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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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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胡和几名领袖模样的人高踞马上,对他们指指点点,显是商量攻击策略。
    乌卓指着灰胡旁边长了一张狼脸的大汉道:“那人叫‘狼人’黎敖,是常寇患韩国边境一带的著名马贼,与灰胡齐名,想不到亦是魏王的人。”
    项少龙道:“如此看来,这支万人部队应属不同的马贼,但却全是魏王派出的人。哼!我有点明白了,魏王对付我们,固是要打击信陵君,亦含有私怨在内,因为我曾杀伤了大批灰胡的人。”接着心中恍然,难怪当日窦良会向灰胡暗通消息,教灰胡来劫马和女人,因为他们都是魏王派到赵境搅风搅雨的间谍。
    成胥道:“看来他们会分批昼夜不停地攻击我们,打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
    查元裕吁出一囗凉气道:“救兵就算一接到消息便立即赶来,最少要在十五天后,我们恐怕连三天都捱不住,谁想得到他们的实力这么雄厚呢?”
    鼓声响起。
    盾牌手鱼贯由木栅间的空隙钻出来,队形整齐地列在前方,接着是工兵和射手。
    项少龙见天已黑齐,向成胥要了那筒包着油布的火箭后,吩咐道:“你们负责这里的防务,我到敌后烧他们的粮草和赶走他们的马匹,看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
    众人均愕然向他,不明白他怎样到得敌营去。
第六章 大破贼军
    项少龙回营换上夜行衣,上载针的腰甲,又扣上攀山的工具,背上弓矢,吻别了雅夫人和小昭诸女后,往营后走去。
    经过赵倩的凤帐时,忍不住在营门处唤道:“公主!”
    战鼓的声音愈来愈急,显示敌人快要发动攻山。
    “咚咚咚··”
    一下一下像死神的呼唤般直敲进战场上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赵倩不知是否正在想着项少龙,听到他的声音,便惊喜地掀帐而出道:“少龙!你怎会在这里呢?噢!”明媚的秀目落到他的夜行衣上。
    项少龙看着这像乌廷芳般可爱的美丽少女,看着她那至真至纯的清丽容颜,一直压制着的深情,涌上心湖,微笑道:“我现在便去制敌死命,公主不给我一点香艳的鼓励吗?”
    赵倩吃了一惊,俏目射出澈倾心的神色,温柔地仰起俏脸,嘟长了小嘴,静待初吻和幸福的降临,没有半点畏怯但玲珑有致的酥胸却急剧起伏着。
    项少龙心中贯满柔情,对这被父亲当作一件政治工具的金枝玉叶,生出誓死保护她对抗任何伤害的心,痛吻在她香唇上,同时两手探出,把她搂得紧贴怀内。
    营边处忽地喊杀震天。
    敌人开始攻上斜坡。
    项少龙和赵倩却是充耳不闻,完全迷失在那种亲密浑融,销魂蚀骨的醉人接触里。
    喊杀和箭矢破空声,潮水涨退般起落着。
    项少龙放开了赵倩,微微一笑道:“得此一吻!我项少龙有信心保护公主直至地老天荒的时刻。”
    赵倩心神皆醉时,项少龙早没入营后的黑暗里。
    北风呼呼中。
    项少龙施展浑身解数,纯靠记忆、感觉,沿着早先系下的索子,攀过山的峭壁,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敌军的后方去,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贼营潜去。
    他曾受过二十一世纪最严格的军事训练,如此黑夜偷营,实乃小儿科之极的事。
    不用负着近百斤重的战甲,他便像鸟儿长出了翅膀,闪腾移动时迅若狸猫,到了敌阵的大后方。
    贼兵结的营阵叫“土方阵”,形成由内至外共五层的大小方形。
    放粮物的营位于后方,接着是两个大围栏,关着数百匹战马。
    那边的情势愈趋紧张激烈,贼营这边却愈安详宁静,灯火黯淡。看来尚未轮到他们攻山的贼兵,正尽量争取休息的时间。
    项少龙心中暗笑,项某可保证你们今晚将好梦难圆,有的只是一个残忍现实的噩梦。
    留心观察下,贼军的营地保安松弛,甚至有守兵坐下来打瞌睡。
    当他到了马栅时,更觉好笑,原来十二个值夜的贼兵竟围在一起赌钱,兴高采烈,像完全不知那边敌我双方正陷于紧张的胶着状态中。
    只要解决了这十二个小贼,他便可以放火烧粮烧营了。
    问题是怎样可杀掉这十二个鄣悍和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贼兵,而又不让有一人逃掉呢?
