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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颜太后之不老女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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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之中哀鸿遍野,此时的大街小巷凄凉萧条,一片哀戚之色,只因一个人的离去。
水善戚戚然走在街上,耳边时而传入悲伤的痛哭声,讣告发出不过半个时辰,整个浔州笼罩在了一片悲恸之中。
商铺一间接一间的关上了门,路上的行人都赶回了家中。
烈阳高照,街面却寂然的如同深夜。
水善此时心情很复杂,或许她该欣慰自己如此受百姓们爱戴。
或许她该悲伤,因为她死了,她之前六十年的人生从此成为过去。
或许她该开心,因为她彻底拥有了期望已久的自由,再也没了束缚,她只是水善。
可为什么心口有种涩涩的感觉,说不出是伤心、是喜悦、还是激动。
她的心好像丢了一角,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似有什么东西被遗漏。
呼吸变得艰难,每一下都牵扯到胸口,酸涩难耐。
毋泪一路紧紧跟着她,上前来将她扶在怀中,一语不发,不问不说,只给予她陪伴和依靠。
“我的心好像碎了一角,我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水善用力大口呼吸着,胸口一下下被牵扯、撕裂,疼的眼泪淌下来。
毋泪心疼的紧紧抱着她,眉头深深的皱起,亲吻着她的额角想要分担她的痛苦,却根本做不到。
“我,我不舒服,我喘不过气来,我好难受——”
水善张大了嘴更加拼命的呼吸,她从来没有生病过,这种难受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比被面具人在胸口刺一刀还要疼,眼泪哗哗流淌着。
她哭了,她从来不会哭的。
“毋泪,我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的,你只是和大家一样太伤心了,很快就会好了。”
“我很伤心吗?”
水善捂着胸口感受着胸腔内抓心挠肺般的疼痛,这就是伤心的感觉吗?
好难受!
可是她在伤心什么?
“我好像弄丢了一个人。”
胸口的憋闷突然承受不住,一下转化为嚎啕,难以抑制的痛声大哭着,扑在毋泪的怀里,蹲在苍凉无人的街道上。
她好像弄丢了一个人,她到底弄丢了谁?
毋泪指尖颤抖的轻轻触碰上她脆弱的脸庞,你弄丢的人……是他吗?
她茫然无措的痛哭声搅碎他的心,亦燃烧起他的期望。
或许他并非是一厢情愿。
她也是爱他的,只是不知。
国丧讣告发出后,浔州一片萧条,酒楼之内清一色寡水素斋,绸缎铺、胭脂铺、首饰铺全部关门歇业,百姓们忙碌着沐浴、焚香、吃斋、祭拜,寺庙日日挤破了人。
苗府众人衣着浅淡朴素,每日晨昏定省的到祠堂中诵经祭拜,清汤寡水。
苗连荣连着五日没见油水实在受不了了,“这他娘什么鬼日子,朝廷颁布的国丧条陈哪儿写了百姓不准吃肉,皇上都不过禁食三日,我都五天没吃饱了。”
“母亲给你请了一位浔州特有名的大厨,他的素斋做的无人能敌,既美味又美观,马上让人给你端来。”
张氏唤着下人上菜,苗连荣将手边的几案往地上一推,上面茶盏、花瓶碎了一地,叮铃脆响,吓得房中人齐齐身体一震。
“我不要素斋,让人给我做点大餐来。”
“儿啊,老爷下了命一个月吃斋礼佛,要被老爷知道你就有的罪受了,忍忍吧。”
张氏卑微的劝着,苗连荣理都不理。
“我不管,今天一定要让厨房给我做些大餐来,你到底心不心疼你儿子,我要饿坏了怎么办!”
张氏为难的难以答应,“你父亲最近心事重重,心情正不好,还是别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了。”
苗连荣见说不动母亲,只能怒起来威胁,“你去不去,不去我到外面吃去。”
苗连荣作势要走,张氏一把抱住他。
“儿啊,你到外面大吃大喝不是让人议论我们苗家不敬太后嘛,那是要遭千夫所指的。你爹要是知道肯定会打死你的。”
苗连荣一把挣脱开张氏,“母亲哪儿那么胆小,躲着点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我说也真是,整天让我们吃斋念佛,死的又不是我的谁。”
苗连荣话音刚落,房门突然从外拉开,一个威凛的高大身影陡然出现,一抬手猛地就是一个巴掌,打得苗连荣满口是血,直接摔在地上。
“你方才说什么!”
