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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颜太后之不老女神-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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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毋泪:你就是心里乐开花,美得你。
  水善:美……看你吃醋特别美。


第149章 剑郎的私心
  黄氏母子俩身份卑微坐在最末端,两人也皆是被老太爷对水善的热切态度震惊。
  剑郎漠然垂了垂眼眸,微微抬眼看了前方红光满面的老太爷及水善一眼,一仰头满灌下一杯茶。
  毋泪侧脸看了看剑郎,眼眸幽深的泛起冷光。
  水善搬了住处,从兰芳园搬到宽敞别致的飞霞阁,她本不愿和黄氏分开,有女人一起说话才更自在有趣些,苗老太爷便让黄氏一同搬去了飞霞阁,连着剑郎也搬到了飞霞阁旁边的秋香馆。
  那是府中最大最好的院落之一,曾是为了迎接贵客的地方,如今却给了庶子苗清妮。
  一夕间,黄氏母子在府中的地位瞬间不同,后宅女人们一下子像是沾了水的油,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议论不休。
  有气愤不甘者、有冷眼旁观者、有幸灾乐祸者、亦有心慌意乱者。
  曾得罪过黄氏母子的怕遭报复,有人不慌不忙只觉那是一时假象,等客人走了黄氏母子的日子又将回到过去,最为愤愤不平的自然是忌惮黄氏母子的主母张氏。
  提防打压了几十年,仅仅靠着一个讨得老太爷欢心的江湖朋友就翻了身,如何让人不气。
  “母亲宽心,老太爷也就是看在那个丫头的份上抬举抬举苗清妮,等人走了,苗府还不是您这个当家主母做主,那对母子该滚哪儿就滚哪儿去。”
  “我就怕老太爷不只是抬举而已,你没看见老太爷今儿对那丫头的态度?万一老太爷对苗清妮上了心,重新重视起他这个二孙子,我们母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苗连荣翘着腿磕着瓜子,不屑哼哼两声,“不过一个庶子,还能翻了天不成。那苗清妮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能成什么大器。”
  张氏看儿子完全不上心的模样,着急的拔高了声音,“管他成不成得了大器,要是老太爷把家产分他一半,看你找谁哭去!”
  苗连荣闻声一下就怒了,“他敢,苗清妮凭什么,一个姨娘的儿子也敢抢我的东西?”
  “只要老太爷发话,你爹肯定照办,你还不了解你爹?大孝子一个。”
  张氏嗤之以鼻的满心着急,苗连荣瞪瞪眼又不屑的哼哼笑起来,“母亲,你也太草木皆兵了。老太爷不过就给那母子换了个院子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急成这样。”
  “未雨绸缪懂不懂!”张氏恨铁不成钢的嗔怪一眼,“等有什么的时候就晚了。”
  “行行行,你说的有道理。”苗连荣已经有些不耐烦,罗里吧嗦太唠叨了。
  “老太爷既然出了暮颜轩,你最近就赶紧好好表现表现,让老太爷看看正房嫡子的气度。那个叫水善的你也多结交结交,老太爷那么殷勤许是大有来头,日后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知道了,好好表现,好好结交。”
  苗连荣从母亲院子出来就恰巧遇到了往府外去的水善司天,两人正要去趟府衙,衙役传话来要找他们问些事情。
  太守做事严谨尽心,仙船的事已经过去七八日还未调查完。
  “哪儿需你们亲自去,让衙役来府里跑一趟就是了。”
  “我们正好去街上逛逛,府里呆的无聊。”司天手指勾着银袋子的绳子,一甩一甩的。
  “那正好我也要出府,不如一起?我介绍你们浔州最好玩的地方。”
  苗连荣态度殷勤,与剑郎有些相似的五官硬朗贵气,只是那双眼睛不及剑郎来的干净纯澈,浑身散发着别有居心的气息。
  “不必了,二公子给我们介绍过了。”
  “苗清妮……二弟常年在外,浔州变化迅速,他哪儿清楚哪里好玩。”
  “二公子介绍的很好,我喜欢跟他一起。多谢大公子好意了。”
  水善直接拒绝了苗连荣和司天出了门,苗连荣讨了个没趣愤愤的一脚踢在地上,结果脚尖踢到了石头疼的抱着腿哇哇直叫。
  剑郎看着水善和司天出了府门回身去了飞霞阁,黄氏现在住到了飞霞阁,伺候的下人也从三人增到二十多个,近身的一二等丫鬟便有八个,身边时刻围满了人。
  黄氏见到他来,将满室的下人都遣走了,招招手唤近儿子慈爱的握住他的双手,“今儿都做什么了?”
