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医锦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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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钧漠着实回不上让他显得格外陌生的一问，他正焦躁不经意的触碰到花汝绫期待的眸光时。
　　　　堂外，福叔来禀报：“小姐，老奴将布先生的妻儿接回府中了”
　　　　“好！”提及到眼下有病人，花汝绫俨然无视了季钧漠的存在，她正气仁善的站起了身，对慕锦华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看看病情”
　　　　慕锦华想提醒来着，季将军还在此呢！然而花汝绫疾步都已走出了堂门，她回头看了看季将军，急忙也紧跟了出去。
　　　　季钧漠端起茶盏，抬盏拨了拨茶水面上，看着花汝绫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趣。

　　第五章　患了血症

　　　　花汝绫和慕锦华进了屋里，见布叔紧抱着妻儿坐在床榻上，虽满面还是难以遮掩的哀伤。
　　　　不过，相比之前的惊恐无助，现在倒多了些感激和期望。
　　　　他看见两位姑娘客客气气的唤了一声。
　　　　慕锦华和善的朝着躲藏在怀里的小孩童笑了笑，随之转而看向脸色枯黄的妇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花汝绫不忍看到小孩童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肤色，她与慕锦华私语吩咐了几句，便出去了。
　　　　“羽儿”，布叔松开了紧抱小孩童的臂手，强颜笑了笑哄着道：“羽儿乖，这位姐姐她能医治好你的病了，快，去对慕姐姐说声谢谢”
　　　　被唤作羽儿的小孩童双脚落了地，稚幼懵懂的脸上不敢出头见人，他抬眼看了看他的娘亲，稳住了小身子就一直站着不动。
　　　　妇人见状忙脱离了丈夫的怀抱，撑着空躯般虚弱的身子，吃力的抱起羽儿移开了步子。
　　　　“别”，慕锦华已猜到妇人的下一步动作，她迅速走上前扶住了妇人走到桌子旁道：“您们千万别多礼，快，快坐下，让我为您和羽儿把把脉”
　　　　“唉！”妇人感激的应了声，出乎意料的是，她用自己的衣袖拭擦了擦羽儿的手腕，生怕孩子身上的污垢会弄脏了姑娘的手。
　　　　“不必擦了”，慕锦华着实不想看见这样一幕，她坐在妇人面前从她手里接过羽儿的手，边号着脉边道：“实话不怕告诉您，就在几个月前，其实我是位街头上无人收留的乞儿。但我从不会觉得自己比任何人低人一等。
　　　　羽儿还小，您若总是在他面前这样做，日后，他长成大人了，也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是是”，布叔和妇人皆都对不住的看了羽儿一眼。
　　　　似乎聊了这些，羽儿也没那么害怕慕锦华了。他满面污垢的小脸上。朝她艰难的展开笑容笑了笑。
　　　　慕锦华立马回之一笑，羽儿的脉象并不能准确的确认病症，她温柔的抚了抚羽儿的蓬头。
　　　　对妇人说道：“从脉象来看。羽儿的病症极有可能是遗传性的病疾，我再为您号号脉”
　　　　“好好”，妇人急慌的伸出手。
　　　　慕锦华仔仔细细的为妇人号着脉，绝不容忍有半点差错。
　　　　花汝绫去了一会。这片刻，又端了盆温热水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些丫鬟手里全是端了饭菜点心。
