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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颜太后之不老女神-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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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袭明黄龙袍大步而来,气势威严不容轻犯,头仰的高高的,高傲、霸气、目不斜视,看在水善眼中却是紧张心虚的表现。
  水善已经穿戴好在主位上等着,如柳平柏所说,皇上脸部被烫伤了,面积不大却很明显,遮挡了些许容貌。
  若是打眼一看,这人确实与闵元瑞极为相似,加上脸上的伤疤,更加难分真伪。
  但水善与闵元瑞的熟悉程度岂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靠近些,稍稍认真观察,不难发现面前这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假货。
  假皇上学着曾经的皇上想要和水善主动套近乎,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大步上前规规矩矩施了一个大礼。
  “母后,您可回来了,您真是担心死儿臣了。”
  水善被面前的冒牌货叫着母后,心中那叫一个不舒服。
  “母后这一年多是去哪儿了,儿臣满天下的找您,您为何要离开。您可知道,儿臣有多担心您,还有敏儿,日日夜夜为您祈福诵经,保佑您在外平安顺遂。”
  假皇上一番感人肺腑孝心可鉴的话,说的很是情深义重。
  水善不露神色的展现个端庄笑容,“皇上这般孝心,为何等了二十来日才来看哀家。”
  假皇上许是没想到水善这般不给脸面,当面拆穿,表情不自觉僵硬了一下,但很快转为痛心疾首的愧疚之色。
  “是儿臣的错,没能及早来看母后,朝中现今正值多事之秋,江湖混乱,边疆战事也紧张,儿臣实在忙的脱不开身,还请母后责罚。”
  “你我是母子,有什么责罚不责罚。你是皇上,自然应当将国事摆在首位。”
  水善嘴上边说,心中边恶寒,脸上笑着心中却恶心着。
  这样阳奉阴违的客套来客套去,真是虚伪恶心。
  宫人们送上些茶点便退下去了,让皇上和太后单独说话。
  杜书禹也退下了,偌大的正殿之中只剩水善和假皇上二人。
  “母后离开皇宫,过得可还好?可有受苦?”
  假皇上深深看了眼水善坐着的位置。
  她心安理得的坐在主位上,假皇上心中有不满,却还是未有言语,兀自在下手坐下。
  水善清楚的感受着他身体传达的不满气息,丝毫不在意,稳稳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杯中的青叶。
  她是皇宫中辈分最高的女人,是他名义上的母后,她完全有资格坐在最尊贵的位置,站在他仰望的高处。
  “受苦倒不觉得,却是遭遇了不少危险,许多次险象环生。”
  水善笑眯眯的看着假皇上,假皇上只觉得她的笑容那般诡异,带着嘲讽和玩味。
  “皇上不也派了人追哀家?”
  水善笑着打趣,语气听上去却是冷冰冰的。
  假皇上假装没听懂,问心无愧的解释道,“儿臣是想让母后回宫,您是天闵王朝的神,百姓们的支柱,应当在皇宫中享受天下人的敬拜。”
  水善摆摆手打断假皇上的话,不想听他说这些虚伪话。
  若是想让她回宫,为何又会下旨昭告天下她已仙逝?还要为她修建庙宇。
  分明是假皇上真的希望她去死。
  水善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直接问道“皇上想要哀家在行宫修养多久?哀家本想纵情江湖,但皇上非要哀家回宫。现在既然被抓回来了,哀家也只好老实回宫里去。”
  假皇上谄笑一声,“母后这是还在和儿臣赌气呢。母后想要自由儿臣明白,这流水行宫无人敢来打扰,母后可舒舒服服的不受拘束。您安心在此修养变好。”
  “哀家若想不受拘束,岂是这小小行宫就能满足的。哀家既已回来了,便会安分的恪守太后的职责。哀家堂堂渊穆太后,岂能总躲在这行宫逃避度日。”
  杜书禹想要永远将她囚在此处,水善怎会如他愿。
  她既然回来了,就要承担起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她离开皇宫是为了自由,她压抑了一辈子,在天闵王朝繁盛平和之际,去寻找自己的人生。
  但此刻的闵王朝危机重重,内忧外患。
  她无法再坐视不管。
  这是她二十多年前从曦宁手下救回的王朝,是她的家,亦是她的依靠。
  她不允许面前这个冒牌货毁了天闵,毁了她的家。
  她是时候该发起反击了。
  水善态度坚决,假皇上却也态度坚决,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说着孝心体恤的话,却是一点都不肯松口。
  “母后受了苦,儿臣如何忍心让您再继续劳累。母后安心在行宫修养,一切事宜儿臣都会让人安排妥帖,您只要安心的颐养天年便好,这是身为儿子应该有的孝心。”
  水善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手绢按着眼角,笑的前俯后仰。
  纤细的腰肢靠在靠椅上,如弱柳扶风,浅绿色襦裙随意的铺在身侧漾开一地碧池。
  “皇上觉得哀家像是需要颐养天年的模样吗?”
