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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碧水凝黛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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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原来,在自己家里,纵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却也总有家人服侍,有人看着自己的眼色行事。而如今,自己沦为奴仆,却要处处看别人眼色,稍有不慎,还可能落一身不是,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死也就罢了,自古谁人不死?只是探春自幼不服输,胸中自有一腔雄心壮志,一心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实在不是她所求的。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那么,就为了自己,搏一次吧。
  探春正在暗暗地思量,却忽见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前面的光亮,阴影笼罩着自己,下意识的抬头,却对上了简郡王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王爷金安。”探春忙福身行礼。
  “嗯,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探春。”探春忙回话。
  “果然有几分眼熟,却不知从哪儿见过。”简郡王抬手捏着下巴,看看一边的赵嬷嬷。
  赵嬷嬷暗道,这就是您府上送来的人,您当然眼熟了。于是陪笑道:“王爷眼熟也是有理的,她原就是王爷您送给我们王爷的人啊。还有这个。”赵嬷嬷说着,又指了指五儿。
  “唔……本王是说过给北静王送两个姿色好的女子过来服侍,不过倒是未曾过目的。我府上人多,这些小事都是管家打点。说有些眼熟……还真是有些奇怪。”简郡王若有所思的笑笑,又道:“也罢,既然眼熟,也算有几分缘分,就是你吧,你去二门外找跟我来的管事,我的车上有一个锦盒,叫他找找,拿过来给我吧。”
  探春忙答应一声,转身去二门上取东西。
  简郡王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许是去小解,不多时又回来入席。东平郡王穆千寻便笑道:“王爷素来风流,连出恭都不忘找丫头们调笑。连北王府的丫头都不放过?”
  简郡王便讪笑道:“当着皇上的面,你竟也胡说,哪里调笑什么,不过是我有一样东西放在车上,已经有些日子了。今儿忽然想起来,据说溶弟府上有位绝色女子,这样东西也正好配她用,后来有事,也就浑忘了,这会儿正好来了这里,取过来送给溶弟,岂不方便?”
  皇上闻言,便笑问:“什么好东西,你弄得这么神秘?北王府何时又有了绝色佳人?”
  水溶心中一阵不快,心知简郡王说的佳人便是黛玉,只是此时又不好翻脸,少不得摇头自嘲的笑道:“说起佳人,倒是要感谢王爷的一番美意,前几日还专程给我送了两个来。只是我却是无福消受的,白白的放在府里,倒是耽误了人家的大好青春。”
  “溶弟说那两个丫头?那也算得上是佳人吗?充其量也就是入得眼罢了。据说当初溶弟从荣国府救回来的那个女子,才是个绝色佳人。”李云绵一脸羡慕的笑着,等着水溶的回答。
  “那不过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如今还用药吊着。”水溶的嘴角依然带着微笑,然看着李云绵的目光却冷清起来,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叫人捉摸不透。
  

  第31章 暗挑唆皇上验怪癖

  皇上听水溶如此一说,忙笑道:“朕知道了,你们一定说的是那位林姑娘吧?”
  “皇上圣明。”水溶点头,伸手执壶,亲自给皇上斟酒。
  “嗯,北静王说过,原受过她父亲的援手,救她一命报了当年的恩情也是应该的。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连亲戚也没有了。可怜的很,就让她在北王府住着好了,回头等她身子好了,朕让皇后诏她去宫里走走,散散闷。”皇上一脸和善的笑容,轻轻几句话,便把简郡王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给堵了回去。
  然水溶的心里并不轻松,他知道这次皇上不听简郡王的话,并不是真的不在乎林黛玉住在北静王府,而是不想让简郡王过多的插手一些事情。此时皇上的根基尚浅,简郡王的势力不容忽视,所以皇上此时不能没有水溶。
  但是凭着水溶对皇上多年的了解,黛玉住在北静王府,皇上的心里是在意的。林如海当年的事情皇上并不清楚太多,毕竟当时他还年轻,也没过多的参与朝政。单单凭着林如海和荣国府的关系,皇上自然把林黛玉归到了荣国府的人里面。只是碍于水溶在其中,不好就怎样而已。
  席间一时有些冷场,皇上,简郡王和水溶各怀心思,谁也不多说一句话。东平郡王向来是个老好人,平日里只是跟在皇上屁股后面处理善后之事,所以他也不多话。
  梅瑜泽不露声色的看了一圈席间众人,忽然笑道:“昨儿听了个笑话,不如今儿说给皇上听听?”