　　　　眼瞧着整张桌子上摆满了饭菜，羽儿愣愣的盯着这些，他从来都没见过的好吃的东西，叭了叭嘴巴。
　　　　这般周到的招待。让站在一旁的布叔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些什么，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汝绫笑了坐到羽儿身边。在盆里拧了把热巾，轻柔的为羽儿拭擦着让人心生怜惜的污垢小脸。
　　　　“疼吗？”她心疼的问。
　　　　羽儿看了看饭菜。接着看了看她乖乖的摇了摇头。
　　　　她赶紧的为羽儿擦干净了小手，将一盘子蜜汁鸡腿端到他手边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花姑娘”，布叔热泪盈眶的唤道。
　　　　“你也什么都别说了，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让羽儿先吃，他吃饱了，我和他娘再吃”
　　　　“嗯，也好！”
　　　　慕锦华为妇人把好了脉道：“从脉象上看，您的脉象沉浮不定杂质浅弱，羽儿与您的脉象非常贴近，只是您的病情要比羽儿重的多，幸好，现在医治都还来得及”
　　　　“真的吗？”妇人不敢相信。
　　　　“那请问慕姑娘，我妻儿得的是什么病？”布叔疑惑的问道。
　　　　慕锦华看了一眼吃的正津津有味的羽儿回道：“血症，羽儿的病因是遗传了他娘亲的病疾”
　　　　“慕姑娘这么说就对了，平日里，他们母子发病的时候是一样的反应”
　　　　“那你何医？”花汝绫问道，这种疾病她也知晓，只是医治起来有些并非只能依靠药材。
　　　　“放心吧！我已经想到了医治的法子”，慕锦华说着扭头寻福叔的身影，她问道：“福叔人呢？”
　　　　“慕姑娘需要什么？我去喊福叔过来”
　　　　“去把药箱拿来就行，使用针灸放出混沌的血”
　　　　听了，布叔忙去寻了福叔拿药箱”
　　　　慕锦华走到梳妆台前，执笔写下了药方：细生地10克，赤芍、丹皮和银花各8克，连翘6克，另，生侧柏10克”
　　　　写好了药方过了半刻，福叔就拿来了药箱。
　　　　花汝绫吩咐了福叔下去熬夜，她留在了屋子里，帮助慕锦华搭把手。
　　　　为羽娘和羽儿做完了针灸，总算放出了混沌的瘀血。
　　　　慕锦华再三嘱咐了布叔，药方上的药材要每日早晚服用调理。
　　　　在布叔和羽娘的千言万语的感激下，慕锦华和花汝绫出了屋里，天色已快到了夕阳落山时。
　　　　这会，花汝绫才想起来，在府中做客的季钧漠。
　　　　她们匆匆回了堂内，一眼扫过早已经是人去屋空。
　　　　花汝绫显得有些失落，她走近季钧漠坐过的座位前，却是发现茶盏里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这说明人刚走不久。
　　　　慕锦华故作责怪的笑道：“连我都没想到，汝绫姐有了病人需要照顾，完全忘了季将军的存在，不过，他应该还没走远，我们这就追上，今日定还能再见他一面，不然，下次见面不知要到何时了”
　　　　“不好吧！”花汝绫踌躇不前，想去追又碍着女儿家的颜面。
　　　　“有什么不好的”，慕锦华干脆牵起汝绫姐的手，二话不再说就往屋外走。
　　　　这一走出来还真又来了一惊喜，慕锦华瞧宸卿何时也来了德安堂，此刻正与季将军交谈着什么，向厅堂这边走来。
　　　　“宸卿”，慕锦华开心的大喊了一声。
　　　　皇甫宸卿负手恰好站在美人卷的桃花树后，他看着向他招手的女人，笑了笑对季钧漠道：“不急着回府，就再来坐一会”
　　　　“好！”季钧漠看了看花汝绫，跟了上步子。
　　　　慕锦华还没等到宸卿走到身前，她拉着花汝绫一路跑了过去笑问道：“你这个傻子，你怎么来了？”
　　　　傻子？花汝绫打量着此时站在她们面前的四皇子，浑然与当初在药王山的傻样判若两人。

