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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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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当中摆着张长桌,桌上沙土起者纹起如山,低者凹陷如谷,平者舒缓如路。四下插着数只小红旗,而对峙插的是小黄旗。这正是模拟地形的战况地图。桌案上伏着一人,此人手肘托腮,瞑目打盹,正是相国谢安。
谢莹心疼的说道:“爷爷一直操劳国事,连夜不寐。现在别打扰他了,我们先出去吧。”几人刚欲转身,桌案嘭的一声响,却听得谢安呵斥道:“危急存亡之秋,尔等岂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原来谢安梦到那些言说投降之人,不禁恨得拍案呵斥,岂料醒来却是做了个梦。谢安自言自语道:“危急存亡之秋,我身为相国,竟然贪睡,当真有负皇恩。”说着从袖口掏出根小针,刺了自己手指一下。
众人瞧到惊咦一声,抢上前去。谢安刺痛清醒过来,见到众人喜不自禁。聚首欢言,言语极切。
谢莹揽住谢安臂膀道:“爷爷,你这样会累坏身子的,军国大事,非一日而定。你去休息吧,明天再仪。”谢玄道:“是啊,叔叔,你看你手指都被刺得满是淤青了,照此下去,病倒了如何是好?”谢安淡然一笑道:“天下万民,皆寄期望与我。若然不能及时完成作战部署,如何对得起皇上圣恩?如何的得起天下苍生?”虞正上前道:“相爷忧天下之忧,急天下之急。如此高义,令人钦佩。但相爷可曾想过,一旦相爷身体抱恙,不能督战。那这样又对得起圣上皇恩浩荡么?对得起天下黎民么?”谢安一怔,沉声不语。王叔明、陆吟霜等人纷纷相劝,谢安这才回到寝室休息。
次晨天蒙蒙亮,谢安已然伏在桌案旁思量起来。拟好战略部署,便与众人商议,通过之后,这才呈递孝武帝。孝武帝于此一窍不通,经文武百官研讨,一致赞同。晋孝武帝便将调兵大权、作战部署、生杀大全,尽数交付谢安一人。谢安领旨回到府邸,部署一切。封谢玄为前锋都督率水陆八万待命。京城佞臣聚集,谢安怕生有哗变,便决定自己坐镇建康。部署定下,谢安整日游山玩水,下棋取乐。当时有一个叫张玄的下棋好手,谢安时常请他入府下棋,每每皆赢。但这一次张玄却输了。张玄问道:“相爷,前几日你连夜不寐,赶制作战部署。如今部署定下,何以闲若无事,游山玩水?莫不是忘记了家国大任?”谢安淡然笑道:“张公此言差异,前秦兵多粮广,舟车远伐,且移师迅速,此正乃兵家大忌。如今天时、地利皆不如我所愿,我正在等待一个关乎大局之势出现。”张玄冥思多时,不解其意便问道:“相爷,可否直言相告?”谢安拈起棋子摆下了两个字“人和”,张玄疑道:“人和?”谢安拂乱棋子道:“我只要人和,便可退敌百万雄兵。”张玄半信半疑道:“如今举国上下,万民一心,已成人和。相爷为何还要等?”谢安笑道:“国内万民,固然一心。但若见我不自信,如何成我所期之人和?不过我也在等敌寇中的一个人和。”张玄一怔道:“敌寇中的人和?”谢安道:“不错,苻坚虽然雄才大略,可惜未听王猛遗言,除掉隐患。这次大伐,内部必乱,这就是我所期之另一人和。”张玄思想多时,赞道:“相爷智谋过人,张某佩服的五体投地。”谢安道:“张公棋艺精湛,这几日就留在相府,陪我下棋吧?”张玄欣然答应。
