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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碧水凝黛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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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筝只闷头吃鱼吃酒,却不答话,待碧落拿了酒壶回来,他便放下筷子,躬身回道:“主子,属下饱了,去那边看看情况。”

“嗯,你随意。”水溶点头,许三筝离开。又同黛玉楚景天行了一轮酒令,忽然想起一事,因笑道:“前几年,我因朝廷公事,去了一趟南疆,有一处好景致,乃是滇池绝景,当日一游,终生难忘,当时一起去的,还有梅翰林。啊,就是瑜泽的父亲。梅老见了亦是震撼不已。当时我们二人合作了一首词,总觉得意犹未尽,如今念给你们听听,看你们谁能和上一首,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楚景天便急急的摇头,拱手笑道:“王爷可折杀属下了,王爷的才学加上梅翰林的才学,那在我天朝可谓独一无二的,属下算是什么东西,敢和二位的诗词,王爷还是饶了我吧。”

“你也算是难得的一代才子了,想当初你也是恃才傲物的主儿,如今当了两年官,没什么长进,倒是学会了拍马屁了。”水溶摇头,点着楚景天的鼻子笑骂道:“再这样,我可叫三儿把你扔进这江里,好好地喝两口冷水,醒醒你的酒。”

“呃,王爷饶命。”楚景天忙道。

“楚大人何必惊慌,难道你进贡院应试,也会不看题目就被主考官给吓了出来?好歹也听听咱们北静王的那首好词,纵然对不上来,也不算没脸,到底他们二人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翰林。我们拿什么比人家呢。”黛玉拿着帕子掩口笑着,又吩咐碧落:“快给王爷斟酒,让他吃了,好给我们背背那首好词。”

碧落含笑答应着,给水溶和楚景天斟上酒,黛玉便端起水溶的酒杯送到他的唇边,又笑道:“请王爷快些吃了,不吝赐教才好。”

水溶含笑看了黛玉一眼,接过酒杯,趁机捏了一下她的手指,撇过一丝促狭的眼神,然后一口喝掉杯中酒,长出一口气,轻声吟道:“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鬃,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围香稻,成顷睛沙,九夏鞭蓉,三春杨瓶”

楚景天听罢,立刻陷入沉思之中。暗道如此恢弘浩大的气势,实在难以应对,写这样的词的人,胸袂只广阔无与伦比,恰似独立于雪峰山巅,俯瞰神州大地,又好像巍巍然立于千军万马之中,举手投足,尽是生杀大事。

黛玉细细的品味了一番之后,却浅笑一声,说道:“若是以这首词为上联,我却有一下联相对。好与不好却难说。不过能与王爷和梅翰林联句,黛玉拼着被后世之人唾骂,也要拼一拼了。”

“好,玉儿这番胸襟,真真不让须眉,快说快说。”水溶原是要掏一掏楚景天的真本事的,这家伙素来狂妄,自以为无书不读,不想难住了楚景天,却托出了黛玉早年黛玉在荣国府时,平日玩笑所作的诗词,水溶亦是知道的,那些工于纤巧,凄婉感伤的诗词的确风流别致,但却与大志无关,今日能与自己这首词为对的,定然不是那些风流婉转的句子。于是对黛玉更加拭目以待。

黛玉却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抬头,看着浩淼的江波,把心中的句子略一润色,便回头轻声吟诵:“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挎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水溶和楚景天面面相觑,良久不语。

在一边倒酒伺候的叶碧落原来正听得热闹,此时见黛玉对完这对子,那两个大男人便如傻了一般愣在那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实在让人费解,于是叹道:“郡主对的到底是好不好嘛?王爷倒是说句话,总这么愣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郡主真乃干古奇女子也!”楚景天便离席而起,对着黛玉深深拜下去,“楚景天得以追随郡主左右,实在是三生有幸,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郡主胸襟之大,足以容天下,智慧之深,亦可兼古今。楚景天今日能与郡主一席而坐,实在莽撞,从此后,楚景天便是郡主的奴才,郡主但有驱使,万死不辞!”

水溶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暗叫好:“玉儿啊玉儿,你到底还能给我多少惊喜呢?!”




