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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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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汉三道:“正儿,快唤你那匹一点雪。”虞正含泪呼哨,群马中一匹烈马越众驰来,蹄声阵阵,飞驰如电,腾过半空,跃人头顶,贺元昭惊道:“拦住这匹马。”有几人胆子稍大,横着腰刀拦向白马,白马扬蹄直起,吓得几人反身逃窜,白马蹄快,将两人撞倒在地,一蹄踏死,余下人众见同伴被马踩的血肉模糊,纷纷让开,再不敢去阻拦。
方昆荣舞起双锤,砸向白马脑袋,白马嘶鸣一声,扬蹄起身一蹄弹在铁锤上,劲力极盛,迫的方昆荣仰身落到,马汉三抓起虞正、颜如霜二人抛上马背,喝道:“你们快走。”虞正驱马前来,伸手要拉起马汉三,蓦地破风声起,三枚透骨钉激射向白马,马汉三一掌拍马背上,白马负痛狂奔,透骨钉便尽数落空。张劲松扣动机括,噗一声一团银针暴射出去,火光中瞧得极为清晰,马汉三解下外袍,纵身打落,但有一根穿入腹中,毒性扩散,马汉三吐了口鲜血,便倒地气绝。虞正、颜如霜回头瞧到,伤心欲绝,大呼了几声。这时乱马如潮压将过来,将五艺门人众冲散开来,有的挥刀砍伤了几匹奔马,奔马受惊,四下践踏,伤人无数,惨呼呐喊声直上云霄,大火引燃了帐篷,火光冲天,熊熊燃烧,照的四野通明如昼。
虞正勒马回望,瞧到火光冲天,不禁潸然泪下,颜如霜哽咽道:“只怕三叔、、”说到此时,泪水斗落,实不忍再说下去,虞正长啸一声,声震尘宇,极尽悲凉,猛一夹马腹,狂奔开来。
奔了十余里,向后眺去,火势稍微,但烟尘滚滚,直冲天幕,二人马快,奔到镇上,借宿客栈,晚上二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下去,脑海中马汉三的容颜笑语,频频浮现,时值半夜时分,倦意袭来,才昏昏睡下。
翌日清明,二人吃过早饭,虞正道:“如霜,我们回牧场看看吧?”颜如霜沉痛的点了点头,二人共骑,驱马奔向牧场。
到了牧场,下马牵缰,缓缓而行,四野血迹,秃鹰纷飞,口中兀自含着血淋淋的人肉,一仰脖颈,吞入腹中,扎到地上,又去啄食,周围护栏一片焦黑,兀自冒出青烟来,地上横七竖八,尽是面目全非的尸体,惨烈恐怖,令人胆寒颜如霜紧紧揽着虞正臂膀贴着他,不敢离开丝毫。
虞正扫视环望,目光陡然停将下来,血泊中躺着一具粗布尸体,面孔背向二人,虞正一凛,觉得身形熟悉,疾步抢过去,缓缓翻过死尸,正是马汉三。二人泪水婆娑,齐膝跪下,揽着尸体大哭起来。马汉三中了剧毒,身上一股腥臭味,秃鹰自然不去啄他尸体,因此尸首完好无损。
虞正、颜如霜二人从废墟中翻出铁揪,掘土葬了马汉三,默立多时,方起身离去,牧场上马匹散落,颜如霜牵了一匹便和虞正齐髻而去。
奔了数日,此际二人勒缰徐行,穿入林子,四下寂静,绿意盎然,空气清新,微风轻鼓,颜如霜深深吸口气,心神怡荡道:“虞大哥,这林子好美啊。”虞正笑道:“是啊,绿意如潮,树木参天,鸟雀相戏,的确很美。”
