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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十九妹-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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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嘿嘿!”李大麻子摇摇头道:“兄弟也没见过。”
十三把刀的二当家的“紧背低头”莫三畏嗤笑道:“李老大,我看你就少说两句吧。”
李大麻子这张脸实在是挂不住了,霍地由位子上站起来,却被他手下一个黑脸膛的矮子,用力地把他拉了下来。
“好好……”李大麻子脸上凶光直冒:“我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统统由你们来处置好了,不过我是有话要说在前面,甘十九妹可不是好惹的,要惹你们惹,可没有我们金刀盟什么事。”
一面说他兀自气得直吐气,遂即把头拧向一边。
“黄面太岁”花二郎双眉一挑,冷森森地笑道:“李桐,我认识你,我知这档子事全是你在里面穿针拉线,你少拿姓甘的姑娘来吓唬咱们,哼,姓花的不是没见过钱。可不会像你见钱眼开的那份德性样!”
李大麻子霍地站起来道:“姓花的!”
花二郎紧跟着也站了起来,冷声道:“怎么样?”
李桐目睹着对方的沉着气势,想到了对方的厉害,终于又忍下了这口怨气,用力地跺了一下脚。忿忿地又坐了下来。立刻金刀盟这边,就起了一阵子骚动,可是十三把刀这边更不含糊,由“血蚱蜢”孔翔领头,登时就站起了十七八条汉子。
金刀盟全体人数不过五六十人,十三把刀这边可有二百余众,相形之下差得太远,就是想打群架也不是对手。两相对照之下,金刀盟这边顿时相形见绌,一个个也就乖乖地不再敢吭气了。
“洗云刀”李桐像是忽然想到了这件事情发展下去的严重性,当下忍着气站起来,向着花二郎抱了一下拳道:“花当家的,这件事兄弟不再发表意见,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其实兄弟所以这么说,实在也是心存息事宁人,关于那个甘十九妹的种种传说:想必花兄你也有个耳闻,不要到时弄得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不是个滋味了!”
“紫面枭”马一波一声怪笑道:“对了,李老大这几句话还像个人话,来来来,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呢!坐下,坐下……”
李桐坐下来叹口气道:“马大哥你说我这话有没有道理,还是那句话: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谁叫我们一上来就收了人家的钱了呢!”
马一波冷笑道:“哼,我们虽然钱是拿了,可是你可知道我们却也赔上了两条人命,到底命还是比钱重要呀。”
花二郎却在这时插口道:“那也不一定,有时候钱就是能买命,可就看他们出不出得起了。”
李桐一喜,笑道:“对了,花当家的,你这么说可就对了,这件事兄弟早已把话转了过去,今天他们要是没带钱,光是空口说白话那可是不行。”
花二郎冷冷地道:“钱是要拿,人也是要见。”
话声方歇,就听见有人嚷着:“来了,来了,有船来了。”
各人闻声,遂即向水面上望去,即见一艘画肪,正自由河面上,缓缓地向这边岸上拢近过来。船上操舟的是两名年轻俊健的青衣少年,一路运施篙法,像是别有一手,一任怒波翻涌,却将那艘小小画肪驾御得极其平稳,很快地小舟已拢上岸来。
两名青衣少年一直把画肪上了河岸沙滩,才行收住手里长篙。即见前舱垂帘倏地撩起来,由里面慢慢地走出了一个红帽活僵尸般的人来。在场立刻就有人认出来这个红衣人的身分,顿时不再出声。
金刀盟的李大麻子看到这里,立刻道:“阮大爷来了,我得过去一趟。”
花二郎冷哼一声道:“李桐。”
李大麻子蓦地停了脚步,回过头来。
花二郎冷笑道:“你不是说过了这件事你不管吗?”
李大麻子点点头道了声好,遂即坐下来不再说话。大家伙没有一个人再出声音,数百道目光一齐集中在岸边的那艘画肪之上,当然更不会放过了站立在舱前那个红衣红帽的阮行。
一刹时,这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一点人声,只闻得水花拍打着岸边,一次又一次的水响之声。
红衣人直直地站立在舱前向这边注视着,只见他身子微微一振,就像是一只大鸟般,“呼”的一声,已落在了众人身边。
在场几个与他见过面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各自抱了一下拳,唤了一声:“阮大爷。”
阮行狗眼看人低地掀动了一下唇角,却是理也不理,一双冷锐的眸子很自然地落在了“黄面太岁”花二郎的身上。
“这一位想必就是花当家的了?”一面说,阮行抱了一下拳:“失敬,失敬。”
“岂敢!”花二郎仍然大刺刺地坐着,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阮兄了?”