第09章 杀机四起生死相依

“明如镜,清如水,夕夕成玦月月融。张敞笔尖淡淡抹,一如幼时城东。清光流转,羞窥俪影坐窗拥。冷月无声,哀叹沙场惊悲鸿。幻海沦胥,难忘来生路。冰轮映碧,暗逐飞琼度。”

南宫家在姑苏城南的小院子里,黛玉坐在廊檐下的栏杆上,依着廊柱,看着天空中的未满的月亮和寂寥的星光,恍惚中,又回到幼时依偎在母亲怀中的时光。

那时候的秋夜也是这般寂寥,木樨的幽香随着冷清的风在空气中飘荡,怀中捧着桂花糖的盒子,口角尚带着桂花的清香,母亲总是轻声的斥责,说糖吃的太多,以后吃不得苦了。

难道,是因为小时候吃的桂花糖太多,所以后来才受了那些苦?

“长夜漫漫月无眠,我为怀亲君为谁?松阴坐,展素颜,问苍穹:几家飘零在异乡?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兄妹绕竹床?几家双亲在高堂?“轻声的叹息,只为逝去的美好时光,也是对未来幸福的无限渴望。

“玉漏敲花月朦胧,离心幽幽露华浓。九年听彻柳边风,相见唯有在梦中。”

温润如玉的声音,稍显冰冷,但对某个人来说,已经十分难得。

黛玉回首,看水溶已经沐浴完毕,穿着墨蓝色茧绸中衣,外边披着一件薄棉绫长衫,趿着鞋子走到廊檐下,挨着黛玉坐下。

“九年?”黛玉轻笑。

“是啊,林夫人去世那年到如今,可不是九年了?”

“光阴似箭,想想往事如在昨日梦中。”黛玉苦笑,“母亲去世,你也来了。不过那时父亲和我都心神欲裂,无暇顾及许多。”

“是啊,这事儿我也记着呢。正想问你,何时你才能多顾及一下我呢?”

“从今以后,我便只有你了。”黛玉说着,轻叹一声靠进水溶的怀里。淡淡的肥皂味清爽无比,让心心安。

有一种感觉,叫做前生相知,今生相守。有一种誓言,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一种希望叫做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有一种承诺叫长相思,不相疑,永相爱,死相随。

此时此刻,水溶拥着黛玉,把心中所有的词藻都叠加起来,都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仿佛一个孤独寂寞的旅客终于找到了归宿,终于找到了寻觅已久的心灵之巢。

唯有在她耳边轻轻地重复一句话:“有你在身边,真好。”

风无言,月无言。只有相依相伴的一双无父无母的弱冠之年的男子和将要及笄的少女,在暮秋的夜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宁静,悠远,恬淡,释然。

紫菊绕篱淡熏风,闲情立晚月朦胧。

夜空里,一朵朵暗云追逐着明月,弦月的清辉若有若无地洒向大地。

蓦然间水溶的手臂一紧。黛玉便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利剑出鞘的声音如龙吟细细,抬头看时,却见屋顶上四名护卫已经长列在手,而原本在屋子里贪吃的叶碧落,也不知在何时已经持剑立在飞檐上,临风而立。

“玉儿,进去!”水溶说话的同时,已经把黛玉抱起,转身疾步入屋。

“怎么了?”黛玉只感觉到阵阵杀气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却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估计有人不愿咱们再回京城去。”水溶淡淡的说着,又叫紫鹃:“服侍姑娘进内室。”

紫鹃忙上前来,搀着黛玉往里走,黛玉却不舍得拉住了水溶的衣袖:“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能取我性命的人,还没出世。”水溶抬手,握了握黛玉无骨的小手,她的手软的没骨头似的,又小,还不够他一握。这样的一双手就是他想握着一辈子不放的。但此刻外边凶险万分,他又不得不暂时放开她,出去从容面对。

水溶毅然的推开房门,从容的站在廊檐下,以自己的身子堵住身后的门口,微微抬头,未待吐出一口气,就只见红色的轻纱漫天飞舞,好似蜻蜓透明的薄翼,密密地笼在上空。

三筝,夜景阑四人刚想要冲破薄纱的纠缠,却见红纱之间垂下四道暗影。耳边响起数声剑音,倒垂的四人同时出刃,杀气凛厉。四人背向而立,各自动作不同,却一样的迅速,快速下腰侧身,躲过致命的连环击。而飞檐上的叶碧落却轻身飞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头部向下自然坠落,身下的四人已形成剑阵,想趁她落下的瞬间将她击毙。

可是,没那么容易!

