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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颜太后之不老女神-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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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余身在曦宁军营,对哈单族此招定然有所了解,或许会有办法。
但司天却是摇了摇头,“此物是哈单族人送往的曦宁军营,不经任何曦宁人之手,更是没有一句解释。”
哈单族人只是帮助曦宁国驱退敌军,并不代表互相深入了解,更何况是哈单族独有的巫蛊秘术。
“此事或许只有找哈单族人,才能有一线希望。”
司天的想法,水善何尝不知道。
但,哈单族拒外,怎么可能帮助天闵军队,况且哈单族正和曦宁国达成合作。
既能解决面前困局,又愿意帮助她的人……或许有一个人可以。
水善突然想到了单于叶曷,或许他能帮忙。
单于叶曷乃单于家的人,作为哈单族三大家族的人,想必对哈单族的巫蛊了解甚深。
“你替我给慕容余传个信,让他暗中去找单于叶曷想想办法,若是单于叶曷不愿帮忙,试试提提我的名字。”
司天惊讶,“你与单于叶曷关系交好?”
水善没有回答,她与单于叶曷只能算互相帮助的同盟关系吧。
水善认真的看向司天,目光充满坚定、请求的道,“有件事,我想请你,请嫏嬛山帮忙。”
水善提起了嫏嬛山,司天都不自觉认真了起来。
“你本就是我嫏嬛山的人,你的事就是嫏嬛山的事,你说便是。”
水善慎重的深深思虑着,此事关系重大,甚至会给嫏嬛山带来莫大的危险,但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一个。
“天闵统一中原,毋泪势必不会同意,我怕他……”
“我明白!”
水善都还未详细说明白,司天便已了然。
毋泪不会让天闵王朝得逞,现在只是派了哈单族相助,若还是无法阻止曦宁被吞并,奄冉阁必然会出动,毋泪很可能还会亲自出马。
毋泪出马,便不再是尘世凡人的争斗,天闵将必输无疑。
毋泪的手段残忍冷酷,届时必定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还会乘胜追击,对天闵军队大开杀戒,届时将会是场更大的浩荡。
所以,在顺利吞并曦宁之前,毋泪必须被遏制。
司天明白水善的意思,没有让她将话说出口,体贴的拍拍她的肩膀。
“将事情交给我,交给嫏嬛山,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水善愧疚的抬不起头,她从不曾为嫏嬛山做过什么,却要嫏嬛山为了她深陷困境。
如今的嫏嬛山没有韶玥镇守,亦没有了能与毋泪抗衡的念苍掌门。
凭如今嫏嬛山的实力,完全无法与奄冉阁相抗衡。
即便如此,如今也只有嫏嬛山拖住奄冉阁、拖住毋泪这一个法子。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只想着保全天闵王朝,却将嫏嬛山置于危险之中。”
司天看着水善低垂的头,眸中闪过一抹悲色,很快掩饰过去,吊儿郎当的大笑起来。
“你想多了吧,我嫏嬛山的实力,岂是毋泪那种邪魔外道能敌的!我悄悄告诉你,嫏嬛山还有好几样无上宝物,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把毋泪吓得屁滚尿流。不过我们嫏嬛山是正人君子,从不干以强凌弱这种事,就让毋泪嚣张了这些些年。”
司天一脸的高傲不屑,水善勾着嘴角,轻声笑了笑。
“就知道吹牛。”
司天眼睛一瞪,铿锵有力的反驳,“谁吹牛了,你才去嫏嬛山几次,嫏嬛山有什么宝物我难道不比你清楚?宝物肯定是有的,虽然威力被我夸大了些,但暂时牵制毋泪是绝对没问题。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相信你自己,你做的绝对是正确的、正义的事。”
司天温柔的笑着,水善却从那笑容中看出一丝苦涩。
司天永远都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样子,看着不靠谱,真正认真起来,却比谁都要来的可靠。
水善挥去心中的憋闷,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是,也不看你是什么变的,韶玥可是我嫏嬛山的至宝,至纯至洁,怎么可能出错。”
司天欢快的扬扬头,声音满是自豪。
“统一中原,将来便不会再有战争,这也是嫏嬛山所希望看到的。嫏嬛山存在的意义,就是洗涤人世,避免战争,让百姓门安定和乐的生活。你做到了,你没有辜负自己的使命,你做的很好。”
司天突然像个长辈似地,夸赞的摸摸水善的头。
水善温暖的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像是回到儿时,被父皇夸赞的时候。
水善扑哧一下笑了,自己竟然把司天这个不正经的,想象成了慈爱的父皇,看来她是被风吹醉了,脑子有些不清醒。
那晚一别,水善的心总是高高提着。
她担心嫏嬛山,担心司天,担心他们会受伤出事。
水善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慢慢积累,越来越强烈。
她说不清那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说不清因为谁,因为何事,只感觉有股气挤压在胸口,怎么都散不去。
水善这些日子心绪不宁,整日吃不好饭。
杜书禹找了一波又一波的厨子,给她变换口味,却依旧不太见成效。
杜书禹看着华儿端出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脸色不由又沉了几分。
“太后还是吃不下吗?”