    项少龙大感头痛。
    此时其中一个人朝他走来。
    项少龙先是吓了一跳,幸好看到那人边行边解着裤子,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勾当,忙闪往一棵树后。
    那人刚步入林内,刃光一闪,咽喉微凉,登时了账。
    项少龙收起飞虹,脱掉那人的外甲,披在身上,大模大样走了过去,直来到其中两人身后,探手抓着他们的头发,大力扯得两人头颅猛撞在一起,然后两掌扬起,迅疾无伦地劈在另两的颈侧处。
    这两下手法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当四人倒下时,其他七个贼兵才醒觉发生了什么事。
    刃光闪处,项少龙手执飞虹,跃在临时当作赌桌的石头上,割破了三个人的咽喉。
    “砰!”
    一脚蹴出,命中刚把刀子拔出了一半的另一名大汉面门处,把他踢昏了。
    剩下的三名贼子魂飞魄散,分往两旁滚开去。
    项少龙心中暗笑,飞虹脱手而出,贯背杀了其中一人。
    那两人见他丢了武器,拔剑扑了回来。
    项少龙探手腰间,拔出两支飞针,手腕一振,飞针电掣而出,入两人眉心间。
    当他们尸体着地时,项少龙早拾回飞虹,没入黑暗里。
    喊杀声更是激烈。
    石声隆隆作响,可见敌人已攻近斜坡顶,成胥等才不得不放下石,冲击攻了上来的敌人。
    这时项少龙已成功地拆毁了后方的马栏。忙解下大弓,穿行众马间,来到靠近粮营的一方。
    由这个角度窥视贼营,刚好见到三丈外位于后方最外围一排二十多个营帐,每个帐幕外都挂有风灯,在北风里摇摇晃晃,营地里清清冷冷,只有几个守夜的贼兵在打瞌睡,防卫散漫。
    这也难怪他们,此处乃他们后防重地,又以为项少龙的人已全被围困在绝境,故而粗心大意。
    今早项少龙占了高势之利,清楚看到这最后两排四十多个营帐,均用来放置粮食,所以省了再作探察的烦恼。
    这土方阵的营地,首尾向着南北,现时吹的是北风,所以若他成功烧着了这些位于北端的粮营,火随风势,说不定很快便能席卷整片广阔的营地,尤其营地内仍是野草处处,极易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火。
    打定主意后,项少龙单膝跪地,先把火箭燃着,射往最接近他的粮营,他取的是营帐背着营地的一面,除非火苗蔓延,否则敌人一时亦难察觉。
    燃着了外围的粮仓后,他又用火种点燃了马栏内喂马的饲料,这才找上其中一匹特别壮健,没有鞍蹬的战马,绕着营地旁的疏林,绣往营地的中部。
    这时营北冒起浓烟,火焰窜闪,已有部份惊觉突变的贼兵大喊救火,往那方赶过去。
    更使贼人心乱的是战马惊嘶狂窜的声音,一时闹得整个营地都骚动起来。
    项少龙一边策骑缓行,一边却不住射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围的营房,只要外围火起,在内围营帐的熟睡者便休想能逃出生天。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北端炽烈的火势,他又穿上贼兵的战甲,公然穿过营地,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处。
    贼兵营地内已像世胶Ι日般混乱,正要争取休息时间,以作下一轮攻击的贼子,纷纷睡眼惺忪由营内钻出来,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事。
    有些则以为有敌人来袭,衣甲不整提着兵器扑了出来。
    四处都是狼奔鼠窜,慌忙失措的贼兵。
    北端处蹄声由疏转密,显是战马受惊,由那端逃往草原去。
    项少龙策骑而过,竟没有人怀疑他,还有人呼喝他这拥有一匹马的人,去追赶逃逸的马儿。
    项少龙答应一声,转了个圈,依然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去,这时后方边缘处的营帐,已全卷入大火里,火势波及四周的草树,迅成燎原之势。
    他火箭用罄,索性抛掉长弓,拔出飞虹剑,见风灯便挑破,火油落到地上,立即燃烧起来,比火箭更管用。
    身后破空声响。项少龙忙伏在马背上,三枝劲箭擦背而过。
    他哈哈一笑,一夹马腹,早已驰远,再挑了十多盏风灯后,发觉远近贼兵均向他赶来,不再犹豫,策马快速远遁,往己方营地奔去。
    此时攻营的贼兵正仓皇撤退回来,慌乱下还以为大批敌人来犯,阵脚大乱。
    这些贼人除了灰胡、狼人和另外四名领袖,其他全是步兵,赶回来时,灰胡等骑马者自是远远领先。
    项少龙艺高人胆大,收起飞虹剑,两手拔出飞针,暗藏手里。
    黑夜里只能借助远处的火光,看不真切,灰胡等还以为来的是报讯的自己人,隔远喝道:“什么事?”