一日谢安召集谢玄、刘牢之等等,嘱以作战部署,下令率军迎敌。虞正发放绿林令号召群雄,聚首一起,加入北府兵,由刘牢之统领,向前线开进。
公元383年,前秦与东晋之间的大战爆发,这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淝水大战。
大战初期晋军将领胡彬,率水军沿淮河向寿阳进发。路上听闻寿阳已被前秦前锋苻融攻破,便退守硖石,等待谢玄大军会合。苻融攻占寿阳,派大将梁成率五万人马抢攻洛涧,截断胡彬水军退路,并团团围困起来。胡彬修书告急,偷渡敌寨时,被苻融俘获。苻融见到告急文书,便飞报苻坚。苻坚将大军留守项城,亲率八千骑兵赶到寿阳,亲自部署督战。苻坚料想晋军不堪重击,便派朱序(朱序原为晋朝襄阳守将,襄阳失陷,朱序被俘,被封为尚书)劝降。
谢玄、刘牢之、虞正、王叔明等人正在军营商议战况,娄兵飞报朱序求见。谢玄、刘牢之与他素来交厚,赶忙请了进来。朱序进得营帐,俯身拜下道:“罪臣朱序见过大都督、刘将领。”谢玄、刘牢之二人急忙上前,扶起朱序道:“朱公当年死守襄阳,牵制前秦数万大军,如此仁勇,何来之罪?快快请起。”朱序含泪道:“罪臣眷念残生,屈身事敌,如此不忠,何言无罪?”刘牢之道:“朱公身在曹营心在汉,相爷是知道的。想当年关圣帝还曾约三事而事操,朱公不必介怀。”
朱序心下感激,挽住谢玄、刘牢之道:“承蒙相爷不弃,罪臣感激不尽。”谢玄、刘牢之齐道:“朱公言重了,朱公这次入寨相见,可是奉了苻坚之命么?”朱序道:“前秦派出百万大军伐晋,如今后援未到,正乃抢攻之佳机。若然错失良机,大军集中,只怕难以取胜。刘将领的北府兵雄武勇猛,若能强渡洛涧。前秦士气必搓,如此大事可图。还请谢将军、刘将领圣裁,罪臣朱某该走了。”说罢,拜别众人,出了营帐,径直回到前秦寨营。
王叔明道:“人言竹节,宁断勿曲。朱序若然矢志不移,必会以死明志。何以会屈身事敌?我看他这次是有意引我军深入敌境,再以击之。”虞正沉吟片刻道:“我觉得此人心存高远,壮怀激烈,正乃血性男儿。依我判断,这种人不会作出甘心事敌之事的。”刘牢之道:“我也赞成虞少兄之言,朱公同我当年歃血为盟,共抵贼寇,我想他不会轻易忘记所发誓言的。他之所以没有以死明志,多般因当年之誓言。”
谢玄道:“出兵之际,叔叔私下交付给我三个锦囊,要我在为难之际,一一拆看。”王叔明道:“相爷智慧超凡,看来已料知此事了。”谢玄取出锦囊,拆开缝线,抽出信筏,但见写着“朱公忠心为国,信之勿疑。”刘牢之拍股道:“甚好,甚好。如此一来,朱公与我们里应外合,必可破敌。”谢玄道:“牢之,你从北府兵中挑选出五千精兵,先对洛涧进行突然袭击。”刘牢之曲身领命。谢玄道:“虞正、叔明你二人为左右先锋,协助北府兵。”虞正、王叔明拱手接令。
当下三人率领五千北府精兵奔到洛涧,放下船只,强渡洛涧。涧流湍急,激到礁石上扬起丈高的水花。有的船只径直冲到下游,有的触到暗礁沉没,有的撞上岩石船只散裂。刘牢之中流击楫,高呼道:“驰聘疆场,保家国。为赴国难,视如归。”北府兵群情涌动,壮怀激烈。呼啸呐喊,士气大振,纷纷摇橹强渡。有的失了船只,潜水横渡。场面豪壮,令人慨叹。
