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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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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焕笙道:“诸葛掌门快上马冲出去!”二人翻身上马,向城门奔去,诸葛天呼哨声声,五艺门弟子且战且向外奔走,所及之处,卫兵尽被砍到在地。云焕笙拨马折回,拦住卫兵,待众人出了城,这才驱马奔驰,喊声响起,数十名卫兵,横身拦在了城前,舞动单刀,明光霍霍,截住了云焕笙,云焕笙转拨马头,后退丈远,猛打马背,奔马嘶鸣一声,跃身飞起,在众卫兵头顶飞过,轰轰声响,马蹄落地,登时没入土中,云焕笙一夹马腹,奔马窜身出去,扬起一团沙雾,径直奔出城外。云焕笙、玄明虽然全身而退,但五艺门弟子却折伤多半。
苻坚得知云焕笙突出城去,不禁勃然大怒,即令烟客四煞带领数十名武士,出乘紧追。云焕笙几人穿过树林,又奔了数十里,已是山麓,乱石矗立,犹如石像,一行人弃了马,徒步上山,遥目望去,山高万刃,直插云霄,劈崖千里,幽深至极,峰转危岩,极为难走,这里正是丹丘山。一行人攀到了半山腰,回头眺去,正见烟客四煞几人追将过来,不由倍感惊愫。诸葛天道:“在下有结幸识南禅北道,实属万幸,如今秦兵赶来,在下便留下来作疑兵之计,在山中突袭拖住他们,云大侠快去与玄明道长汇合吧!”云焕笙肃容道:“那怎么可以,云某得五艺门众兄弟死命之恩,尚未言报,现在又岂能只身离去,诸葛掌门快率众兄弟回凤鸣山,他日云某自当上门言谢。”顿了顿四下瞧了眼道:“此间险谷环绕,树木丛生,寻人极难,云某足以退却秦兵。”诸葛天道:“云大侠却然有万夫不挡之勇,但是、、”一语甫毕,云焕笙一摆手道:“诸葛掌门无需多言,速速退去,云某自有妙计。”诸葛天见云焕笙威严至极,好似胸有成竹的样子,而门下弟子满面垢,劳累非常,便叹了口气道:“云大侠保重了,在下去了。”云焕笙抱拳拜别,目送一行人远去,直到隐没在了山峰之后。
云焕笙将大石搬在一处,用野藤拦住,自己席坐在巨石之上,放平古琴,弹起琴来。曲音萦绕,忽高忽低,时缓时急,铮铮乐音,在山谷中,回荡不绝,山雀闻音盘旋,彩蝶翩翩起舞,围着古琴,久久不散,宛若音符一般,时不时栖息在云焕笙衣衫之上,鼓翅爬动。烟客四煞听得琴音,循声赶来,正见云焕笙物我相忘的奏乐,高声吟唱:“高山流水琴一曲,彩鸟池鱼识音律。幽幽空谷无烟地,烟波江海孤舟依。”音调悲喜并用,流转肺腑,却说不出是悲是喜。
陆展峰道:“好曲!云大侠果真有雅兴,在此调琴。”云焕笙置若罔闻,两手齐拨,音律倏然变快,如雨疾落,仿佛有人孤舟泊海,狂风骤起,翩然翻转,碧涛汹涌,寸顷万丈,空气凝重,令人窒息,铿的一声,铮鸣俱无,余响轰鸣,回转耳际,令人有一种余音绕梁,食不甘味的感觉。
云焕笙道:“云某奉劝诸位速速退去,免得暴尸荒野。”,柯镇天朗声道:“久闻南禅大名,今日想领教高招,望云大侠不吝赐教。”云焕笙冷冷一笑道:“路遇四大烟客,须得退避三舍。四位大名,云某也是知道的,至于赐教云某愧不敢当。”陆展峰道:“我们奉命行事得罪了。”说着向众武士使了个眼色,数十名武士蜂涌冲去,云焕笙高声道:“云某也得罪了。”拈起枚石子,曲指弹出,将藤条割断了,大石滚落,宛若伞盖,众武士仰面瞧去,隆隆声响,已在咫尺之外,前面的武士向后疾退,后面的慌乱之下,不顾脚下道路,大多绊到在地,被践踏过去,伤死无数,惨叫声声,多被大石砸中,一时之间,血肉模糊,脑浆迸流,情状可怖,惨烈至极,存活下来的武士,一身血污,面无血色,苍白如纸,心有余悸,向后退开了三丈之远。
