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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十九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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鳝,喜食翠皮之蛙,又爱水中弄月,我熬费苦心,故布疑阵,不意第一次我心太急,被它逃脱,第二次,也就是刚才你所看见的那一次……”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沉痛地道:“这一次按理说,它是无论如何也不该逃掉的,却又遇见了你。”
    尹剑平频频苦笑,却也无话可说。
    吴庆道:“这类老鳝,性又通灵,复又多疑,好不容易我看着它将要上钩入套,却被你发出的水声所惊,临时受惊脱逃,看来再要擒它,又不知什么时候了。”言下频频摇头叹息不已!
    尹剑平愧疚无已地道:“这件事纯系我的冒失……我真是太大意!”
    吴庆看了他一眼,哼道:“当时我真恨不能给你一个厉害,可是看见你这副样子,气也就消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当然不能怪你。”
    尹剑平歉疚道:“话虽如此,我却是内疚万分……”
    吴庆道:“你也不必这样,好在,这条老鳝的习性,我也摸熟了,它虽逃过了今天,逃不过明天,早晚我一定能够把它擒到手中,只是……”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遂即关照尹剑平道:“这件事你可不能在我娘面前提起来,否则再想要她老人家为你疗伤可就万难了!”
    尹剑平皱了一下眉道:“为什么?”
    “这还要问?”吴庆苦笑道:“今天晚上她老人家还指望我能捉到那条老鳝回去,我看她八成一夜都没睡觉。”顿了一下,他才又叹息一声接道:“如果她老人家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功败垂成,还岂能为你疗伤看病?所以你千万不能说,否则的话,一切后果我可不负责。”
    尹剑平黯然点头道:“吴兄既这么说,我也不提就是了。噢……府上快到了吗?”
    “已经到了。”
    一边说,吴庆弯过了舵来,小船缓缓地向着岸上靠去,尹剑平乍然发觉到眼前敢情来到了一个孤处波心的陆台坡地。
    月色下,只见这片地异常幽静美雅,在一片芦苇缭绕里,响起了起落和谐的蛙鸣声。这是一个孤处水面的小岛,极小的小岛,看过去顶多只有六七丈见方。
    吴庆用力地撑船上岸,然后扔下了篙,走过来扶起了尹剑平道:“来!我扶你下去。”
    尹剑平实在也不能再客气了,点点头道:“有劳。”
    吴庆扶着他下了船,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间竹舍耸立在小岛正中,除了这间竹舍,全岛再也找不出第二间房屋,这间竹舍,必然就是吴家了。
    一只黑狗扑过来大声吠着。
    吴庆连声驱着,一面向尹剑平道:“我娘果然还没睡,且先到我房子里躺下再说。”
    尹剑平这一阵只觉得伤处疼痛不堪,感觉到一团热气直向上冲,情知毒性已发,当下忙自运提真力,强行压制着,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吴庆扶着他绕向竹舍左边,踢开了一扇门,进入一处尚称宽敞的房间,摸着黑先把他扶到床上睡好,才转身外出,就门框上把悬着的一盏灯拿进来置好。
    尹剑平倚在木床上,只是呻吟不已。
    吴庆把灯端过来,向他脸上照了一下,惊道:“啊!想不到这么快就发作了,这可怎么是好?”
    一面说,他忙把他鞋袜脱下,还为他解下了身后那个沉重的背包,连同尹剑平手上的那口玉龙剑一并放好。
    尹剑平苦笑道:“兄弟……我这身衣服都湿透了……实在不好拜见令堂……”
    吴庆道:“不要紧,来,先换上我的。”
    于是取出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裤为他换好,手足接触时,吴庆发觉到他周身火热,心里也不禁着起慌来。
    等到一切就绪,吴庆扶着他睡好,遂道:“你先歇着,我这就去请我娘去。”
    尹剑平点头道:“多谢!”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道:“用不着请,我来了。”
    紧接着一片灯光,从门外溢进来。
    一个鸡皮鹤发,手持鸠杖的瘦削老妪,已现身门前。
    尹剑平猝吃一惊,单臂力撑着坐起身子,却见吴庆已张惶地赶了过去。
    “娘!”吴庆惊异地道:“你老人家怎么起来了?”一面说着话,他赶忙用手去搀扶那个老妇人。
    不意,那老妇人却倔强地后退了一步,道:“你别管我,我还有话问你。”
    说时,这个老妇人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一盏灯高高地举起,一片灯光照在尹剑平脸上。
    “我问你!”她忿声说道:“这个人是谁?”
