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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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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雉》
作者:从善如崩
正文
第一章 从善之祸
“果然还是没希望啊……”东方胜失望地走出了龙雉公会。
今年他已经十八岁了,这次的失败,意味着他被龙雉公会判定为终生失格,永远也无法成为煌战士。
在这龙雉大陆,煌战士可谓是最为闪耀的存在。相传,远在数万年前,整片大陆一直被一条龙和一只青雉这两大神灵守护。
龙神单名一个煌字,乃是八爪苍龙一族的王者。而那雉神虽然出自远古神兽青雉一族,但却与龙神情同手足,签下了性命交修的魂源血契。
只是,龙神与雉神的嫡系族人十分稀少,难以辅助他们守护大陆,抵御外敌。因此,他们在人类先祖之中挑选了大量天资横溢之人,灌注本源精血进行传承,煌战士便由此诞生。
如今,大陆上仅有三大圣煌战士,他们便是这世上最为巅峰的存在。而龙雉公会,则是一个凌驾于一切国度之上的庞大组织。公会的高层,便是连诸国帝王也不得不仰视的存在!
因此,大陆之上,但凡热血男儿,大都以成为煌战士为荣!甚至,某些国度的王侯将相乃至皇帝,本身就是战力超强的高级煌战士。
然而,想要成为煌战士,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龙雉大陆人口超过百亿,但煌战士总数量却不过百万,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万中挑一。
每年,遍布大陆的龙雉公会,都会不问出身,对未满十八周岁之人进行考核。每个人十八年间拥有三次考核机会,而一旦年满十八岁之际仍旧无法通过,便会被判定为终生失格。即便此后得了天大奇遇,使得血脉之中的本源圣力觉醒,也最多成为龙雉公会的旁系成员,无法成为正统煌战士。
眼下,东方胜便是悲剧地成为了终生失格之人。
这家伙本就出生贫贱,且父母早亡,如今唯一的财产便是西山上的两亩贫地,一间茅屋,以及几只老母鸡。当然,那些鸡与传说中外观与鸡极像的雉神,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东方胜试着接受眼下残酷的事实。他自从十二岁来到县城进行了第一次测试,被发现血脉之中隐藏的龙雉圣力异乎常人后,便时常锻炼身体,以求增强体质,希冀有朝一日能够成就煌战士,一步登天!
但可惜的是,东方胜虽然潜藏可观的圣力,但却是个悲剧的阴阳双属性者。两重属性相互克制之下,便是平庸无比。因此,他始终无法通过考核。
而事实上,煌战士数量之所以如此稀少,便是因为世人绝大多数皆为双属性体质!体内双重属性相生相克,虽然生生不息,但却难以有成,甚至连一品煌战士的坎都迈不过。
不知不觉间,这西林小县已经五年没有出过煌战士了。
“天意如此,强求无益……”东方胜一番叹息,念及家中锄头已破损不堪,便转悠到城东铁匠铺买了把新锄头,准备回家翻地种粮。眼下,一口饱饭才是重中之重。
离开县城之际,东方胜却是被城门旁聚集的一干民众吸引。过去一看,便见城墙上新贴出了一张官府告示。
东方胜的祖父是个酸秀才,穷是穷,但颇有骨气,不附权贵,其临终所留,唯几箱典籍与札记。东方胜少时无趣之际,便常取出翻阅,如今他虽比不得迁客骚人满腹经纶,却也能识文断字。
“嘿!小胜,快来给叔念念,都写了个啥!”就在东方胜犹豫是否要挤开人群凑热闹之际,一个黑脸大汉忽然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并艰难地拨开人群,给他挤出一道缝隙来。
“张叔!”东方胜微微一笑,那汉子名叫张大彪,算得上是他邻居。自从父母早亡,东方胜便常受人所欺,唯有这黑脸汉子从不欺辱他,还多次在青黄不接之时接济过他。因此,东方胜对此人颇为感激,有报恩之念。
而这张大彪,平日久喜凑热闹,此番挤在人群中,却是嘻嘻哈哈,不知所以然。而围观者也大都是老农村妇,识字者寥寥无几。好在张大彪无意中看到了东方胜,便招呼了他过来。
东方胜抬眼一扫,这告示却是张通缉令。前面舞文弄墨的一堆废话,大概讲述了眼下州府各县采花贼横行,已致不少名门闺秀深夜失踪,贞洁不保……
东方胜目光闪动,直接落到告示最后一行——凡擒杀此獠者,赏白银万两!赐十亩良田!