鹤白颜一横长矛,冷冷说道:“云大侠手段残忍,徒负南禅盛名。”云焕笙见此情状,心下自是不忍,但为退兵,也只得如此了,此际朗声道:“云某有言在先,四位现在退去,还算不迟。”鹤白颜冷笑声道:“鹤某粉身碎骨,也决不退却半步。”说着挺矛纵跃,云焕笙弹出石子,磐石滚落陆展峰三人道:“小心!”鹤白颜攀在石壁之上,舞动长矛,劲力所激,大石纷纷偏开,鹤白颜双足一蹬,向上腾去,轰隆声响,磨盘般的大石,劈头砸落,鹤白颜横矛扫出,轰一声响,磐石迸裂,石屑飞溅,鹤白颜冲开沙雾纵了上去。
云焕笙笑道:“久闻鹤白颜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鹤白颜鼻中轻哼一声道:“比起南禅大名,鹤某又算得了什么。”神态傲慢,举止不恭,云焕笙心中不由炉火微烧,当即一拉琴弦,惊响处,已然射出一枚石子,鹤白颜横矛一格,一声闷响,已将石子崩碎,扬起一团沙雾,鹤白颜身子微微晃动,心头凛然暗道:“云焕笙果然不负盛名,区区弹石之力,竟能有此等威力,我当真小觑他了。”
陆展峰道:“鹤二弟决非云焕笙对手,我们上去助二弟一臂之力。”柯、韩二人应了声,三人展开轻功纵了上去。
云焕笙五指箕张,拨动四根琴弦,蹦的声起,四枚石子,方位丝毫不差,皆射向四人“涌泉穴”,陆、柯、韩三人落地未稳,石子疾行如电,已然射来,当即翻身让开,石子贴衣过去。鹤白颜避开石子,挺矛刺出,正向云焕笙咽喉。云焕笙瞥目瞧到,神态悠然,劲风所及,矛头蓝光烁烁,已在毫厘之外。云焕笙两手探出,已将长矛紧紧夹住,鹤白颜用力上挑,云焕笙却似泰山一般,沉重无比,不能挑起丝毫。云焕笙轻轻一抖,长矛震颤,内劲传出,鹤白颜顿觉着手处冷热异常,体内血气暴沸,难受至极。云焕笙道:“小心了!”向前一推,长矛飞出,挟着鹤白颜登时退去,噗一声,长矛一端钉入青石之中,这才停将下来。鹤白颜双手抓住长矛,大喝一声,宛若晴空一个霹雳,青石崩裂,已然将长矛拔了出来,道:“好功夫,鹤某佩服!”云焕笙拱手道:“承让。”
突然之间,啸声连连,远处苍岩之上,霍然一团黑影,云焕笙遥目望去,正是那面名黑衣人。云焕笙瞧他受上并无婴儿,便朗声道:“那婴儿何在?”黑衣人道:“老朽已交还玄明道长了,此来正是探询云大侠讯息。”黑衣人瞥了鹤白颜四人眼道:“云大侠心慈手软,处处留情,是怕杀了这几人贻笑武林,老朽遍多管闲事,替云大侠除掉这些人。”
话音未落,黑衣人翩然而起,行如鬼魅,飘将过来,一掌拍向鹤白颜,当日在大厅之上,鹤白颜见识过他的阳刚掌力,深知不敌,便翻身跃了开来。轰一声巨响,黑衣人一掌拍入岩石,苍岩上登时一个尺深的掌印,此间磐石坚硬至极,能单凭掌力在苍岩上留下掌痕,的确称的上绝世神功了。黑衣人一掌不中,怒火中烧,拔掌拍出,正向鹤白颜胸膛,掌力泱泱,阳刚霸道。
