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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十九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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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她的杖下,只是此刻这一杖显然是己尽其全力。她满打算这一杖定能取对方性命,却未曾料到由于自己内力与行动未能配合到“恰到好处”,以至于大大削弱了这雷霆一杖的威力。
    眼看着她瘦弱的躯体起了一阵子剧烈的战抖,仿佛风摆残荷,几乎要倒了下来。这般将倒未倒、欲倒不倒,虽说甚见狼狈,可是正因如此,才能益见其功力之精湛!
    吴老夫人何尝不知道自己内里的衰疲困窘犹已甚于表面,只是大敌当前,这架子却硬要撑下来。
    果然,阮行在三度失手,负伤之后、己丧失了自信,他发觉这个老婆婆大非常人,就其所施展的各式武功招法而论,确是他毕生仅见,从而衡量这个老婆婆自非易与之辈。
    须知阮行虽不过是甘十九妹座下一个听凭差遣的管事奴才,只是他幼蒙轩主水红芍垂青,赐以传授武功,有一段时候,却曾与甘十九妹项背,较武林各大门派之一流高手,并不逊色,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自其跟随甘十九妹出道以来,除了在岳阳门掌门李铁心手中吃过一次败仗之外,几乎战无不胜,自是有其神圣不可侵犯之尊严!然而他的这分自尊与狂傲,却丧失在吴老夫人的手里。心里尽管充满了恨恶怨仇,却是不敢再贸然向对方出招。
    “奴才!”吴老夫人似乎已窥知了他的心境,手指着他道:“你胆敢再上来一次……我必叫你……血溅五步,杖下丧生……不信你就试试!”阮行哆嗦了一下,确是不再移动。
    一旁的吴庆正在怒视着他,由于吴庆心怀着方才的屈辱,随时等待着出手之机,如此足令阮行感觉到有两面受敌之势,更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这口气他是万万吞不下去的,况乎他有强大的后盾,自是有恃无恐。
    “老乞婆!”阮行凌声道:“你确知我是谁吗?”
    吴老夫人拄着鸠杖冷森森笑道:“我不是已经叫出了你的名字,莫非你不是阮行?”
    阮行怔了一下,心里确实感到怀疑。“这是谁告诉你的?”
    吴老夫人冷笑道:“我当然知道。”答案是废话一句。
    阮行气呼呼地翻着那双死鱼眼,身上的伤阵阵发痛,他很快地在胸前自封了几处穴道,阻住了流血。虽然如此,那伤处给冷风一袭,真像是小刀子割肉一般的疼痛,由不住使得他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倒抽着冷气,两道吊客眉紧紧地拧在一一块。
    “老乞婆!”他紧紧咬着牙:“你既然知道阮某的大名,当然也知道阮大爷的身分。”
    说到这里,他冷森森地笑着,掀起两片嘴唇,像驴子般地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依然是狂态不改:“老乞婆!”他说:“在你插手阻拦姓阮的任务之前,我可要提醒你,这件事不是你所能阻挡得了的,而且你显然已经惹上了麻烦……你明不明白?”
    吴老夫人冷冷道:“你竟敢恐吓老身?”
    “我说的是实情。”阮行确是够狡猾的,立刻改变口气道:“不过,如今你仍可戴罪立功。”
    “立什么功?”
    “嘿嘿,你心里明白。”
    “我什么都不明白。”
    “好!”阮行冷下脸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现在已经确定我要找的人,就落在你手里,我要你把这个人交出来。”
    “哼!”吴庆忍不住在一旁插口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此刻性命己在找母子掌握之中,尚还敢信口雌黄,我倒要看你怎么能够全身退离此地。”
    说罢身形一晃,已闪身在阮行身侧三尺左右,双掌一错。向阮行胸肋间攻出。
    “且慢!”吴老夫人忽然制止道:“庆儿,你先退下!”
    吴庆愕了一愕,极不甘心地向后面退了几步。
    阮行见状“吃吃”冷笑了两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乞婆你不枉活了这么一把子年岁,比起你这个毛躁的儿子来确要强多了!”
    吴老夫人冷笑道:“无耻的奴才,你当老身当真就杀你不得吗?”说罢鸠杖平起,指向阮行面颊。
    阮行有了前番三次败迹的经验,再也不敢心存大意,只惊得登时退后了三步。
    吴老夫人那双豆大的眸子在他身上一转,道:“狗才,你所以败而不退,无非是狗仗人势,仗着有你主子为你撑腰罢了!老身倒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姑娘,是什么惊天动地,三头六臂的人物!”