  “给老太爷和父亲、母亲请了安,刚刚送水善和司天出府,就过来给娘请安。”
  黄氏点了点头,关心道,“秋香馆住的可还习惯?”
  剑郎反问,“娘在飞霞阁住的可好?”
  黄氏犹豫一下却是轻轻叹了口气,“飞霞阁自然是好,只是总觉得不如兰芳园安心。”
  “娘亲可是有什么心事?”
  黄氏拉着儿子的手一个劲的轻轻拍着,眼中满满积蓄了泪水。
  “娘无能,不能再老爷买年前说上话,无法为你争得一席之地,害你从小到大受尽欺辱。如今老太爷重视你,关心我们母子,娘亲却更加不安,只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海市蜃楼,转瞬即逝。”
  剑郎安慰的紧紧抓着黄氏的手,眼中迸发着明亮的坚定。
  “娘亲放心,儿子会争气的,以后一定会让您过上安心的好日子,无需苗家的施舍,凭儿子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您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好。”
  门外响起小草的叩门声,母子俩拭去眸中的湿润和伤怀将人唤进来。
  “老太爷派人送东西来了。”
  苗老太爷送来了一大堆的珍贵玩物,满满当当摆了一院子,挨个挨个的念着名字递上来。
  全是送给水善把玩的。
  “老太爷说,飞霞阁太过朴素,将这些东西送来装点一二,让水善小姐随便挑选,水善小姐若还有其他想要的直接吩咐一声,定想办法寻了来供小姐把玩。”
  黄氏看着满院子的奇珍异宝眼睛都快看花了,这些珍贵的东西可都是老太爷的珍藏,尽然全部送来了飞霞阁。
  清秀小厮送了东西传了话便离开了,剑郎跟着去给老太爷致谢,回来时黄氏正命着丫鬟小厮们小心翼翼将东西全部送到水善房间,这些都是老太爷送来供她赏玩的。
  黄氏拉着儿子悄悄避开了耳目,询问道,“老太爷可有说什么?”
  剑郎微微颔首,停顿片刻道,“老太爷让我多留水善在府中住些日子,好好招待。”
  黄氏沉吟的思索着什么,眉头轻轻蹙起,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追问道,“这个水善姑娘究竟是谁?”
  老太爷对她的态度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一个晚辈究竟会是怎样的身份才会让老太爷如此殷勤甚至是讨好?这可不像普通的热情待客,俨然热情过了头。
  黄氏这个问题剑郎也无法回答,水善究竟是谁,他也不知道。
  “我们不过偶然相识,她替我讨回了公道要回了银子,为了还人情我充当护卫护她一段时间的安危,后来大家便成了朋友。我虽是她花钱雇的护卫,她却待我如挚友。因遇仙船之事加之她昏迷不醒,我才不得已把他们带来府中。”
  “如此说来你也不知她的底细?”
  剑郎犹豫回答道,“水善似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行走江湖,其余再多便不知了。”
  他们几人各自有各自的隐秘,也都不刨根问底的探寻对方的秘密,对彼此一知半解却充满信任,这也许便是缘分。
  “那老太爷为何对她如此不同?”黄氏苦思无果。
  剑郎眸光闪了闪避开黄氏询问的眼神,“许是合了眼缘也不一定,您就别多想了。”
  “不管怎么样,她既真心待你你便莫要辜负了她的情谊,娘亲本还担心你在外也是孤零零一人,如今看你交到朋友有了立足之地,娘亲便安心了。在这苗家你我母子举步维艰,若有朝一日苗家呆不下去,你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您别担心。都要中午了,您该准备午膳了。“
  剑郎转移了黄氏的注意力,黄氏这才发现收拾老太爷送来的珍品忙活了一上午。
  “对了,我昨天让人买了一只小乳鸽,等会让厨房的人喝黄芪枸杞炖了给水善补补,才大病才醒正需要滋补益气,你喜欢的鲫鱼也有,给你做成红烧鲫鱼怎么样。”
  黄氏兴致冲冲的就要忙着去准备炖汤,剑郎一下拉住了她,无奈轻笑着柔和了表情,“乳鸽汤还是明天再炖吧,水善和司天出府玩,不到晚上肯定不会回来,老太爷还派了人在门口等着,等人回来就立马请到暮颜轩,您的乳鸽汤怕是明天才有空喝了。”
  黄氏有些可惜的垂了垂眼帘,“那我给你做红烧鲫鱼去,今天中午我们母子好好说说贴心话。”
  剑郎正要应声,突然看见地面一个细长的影子,一下转过身去。
  毋泪不知何时站在廊檐下,太阳从他背后射来模糊了他的神情,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
  “你,有什么事?”