叶碧落果然身怀绝技,接下来的几招,让一向自负的三筝也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只见她凌空翻身,点着剑尖,借力发力,现将这四人踢飞了去。而后腿部发力,如野鹤般直冲云霄。手中长剑一指,横剑飞上。只听剑音轻吟,一记“平沙走飞虹”,一记“白云笑碧空”,将碍眼的红纱斩的粉碎。没了薄纱的支撑,上面的四人直直坠下,停在了院子里的竹枝之上。借着漫天飘舞的红纱条的掩护,调转身体向下飞去。

“小妮子,小心他们半空截击。”三筝眉头一皱,纵身跃到叶碧落身边,手中游龙剑铮鸣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直上青云下九重,劈的红蜓落地!

“红蜓阵。”水溶皱眉,红蜓阵,金笼阵,银锣阵、白蝶阵乃是十年前江湖上消失的一个叫做索命谷的组织镇派之宝,俗称四大鬼门阵。如今四阵已经见了两阵,看来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已经不惜一切代价。

随着三筝的飞落,夜景阑和叶碧落等几人一起,和三筝一起隐入屋宇廊檐下,黑暗之中一片寂静,屋顶上的八个红衣人谨慎的立在原地,四下张望,渐渐地丧失了耐心,手中的长刻挥舞着,便要直逼站在廊檐下身披鸦青色锦缎斗篷的水溶。

顷刻间,拨云见月,清辉流淌,夜景阑敛神静气,猛地飞起。手臂轻转,青龙沉吟,如月华一道霎时飞去。就在八人被青龙剑辉吸引的刹那,闪到其中一人身后,手肘一夹,猛地一转,只听一身骨裂,一个红衣颈脖歪斜,如折翼的红蜓,倏地落下。银辉流转,刷刷数声响,剩下的几人也从黑暗中冒出来,纵横间穿身而过,月光下,猩红的血点子如雨般洒落。再归宁静之时,八名红衣人便只剩下了三人。

站在顶端,身与峰齐。看着剩下的三人,叶碧落俏丽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挑衅的目光和三筝对在一起,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叶碧落手臂平伸,腕间一转,嘤地一声,人剑合一,青色身影如风般回旋。三筝亦挥手飞剑,游龙声动,银刃光转,剑挑银月,气扫穹苍。

星暗风愁胭脂淡,红蜓点水梦湖畔。

乌啼一声,月轻叹:看,人生苦短。

“怎么样?”黛玉终于忍不住,见外边的杀戮已经停止,便挣脱了紫鹃的手,打开房门,冲了出来,看见院子里的点点暗红,又不觉得胃中一阵翻涌。院子里的四男一女五个人皆被黛玉的声音惊了一下,叶碧落暗道不好,旋身飞起,手中银龙剑一挥,只听叮的一声,是金属碰撞的声音。然百密一疏,黑暗中,原是三枚银针先后发出,叶碧落的剑,只磕掉了中间的一枚。而前面的一枚已经在眨眼之间到了黛玉的咽喉之处。

“回去!”水溶眉头一皱,想也不想,转身推了黛玉一把。黛玉一个趔趄,之后便觉得肩头微微一凉,如蚊子咬了一下似的,继而便是一阵酸麻,整条胳膊瞬间失去了感觉。

“主子小心!”叶碧落惊呼一声,倒也算及时提醒了水溶。水溶脚下一弓,身子往地上一伏,第三枚银针便钉在了门上。静谧之下,银针入木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嚣张。

黑影飞起,夜景阑便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院中某一个角落。夜景阑因看到水溶受伤,心中杀气骤起,手持青龙剑翩身而上。黑暗中的人影愣怔了一下,随即以掌代刃,直直向他劈来。

夜景阑脚跟一转,轻轻飞落,踩着院子里怒放的墨菊,微微屈膝,闪至他的右侧,剑影生风。未待那人转身相对,便有瞬移到他的背侧,刚要下手,此人忽地转身,掌风擦耳而过。脚点菊瓣,一个鹞子翻身,倒转之际,旋即出手。青龙伴明月,蘋叶飘秋风,银光乍现时,如平镜映雪。

只听剑入骨血之声,夜景阑松开手掌,青龙剑魂嘤地一声穿身而过。破裂的布角飞起,迎着月色,夜景阑清楚的看到了那人雪白的肌肤上,青红双色的纹身狰狞无比,却是阎王的面孔。

“好一招‘青龙出水冲云霄’!”兴奋的声音越传越近,夜景阑心下一紧,向右轻移,只见前方十米处一块半人高的千页湖石猛地炸裂。握紧青龙剑,快速回身。那人露出一记病态的微笑,右肩之处汩汩地冒着鲜血:“断魂崖上断魂创?哈哈哈……本座倒要看看名震八方的断魂一剑如何断我精魂!”