“我靠!赏金那么高,要是让我抓到……”东方胜不禁怦然心动,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座白花花的银山来。但转念一想,这狗屁通缉令,连图都没有半幅,却叫人如何抓贼?而且,这天底下那么多捕快、侠客都无法奈何那采花贼,想必其武功定然不俗。若真遇上,别抓贼不成,反而丢了小命。
“罢了罢了,还是乖乖种地,养鸡卖蛋吧,等过些年就去讨个不美不丑的小媳妇儿,生个娃,安安稳稳过日子,此生足矣……”东方胜微微摇头,打消了大发横财的念头。
离开之际,东方胜朗声将告示大致内容告知张大彪,却是让张大彪和凑热闹的民众们哗然一片,一个个都眼冒金光,神色激动异常。
午后,东方胜扛着锄头,赤着胳膊,在西山上挥汗如雨,颇有老农风范,不知不觉中便将考核失败之事抛诸脑后。
夕阳西下之时,东方胜扛着锄头回到家中,清粥咸菜,别有一番滋味。虽说近几年风调雨顺,东方胜完全吃得起白干饭。但少年时代食不果腹,多次濒死的经历,却是让他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咕噜咕噜……”大口喝完最后一碗粥,东方胜拍了拍鼓胀的肚腹,轻声自语道:“再过几年,等俺攒够了钱,嘿嘿……”
收了碗筷,东方胜悠悠晃到茅屋旁的牲口棚,例行公事一般,清点着自家的老母鸡。每次清点完后,他便会露出狰狞的笑容,将母鸡们的宝贝鸡蛋通通据为己有!但这鸡蛋,他却是很少舍得下锅,大都是凑够整数之后拿去换了黄白之物。
“一二三四五六七……咦!怎么少了一只?”忽然,东方胜大声惊叫起来,好似见了鬼一般……
是夜,月明星稀。
宁静的县城中,一道黑影穿梭如风,不多时便来到城墙一角。此人黑布蒙面,看不清容貌,只见他忽然双脚蹬地,一跃三丈,轻松踏上了一座靠近城墙的屋舍房顶。再一跃,便已至城外!
这般轻功,便是武林高手也当惊叹。尤其是,此人怀中,竟还抱有一名晕厥的美貌女子。
不多时,那黑影便掠至城外一片山林之中。放倒貌美如花的晕厥女子,那黑影低头淫笑两声,旋即双手并用,在那女子胸前一番恣意揉捏。
片刻后,一阵窸窸窣窣的撕裂声传来,美貌女子洁白如玉的肌肤便彻底暴露在朦胧夜色之中。
“田家千金,果然是极品啊!”那黑影凝视着女子光滑如丝的胴体,目光淫邪无比,一番感叹后,便揭开了面上黑巾。原来此人,却是一个样貌不差的阴鸷青年。
“据传有一少女修士云游至此,今夜之后,本少便当离开这西州之地,另寻花丛了!”青年颇为遗憾地咂了咂嘴,旋即宽衣解带,俯下身去。
“叽叽!咕咕!”而就在阴鸷青年准备提枪上马之际,两道怪异的声响忽然传来。
阴鸷青年骇然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破烂麻衣,蓬头垢面,手提三尺木棒,恍若鬼魅一般的村夫,出现在了山林中。
原来,却是那外出寻鸡直至半夜的东方胜,鬼头鬼脑地闯了进来。
“叽叽!咕……呃!”东方胜忽然一愣,傻了吧唧地望着前方的男子,月色朦胧之下,却是看不清模样,当即以为是撞了阴神,惊恐万分。
本来,他从西山寻鸡而来,不知不觉间便寻遍了方圆数里之地,此刻,恰在这山林中听到响动,便以为他的宝贝鸡在此。不曾想,一头撞进来却遇到了这么一幕。
“什么人?”那采花贼也是一惊,旋即抓起衣物遮挡下身。
“采花贼?”本以为撞了阴神的东方胜,在看到男子身下那衣衫褴褛,形似少女之物后,登时明白了一切。下意识地叫喊出声后,不待采花贼有所反应,手中的棒子便已飞出!
“敢坏本少好事,有种!”那采花贼抬脚踢飞东方胜扔来的短棒,提刀怒目,作势便要将东方胜斩于刀下!
