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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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破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想要触摸仿若近在咫尺的袁茵，然而冰冷的蓝色寒冰将他那无力的手无情阻隔在他的手指触及蓝色冰层的那一刻，大量寒气透指侵入，而沈破却恍若未觉
　　　　一旁的涫涫大吃一惊，这蓝冰寒气侵袭之威她已深有体会，即是以她的修为还险些身受不起，又何况比她弱小无数倍的沈破？
　　　　涫涫忙一把将沈破拖开，又立即捏住沈破的手指，体内大量魔元疯狂涌入沈破手心，开始驱赶已侵入的寒气
　　　　奈何终究是慢了少许，那侵入沈破手指的寒气竟然已有小部分透过掌心，直入经脉，飞蔓延开来虽然只是很少一部分，但对于沈破现在的实力来说却是强大无匹至极涫涫亲眼见到沈破整个人被一片蓝芒笼罩，整个人仿佛很快就会被冻成冰雕
　　　　且不说沈破的实力还不到金丹期，就算是任何一个合体期修士，在这“少量”的寒气入侵之下，也绝对是必死无疑之局哪怕他是先天水源之体哪怕他根本不惧严寒，单单那少许蓝色寒气【瞬间】所化的巨量寒气就没有人承受得住，免不了爆体而亡之危
　　　　就如同一片广阔无垠的空间，先用无穷巨力将之压缩至黄豆大小，在你吞入之后，由于施加于黄豆之上的强压消失，黄豆瞬间“爆裂”复原……
　　　　遇到诸如此类的寒气入侵，若想活命你有三个选择
　　　　首先，你可以在第一时间将之逼出，这无疑是最安全有效也是最正确的做法；
　　　　如果你未能将它逼出体外，而你正好实力高强，也可以继续对其施以强压，这样至少你不会因为寒气陡然暴增而爆体，只要能扛过寒毒的侵害，性命自当无碍；
　　　　最后，如果你既不能阻挡蓝色寒气入侵，又没有强的修为，那也还有一个选择：将经脉无限扩宽正如那颗黄豆是广阔无垠的空间所压缩，但若你的肚子比“广阔无垠”广阔，自然也就没有爆体之危了；
　　　　当然，寒毒依旧需要靠自身或是其他驱寒法宝慢慢消化
　　　　涫涫虽然未能完全阻挡蓝色寒气侵入，但至少截住了绝大部分；而沈破虽然没有强绝的实力，但他体内的经脉一向十分宽广尤其在袁茵将沈破的精、气、神、元、魂、魄、经、脉、络、体全部在太虚丹鼎中以【混沌初开】之法熔炼生，又再服下重元丹稳固融合，如今破哥哥肉身与经脉实已浑然一体，理论上，体内的经脉可谓无边无际
　　　　些许“解压”分解开来的寒气，根本不足以令沈破爆体，反倒是被运转不休的八卦真诀当做了养分，平添了不少真元不过那少量蓝色寒气蕴含的寒毒依旧令沈破吃不消，是以瞬间将沈破冻成了冰雕
　　　　好在沈破入阵之后一直运转不休的八卦真诀在此阵中竟有奇效，不但能转换寒气为己用，能驱除寒毒侵体破哥哥全身的冰雕，维持了不到十秒钟就开始出现龟裂，然后很快破碎掉落下来，令全力为沈破驱除蓝色寒气的涫涫也松了一口气
　　　　“涫涫，帮我把她从蓝冰里救出来，快……”沈破拍掉身上最后一块碎蓝冰，有些急切的对涫涫道
　　　　“不”袁茵看起来距离冰层之外也就一米左右，但正如刚才沈破所言，袁茵虽然看似在眼前不远，但谁又知道实际距离究竟有多远？何况，涫涫已经清楚，这蓝色冰层在受到破坏和攻击之后就会有很强的反击，就如之前她那七成功力的一指都惹来了不小的麻烦，若真是大范围的再次“刨冰”，还真不知道会有多可怕的事情发生