　　第六章　知交对饮

　　　　皇甫宸卿看出花汝绫的疑惑，笑了与她示意后，回了慕锦华道：“见你迟迟不归，我就来接你了”
　　　　“沈老爷也能放你出来”，慕锦华说道转念一想急问：“那他岂不是知道我偷跑出来了？”
　　　　宸卿笑道：“以舅父的性子，若是他知道了，定会跟我一起过来”
　　　　“哦…”慕锦华听明白了意思笑了赞道：“原来你也是偷跑出来的”
　　　　花汝绫听着两人喜露言表的甜蜜语，为锦华欣慰的同时，她倒也有些羡慕这样的爱情。
　　　　她悄悄的看了看站在皇甫宸卿身后的季钧漠，一副木头的模样，完全不为美好的事物所动容。
　　　　收回多虑的思绪，她笑了笑对宸卿和季钧漠道：“四皇子和季将军还请屋里坐”
　　　　“好”
　　　　两个男人齐齐点了点头，一并前后进了堂厅，慕锦华和花汝绫牵着手跟在了身后。
　　　　四人落了坐，花汝绫吩咐下人去上茶，转身看着空位，只好坐在了季钧漠对面。
　　　　“季某万没想到，原来慕姑娘是宸卿身边的慕闺医，之前多有得罪，季某在此赔个礼”
　　　　季钧漠站起正说着这番话，随之茶也敬到了每人手边。
　　　　不知是急着想敬茶赔礼还是怎么着，他说完，就端起热乎乎的茶水大肆喝了一口。
　　　　顿时热茶入口像火烧了一般烈焰。
　　　　“季将军？”
　　　　慕锦华瞧季钧漠装作无事的样，又瞧了瞧自己手里烫口的茶水，忍不住笑了笑关心的问道：“季将军，你没事吧？”
　　　　“没，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季钧漠说道。
　　　　还是花汝绫瞧了不放心，连忙走到上座的桌子上，赶紧的倒了一盏白凉水贴心的递到季钧漠面前道：“喝茶不同战场，茶是需要品，才知其味体会心境，你这样鲁莽只会误伤了自己”
　　　　季钧漠照旧是一口灌下了一盏白凉水，总算感觉口中的勺烫度褪去了些。
　　　　姑娘家好心。
　　　　皇甫宸卿见他却是低着头不敢看人家姑娘。笑了赞同花汝绫的说法道：“汝绫说的没错。钧漠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令敌军闻风丧胆，不过。我倒也知道今年三春，你不顾整个军营规劝，始终义气行事，鲁莽闯入敌军军营。胜了，你就是功不可没。若是败了，你可考虑到后果”
　　　　“四皇子说的是”，季钧漠听出来宸卿这是端起皇子的身份在说教他。
　　　　“季将军下回要小心了就是”，花汝绫拿回了水盏坐到了自己位上。
　　　　“多谢花姑娘”。季钧漠也坐了下。
　　　　慕锦华听了这一口的生疏称呼不乐意了，她帮着打了圆场问道：“怎么季将军对我汝绫姐不满意？这花姑娘着实让人听了别扭，你日后干脆唤我汝绫姐就叫汝绫好了。和宸卿一样”
　　　　“对了”，花汝绫刚刚在外头见到宸卿时的疑惑。现在想起了问道：“锦华是将宸卿的痴傻病医治好了？”
　　　　“你问他自己咯！”
　　　　“哦！”皇甫宸卿接了道：“此事说来话长……”
　　　　三人认真听着这位四皇子从小隐忍宫中的一路经历，都极为感到由衷的酸楚钦佩。
　　　　对于宸卿的事，作为知交的季钧漠，自然全盘知晓，只是苦于过不了皇上那道关。
　　　　皇甫宸卿道：“如今朝中的暗涌势力都揽络在宸丙的手中，而宸楠与宸丙共谋而合，至于三皇兄宸苏”
　　　　说到宸苏，他看了看稍变脸色的慕锦华，保留了几分语意道：“三皇兄倒是可信”
　　　　季钧漠若有所思的接着道：“大皇子及二皇子虽在凤凰城势力强硬，不过各城将主兵力一直不服他们，或许…”
　　　　“嗯！现在的局势确实如此”，皇甫宸卿明白季钧漠的意思，他想到元坤帝那边道：“父皇虽不信任宸丙，但宸楠，我们不可小觑”
　　　　两人聊论着政事，慕锦华和花汝绫早已默默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外头天色已墨黑。