说着左掌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两足一蹬,向夜景阑猛地扑来。下蹲、偏身、弹起、横劈,万物皆空,无念无相。时间仿佛停顿了一刹那,夜景阑心潮忽然涌动,如鲤鹏展翅,八脉中掀起滔天巨浪。嘴角勾起,剑音嗡鸣,身分八影。那人锦衣染血,身上刻痕满满。

然而他竟然以内力护体,只是伤及皮肉而已。只听一声低吼,那人脚下卷起轻尘,还未及闪开,沉厚的气旋便将夜景阑震的胸。微酸。收剑退后,嘴角流出一股甜腥。

“尊主!”黑暗中有一声惊呼,数道黑影从墙壁上闪现,夜景阑收回青龙剑,定睛看时,墙壁上整整齐齐站着十三个黑影,中间为首那人衣衫碎裂,正是为夜景阑所伤之人,也用深厚的内力震伤了夜景阑的被他们称作什么‘尊主’的家伙。

三筝和另外两名护卫无声无息的站在夜景阑两边。四个黑衣护卫对着十三个黑衣魅影。杀气冲天,激流暗涌。

叶碧落已经飞身飘到水溶身边,迅速出手,点住水溶肩膀上的几处穴道,焦急的说道:“王爷不可动气,保持心平气和。”

“你怎么样?”黛玉被水溶推了一把,虽然掉倒在地上,但却逃过了一针,回身时见水溶右手抱着左臂,冷漠的脸上有隐藏不住的痛苦,心中担忧无比,亦悔恨万分,上前抱住水溶受伤的臂膀,焦急的问道。

“没事,先进去。”水溶此刻受伤,自知无法帮他们几个的忙,便转身进屋,又对叶碧落道:“先不用管我,快去帮他们。”

外边是一场殊死搏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叶碧落虽然是个姑娘家,但却见识不浅。外边的人如果挡不住,屋里的两个主子还有紫鹃,水安几个家人,全都保不住。于是她从荷包中摸出一粒丸药递给黛玉,说了声:把银针拨下,把此药研碎,敷在伤口上。便匆忙出门。

黛玉听道叶碧落的话,便把水溶扶到灯前坐下,拿来见到剪开水溶胳膊上的衣衫,便露出拳头大小一片青紫的肌肤来。

“别,玉儿,别用手直接拔。”水溶看黛玉急着取针,忙制止道,“针上有毒,你用东西垫着。”

“好。”黛玉点头,转身拿过针线簸箩里紫鹃平时做鞋子用的小钳子,把那根银针轻轻地拔下来,扔到炕桌上的一张白纸上。然后把那粒药丸放在口中嚼碎,用手指轻轻地涂抹在伤口处。紫鹃忙递上一条白绫,黛玉把伤口轻轻的裹住,收拾妥当了,方长出一口气。两滴清泪倏地滑落,哽咽着说了一声:“对不起。”

“傻瓜,跟我说这个?”水溶轻笑,拍拍黛玉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又沉声说道:“收拾要紧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主子,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那些无关紧要的,先不要了。”水安跟随水溶多年,类似的经(书)历(网)没有几十次也有十几次,情况一发生,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收拾要紧的东西,随时准备撤离。

“走,水安在前,紫鹃扶着玉儿跟在后面。我断后!”水溶此刻左臂受伤,但毒性已经被叶碧落点穴控制住,自以为没什么大碍,便抬右手把自己的玄色龙筋鞭握在手中,看了一眼前面院子里影如暗鸦,身如鬼刹,漫天盖地地席卷着腥风血雨,心中一沉,猛然转身推着黛玉从后门出去。

南宫家的小院后面,有个小角门。此刻前面刀光剑影,后院却安静的很,水安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生怕有什么埋伏。水溶跟在最后,亦步亦趋,不断地四下张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备着周围。四个人悄悄地出了后院,趁着朦胧夜色转出后街的小巷子,水溶看看左右两边狭长的街道,两边都宁静无人,面前时一条水渠,左边十几步是一座青石小桥,水渠中,摆渡的船家已经歇息,船上没有灯,只有桅杆上的一串灯笼随风摇曳,散发着橘红色的光。

“那边。”水溶指了指小桥的方向,如果他记得不错,过了那道小桥,再往里走,便是姑苏城的繁华街道,此刻虽然夜深,但城中必然有巡防的官兵。别的都不重要,此刻需得先把黛玉紫鹃和水安三人送到安全的所在,黛玉不过是个弱女子,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无关,若是把她送到官署驿馆,想来他们也不会为难她。只要她安全了,剩下的事情都好办。