    项少龙大叫应道:“是信陵君的人!”
    众贼头齐吃一惊,加速驰来。
    灰胡和狼人落在较后方,项少龙暗叫可惜,两手扬起,飞针电射而出。
    他腕力何等厉害,兼之飞针尖长,穿透力惊人,破胸甲而入,策马奔在最前的两名贼兵领袖立时中招。
    两贼尚未倒下时,项少龙又拔出两根飞针,在两人间穿过,掷往后排的两人。
    灰胡和狼人同时惊觉不妥,大喝声中取出长剑,策马由两侧绕来。
    这时前排两人已在惨哼声中翻倒马侧。
    项少龙无暇取回飞针,一手策马,另一手拔出飞虹剑,往左侧来的狼人迎去。
    狼人一声暴喝,借着健马冲刺之势,一剑照脸劈来。
    项少龙一声长啸,举剑挡格,同时侧倾往外,借势飞起一脚,撑在狼人腰际处。
    这一脚乃由泰国拳改良出来的侧踢,劲道十足,狼人一声惨嘶,跌下马背。
    此时后排两个中了飞针的人才掉往地上,发出两声沉响。
    战马失去了主人,受惊下跳蹄狂嘶,其中一马铁蹄下踏时,正好踹在倒地的狼人的胸膛处,骨折肉裂的声音立时爆起,把这凶人当场踩死。
    项少龙绕着两匹马转了一个圈,乘隙拔出另一枝飞针,赶到灰胡背后。
    灰胡见势色不对,掉转马头,朝着全陷进了大火的营地全速奔逃。
    项少龙扯掉贼甲,减轻重量,狂追过去。
    他这匹马负重比灰胡那匹至少轻了百来斤,兼之特别壮健,转眼便追到灰胡七、八个马位后。
    项少龙一声不响,投出飞针。
    那知灰胡见逃走不掉,索性勒马回身,刚好避过飞针。
    这处恰好是由山上撤回来的贼兵和着火贼营的中间,四周无人,变成一对一的局面。
    灰胡持剑反杀过来,大喝道:“来者何人?”
    项少龙大笑道:“就是你的老朋友项少龙。”
    铿锵声中,两人擦马而过,交换了三剑,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项少龙想不到他膂力既强,剑术又精,掉转马头时,纯以双腿控马,右手飞虹剑,左手拔出飞针。
    这些天来他大半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使他的骑术突飞猛进,早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
    灰胡亦乘机取出弩弓,以迅快的手法装上弩箭,“飕”的一声向他劲射一箭,长剑则咬在嘴上。
    项少龙一直以来的训练都是闪避枪弹,那会惧怕他的弩箭,往侧一闪,避过来箭,一夹马腹,加速前冲。
    灰胡想不到他能避过这必杀的一击,大骇下将空弩往他掷来,伸手取过大囗咬着的长剑。
    项少龙飞起一脚,踢掉了掷来的空弩,飞虹剑闪,横扫灰胡胸膛。
    “当”的一声激响。
    灰胡虽险险挡着此剑,但因自己是仓招架,而对方是蓄势而发,又借了马儿前冲的力量,整个人被劈得翻仰马背上。
    项少龙一声暴喝,反手掷出飞针。
    “叮”的一声,飞针虽射中灰胡,可惜却是射在他坚硬的头盔,反弹了开去。
    项少龙知道形势危急,若这样任由两马往相反方向错开,将没有可能再在离贼营的短程里赶上这凶人行个险着,离马后翻,凌空打了个筋斗,飞虹剑脱手飞出。
    这时灰胡刚坐直身体,两脚夹着马腹,给项少龙那锋利无比,来自越国巧匠精冶的飞虹宝剑贯背而入,把他当场刺死。
    马儿狂奔而去,十多丈外,灰胡的尸身才翻跌马下。
    项少龙安然落地,赶了上去,拔回飞虹剑。
    己方营地处杀声震天,显是成胥等见贼人溃不成军,乘势杀出阵来。
    项少龙豪气涌起,割下灰胡的首级,不理流着的鲜血,提起首级,飞身上马,迎着退回来的二千贼兵赶去,大叫道:“灰胡死了!灰胡死了!你们快逃!快逃!”