“我靠,有家伙!”东方胜瞧得采花贼刀露寒芒,顿时心虚不已。此刻心念转动,却是不知该转身逃跑,还是跪地求饶。
而就在他犹豫之际,那采花贼却是忽然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旋即大惊失色,收刀飞退,转眼间便消失在山林深处,不留片语。
“哈哈!我就说嘛!就凭咱这英俊威武的相貌,天下贼人见了还不都吓破狗胆?”东方胜见那贼人惊退,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出于土鳖心态,当即得瑟起来。
大步来到那赤裸女子身前,东方胜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此刻,月下冰肌,犹若白雪,处子体香,浸人心脾。尤其是少女胸前,那波峦叠嶂之处,两点嫣红分外诱人!
“天赐良缘!天赐良缘啊!”东方胜口水直流,邪念丛生,下意识地便要去解裤腰带。但他念及祖训之中,有不能趁人之危这一条,却又犹豫了一番,脑中念头冲突不断。
“此乃天意,不得不从!”
“不行,趁人之危非君子!”
“可我本就不是君子,只是个土鳖啊!何况,天公都作美了,我就勉为其难了吧……”
“不对,方才那人指不定都已经做过些什么,等到东窗事发之际,他把一切罪责推到我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片刻后,小土鳖终于以小命为重,生生抵住了淫火,俯下身来,心痛无比地为少女穿衣着裳。
但他自己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为少女穿亵衣之际,竟然触碰到了挺拔的禁忌之处,霎时间,东方胜只觉浑身酥麻,一阵头晕目眩。
“不行不行!此处当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东方胜终于再次静下心来。
但就在此刻,天空之上忽然闪过一道赤芒。东方胜抬起头来,骇然失色,便见那赤芒之中,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绝色少女,竟然御剑乘风,从天而降!
“大胆淫贼!你找死!”这少女美眸一瞪,不由分说,忽然玉手一指,便有一道红光激射而来,直奔淫贼胯下!
“误……啊!”东方胜尚未来得及辩解,便被那红光射中**。一声惨叫后,从未有过的空虚感伴随着一阵剧痛,瞬间袭上心头。
东方胜咬牙切齿,双目充血,死死瞪着少女,将那绝美的容颜烙入心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因疼痛过度,忽然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第二章 生死之间
时值初春,阳光明媚,西州城中,百姓安家乐业,商贾往来如潮,一片繁华气象。
然而,在这热闹非凡的城中,却有一地,终年昏暗潮湿,不见天日。若有擅长望气之术者在此,不难发现此地正有一道道怨气直冲云霄,形成一股如同狼烟般的邪气。此处,便是州府大牢!
此牢掘地三丈而建,所关押之人,无不是罪大恶极之徒。而在此牢最深处,更有一处区域,完全由百炼精钢构筑,看守之卒,个个身经百战,身手不凡。
此处,便是有着西州阎罗殿之称的死囚区。传闻,不管何人,一旦进入死囚区,便绝无生还之机。哪怕罪犯未获死罪,抑或其罪遭免,也必定会在特赦令下达之前惨死狱中。这一规则,多年传承下来,便俨然成了西州的不宣之秘。
死囚区,向来寂静得可怕。并不是死囚喜静,而是他们知道,一旦发声,便会被请到刑讯室,享受无数狱卒的轮番伺候,直到爽晕为止。
然而,近两日来,这一噤声传统却是被一个癫狂之人光荣打破。
“没了!”
“没了!”
“啊……”
恍若传自地狱的惨叫,声嘶力竭,凄厉绝伦。闻声之人,无不头皮发麻,心神颤动。就连平日里肆虐狱中的硕鼠,亦为之胆寒,龟缩不出。而嘶吼之人,便是那东方胜!
几日前,昏迷的东方胜被捕入狱。因其罪行过重,西林县令不敢专断,甚至还没来得及审问,便受命派出县衙过半衙役将其押解至州府大牢,等候判决!
不是提审,而是判决!在被打入死囚区后,对于州府大牢有所耳闻的东方胜便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只是,他不甘心!