云焕笙急忙道:“先生何故咄咄逼人,非要置人与死地?”黑衣人掌势连环,不留丝毫余情,云焕笙翻身纵出,伸手抓落,正向黑衣人肩头,黑衣人蓦然间回身一掌,蓬一声,两人掌力交叠,反震力道登时将二人震的分将开来。黑衣人仰天哈哈笑道:“云大侠功力深厚,老朽甘拜下风。”云焕笙道:“摩尼金刚掌的确是天下第一的阳刚掌法,你我武功在伯仲之间,平分秋色,先生的‘甘拜下风’是言重了。”说着二人对笑起来。黑衣人道:“云大侠随老朽走吧,老朽带你去见玄明道长。”说着纵身出去,沿着危岩险谷,奔驰如飞,眨眼之间,已然奔出数丈之远,云焕笙赞道:“好功夫!”,将古琴束在背上随了过去。
烟客四煞矗立着直到二人消失了踪迹,韩世冲道:“大哥怎么办?”陆展峰道:“云焕笙武功高强,咱们岂是对手,回去复命。”当即四人泱泱下山,与众武士敛葬骸骨,刻石悼念,施礼完毕,这才向邺城奔去。
云焕笙二人施展轻功,奔了两个时辰,已然到了无烟之地,四下草木茂盛,危岩险谷,幽幽沉寂,无半分声响,云焕笙不禁满头雾水,纵身拦住黑衣人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你也无心带云某去找道兄,快说带云某来此,有何意图?”黑衣人哈哈笑道:“老朽多年未踏足中原之地,又岂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老朽不过是要和云大侠比比脚力。好了,比也比了,老朽这便带云大侠去找玄明道长。”云焕笙暗道:“这黑衣人会魔尼金刚掌,定是当年截经之人,我与他无缘无故,却多番相助,实不知他意欲何为,我须万分小心。”当即全身戒备,尾追着黑衣人。又行了半个多时辰,到了一片茂盛的树林,黑衣人收住脚步道:“玄明道长便在林中。”云焕笙点了点头,聚劲掌心只防有人突袭,走了丈远,见树边正是那匹大宛名驹,近旁之人,一身蓝袍,仙风道骨,正是玄明道长。云焕笙抢过去,两人重逢心中自是万分激动,只是别离两日,却似隔了两个世纪一般。云焕笙看了眼玄明怀中熟睡的婴儿道:“这次我二人在邺城能全身而退,全仗先生,不知先生可否以真面目示人”,黑衣人哈哈笑道:”老朽行走江湖,以纱蒙面自是防止有人认出,岂可以真容示人,恕老朽不能尊从。”,云焕笙肃容道:“《摩尼经》乃伏虎寺之物,当年木云天应燕王之命,护送经书,途中受群雄夹攻,经书不知所踪,而先生所用的金刚掌,正是出自经书之上,先生可与三河集一事有关?”云焕笙武功尽出伏虎寺,《摩尼经》遗失之际,便暗中追查,盼望早得经书,返还寺中,了却寺中大师心愿,只可惜一直查无讯息,此际稍有眉目,岂容错失?不由紧紧追问起来。
黑衣人道:“老朽掌法确实出自《摩尼经》,但经书并未在老朽身上,其余之事,老朽更是不便相告了。”云焕笙道:“云某便扯下你的面幕,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话音未落,一爪抓出,劲力所及,黑衣人衣衫飘摆,已然来势汹汹,卷到近前,黑衣人反跃开来,力道尽数落在合抱树上,咯剌剌一声,一大块树皮被抓将下来。黑衣人道:“好一招擒龙功,老朽便领教伏虎寺绝技。”。云焕笙笑道:“伏虎寺分天、玄、地、黄四宗功夫,云某属玄宗一派,便以玄宗‘玄天决’讨教金刚掌了。”玄天决乃是一种高深的内功心法,也是一套高深莫测的掌法,云焕笙功力浑厚,正是修炼玄天决之故。
云焕笙当即使出玄天决第一式“玄天镜法”,摧了出去,玄天镜法取与影象结合,旨在乱真,使敌人迷惑,而出奇制胜,云焕笙掌法连环,快如闪电,黑衣人仓促之间,不得破解之法,呼呼挥掌,金刚掌力势如奔雷,激荡出去,与来势相撞,激的地上沙石翻滚飞起,扬在半空。