洛涧守将梁成见晋兵汹涌而来,大吃一惊,问道:“洛涧天堑,晋兵安敢强渡?这支军兵统帅乃是何人?”左右遥望,见绣旗招展,牙旗上绣有一“刘”字,便秉道:“此乃北府兵,统帅叫刘牢之。”梁成心头凛然,惊道:“什么?北府兵?”左右将领道:“北府兵勇武威猛,梁将军我们该当如何?”梁成手按剑柄道:“本将军奉命坚守洛涧,岂可有失?传令下去增派二百名弓弩手,把洛涧守死了。若然让一个北府兵渡过洛涧,你们提头来见。”左右将领暗吃一惊,对视一眼道:“遵命。”便退了下去。
北府兵强渡一半,对岸弓弩手剧增。弓弦惊响,箭矢如雨,纷纷射来,冲在前面的多数中箭落水。有的被激流冲走,有的被岩石撞的脑浆崩裂,有的负箭受伤,在漩涡激流中挣扎。一时间惨呼声响彻云霄。刘牢之右臂中箭,却顾不得包扎,随手拔出,忍住疼痛朗声道:“盾牌手护住船头,其余人摇橹直进。”北府兵见刘牢之忍痛强渡,士气大振,朗声呼喝,声震尘宇。弓弩手见来兵汹涌,毫无退缩之象,不禁心下慌乱,此际只顾得匆匆放箭,准头却差了好多。
刘牢之、虞正、王叔明三人的船只疾行如电,遥遥领先。北府兵见到争先恐后的摇橹互追互赶,宛然如插翅猛虎,勇猛非凡。刘牢之当先一马,纵身跃上对岸。王叔明、虞正二人随后赶上,三人合力与弓弩手厮杀起来。守将梁成亲率人马汹涌如潮般冲杀过来。北府兵尚有一半人马,未渡到岸上。虞正挽过鹊画弓拈起一支雕翎羽箭,瞄准为首的一名将领射将过去。但见那将领向后跌落下去,被随后赶来的乱马踏的粉碎。梁成暗吃一惊,勒马停住。骑兵见主帅收马缓行,心下胆怯,自也放慢了速度。
北府兵尽数渡过洛涧,奋起武器如潮如浪一般压将过来。前秦兵见到吓得心惊胆战,梁成拔出佩剑朗声道:“谁敢后退半步,本将军这把剑立时叫他脑袋搬家。”前秦兵左右为难,权衡利害,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两军堪堪交锋,前秦兵便向后败退。梁成见势不妙,勒马逃命。刘牢之道:“看你往那里逃?”挽起劲弩射了出去,箭矢如电,射穿了梁成的胸膛。前秦兵见主帅坠马惨死,吓得心胆俱裂,撤到淮河边,争先恐后的渡河逃命,大部分却落水溺死。
谢玄听闻洛涧大捷,万分欢悦。飞马急令刘牢之乘胜援救硖石的晋军将领胡彬,而自己亲率大军乘胜直进,直到淝水东岸,把人马驻扎在了八公山边,同驻守寿阳的前秦军隔岸对峙。谢玄密令五十名士兵敛割柴草,做成稻草人遍插在八公山上。
苻坚突然得报洛涧失守,大吃一惊,心下极为不安。便与俞胜中、苻融登上寿阳城楼观看对岸形势。寿阳城楼高耸入云,俯瞰万物,尽收眼底。但见大晋营帐排列的整整齐齐,手持刀枪的晋兵往来巡逻,阵容严整威武。而八公山上草木浮动,隐隐间伏甲万余。苻坚心头凛然道:“想不到大晋竟然有这么多甲兵,看来朕当真是朕低估了。”俞胜中道:“皇上无须忧虑,皇上拥兵百万,只要我们坚壁不出,待大军一会合。大晋蝼蚁之数,必会折亡。这江南富饶之地,必属大秦!”此番话说的慷慨激烈,苻坚登时信心}高{书}涨{网},环视大山江川笑道:“朕登大宝三十余载,励精图治,操兵练马。为的就是要这锦绣山川,九州土地,尽属大秦。”苻融道:“皇上文韬武略,可比秦皇汉武。征讨天下,乃属天意,此战只要万众一心,自可覆亡大晋。”