水溶心中打定主意,便叫水安带路,往城中心繁华的地界走。

黛玉心里惦记着水溶的伤,焦虑万分,又怕因自己的娇弱连累了大家,顾不得脚上穿的是软底绣鞋,青石路面铬的脚掌生疼,手被紫鹃牵着跟在水安后面一路奔跑。水溶手中握着长鞭警惕的跟在后面,几人刚跑到桥上时,水溶猛然止住脚步,右手一伸,鞭子卷住黛玉的腰肢,忘怀中一带,低声喝道:“小心。”

风声骤起,小桥两面倏地飞起四个黑影,前后各两个,拦住三人前进后退的道路。

水溶右手握鞭,手臂却揽着黛玉,左臂尚无知觉,并且因为着急赶路,动了气血,这会子亦有些麻麻的疼痛。只是此时不是示弱的时候,对方要的是自己的命,但也要拼了才知道生死如何。

黑衣人蒙着面纱,只露着两个眼睛。见水溶镇静的立在桥头,怀中雪色衣衫的少女发髻凌乱,却目光炯炯,明明柔弱不堪却毫无惧色。两侧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包袱,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紧紧地靠着那少女。显然,四个人,一老,两女,皆是弱不禁风之人,唯有水溶一人可惧。

黑衣人慢慢的向桥中心靠拢,薄云遮月,暗风催梦,潺潺水声中杀气暗涌。




第10章 黄泉孤冢绚丽水宫

南宫倾城手中握着一只酒壶,走在苏州古城的街道上,摇摇晃晃,一边喝一边哼着不知什么小曲儿,一身白衣被否风吹起,翩跹飞扬,仿佛一只偌大的白蝶。就这样闯入了水溶的视线。

水溶心思一动,对一侧的水安轻声道:“你拿好东西,从水中走。”

“主子……”水安一惊,自己先走,怀中的包袱自然无事,可省下主子和两个弱女子,可怎么办才好?

“快走!”水溶低喝一声,皱起了眉头。

“咦?这不是林丫头吗?”南宫倾城摇晃着身子站在黑衣人身后,看见青石桥上黛玉一身白衣靠在水溶的怀里,墨发飞扬面色凄凉目光凌厉,和原来判若两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眨眨眼睛,才惊讶的叹息出声。

黑衣杀手蓦然回首,显然是被这个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后的妖孽一样不男不女的家伙给吓了一跳,就在这时,水溶猛然侧身,撞了水安一下,水安便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水声响起,哗啦几声后,便没了声音。

黛玉看水溶的脸色,从容镇静,便知水安定是通晓水性,这一去,把随身重要的公文带走,也算少了一层顾虑。对面南宫倾城的酒醒了几分,但却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斜飞细眼看着瞧上的黑影白衫,就那样相依相偎,生死无畏的样子,胸中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

“杀!”

只听一声令下,影如暗鸦,身如鬼刹,剑气从四个方向席卷而来。水溶一把将黛玉推到紫鹃怀里,长鞭一甩,衣袍鼓起,黑发飘动,目似寒星,身若游龙。气定神闲,姿如鸿雁。长鞭带着风声一扫,目光沉俊,面前一个黑衣人呕血倒地,只是回鞭的同时,但觉左臂剧痛,胸中气血翻涌,喉间一丝腥甜,咬紧牙关,又生生的咽下去,吭都不吭一声。

黛玉知道水溶身上有毒伤,不能恋战,这样打下去,身后必然有人追来,于是对紫鹃道:“你先走,往那边去。”

紫鹃顺着黛玉手指的方向,看见南宫倾城一身宽大的白衣随风飞扬,面对血腥厮杀这人熟视无睹,犹如看着一场儿戏。便拉着黛玉道:“姑娘,我们一起走。”

水溶看了一眼南宫倾城,嘴角一弯,身形骤然前遁,手中长鞭扫向挡在前面的黑衣人,同时低喝道:“玉儿,快走。”

前面的黑衣人和水溶站到一起,后面的两个也飞身上前,三人战一人,根本无人去理会黛玉和紫鹃两个女子。许是笃定这两个女子逃不掉,或者根本她们就不是杀手的目标。紫鹃拉着黛玉疾步向前,下桥,冲到南宫倾城身边。

劲风呼啸,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手中长剑一起指向奔跑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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