  剑郎看不清毋泪此时的表情,却不自觉感受到一股冷冽气息,心不由一紧。
  “我们聊一聊。”
  毋泪简单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声影冷冷淡淡。
  水善和黄氏住在飞霞阁,毋泪和司天还是和剑郎住在一起。
  秋香馆比起杼云院宽敞精致了许多,花草、景致日日有人打理,房屋亦日日有人打扫。
  秋香馆的下人比之杼云院也多了许多,不时有人来来往往,恭敬见礼。
  剑郎一夕之间从苗清妮成为了真正的苗家二公子。
  毋泪在亭中摆上了茶,娉婷乐姬在亭外小池对岸曲廊上抚琴,听曲品茗,闲情雅致,几个下人恭敬的侍候一侧。
  剑郎在小池边停了停,心有些发紧,终究还是重新迈开了步子步入亭中,挥走了下人。
  “你怎么没和水善一起出府玩?”
  毋泪时时刻刻都跟着水善,今儿却破天荒一个人在府里品茶,让司天占了机会。
  毋泪不答,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一下下敲击在案面,节凑清明,笑道,“你觉得这乐姬的技艺如何?”
  剑郎抱着婉月剑的手臂紧了紧,“我对琴艺没什么研究,我唯一擅长的就是武功。”
  剑郎随时随刻不离开他的剑,即便在自己的家中亦是如此。
  “这乐姬的技艺精湛,对曲子的感情和节奏拿捏准确,不失为大家。可我却不太喜欢。”
  毋泪自问自答,啧啧称赞,而后怅然可惜。
  “你可知她是从何而来的吗?”
  毋泪继续问,剑郎不答,视线询问的看向毋泪,总觉得今日的毋泪话中有话,似乎另有深意。
  毋泪再次自问自答,“她是大公子从浔州最有名的乐坊专程寻来送与我的。”
  剑郎的心一而再的发紧,他似乎明白了毋泪今日想要说什么。
  剑郎故作沉定的对视上毋泪的视线,毋泪不咸不淡轻笑着摆弄着茶盏,动作优雅迷人,沏茶、倒茶、品茶,动作娴熟气质高雅,光是看他嗅茶轻茗的陶醉模样便是一种享受。
  “从一开始就心怀目的,注定无法让我对她的曲子真心喜欢。”
  毋泪从茶盏中缓缓抬起了眼睛,眼眸似笑非笑,含着浅浅的冷,“你说是不是?”
  剑郎无法再正视毋泪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这个聪明男人的慧眼,自己的小心思小花招在这个男人面前无处隐藏。
  “你早就知道老太爷对水善的特殊态度,故意把我们引到了浔州来。从逃出琉璃城被追杀开始,一直是你在引导我们逃跑的方向。无论是到莱城会和,还是逃往琼花仙,都是你在指引我们,这就是你的目的吧,让苗老太爷见到水善,从而改变你和你娘在苗家的地位!”
  毋泪说的平淡、肯定,声音清润顺朗不带一丝怒意,剑郎却心惊的垂下了头,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苗老太爷对水善的态度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你也很惊讶,却不意外,因为你早就知道水善的特别,你知道她是谁!”
