没钻进过他身子,怎知他的内伤一定属于心包络?
当真胡说八道!”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
    桃叶仙忽道:“这般以真气在他渊液间来回,我看不大妥当,还是先治他的足
少阴肾经为是。”也不等旁人是否同意,立即伸手按住令狐冲左膝的阴谷穴,一股
热气从穴道中透了进去。桃干仙大怒,喝道:“嘿!你又来跟我捣蛋啦。咱们便试
一试,到底谁说得对。”当即催动内力,加强真气。令狐冲又想作呕,又想吐血,
心里连珠价只是叫苦:“糟了,糟了!这六人一片好心,要救我性命,但六兄弟意
见不同,各凭己法为我医治,我令狐冲这次可倒足大霉了。”他想出声抗辩,叫六
仙住手,苦在开口不得。
    只听桃根仙道:“他胸口中掌,受了内伤,自然当以治他手太阳肺经为主。我
用真气贯注他中府、尺泽、孔最、列缺、太渊、少商诸穴,最是对症。”桃干仙道:
“大哥,别的事情我佩服你,这以真气疗伤的本领,却是你不及我了。这小子全身
发高烧,乃是阳气太旺的实症,须得从他手太阳经入手。我决意通他商阳、合谷、
手三里、曲池、迎香诸处穴道。”桃枝仙摇头道:“错了,错了,错之极矣。”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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