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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修正版)-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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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上的口诀法门于我十分有用,于别人却有大害,日后如再有人被囚于这黑牢之中,那人
    自然是好人,可不能让他上了那任我行的大当。当下摸着字迹,又从头至尾的读了十来遍
    ,拿起除下的铁铐,便将其中的字迹刮去了十几个字。这一天黑白子并未前来,令狐冲也
    不在意,照着口诀法门,继续修习。其后数日,黑白子始终没来。令狐冲自觉练功大有进
    境,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留在自己体内的异种真气,已有六七成从丹田中驱了出来,散之
    于任督诸脉,心想只须持之有恒,自能尽数驱出。
    他每日背诵口诀数十遍,刮去铁板上的字迹数十字,自觉力气越来越大,用铁铐刮削
    铁板,已花不了多大力气。如此又过了一月有余,他虽在地底,亦觉得炎暑之威渐减,心
    想:“冥冥之中果有天意,我若是冬天被囚于此,决不会发见铁板上的字迹。说不定热天
    未到,丹青生已将我救了出去。”正想到此处,忽听得甬道中又传来了黑白子的脚步声。
    令狐冲本来卧在床上,当即转身,面向里壁,只听得黑白子走到门外,说道:“任…
    …任老前辈,真正万分对不起。这一个多月来,我大哥一直足不出户。在下每日里焦急万
    状,只盼来跟你老人家请安问候,总是不得其便。你……你老人家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一阵酒香鸡香,从方孔中传了进来。令狐冲这许多日子滴酒未沾,一闻到酒香,哪里还忍
    得住,转身说道:“把酒菜拿给我吃了再说。”黑白子道:“是,是。前辈答允传我神功
    的秘诀了?”令狐冲道:“每次你送三斤酒,一只鸡来,我便传你四句口诀。等我喝了三
    千斤酒,吃了一千只鸡,口诀也传得差不多了。”黑白子道:“这样未免太慢,只怕日久
    有变。晚辈每次送六斤酒,两只鸡,前辈每次便传八句口诀如何?”令狐冲笑道:“你倒
    贪心得紧,那也可以。拿来,拿来!”黑白子托着木盘,从方孔中递将进去,盘上果是一
    大壶酒,一只肥鸡。令狐冲心想:“我未传口诀,你总不能先毒死我。”提起酒壶,骨嘟
    嘟的便喝。这酒并不甚佳,但这时喝在口里,却委实醇美无比,似乎丹青生四酿四蒸的吐
    鲁番葡萄酒也有所不及,当下一口气便喝了半壶,跟着撕下一条鸡腿,大嚼起来,顷刻之
    间,将一壶酒、一只鸡吃得干干净净,拍了拍肚子,赞道:“好酒,好酒!”
    黑白子笑道:“老爷子吃了肥鸡美酒,便请传授口诀了。”令狐冲听他再也不提拜师
    之事,只道自己喝酒吃鸡之余,一时记不起了,当下也就不提,说道:“好,这四句口诀
    ,你牢牢记住了:‘奇经八脉,中有内息,聚之丹田,会于膻中。’你懂得解么?”铁板
    上原来的口诀是:“丹田内息,散于四肢,膻中之气,分注八脉。”他故意将之倒了转来。黑白子一听,觉得这四句口诀平平无奇,乃是练气的普通法门,说道:“这四句,在下
    领会得,请前辈再传四句。”
    令狐冲心想:“这四句经我一改,变成寻常之极,他自感不足了,须当念四句十分古
    怪的,吓唬吓唬他。”说道:“今天是第一日,索性多传四句,你记好了:‘震裂阳维,
    塞绝阴*
    黑白子大吃一惊,道:“这……这……这人身的奇经八脉倘若断绝了,哪里还活得成?这……这四句口诀,晚辈可当真不明白了。”令狐冲道:“这等神功大法,倘若人人都
    能领会,那还有甚么希奇?这中间自然有许多精微奇妙之处,常人不易索解。”黑白子听
    到这里,越来越觉他说话的语气、所用的辞句,与那姓任之人大不相同,不由得疑心大起。前两次令狐冲说话极少,辞语又十分含糊,这一次吃了酒后,精神振奋,说话多了,黑
    白子十分机警,登时便生了疑窦,料想他有意捏造口诀,戏弄自己,说道:“你说‘八脉
    齐断,神功自成’,难道老爷子自己,这奇经八脉都已断绝了吗?”