华儿‘嗯’了一声,“太后说没什么胃口,胸口不舒服,方才已经躺下了。”
“这么早就躺下了,可要让太医来看看?”
华儿回道,“奴婢已经问过了,太后说不必请太医,让她好好休息,别打扰就好。”
杜书禹自然不会打扰水善睡觉,却会看着她睡觉。
他出入水善的寝殿,如进出自己的房间般随意,夜间时必定会守在水善的床幔外,守着她睡觉。
水善每次要偷溜出行宫,都必须把杜书禹迷晕,再在他醒来前回来。
水善刚刚出了行宫便直奔丞相府而去,刚出现在齐丞相的书房外,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齐丞相亲自将她迎进了书房,没想到柳平柏也在。
这大半夜的,柳平柏怎会出现在丞相府?
假皇上对朝中老臣监视密切,柳平柏却冒险夜访丞相府,必然是有极重要的大事。
“太后,您来了?”
柳平柏起身迎接,水善清楚看见他一脸的愁容和憔悴。
“出什么事了?”水善问道。
柳平柏只是拧着眉,不说话,齐丞相亦是满面愁绪的样子。
“皇上今夜将柳大人宣进了宫,怕是……凶多吉少。”
齐丞相吐出最后四个字,水善心里一惊,假皇上动作这么快?又开始整下一个了?
水善皱起眉头,肃然的盯着柳平柏,“究竟出了何事,详细说一遍。”
原来十几天前,廷尉署冒出一个人状告廷尉柳大人,说他勾结有钱有势的真凶,颠倒黑白,判案不清,害死人命。
事情闹得风言风语,皇上下旨暂时禁止柳大人上朝,廷尉署之事也暂停管辖,禁闭府中,等候详查。
皇上指派了一个廷尉正详细调查此案,将廷尉署之事也暂时交由了廷尉正。
廷尉正将廷尉署多年来的卷宗大肆查阅了一遍,列举出许多未破、或错判的案子,列表成册,其中最严重的是关于两年前太后被刺一案。
廷尉正以廷尉办案不力、未能查明真凶、危及皇室为由,将柳大人告上御前。
一箩筐陈年案底被翻出,皇上默然大怒,夙夜招柳大人入宫。
看皇上的态度,柳大人此次怕是在劫难逃,所以柳平柏才会冒险前来丞相府,祈求与丞相商量对策。
“父亲的为人太后是清楚的,对案子从来尽心尽责,丝毫不敢马虎。虽不说破获多少大案重案、每件案子都能顺利侦破,但勾结真凶是绝对不可能的,太后当年被刺杀一案,也是皇上下的命令到此为止,不再深查,如今却被翻出来,说父亲办案不力,这,这分明是故意栽赃。”
水善紧拧着眉头,陷入深思。
当年她被刺客刺杀,是奄冉阁红祥的手笔,后来毋泪和红祥又编造出一起无头尸案,就是为了给出一个真凶,让刺杀之事了结。
柳大人本来还发现了无头尸上的蛊虫线索,但被毋泪按下了,案子到此为止。
假皇上翻出此事,自然是不知道这本是真皇上的意思。
但即便此时把事说明这是毋泪私下下的旨意,假皇上要是不认,装作不知,谁又能证明?