    话声一落,遂即看向吴庆道:“庆儿,你代为娘去把船上那位姑娘请下来当面一试。”
    吴庆心中一惊,这才知道母亲所以持重的原因,原来她老人家竟然留意到舟中尚有厉害的高人。想到了尹剑平嘴里所诉说的那个甘十九妹之种种神威,吴庆不禁大吃一惊,当下应了一声:“是!”
    “用不着!”三字妙语,宛如珠滚玉盘。
    也就在这三个字方一吐出的一刹,只听见“哗啦啦!”一阵竹帘卷动之声,大舟座舱前面所垂挂的一面竹帘竟然自行反卷而起,“叭打”一声,反搭在舱篷之上,紧接着一条人影,电闪星驰般的快捷,已落在了距离大船泊处两丈开外。
    这般身手,足可当得上“不落痕迹”四个字!
    吴氏母子顿时只觉眼前一亮,已与那个有“绝色”之称的甘十九妹打了个照脸。来人端的称得上是美人坯子,瞧着她亭亭玉立的身材,以及微风下所显示出的玲珑曲线,仅此就足有先声夺人之势!——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15节
    她的脸你已无须再细端详。
    透过那一袭淡淡的轻纱,隐约可以窥见她美丽的面颊,那两弯分起的蛾眉,以及黑白分明的那双剪水双瞳。这一切都似荡漾在充满了神奇雾海里,却又别具有“逼人”之势!
    吴庆只觉得喉头一阵发干,紧接着对方那双隐藏在淡淡轻纱之后的眸子,已由他脸上掠过去,吴庆由不住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不过是一照脸的当儿,他已领略了对方佳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华绝质,恰似在春风沐浴的同时,兜头盖脸地倾以冰露!吴庆由不住足下一跄,后退了一步才行站定。相形之下吴老夫人却较他要镇定多了。
    “哼哼!”她一连串地哼了几声,厉颜向着儿子吴庆道:“这里没你的事,你且退下去。”
    吴庆怔了一下,喃喃道:“是……儿子遵命!”
    他似乎不敢再看来人一眼,也不敢与母亲含有强烈责备的眼光接触,当下匆匆低头向草舍步入。
    来人,甘十九妹那双剪水瞳子,透过隔着眼前的一袭面纱,一直目送着吴庆的背影消逝草舍!之后,她那一双目神,才移向吴老夫人!
    “这是令郎?”
    语音娇柔,如新莺出谷,只是衬以她冷漠的面色,却给人以无比冰寒之感!
    “不错!”吴老夫人回答得更冷:“姑娘敢情就是江湖上人称的甘十九妹?”
    “你居然知道?”顿了一下她才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甘十九妹是我师门的称呼,传之江湖,竟是不胫而走。”
    “那么姑娘你本来的名字是什么?”
    “我一定要告诉你吗?”
    “你当然可以不说,不过我对你已经很清楚了!”
    “啊?”甘十九妹冷峻的目光逼视着她:“后辈愿闻其详!”
    “不敢当。”吴老夫人后退了一步,脸上充满了仇恨,冷峻地道:“老身当受不起,姑娘何以会改了称呼?”
    甘十九妹淡然一笑,道:“那是看在你的松鹤高龄分上,别无它意!我可以请教你贵姓吗?”
    “我姓吴。”吴老夫人冷峻地道:“老身幼承庭训,守妇道女子之德,从不敢在江湖抛头露相,这吴姓乃是先夫的姓氏,你就称呼我一声吴妪就是。”
    甘十九妹轻哼一声道:“前辈之意,是说我们女子不该行走江湖,更不该与男儿家一般称强斗狠了?”
    “姑娘你太聪明了!”
    甘十九妹“哧”的轻笑一声道:“你何不明说你心里所想说的?”
    吴老大人道:“老身心里想的,姑娘又如何得知?”
    “我当然知道。”甘十九妹一针见血地道:“你何不直说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岂不干脆了当?”