    令狐冲道:“这个自然。”他从黑白子语气之中,听出他已起了疑心,不敢跟他多说
    ,道:“全部传完,你融会贯通,自能明白。”说着将酒壶放在盘上,从方孔中递将出去。黑白子伸手来接。令狐冲突然“啊哟”一声,身子向前一冲,当的一声,额头撞上铁门。
    黑白子惊道:“怎样了?”他这等武功高强之人,反应极快,一伸手,已探入方孔,
    抓住木盘,生怕酒壶掉在地下摔碎。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令狐冲左手翻上,抓住
    了他右手手腕,笑道:“黑白子,你瞧瞧我到底是谁?”黑白子大惊,颤声道:“你……
    你……”
    令狐冲将木盘递出去之时,并未有抓他手腕的念头,待在油灯微光下见到黑白子手掌
    在方孔外一晃,只待接他木盘,突然之间,心中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自己在这里囚
    禁多日,全是出于这人的狡计,若能将他手腕扭断了,也足稍出心中的恶气;又想他出其
    不意的给自己抓住,突然大吃一惊,这人如此奸诈,吓他一跳,又有何不可?也不知是出
    于报复之意,还是一时童心大盛,便这么假装摔跌,引得他伸手进来,抓住了他手腕。黑
    白子本来十分机警,只是这一下实在太过突如其来,事先更没半点朕兆,待得心中微觉不
    妥,手腕已被对方抓住,只觉对方五根手指便如是一只铁箍,牢牢的扣住了自己手腕上“
    内关”“外关”两处穴道,当即手腕急旋,反打擒拿。当的一声大响,左足三根足趾立时
    折断,痛得啊啊大叫。何以他右手手腕被扣,左足的足趾却会折断,岂非甚奇?原来黑白
    子于对方向来深自敬惮,这时手腕被扣,立即想到有性命之忧,忙不迭的使出一招“蛟龙
    出渊”。这一招乃是手腕被人扣住时所用,手臂向内急夺,左足无影无踪的疾踢而出,这
    一脚势道厉害已极,正中敌人胸口,非将他踢得当场吐血不可。敌人若是高手,知所趋避
    ,便须立时放开他手腕,否则无法躲得过这当胸一脚。也是事出仓卒,黑白子急于脱困,
    没想到自己和对方之间隔了一道厚厚的铁门,这一招“蛟龙出渊”确是使对了,这一脚也
    是踢得部位既准,力道又凌厉之极,只可惜当的一声大响,正中铁门。令狐冲听到铁门这
    一声大响,这才明白,自己全仗铁门保护,才逃过了黑白子如此厉害的一脚,忍不住哈哈
    大笑,说道:“再踢一脚,踢得也这样重,我便放你。”突然之间,黑白子猛觉右腕“内
    关”“外关”两处穴道中内力源源外泄,不由得想起生平最害怕的一件事来,登时魂飞天
    外,一面运力凝气,一面哀声求告:“老……老爷子,求你……你……”他一说话,内力
    更大量涌出,只得住口,但内力还是不住飞快泄出。令狐冲自练了铁板上的功夫之后,丹
    田已然如竹之虚,如谷之空,这时觉得丹田中有气注入,却也并不在意。只觉黑白子的手
    腕不住颤抖,显是害怕之极,心中气他不过,索性要吓他一吓,喝道:“我传了你功夫,
    你便是本门弟子了,你欺师灭祖,该当何罪?”黑白子只觉内力愈泄愈快,勉强凝气,还
    暂时能止得住,但呼吸终究难免,一呼一吸之际,内力便大量外泄,这时早忘了足趾上的
    疼痛,只求右手能从方孔中脱出,纵然少了一只手一只脚也是甘愿,一想到此处,伸手便
    去腰间拔剑。他身子这么一动,手腕上“内关”“外关”两处穴道便如开了两个大缺口,
    立时全身内力急泻而出,有如河水决堤,再也难以堵截。黑白子知道只须再捱得一刻,全