  “不!”剑郎陡然抬起头反驳,“我只是……知道了一些秘密。”
  “什么秘密!”毋泪追问,剑郎犹豫不敢回答,却受不了毋泪质问的眼神。
  他的眼神像幽潭、像深渊、像来自阴曹地府的地狱,带着森森的寒意,任何人不敢违背。
  剑郎曾偶然进入到了苗老太爷的书房密室,看见了那副珍藏的卷轴。
  卷轴上画着一个笑容纯净的美人,苗老太爷每日都会在密室呆上一两个时辰,反反复复观赏那幅画,珍爱至极。
  剑郎在拒婚比试上见到水善的第一眼,便发现她与画上的女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那纯澈的笑容都如出一辙,似乎画中女子活了一样,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她面前。
  当时的他更多的震动和惊奇,借着还人情的借口多多亲近之后,越发觉得她便如那幅画给人的纯净感觉,似九天仙女般不染俗尘,纯粹超然。
  回忆着老太爷对画上女子的眷恋,若他见到与画中人如出一辙的真人定然欣喜若狂,便自私的生出这个念想,只为了让娘亲在府中更好过些。
  “我是一个注定漂泊的江湖人,求得不多,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娘亲。娘亲柔弱,一个人在府里无依无靠,我只想让她过得好些,仅此而已。”
  剑郎长舒口气吐出心中所想,压在心头的闷气似乎一下子通畅了,整个人都舒畅起来。
  剑郎本就是心思简单呆板之人,搞不懂复杂的阴谋诡计,就这一件问心有愧之事压在心头几乎让他憋不过气,本来兢兢战战害怕被揭穿,此时被揭穿反倒心情平静。
  是他做错了,他没有什么好辩解。
  “我不知道水善是谁,也不在意她是谁。我知道自己利用了她,但我真的把她当朋友。”
  剑郎低落的垂下眼睛,现在说把水善放朋友怕是没人会相信吧,只会觉得他是辩解,矫情。
  “你不知道水善是谁,那你可知画上女子是谁?”
  剑郎摇了摇头,“不知道。”
  “既然画上女子是谁你不知,又如何知道老太爷与画上女子的关系?更如何知道老太爷对画上女子是什么感觉?对水善是什么感觉?”
  毋泪这段绕口令一样的质问听的剑郎有些晕,在脑子方面他确实要迷糊很多。
  毋泪见他没听懂,换一种方式重新质问,“老太爷日日欣赏着画上女子,你如何不想想那也许是他心中所爱之人?你把水善带到他面前岂不是把水善推入了火坑!”
  剑郎脑袋一轰,一下子什么都听不见了。
  画上女子是老太爷心爱的女人,水善与画中女子一模一样,老太爷对水善的热切态度便是来自于对画中女子的爱恋。
  他把水善推入了险境。
  毋泪看他震惊的表情这下像是明白了,满心无力的低骂,“现在明白了吧。一个男人藏着一个女人的画卷还能是因为什么!水善说的果然没错,你真是个大傻子。”
  “那,那怎么办?我并未想到这一层,我无心,无心……现在该怎么办?”
  剑郎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利用水善本就自责心虚,此时知道将水善拉入了火坑更是懊悔不已。
  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不想会有这种内情,他脑子真的太简单了,不知利害关系。
  “事已至此,就看老太爷的态度了,他若能止乎于礼自是最好,若稍有逾越我便让他提前寿终正寝,不管他是谁的爷爷。”
  毋泪最后一句无非是警告,就算老太爷是剑郎的爷爷,只要他敢对水善有任何逾越行径,他都不会放过他。
  “我要做些什么?”
  毋泪淡淡的看剑郎一眼,朝他举了举手中的茶盏邀他一起饮茶。
  剑郎此时哪儿还有心思饮茶,因为自己的私心酿成这么大的祸事,既自责又懊悔又担忧。
  他不想伤害水善分毫,亦不想老太爷因为他有个三长两短,这里毕竟是苗家,娘亲住着的地方。
  毋泪不慌不忙的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茶盏,袅袅茶烟飘香四溢,氤氲了他讳莫如深的眼眸。
  “你什么都不用做,准备好船票便好,等府衙事一结束我们就离开。”
  水善和司天回府时果然已经月挂梢头,连晚饭都已在外吃过了,进门便被暮颜轩的小厮拦住,请去了暮颜轩。
  苗老太爷刚刚用完晚饭书房练字,听见下人传抱水善小姐来了,连连放下笔欢喜的迎了出去。
  “老太爷这是在练字?”
  水善跨入书房便闻到新鲜的墨香,苗老太爷大笑着将自己写得字展示出来。
  “照葫芦画瓢罢了,见笑了。”
  苗老太爷写的是萧尊一首广为流传的诗作,字迹苍劲浑圆,只是缺乏一点壮志难酬的悲壮和豪气,但也算临摹的极好的作品。
  ------题外话------
  千万不要讨厌我们剑郎哈,剑郎还是很可爱很好的。


第150章 二哥
  只是水善在看见放在旁边一本破旧的诗集时双眸一亮,一下拿起来细细辨认,翻到其中一页对比诗上的‘雅’字处,确实烂的看不清。
  这不是怀城胡老爷家丢的那一本《萧尊诗集》吗?怎么会在这?
  “这本《萧尊诗集》老太爷从何而来?”
  苗老太爷看水善对这本诗集如此感兴趣,笑问道,“你见过?”