苻坚望着大川,面色凝重。俞胜中沉声道:“皇上可是想到大哥了?”苻坚叹口气道:“当年攻伐仇池,杨大哥冤死大狱,而那日追逐刘牢之之时,相救的分明就是杨大哥。”原来苻坚昔年攻伐仇池,杨义昭心怀故国,极为不忍。便趁夜赶回仇池,报说此事。岂知仇池国王以为他这是威胁自己,以报旧怨。便下令将杨义昭押入牢中。苻坚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一举攻破仇池。仇池国王恨极杨义昭,便纵火烧狱。苻坚赶到大牢命人扑灭烈火,却寻不到杨义昭,只见到了一具具面容焦糊的尸体。苻坚辨认不出,便群体厚葬。俞胜中道:“我也觉得那人很像大哥,但他执意不肯以真容示人。”苻融道:“杨义昭武功高强,不可能会被仇池国王烧死狱中,或许他觉得愧对皇上这才不肯现身吧。皇上如今当以大局为重,破敌之后,再思量此事不迟。”苻坚道:“大都督所言甚是,如今洛涧失利,怕要影响士气,朕就仰仗大都督一战扬威了。”苻融施礼道:“皇上对臣下皇恩浩荡,臣下自当万死不辞,以图报之。”苻坚几人窥看完毕,这才下了寿阳城楼。
这一日刘牢之换过娄兵衣衫,刚出营帐,恰与虞正、王叔明二人碰面。虞正、王叔明二人惊道:“大哥这番打扮是要干什么?”刘牢之淡然笑道:“如今围困硖石的将士与我们互通不上消息,我想扮作通讯兵,穿越敌寨通知硖石守将坚壁死守,以牵制秦兵。”虞正道:“仁兄乃北府兵之统领,所谓蛇无头不行,这送讯息之事,就让我去吧。”王叔明道:“偷渡敌寨,万分危急。若然刘大哥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刘牢之道:“二位贤弟不必争执,我注意已定,你们无需多言,只要守好营寨就行。”虞正、王叔明刚要再言。刘牢之道:“若然二位贤弟当我是大哥,当我是这一军之帅,就别在相劝了。”虞正、王叔明无奈的应了一声。刘牢之搓唇呼哨,踏蹄如雷,窜出一匹健马,正是虞正相赠的一点雪。刘牢之纵上马背,道:“三日之后,我不能返回营寨。二位贤弟就拔寨与谢将军会合吧。”不待虞正、王叔明二人应答,刘牢之驱马绝尘而去。
刘牢之纵马飞奔,只消一日行程,已深入敌寨。锣兵往来巡视,火把炽烧,照的大地一片光亮。刘牢之打晕敌寨一名娄兵,换了他的衣衫,纵马直穿营帐。行了数里,迎面驰来数骑。刘牢之强自镇定,缓行慢走,径直迎上。双方驰到进前,互瞧了一眼,交头过去。刘牢之暗自松了口气,刚要拍马奔开,却听得身后呼叱一声,一名将军模样的汉子纵马拦在了刘牢之马前。刘牢之陪笑道:“将军有何吩咐?”那将军打量了刘牢之坐骑几眼,道:“小子,你的坐骑矫健魁梧,与你的身份大不相称。快说你是那个营的?是不是大晋的奸细?”
刘牢之心念转动,决定博弈一次便笑道:“不瞒将军,小的是前锋都督苻融大人的一个文官,这次前来正是要给硖石敌军送劝降书的。”那将军一惊,思虑片刻道:“把你的通关文书和劝降书拿出来本将军看看。”刘牢之笑道:“将军对不起,小的来时向都督要通关文书却被都督训斥了一顿,他说要有人拦截这匹坐骑就是通关文书。至于劝降书乃是机密之事,小的偷营入寨的带着总是不安全,所以都督要我记在了脑子里。”那将军喝道:“不行,明文规定,没有文书,不得放行。来人给我拿下!”