苗太守怒喝大吼,苗连荣吓得坐在地上往后缩,肩膀瑟瑟抖着。
“老爷息怒,连荣年轻不知轻重,求您原谅他一次吧。”
张氏忙不迭的跪下抱住苗太守的腿,生怕他再上去教训苗连荣。
张氏视线恶狠狠的瞪了门外守门的丫鬟两眼,老爷来了也不通传。
两个丫鬟胆怯的死死低着头,不是她们不想通传,实在是大公子闹得声音太大,老爷老远就听到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没有太后的守护,你以为你能安逸的整天无所事事?早就被抓上战场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张氏听的身体一颤,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连荣要被抓去当兵?”
张氏的声音都在发抖,漂亮的脸恐惧到麻木,苍白的毫无血色。
苗太守一下甩开张氏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踢了苗连荣一脚。
“要不是太后的威慑,天闵王朝岂有这几十年的和平?如今太后不在,曦宁国没了忌惮,狼子野心蠢蠢欲动,战事不可避免。国家危难之际,男子汉不上战场干什么。”
张氏害怕的抖着嘴唇,苗连荣也脸色惨白的拼命摇头,小声喃喃着,“我不上战场,我不上战场。”
“老爷,连荣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他若是上战场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苗家怎么办啊!”
“朝廷用人之际,正是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之时,我苗迅的儿子岂能做缩头乌龟。”
“那你让苗清妮去啊,他也是你的儿子。我的儿子不能上战场,不能冒险。”
张氏哭红了眼睛咆哮着。
苗太守冷冷看着她,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满的不屑和轻蔑。
“这个时候夫人倒是记得我还有一个儿子。”
张氏紧咬着唇,将嘴唇都咬出血来,声音哽咽沙哑,“老爷是在怪我没有好好善待苗清妮?您别忘了,是您先抛弃的他。”
苗太守木然沉默,确实,是他这个父亲先抛弃他的,如何有资格怪别人。
苗太守带着府中妻小准备去桑华寺祭拜,苗老太爷年纪太大,舟车劳顿不太方便,水善推口身体不适也不去了,毋泪和司天自然也留了下来。
苗连荣在出发前心神不宁的不知想什么,走路摔进了池塘里,受了风寒,也就留在府中养病。
水善无甚精神的坐在飞霞阁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这几天她都有些精神不济,也不知是为什么,摸不清理由,只感觉心里憋憋的。
毋泪端着甜蜜蜜的红糖水过来,一口一口喂她喝下,身体暖乎乎的。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你?”水善轻笑,“你还会下厨呢?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以后慢慢就知道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水善想了一会,“蜜汁糯米藕,我想吃甜的。”
嘴里甜着,心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堵?
“就一个菜?再点几个。”
水善笑着打趣,”我怕被你荼毒,还没证实你的厨艺呢,万一难吃做多了我都不好不给面子,先尝了再说。“
“保证你回味无穷,停不下嘴。”
司天忙着在准备行礼,她们已经商量好等苗家人祭拜回来就离开。
其实她们本没什么行李,随身带的就只有银票,有了银票到哪儿都不愁。
但黄氏心细,怕她们路上辛苦,还是准备了些用得到的衣物、干粮,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还能抵挡一下寒冷和饥饿。
剑郎也会跟着他们一起走。
因为国丧,全国上下三个月内不得有嫁娶,苗老太爷和苗太守为了表示对太后的尊重,更是将婚事推到一年后,剑郎暂得自由。
苗老太爷从飞霞阁进来,正好看见司天和几个丫鬟收拾着行礼,眼神一瞬间的落寞,看向院中悠闲躺着的水善,脚步沉重的一步步靠近。
“你们准备走了?”