行了盏茶功夫,隐隐间传出打斗声响,颜如霜道:“虞大哥,你听到什么声响没有?”虞正向深处挑去,鸟雀乱飞,尖叫不已,道:“前面有人正在打斗。”颜如霜向里望去,道路曲折,树木障形,什么也瞧不到,便道:“虞大哥,我们还要去九环山,不宜多生枝节,咱们绕路走吧。”虞正道:“不行,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既有打斗,必然是一正一邪,咱们过去瞧瞧。”颜如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便驱马过去。
二人远远下马,将马栓到树上,轻声摸到声响处,隐身茂枝之后,透过茂枝瞧到两个大汉正自缠斗,其中一人满面凶相,胡须过寸,身着红袍,另一人三绺胡须,方形脸,一身紫袍,端着长剑刺向红袍汉子右肩。红袍汉子曲指在剑上一弹,剑身震颤,龙吟不绝,紫袍汉子一惊,翻身跃了出去。
红袍汉子凌空而起,曲指一弹,磷光闪动,一团粉末东西撒了出去,紫袍汉子一凛,挥袍拂动,同时展开轻功,向后退开,红袍汉子阴阴笑道:“小心了。”张口一吐,一根明晃晃的小针激射出去,紫袍汉子横剑一格,叮一声细微响声,小针竟在剑身钉下一个凹坑,余势绵强,紫袍汉子腾腾腾连退三步,尚能稳住身子。
红袍汉子道:“郝鹤楠,识趣的话,快交出碧海青螺,否则便让你和你那些是兄弟一样,见骨惨死。”颜如霜轻声道:“原来是为了什么碧海青螺,这碧海青螺是何物?”虞正道:“我也不知道,接着瞧瞧。”被换作“郝鹤楠”的紫袍汉子道:“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趁我师父不在,杀我同门,这个仇不共戴天,等恩师回来,定将你碎尸万段。”虞正道:“那红袍汉子武功厉害,我得救郝前辈。”颜如霜道:“不急,红袍人索要碧海青螺,暂时不会杀他的,我们再看看。”
红袍汉子仰天笑道:“你师父只怕早已命归黄泉了,什么‘南禅北道碧螺仙’名声再大,功夫再好,还不是被我略施神技,便让她撒手尘寰了。”颜如霜一惊道:“莫非‘南禅北道碧螺仙’中有一人是郝前辈的师父?南禅云焕笙从不纳弟子,北道玄明与碧落仙子皆是一派掌门,徒弟众多,郝前辈不是一身道服,那他多半是碧落仙子的弟子了。”虞正道:“不会吧,碧落仙子武功深不可测,侠名济济,何人敢伤她弟子?”颜如霜沉吟道:“也是,红袍人说他‘略施神技’就要了郝前辈师父的命,若然他师父是碧落仙子,便是十个红袍人也打不过他老人家。”
郝鹤楠指着红袍汉子骂道:“笑面虎,你恶贯满盈,有一天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虞正、颜如霜听到“笑面虎”三字,不禁一凛,颜如霜道:“原来他是一笑无痕笑面虎,江湖传言,他能在一笑之间,施展出三百种毒计,令人防不胜防,看来碧落仙子遭了他的暗算。”虞正道:“他就是张劲松的师父,这等江湖败类,早该剪除了。”说罢,挺身而起,颜如霜一把拉住他道:“笑面虎内力深湛,毒技惊人,你贸然出去,只怕着了他的道。”虞正道:“那我也不能坐观上壁,任他逍遥法外,杀害仁义之士。”颜如霜道:“先再等等。”虞正便俯下了身子。
笑面虎道:“看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且让你开开眼界。”说罢,凌空腾起,长袖一拂,呼的一阵清风卷出,绿叶脱枝,飘然落下,笑面虎使出千斤坠沉到地上,指着飞舞的乱叶道:“郝鹤楠看好了。”说罢,一挥袍袖,数撮银针暴射出去,将空中绿叶,尽数穿在了银针之上,笑面虎双臂一挥,道:“去”,数十根穿有绿叶的银针翩舞空中,一一插到了地上,正拼成了“天下第一”这四个大字。虞正叹道:“笑面虎神乎其技,名不虚传,可惜心术不正,否则必是江湖上赫赫大侠。”