    那些持着火把赶回来的贼子,因后有追兵,早心慌意乱,又见前方来人手提灰胡首级,还以为来了强大的敌人,那敢逞强,一声发喊,往四外逃去。
    兵败如山倒,后边的贼兵那知发生了什么事,连锁反应下,也亡命奔逃。
    二千多人,不战而溃。
    项少龙转瞬与杀来的成胥等大军相遇,全军欢呼中,往成了一片火海的敌阵杀去。
    贼兵既失领袖,又烧了营帐,丢了马匹粮食,谁还有心恋战,都风而逃,项少龙领着众兵将,冲杀直至天明,大获全胜。
    是役斩贼过千,项少龙方只死了五人,伤一百五十多人。以不足一千的兵力,破敌人过万大军,伤亡如此轻微,实属难以想像的奇迹,真正确立了项少龙在战场上的地位。
    不过亦胜得很险。
    贼营起火时,灰胡的人已清除了斜坡上所有障碍,填平了陷坑,正要发动越壕之战时,才因己阵告急,撤退下去。
    那些木栅反成了贼兵撤离的障碍,被滚下的石和居高下射的箭矢杀得血流成河,俨若人间地狱。
    灰胡和狼人的首级浸在药酒里,由轻骑抄捷径送回去给赵王,让他向国人显逞威风。
    这亦是项少龙对抗赵穆的心理攻势,使赵王愈来愈感到他的重要性,异日若因赵倩的事出了岔子,亦有商量转寰余地。
    当项少龙回抵营地时,除了更添嫉恨的少原君托病不出外,连平原夫人都出来欢迎他凯旋归来,更不用说赵雅、赵倩诸女了。
    自古美人爱英雄,众女眼睛向他时,那种迷醉澈之色,教他似飘然置身云端。
    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情况几不可能出现,一切都是集体的配合和行动,个人只是组成整体的一枚小螺丝钉。
    但在这古战国的年代,则充满个人色彩的浪漫英雄主义,故此才有商鞅这类扭转整个时局的人出现,又有廉颇这种绝代名将叱沙场。
    项少龙却名其实是超时代的产品,拥有现代化的军事知识和训练,故能屡施奇兵,破敌取胜。
    众女怎能不对他倾心恋慕。
    连满肚鬼獠心肠的平原夫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转动着其他的念头,如此人才,倘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项少龙多处受伤,被赵雅和赵倩硬拖了到帅帐里,为他洗擦伤囗、敷上伤药。
    雅夫人见赵倩对着项少龙只穿短的身体毫不避嫌,大感奇怪,又心中担虑,若两人纠缠不清,那就祸患无穷了。
    赵倩心痛地道:“痛吗?”
    被两个娇滴滴美人儿的玉手抚在身上,差点舒服得呻吟起来,项少龙以微笑回应,躺到席上,迷糊间,带着两女的香气沉沉睡去。
第七章 三晋合一
    大胜灰胡后,项少龙仍在那里逗留了十天时间。
    这时伤病者都在令人乐观的康复中,各人商量后,怕魏人再耍手段,决定了不等关朴的救兵,自行上路,最好当然是能在半途遇上救兵。
    有了这决议,项少龙往见平原夫人。
    她的家将对他态度大改,敬若神明。
    项少龙早从雅夫人处得悉,自平原君逝世后,他遗下的三千多家将食客,都不看好少原君,纷作鸟兽散,最后剩下不到五百人。
    赵王若非念在他们与信陵君的关系,亦不会纵容少原君,使他成为在邯郸横行的恶霸。
    这些家将大部分都是赵人,对魏国无甚好感。此时逐渐觉察到平原夫人等回到魏国后,可能再不会返赵国,所以都人心思变。而项少龙则是最理想的投靠对象,一来因他是乌家孙婿的背景,更重要是看到他正义的为人和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术和胆略。
    在这时代,只要是强者,便有人依附和追从。而项少龙正是这样一个如日之初升的强人。
    食客和家将,代表的正是本身的实力。
    当年信陵君能夺晋鄙的兵符对付秦人,便是因为本身已有数千家将了。
    现在平原家的人对他态度大改,乃最正常不过的事。
    在平原夫人的帐外,他遇到了痊愈得七七八八的少原君,后者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去了。
    项少龙暗忖好小子,我不去找你麻烦,可算你祖宗有福了,竟然给脸色我看。
    自重创了少原君后,他对少原君的仇恨淡多了,但碰上他这种仇视的态度,不由勾起了旧恨。
    帐内,平原夫人蜷卧席上,手肘枕着软垫,一慵诱人的风情和姿态。害得项少龙的心儿盱跳着。
    她生少原君赵德时年纪当不会超过十五岁,所以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她仍只不过三十许人,恰是女性最有韵味、风情和需要男女欢好的时刻。
    与这种成熟女性的交往,必然是肉体满足的追求,不像少男少女般只充满憧憬和幻想,而转趋为实际的得益。
    所以当看到平原夫人这媚样儿时,分外使他想到男女之事。
    但他反而规矩起来,老老实实在她脚侧坐下。
    平原夫人淡淡道:“项少龙,你是否想不待援军,立即上路呢?”