    吴老夫人顿了一顿,点头道:“人道你甘十九妹锦心绣口,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须当记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
    甘十九妹轻轻哂道:“我记住就是了,吴妪,你刚才说到对我很清楚,请你说出你所知道的。”
    吴老大人由于正适病热发作之日,且知道甘十九妹之绝顶历害,是以虽悉知对方为仇人门下,尽管内心恨恶对方到了极点,却是万万不敢上来造次!是以乃借答对之际,强自缓和内在病机,强调气息,以备必要时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她双手力拄着鸠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玫瑰红斑,早已渲染成大朵红云:她恨自己的狼狈与无能来掩饰自己的病态支离的脸面!尤其在敌人面前,她更不愿显现出这种窘态!
    甘十九妹偏偏却瞧得她那么仔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过一袭面纱,细细地在她脸上移动着,把一切都瞧在眼睛里,她心里顿时有了一番见解。
    吴老夫人冷森森地道:“我知道你……你叫甘明珠,我还知道你的出身来历。”
    甘十九妹道:“说下去。”
    吴老夫人道:“你师父是水红芍!”
    甘十九妹倏地吓得一惊!
    吴老夫人冷笑道:“你师门早年原是在崆峒山冷魂谷定居,后来迁居至西昆仑,自立门户为‘丹凤轩’,令师水红芍自此也就以‘丹凤轩主’自称,是不是?”
    甘十九妹眸子里荡漾着一片迷离!
    吴老夫人哑声冷笑道:“令师水红芍以艳姿名噪江湖,一身武功却是了得,丹凤轩武功自命天下无敌,令师身负丽质天生,加以武技高人一等,由是目生于顶,为所欲为,不曾把天下人看在眼中!”
    “够了!”甘十九妹插口道:“吴妪,你的话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我还没有说完!”
    吴老夫人双手用力拄着鸠杖,向前迈动一步,哑声道:“谁知道凤凰山一把火,把令师那自负天生绝姿的一张脸,烧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吴妪!”甘十九妹一声清叱道:“你说完了没有?”
    吴老夫人缓缓抬起细小的瞳子,注视向她道:“丫头,你少在老婆子面前神气活现的,我与令师打交道的时候,你这丫头只怕还没有出生呢!”
    甘十九妹顿了一下,冷冷地道:“你到底是谁?”
    吴老夫人道:“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你丈夫叫吴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甘十九妹缓缓上前一步,道:“你虽然守口如瓶,但是仍然告诉了我很多,吴妪!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愚笨吗?”
    吴老夫人道:“愿听高论!”
    甘十九妹冷笑一声,道:“既然你对丹凤轩以及家师过去事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当然知道我们丹凤轩的戒条之一,是绝不容许你这种人存在的。”
    吴老夫人仰天哑笑了一声,满脸不屑!
    甘十九妹道:“你无须多说,我已经知道你与我们师门结有仇恨!”
    吴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她原是一个十分内在的人,如非在极特殊的情况之下,绝不愿把心里的事吐诉出来,更何况是所谓“隐情”!是以,在她聆听甘十九妹这番探测之后,仍然无动于声。
    甘十九妹轻轻叹道:“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守寡多年,犹能教子成人,其实你很可以不必卷入眼前这个多事的漩涡里,但是你的倔强偏偏不此之图,终于把你甚至于那个儿子都带入万劫不复的死域里!”
    吴老夫人对于后半段话并不十分在意,前半截话,却使得她十分震惊!她冷寞地看向甘十九妹道:“你何以知道我是死了丈夫的寡妇?”
    “这并不难知道?”甘十九妹冷冷地道:“丹凤轩的仇人除了极少的几个苟活江湖之外,可以说绝无仅有了!你既然言语之中,显示出仇恨之意,这个仇恨多半是由你那死去的丈夫身上而起。”
    “为什么?”
    “因为敢与丹凤轩为仇的人,都不会还活在人世!因此,”甘十九妹一针见血地道:“我断定你仇恨起自那死去的丈夫身上!”
    吴老夫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暗忖着,好厉害的丫头,一双凌厉的眸子,也就情不自禁地在对方身上上下转动了一周。
    甘十九妹道:“既然你不曾否认,那么也就证明我说的话不错,杀夫之仇不共戴大,难为你竟能掩忍了这许多年……实在是不容易!”