    尹剑平至为尴尬地道:“伯母,我……”
    “你不要开口,”老妇人忿忿地转向吴庆道:“你说。”
    吴庆面现肃容地道:“娘,这个人为仇家所迫害,身中毒药暗器,你老人家要是不救他,他可就活不成了!”
    老妇人用浓重的鼻音冷笑着,一面抖颤颤地走进来,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你这个孩子……”她狞厉的目神,却狠狠地盯向吴庆道:“娘平常是怎么关照你来着……真个不长进的东西!”
    吴庆顿时脸上现出畏惧之色,垂手道:“儿子不敢,娘……这个人生命垂危,请你老人家务必要……”
    老妇人插口道:“你不要多说……我比你清楚,娘活了这么大,什么没见过……”
    一面说,她频频冷笑不已。
    尹剑平睡在床上,打量着这个老妇人,只见她面色苍白,满脸皱纹,可怕的是在她脸上手上颈项上,都似有一块块的红色斑块,衬以她形销骨立的瘦长身材,简直形同鬼噬一般!那双眼睛,闪烁在下垂过长的眼皮里只剩下豆大的两点瞳仁,看起来益增阴森恐怖之感!
    现在,那豆大的两点瞳仁,已经移视向尹剑平身上,尹剑平下意识里感觉到一种战栗、紧张!
    老妇人目注着他,甚久才说道:“你姓什么?”
    “尹,”尹剑平顿了一下,道:“尹剑平!”当他说出了真实姓名之后,心里不禁又有些后悔!
    老妇人却并不十分在意他的名字,却冷冷地道:“从哪里来的?”
    “福寿居。”
    “十里坡的那个客栈?”
    “不错……就是那里。”
    说到这里,他实在支持不住,缓缓地把身子向后面躺了下来,并且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老妇人似乎无视于他的痛苦,一双瞳子凌厉地盯在他的身上,道:“十里坡一向平静,从来没有江湖人的行踪,你又怎么会落下了这身伤?”
    一旁的吴庆忍不住插口道:“娘,是这样的,他……”
    老妇人抢白道:“你不要插口!我要他自己说。”
    吴庆倒是真的不敢再吭声了。
    尹剑平无可奈何,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一面运着气,一面呐呐地道:“在下是追蹑一位仇家来到了福寿居……不意为其所败……中了暗器……你老人家行行好……可否先看看我身上的伤……再说。”
    老妇人哼了一声,说道:“我并没有答应要为你看伤,况且,我对你真实的身分,还很怀疑!”
    “怀……疑?”
    尹剑平语气悲怆,心里却充满了怒火,如非他此刻伤势发作动弹不得,复有性命之忧,对于这个老妇人的无情与诸多怪异断乎不能忍耐。只是眼前,他却连发作的力量都没有,为了想活命,一切只有尽量委曲求全!
    “不错!”老妇人接着他的话题道:“我这一辈子,已经一错……再错……”
    语气里充满了悲愤、凌厉,那双绿豆般的瞳子扫向她儿子,再转向尹剑平,更似具有无比阴森的气质。“如今老迈病弱,退隐天涯……我们不能再错了!”她手中鸠杖连声地顿着地面:“我已经多年不见生人……更不愿随便管人家的闲事,并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已心力交疲,无能为力,你知道吧!”
    尹剑平已由对方话中听出了这母子二人的离奇身世,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眼前所能关心的,他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别人了。谛听之下,他只能报以一声痛苦的呻吟!
    “娘!”一旁的吴庆几乎在哀求了:“这位尹兄,他绝不会是你老人家想的那些人……要不是他身上中了毒药暗器,儿子也绝不敢带他回来惹你生气……娘,你老人家,就行行好吧!”
    老妇人哼了一声道:“那要看看他到底该不该死了!”
    吴庆道:“你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道:“我要先证实了他的身分才能给他看伤。”
    吴庆急道:“可是他已经不行了呀!”