如今,东方胜被绑在牢房中的十字钢架上,胯下旧伤未愈,身上却又平添了无数鞭伤、刀伤、烙伤。甚至,一些伤口上,此刻正有细微的盐粒洒落。
弥漫全身的剧痛,却依旧掩盖不住东方胜心中的空落感,那是失去了此生中最重要之物才会产生的极端空虚。
“没啦!没啦!哈哈,哈哈哈……”疯狂吼叫中,东方胜双目含泪,却是癫狂大笑,当真与疯子无异。
“狗日的嚎啥嚎,你他娘的吃饱了撑的慌?”一个身形壮硕,双目闪着精芒的狱卒终于耳痛难耐,暴吼出声。若不是他权限不够,只怕早已冲进牢房将这疯子一刀劈了。这两日,不管刑罚组对此人如何用刑,皆无成效。一旦这疯子恢复神智,便又会疯狂嘶喊,直至喉头疲惫,难以发声,也仍要哼哼而鸣,传递着无尽的怨念。
次日,东方胜被带到了一间宽大的刑房之中。刑房墙上挂满钢鞭、铁锥、剜刀、银针、铁锯等血迹斑斑的器物,墙角则有盐袋、水缸等物。当然,刑架前方,还有那必不可少烙铁、火堆。
“你招是不招?”一个刀疤横脸的汉子吼叫着猛地抽了东方胜一鞭,登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没了,没了……”东方胜神情恍惚,埋头呢喃着,却是懒得辩解了。这两日犹如炼狱的酷刑,让他深刻体会到,说自己无罪只会招来更多刑罚而已。
“想必你也听说过死囚区的规矩,坦白说,你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不若爽快一点,如此,我等早日交差,你也免受皮肉之苦!临行之时,尚有好酒好菜相送,如何?”
东方胜根本没去听那牢头之语,只是暗自回想几日前那毁灭自己人生一幕。
“我本善良,却遭毁谤……”忽然间,东方胜感觉一阵撕心裂肺之痛传遍全身,相较之下,万般刑罚皆黯然失色。事到如今,那晚之事,东方胜已然分不清自己是对是错。但此刻身陷牢狱,确实让他十八年来奉行的原则彻底崩溃。他知道,自己距离死亡,已然不远。
“若有来生,我当从恶!”东方胜双目泣血,散发出两道怨毒的目光,就连那虐人无数的刑房牢头,也被这目光深深震撼。东方胜原本不信鬼神之说,但此刻他却是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化作厉鬼,用无尽的怨念换取对命运的诅咒。
是夜,月黑风高。
东方胜被带回牢房后,便习惯性地晕厥倒地。那狱卒生怕弄醒他,蹑手蹑脚地将他就近锁在了铁栏旁。完成这一“壮举”后,这狱卒讶异地发现,自己背上的衣衫都已有些湿润了。
“唔……”就在这狱卒转离开之际,一枚金钱镖不偏不倚,刚好射入了他的喉头。
旋即,三道黑影有如鬼魅,飞速掠过狱卒的尸体,径直来到了东方胜隔壁的囚室。囚室中,一名枯坐冥思,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忽然睁开了双眼。
“主上!您受苦了!”打开中年男子身上的层层枷锁后,三道黑影一同单膝跪地,惭愧地望着那男子。此人名义上是五府贼寇之首,实际上却是改头换面的前朝皇子。
中年男子却是微微一叹道:“你等忠心耿耿,我心宽慰。然此番为我一人而犯险,却是不智!若是突围不得,我死便也罢了,可连累了你们,致使复国无望,他日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去见先帝啊?”
这时,一道黑影忽然将中年男子背负而起,大步跨出牢房,自信地道:“主上不必担忧,此番我等寻得一位仙师相助,必定能够逃出生天!”
“仙师?可是那传说中的仙道修士?”中年男子忽然心头一喜,虽未亲眼见过,但修士之名他却是有所耳闻。毕竟在这偏僻的国度中,修有所成的仙师,便是龙雉公会也不敢轻视的存在!
“正是如此!”黑影眼中透着一丝盲目的崇拜,感激地道:“若非仙师出手,我等根本无法潜入这州府大牢!”
……
不知何时,东方胜悠悠醒转,顿时发现身上枷锁全被解去,前方牢门大开!
“陷进?”东方胜目光轮转,犹豫了两息后,忽然纵身而起,冲出了牢房!
四下一望,这才发现死囚区各大牢房中皆已空空如也,唯有诸多狱卒的尸身横在过道之中。
“全死了!”东方胜捂着口鼻,不敢吸入太多血腥之气。只因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多是些残肢、碎肉,甚至肉泥!最让东方胜不忍视之的,便是那地上花花绿绿的肠子,以及残留着啃噬之痕迹的心肝等物!