翻翻滚滚二人已然斗了五十多招,但仍然各有千秋,不分胜负,此际云焕笙使出“玄天鉴”拍向黑衣人怀中,黑衣人心头一震,闪身避了开来,云焕笙掠身纵起,抓向黑衣人面门,劲力泱泱,势如破竹,黑衣人两掌拍出,截住来势,将云焕笙托在了半空,二人摧动内劲,比拼内力,毫不相让。
过的半柱香时间,二人头顶雾气如蒸,汗水斗落,已然将衣袍打湿,黑衣人道:“若再比拼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弄不好你我二人性命有虞,云大侠有救助群雄之念,若然所伤,只怕一年半载也疗养不来,云大侠何不就此罢手?”云焕笙暗道:“这黑衣人内力沛然,极为浑厚,再比下去,只怕胜负尚未较出,性命便此断送。”当即收掌飘然落在了地上,黑衣人道:“玄宗玄天决后劲无穷,老朽领教过了,他日有缘,老朽定当与南禅北道一较高下。”云焕笙道:“好,那云某恭候大架了。”黑衣人道:“那一天不会太远的,老朽就此别过。”话音方起,黑衣人凌空腾起,穿入茂枝,几个起落,已无踪迹。
云焕笙将内息导入丹田,道:“这黑衣人内力洪盛,又兼金刚掌,却然极为厉害,道兄晓通百家武学,可看出此人内力源于何处么?”玄明摇摇头道:“内力大多是以顺行正应为要,黑衣人却大反其道,逆行反用,百家武学,都无此例,贫道实为不知。”云焕笙沉吟道:“黑衣人定与当年三河集一事有关,看来要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还须得从前事查起,但三河集之战,无人生还,要追查谈何容易?”玄明凝思片刻道:“这黑衣人所用内功,有时很像贫道的紫暝神功。”云焕笙心头一震道:“是的,若非道兄提醒,云某倒还大意了,这紫暝神功不传外人,看来此人与道兄的九环山有些瓜连了,但九环山若然有此登高人道兄岂会不知?”玄明道:“不错,若然他潜隐在九环山贫道自会察觉,或许他更本没藏身九环山上,云弟我们回十里亭,与径南王相汇去吧!”云焕笙应了声,二人共骑疾弛奔去。
二人奔了数十余里,到了街上,云焕笙道:“径南王就落脚在前面那家客栈。”,一鞭之策,马已奔到了近前,二人翻下马背,但见招牌脱落,彩灯破裂,二人满头雾水,发足奔进院中,却见数名小工正般弄残桌破椅,小工一瞧来人威风凛凛,极具神韵,料来是习武之人,急忙丢下手上活计,奔入屋中,二人如坠五里深雾,摸不到半点头脑。云焕笙道:“这里如此凌乱,看来曾有过激战。”玄明游目四顾,见地上有酱紫之色,用手指捻开,却是血迹,不禁心头一震道:“这里有这么多血迹。”面色倏然凝重,惊道:“不好!径南王。”二人奔到门前,板门反插,云焕笙用劲推去,劲力极大,板门晃动,几欲开来,数名小工用力死死顶着,但那里能顶的住?咯剌剌一声,门闩折断,板门敞开,数名小工尽被推倒在地,云焕笙轻声道:“诸位莫怕?我二人实无恶意。”众小工面面相觑,站了起来,但依然两股战战,神态惧骇。
这时,柜台桌后探出个脑袋道:“二位真无恶意?”云焕笙二人转过身来一瞧,正是客栈老板,数日前云焕笙安排慕容谷三人住在了这家客栈,客栈老板识得他,此际站起身来道:“原来是你啊!”说着拭了把汗。云焕笙道:“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客栈老板面色惊骇,似乎心有余悸,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晚上,冲进来了数十名禁卫兵,说要捉拿逃犯,他们用迷香迷倒了你带来的那三名房客。”二人心下一抽暗道:“当真是大意了,想不到还是被苻坚抓去了。”