　　　　“快…帮我把她救出来，什么条件都可以”涫涫的顾虑沈破并非不知道，对于千里冰封阵的了解沈破比谁都清楚但无可否认，虽然不能确定袁茵在蓝色冰层中真实的距离有多远，若是万一……袁茵真的只是距离冰层外只有一米的话，涫涫还是有可能将她救出的
　　　　虽然…即便真的将袁茵就出来，也未必能保住尸体不腐化湮灭，未必能真的救活袁茵……但，正如涫涫此前所言，死去不到七日，终究还有希望死而复生
　　　　哪怕沈破也清楚的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死亡，都是挽得回的……
　　　　哪怕沈破也明白，若坚持破冰救人，十有八－九会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
　　　　哪怕在此刻的沈破心中，袁茵或许并非最重……
　　　　但此刻，沈破还是愿意为救袁茵而放弃一切……
　　　　因为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抛下她
　　　　涫涫神色复杂的望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沈破，她忽然有些羡慕起冰封里的袁茵起来
　　　　若真在这神秘莫测的千里冰封阵中刨冰救人，在阵法的反击之下，非但沈破有性命之忧，就连涫涫怕都难逃此劫用两个人的大好青春去搏一个死去多时，几乎不可能存活的尸体……且不论成功的可能性有没有亿分之一，但沈破这样做，无疑是个疯子
　　　　虽然理智告诉她决不能随着沈破发疯胡来，但她的手却鬼使神差的运足功力，切入了坚实的蓝色冰层……
　　　　哎，罢了就舍命陪他疯一次
　　　　涫涫的脑中忽然跳出一句魔界情魔芙萝娅的名言：“后悔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而是不能任性地错上一次”
　　　　涫涫不想将来后悔，所以她宁愿任性的错一次
　　　　…………
　　　　…………
　　　　蓝色冰层已经被刨开两三寸深，整个外围冰雾范围都越发加剧寒冷，尤其在沈破二人立足一带，是奇寒无比，沈破与涫涫均是在咬牙坚持
　　　　蓝色冰层的硬度比预想中甚，越到里面越是坚硬，而且似乎在不停的修复、不停的变得硬
　　　　靠近冰层的冰雾区域早已下飘起了蓝色雪花，沈破二人周围是下起了加冰寒刺骨的蓝色冰雨，沈破虽然不断催动运转八卦真诀，但依然抵挡不住不断侵袭的寒气，面色也越发苍白
　　　　涫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实力远胜沈破，但却处在蓝冰寒毒反击的第一线，每次破开蓝冰都要消耗大量功力抵挡寒气的侵袭，而周围温度的剧降也同样令她极为难受，整个俏脸和嘴唇都成了黯淡的乌紫色
　　　　沈破仓促的在二人周围布下了阻隔寒气的简易阵法，全身却已经再度结冰动弹不得他索性不再动弹，只要这阵法能为涫涫分担些许冰寒压力，破哥哥就心满意足至于沈破自己，虽然已经开始再度成为冰雕，但只要体内的八卦真诀运转正常，一两分钟内应当性命无碍
　　　　冰雨和雪花不断落在二人身上，沈破已经再度成为冰雕，越来越强的冰寒早已令他布设的简易阵法不堪重负，但沈破不能放弃
　　　　涫涫已经抛开冰层有一尺多，她的消耗极大，不能在分心御寒
　　　　沈破却已经将尘缘的秤砣沉入足下雪中，以自身和尘缘作为简易阵法的阵眼，继续维持阵法
　　　　涫涫有了沈破之助，等于解决了后顾之忧，专心攻坚，破冰竟然还出奇加快了些许