    身内力便尽数被对方吸去,当下奋力抽出腰间长剑,咬紧牙齿,举将起来,便欲将自己手
    臂砍断。但这么一使力,内力奔腾而出,耳朵中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令狐冲抓住他手腕,只不过想吓他一吓,最多也是扭断他腕骨,以泄心中积忿,没料
    到他竟会吓得如此的魂不附体,以致晕去,哈哈一笑,便松了手。他这一松手,黑白子身
    子倒下,右手便从方孔中缩回。
    令狐冲脑中突如电光般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抓住他的手掌,幸好动作迅速,及时拉住
    ,心想:“我何不用铁铐将他铐住,逼迫黄钟公他们放我?”当下使力将黑白子的手腕拉
    近,没料想用力一拉,黑白子的脑袋竟从方孔中钻了进来,呼的一声,整个身子都进了牢
    房。
    这一下实是大出意料之外,他一呆之下,暗骂自己愚不可及,这洞孔有尺许见方,只
    要脑袋通得过,身子便亦通得过,黑白子既能进来,自己又何尝不能出去?以前四肢为铐
    链所系,自是无法越狱,但铐链早已暗中给人锯开,却为何不逃?又忖:“丹青生暗中替
    我锯断了铐链,日日盼望我跟着那送饭的老人越狱逃走,想必心焦之极了。”他发觉铐链
    已为人锯断之时,正是练功之际,全副精神都贯注练功,而且其时铁板上的功诀尚未背熟
    ,自不愿就此离去,只因内心深处不愿便即离开牢房,是以也未曾想到逃狱。
    他略一沉吟,已有了主意,匆匆除下黑白子和自己身上的衣衫,对调了穿好,连黑白
    子那头罩也套在头上,心想:“出去时就算遇上了旁人,他们也只道我便是黑白子。”将
    黑白子的长剑插在自己腰间,一剑在身,更是精神大振,又将黑白子的手足都铐在铐镣的
    铁圈之中,用力捏紧,铁圈深陷入肉。黑白子痛得醒了过来,呻吟出声。令狐冲笑道:“
    咱哥儿俩扳扳位!那老头儿每天会送饭送水来。”黑白子呻吟道:“任……任老爷子……
    你……你的吸星大法……”令狐冲那日在荒郊和向问天联手抗敌,听得对方人群中有人叫
    过“吸星大法”,这时又听黑白子说起,便问:“甚么吸星大法?”黑白子道:“我……
    我……该……该死……”
    令狐冲脱身要紧,当下也不去理他,从方孔中探头出去,两只手臂也伸到了洞外,手
    掌在铁门上轻轻一推,身子射出,稳稳站在地下,只觉丹田中又积蓄了大量内息,颇不舒
    服。他不知这些内力乃是从黑白子身上吸来,只道久不练功,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的内力
    又回入了丹田。这时只盼尽快离开黑狱,当下提了黑白子留下的油灯,从地道中走出去。
    地道中门户都是虚掩,料想黑白子要待出去时再行上锁,这一来,令狐冲便毫不费力的脱
    离了牢笼。他迈过一道道坚固的门户,想起这些在黑牢中的日子,真是如同隔世,突然之
    间,对黄钟公他们也已不怎么怀恨,但觉身得自由,便甚么都不在乎了。走到了地道尽头
    ,拾级而上,头顶是块铁板,侧耳倾听,上面并无声息。自从经过这次失陷,他一切小心
    谨慎得多了,并不立即冲上,站在铁板之下等了好一会,仍没听得任何声息。确知黄钟公
    当真不在卧室之中,这才轻轻托起铁板,纵身而上。他从床上的孔中跃出,放好铁板,拉
    上席子,蹑手蹑足的走将出来,忽听得身后一人阴恻恻的道:“二弟,你下去干甚么?”