假皇上要整人,随便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他此时的身份和位置便决定了一切,可以为所欲为。
柳大人即便委屈,却也有嘴难辨。
“太后被刺杀之事,明明是皇上下令不要再追查,现在怎么又重新提起来,而且还以此降罪父亲。皇上究竟为何如此对父亲?”
柳平柏不明白,皇上此举明显是没事找事,故意针对父亲。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善和齐丞相对视一眼,他们自然清楚原因。
因为此时皇宫中的皇上,根本不是以前的皇上,不是真正的皇上。
“皇上此举明显是针对父亲,之前岳父的事也是如此,岳父被人陷害,证据都还不曾递上朝堂便被迅速斩首,皇上对此不仅没有怀疑,还毫不留情的降罪杨家,将杨家抄家关押,雷厉风行,全然没有细细调查真相的打算。”
柳平柏怪异的一点点分析着,声音沉稳而冷静,双眸清亮,闪现着睿智的光芒。
------题外话------
柳平柏会不会自己猜到呢,他可是小师爷。
第293章 讲你和假皇上的故事
“父亲和岳父的忠心以前深受皇上赞扬,皇上不该如此决绝的给他们定罪,连派人细致调查的时间都不给。皇上的态度太过奇怪,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断裂的关联?”
柳平柏乃闵都人人传颂的断案师爷,他的脑子自然是聪明的,但就算再聪明,怕是也不会想到皇上被假冒这种惊天大事上。
水善和齐丞相静静的看着他推断,沉吟许久,补充了柳平柏想不通的断裂关联。
“皇上针对的不仅是杨家、柳家,而是他们所代表的老臣、忠臣。”
柳平柏顺着水善的提醒去想,越想越心惊胆战。
他早已感受到朝堂上风向和气氛的转遍,诸多老臣被皇上忽视,提拔新人。
他本以为这是帝王的为君之道,帝王心计,对朝堂上权势颇大的老臣加以制约,免得将来出现功高盖主、权臣当道的现象。
但此时看来,他对老臣们好像不仅仅是提防,而是要斩草除根。
柳平柏心中猛然烧起一把火,将密密麻麻纠结的线团,烧的一干二净,只留下头尾。
线头是在两年前,太后消失,皇上骤然性情大变。
线尾是在此时此刻,太后集合齐丞相,对皇上发起叛变。
皇上是太后亲自养大的儿子,感情深厚,母慈子孝,太后怎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中间一定是哪里错了,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柳平柏越想越深,越想越难以置信。
水善耐心的看着他,等待他自己思考、自己猜测。
“太后,这究竟,是,是……怎么回事?”柳平柏声音不自觉沙哑,舌头都有些发麻。
水善静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猜到了?”
柳平柏激动的猛力摇头,“我没猜,什么都没猜。”
水善知道他猜到了,不过难以相信那个真相,自欺欺人罢了。
“你是小师爷,对抽丝剥茧、推理判案最是拿手。有时真相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让人难以相信。但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为不敢相信就改变。”
柳平柏磕了磕牙齿,用力咽了口唾沫。
“离开皇宫这两年,我经历了许多生死时刻,经常都在被追杀。追杀我的人大多是江湖人,因为江湖纷争。而雁栖山之后,追杀我的人变成了一波禁军暗卫,他们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水善这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禁军暗卫乃皇上的亲兵,除了皇上无人能指派。
柳平柏自然也领悟了水善话中的意思,禁军暗卫追杀她的时间,刚好是他带信回宫之后。
他将水善写给皇上的信交给了皇上,皇上即刻便派出了杀手。
皇上要杀太后,这是全天下、全朝堂都无人会相信的。
皇上对太后的孝心天地可鉴,这是毋庸置疑,无从怀疑的。
皇上不仅要杀太后,现在还囚禁太后。
记忆中的皇上绝不会如此,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皇上……
柳平柏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了,空空荡荡,痴痴呆呆。
“柳三公子,你现在可明白了,我与太后的目的?”