水善闻声转过头来,朝苗老太爷抬抬手,请入旁边另一张椅子。
“该走了,一转眼都在苗府呆了大半个月。”
“还可以继续呆下去。”苗老太爷急迫挽留。
水善侧脸看了看他,苗老太爷苦笑一声,“你们若愿意可以继续在这做客,不会有人赶你们。”
“我知道。”
水善悠悠望着天空,投给苗老太爷一个感激的笑容,那笑容明亮而温柔。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热情款待,让我宾至如归。”
“若真宾至如归,你就不会急着走了。”苗老太爷语气苦涩,还有深深的失落。
水善弯着笑颜,放松惜别的伤感气氛,哈哈大笑几声。
“哪儿有做客赖着呆一辈子的,我也是有脸有皮的。”
水善边说还边摸摸自己吹弹可破的小脸。
“再说,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还有问题没解开答案。”
“你有什么事要做?想知道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苗老太爷迫切的想要把她留下,但看着她拒绝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他没法留下她。
“那是我自己的事,没有人能帮我,只有我自己才能找到答案。”
“我可以问……你要做什么吗?”
水善沉默着表示了拒绝,苗老太爷也就没有再问。
“让我为你送行吧,你我还有一场风筝较量,总要决出胜负吧。”
说起斗风筝水善一下来了兴趣,“那就现在怎么样。”
说着就跑回了屋里拿出自己的喜鹊,苗老太爷也让人把他的雄鹰拿来。
今日风虽不大,也没有灼人的阳光。
风和日丽。
水善和苗老太爷斗了一下午也没能决出胜负,两人脖子都要望断了。
特别是苗老太爷,最后差点正不过来,僵得好半天没法低头。
水善尝了毋泪的手艺,发现他果然没有吹牛,蜜汁糯米藕做的又香又糯,咬在嘴里甜滋滋的,汁液满嘴流,心都要甜化了。
水善觉得毋泪真是个全才,赌钱会、看病会、连下厨都会,真是让人不喜欢他都不行。
“我决定,以后你就是大家的御用大厨了。”
水善一口接一口的品尝着美味,毋泪却是挑了挑眉毛,“你这是把我当免费劳工用。”
“你那么有钱,我付你薪俸怕你面子过不去,你要想收工钱我把身上所有钱都交给你,你想拿多少随便,由你支配。”
“又来一个管账的活。”毋泪可爱的龇了龇嘴。
“我把钱交给你是信任你,司天巴不得替我管钱呢,我还不给他这个美差。”
“这个美差我愿意交给司天,付钱很辛苦的。”
“深有同感。”水善一脸感同身受的模样,两人对视笑弯了眼睛。
“可是大厨还得你来,你手艺多好,藏着多可惜。”
“不藏着便宜你们,我累的死去活来烧饭?”
毋泪很少露出委屈的模样,今儿竟然多话的抱怨,真有趣。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不便宜朋友便宜谁。只要偶尔给我们改善改善伙食就好。”
水善软磨硬泡,这么个大厨可不能再让他闲着了。
暴殄天物。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就是了,只要你喜欢。”
晚上空气有些燥热,立夏后气温越来越高,被子都有些盖不住了。
水善热的睡不着,将身上的被子踢开,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
枯败的梅枝从窗外露出些许枝头,半圆的残月如同嵌在了梢头,形成一支别致的发簪。
水善下床去喝水,正斟上水要喝,耳中悉悉索索传来轻微声响。
认真去听,那声音是从房门外传入,很快从悉悉索索的脚步和衣料声转为门闩撬动的声音,透过房外的月光,清晰看见门上印着一个人影,正在撬门。
哪个登徒子居然打主意打到我身上。
水善按兵不动悄悄躺回了床上,她倒想见识见识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是什么家伙。
水善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登徒子的撬门动静有点大,动作很不熟练,看来是个新手。
要不是她在故意等他,就这人这动静,早不知道把房间里的人吵醒多少遍了。
水善就像喝了迷药怎么都吵不醒一样,登徒子一会弄出响声一会弄出响声,都装作没听见。
久到水善以为登徒子怕是要撬门撬到天亮的时候,‘哐’一声轻声,门闩开了,门打开了。
朦胧的月色从门外撒进房间,水善故意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吓得对方猛地蹲地抱头。
等了许久发现床上的人并无反应,这才重新站起来小心靠近。
水善闭着眼睛等待登徒子下一步动作,只要他扑上来,她立马抬手给他一拳,然后将人臭扁一顿。
打爽了再喊人、电亮,到时再看看这人究竟是谁,让他无话可辩。
“睡吧睡吧——”
然而让水善意外,对方并没有立马扑向她的打算,而是掏出一张沾了迷香的手帕凑到她脸上,嘴里还不忘淫笑的喃喃着。
这是要迷晕她,确保不会挣扎再下手?