    令狐冲一惊回头,只见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各挺兵刃,围在身周。他不知秘门上
    装有机关消息,这么贸然闯出,机关上铃声大作,将黄钟公等三人引了来,只是他戴着头
    罩,穿的又是黑白子的长袍,无人认他得出。令狐冲一惊之下,说道:“我……我……”
    黄钟公冷冷的道:“我甚么?我看你神情不正,早料到你是要去求任我行教你练那吸
    星妖法,哼哼,当年你发过甚么誓来?”令狐冲心中混乱,不知是暴露自己真相好呢,还
    是冒充黑白子到底,一时拿不定主意,拔出腰间长剑,向秃笔翁刺去。秃笔翁怒道:“好
    二哥,当真动剑吗?”举笔一封。令狐冲这一剑只是虚招,乘他举笔挡架,便即发足奔出。黄钟公等三人直追出来。令狐冲提气疾奔,片刻间便奔到了大厅。黄钟公大叫:“二弟
    ,二弟,你到哪里去?”令狐冲不答,仍是拔足飞奔。突见迎面一人站在大门正中,说道
    :“二庄主,请留步!”令狐冲奔得正急,收足不住,砰的一声,重重撞在他身上。这一
    冲之势好急,那人直飞出去,摔在数丈之外。令狐冲忙中一看,见是一字电剑丁坚,直挺
    挺的横在当地,身子倒确是作“一字”之形,只是和“电剑”二字却拉不上干系了。令狐
    冲足不停步的向小路上奔去。黄钟公等一到庄子门口,便不再追来。丹青生大叫:“二哥
    ,二哥,快回来,咱们兄弟有甚么事不好商量……”
    令狐冲只拣荒僻的小路飞奔,到了一处无人的山野,显是离杭州城已远。他如此迅捷
    飞奔,停下来时竟既不疲累,也不气喘,比之受伤之前,似乎功力尚有胜过。他除下头上
    罩子,听到淙淙水声,口中正渴,当下循声过去,来到一条山溪之畔,正要俯身去捧水喝
    ,水中映出一个人来,头发篷松,满脸污秽,神情甚是丑怪。令狐冲吃了一惊,随即哑然
    一笑,囚居数月,从不梳洗,自然是如此龌龊了,霎时间只觉全身奇痒,当下除去外袍,
    跳在溪水中好好洗了个澡,心想:“身上的老泥便没半担,也会有三十斤。”浑身上下擦
    洗干净,喝饱清水后,将头发挽在头顶,水中一照,已回复了本来面目,与那满脸浮肿的
    风二中已没半点相似之处。穿衣之际,觉得胸腹间气血不畅,当下在溪边行功片刻,便觉
    丹田中的内急已散入奇经八脉,丹田内又是如竹之空、似谷之虚,而全身振奋,说不出的
    畅快。他不知自己已练成了当世第一等厉害功夫,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的七道真气,在少
    林寺疗伤时方生大师注入他体内的内力,固然已尽皆化为己有,而适才抓住黑白子的手腕
    ,又已将他毕生修习的内功吸了过来贮入丹田,再散入奇经八脉,那便是又多了一个高手
    的功力,自是精神大振。
    他跃起身来,拔出腰间长剑,对着溪畔一株绿柳的垂枝随手刺出,手腕略抖,嗤的一
    声轻响,长剑还鞘,这才左足落地,抬起头来,只见五片柳叶缓缓从中飘落。长剑二次出
    鞘,在空中转了个弧形,五片柳叶都收到了剑刃之上。他左手从剑刃上取过一片柳叶,说
    不出的又是欢喜,又是奇怪。在湖畔悄立片时,陡然间心头一阵酸楚:“我这身功夫,师
    父师娘是无论如何教不出来的了。可是我宁可像从前一样,内力剑法,一无足取,却在华
    山门中逍遥快乐,和小师妹朝夕相见,胜于这般在江湖上孤身一人,做这游魂野鬼。”自
    觉一生武功从未如此刻之高,却从未如此刻这般寂寞凄凉。他天生爱好热闹,喜友好酒,
    过去数月被囚于地牢,孤身一人那是当然之理。此刻身得自由,却仍是孤零零地。独立溪
    畔,欢喜之情渐消,清风拂体,冷月照影,心中惆怅无限。
第二十二章 脱困
           令狐冲悄立良久,眼见月至中天,夜色已深,心想种种疑窦,务当到梅庄去查个明白
    ,那姓任的前辈倘若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也当救他脱困。
    当下认明路径,向梅庄行去。上了孤山后,从斜坡上穿林近庄,耳听得庄中寂静无声
    ,轻轻跃进围墙。见几十间屋子都是黑沉沉地,只右侧一间屋子窗中透出灯光,提气悄步
    走到窗下,便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黄钟公,你知罪么?”声音十分严厉。令狐冲
    大感奇怪,以黄钟公如此身分,居然会有人对他用这等口吻说话,矮下身子,从窗缝中向
    内张去。只见四人分坐在四张椅中,其中三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者,另一人是个中年妇人。四人都身穿黑衫,腰系黄带。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站在四人之前,背向窗外。令狐