　　　　只是天空再度加料，又有冰风暴袭来
　　　　千里冰封阵对外乃是纯防御属性的阵法，但在遭遇猛烈破坏之际，反击也会越发猛烈仿佛是感受到阵法遭到损坏的程度加大，冰风暴的范围也不再局限于涫涫周围数十丈，而是几乎整个千里冰封阵外围的冰雾区域都降下了湛蓝色的冰风暴
　　　　冰风暴的威力与蓝雪和冰雨不可同日而语，甚至比蓝雪和冰雨加起来的威力强值得庆幸的是，早已冻为蓝色冰雕的沈破并不在这轮冰风暴的攻击目标之中，否则以破哥哥的修为恐怕只需一轮风暴就足以将之连人带魂都吹散开去
　　　　即使强如涫涫，在一轮冰风暴之下，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她下意识的想要放弃，想要撤离
　　　　涫涫知道，现在…或许是她最后逃命的时机
　　　　以千里冰封阵的反击威力看来，若她现在就不顾沈破不顾一切的掉头逃命，或者还有希望在冰风暴中冲出万里冰雾，逃出生天；若坚持不走甚至再继续“刺激”千里冰封阵的反击，那…面对越来越恐怖的阵法之威，没有人能在这千里冰封阵中活命
　　　　可当眼光见到化为冰雕的沈破时，面上却浮现出一抹苍白的微笑
　　　　既然已决定任性去错，索性坚持一直错下去
　　　　将错就错，又何妨？
　　　　涫涫一声清啸，再度将功力聚于手掌，朝着已经破开两尺多深的冰层，再度切下
　　　　“住手”一声清叱从不远处传来，涫涫微微一愣，转身看去　　　
第372章　北极光
　　　　卷十二涟漪第372章北极光
　　　　涫涫循声望去
　　　　来人是两个素衣女子，一青一黑，正是此前进入冰雾区域探寻的青衣幽秀和黑衣少女幽伤从神态上看，刚才的喝止明显是出自青衣女子幽秀
　　　　“你再不停下，大家都会被你害死”幽秀与幽伤虽然刚才在另外的区域，但是越来越恶劣的冰雾依然令她们举步维艰，再有冰风暴侵袭后，幽秀终于明白，怕是有人在破阵，这才激发了阵法的反击，于是赶忙前来阻止
　　　　袁茵来自凡界的八卦当铺，这一点毋庸置疑幽秀身为九幽当铺高层，对能与九幽当铺分庭抗礼的神秘八卦当铺自也免不了好奇，她处于修炼瓶颈多年，若是能够从这源自凡界的八卦当铺阵法中有所感悟，相信修为很快就能增进一大步
　　　　其实有何止是幽秀一人，袁茵之事只是尚未传入那些九幽高层的耳中，毕竟许多修为高深的老怪不是常年闭关就是一闭关就长年再加上当时参与围杀袁茵的高手除幽伤外几乎死绝，所以才只有幽秀先赶到需再过些时日，等九幽高层们都知晓有这样一处与神秘的八卦当铺有密切关联的所在后，相信就算摆张桌子在这极北之地收门票，也会生意很红火
　　　　“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涫涫的语气，如这里的空气般，冰寒彻骨
　　　　幽秀冷哼道：“你若寻死，就去远些，别弄脏了这地方”
　　　　涫涫也不屑道：“本姑娘想在哪里寻死，你管得着吗？”
　　　　幽秀冷笑：“笑话这冥界之事，就没有我九幽当铺管不着的”
　　　　九幽当铺？涫涫闻言也是一愣，对于这冥界最强大的势力之一，她当然有所了解，甚至有些忌惮然而在这几乎绝地的千里冰封阵内，却似乎没有必要顾忌那么多
　　　　“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来管”涫涫冷哼一声，毕其功于手掌，再朝蓝色冰层击下
　　　　也正在此时，又一轮的冰风暴来袭，其态势明显比之前的加猛烈
　　　　涫涫却似乎不管不顾，亦不在意，依旧全力攻击蓝色冰层