    项少龙一愕道:“你猜到了!”
    平原夫人白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道:“不是猜,而是从你的性格推想出来的。因为你绝不是那种放弃把主动权握在掌心的人。”
    项少龙有点招架不住,苦笑道:“夫人似对我改变了态度,不但不防备我,还似在引诱我哩!”
    平原夫人“噗”笑了起来,再白他一眼道:“你自己心邪吧了!不过我却不是要引诱你,而是希和你恳诚一谈,因此态度有变,是很自然的事。”
    项少龙故作惊讶道:“这样说,夫人一直都不是以坦诚待项某了。”
    平原夫人坦然道:“可以这么说,因为那时我还看不透你,到你破了灰胡的大军后,我才知道你是个绝不会受人操纵的人,而你亦有足够的智慧能耐做到这点。”
    项少龙苦笑道:“你把我弄糊涂了,我怎才知你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什么时候说的话是假。或者你只是改变了对付我的策略吧?”
    平原夫人没有答他,奇兵突出的道:“你知否安厘为何要破坏赵魏这个婚约?”
    项少龙摇头。
    平原夫人眼中射出缅怀伤感的神色,缓缓道:“这要由十二年前说起,那是长平之战前三年,赵倩只有三岁。”
    项少龙现在对当时的历史,已颇为熟悉,闻言道:“夫人说的当为秦昭王派杀人王白起攻韩的事。”
    平原夫人失笑道:“杀人王?哼!这绰号倒很适合这个满手血腥的凶徒。”
    叹了一囗气续道:“秦人若要东侵,首当其冲就是我们三晋的魏赵韩。身受其害下,感受特别深刻,所以三晋最有权势的三个大臣,秘密私订了一个协议,就是要在有生之年,使分裂了的三晋重合而成一个强国,就像以前的大晋,只有这样,才能击败秦人,成为天下至尊。”
    项少龙一震道:“原来竟有这般想法。”
    平原夫人岔开话题道:“你知否我为何要嫁给平原君呢?”
    项少龙心道你是以为平原君可篡位自立吧!囗中却说“那是否另一项政治交易呢?”
    平原夫人漠然道:“大概可以这么说吧!却亦是协议的一部分,就是利用皇族间的通婚,拉近各国君主的距离。”接着微笑道:“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无忌两人都对赵国有很大的寄,长平一役之前,赵人拥有天下最精锐的雄师和名将,所向无敌。赵国亦是第一个弃车战而改以骑兵为主的国家。”
    无忌就是信陵君的名字。
    在春秋之际,纯以车战为主。战车乃身份和实力的象征。改车为马,实是一项划时代的改革,也改变了战争的形式。
    赵国因与强悍的凶奴接壤,长年累月的交战经验里,使赵人深切体会到这些以骑射为主游牧民族的军队,实拥有更大的灵活性和来去如风的攻击力,所以才舍弃以战车为主那中看不中用的作战方法。
    平原夫人黯然道:“可是长平一役,惊碎了我们的美梦,但却更使我们相信生存之道,唯一的希就是使分裂了的三晋重归于一。亦只有这样,才可避免互相间的倾轧和战争。”
    项少龙道:“那三个大臣,魏国的当然是信陵君,赵国则是平原君,韩国的又是谁呢?”
    平原夫人道:“我不想说出来,总之他们运用影力,为三国定下了连串婚约,赵王后便是韩人,而信陵君则娶了赵女为妻,今次赵倩嫁给魏国的储君,正是协议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项少龙恍然大悟,怕腿道:“定是安厘王风闻此事,怕三晋合一会使他失去王位,才如此不惜一切要破坏这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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