    冲瞧不见他三人的神情,但一坐一站,显然尊卑有别。
    只听黄钟公道:“是,属下知罪。四位长老驾临,属下未曾远迎,罪甚,罪甚。”坐
    在中间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冷笑道:“哼,不曾远迎,有甚么罪了?又装甚么腔。黑白子
    呢?怎么不来见我?”令狐冲暗暗好笑:“黑白子给我关在地牢之中,黄钟公他们却当他
    已经逃走了。”又想:“怎么是长老、属下?是了,他们都是魔教中的人物。”只听黄钟
    公道:“四位长老,属下管教不严,这黑白子性情乖张,近来大非昔比,这几日竟然不在
    庄中。”那老者双目瞪视着他,突然间眼中精光大盛,冷冷的道:“黄钟公,教主命你们
    驻守梅庄,是叫你们在这里弹琴喝酒,绘画玩儿,是不是?”黄钟公躬身道:“属下四人
    奉了教主令旨,在此看管要犯。”那老者道:“这就是了。那要犯看管得怎样了?”黄锺
    公道:“启禀长老,那要犯拘禁地牢之中。十二年来属下寸步不离梅庄,不敢有亏职守。”那老者道:“很好,很好。你们寸步不离梅庄,不敢有亏职守。如此说来,那要犯仍是
    拘禁在地牢之中了?”黄钟公道:“正是。”那老者抬起头来,眼望屋顶,突然间打个哈
    哈,登时天花板上灰尘簌簌而落。他隔了片刻,说道:“很好!你带那名要犯来让我们瞧
    瞧。”黄钟公道:“四位长老谅鉴,当日教主严旨,除非教主他老人家亲临,否则不论何
    人,均不许探访要犯,违者……违者……”
    那老者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东西来,高高举起,跟着便站起身来。其余坐着的三
    人也即站起,状貌甚是恭谨。令狐冲凝目瞧去,只见那物长约半尺,是块枯焦的黑色木头
    ,上面雕刻有花纹文字,看来十分诡异。黄钟公等三人躬身说道:“教主黑木令牌驾到,
    有如教主亲临,属下谨奉令旨。”那老者道:“好,你去将那要犯带上来。”
    黄钟公踌躇道:“那要犯手足铸于精钢铐链之中,无法……无法提至此间。”
    那老者冷笑道:“直到此刻,你还在强辞夺理,意图欺瞒。我问你,那要犯到底是怎
    生逃出去的?”
    黄钟公惊道:“那要犯……那要犯逃出去了?决……决无此事。此人好端端的在地牢
    之中,不久之前属下还亲眼见到,怎……怎能逃得出去?”那老者脸色登和,温言道:“
    哦,原来他还在地牢之中,那倒是错怪你们了,对不起之至。”和颜悦色的站起身来,慢
    慢走近身去,似乎要向三人赔礼,突然间一伸手,在黄钟公肩头一拍。秃笔翁和丹青生同
    时急退两步。但他们行动固十分迅捷,那老者出手更快,拍拍两声,秃笔翁和丹青生的右
    肩也被他先后拍中。那老者这三下出手,实是不折不扣的偷袭,脸上笑吟吟的甚是和蔼,
    竟连黄钟公这等江湖大行家也没提防。秃笔翁和丹青生武功较弱,虽然察觉,却已无法闪
    避。丹青生大声叫道:“鲍长老,我们犯了甚么罪?怎地你用这等毒手对付我们?”叫声
    中既有痛楚之意,又显得大是愤怒。鲍长老嘴角垂下,缓缓的道:“教主命你们在此看管
    要犯,给那要犯逃了出去,你们该不该死?”黄钟公道:“那要犯倘若真的逃走,属下自
    是罪该万死,可是他好端端的在地牢之中。鲍长老滥施毒刑,可教我们心中不服。”他说
    话之时身子略侧,令狐冲在窗外见到他额角上黄豆大的汗珠不住渗将出来,心想这鲍长老
    适才这么一拍,定然十分厉害,以致连黄钟公这等武功高强之人,竟也抵受不住。又想:
    黄钟公的武功该当不在此人之下,这鲍长老若不是使诈偷袭,未必便制他得住。鲍长老道
    :“你们再到地牢去看看,倘若那要犯确然仍在牢中,我……哼……我鲍大楚给你们三位
    磕头赔罪,自然立时给你们解了这蓝砂手之刑。”黄钟公道:“好,请四位在此稍待。”
    当即和秃笔翁、丹青生走了出去。令狐冲见他三人走出房门时都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是
    因心下激动,还是由于身中蓝砂手之故。他生怕给屋中四人发觉,不敢再向窗中张望,缓
    缓坐倒在地,寻思:“他们说的甚么教主,自必是号称当世武功第一的东方不败。他命江
    南四友在此看守要犯,已看守了十二年,自然不是指我而言,当是指那姓任的前辈了。难
    道他竟已逃了出去?他逃出地牢,居然连黄钟公他们都不知道,确是神通广大之至。不错
    ,他们一定不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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