齐丞相沧桑的声音拉回了柳平柏的愣怔,柳平柏呆呆的看看两人,转着脑袋,然后点了一下头。
明白,怎么还会不明白。天闵王朝落入了贼人之手,他们要挽救王朝,夺回那被偷窃的皇位。
柳平柏本来就是信任太后的,太后在他的心中伟大、善良、胸襟宽广。
即便太后做出如何不可思议的行为和决定,他都信任她,追随她,无需问理由。
而此时他知道了理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追随太后,完成太后的期望和决定,为了天闵王朝,义无反顾。
“现在只是刚开始,这是场硬仗,我们要积蓄力量,稳定耐心,而后一击而中。”
杜书禹睁开眼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从大开的窗牖射进来,在他脚边落下一片明暗交界线。
杜书禹揉了揉额角,感觉睡得太久,头都有些疼了。
转头去看床上,床幔早已挂起,被褥整洁,不见太后的踪影。
“大人,您醒了?”
两个丫鬟端着几样清淡小菜进来,侍立在一旁。
“这是太后吩咐的早膳,等大人醒了便送来。太后还说,大人辛苦,夜夜护卫太后安全,连舒坦觉都没得睡,早上必定要好好用膳,晚上方才有精神。”
杜书禹听着丫鬟的传话,一字一句全是揶揄和讽刺,最后还不忘打趣。
“太后人呢?此时在何处?”
杜书禹慢条斯理的吃着早膳,问着两个丫鬟。
丫鬟回答,“太后去了太医处。”
杜书禹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着急道,“太后可是哪里不适?”
丫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太后一早便去了。”
案上的早膳还未用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杜书禹快步来到太医住的院子,进了院中便看见长串的丫鬟守在外面,华儿也被赶在外面,房间大门关着,里面不时传出低微的说话声。
“太后可是哪里不适?为何来了太医处?”
杜书禹大步上前,急问华儿,华儿弯弯膝盖行礼,回答道,“奴婢也不知,太后只说不要打扰。”
杜书禹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推开门闯了进去,视线四转,一下看见了躺在窗边太阳下的水善,以及一点惊楞看着他的太医。
太医手里执着银针,呆呆的盯着闯门而入的杜书禹,迟钝的躬身见礼。
杜书禹瞧瞧太医手上的银针,又瞧瞧闭着眼睛,太阳穴扎着银针的水善,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将太医叫了起来。
“太后如何,可有大碍?”
太医四五十岁,精神抖擞,躬身回道,“回大人,太后无碍,只是有些脾虚不慎,心思郁结,扎两针,多休息便可。”
杜书禹应了一声,太医便识趣的兀自退下了。
“杜大人火气这么旺,谁惹你了?”
水善闭着眼晒太阳,打趣的悠悠开口。
杜书禹尴尬的不接话,在水善身旁站定,关切道,“太后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水善轻启朱唇,声音很低,“哀家没有哪儿不适,闲的,就爱来扎两针。”
水善说话总是和杜书禹顶着来,没有一句温和柔顺。
“太后若觉得无聊,臣找个戏班子来给您唱唱戏?或者太后想看跳舞、抚琴?臣为您安排。”
“哀家想看你跳舞。”
水善慢悠悠睁开眼睛,邪笑的看向杜书禹,眼神充满戏谑。
“怎么样,杜大人给哀家表演表演?”
杜书禹脸色平淡无波,太后的打趣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不觉难堪了。
“太后若想看舞,臣将闵都所有有名的舞姬都招来,任您挑选。或者您喜欢宫中的舞姬,臣也可以安排。”
水善半躺在躺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杜书禹,嘴角始终漾着戏谑的笑容,沉默许久,发出声音。
“杜大人是在向哀家炫耀,可以随意差遣宫中舞姬?哀家想看舞,还要你来安排?”
“臣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水善故意和杜书禹对着干,没事找事。
水善总是找杜书禹的不自在,既是因为讨厌他,也是因为太无聊了,只能拿杜书禹解闷。
“哀家记得你很会讲故事,什么故事从你嘴里讲出来,都绘声绘色,生动有趣。”
水善想起曾经初见杜书禹,他还是个彬彬有礼的迂腐先生,讲故事特别好听,能让人入迷。
“杜大人现在可还会讲故事?”