  水善止不住的大笑,视线悠悠望着假皇上,满眼的戏谑。
  水善一张明媚精致的脸庞,完全如同少女一般,气质幽兰空灵,一双亮如星海的双眸,充盈着沁人心脾的舒畅光亮。
  这是一朵娇艳正盛的花朵,任何有眼睛有感知的人都会如此认为。
  假皇上虚伪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嘴角慢慢垮下来,眼睛已经变得冰冷无情。
  “颐养天年怕是还要等上几十上百年,皇上再三不让哀家回宫,所为何?”
  假皇上这下彻底伪装不下去,神情僵硬不见任何暖色,手上玩弄着茶杯,看都不看水善一眼。
  “母后一介女流,还是莫要争强好胜为好。吃好穿好玩好,只管享受便可,儿臣自当好好尽孝,让母后永享富贵。”
  假皇上这是在威胁啊!
  水善灿烂了眼眸,倾身靠在案几上,手支着下巴,慢吞吞道,“皇上的意思是,哀家回宫便是争强好胜?哀家若坚持要回宫,皇上便要处置哀家,让哀家再也无法享受富贵?”
  假皇上直直对视上水善逼迫的眼神,静静的不说话,脖颈微微暴起的青筋,已经出卖了他濒临边缘的暴怒情绪。
  这个假皇上还是太稳不住情绪了,难道当了一年多的假皇上,已经容不得有人违背他的意思?
  他还真将自己当成了天闵王朝的主人?
  “太后是如何逃脱的?”
  假皇上卸去了所有伪装,露出提防、冷血的真面目,称呼也改为了太后。
  水善见他不再装了,舒服的长长输了口气。
  “皇上说的是哪次?哀家这一年多的经历可是丰富得很,被追被杀的事多了去了,次次都能化险为夷。皇上说的是哪一次?”
  假皇上被驳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打她,终究还是按耐住不耐烦,灌下了杯中的茶水。
  “太后明知故问,明人不说暗话,你躲藏在深山那次,明明手下人回报你已经死了,为何又活了过来?”
  “这个嘛……”水善故意卖关子,吊他的胃口,许久都不回答。
  “皇上既然问我问题,那不如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水善动了动身子,戏谑的笑意变得认真,一字一句道,“为何要开战?”
  假皇上被水善认真的眼神看怕了,明明她的眼眸清澈如水,平淡如泉,却总感觉有股强大的压力逼迫着他,让他无法逃避,无所遁形。
  “开战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为何要开战?”
  战争发起,百姓们漂泊流浪、生灵涂炭,造成了无数伤亡和灾难。
  假皇上占据皇位,求的不过是荣华、地位,以及君临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
  开战对他绝无好处,反倒是劳民伤财,引得怨声载道。
  假皇上久久直视着水善的眼眸,看出她的急切,突然戏谑的漾起嘴角弧度。
  “这是你儿子的决定。”
  水善心中一顿,果然如此。
  这是闵元瑞的意思,毋泪的意思。
  水善早就猜到天闵与曦宁开战,是毋泪所为,此时再问不过是想从假皇上口中,征求一个确切的答案罢了。
  如今天下,曦宁、天闵、哈单族、江湖,皆在毋泪的掌中。
  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下之主。
  “我虽成了皇上,却要时时受到他的制约,他说什么我便必须做什么。他说开战,我便开战。人人都说太后是天神降世,慈心大爱,关怀百姓,最是见不得百姓们受苦,但这战争之苦是你儿子带来的,是你最最疼爱的闵元瑞。”
  假皇上此时已不再遮掩自己的假身份,森冷嬉笑着,看着水善苍白的脸颊,心中很是痛快。
  “但太后不必担心,我最是爱好和平,一定会尽早结束战争,不让百姓受苦。之前我处处受限闵元瑞,但如今的天闵王朝,我才是主人。谁能说我是冒牌货,谁又有证据?就连尊贵的太后您……也不可以!”