　　　　“疯子”幽秀见状脱口大骂，想要阻止却已然不及，何况她还要抵挡冰风暴的侵袭，只得发出一道杀气凛冽的劲气，直取涫涫
　　　　就算不能阻止她对蓝色冰层的这一次攻击，也要断绝她继续攻击蓝冰的可能只要涫涫中了这道气劲，无论她是死是活，都不可能再对蓝冰造成威胁，也就是说至少千里冰封阵的反击不至于再恶化下去
　　　　“咔呲”涫涫的这一击，竟然破冰三寸有余，这堪称她最有效果的一击
　　　　几乎是同时，在这一轮冰风暴的侵袭下，涫涫再度鲜血狂喷，伤上加伤之下显然受伤已极重
　　　　而加可怕的幽秀所发气劲则已临身，在此连环冲击之下，身受重伤的涫涫已然身陷绝境
　　　　涫涫虽然不打算抵御漫天冰风暴，但对幽秀的攻击却不能不重视，幽秀的实力远在她之上，又是含怒出手，若是被打气劲所伤，以涫涫目前的状况，即便能侥幸不死，也绝无再战之力
　　　　涫涫不想死，至少……哪怕她明知将要被困死在这极北冰域，却也不愿现在被幽秀杀死
　　　　左右都是死，却是向左和向右两种概念
　　　　所以她以一个令人惊异的度，竟然在最不可思议的时机，躲开了，还顺手带走了沈破所化的冰雕
　　　　而就在涫涫带走沈破所化冰雕之际，幽伤也出手了，她的一道【寒霜星】已经将涫涫周围三丈之地全部笼罩涫涫虽然用魔界秘传的身法绝学出其不意的躲过了幽秀的攻击，却是依旧在幽伤【寒霜星】的范围之内
　　　　好在幽伤的寒霜星毕竟是范围杀伤的法术，攻击力并不算太强，饶是如此，却依旧令涫涫的内伤加重了两分至于她手中的沈破冰雕，外层的蓝冰则在寒霜星的攻击之下片片碎裂，露出了盘膝而坐的沈破来
　　　　“幻魔身法？你是魔界上族”幽秀见多识广，竟然一眼看出了涫涫刚才躲避所施展的魔界顶尖身法
　　　　而幽伤则是一愣，望着沈破惊道：“怎么是他？”
　　　　幽伤和沈破并算不上很熟，但她对沈破的印象却不可谓不深刻无论是之前的杀母之仇还是后来那生绝俱灭的一剑，都不可能被轻易遗忘，但她却发觉，记忆中最刻骨铭心的却是在时光当铺外的风幡上看见的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那一刻，我升起风幡，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
　　　　没错，那些字我根本不认识…那些字我也根本不记得…那些字我早已淡忘…甚至那面风幡也早已被自己亲手销毁
　　　　幽伤甚至还苦修玄冰妙诀，以静心凝气，驱除杂念
　　　　如今，玄冰妙诀已近大成，而幽伤也一直以为，再不会想起那奇怪的可怕的诗句……
　　　　但为何，在重遇沈破的这一刹那，之前一切的努力，一切的遗忘，竟都已成空？
　　　　那几句该死的诗句，它竟然已深深刻在心中，只要一有机会，就又再跳出来，拨乱我心房
　　　　而这一切，都要怪眼前这该死的男子……他究竟是谁，幽伤分明记得自己早已亲手灭杀了他……他又是何以能起死回生？是何以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此刻的沈破，他并未如涫涫担心的那样在蓝冰下身亡，反而在蓝冰破碎的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非但未曾萎靡反而精芒迸射，似乎功力不退反进
　　　　沈破的眼睛刚一睁开就与幽伤四目相接，两人的目光都复杂万分，其中却是蕴含着完全不同的元素
　　　　“嘭”的一声巨响在此刻响起，中断了二人的视线和思绪
　　　　竟是幽秀那袭向涫涫的那道气劲，虽未击中涫涫，在涫涫以幻魔身法避开之后，却是扎扎实实的击在蓝色冰层的薄弱之处……刚好是涫涫此前已经切入了两尺多深的所在