  “嗯,好!你文章好,诗词曲赋好,没想到还能讲笑话。那你就说一个,若是不能把我们逗笑了,你可要先自罚一杯。”皇上借坡下驴,立刻接话。
  “是了,臣莽撞,先自罚一杯,若是讲得不好,再罚三大杯。”梅瑜泽说着,微笑着端起酒杯,满饮一杯,然后笑着说道:“唐懿宗的时候,有一个优人叫李可及会说笑话。有一回庆祝皇帝生日,和尚道士讲经完了,李可及穿着儒士衣冠,登上讲台,自称“三教论衡”。旁边坐着一人,问:“你既然博通三教,我问你,释迦如来是什么人?”李可及说:“女人。”旁边那个人吃一惊,说:“怎么是女人?”李可及说:“《金刚经》里说,‘敷座而坐’,要不是女人,为什么要夫坐而后儿坐呢?”又问:“太上老君是什么人?”回答说:“也是女人。”问的人更加不懂了。李可及说:“《道德经》里说‘吾有大患,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复何患?’要不是女的,为什么怕有身孕呢?”又问:“孔夫子是什么人?”回答说:“也是女人。”问:“何以见得?”回答说:“《论语》说:‘沽之哉!沽之哉!吾待贾者也。’要不是女的,为什么要等着嫁人呢?”
  众人一听,都捧腹大笑,皇上便指着梅瑜泽骂道:“你这家伙,明明是个才子,却把三教都骂的如此体无完肤,怪不得人都叫你怪才。”
  水溶心中暗笑,明白梅瑜泽是在暗讽简郡王时时刻刻离不开女人,连明争暗斗,都要拉上女人做筹码。所以眼睛里冷傲的目光柔缓了些,说道:“这倒也罢了,皇上也笑得开心。瑜泽的三杯酒可以免了吧?”
  “你们两个果然如他们传言,他的事情,如何用得着你北静王操心?”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溶,眼睛里的意思是在问:别告诉我你们两个关系真的不一般。
  水溶却不在乎的笑笑,端起酒杯,对着几人说道:“瑜泽说了笑话,皇上听着高兴。然臣虽然是东道,笑话上却不能,少不得自罚三杯谢罪,再请穆世兄和简王爷说两个笑话,给溶捧捧场罢了。改日皇上去几位府上做客,溶自当全力奉陪。”
  “有没有,你到底说一个才好,就只顾着吃酒,一会儿醉了,又没什么意思。”东平郡王便和蔼的笑道。
  “果然没有。”水溶只淡淡一笑。
  “王爷别为难他,在咱们天朝,谁不知道北静王虽然生得俊雅,脾气却臭的很,平日里都是一副铁锅脸,又黑又硬,任谁也求不来一点情面,哪里会说笑话吧,让他踏踏实实喝酒倒是正经。”梅瑜泽揶揄的笑道。
  水溶便瞪了他一眼,表面上是警告,实则是赞许,这在众人眼里,水溶和梅瑜泽的闲话又深了一层。
  皇上便淡淡笑道:“水溶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北王府里里外外靠你一个人,总是累,家里没个女人,也不像个家。不如朕做主,给你指一家婚事。凡我朝廷重臣之女,只要你瞧得上眼的,只管跟朕说。朕给你做主!”