　　　　院子里每隔一处挂着明亮的灯笼。
　　　　准备好了饭菜，她们回到了堂厅内，见两人还在坦言相谈。
　　　　慕锦华走到宸卿身边笑了道：“两位仁兄，可以去吃晚饭啦！可不能让沈老爷在府中等久了”
　　　　看着如胶似漆的俩人，季钧漠不觉扭头触碰到花汝绫温润的双眸，一时无措的忙转移了视线。
　　　　皇甫宸卿和季钧漠饮着酒，约定好了日后有什么事，就来德安堂共谋。
　　　　季将军这一回城，他们的府邸议事太容易走露行踪。
　　　　若日后真的都来德安堂的话，对花汝绫无非是个与季钧漠相处的好机缘。
　　　　四人吃完了饭。
　　　　季钧漠带着他的羌犬就先一步告辞了。
　　　　慕锦华和花汝绫念念叨叨了后，与宸卿回了府。
　　　　戌时进入了后刻，回到了元坤帝只赐了王府并没“王爷”封号的“宸王府”内。
　　　　院子里灯火通明。
　　　　慕锦华瞧了一圈确保院里无人，对宸卿捏着喉道：“没事了，看来沈老爷以为你在书房睡过头了，不忍心去叨扰，所以一定还没发现，我们进去吧！”
　　　　“嗯！”宸卿揽住她的腰飞身一跃在院子里落了地。
　　　　“宸卿和慕闺医可回来了”
　　　　两人身后传来沈管家一声幽幽的问候。
　　　　慕锦华吓了一跳紧抱住皇甫宸卿，不可置信的问道：“是沈老爷在说话吗？”
　　　　宸卿笑了笑搂慕锦华在怀里，坦言道：“舅父不必担心，我们是去见季将军了”
　　　　“对对”，慕锦华确认是沈管家无误，附和了道：“季将军回城了，我们是去见他了”
　　　　“哦！”沈管家打量着宸卿和慕锦华相依相偎的样子，忘了宸卿痴傻一事，莫名的问道：“你们好上了？”
　　　　慕太医可没告诉他，宸卿喜欢慕闺医呐！
　　　　“这…”慕锦华听着这语气，咋觉得她和宸卿是偷偷摸摸的好上了。
　　　　皇甫宸卿实言相告道：“还望舅父成全”
　　　　“呵呵！”沈老爷也不追究两人今晚出府一事了，他听出来宸卿是真心的喜欢慕闺医，乐呵呵的道：“你喜欢就好，慕闺医人不错，有她在你身边，我放心”
　　　　慕锦华听这话，觉得那好还差不多，笑了道：“夜色不早了，我们也都回来了，您老早点去休息吧！”
　　　　“好好”，沈管家应着走出了几步，他突然回头惊喜的问宸卿道：“咦？宸卿你不傻了吗？”

　　第七章　夜深叩门

　　　　这问题算是问到点上了。
　　　　慕锦华掩嘴笑了笑，凑近了沈管家身边，附耳坦白告知道：“那是他想活命就得傻，不过，他现在活腻了，傻病就不治自愈了啦！”
　　　　沈管家惊呆了圆睁双目仔细瞧着皇甫宸卿，顿时喜泣抚泪道：“慕太医那个老东西，他瞒着我整整瞒了十一年呐！他害了我这么多年来茶饭不思，时常挂心又无能为力”
　　　　“好了好了”，慕锦华与宸卿互望了一眼，她不曾想这实话一说，倒触动了沈老爷的心伤。
　　　　两人左右搀扶着沈管家，一边走一边劝慰，直到身影隐墨在了黑夜里。
　　　　入住府邸的第二日一早。
　　　　慕锦华就找到了皇甫宸卿，与他说着府中要供奉佛祖菩萨一事。
　　　　宸卿自然是无二话说，她想做什么他都乐意宠着。
　　　　她又去找沈管家商量此事，一开始沈管家是不同意的，他觉得供奉佛祖岂是儿戏，那是要虔诚虔心的供奉在佛堂，不然就是对佛祖的亵渎。
　　　　她道出宸卿已经允许了在王府里兴建佛堂，她之所以要供奉佛祖，是因为她如愿对净恩大师救助宸卿脱离苦海的承诺。
　　　　这样一说，就是沈管家不答应都不行了。
　　　　所以，为了不招摇，一日之内，宸王府里很快冒出了一座简朴又不失寒酸的佛堂。
　　　　佛堂里的事务，除了慕锦华和三位医婢，其他人不得打理。
　　　　而且，每日的早上辰时和晚上酉时，她带着宸卿都要为佛祖菩萨上柱香火。
　　　　祈求从此无疾无害，最好是宸丙和宸楠别再处处与他们为难。处心积虑的想谋害他们。
　　　　慕锦华心知，这不太可能，就算他们不来寻咱们，她和宸卿也不会放过他们。