“吃……吃人!”东方胜当即骇然,面色惨白,不禁想到了曾经流传一时的食人恶魔传说。下意识地捡起一把钢刀护在身前,死死靠着墙壁,颤抖的目光四下张望着。良久,东方胜终于确信并此刻牢狱中无食人魔,这才如蒙大赦,深深呼了口气。
“不管是谁干的,这却是给了我一个机会!”东方胜目光一凛,紧紧握住钢刀,脑中只剩下一个字——逃!
而就在这时,东方胜却是听到了轻微的喘息之声。举着钢刀,东方胜战战兢兢循声而去,只见刑房之内,一个满身血污的中年正扑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东方胜顿时眉毛一掀,此人,竟是多番施刑于他那牢头!
“救,救我……”那牢头已然目不能视,只隐约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便以为是援兵赶到,当即出声求救,被斩去半段的手掌,无意间抓住了东方胜的裤脚。
“好好!我这便救你!”东方胜自下狱以来,第一次露出畅快的笑容,只是,在他忽然举起钢刀之时,那笑容之下,却是多了一分狰狞!
逃出州府大牢后,东方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奔城门而去!
而那平日守卫森严的城门处,此时竟然遍布戍城士兵的尸体,坚固的城门,更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倒在地。东方胜欣喜之下没做多想,当即夺门而出,一路狂奔。
翌日午后,东方胜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倒在了一处灌木丛中。昨夜,由于怕被赶来的州府衙役快马追上,故而不敢走官道,只能寻了条羊肠小道,抹黑潜逃。如今,他却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费力地挣扎起身,东方胜却是猛抽了几口凉气。身上尚未结痂的无数伤口,传来阵阵剧痛,让他险些再次昏厥。
柔和的阳光透过林间枝叶,洒落在东方胜身上,却是让他的心境变得怪异起来。他没有继续逃跑,而是靠在一棵大树上,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呵呵,没了这玩意儿,用不着省吃俭用娶老婆了呢!”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两腿之间,再无传宗接代之物,东方胜面色沉静,似乎在庆幸日后少了一大负担。
“可我,还算是个男人么?”忽然间,东方胜面色一变,捂着双眼冷笑起来,笑声之诡异,令人发毛。笑着笑着,他眼中却渐渐泪如泉涌。
“我操!我操啊!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他娘的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片刻后,东方胜突然站起身来,握紧双拳,不断砸向树干,直到双拳鲜血淋漓,露出森然白骨。
一番歇斯底里的发泄,使得东方胜心里稍微好过一些。这时,正有一只黑色老鸟从他头顶上空飞过,发出“噍噍、噍噍”的声音。
这在东方胜现在听来,却像是在叫着“太监、太监”一般!
“狗日的,连你这么个畜生也敢耻笑我?”东方胜双目通红,面色狰狞,拾起一块石子便朝那老鸟掷去,可惜连人家毛都没碰到。而那老鸟似乎真的在挑衅一般,却是叫得更加欢快了!
“老子跟你拼啦!”东方胜暴喝一声,捡起一把石子,目光死死咬着那老鸟,一路追逐而去,就像是一条被人抢了骨头的疯狗。
“有,有种你给老子下来!”不知追了多久,东方胜力竭倒地,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老鸟,暗骂道:“没种的东西!”
“谁没种啦?刚才谁骂老子没种?”不知是幻听,还是精神分裂,东方胜却是忽然感觉有人在骂他没种。
“不好,如此下去,我不成变态也会成疯子!”忽然,东方胜奇迹般恢复了神智,冷静下来,起身向前走去。而他前方不远处,却是一道宽达数十丈的深渊!
走到崖边,东方胜畏畏缩缩地探出头去,只见那深渊之中,云雾缭绕,看似仙境,实则是绝境。
“莫非这便是那闻名西州的丧魂渊?”东方胜倒抽一口凉气,这丧魂渊他曾听张大彪吹嘘过,号称是“渊深万丈,唯仙不死”,是为西州第一险地!也是西州最为著名的自杀圣地。不知有多少含冤之人,痴情之士,曾选择再在此了却残生。
“我来到这里,莫非是天意?”东方胜有些恍惚,念及东方家香火断绝,便觉愧对列祖列宗,不觉间,竟然萌生死念。
犹豫之间,他却是想起故老相传的一个笑话——跳吧,跳下去就成神啦!古往今来跳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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