可惜对方选错了对象,水善对药啊毒啊之类从来没反应,更别说迷香了。
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睡吧睡吧,睡着了公子带你回房去,芙蓉帐暖——”
男人淫笑喃喃着,不停将手帕在水善鼻尖晃荡,为了确保万一让她闻了许久,捏捏她喊喊她,确定不会醒,这才收了帕子。
还不准备就在在这采花蜜香,是想寻个更好的地方?
感觉着对方的双手已经插入了她的脖颈和腿弯,身体的接触几乎让水善恶心的吐出来。
本该已经陷入昏迷的人突然睁开了眼,漆黑的夜中如同两汪浩瀚的星空,飘渺遥远,直直的望着眼前尽在的咫尺的男人。
“你想带我去哪儿?”
男人吓得大喊一声连连倒退,水善却没有放过他,一把抓住他插入她脖子的手臂,一下从床上起来。
“登徒子居然都跑到我屋里来了,今儿本小姐让你知道知道祸害良家女子的下场。”
------题外话------
女主角死啦……水善还是爱着毋泪的,只是一直不知而已,她哭的伤心,我也揪心,呜呜……
第154章 胖揍登徒子
水善早就听出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是苗府的大公子苗连荣。
苗家人都去祭拜上香了,他生病留了下来,竟是不学好大半夜想要轻薄她。
无耻,下流——
水善丝毫不手软,一脚一脚踢在他的身上,苗连荣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不停哀嚎。
苗连荣虽是个大男人却不会武功,又锦衣玉食的四体不勤,根本敌不过水善的进攻,只能痛呼的抱着脑袋承受拳脚。
“别打了,别打了,痛痛痛——”
水善如同跳舞般,两只脚一左一右的交替着不停往苗连荣身上踢,精准避开危险部位,劲挑又痛又无碍的地方猛踹,嘴里还不慌不忙的喊着人。
“外面人呢,都哪儿去了,还没听见声音啊?”
黄氏跟着苗老爷去了寺庙,飞霞阁内只住着水善一个主子。
水善的房间外一直都是有丫鬟守夜的,整个飞霞阁也有丫鬟、侍卫不时巡夜,这里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听见。
“你来说说,人呢?都被你弄哪儿去了?”
水善踢着脚下的人问着,苗连荣不说话,水善加重了两下力道,立马疼的他龇牙咧嘴。
“我把人调去吃宵夜了。”
“既然没人,那我便是把你踢死了也没人知道咯?”
水善用着又无辜又阴森口气说着,像是在谈论吃什么的问题,充满期待和兴趣。
苗连荣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身上痛的厉害,拼命求饶着,“我错了我错了,大慈大悲的水小姐,饶了我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这么快就求饶,也太没骨气了。”
水善嫌弃的撇撇嘴,又猛踹了两脚。
苗连荣忍不住的痛呼出声,偌大的飞霞阁却没人能听见。
凄厉的惨叫声穿荡在小院中,令闻者毛骨悚然。
“你不敢踢死我!”苗连荣见求饶不成立马换了一幅面容,凶恶道,“我只把下人引去吃个宵夜,很快就回来。父亲、母亲要是知道你把我打成这样,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吗?”水善故意将脚尖抵着他的伤处碾压了两下,“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看看苗太守会怎么处置你这个擅闯女子闺房的登徒子。”
水善脚步伴随着苗连荣的凄惨大叫声反复回响在房间中。
飞霞阁的下人都被叫走了没人发现,却瞒不了隔壁不远处秋水馆的毋泪,很快人便悄然出现在了房间里,看见面前的景象很快便猜到怎么回事。
“这个登徒子想偷香,说我不敢踢死他,我面子有点过不去,要不你帮帮我?”