　　　　她刚刚祈福完还没走出佛堂，春儿慌色来禀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
　　　　“宸卿呢？”她问道。
　　　　“主子在书房，安儿已经去禀告了”
　　　　“他们还真是会挑时候，我向佛祖祈福这事来着。都绊不住他们的步子”
　　　　“谁说不是呢！”
　　　　慕锦华带着春儿先是去了书房。见宸卿已前往了会客厅。
　　　　她们又忙赶去了阖厅，进了门就瞧见秋儿和安儿正在为宸丙宸楠二人奉茶。
　　　　皇甫宸卿则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胡乱翻拨着盘子里的点心。沈管家站在他身后候着。
　　　　她走到宸丙和宸楠面前还算客气揖礼道了声：“臣见过大皇子二皇子”
　　　　皇甫宸楠只品着茶，小眼睛也仅盯着茶盏里的漂浮的茶叶儿，不抬头不说着话。
　　　　皇甫宸丙笑眼打量着慕锦华全身上下，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夸道：“几日不见慕闺医。愈发的冰清玉洁了，慕姑娘甭拘束。今后见的机会多了，在我面前就别臣不臣的，明明一女儿家，偏偏开口闭口的男儿相”
　　　　慕锦华听了笑了笑。
　　　　“唉？你怎么不说话啊！？”皇甫宸丙莫名的问道。
　　　　不说话还不是因为你压根不值得我开口。慕锦华在心里暗想道，幸好她来时在路上就已做好了准备。
　　　　哼！想打她的馊主意，还要问问坐在对面的男人答不答应。
　　　　想到。
　　　　慕锦华故作清了清刺耳的嗓门。笑了开口，低沉嘶哑的声音回道：“大皇子说的是。只是臣习惯了，一时还改不了”
　　　　“你这是什么了？”皇甫宸丙蹙了眉质问。
　　　　“嗓疾”，慕锦华简单明了告知。
　　　　“你可是闺医，怎么也得了这种病？喝药了吗？”
　　　　“闺医只是微不足道的官职罢了！在疾病面前众生平等”
　　　　“嗯！”皇甫宸丙倒是赞同了这句，他看了看瞧着他和慕锦华的宸卿发着愣。
　　　　笑了笑道：“确实如此”
　　　　说着他起身走到宸卿身边，居高临下却是歉意的道：“四皇弟搬进王府已有几日了，兄长今日得了空才来看望你，你不会生皇兄的气吧？”
　　　　皇甫宸楠喝干了盏里的茶水，阻住了秋儿再来斟茶，他跟着站起了身戏谑的笑道：“呵呵！傻皇弟生气连耍赖哭闹都忘了”
　　　　他又拍了拍宸卿的肩膀道：“四皇弟既然出宫才能辟邪，那日后就在府中好好待着吧！放心！我们会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你，啊！”
　　　　“好！”皇甫宸卿点点头。
　　　　“呵呵！”皇甫宸丙转身看了慕锦华一眼，扬长与宸楠仰声大笑离去。
　　　　目送两人已走，慕锦华拿过秋儿手里的一盏茶水咕咕喝了下，立马复原了嗓音冷静的道：“两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皇甫宸卿恢复了脸色，已然泰然自若，他看了看慕锦华，想告诉她，他今晚要出趟凤凰城，可又思虑说了，只会让她担心。
　　　　他淡淡的对沈管家道：“舅父，晚饭送我书房，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屋打扰”
　　　　“好！”
　　　　这是什么意思？慕锦华一听不乐意了，连她也不例外吗？
　　　　说完，皇甫宸卿便也离开了阖厅。
　　　　“唉？”慕锦华想追上。
　　　　“慕闺医？”
　　　　她前脚出了门，后脚就被沈管家喊住，她不得不停住步子问道：“沈老爷有何事吗？”
　　　　“你…”他顿了顿好奇的问了道：“你嗓子怎么突然就好了啊？”
　　　　那还不是多亏了汝绫姐的丹药，才应付了皇甫宸丙。