    “你知道什么?”老妇人慢吞吞地道:“放心,他死不了的。”
    说着她缓缓地自位子上站起来,一只手由桌子上提起了灯,向床前走过来。
    吴庆忙跟上来,老妇人遂以手上灯向着尹剑平脸上照过去。一面冷笑道:“这个人内功高深,非比一般等闲人!”
    她是在跟她儿子吴庆说话:“你可看见了?他身上虽然中有毒伤,但是到此刻,却能真气聚结,并不曾散,这证明了他精干一种‘内锁元阳’功力,很可能是来自‘西崆峒’的门下。”
    一听到“西崆峒”三字,吴庆神色由不住倏地一阵大变,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西崆峒?”吴庆疑惑的眸子,视向尹剑平说道:“娘是说他……他是西崆峒的来人?”
    “我还不能肯定,但是有这个可能。”
    “这……”吴庆顿时乱了章法:“这……不会吧!”
    “所以……”老妇人把手上的灯交到了儿子手上,“我们不能不弄清楚。”
    话声甫落,手上的那根鸠杖乍然翻起,“噗”的一声已点在了尹剑平心窝上。尹剑平“喔”的一声,身子倏地弓起,紧接着又缓缓地躺了下来,只觉得老妇人那根鸠杖之上传射出一种凌人的劲道,虽说是一种无形的劲道,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支有形的利剑,深深地洞穿了他的前心后背。在这种劲道之下,尹剑平全身上下,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阵痉挛。
    “说!”老妇人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要把他吃下去:“你是不是西崆峒山来的?”
    尹剑平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摇摇头道:“不是的……你们弄错了!”
    老妇人呆了一呆,冷笑道:“那么……你怎么晓得锁阳凝气的功夫?”
    尹剑平指了一下她手上的杖,痛苦地道:“你老人家请……拿开手杖才好说……话。”
    老妇人倏地收回了杖头,叮!一声顿点在地。
    “你要实话实说!”她狞笑道:“要是有一字虚落,我就要你的命!”
    她的话端非虚语,只要尹剑平有一字虚假,老妇人那根鸠杖要想取他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尹剑平显然已经了解到眼前情势,分明自己已落在了对方母子波谲云诡的隐情之中,一个对答不妙,即有性命之忧,果真这么死了,较之毒发身死更为不值!
    忍着痛发的痛楚,他倔强地冷笑了一声道:“前辈你错了……我这门功夫,并非是你所说的‘锁阳功’,在下更不是什么西……崆峒的门下!”
    老妇人两道灰眉分了一下道:“胡说!天下武功,我少有不知,除了西崆峒一门的‘锁阳定血功’以外,我就没听说还有什么功夫,能够聚结真力于穴不开的。”
    不可否认,眼前这个老妇人乃是武术界中的一个大行家,在她面前更休想虚言搪塞!
    尹剑平冷笑着,微微点头道:“老前辈,你这就太武断了,听你老人家的口气,应该不会不知道,冷琴阁的独门内功……吧!”他强忍着身上痛楚,说了这几句话,已禁不住汗下如雨,大有气色不接之势!
    老妇人聆听到此,忽然嘴里“哦”了一声,由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冷琴阁?”她惊异地道:“你说的是南普陀山的冷琴阁?”
    尹剑平点点头,喃喃道:“不错,冷琴阁的主人冷琴居士,他老人家的‘六随’功力,就具有前辈你所说的那种功能!”
    老妇人忽然呆了一呆,却把那张瘦瘦皱纹满布的脸仰了起来,她显然是在运用思潮,费心地想着什么。渐渐地,她脸上已消失了原有的凌厉!
    “你说的不错……我倒是忘了这门功力……”她缓缓地点着头道:“这么说,你莫非是‘冷琴阁主’冼心子的门下弟子?”
    尹剑平点点头,断断续续地道:“在下曾……随阁主习过几年功力……蒙阁主尽心传授……故此得擅这门功夫!。
    一旁的吴庆忍不住看着母亲道:“娘,他说的可是真话?”
    老妇人点头道:“我几乎忘记了,冼心子确实具有这一门功力,只是并不见得他说的就是实话!”
    尹剑平喘息着说道:“在下说的,确是实话。”一面说,他痛得转换过另一面身子。
    吴庆持灯在他脸上照了一下,不禁吃了一惊,道:“娘!他的情形只怕不好!”