水善累的有些小喘气了,看毋泪来了便停了脚,端起一边的水杯喝了两口,坐下休息。
毋泪双眸如刀般直直刺向苗连荣,恨不得将他戳成骷髅,声音说不出的冷冽、危险,淡淡道,“好,你想他怎么死?”
毋泪的话如同阎王的判决,吓呆了苗连荣的理智。
被踢的胸口都感觉不到疼痛,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双目圆瞪,嘴唇抖动,看来吓得不轻。
水善悠悠坐着喝了口水,慢慢道,“他既然喜欢侮辱姑娘,就让他下辈子当个太监。”
水善的话再一次在他头上闷敲一棍。
百姓们信奉人死一定要留全尸,来世才能平安健全,不然今生缺了什么来生也会不全。
他们那意思是要切了他的命根子啊!
让他就算死了,来生也只能当太监,再不能祸害姑娘。
“好!”
轻轻一个好字,毋泪手上已经闪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尖锐的刀锋闪着骇人的寒气,小巧而轻薄,一看便是把好刀。
毋泪沉定漠然的朝苗连荣靠近,苗连荣看着那把月光照射下泛着寒光的短刀,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往后缩,手一下抓住水善的裤腿,爬了过去。
“水小姐,水小姐,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干了,饶了我这一回吧,求求你放了我——”
苗连荣凄惨的请求着,脑袋一下不敢松懈的磕在地上,不一会就额头红肿快要磕破皮。
“你不是不怕我吗,求我干什么,我只是吓唬你,不敢杀你的。”
水善其实说的是实话,她根本没打算杀人,不过是吓唬他,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苗连荣反而觉得是威胁他的反话,吓得全身哆嗦起来。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水小姐饶命,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苗连荣已经彻底被毋泪的冷眸和短刀吓得没了理智,只能不停的求饶,磕头。
水善轻描淡写的玩着指甲慢慢道,“我这人恩怨分明,有人敢伤害我,绝对要加倍还回去。你居然想轻薄我,你说我不让你失了做男人的资格如何能解气?”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苗连荣除了这三个字都没新词了。
水善看他求得可怜,啧啧两声咽了口气,语气稍稍软了软,“那你说个我不杀你的理由。”
苗连荣动作僵了僵,稍稍抬起头来,脸已经被血模糊了。
“理由?”
水善白了他一眼,“我心里可不畅快的很,饶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苗连荣努力想着,“您是府里的贵客,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让母亲全部满足你。后宅的事都是母亲在管,之前多有怠慢,日后自然不敢。”
水善冷笑,“没了你我还要被欺负不成?老太爷一句话,苗府人谁敢不从。”
毋泪警告的拿着刀又近了两分,月光投射的影子挺拔直立在苗连荣眼前,手中尖锐的刀锋吹毛利刃,锋芒逼人。
“我,我……我会让母亲好好照顾二弟和黄姨娘。水小姐有老太爷关心爱护,我实在没什么能让水小姐开心的,水小姐和二弟情谊深厚,但让二弟开心还是可以的。二弟最在意他娘,但又常年不在家里,日后我这个当大哥的定会对她多多照拂,让二弟安心在外。”
苗连荣小心翼翼的观察水善神情,水善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立马老实垂下了脑袋。
“你说的是真心的?”
“比真金还真,我在此发誓,日后定将黄姨娘当亲娘一样孝顺,不让她受苦受难。”
苗连荣立马伸手发誓,这样的誓言来得太快太轻松,可信度大大减低。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苗连荣沉吟半天想不出,水善一口道,“不如签字画押吧。”
水善就着月光很快写好一张声明,递给苗连荣,苗连荣只看的脸色苍白。
声明上清楚写着苗家大公子苗连荣半夜偷入水善小姐房间欲行不轨,被水善小姐发觉,为了保其颜面不将事情闹大,发誓日后会好好照顾二弟苗清妮之母黄姨娘以赎罪。
立字为据,日后黄义娘若有丝毫差池,受任何委屈和怠慢,皆乃大公子之过,必遭天打雷劈,
受宫刑,永世不得做健全男人。
“签字画押吧。”
水善将笔往苗连荣面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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