此际一个文官模样的汉子,驱马上前低声道:“将军,苻融乃皇上胞弟,此人深谋远略,素的皇上恩宠,他行事想来如此。若然我们截了他的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以小官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将军思略一阵道:“好了,走吧。”刘牢之暗舒了口气道:“谢谢将军,小的一定会在都督面前,褒赞将军的。”那将军立时欢悦起来道:“如此劳烦。”刘牢之笑道:“将军客气了。”说罢,扬鞭加策,径直驰开。
次晨清明,刘牢之驰到了硖石晋军营寨前。晋军将领胡彬见来人一身秦服,便下令严阵防守。刘牢之遥举双手,胡彬心下狐疑道:“这敌寇未免太嚣张了,区区一骑,竟敢叫阵寨前。”左右道:“会不会是敌寇劝降之人?”胡彬怫然大怒道:“我受命相爷固守阵地,相爷于我恩重如山,我岂可背信弃义?这来使敢说句劝降,你二人给我绑了斩杀帐前。”左右急道:“将军,两军对垒,不斩来使。这样恐怕不妥吧?”胡彬道:“到了我的营帐,规矩就得我来定。”左右无言与对,沉声不语。
马踏坦途,一驰数里,眨眼工夫,已到了近前。胡彬遥见其容貌,不由大喜道:“原来是北府兵统领!”当下起身驱马迎上。二人聚在一起,言说一番。刘牢之随胡彬入账,刘牢之俱以大事嘱托,约定之后,小憩片刻,便纵马折回。
天色灰暗,已驰到敌寨。刘牢之留神四下,纵马飞奔。驰到前寨时,战鼓乍响,杀出一簇彪军,团团围住刘牢之。刘牢之道:“我乃都督苻融大人门下之人,烦劳诸位了。一场误会,都是自己人。”此言一出,彪军竟然岿然不动,死死盯着刘牢之。
蓦地一个声音道:“大胆毛贼,竟敢冒充本都督之名义,行骗寨前,速速报上名来!”话音未落,蹄声如雷,驰来一骑。乘者披甲穿锁,腰佩宝剑,正是前秦都督苻融。苻融坐骑上挂着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这两个头颅正是那个将军和文官。原来苻融到寨前视察,听闻守将放过去了一个信差。苻融勃然大怒,便将二人头颅砍了下来,挂在马上,以正军法。
刘牢之自知事败,便想拼死突围。当下指了指身畔惊道:“诸位看那里好象有敌兵。”众士兵一惊,侧头远眺,刘牢之拍马疾行。陡然间一骑横冲拦住,正是苻融。苻融笑道:“小小把戏,安能骗得过本都督?蟊贼你受死吧!”拔出佩剑,驱马冲来。刘牢之不敢恋战,纵马避开,左突右冲。但听得蹄声阵阵,四面八方数十余骑包抄过来,圈子越缩越小。刘牢之困在垓心,奋力厮杀。但敌寇甚众,越杀越多。蓦然间觉得肩背灼痛,回眸一瞧,却是被苻融一剑斫中。刘牢之反手死死抓住长剑,苻融用力一折,波的一声响断裂开来。刘牢之翻身倒掷断剑,破风声响,已在毫厘之间。苻融暗吃一惊,身子一侧,断剑堪堪贴衣划过。嗤的一声插入一名士兵胸膛,登时鲜血崩流,落马毙命。
突然之间,营寨四周锣鼓喧天,喊声大震。刘牢之大吃一惊暗道:“莫非敌寇顷兵而出,已将我团团围死?”蓦地远处驰来一骑,乘者浑身鲜血,驱马上前秉道:“都督,晋军将领胡彬率众袭截营寨,伤死好多弟兄了。”刘牢之大喜心道:“胡将军一定猜到我越寨受阻,这才纠结精兵,以袭截营寨牵制敌兵,好让我逃脱。”苻融指了指刘牢之喝道:“你们几个将此人脑袋割下来,送到营寨等候。若然让他跑了,你们就将你们的脑袋放到营帐。”说罢,驱马率众奔开了。
二十余骑紧紧围住刘牢之厮杀起来。刘牢之荡开一个缺口,纵马驰开,敌寇驱马紧追。刘牢之坐骑矫健雄武,踏蹄如飞,将追兵抛的越来越远。