  水善突然茫然了,假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他之前受限于毋泪,难道现在便不用受限于毋泪了吗?
  水善对假皇上的自信嗤之以鼻,哼哼两声蔑笑道,“你若如此有恃无恐,又何必千方百计追杀我,囚禁我,何必怕我重回宫中?”
  假皇上癫狂的笑颜慢慢僵硬,水善心有底气的一字一句,肯定道,“你在害怕,害怕我揭露你是个冒牌货,害怕死无葬身之地。因为你明白渊穆太后对整个天闵王朝的意义,渊穆太后所代表的身份和影响力,是至高无上的。
  我说的话便是真,无需任何证据证明。我说你是冒牌货,天下人便都会说你是冒牌货,你将永远无法真正清白,无法安安稳稳、长长久久的坐在这个皇位上。”
  渊穆太后不仅是皇上的母亲,更是整个天闵王朝的心里支柱。
  假皇上漏洞百出,他永远无法与渊穆太后的强大相匹敌。
  假皇上此时已是脸色雪白,指节捏的咔咔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冲过来将她捏死。
  “其实你方才的问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是全天下人尽皆知的神奇存在,我不老不病,自然也不会死。你觉得你派人杀我能彻底铲除我这个威胁吗?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只是想亲口听我承认罢了。我是死不了的,所以你只能关着我囚禁我,是不是?”


第274章 开诚布公
  假皇上被水善嘲讽的语气激怒,终于安耐不住的大吼一声冲了过来,袖中一把匕首突现,在水善肩膀上狠狠便是一刀。
  水善稳稳坐着,看着假皇上冲过来也不躲,任由那把匕首划伤了胳膊。
  假皇上本来是要割水善的喉咙,但动作偏了只划到肩膀。
  假皇上正准备再补上一刀,水善镇定的眨着眼睛盯着受伤的手臂,仰头朝他轻轻一笑。
  “你看!”
  假皇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视线顺着看去,顿时惊得身体微颤,匕首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只见水善划伤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
  深可见骨的伤痕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完好的看不出一点痕迹。
  水善摸摸愈合好的手臂,可惜的看着被划破的口子。
  这一件衣服得值多少银子啊。
  身在宫中时,更加价值不菲的衣服她都穿过,经常穿不了几次便丢开,好不浪费。
  行走江湖一趟,看惯了百姓们的生活,才让她深切懂得了银钱的价值。
  假皇上捡起匕首大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恐惧。
  那是水善熟悉的眼神,她已经见过很多次。
  “可还要试试?哀家不动,随便你来。”
  水善摊开手臂邀请似的让他来杀,假皇上却受了惊吓完全不敢上前,甚至水善靠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你是什么怪物!”假皇上又惊又骇的皱着一张脸。
  那张与闵元瑞七八分相似的脸庞,只有恐惧和畏怯,懦弱无能,完全无法与闵元瑞相比。
  “啧啧啧……哀家不是怪物,是神!你难道没有听过百姓们的传言吗,哀家是神,护佑天闵王朝的神灵。”
  水善轻扬着嘴角低声笑着,假皇上发憷的咽着口水,眼皮耷拉,脖颈上青筋暴起。
  “你不是想我死吗,杀了我呀,你若能杀了我,说不定我还要谢谢你。不老不死也挺痛苦的。”
  假皇上一步步后退,水善一步步靠近,猛地前冲抓住假皇上的手,就着他的手将尖锐的匕首缓缓刺入自己的心脏。
  假皇上双眼圆睁,眼睁睁看着那匕首一点点没入肌肤,浸入一点点红色。
  假皇上双唇抖动,终于发出声音大喊起来。
  无边的恐惧充盈着他的身体,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澈双眸中,那抹深深的戏谑和冰冷。
  他的心彻底被恐惧控制,用力抽着手,却怎么也抽不开。
  “别放手啊,再往里一点,再往里……”
  水善用力抓着假皇上的手,就是不让他挣脱,让他亲手将匕首刺进她的胸口。
  她就是要让假皇上亲身感受,亲手杀她却怎么也杀不死的无力感。
  “再往里一点,再进去一点……”水善声音清亮如黄鹂,充满蛊惑,迷人心智。
  假皇上更加失控的大喊起来,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身体还在不停往后缩着。
  杜书禹听见动静冲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惊得理不清头绪。
  杜书禹冲上前来解脱假皇上的手,将那柄刺入些许的匕首从水善胸口拔了出来。
  杜书禹紧蹙着眉担忧的看着水善,水善却一脸轻松俏皮的笑了,在胸口上抹了一把血,笑的天真无邪。
  “又好了,怎么不再用力些。”
  水善娇嗔的责怪,似在撒娇被人拿走了喜爱的点心,容颜明媚灿烂,娇憨可爱。
  假皇上受了巨大的刺激,完全失控的坐在地上起不来,丝毫没了皇上的半分仪态和威仪。
  长得再像装的再像,他终究不是真正的闵元瑞,也学不来闵元瑞的帝王之气。
  “这是出了何事,怎的还动了刀?”