  “皇上关心臣,臣感激不尽,如今国孝家孝在身,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水溶无奈之下,只好找理由搪塞。恰在这时,探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站在水榭之外。
  “北王府真是大,这丫头到此时才来!”简郡王一直在等探春,已经有几分着急了,看见她终于来了,便有意无意的打趣了一句。
  “奴婢该死,实在是初来乍到,不熟悉府中的布局,刚走差了路,如今方才转过来。”探春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恍惚中看见探春明明神采飞扬却装作低眉顺眼的姿态形容,眼前立刻晃过另一个人的影子。心中一怔,忙用力眨了眨眼睛,方辨清了此人并非那人,只不过又三分相似罢了。
  简郡王悄悄地注意着皇上的表情,其实当初他买探春的时候,亦是偶然为之,不过是因为这张脸上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东西,跟原来的贾元妃两分相似。他想利用宫里的几句传言,来赌一把自己的猜测而已。此时见水溶神色淡然,而皇上却神情恍惚,心底便赫然一阵意外的惊喜。
  然简郡王却不知道,皇上恍惚的原因,却跟他猜测的大相庭径。所以以至于后来,探春不但没有帮到简郡王,还险些坏了他的大事。这便是人们各怀鬼胎的结果,也算是上天注定,应了那句话:算计人者终被人算计而已。
  “果然该死,还不把东西放下,下去领罚?”水溶眉头一皱,这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已经让他全身不'炫'舒'书'服'网',若还只管跪在这里,恐怕自己又要出丑。
  “奴婢该死。”探春被水溶的低喝和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去,身子便下意识的发抖,便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准备退下。
  “好家伙,北静王的脾气果然厉害,我也不过这么一说,难道还真的处死这个丫头不成?”简郡王淡淡一笑,却起身离席,走到探春跟前,又仔细的打量了她一遍,“东西给我吧。”
  探春忙把锦盒举起,简郡王伸手接过,又看了她一眼,摆摆手:“下去吧,却是本王连累了你。”
  探春见水溶不说什么,忙低头退下,一颗心依然咚咚的跳着,心道:“原来宝玉不是跟这北静王十分交好吗?怎么这人看上去比刀子还冷?宝玉又是怎么跟他交往的呢?”
  然水溶却因为吃酒的缘故,闻到了脂粉香后,身上不适的感觉更加强烈,不多时后背便瘙痒的坐不住了。但又碍于皇上在座,只好苦苦的挨着,然一张脸却像是吃了苦瓜,又冷又苦。
  幸好梅瑜泽是知道他的毛病的,再三看着他十分难受的样子,便笑道:“还是叫人拿丸药来吧,这个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如何陪皇上吃酒行令呢?”
  皇上便奇怪的问道:“做什么要吃药?”
  梅瑜泽只好如实回禀,皇上不信,便叫水溶将衣衫解开看。水溶忙起身请罪——在皇上面前衣冠不整,乃是对君上的不恭,罪过也不算小了。
  “别推三阻四,你倒是让朕瞧瞧!”皇上坚持要看,主要是因为好奇,所以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水溶无奈,只得解开衣带,露出一块肩膀,众人看时,果然见他背上一片红疹,密密麻麻的,被风一吹,越发的密了。
  皇上连声道:“快穿好衣服,别再吹风了!”
  简郡王和东平郡王此时也觉得浑身不'炫'舒'书'服'网',倒像是那红疹长在自己身上似的,一时间坐立不安。
  水溶便道:“臣失仪,冒犯了皇上。罪该万死。”
  “罢了罢了!是朕非要看的。快叫他们取丸药吧。”皇上说着,又看穆千寻:“咱们出来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宫里不知道朕出来,久了反倒累极太后着急。”
  东平郡王忙道:“很是,臣刚才就想催皇上,又怕扫了皇上的兴致。”
  于是皇上便起身要走,简郡王手中的锦盒犹在,里面原是一只雪莲,然此时皇上没了兴致,简郡王也没了显摆和挑唆的机会。于是把那盒子递到水溶面前,讪笑道:“这是昆仑山上的雪莲,是极难得的,愚兄听说贤弟对林家的姑娘十分关心,那姑娘又病着,想来这个许能用得上。”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的东西,溶不敢当。”水溶心里正厌烦他好端端的提及黛玉,再加上背上麻痒难耐,此时亦没什么好脸色。
  “这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不过是一味罕见的药材,果然能医好人的病,也是愚兄的一件功德。收着吧,啊!”李云绶一边说,一边把锦盒放进水溶的怀里,匆忙跟上皇上的脚步。