郝鹤楠见此神技,几惊失色,笑面虎道:“只要郝兄弟交出碧海青螺,我就将这门‘散花银针’的绝技传授给你,怎么样?”郝鹤楠吐口吐沫道:“我正派武功博大精深,源渊流长,你这种下三烂的东西,难等大雅之堂,谁会稀罕?”虞正道:“郝前辈侠肝义胆,令人钦佩。”颜如霜瞧到地上散落的石子,眼前一亮道:“虞大哥我有办法,你体内化有玄阴石,所掷石子力道洪厚,笑面虎一定会把你当作隐士高人,不逞而退。”虞正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好就这样。”当即捡起了一枚石子。
笑面虎青筋纹起,握的拳头铮铮直响,狠狠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我就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儿。”说罢,摊开手掌,正是根绣花针,郝鹤楠瞧到,全身一震,脸色苍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笑面虎笑道:“郝鹤楠这根绣花针,你可是不陌生吧?想你大师兄被这小小绣花针刺到后,在地上滚来滚去,嚎啕惨叫,而五脏六腑有如万千蚂蚁咬噬,皮肤瘙痒难耐,忍禁不住去挠去抓,结果将自己的肉一片一片抓了下来,直到露出粼粼白骨,这种痛苦你没尝过吧?”郝鹤楠打了个寒战,师兄惨死的情状霍然眼前,颤声道:“我郝鹤楠就是、、、惨死、、也不会给你的。”说罢,挥剑向脖子抹去,笑面虎眼疾手快,曲指一弹,一枚银针刺到郝鹤楠脉门,郝鹤楠啊的一声,手腕无力,长剑坠到了地上。
笑面虎道:“我说过不会让你轻易死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害怕了就将碧海青螺给我。”郝鹤楠道:“不用多费唇舌,谁人无死,我为大义而死,死得其所!”笑面虎怒道:“好,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说着曲指一弹,将绣花针弹了出去。颜如霜道:“虞大哥,打落那枚绣花针。”虞正弹出的石子,宛如飞弹,疾行如电,叮一声轻响,将绣花针打的偏了开来,没入了树杆上。
笑面虎心头一震,游目四顾,四下寂静,没有半分异样,不禁惊骇万分,手中捏着三枚毒针,四下留神。颜如霜打个手势,示意虞正千万别动,虞正向他点了点头,暗道:“依笑面虎的功力,一旦留神四野,只要稍有动静,便会被他察觉,等他再出手时,我再阻止他。”当下二人丝毫不动,连大气都不出一下。
笑面虎蓦地虚空一掌,拍向郝鹤楠,虞正刚要掷出石子,颜如霜急忙一把拉住他轻声道:“虞大哥,掷出石子,赶紧俯到地上,笑面虎正留心动静呢。”虞正点了点头,曲指弹出石子,破风声响,打向笑面虎,笑面虎闪身避开,手起处激射出数枚银针,正钉向虞正,颜如霜道:“快躲开。”虞正弹出石子,将银针尽数打落在地。
笑面虎已知方位,凌空纵起,抓将过来,虞正一把抓住颜如霜翻身滚了开来,茂叶呼啦扬了起来,飞飞扬扬,盘旋舞动,虞正拈起两枚石子疾弹出去,笑面虎挥掌挡开一枚,另一枚流星赶月般打了过来,笑面虎伸手接住,石子劲力绵长,迫的笑面虎手心隐隐生痛,哼了声被余势带的倒飞出去,笑面虎大吃一惊,暗道:“这暗中人掷石功力这等遒劲,绝非泛泛之辈,若然是‘南禅北道’只怕我难脱险境。”转念一想:“此乃绝佳机会,若然得不到碧海青螺,我岂不功亏一篑?我且再试试暗中人的功力。”当即虚爪抓向郝鹤楠咽喉。