  “我见过仿照逼真的抄录本,这是真迹,他本来的主人我也见过。”
  苗老太爷一下来了兴趣,给了水善一个好奇想知道的眼神。
  水善将胡老爷真诗集被掉包的事讲了一遍,苗老太爷摸摸胡须爽朗大笑着道,“缘分之事还真是奇妙,在怀城丢失的东西竟然在此重逢,看来这本《萧尊诗集》与你很是有缘。”
  “这本诗集老太爷从何得来的?”
  苗老太爷回答道,“如你所讲,一个商人手中。他在茶楼里公开售卖萧尊的真迹,我的好友知我喜爱诗集,买下后便送与我,辗转一圈又有回到了你的手里。”
  苗老太爷将诗集合上小心的送到水善手中,“它既与你有缘,便送与你吧。”
  水善拒绝了,“它于我无太大用处,却对有些人有着特别的意义。“
  苗老太爷了然的哈哈笑起来,脸颊红润充满气色,目光烁烁精神十足,眼眸中难以掩饰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欢快。
  与她共处的每一刻都是幸福奢侈的。
  “我让人将这本诗集送到怀城胡老爷手中,回到它遗失的地方。”
  苗老太爷明白了她的意思,水善感激的拱手一礼,苗老太爷诚惶诚恐的紧忙跟着回以一礼。
  他如何受得了太后的礼。
  “不知你是如何识得这本诗集是真迹,不是另外一本抄录本?”
  水善浅浅勾了下唇,自信的挑挑眉毛,“因为一个字。苗老太爷是如何识得?”
  “也是因为一个字。雅!”
  “雅!”
  两人同时说出,而后默契的对视而笑。
  “这还是曾经一位教授学问的先生告诉我的,念到这首诗时他说萧尊落笔便会写成‘佳’,以示对自己母亲的敬爱。”
  面老太爷脸颊微微颤抖,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问道,“那个先生……在何处?若有幸,老夫也想……结识一二。”
  水善眼底一片沉寂,“我也不知他在哪儿,现在应该颐养天年了吧。”
  “若有缘见,定能引为知己。”
  苗老太爷心中苦涩,她不记得他,也是,他们不过一面之缘,他微不足道的如同地面尘埃,如何能让她记在心中。
  水善迷迷糊糊在梦里被浓郁飘香的鸽子汤馋醒,吸着鼻子用力闻着飘到卧房的香味,肚子咕噜噜响起来,还想再睡全完全耐不住馋虫涌动,一翻身坐了起来。
  辰时早过,小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着晌午的午膳,鸽子汤在砂锅里咕噜噜小火慢炖着,香味传的整个飞霞阁都能闻见,连隔壁秋香馆的人都吸引了来。
  “什么时候能好啊,我都要流口水了。”
  黄氏微微掀着袖子亲自下厨,水善撒娇的将脸搁在她的肩上,闻着砂锅里的香味实在禁不住诱惑,悄悄用勺子舀了点汤,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烫的舌头发麻,双脚乱跳。
  “小心点,还没好呢,还要等会。”
  黄氏轻笑的夺了她的勺子不准她再偷嘴,端了一碗温着的甜枣粥给她。
  “就知道你会饿,早饭给你留着呢,先垫一垫吧。”
  “夫人真好。”水善欢喜的接了甜枣粥就甜蜜蜜的吃起来,温度刚刚好,甜味也上佳。
  水善坐在小厨房一边的小凳上一口口吃着,黄氏忙着准备材料,慈爱的看着她。
  女孩真是好,贴心又爱撒娇,要是清妮也是个女孩该多好。
  午膳时秋香馆的人都过来一起吃饭,司天不住的夸赞黄氏的好手艺,黄氏舀了打完鸽子汤给水善。
  “专门给你熬的汤,多喝点补补身子。”
  “那他们是沾我光咯。”水善将黄氏舀来的汤大口大口喝完,抢了司天舀汤的汤勺,“这是专门给我熬的,你少喝点。”
  司天翻了个大白眼用力咂嘴,“就你霸道,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谁照顾你的?谁出力最多?”
  “毋泪!”水善一口回答。
  “明明是我出力最多,你个没良心的,就记得毋泪。”
  司天委屈大声抱怨,动作灵敏的又去抢她的汤勺,水善手疾眼快的避开,腰上被毋泪一抱,身体一轻,直接换了个远离司天的座位,得意洋洋的晃晃手里的汤勺。
  抢不着,抢不着,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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