客栈老板道:“禁卫兵押着三人刚走到院中,突然杀出了名黑衣人,黑衣人武功高强,一掌就打死了三人,那领头的少年也受了伤,只有五人活着逃走了。”二人对瞧一眼道:“肯定又是那黑衣人!”玄明眼前一亮道:“那些禁卫兵一定是苻宏带来的,怪不得他负伤空归,在酒宴上一眼识出了黑衣人。”玄明急忙问道:“那三人如今何在?”客栈老板道:“那长须汉子为人豪爽,见我这里乱成一团,便给了我一百两银子,便走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临走时留下了封信,说要交给什么道长。”不待老者递上,玄明伸手取了过来,上书:书呈玄明道长,隽永飘逸,极具凤骨龙形。玄明抽出信筏与云焕笙看了起来,信中写道:道长神功盖世,定能救回德儿,吾等为苻坚追杀,旦夕祸福,实难预料,若然德儿在身旁,只怕性命有虞,在下想请道长宽洪大量,收养于他,抚养成人,他日吾等苟活世间,必当上山言谢。落款写着:慕容谷泣拜。玄明接过婴儿道:“这婴儿怎么办?贫道真要带回九环山?”云焕笙道:“既然径南王有托,道兄何需疑虑,不如收他为徒,如何?”玄明沉思片刻道:“也罢,贫道便收他为徒了。”云焕笙道:“径南王为人追杀,切不可让人知晓这婴儿复姓慕容,否则只怕若祸上身。”玄明道:“云弟所言甚是。”沉思片刻道:“不如叫他一鸣吧!”云焕笙沉吟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一鸣就一鸣。”
客栈老板道:“长须汉子临走时,在屏风上写了首诗,老夫才思愚钝,不得深意。”一行人走到屏风前,但见用草书写道:山涧幽谷空潺潺,瑶池芙蓉水清浅。忠肝义胆冲霄汉,无奈青山云遮天。这首诗尽抒空负才学,却不能保家为国的伤感情怀。慕容谷心系天下,于故燕存有忠肝义胆,本欲大展鸿图,为国效力,无奈奸人当道,石转遗恨,不禁仰天长啸,自抒伤感。
玄明道:“老板可否暂时抚养这婴儿数日,顺便开间房。”客栈老板接过婴儿笑道:“这小儿如此讨人喜爱,老夫怎肯拒绝,自那日后小店就无住客了,空着也是空着,二位随便挑,愿住那间住那间。”玄明、云焕笙便入住休息,客栈老板将婴儿交于儿媳照料,收拾待毕,方又挂上招牌,但侯的半晌也无人住店,此际精神委靡,悠悠睡去。
客栈老板正自沉沉酣睡之极,却蒙蒙中听得柜台砰砰响起,睡梦中自觉禁卫兵又杀了过来,身子一震,险些摔倒,揉揉睡眼,却见身前两人,一个一身斗篷,面貌寻常,双眼炯炯有神,满头华发,另一人却似白面书生手捧长萧,看似文雅至极。客栈老板道:“这位大爷住店么?”满头华发之人青筋滚动,伸手探出,已然紧紧扣住了客栈老板咽喉,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有那么老么?”客栈老板面色涨红,呼吸不得,不住的晃着脑袋,白面书生道:“千羽,不得无理,快些松开。”满头华发之人道:“是,师父”说话之际,手劲御去,已然松开。客栈老板干咳了起来,急忙开了间上等房,原来这二人正是吴伯普、陈千羽师徒。吴伯普怕极玄明,闻知他在邺城,便逃出城去,一路上惟恐玄明追来,是故躲躲藏藏,脚程自然慢了些,时至日落,瞧到这店中人烟稀少,遍落脚此处,无巧不巧,二人房间正与玄明、云焕笙的房间相挨着。