破风声响,石子激射过来,笑面虎虚空一抓,内劲所及,郝鹤楠丢下的长剑跳了起来,波一声被石子打的断为两段,石子劲力不减,打在笑面虎胸口,登时将他带的倒滑出丈远,方及停下。笑面虎心头凛然,暗道:“暗中人力道遒劲,既然他手下留情,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当即抱拳道:“大侠处处留情,我岂敢再咄咄逼人,告辞了。”右掌一拂,袖口喷出一团白雾,扑向郝鹤楠,笑面虎阴笑了声,腾身纵上枝头,几个起落,便已消失。
郝鹤楠干咳了几声道:“多谢大侠相救,不知大侠可否照面相见?”虞正、颜如霜见笑面虎早已远去,这才拂开茂枝,走了出来,郝鹤楠见是个少年,不禁一惊道:“郝某以为是苍苍白发的老人,不料却是少年英雄。”虞正一揖道:“郝前辈过奖了,我能唬走笑面虎全靠运气。”颜如霜道:“郝前辈可是碧落仙子的弟子?”郝鹤楠全身一震,暗生戒心道:“你怎么知道?你们是谁?”虞正抱拳道:“郝前辈别误会,我们只是猜测而已。”颜如霜道:“方才从笑面虎的言辞中猜到的,不料被我言中了。”
郝鹤楠将信将疑,暗道:“或许我真是多心了,他二人冒死救我,天真无邪,岂会是来抢夺碧海青螺的。”蓦地上唇温热,有什么东西从鼻孔中流了出来,伸手一摸,却是鲜血,血出如注,流而不止。虞正、颜如霜急道:“郝前辈,你怎么了?”郝鹤楠眼前迷蒙,头晕目眩,呼的倒了下去,虞正、颜如霜二人扶着他叫道:“前辈,前辈。”郝鹤楠微微睁开眼道:“笑面虎临走时撒出一阵白雾,我想是中了他的毒。此人乃用毒高手,一旦施毒,必取人性命,我想我活不了了。”顿了顿道:“我有一事,尚未完成,你们可愿替我去做?”虞正二人点点头道:“愿意。”郝鹤楠淡淡笑道:“很好”说着颤巍巍的从怀中摸出个青色物事,递给虞正道:“这就是笑面虎要抢夺的碧海青螺,嘿嘿,笑面虎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我会把这东西带在身上。”虞正缓缓接过,只觉一片冰凉,有如千年寒冰一般,郝鹤楠道:“我师父碧落仙子被笑面虎暗伤,急续要这碧海青螺救治,你一定要快些送到九环山仙梅谷,师父在那里等着呢。”
虞正、颜如霜听到“仙梅谷”三字,不禁打了个寒噤,颜如霜摇头示意他别答应,虞正佯作没瞧到,向着郝鹤楠道:“郝前辈放心,我一定送到。”郝鹤楠淡然一笑道:“少侠果然胆识过人,郝某以为世人听到‘仙梅谷’三字,便几惊失色,今日一见,才知并非如此。其实仙梅谷并不可怕,里面的梅株以五行方位布置,只要熟悉五行遁甲之术,就可破解,我师父在谷中,你找到她,她伤好了自会带你出谷。”虞正道:“我一定不辱使命。”郝鹤楠笑道:“好,那你们快去吧。”虞正道:“可是、、”郝鹤楠闭上眼睛,无力的摇摇手道:“别说了,走吧。”颜如霜拉了拉虞正,二人便去牵马。
二人驱马过来时,颜如霜一惊道:“怎么没有郝前辈了?”虞正道:“是啊,这里还有血迹,郝前辈已经奄奄一息,绝不会自己走动,莫非有个高人将他带走了?”颜如霜花容失色道:“不会是笑面虎吧?”二人察看地上时,另有一排脚印,颜如霜将它与笑面虎留下的脚印一比之下,却大了不少便道:“这排脚印稍大,看来不是笑面虎留下的。”虞正沉吟道:“那会是谁?莫非有个高人暗中跟着我们。”颜如霜一凛道:“虞大哥,莫非这暗中高人是为了你背的辟邪剑?”虞正一惊,沉默片刻道:“也许是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走吧。”二人上马,绝尘而去。