　　　　幽秀的实力强过涫涫许多，她的这道气劲威力远非涫涫所能比拟，坚固无比的蓝色冰层竟在幽秀这道气劲之下，直接被破开近两尺
　　　　也不知是沈破的运气太好还是幽秀的运气太过不好，此处的蓝色冰层，竟然真的只有一米多厚，与肉眼所见相差不大在蓝色冰层被幽秀气劲所破的同时，一道蕴含极强寒元的水线，从蓝色冰层的破裂处直冲而出，朝不远处的幽秀迎面射来
　　　　“极阴玄水”幽秀见状大惊失色，忙一口气将自己的数件护身法宝尽聚于身前相互，奈何那被幽秀称为【极阴玄水】的水线却如一道无坚不摧的激光，势如破竹之下，沿途阻拦的一应法宝纷纷被其洞穿，度不减的朝不断爆退的幽秀追去
　　　　无论幽秀如何变换身法，那道气势强绝的水线就如长了眼睛一般，跗骨相随
　　　　幽秀也很郁闷，她的那道气劲原是冲着涫涫而去，奈何涫涫躲开之后，鬼使神差的破入了蓝色冰层之中，使得原本针对涫涫的阵法反击，转而全力针对幽秀
　　　　若是在其它地方，幽秀或许不至于如此忌惮这一道极阴玄水的威胁但这里是极北之地，是千里冰封阵尤其现在千里冰封的阵法反击之威已被激发出来，在这样的恶劣情势之下，若再被这样一道极阴玄水缠上，与催命符无异
　　　　那道极阴玄水已经将几次闪避无功的幽秀缠绕，只是碍于幽秀强大真元的全力抵挡，尚未能破入其内
　　　　幽伤见状亦是大惊，她从未想过几乎无所不能的秀姨竟会如此狼狈，忙脱口道：“秀姨，我来帮你”幽伤的实力虽然远逊幽秀，但幽伤的先天水元体质在应对冰寒奇物之上却颇为不凡，竟然堪堪将幽秀苦苦抵挡的极阴玄水，分担了一小部分
　　　　沈破则是在蓝色冰层破裂的第一时间，不顾极阴玄水的威胁，扑向了裂缝之处，想要将袁茵救出
　　　　但涫涫却拦在了他面前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仔细看看，你要救的人还在那里么？”
　　　　沈破闻言一震，这才发现此前就在冰层之下，近在咫尺的袁茵，早已随着冰层的破裂消失无踪，或许正如沈破自己最初所言，也许从头到尾，他们看见的袁茵都只是虚影而已，真正的袁茵或许一直就在遥远的蓝色冰层深处
　　　　几乎只是片刻之间，那碎裂的蓝色冰层所在，又在凝结成了厚实的坚冰，而来自千里冰封阵的反击，也终于来临
　　　　这次……似乎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攻击降临
　　　　只是沈破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冰霜冰雾似在不断加凝固
　　　　照此下去，也许几个呼吸之后，这【千里冰封】阵，就有望升级为【万里冰封阵】
　　　　无疑，在此处的冰霜冰雾凝结成冰之前，在几个呼吸之间，没有谁能安然逃离至万里之外就连此前幽伤所用的传送法宝，在此刻这万里霜雾之中，都完全失去了功效
　　　　几个呼吸之后，这些霜雾凝结成冰之后，沈破幽伤等人将完完全全的与千里冰封阵融为一体
　　　　相对来说沈破与涫涫倒显得有些视死如归；幽伤亦一如既往的冰寒，仿佛生死在她眼中并无多大不同；而幽秀则面露绝望之色，她即便能暂时抵挡极阴玄水又如何，终究难逃葬身冰海之局
　　　　就在幽秀已经决定放弃之际，她在天边看见了一抹曙光周身的冰寒似乎减轻了不少，极阴玄水也似乎没那么难应付了，而周围的霜雾刚刚结成了微小冰粒也开始渐渐融化……
　　　　“这……是什么光？”被这抹神奇的光所震撼的并非只有幽秀，涫涫也有些茫然的问道
　　　　“是极光，北极光”沈破与幽秀几乎同时认了出来