  锦盒上亦带着脂粉的气味,水溶皱着眉头把盒子扔给边上的水安,少不得忍着不适,送皇上出府。
  

  第32章 喂汤药水溶明真心

  水溶送走皇上众人,已经顾不上发火,只在门房里的板凳上坐下,水安便带着丸药和开水进来伺候,水溶服了丸药,略休息了一会儿,脸色稍微好转。便在家人搬来的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水安忙上前轻声说道:“王爷,汤药已经准备好了,先回去沐浴了,在休息吧。”
  “嗯。”水溶沉吟一声,却不动身。水安便一招手,上来四个小厮,把椅子穿了架子,轻轻的抬着水溶往里面去。
  水安和两个小厮伺候着水溶沐浴后,他背后的红疹方渐渐消掉,然水溶也因不胜酒力,而沉沉睡去。
  黛玉因闷闷地在竹影阁里呆了一日,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到晚间时方出门来透透气,听园子里的婆子们私下议论,说要王爷身体欠安,碧水榭里的丫头要倒霉了。
  黛玉略一想,这北静王府一向安安静静,自从探春和五儿来了,似乎处处都有一股暗流悄悄地涌动,便可猜到碧水榭的丫头差不多就是探春和五儿了。但这些黛玉都无心理会,又想水溶既然身体不适,定不会叫自己一起用饭,于是早早的洗了澡,叫紫鹃早些传饭来,说今日劳乏,要早些歇息。
  不想晚饭后,水安却亲自来请,说王爷昏昏沉沉,只叫姑娘的名字。药也不肯吃,请姑娘过去看看。
  黛玉无奈,只好换了衣服到前面来。
  水溶的屋子里十分安静,门口边四个小厮一溜站在那里,垂手侍立。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沉水香,若有若无,晚风透过碧色纱窗吹进屋子里,带着丝丝凉意。黛玉随着水安进水溶的卧室,见水溶脸色苍白,沉沉的睡在床上,浓浓的剑眉微微皱起,灯光下俊逸的五官越发分明起来。
  黛玉悄悄地走近水溶的床前,立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见他睡得沉沉的,便不打扰他。水安端了药碗进来,见了这般情形,只好又端着药碗出去。
  水溶睡了一会儿,身上的酒意便散去了些,红疹已经褪去,出了一身的汗。因此醒来,却看见黛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靠着床,闭目养神。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忙坐起来再看时,果然是黛玉靠在床前,心中一阵意外的狂喜,便腾地一下子坐起身来。
  黛玉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见水溶热切的目光望着自己,脸上忽的一烫,扭头对外边说道:“把王爷的药端进来。”
  水安一直守在外边不敢离开,听黛玉吩咐,忙端着药进来,躬身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黛玉便从水安端着的黑漆菊花式托盘里面取过汤药,递到水溶面前。
  水溶却只顾看人,手上一动不动。
  “把药喝了吧。”黛玉少不得开口,心中暗暗的叮嘱自己,不过是为了报他的救命之恩,万万不能多想。
  “你怎么来了?”水溶不接药,只看着黛玉问道。
  “王爷身体不适,就要遵照医嘱用药。”黛玉说着,又把药碗往前递了递。凑到水溶的面前。
  “你喂我。”水溶得寸进尺,一双如千年寒潭般的眸子盯着黛玉看。
  “我可不会服侍人。”黛玉的脸又红了红,便欲转身,“你喝就喝,不喝就算了……啊——”话未说完,黛玉的手腕便被水溶捉住。
  “我喝。”水溶握着黛玉的手腕,借着她的手把药碗凑到嘴边,然后一口气把药喝下去。方用另一只手把药碗拿开,而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乱来。”黛玉生气的往回抽手。
  “是要好好休息,可你走了,我又休息不好。”水溶不由分说把她拥进怀里,只抱着她不许她离开。
  “怎么这么大的药味?”黛玉皱眉,水溶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中药的味道,黛玉虽然习惯了药香,并不觉得怎样,却感到十分的惊讶。
  “唔……我刚用药泡了,全身都是药。你不喜欢?那我去沐浴好了。”水溶方想起自己原是病发,浸泡了汤药的。刚才一时动情,忘了黛玉是最喜欢洁净的,于是禁锢她自由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放开。
  “什么病,这么古怪?要用药来泡?”黛玉一时好奇,且又被水溶放开,恢复了自由,便只顾着心中的疑问。
  “不说也罢,说了你也未必就信。”水溶涩涩一笑,便从床上下来,因刚才出了汗,这会儿身上不'炫'舒'书'服'网',便要换衣衫。
  黛玉便欲退下,却又被水溶拦下。水安拿了衣服来,水溶转到床后换了衣服,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回来,对黛玉道:“那个什么三姑娘,为人怎样?”