  杜书禹也发觉了水善不治而愈的能力,一下明白了皇上受惊的原因。
  杜书禹心中震惊,面上却极能稳得住,装作什么都不知的调节着气氛。
  “太后息怒,陛下最近忙于朝政没能休息好,若是有何不妥,还请太后看在陛下宵衣旰食的份上,原谅陛下吧。”
  杜书禹将皇上扶到位置上坐下,给他递上一杯暖茶,镇定精神。
  而后不慌不忙的替皇上请罪。
  水善深深的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杜书禹,心中似有什么想法在蠢蠢欲动。
  这个假皇上三两下便被吓得这般失态,完全是个成不了大事,顶不住的。
  反观这个杜书禹,沉稳内敛,情况混乱却不失理智,处理得当,是个很能稳得住,能担大事之人。
  “这是哀家与皇上的事,杜大人一个臣子也要管?”
  杜书禹没想到水善会如此直白的反驳她,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态度,苦口婆心道,“臣逾越了,寻常母子也有吵架斗嘴的时候,按理太后与皇上母子吵架,臣不该管。但皇上是一国之君,还动了刀子,臣身为臣子,自当有劝谏之权。”
  水善失笑一声,“哀家与皇上说了些什么杜大人可知道?”
  杜书禹摇摇头,“太后与陛下交谈,臣岂敢偷听。”
  “既然不知道,又干嘛来强出头。哀家与这个假皇上都开诚布公了,杜大人又何必再在哀家面前装母子情深的戏码。”
  杜书禹听言,猛地一转头直直望向假皇上,眼神肃然骇人,俨然是在质问假皇上。
  假皇上根本不敢看杜书禹的眼睛,心虚的直接偏开视线,捧着杯子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
  水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突然一动。
  这两人之间的尊卑、主次关系,似乎不像表面看到的。
  假皇上虽是皇上,却害怕杜书禹。
  而杜书禹虽是被假皇上提拔的臣子,却是两人中真正做决断的人。
  水善心中震惊的久久回不过神来,看向杜书禹时目光变得小心而深邃。
  这个初见时呆板迂腐的夫子,如今却如此的心机深沉,竟能左右皇上。
  巨大的转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看来在如今的朝堂上,水善真正的对手不是这个胆小如鼠的假皇上,而是隐藏在她身边,照顾她衣食起居的杜书禹。
  杜书禹今时不同往日,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为何要时刻跟在水善身边?
  难道只是提防她、监视她?
  这样岂不大材小用?
  杜书禹转移回视线,还在虚伪的伪装着,“太后说笑了,您与皇上本就是母子,虽非亲生,却是看着皇上长大成人,坐上皇位。皇上若说错什么话想必也是无心。母子岂有隔夜仇。”
  杜书禹一个劲想要挽回水善与假皇上的关系,一个劲装傻,掩盖假皇上的身份。
  水善不知道杜书禹的目的,对他甚至没什么了解。
  他帮着假皇上求得是什么,荣华富贵,或是高官厚禄,抑或无上的权利?
  不管是什么,杜书禹如今已经站在了水善的对立面。
  曾经那个迂腐会讲故事的博士,再也回不去了。
  水善一步步走近杜书禹,站在离他只有一步远的距离,脚尖相对,娇小精致,露出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青色铃铛。
  “杜大人,你觉得哀家该不该回宫?”