阮行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一双白果眼,在现场各人脸上转了一转:“花当家的真够意思,人都到齐了?”
花二郎森森地笑了一下:“金刀盟的李兄传来了话,并且出示了丹凤轩的信物,兄弟一行,是专程来恭候甘十九妹甘姑娘的大驾的。”
阮行点点头,说道:“很好,甘姑娘来是来了,可是,还不打算见各位,一切可由我便宜行事。”
花二郎嘿嘿一笑,伸出了一只长腿,“阮兄,你且说说看,都有些什么事吧,能效劳,咱们兄弟一定帮忙,不能效劳,我们拿腿走人。”
阮行虽然久仰这个花二郎的大名,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见面。他早已闻知这个花二郎为皖北黑道上第一高手,手底下人数既多,平素行径最是乖张,这时见面,双方虽交谈数句,他即能立刻体认出对方的狂桀不驯。
“好!”阮行一只手持着青竹杖:“花当家的快人快语。佩服,佩服!”
轻咳了一声,他翻动了一下那双白果眼珠子,斜扫着一旁的“洗云刀”李桐,冷冷他说道:“李老大,怎么,你没有把我的话交待清楚?”
李大麻子尴尬地笑了一下,搓着两只手道:“这个……在下德威不足,还是阮爷你自己说吧!。
“哼哼!”阮行挑着一双老鼠眉毛,不屑地冷笑着:“也好!”
白果眼一扫面前各人,他冷峻地道:“在没有宣布这件事以前,有点东西要先请花当家代表各位收下。”
说罢,他用手里的竹杖,击敲着面前的石头,大声向着船上那两个青衣人吩咐道:“来呀!把姑娘赏下的东西给抬过来。”
两个青衣少年答应了一声,遂即由船上合力搬起了一个雕制得颇为考究的大樟木箱子,船身立刻起了一阵剧烈的动荡。
那个箱子像是分量极沉,两名青衣少年虽然看上去都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可是在合力抬动这个箱子时,却都显出很吃力的样子。费了老半天的劲儿,这个大箱子才被抬上了岸,却只是放在岸边,暂时前进不得。
“没有用的奴才,”阮行向着两名青衣人挥着手:“下去,下去。”
眸子一转,他视向身边各人一笑道:“烦请哪位朋友代劳一下,把这箱玩艺儿抬过来请花当家的过一下目好不好?”
“洗云刀”李桐首先应了一声,吩咐手下人道:“钱老二和赵武你们过去一趟。”
两个彪形大汉,聆听之下,遂即由地上站了起来,答应了一声,匆匆来到了那个大箱子跟前。二人俱都自负很有一把子力气,聆听之下各自弯下身来,一人抄住了一只箱子上的耳环,蓦地向上一提,嘿!这一下子可真是脸丢大了,眼看着那只大箱子只不过微微移动了一下,却是连地面也没有离开。钱老二和赵武,再次用力搬动了一下,仍然和前一次没有什么两样,也只是动了一下而已,看到这里,活僵尸似的阮行由不住面带着不屑地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金刀盟的李大麻子眼看着自己手下两个兄弟,当着众人给自己丢了面,大大的不是滋味。当下他忍不住怒吼了一声道:“都给我滚开!”一面说,他本人遂即气呼呼地自己赶了过去。在场不少人都知道这个李桐练的是横练功夫,这种场面正是他卖弄的时候,见他自己出手,俱都寄以厚望。
只见李大麻子的两只蒲扇大手张开来,一左一右地按在了大箱的两边钢环上,足下八字步,跨虎登山式地一站,叱了一声:“起!”那具将近有一人高的大木箱,霍地随着他的双手,被举了起来,全场登时爆起了一阵子掌声。
李大麻子这一刹,那张脸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块红布也似的红,足下更像是喝醉了酒似的一阵子踉跄。倒也难为他,就见他晃晃悠悠地一直走出了好几十步,却是再也前进不得,“哐当!”一声,沉重地搁下了箱子,却只有喘气的份儿!