奔了数十里进入城中,城内车水马龙,人声沸腾,二人牵缰并肩徐行,时至日暮,寻了处客栈住下,晚上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天幕灰暗,疏星暗淡,弦月挂在树梢,仿佛挣不开束缚,始终升不起来。虞正蓦地倍感孤寂,自言自语道:“不知道玲珑还在不在蜀山?是否过得快乐?有叔明陪着她,她一定过得很开心了。”当下拉开板门刚走出来,正见颜如霜也开门走出。
二人相视一笑,虞正道:“如霜,你怎么还没睡呢?”颜如霜道:“我睡不着。”虞正笑道:“我也是,不如我们到房顶上坐会吧?”颜如霜欣然答应。
二人纵到屋顶,坐将下来,游目四顾,街市繁华,满是彩灯,时不时传来咯咯笑语,虞正道:“灯火辉煌,通明如昼,这里的夜景很美啊。”颜如霜道:“是啊”目光流转,蓦地停在了画有鸳鸯图的灯笼上,叫道:“虞大哥,你看那只灯笼是不是很好看?”虞正见灯笼上有对戏水鸳鸯心下一怔,半晌方道:“你喜欢,我给你摘过来。”颜如霜瞧着虞正道:“好啊。”虞正道:“你等会”起身掠出,几个起落到了那盏灯笼下,虞正伸手取下,展开轻功纵了回来,将灯笼递向颜如霜道:“如霜,给你。”
颜如霜欢喜万分,伸手去取,脚下一滑,阁一声将一片瓦片踩落下去,虞正拦腰一抱,将她揽在怀中,虞正心弦一震,但觉香气盈盈,扑鼻而来,见她海棠春眠般的容貌,荷花初绽般的笑靥,一颗心扑扑跳动,几欲吐出,脑海中思潮澎湃,他提着的灯笼被风一吹,戏水鸳鸯朝向颜如霜,颜如霜不忍释手,紧紧抱住了虞正。
突然之间,阁的一声响,翻上来一人,那人笑道:“我以为是何人在房顶作怪,原来是对偷情的狗男女。”虞正、颜如霜全身一震,赶忙松开,颜如霜花容绯红,低垂下脑袋,心下一片慌乱,虞正见来人容貌俊朗,身材魁伟,二十来岁年纪,手中提着把剑,便喝道:“这位兄台说会留点口德。”少年仰天笑道:“如果是光明正大,怎么躲在房顶上卿卿我我?这不是偷情又是什么?说句狗男女还算客气的了。”虞正怒火旺炽,瞧了颜如霜眼,将手中灯笼掷向那少年,那少年挥剑将灯笼劈成两半,蜡烛扑灭掉落到房顶,又滚落下去。
那少年笑道:“怎么?被我撞破奸情你要杀人灭口么?也罢,我正好有兴趣,就陪你玩玩。”说罢,挥剑刺来,虞正两指探出,紧紧夹住剑身,少年一惊,用力一推,却推不动丝毫,暗道:“这小子倒有两下子,那我更有兴趣了。”当即左掌拍出,虞正左肩向前一撞,少年的掌势落到虞正肩上,登时被消的无影无踪,虞正默运玄功,将那少年震的退了开来。
虞正道:“兄台你误会了,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那少年冷哼一声道:“我对你们有没有不感兴趣,再说也不干我事,我现在到对你的功夫大有兴趣。”说着一剑刺向虞正面门,虞正踢起一片瓦砾,打在少年的长剑上,劲力激荡,迫的少年连退三步,才能站稳,少年气极败坏的说道:“不分高下,决不罢休。”展剑刺出,虞正翻身让开,长剑贴胸过去,虞正手掌疾落,打在少年手腕上,少年哎呦一声,松开了长剑,虞正将他轻轻推了开来。少年抱着手腕叫苦不迭,此际颜如霜离他不过几尺之遥,他趁虞正不备,反手掐住了颜如霜喉咙。虞正急道:“你别乱来。”少年瞪着虞正道:“你退后。”虞正喝道:“枉你一表人才,偷袭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放开他,我和你打。”那少年手上用力,格格声响,颜如霜已然呼吸不得,虞正焦急的喝道:“好,好,好,我退后,你快松开她。”那少年阴阴笑道:“松不松手用得找你管!我且看看这是何等下三滥的女子,值得你这么在意。”回过头扳起颜如霜面孔,一瞧之下,不禁打了个寒噤,赶忙松了开来,向后退了半步,颤声道:“师、、、师、、妹,怎么、、怎么是、、”一语甫毕,颜如霜挥掌啪的一声脆响,那少年脸上赫然泛起一个血红掌印,五指宛然,清晰可辨。