　　　　慕锦华向三位医婢使了眼色，使她们想办法缠住了沈管家，她追着宸卿去了。
　　　　可追了半路，她想了想，自己还是别去叨扰的好，或许此刻，他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晚上吃饭的时候，果真没看见宸卿的身影。
　　　　忍着不去找他，等沈管家往书房里送去了碗饭，她和三位医婢回了自个的院子。
　　　　夜深时，慕锦华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回想着白日里，宸卿的不寻常之处。
　　　　他怎会进了书房一待就是几个时辰足不出户，为何连她都不得…
　　　　慕锦华好像感觉到了事情那里有些不对味，她忙披了外衣，借着月色深浅一脚悄步去了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她到了门前，亲眼见屋里有人影儿在翻阅着书，才放下了心来。
　　　　“宸卿”，她叩门道。
　　　　翻书的声响没了动静，人影还在充耳不闻的看着书。
　　　　“宸卿？”她叩门再唤了一声。

　　第八章　药价上涨

　　　　屋子里灯火撩影。
　　　　任慕锦华几声叩门，都无声回应。
　　　　她气恼的蹬脚踢了一下门，在门前蹲下了身子，就是想不通宸卿脑子少了哪根筋？
　　　　“喂！”她又扬手向后拍打了门，自顾问道：“你傻病犯啦？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
　　　　“……”
　　　　“那我走了啊！”
　　　　说着她就起了身，脚步故意在地上拖出她准备离去的声响。
　　　　走出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再看看，真是岂有此理，竟没有丝毫想挽留她的意思。
　　　　慕锦华愤愤的走了回去，干脆盘坐在地上，今夜他若不出这个门，她偏偏就不走了。
　　　　夜逐渐越来越深，随之逐渐又越来越泛白。
　　　　她卷缩着身倚在门上，经不住困倦早已进入了沉梦中。
　　　　卯时分，皇甫宸卿连夜赶回城，走到书房门前，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触景。
　　　　他爱惜的抱起她，慕锦华感知到了温暖，忙往他怀里蹭了蹭。
　　　　“开门”，他对屋内道。
　　　　屋子里传来惺忪的应声开了门，露出沈管家的孙儿沈富安的一张脸，他先是看了看还在此的慕锦华有些吃惊。
　　　　见她睡的沉，慌忙的对皇甫宸卿道：“表叔，夜里慕姑姑一直敲门，我差点儿就开了，可我知道开了门后果很严重，但真的没想到慕姑姑居然，居然在门外守着没走”
　　　　“嗯！”他端详着怀里的睡颜，紧了紧臂手进了书房回道：“没事了，你下去歇着”
　　　　沈富安“唉”了声，退下时为两人带上了门。
　　　　皇甫宸卿小心呵护的轻放慕锦华躺在屋子里一张单木床榻上，他到今时此刻都还庆幸。在宫里的那晚，她并没跟着宸苏走。
　　　　而他昨晚出城所见之人就是宸苏。
　　　　慕锦华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的辰时。
　　　　她晕乎乎的脑子回想着她昨夜等宸卿开门的情景，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扬眼瞧了瞧空无一人的书房内，她扶着桌椅走到了院子里，正巧看见秋儿急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慕闺医，原来你真的在这”，秋儿走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