全场各人目睹及此,俱不禁脸上一阵子发烧!“黄面太岁”花二郎那张脸,更是情不自禁地显现出一丝怒容!
却见阮行“吃吃”地笑了两声,奚落地道:“李老大这是存心客气,哪能连一个箱子都抬不动,既然这样还是我这个客人自己效劳一趟吧!”
“慢着。”花二郎一旁插口道:“阮兄你是客人,哪有劳动你老兄大驾的道理?哼哼,不过是个箱子罢了,兄弟这就去劳动一下也活话这身筋骨。”
算是正合了阮行的本意,聆听之下,只见他“吃吃”一笑,抱拳道:“花当家的,这个可就太不敢当了吧!”
“黄面太岁”花二郎正要向前,他身后忽地闪出了一人道:“当家的且慢。”
紫黑的脸膛,干瘦的个头儿。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十三把刀里面的二当家的“紧背低头”莫三畏!
莫三畏一面说,那对鹰似的眸于直直地逼向阮行,轻哼一声道:“阮爷这是笑话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人了,嘿嘿,只不过是个箱子罢了,莫某人还不相信二十年学艺,就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黄面太岁”花二郎微微一笑,点头道:“二哥你就辛苦一趟吧!”
“当家的放心,丢不了脸。”
一面说着,莫三畏已来到了那个大箱子面前,只见他面对着西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就见他平扁的小腹部霍地胀起了甚高一大块来。
红衣人阮行立时面上现出了一丝惊异的表情,那双白多黑少的眸子频频在这个莫三畏身上转动不已,似乎没有想到对方阵营里,竟然还有这等人物。他这里转念之间,那个莫三畏的两只手已经搭在了两边箱盖角上。
莫三畏生就的瘦骨磷峋,两只手一经用力,看上去真像是两只鸡爪子似的。也就在他的一双手方自搭上的一刹,眼看着那只几有一人高的硕大箱子,霍地随着他两只手的一个举势,蓦地抬了起来。紧接着这个莫三畏右手向后一抡,十分灵巧地已把这只大箱子背在了背上,掂了一下重量,莫三畏这才起动双步,极其从容稳当地已把这只箱子抬到了眼前。
他面不红,气不喘,一双鹰眼,瞪着阮行,冷冷地笑道:“阮爷请赐示,这只箱子要搁在哪里?”
阮行笑了一下道:“这就不敢当了。”一面说,他倏地伸出了一只手,向着箱面上一搭。
休要小看了他这一搭之力,随着他这只手掌一搭之下,就只见“紧背低头”莫三畏身子霍地大震了一下,足下打了一个踉跄。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莫三畏无论如何负荷不住的一刹那间,一旁的“黄面太岁”花二郎忽然抢上一步。
他嘴里说着:“阮兄你太客气了!”
陡地,他探出了一只手,直向着莫三畏背上箱子另一端上拍去。看上去他像是扶住欲坠的箱子,其实却不是这么回事,随着他落下的手掌,“紧背低头”莫三畏顿时如释重负,只觉得背上一轻。
相反地,另一个人,阮行却似直接地承受了花二郎运施过来的这股子力道,眼看着他瘦削的躯体一阵子颤抖,青白的面色忽然间泛起了一片红潮。
二人各出一掌,同时抵住了箱子的一端,由于双方力道几乎相等,是以那只箱子看来纹丝不动,身背箱子的莫三畏,虽然如释重负,却由于身处在两种力道之间,竟然是动弹不得了!