　　　　“真没想到，这世所罕见的北极光，竟然有压制冰寒之奇效真是天不亡我”幽秀心情顿时舒畅无比
　　　　涫涫也一眼看到，幽秀体外的极阴玄水正在不断减弱，相信幽秀很快就能处理掉这些极阴玄水，脱困而出刚才双方相互之间并不友好，若幽秀脱困，只怕自己与沈破难以脱逃
　　　　此时不走待何时？
　　　　涫涫带起沈破，趁幽秀与幽伤无暇顾及，趁四周冰霜冰雾被北极光不断削弱之际，强压体内沉重无比的伤势，全力远遁
　　　　沈破有些可惜的望着近乎无边蓝色冰山之内，这北极光虽然对千里冰封阵外围的霜雾颇有些克制，但对千里冰封阵本身，却似乎没有多大效用，整整千里无边的蓝色巨型冰山，依旧如万古不化之冰雪，将沈破救出袁茵的心愿深深埋葬
　　　　在北极光映照之下，千里冰封阵外围的万里寒霜正逐渐消散，正常的视野也开始恢复，沈破终于能粗窥千里冰封阵之全貌，虽然早知道此阵绵延千里，宏大非常，但当真正见识这近乎无边无际的深蓝冰山之后，沈破心中依旧震撼不已
　　　　忽然，沈破的眼光停顿在了蓝色冰山之中，很远处的一个玄青色的身影之上那里，才是袁茵目前的真正所在
　　　　终于真真切切的见到了袁茵，也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袁茵的付出
　　　　如果不是为了找寻自己，袁茵根本不会义无反顾的来冥界；
　　　　如果不是为了救活自己，袁茵根本不会暴露于九幽当铺眼皮之下没有人比沈破清楚，一个八卦当铺的正宗传人暴露在九幽当铺眼前会有什么结果
　　　　能够顺利死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袁茵不希望牵连沈破，她甚至不希望沈破知道她的付出，她赶走了他
　　　　她悄悄的走了，正如她轻轻的来；她付出了所有，不带走一丝云彩
　　　　渐渐的，那个在沈破梦中飘然远去的玄青色背影，与此刻远处蓝色冰层中的玄青色长裙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沈破没有流泪，他只是对着遥远的她呼喊：“袁茵……我一定会把你就回来”
　　　　这是一种决心，或者，也是一种信念
　　　　听着沈破的呼喊在巨型冰山前不停回荡，近处的涫涫和远处的幽伤，同样心中激荡，各自若有心事般，心潮荡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没有人注意到，在蓝色冰山内部的冰川流海之中，在袁茵所飘浮的宁静冰洋之上，在沈破那颇具穿透性的呼喊激荡之下，死寂般的冰川流海面上，竟也泛起微微的涟漪……
　　　　…………
　　　　————————————————————
　　　　卷尾，收得不是太满意，但还是结束了
　　　　毫无疑问，袁茵用她的生命，用她无悔的付出，终于轻轻的悄无声息的敲开了沈破的心门，至于是在沈破心中荡起了些微涟漪抑或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谁又说得清楚？
　　　　另附：【北极光】歌词
　　　　几多晚逝去了不返
　　　　那份憔悴已深陷发肤之间
　　　　夜夜在冀盼
　　　　既凄艳又靡烂
　　　　若是没有冀盼要怎办
　　　　等一世为看一眼
　　　　如何又算贪
　　　　早知你爱不起怨亦难
　　　　声声叹
　　　　溶化了冰山
　　　　却未能够叫天为我睁开眼
　　　　像寂寞圣诞
　　　　雪花路上弥漫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