那少年捂着脸颊,连连哈腰,口中重重道歉,虞正一怔,愣在一旁,不知所以,暗道:“这是怎么了?这少年怎么叫如霜师妹?莫非他们是是兄妹?”颜如霜华容绯红,却不说话,那少年上前两步,抵住虞正道:“原来是你小子欺负我师妹,我、、我打死你。”说罢,挥掌拍向虞正,虞正刚要闪避,但见那少年身子一晃,向后退开,正是被颜如霜抓住肩头,拉了回去。颜如霜喝道:“独孤胜,你还没闹够么?再胡闹就将你逐出师门!”这少年乃诸葛天的大弟子,自由无父无母,为诸葛天抚养长大,二人感情颇厚,胜过父子,当日颜如霜偷偷下山,诸葛天担忧女儿安危,便让独孤胜四下寻找,这日时晚独孤胜借住这里,无巧不巧,虞正、颜如霜二人也露宿这家客栈,颜如霜在房顶踩下一块瓦砾,正为独孤胜发觉,他以为敌人偷袭,便拎起宝剑纵上了屋顶。
独孤胜心下一窘道:“师妹,我奉师父之命下山找你,一路走来都快跑遍大江南北了,师父很担心你,我也、、、也很、、担心、担心你。”虞正一惊,暗道:“原来他就是独孤胜,此人品行卑劣,好强争胜,难怪如霜梦中很讨厌他。”颜如霜瞪了他一眼道:“独孤胜,你说话自重些。”独孤胜一怔,支吾着说道:“师妹,怕什么你我自小就有婚约,迟早都是夫妻,我不过是关心你。”诸葛天膝下无子,当年收养独孤胜,便已有将五艺门托付之心,因此将如霜与他指腹为婚,定下了这门亲事,颜如霜天天对着他,不胜其烦,独孤胜唆使诸葛天让他们早办婚事,颜如霜暗中听到,这才瞧瞧离开凤鸣山,流落江湖。
颜如霜偷偷瞧了虞正眼,喝道:“独孤胜,你住口,别在这胡言乱语。”虞正内心彷偟,暗道:“独孤胜人品至此,如霜怎么能嫁给他?”独孤胜内心恍(书)然(网),道:“师妹,我知道方才是我不对,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但你千万别认真,我是一时口误,如果你还生气,就打我吧,直到你打的手软为止,气消为止,行么?”说着凑向颜如霜,虞正瞧得怒火旺炽,一把抓住独孤胜道:“请你自重些,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独孤胜本就嫉恨虞正,此际被他抓住,自是怒不可遏,想到方才他和如霜搂抱,不禁醋意大发,回身一掌拍出,虞正反手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折,止痛的他呲牙咧嘴,唏嘘不已。虞正瞧了颜如霜眼,暗道:“独孤胜怎么着也是如霜的师兄,我出手未免重了些。”当即将独孤胜推了开来,独孤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下万般滋味,揉了揉手腕道:“我们师兄妹之间的事,用得找你管。”虞正道:“你们别的事我管不着,但你要欺负如霜,我就能管得着。”独孤胜冷冷笑道:“哼,我疼我师妹尚且不及,怎么会欺负她?我看倒是你欺负他吧?”颜如霜冷冷喝道:“独孤胜,你还有完没完。”独孤胜陪笑道:“完了,完了。”
独孤胜向着颜如霜道:“师父让我务必带你回去,再过几天就是师娘祭日,我们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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