明服人一看即知,心里俱都有数。悉知十三把刀的瓢把子“黄面太岁”花二郎,眼前是借故在秤这个阮行的斤两。
不要轻看了他们双方各出一只手掌,事实上这只手却聚集了他们彼此全身的力道,透过两掌正中的这只箱子,极力地攻向对方身躯。
极短的一刹,他们双方看来一动也不动。
紧接着,“黄面太岁”花二郎那张黄脸上一阵子泛红,耳听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推箱子的那只手猝然间抖动一下,这一下平添了无穷力道。
另一面的阮行当此巨力之下,万万吃受不住,身子在剧烈的一个震动里,突地踉跄后退!背负箱子的莫三畏也踉跄一旁。
妙在那只推在花二郎手掌上的箱子,并不曾因为二人的忽然撤掌离开而下坠,竟然像磁石吸铁般贴在他手掌之上。
大家都知道这只箱子的重量,眼看着花二郎这等神奇的功力,俱不禁爆雷也似地喝起彩来。
花二郎虽以“内炁真力”击退了阮行,单臂吸住这只箱子,到底是这种力道不堪持久,实在因为那只箱子太重了,花二郎仅能保持极短的一段时间,然后缓缓地攀过另一只手来,抱托住箱子的另一端,从容地放落地面,这一切看来容易,行来却大非易事。
看到这里,全场又自爆发出一声彩头。
红衣人阮行眸子里充满了惊异。他的震惊实在是可以想知,万万想不到对方一伙乌合之众的江湖盗匪窝子里,竟然会藏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实在是不可思议。莫怪乎他目注着对方的那双眸子,竟然呆住了。
“黄面太岁”花二郎,搁下了箱子,向着阮行抱拳一笑,说道:“阮兄,箱子放在这里好吗?”
阮行像是被他这句话忽然自一片遥远遐思里又拉回到了眼前,当下神色一凝,干笑了几声,频频点头道:“花大当家的好功夫,佩服,佩服!”
说时,他遂即迈动双脚,来到了那只大箱子旁边,端详了一下,冷冷地道:“这是敝轩‘前行特使’甘姑娘的一点心意,请花当家的代表各位笑纳。”
一面说时,他的两只手已分别按在箱角的两处暗锁之上,一按一拍,只听得“卡喳”一声,樟木箱子的盖子霍地敞了开来。
一蓬金光异彩,陡地由箱子里涌现出来,四周围拢过来的人,人人脸上都变成了黄金颜色。
箱子中分二格,一半是满满的赤金块、金叶子,另一半却是各色的玛瑙宝石,金光万道,宝气千条,一刹间.现场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地看直了眼。
现场这帮子人,虽然多的是滚马杀人大盗,专司掠夺为生,可是像这大箱的金珠细软,却是有生以来从来未曾见过。
眼睛瞪着,嘴巴张着,脸上流露着无穷的贪婪!
每个人都看呆了!
不知是谁忍不住先伸的手,一刹时几百只手都向箱子里伸过去。
阮行目睹及此,脸上总算绽开了难见的笑容。
“黄面太岁”花二郎,似乎是这一群人当中,唯一保持镇定的一个,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弟兄们那等如痴如狂,他心里未尝不高兴?冷峻的脸上,情不自禁也着了一丝笑容。
“好了!”嘴角上挂着微笑,花二郎进上几步,来到箱子面前,伸手关上了箱盖。
所有的狂欢乱嚣声,在他关上箱盖的一刹间,完全静止了下来,大家伙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移到了他的脸上。
“黄面太岁”花二郎面色倏地一寒,冷峻的目光倏地转向阮行道:“阮兄,把话先说清了咱们才能收钱,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甘姑娘凭什么要送给我们兄弟这么些钱?”
阮行“吃吃”一笑,频频颔首道:“大当家的问得好!天下当然没有白送钱,也没有白受钱的道理。”
“就是这个意思!”花二郎抱了一下拳:“还要请你阮老哥交待清楚。”
“好说!”阮行吃吃笑了两声,摇晃肩膀道:“花大当家这么一问,阮某人可就不能再装糊涂了!”
花二郎抱拳道:“洗耳恭听!”
阮行“吃吃”一笑道:“很简单,我们姑娘的意思,今天晚上要拿下银心殿,这一箱金银,也就是哥儿几个卖命钱,数目不少,大家伙可都看见了,只是能不能吃下来,却要看各位的了。”
花二郎冷笑一声:“阮兄这个话我明白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倒也不为过之,只是花某人有个小小请求,却要足下代转上去,否则恕难从命。”
阮行道:“好说,好说,花当家的,请说吧!”
花二郎冷冷地道:“这个请求,其实并无过分,那就是我们希望见一见这位甘姑娘,这件事如果由付姑娘亲口交侍,花某粉身碎骨亦万无不从之理。”
这句话一经说出,顿时引起了一片热烈反应。
“对……我们一定要见一见甘姑娘。”
“要甘十九妹亲自出来给大家说清楚。”
“甘十九妹出来……”
众声叫嚷,一时响彻云霄!