    吴老夫人眸子里出现了怒光仇焰,频频点头道:“甘明珠,你猜对了,十数年前,先夫丧生在令师之手,是我含辛茹苦教子成人,这多年以来,我无时无刻都在等待着复仇的时机,今天,总算让我等到了……”
    甘十九妹冷冷地道:“天下的事尽多不平,理论上说,似乎上天应该帮助你复仇成功才是,但是结果却是你复仇不成,反倒落得母子惨死,结局远较现在更为悲惨,诚然是人生一大遗憾恨事。”
    吴老夫人陡然大怒,手中鸠杖方待抡起,却似忽然又止住了心里的怒火,缓缓地放了下来。
    “小妮子大言不惭!”吴老夫人冷森森地道:“你何敢轻视老身?别人怕你丹凤轩的武功,有如蛇蝎,老身却不在乎,你如心存轻视,可就是自己找死!”
    甘十九妹冷静地道:“吴妪,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是不能轻视你的武功,非但是不敢心存轻视,而且简直还有些畏惧!刚才你与我手下动招时,我已看得十分清楚,那些奇特的招法,的确巧夺天地造化,令我心羡之至。”
    吴老夫人脸上闪烁出一片阴沉、孤傲!敌人的赞美,自非虚假阿谀之词,当系由衷之言,吴老夫人下意识似乎先已得到了克敌制胜的满足。
    但最不幸的是甘十九妹的话,显然还有下文。
    “但是,”她接着说:“你却绝非是我的敌手,今日之会,似乎早已注定了你悲哀的下场!”
    “胡说!”吴老夫人惊愕地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原因很简单,”甘十九妹道:“因为你身罹重疾,已经大大地削弱了你的这些奇功异式的功力,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你绝非是我的敌手。”
    吴老夫人惊得一呆,严峻地道:“你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我的功力到底如何,却也并非你仅凭臆测就可以知道的。”
    甘十九妹道:“那只有以事实来证明。”
    吴老夫人倏地向左面跨出一步,掌中鸠杖微微携起一半,却把左手握向杖身,成了双手握杖之势,这种握杖的方式极怪,原因在于她左右手之间的空间甚大,差不多距离约在一尺左右。
    甘十九妹明察秋毫,立刻有所觉察。须知她生就冰雪聪明,透剔玲玫,武功智慧,都称得上极流境界,出道江湖战无不胜,观其原因,主要的乃在于“知敌”二字。
    这个道理很简单,即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于莫测高深的敌人,她一向引为大戒!吴老夫人的话不错,她忽然觉出对方这个老婆婆的波谲云诡,有再待观察的必要。眼前吴老夫人所摆出的这一个杖势,尤其令她有“虚实莫测”之妙!
    甘十九妹以百战百胜之威望,可不愿因轻敌大意而为自己留下败绩,她尤其能够体会出一个成功者“爱惜羽毛”的重要性!是以,在吴老夫人摆出了敌对的姿态之后,她却不急于迎战,当下浅浅一笑,反倒向后面退了一步。吴老夫人沉声道:“甘丫头。你少逞口舌之利,且把你丹凤轩的秘功尽情施展出来,看看能奈我何!”
    甘十九妹冷声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在你我对手之前,却仍有一件事要弄个清楚。”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才又接道:“我想对于这件事,你已不必再多隐瞒,尚请你赐告实情才好。”
    吴老夫人“哼”了一声,放下了鸠杖道:“有什么事,你问吧!”
    甘十九妹道:“你当然知道,我们这一次的见面,只是一个巧合吧,其实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找你才来的。”
    吴老夫人点头道:“怎么样?”
    甘十九妹冷冷地道:“我是专为找一个人来的,这一个人,多半就藏在你这里。”
    吴老夫人冷冷笑道:“什么人?”
    “岳阳门孽徒,依剑平!”
    吴老夫人摇摇头冷漠地道:“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嘴里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暗自为尹剑平庆幸不己,她因先已听过尹剑平对此一结仇经过叙述其详,并知甘十九妹将尹剑平之“尹”误做为“依”之一节,现在果经证实。当下心内暗笑不与说破。
    甘十九妹听了她的回答后。摇摇头道:“不可能,你在说谎,你的神态早已经告诉了我实话。”
    吴老夫人道:“我已说过了的话,不再重复。”
    甘十九妹一笑道:“那也不要紧,阮行听令!”
    一旁的阮行顿时上前一步,躬身道:“卑职在。”
    甘十九妹道:“姓依的一定就在这幢房子里,你去给我把他搜出来。”
    阮行应了一声:“是!”遂即开始行动。他先前虽然受有杖伤,但经过他止血,并迅速包扎之后己不碍事。眼前吴老夫人有甘十九妹对付,正可见机立功,当时身形一转,正待向茅舍扑进去,不意吴老夫人陡地身形一转,如旋风一样,已拦在了他面前。
    “狗才敢尔!”