奔出十余里,已是山路。刘牢之回头望去,尘头大起,二十余骑紧紧尾随。一点雪纵然矫健,但彻夜奔驰,终究稍逊平日。双方距离开始越拉越近,此际已不过十余丈远。
山路迂回,东绕西折,难辨方向。刘牢之见路便奔,山路越行越窄,一点雪放缓了脚步。身后呐喊之声隐隐传来,刘牢之不住摧马疾行。行了数里,绕过刀劈崖一道深涧陡然横现,阔约数丈,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一点雪惊嘶一声,急收前蹄,停在了崖边,哗的一声,踏下去了数块碎石。一点雪嘶鸣一声,向后退开。
回身望去,刀光闪烁,追兵已至。刘牢之心头凛然,本欲和敌寇厮杀一番。但肩背伤重,只觉臂膀僵直难动。当下拍了拍一点雪道:“一点雪啊一点雪,昔年的卢马驮着刘皇叔跃过澶溪而幸免于难,开创了蜀山政权。如今你能不能驮着我刘牢之跃过深涧!”一点雪极通人性,退开丈远,放开四蹄,急奔而前。到得深涧边缘,四蹄同时使劲一蹬,直窜出去。刘牢之但觉两腋生风,腾云驾雾一般跃将起来。他低眉一瞧,深涧黝黑,陡然间眼前一片眩晕,当即紧紧抓住了一点雪鬓鬃。
一点雪前双脚踏到对岸,后右脚堪堪踏上岩石。刘牢之心思奇快,腾身跃起滚落到了地上。伸手抓住马缰,用力一拉。一点雪稍微得劲,后右脚用力一踏,身躯窜出扑倒在了地上。一点雪疲惫不堪,躺在地上喘起大气来。刘牢之大喜挽住一点雪脖子大笑起来。
敌寇紧追,纵马飞奔。绕过刀劈崖蓦间深涧横现,急忙勒马,堪堪停到深涧边缘,后面驰来的追兵勒马不及,将前一骑撞下深渊,而他又被随后的坐骑撞了下去。但听得马声悲鸣,四五骑连人带马坠入深涧。而后赶来的知道出了状况,便早早下马,步行过来。见到惨状,直吓得浑身哆嗦。
余下敌寇只恨少带了劲弓良弩,站在深涧边缘,默立良久,唉声叹气的走了。
刘牢之趁着月色采集草药枝叶,在大石上捣碎,敷在了肩背上。吃了些山果,便沉沉睡去。
次晨清明,已是约定的三日之期。刘牢之牵着马缓步徐行,下了山丘,到了平缓地带,翻上马背,纵马径直向谢玄营寨奔去。
且说三日期满,虞正、王叔明二人仍不见刘牢之回来,心下忐忑,便率北府兵与谢玄会合去了。两军交汇,谢玄请二人进入营寨。谢玄听闻此事唏嘘不已。虞正道:“谢将军,相爷的第二个锦囊该打开了吧?”谢玄一惊道:“是啊,我差点忘了。”当即取出锦囊,抽出信筏,展开一瞧,不由惊咦一声,信筏空空如也。
王叔明沉声道:“空白就是说连相爷也无能为力了!”谢玄吁口气道:“看来只能听天由命,全看牢之的造化了。”三人心下沉痛,沉默不语。
蓦地营帐揭开,窜进一人,此人正是刘牢之。四人欢聚,言说离奇经历。刘牢之紧紧握住虞正道:“虞少兄,若非当年将一点雪相赠,我刘牢之这条性命怕是要捐出去了。”虞正淡然笑道:“仁兄言重了。仁兄能死里逃生,全仗仁兄福大命大。”王叔明道:“大哥驰聘沙场,为国赴难。如此大仁大义之人,阎王爷岂敢收你?”
谢玄沉吟片刻道:“如今敌我双方对垒淝水,苻坚却坚壁不出。以我推断他此乃缓兵之计,一旦大军会合,便如朱公之言,胜之难矣!诸位以为如何才能和敌寇决战?”刘牢之道:“前秦都督苻融神勇睿智,乃是少有将才。有他坐镇淝水怕是难以让他弃大势而与我们决战。”王叔明道:“不错,前秦洛涧失利,士气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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