    老妇人鸠杖乍翻“噗!噗!噗!”一连点中了他身上“风市”、“鸠尾”、“桑门”三处穴道。鸠杖一出即收,俨然高明出手。
    尹剑平登时感到身上一松,原先上涌的强大气机,猝然间为之缓和下来,顿时痛楚大减!他感激地点了一下头道:“谢谢前辈慈心加惠!”
    老妇人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冼心子与老身交非泛泛,我与他湘江一别,至今虽二十年不曾见面,可是他冷琴阁的武功,我却是知悉甚清,你却休想骗得过我。”
    尹剑平听她方才一开口,竟然呼出冷琴居士鲜为人知的名号,就猜知她与居士必有交往,现在由她话中加以证实,不禁大为惊喜!想不到在此穷途末路之际,竟然认识到这等高人异士,却是大大出乎意外!
    老妇人却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只把一双绿豆大小的瞳子注定着他道:“我只不过暂时为你阻止住毒气的上攻,并非为你解开了身上的毒,这一点你可省得?”
    “在下懂得。”
    “那就好!”
    一面说,她遂即退身,在椅子上坐下来。
    “现在你说,六随之功,是哪六功!”
    尹剑平道:“是……”心中一动,却摇摇头道:“请恕在下不能实说。”
    老妇人狞笑道:“为什么?”
    尹剑平道:“在下当初随居士习功之时,曾许下诺言,今生今世,不得以此功,示知外人!”
    “这也罢了!”老妇人冷笑道:“你既是居士传人,当然知道居士生平喜好,我问你,他平素起居,最喜穿着什么颜色衣服?”
    尹剑平不假思索地道:“青布长衣!”
    老妇人点头道:“不错,那么他右手无名指上可曾戴有一枚指环?”
    “这个……”尹剑平略一思索,遂道:“前辈错了,居士右手食指自幼折断,哪里戴有什么指环?”
    老妇人轻叹一声,面上神色更为缓和地道:“这么说就对了!老身与他多年知交,岂能不知他自幼伤指!但他却以此为憾,装有义指,非身边人万万不会得知,这么看来,你确实是他门下,倒是老身过虑了!”
    顿了一下,她才又道:“我家的事情,也就不与你再多说,总之,我不得不对任何一个上门的陌生人,保持警觉,这一点你还不要怪罪!”
    尹剑平苦笑道:“在下不敢!”
    老妇人感慨道:“老身痼疾纠缠,十年辗转,羞见故人,你既然是冷琴居士的弟子,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外人,且容我看一下你的伤吧!”说到这里,她遂即站起身向一旁的吴庆道:“掌灯过来。”
    吴庆甚为欣喜地把灯掌了过来。一片灯光,照向尹剑平面上、也照亮了老妇人那张瘦削染有红斑可怖的面颊!
    尹剑平移了一下身子,想把胯间伤处露出来,老妇人伸手按住他。“你先不要动,让我先瞧瞧你的这一双照子。”
    “照子”就是眼睛,老妇人虽静居十年,但她说话谈吐的口吻里,却含有很浓重的江湖气味,这证明了她过去的岁月,绝不单纯!
    “灯!”她示意儿子把灯掌低一点。
    吴庆把灯往下面移了一些,近到几乎已经挨着了尹剑平的脸。
    “嗯……”老妇人的那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尹剑平一双眼睛,道:“毒!一点都不错!”
    她直起身子来,冷冷他说道:“好厉害的毒!”
    吴庆急声道:“娘!你赶快给他治一治吧!”
    老妇人凌厉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懂什么?吴庆顿时就不再吭声了。
    “现在你可以把身子转过来了,”老妇人说:“你伤在哪里?”
    尹剑平勉强地转过身子来,现出了胯伤。
    “解开他的衣服!”她对儿子说:“照亮了。”
    吴庆忙把尹剑平裤子解开,褪下来,灯光下现出了湿淋淋的一片血渍。
    “好家伙!”吴庆眼睛发直地道:“竟然会流这么多的血。”
    老妇人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下,然后放在眼前看了看,两根手指,搓了一下,忽然,她像是触及了什么,面色倏地变得很深沉的样子。
    “娘,这是什么毒?”
    吴庆似乎发觉到母亲的脸色有异,老妇人却已经回过身子,在一旁位子上坐了下来。
    “说!”她脸色显得异样的阴沉:“这是谁下的手?”