傍晚时分,酒足饭饱后,云焕笙刚及仰身入睡,却隐隐听得邻侧房中有声响道:“师父,你为何如此惧怕玄明?”说话之人正是陈千羽,云焕笙一听谈到玄明,不禁倍加留心细听,但听得吴伯普叹口气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玄明武功奇高,他的紫暝神功自是妙绝武林,二十年前在慧根桥,师父险些丧命,如今他又知我学的了魔音大法,自是更加不放过我。”云焕笙心头一震暗道:“魔音大法?据传这门功夫专以情欲,伤人与无形,想不到世间真有这种魔功。”陈千羽道:“师父,你的魔音大法莫非就伤不到玄明丝毫?”吴伯普缓缓吐口气道:“也不尽其然,照图谱上所言,练到七重境界后,便可专以人的七情六欲,伤人于无形,便是心如止水、毫无眷念之人,一样会被伤到内脏。”云焕笙全身一震暗道:“想不到这魔音大法七重境界这般厉害,果然不负天下第一魔功之名,看来这魔音大法,万不能存与世上。”陈千羽喜道:“若然师父学到了七重境界,便是天下无敌,再不用惧怕什么南禅北道碧螺仙了。”吴伯普摇摇头道:“只怕为师皓首百年,也不能领悟这七种境界啊!”
云焕笙起身到邻房中叫起玄明,说以前事,二人轻手轻脚,摸到窗前,将窗纸捅破,向里窥去,但见吴伯普面色红润,皮肤光滑,正似风华少年,更无半分老钟之相,不禁全身一震,暗中叹道:“五禽之术,果然博大精深,吴伯普不惑之年,犹如少年,的确不可思议!”
正在此际,客栈老板送水上来,正瞧到二人向里窥瞧,便张口道:“二位看什么呢?”吴伯普眼疾耳灵,当即一挥掌,劲力卷出,喀喀声响,四扇窗户,尽被打开,玄明向屋中一揖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吴掌门一别二十载,咱们又见面了。”吴伯普面色惊慌,语音发颤的说道:“是、、、是啊。”陈千羽一横身子道:“当真是冤家路窄,邺城方别,又在这里遇上了。”玄明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二十年前贫道不杀你,今天同样也不会杀你”顿了顿道:“魔音大法乃属魔功,习之遗祸武林,还望吴掌门交出来。”吴伯普沉默半晌,从怀中摸出一个方形纸包,层层打开,现出一张羊皮卷,递于陈千羽道:“千羽,给玄明道长送过去。”陈千羽接过羊皮卷,面色凝重的说道:“师父,不、、”一语甫毕,吴伯普道:“玄明道长说的对,魔音大法,为祸不浅,留之无益。”陈千羽走到窗前,递向玄明。
正当玄明接拿之际,陈千羽面色一沉,突施杀手,一记“鹿鸣掌法”打向玄明怀中,玄明此际功力尽失,那抵的住此等霸道掌法?云焕笙离他三尺之远,全无防备,突袭而来,那能援救及时?此时高声呼道:“道兄小心!”话音未落,劲力尽数落在玄明怀中,玄明登时如断线之筝般,向后跌落,云焕笙身形一晃,抢到近前,拦腰扶住,这才为摔倒,但见玄明面色凝红,全身发颤,受伤着实不轻,身子一抽,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吴伯普、陈千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不知情由,堂堂北道,怎会受不了一记鹿鸣掌法?陈千羽端详双掌,并无奇异,突然眼前一亮道:“对了,一定是这样!”转向吴伯普道:“师父,玄明武功尽废,毫无功力,咱们就此了他的性命。”吴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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