杜书禹深深的看着水善,眼底有难以掩饰的欣喜和笑意。
“太后若想听故事,臣讲给您听。”
“哀家如今是游历过江湖,见识过江湖生活的人了,你以前的民间故事,哀家可没了兴趣。”
“那太后想听什么故事?”
水善勾唇一笑,“不如讲讲你的故事,你和假皇上的故事。”
杜书禹表情微微一僵,眼底的笑意隐藏下去,深不可见。
“现在能让哀家感兴趣的,也就你和假皇上。”
水善正了正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杜书禹僵硬着脸,自然是不愿意说这个话题,但太后想听,他硬着头皮也要说些什么。
“太后想知道什么?”
水善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想说什么说什么,能说什么说什么,你们防我防瘟疫一样,觉得有什么能说就讲来听听,不能说的你若愿意讲,哀家也愿意听。”
水善自然是什么都想知道,杜书禹却不会什么都说,只会捡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敷衍她。
“我出生在平洲,长在平洲,父亲是个不学无术的乡绅,好吃懒做,无所事事,母亲则是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治理家宅,井井有条。父亲在我十岁时便去世了,之后一直是母亲独自抚养我,独自管理家中田地产业,应付赖皮亲戚。”
杜书禹讲述着自己的父母,提起母亲时眼神温柔,充满思念,可以看出来他对母亲的感情很深。
“母亲从小教我读书写字,给我请最好的先生,让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做个勤奋有主见的人。”
“你的母亲很聪明。”水善掺和了一句,声音轻柔。
杜书禹看着她,觉得这是重逢以来,她对他说过的最温柔、最好听的一句话。
“她是世上最好的母亲,也是我最亲的人。但……她没能活得长久,早早便丢下我离去了。”
杜书禹声音低沉的微微侧脸,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投下大片阴影。
“母亲离世时我才十五岁,叔伯婶婶将父母亲留下的家财全部霸占,只留给我一座老宅子。我在那座老宅子里孤苦无依,每天晚上都恨不得第二天不要醒来,我就像一株见不到太阳的向日葵,天地一片黑暗,找不到追寻的方向。”
“可你后来成为了老师,教书育人,成为有名的才学大儒,还被招入朝廷。你找到自己的方向了。”
杜书禹抿唇不答,却是摇了摇头,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没有。”
水善一下没明白,他这句‘没有’是什么意思。
杜书禹继续道,“我没有找到方向,成为老师不过是为了喂饱肚子,后来享有声望也不过是顺应着环境,被动向前。我一直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直到……”
杜书禹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水善,而后瞥开视线不再开口。
“莫非你现在的方向,就是助假皇上稳固皇位,而后权倾朝野?”
水善左开话题嘲讽,心却漏了一拍。
“太后的眼中,臣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对吧?”
杜书禹自嘲的嗤笑,嘴角挂着一抹凄凉的弧度,浑身笼罩着一股强烈的厌倦气息,却又那般的坚定、执着。
水善失笑的摇摇手指头,“不,你和乱臣贼子比起来,还是有一点可取的。”
杜书禹奇怪的看着她,水善伸过脸来,凑近些,淡淡的呼吸扫到杜书禹的脸颊。
杜书禹觉得脸上有些发热,鼻尖缭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迷醉失神。
“你比乱臣贼子,胆小多了。”
杜书禹关于假皇上的事一句都没讲,只讲了自己的身世,和幼时鸡毛蒜皮的小事。
以前听他讲故事,水善兴奋的精神抖擞,现在听他讲故事,却如同催眠曲一般。
太后在太医处睡着,杜书禹一出来,便有宫里的人急急来传他。
吉祥长公主生病了。
吉祥长公主金尊玉贵,是皇上唯一的孩子,更是皇上的掌上明珠。
杜书禹得到传信,不敢怠慢,立马离开行宫进了宫。
与此同时,水善睁开眼,也跟着悄悄离开了行宫。
水善已经许久没有大白天走在街上,谨慎起见换上了男装,结果迎面还是撞见了熟人。
不过这个熟人也不是太熟,正是妃楼的莫大厨。
莫大厨挎着一个篮子在街上买菜,瞧见水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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