    “是……”尹剑平喃喃道:“是晚辈师门的一个仇家!”
    “仇家?”老妇人冷笑着道:“你这个仇可是结大了!”
    “娘……”吴庆道:“你老人家,莫非知道?……”
    老妇人眼睛不曾离开尹剑平,冷冷地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所中的是一种很特殊的暗器,大概是一支签形的东西吧?”
    尹剑平登时一怔,喃喃道:“不错!你老人家怎么知道?”
    伸出一只手,老妇人道:“那么,拿出来给我瞧瞧。”尹剑平伸手一摸,随身革囊不在身上。
    吴庆道:“在这里,我来给你拿。”
    他三脚并两步走过去,拿起了尹剑平原先系在身上的鹿皮革囊,转递与他,却为老妇人伸手拿了过来。革囊上染满了血,老妇人不避血腥地打开了囊盖,哗啦!一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略一顾视一下,她毫不犹豫地拿起了那支暗器。灯光下,那是一枚长有七寸,通体乌黑色的钢质长签,她的脸忽然间为之扭曲了。
    “就是它!”老妇人嘴里喃喃地道:“丹凤签!”
    “丹凤签?”
    尹剑平还是第一次听过这个名字。
    “你莫非还不知道?”
    老妇人的眼色里,这一刹又似乎充满了忿恨!那该是一种长时积压在内心的隐恨吧!
    “那么我告诉你!”老妇人苦笑着道:“你的死期可能不远了!”
    尹剑平脸上一阵黯然!吴庆却远比他更为惊吓!
    “娘,这话怎么说,你老人家不是最擅解治毒疾吗?怎么会……”
    “你知道什么?”老妇人松弛的眼皮,忽然搭了下来:“你说的不错,娘确是擅解百家之毒,自信这个天底下,没有我不识的毒,也没有我解不开的毒,但是却惟独这一样例外,只有这一种毒,我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尹剑平神色一振:“你老是说,我还有一线希望?”
    “哼哼……”笑声完全由鼻子里传出来,老妇人黯然地摇着头道:“线希望:一线希望,大概也不能这么说吧!”
    吴庆紧张的咽了一下唾沫:“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毒?这么厉害?”
    “七步断肠红!”
    “七步断……肠红?”
    说话的是老妇人,答话的却是尹剑平,他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完了!”他心里呐喊着:“我竟然会中了这种毒!我命休矣!”
    一刹间,有好几张不同的脸,由他眼前历历闪过去——李铁心,徐斌,段南溪,谢山……以及这些人口吐鲜血,挣扎不起垂死前的惨状!尹剑平蓦地呆住了!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老妇人道:“你知道这种毒?”
    “我太清楚了!”尹剑平苦笑着道:“我而且知道,正如你老人家所说,这是一种任何人也解不了的毒,看起来后辈这条命只怕保不住了!”
    “情形确是如此,但是……”老妇人吟哦着,一时没有说出来。
    吴庆忍不住道:“那……莫非你老人家还有什么办法?”
    “我已经说过,我没有把握!”老妇人一刹间,似乎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但是详细情形,还要等我试过之后才能知道……”
    “试过?”吴庆惊喜地道:“难道你老人家已经有了解这毒的方子?”
    “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方子,”她笑得那么凄凉:“却从来也没有试过。”
    顿了一下,她转脸向吴庆道:“你去一趟,把我的药箱子拿来。”
    “是!”吴庆答应了一声,放下灯,转身向门外奔出。
    “这可就要看你的命了!”老妇人看着他道:“碰好了,你这条命或可保住,碰不好,更可能加速你的死亡!”
    老妇人脸上带出了一种凄惨,冷笑着道:“小伙子,你有这个勇气试吗?”
    尹剑平性情,原本该毫不考虑地一口答应下来。可是他却有许多顾虑,那是因为他身上所负的使命实在是太重了……他不能马上就死了!一定要死,也要最起码等到自己把事情交待之后。
    谈到事,眼前最迫切的事情,莫过于去淮上找樊钟秀,把甘十九妹复仇的消息带过去!要他赶快设法逃命,联合志士以图复仇。还有一件事,就是到“凤阳府”去找到尉迟一家,见着那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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