  黛玉一愣,想不到水溶对探春的来历已经摸透,心中一阵释然,原本一点莫名其妙的惆怅也瞬间消散。又忽然觉得,自己果然是太过患得患失了些,原本没什么的事情,却总会多想。
  “就是……原来荣国府的那个姑娘,前几天你不是见过吗?”水溶见黛玉不答,又说的详细了些。
  “她是庶出的姑娘,气性大,心存大志,然命运使然,也不过那样罢了。”黛玉只简单的说道。
  “哦,是这样。”水溶点点头,心想那就对了,简郡王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儿,被他挑中的人,自然也不一般的。
  “日子久了,王爷自然就会了解她。其实要真正的了解一个人,还是不要听别人怎么说,总要自己去辨别才好。”黛玉见水溶若有所思,那股散掉的惆怅又蓦然回来,且更深更浓。
  “自己去辨别?那我可要时时刻刻泡在药汁子里才好。”水溶看到黛玉别过脸去,微微一笑,心想,其实她还是在乎的。
  “这话怎讲?我真真听不明白。”黛玉冷笑,以为这不过是水溶的借口。
  “我这怪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见了那些不相干的女子,总要受一回苦方罢。只有你,是上天怜悯我,把你送到我身边来,让你陪着我走这一辈子吧。”
  “王爷这话,真真好重。黛玉一介孤女,怕是承受不起。请王爷仔细斟酌,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提起了。”黛玉听了这话,并不觉得惊喜,只觉得更加惆怅迷茫。
  “这是事实,你不信,只管问水安,和这府上所有的下人。”水溶见黛玉落寞的样子,又有些急了。
  黛玉抬头,看着水溶因急躁而涨红的脸,轻笑道:“王爷想留黛玉在身边服侍,也请说出个期限,黛玉身无分文,为报王爷的救命之恩,伺候王爷几年以身抵债,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这终身之事,不是等闲儿戏。即便王爷可以凭着小孩子家的两句玩笑便可定了,黛玉也不敢答应。或者十年八载,或者三年两载,黛玉报完王爷的救命之恩,还是要回南边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黛玉没那么长命,早早的去了,只求王爷莫要追债追到阎王殿去,也就罢了。”
  水溶听着黛玉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待到黛玉说完,他已经冰冷了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她,良久方道:“你休想!”
  黛玉一愣,心想难不成他果然要禁锢自己一生不成?于是抬头,纳闷的看着他。
  “你今生今世,休想离开我半步!”水溶说着,便上前一把拉起黛玉,拖着她走到床边,手腕用力,把她推倒在床上,“不要总是以为,我可以无限的迁就你,你就可以一遍遍的气我!”
  黛玉伏在床上,只觉得身子被床边铬的生疼,却忍着泪水,闷声说道:“王爷的意思,你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自然。”水溶满意的点头,然后欺身上前,把黛玉往床里一推,自己便坐在床边,挡住去路:“别说十年八载,就是我死了,你也要同我埋在一座坟墓里。”
  死同穴?黛玉惊讶的看着水溶,仿佛看着天地间的一只怪物。
  ……
  

  第33章 费思量君心度卿心

  水溶看着目瞪口呆的黛玉,不怒,不笑。仿佛是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玉儿,别告诉我,你愿意看着我,孤独终老。”
  “我看着你?孤独终老?”黛玉觉得事情好可笑,自己有凭什么,有什么资格,看着他孤独终老。
  “只要你不跟我,我就孤独终老。”
  “这算是王爷的威胁吗?”黛玉轻笑,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只带着几分感慨,看着眼前这张足以祸乱天下的脸,突然想:若是这位王爷换了女装,是不是一样也会倾国倾城?
  二人离得很近很近,她的目光柔柔的,水嫩的红唇像是晶莹甜美的玫瑰凝露,如果能吻在唇间,想必也是味美如斯。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闪动着,像是细细长长的导火线,滑进了心底最细微的地方。呼吸而出的灼热气息像是小小一簇火苗,刹那间点燃了烈火。
  “不是,是哀求。”水溶不解黛玉心底的坏笑,只觉得她这样含情默默的目光让自己全身血液沸腾,超高的智商在这一瞬间归零,只做出了一个最原始的反应——俯首过去,疯狂的吻她。
  此时正是初夏,黛玉酷暑,身上单薄的衣衫隔不开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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