    嘴里喝叱着,掌中鸠杖霍地一摆,正待向阮行身上击去,猛可里身侧一股疾风袭过来,吴老夫人转过身来,才发觉到出击者甘十九妹的一只手正放下来。“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虽然她只是举手投足,但吴老夫人已立刻感觉出对方惊人的实力,顿时使得她大生警觉,不敢妄加向阮行出手。只是她却不甘心任人欺凌!
    适巧吴庆正由门内踱出,见状遂即向阮行迎过来。吴庆心衔前番被阮行定穴之恨,一直在找寻机会报复,见状自是不肯放过,他身子一纵上来,双掌平胸推出“排山运掌”直向阮行前胸攻到。
    阮行身子一个倒仰,翻出丈许以外。站定之后,他狂笑一声道:“又是你这个小子,手下败将还敢逞能?看我不收拾你。”
    说罢正待扑上,却听得甘十九妹冷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你休要小看他,方才你侥幸得手,不见得这一次你就能胜得过他。”
    透过那袭面纱,目光转向吴老夫人,她微微一笑道:“吴妪,你敢莫是有什么话要交待你这个儿子吧!”
    吴老夫人心中顿时动了一动,脸上一阵发窘,暗惊道:“这个丫头,果然心思过人,居然连我心里想的,也都能猜测出来,的确不可轻视!”
    但是事关儿子生死,却也不能不说。
    当下,她冷冷一笑道:“你说的不错,小儿才落败,只是昧于上来无知,过于大意,此刻当着你面前,就让他讨教令高足几手过招,看看胜负如何?”
    甘十九妹颔首道:“这样很好。”话声一顿,遂即向阮行吩咐道:“吴家儿子内力充沛,你看他一双眸子,当可知道他长于‘练炁’之功,小心不要给他太过于接近你即可无妨!”
    阮行冷笑道:“姑娘放心,卑职足可以应付得了他,十招之内即可叫他一命归阴!”
    吴老夫人“哼”了一声,说道:“那可不一定!”
    一顿,她关照吴庆道:“庆儿,这厮仗势看来得了他主子一点心法,不成气候,不足为虑,你只要施出我传授你的”***剑法’,谅可从容应付。”
    吴庆应了一声,一振手腕,将长剑抽出。阮行已怒哼一声,猝然扑向前来,他似乎长于空中狙击,身形倏地腾起。疾风声中,掌中竹杖已平直地向着吴庆头上猛击下来。吴庆身子向左一闪,阮行一杖落空,可是他紧接着一个滚翻之势,掌中杖由下而上,霍地倒卷起来,反扑向吴庆面门。这连环二杖一气呵成,施展出来真有排山倒海之势,妙在这第二杖施展得较前一杖更为疾猛,攻之仓促使人防不胜防。
    吴庆显然吃了一惊,长剑向外一挥,“叮当”了响,平压在对方的杖身之上。紧接着他一长身腾身而起,真有“起若奔云”之势,起落之间,已闪向阮行身形右侧,剑光一闪,这口剑直向阮行左肋间刺过去!阮行怪叫一声,横过杖身来想去磕开对方的剑身,无奈吴庆却在这时,陡地抢近一步。却听得甘十九妹一声清叱,道:“快退!”
    阮行也曾料到有此一着,只是碍于对方剑势来得太快,聆听之下,点足飞退,却似乎略慢了半步!
    “哧!”一股尖风穿过去。
    阮行这袭红衣今天是多灾多难,顺着吴庆剑势之下,又行划开了尺许长的一道破口!看上去可真是险到了极点。阮行一招失手,却未曾忘了败中取胜的绝招,左手向下一招,鱼跃鸯飞般地穿了出去。
    “噗”的一掌,击中在吴庆肩头上。吴庆痛呼一声,霍地向外跌出。阮行倏地腾身而起,挥杖如龙,赶向吴庆正面猛击下来,却又犯了轻敌的大忌!这一刹可真是高潮迭起!
    阮行这一杖方挥出一半,甘十九妹忽然叹息道:“蠢才,你上当了”!”话声才吐出一半,吴庆已施展出“***剑法”中的“吞月气影”一招。“唰”的一声,剑光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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