“黄面太岁”花二郎等到众声稍平之后,冷冷地向着阮行道:“阮兄可看见?这件事并非我花某人一个人的意思,是大家的意思,如果阮兄不能如意照办,咱们这件交易,只怕就很难谈拢了。”
阮行拧着一双吊客眉,发了一阵子愕,忽然冷笑道:“花当家的这个要求,虽然于礼并无不合,只是,对于我们丹凤轩来说,却是太过分了,我不妨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办不到!”
“黄面太岁”花二郎长眉一挑,嘿嘿一笑,道:“那很好,咱们这件交易,就不必再谈下去。”
身子向一旁跨出一步,冷笑一声,又道:“足下请便。”
阮行呆了一下,“吃吃”低笑了两声,那双白果眼珠子,转了一转,瞟向地上的那个箱子。
他冷笑着道:“这么说,大家伙是不想要这笔钱了。”
才说这句话,已有蒙城九丑的老大“紫面枭”马一波倏地闪身而出!他虽是肢着一只脚,行动却极其迅速,身子一转,快若飘风,突地坐身子箱盖之上,“嘿嘿”地一笑,抱起了一双胳膊。这个老贼头儿一副无赖神情道:“姓阮的,这箱子玩艺儿,你还想拿回去?我看,你死了这条心吧!”
十三把刀的二当家的“紧背低头”莫三畏“呛啷”一声,撤出了兵刃:“五行轮”!他脸上突然间,罩上了一层杀气,闪身横在箱前:“姓阮的!你敢动这箱子一下,老子先宰了你,不信你就试试。”
一时间。九丑中的“双头蛇”秦冲、“白面判官”覃追风、“长臂猿”徐大勇,以及十三把刀的“血蚱蜢”孔翔、“血手印”赵武等十数条汉子,全数跃出,团团把那个大箱子围在了中间。
“双头蛇”秦冲大声喊着:“把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小子给他做了再说。”
“对!杀了他!”
“宰了他!”
群情激动,很快地蔚成了一片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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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一阵子兵刃交磕声,百十把刀剑撤在了手上,人多就是胆,眼前数百名好汉,何曾会把阮行这个毫不起眼的人看在眼睛里。
眼看着众声怒嚣,即将形成不了之局。
阮行在这等情势之下,虽然事先早有准备,可是目睹着眼前这番声势,也不禁大吃了一惊!一时神色张惶,也有点慌了手脚。
“黄面太岁”花二郎手举当空,制止住眼前这番激动,这才转向阮行冷笑道:“阮兄你可看见了。”
阮行神色略定,重复做态,点点头道:“看见了!”
花二郎一笑道:“行有行规,阮兄你不能不知道,干咱们这一行买卖的人,可不能眼看着外人,从咱们眼皮子底下夺走了财路……所以……”他目光深邃地注望着阮行:“足下要是想走,花某人也许可以卖个交情,放了你,只是,要想抬走眼前这个箱子,只怕就办不到了!”
阮行哼了一声,淡淡地道:“这么说,花当家的是想硬吃下这箱子黄货了。”
花二郎冷森森一笑道:“你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我看这件事不是阮老哥你能够解决得了的,还是回去一趟,把那位甘姑娘请出来才好说话。”
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群情激动的当儿,阮行同船而来的那两个年轻舟子,在附近河岸上动了手脚。他二人把事先备在身上的一种特制东西,一枚枚地抛置在地面的浮沙上。那是一种大小色泽式样同鹅卵石般的玩艺儿,丢在地上与其它石块混淆一起,简直毫不起眼。
两名年轻舟子把盛装在衣兜里的这种特制东西尽数抛置一空。弃置的范围,远及现场十数丈方圆之外,沿着河岸四周设置妥当之后,才又回到原来舟旁站好。这番工作,乘着群情大乱时从容布置,人不知鬼不觉,极其从容地已布置完善。当然,并非真的没有一个人看见,对于红衣人阮行来说,就是一个例外。眼看着两名青衣舟子布置完善之后,阮行内心更像吃了定心丸也似的稳当。翻着一双白果眼,他打量着花二郎道:“花当家你一定要见我们姑娘才死心?”
花二郎冷峻地道:“不错,我们久闻甘十九妹的大名,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能不有所怀疑。”
阮行怒声道:“你是不相信我们姑娘这个人?”
“不错!”花二郎点点头:“花某人认为这一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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