  杜书禹低垂着头,盯着地上两双脚,一大一小。
  小巧的脚包在精美的绣鞋中,只有他手掌般大小,让人怜惜。
  “臣不敢……”
  “让你说便说,你个人觉得,哀家该回宫还是不该回宫?”
  水善抢断杜书禹的话,逼迫他一定要发表意见。
  杜书禹稍稍抬起头,两双睿智的眸子在空中交汇。
  杜书禹沉吟许久,看都不曾看不远处坐着的假皇上,兀自道,“臣认为,太后乃天闵王朝的太后,百姓们拥戴敬仰的太后,自当回宫。”
  “好!有你这句话,哀家便安心了。”
  水善端庄笑着,一转头,看向假皇上。
  “皇上,杜大人都觉得哀家应该回宫,你觉得呢?”
  假皇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直盯着杜书禹看,寻求杜书禹的意见。
  “杜大人说,母子哪儿有隔夜仇,也从没儿子一直将母亲困在行宫的道理。皇后与妃嫔们皆在宫中,听闻皇上还添了长公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哀家还未见过这个孙女,皇上总不是阻拦哀家享受天伦之乐吧。”
  假皇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脸寻求依靠的望着杜书禹。
  水善抿唇轻笑,真没想到,这个假皇上竟是这般没用的草包,坐在皇位上还要听命于臣子。
  “太后是否忘记了一事?”
  假皇上回答不出来,杜书禹终于开了口。
  水善知道,自己真正要面对的终究是杜书禹,见他开了口,警惕着他会说什么,能再想出什么借口。
  杜书禹胸有成竹的微微拱拱手,镇定道,“恕臣冒昧,太后可是忘了,您现在已经是个仙逝之人?天下人尽皆知,渊穆太后已经仙逝,您此时若是突然回宫,您该如何向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门解释?”
  水善身体突然一顿,自己好像确实疏忽了。
  杜书禹思虑敏锐,一下就抓到了重点,极有利的借口。
  杜书禹再接再厉,继续道,“太后仙逝虽是假的,但知道之人少之又少。太后更莫要忘了,是您先逃离的皇宫,丢弃了太后的身份和尊容。仙逝之事也不过是皇上的无奈之举,为了堵住满朝文武和天下人胡乱猜测的悠悠众口。归根起源,这是太后您自己的选择。”
  杜书禹此言直戳要害,一阵见血。
  水善承认,杜书禹成功了,成功驳斥了她,让她哑口无言。
  是她率先逃离了皇宫,抛弃了渊穆太后的身份,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太后想要如何向天下人解释您还活着?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您深受百姓们的敬仰爱戴,被敬奉为神,若是被人知道您抛弃了她们,天下人会如何想您?渊穆太后的神圣,怕是一瞬间就会荡然无存。”
  水善捏紧拳头,身体僵硬的缓慢坐下。
  这是她的错,她不得不承认。
  她抛弃皇宫抛弃身份,只是为了自由,以及寻找自己的人生。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来,所以渊穆太后仙逝便仙逝吧,如此还能让她自由的更加彻底。
  但此时,却成了她无法回宫的桎梏。
  杜书禹完全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瞬间扭转局势。
  杜书禹见水善没了话说,满意的快速勾起一丝唇角弧度,很快消失无踪。
  “太后累了,皇上明日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行回宫了。太后好好休息。”
  杜书禹礼节规范的行了礼,便带着假皇上离去。
  假皇上最后得意的瞪了水善两眼,却忌惮杜书禹的警告,老老实实离去。
  水善一夜未眠,这个杜书禹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好对付,自己的处境也有极大的阻碍。
  她无法独自前行,她需要战友。
  ……
  “这是太后最喜欢的糯虹糕,让厨子随时备着,太后想吃便即刻送上去。”
  “这些花草是怎么打理的,没看见已经爬到路面上了吗?太后最是喜爱花花草草,全都精心修剪着,不许有一丝一毫的不齐整。枯萎凋零的也都摘干净。”
  “太后殿里香不要太浓,选苏合香最佳。”
  “太后的衣裙快些赶制出来,绣纹不得有一丝瑕疵。”
  “太后可起身了?”
  杜书禹事无巨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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