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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碧水凝黛情-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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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众将士才明白过来。
“他大爷的!他大爷的!”
“青云骑竟然来帮咱的!”
一群大老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比晨光还灿烂。笑了阵,有人突然一拍脑门:“傻愣着做啥!迟了战功就成别人的了!”
“硌老子的!杀!”龇牙咧嘴、目中带笑向西南军扑去。
……
“王爷,我来掩护,你先冲出去!”夜景阑侧身,替水溶挡住两名敌兵,低声吼道。
“胡说!我水溶一生中,惟独不认识‘逃跑’两个字!”水溶怒目而视,挥手扬鞭,又结果了一个兵勇的性命。
“王爷,王妃灞陵桥等你。快去找她……”夜景阑纵身飞起,立在一堆尸体之上,借着高势,手中长刻再次出手,如白龙一般游走于面前新冲上来的几十名敌兵。正是仗剑倚风斗天地,清狂一舞艳惊心。
南宫倾城坐在马上,四处逡巡,刚才那一声怒吼分明就是水溶的声音。在哪儿?在那里?……心中浮起浓浓的焦虑,清冷的眉梢凝起深深的担忧。
“夜景阑!”身后又是一声大叫,是他!南宫倾城勒马转身,向南边疾驰。
“杀!”阵后又是一阵暴吼,水溶沉目远望,只见绣着“马”字的帅旗和绘着孔雀纹样的幽国国旗在天边挥舞。倾城,终是说服了马朝奇么?如今青云骑已经赶到,回纥十万人尽数毁于金水河中,这一战,已经是胜券在握。他拔剑插在土中,撑着自己疲惫的身躯,低低沉沉地笑开:玉儿,我们胜了!等着我……
“王爷一一”不待夜景阑扶住他的臂膀,就只见一匹黑马驰过,眼前的人仿若从平地上消失。夜景阑急急转身,却见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在早霞丽日中显得格外英挺。
是他啊,夜景阑心头重石放下一一那便安全了。
……
灞陵桥边,黛玉裹着披风,背靠一棵枯村,静静地坐着。靠在身边和她拥在一起的,只有碧落一个人。
“主子,冷吗?”碧落把自己的披风又拉开,裹在黛玉的身上。然后调息内力,为黛玉驱散湿冷的江风。
“就要夏天了,哪里会冷?“黛玉轻笑,嘴角绽开一丝微笑,“碧落,你记得你父母的样子吗?”
碧落茫然的摇头,“不记得,我从小是跟着师傅长大的。师僖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我便寄居在庙里。从小到大,我看见过的,都是路人甲乙丙丁,没有亲人。”
“等这一仗打完,我便跟王爷说,让你和三筝完婚,好不好?”黛玉侧脸,看着身边这个纯情的小丫头。几次出生入死,她都陪在自己身边,能给她一份幸福,已经是自己的责任。
“主子,王爷和三筝都会没事的,对不对?”碧落再也隐藏不住,心中的焦虑被黛玉一句话冲散。自从三筝被水溶派出去潜入敌营跟眼线联系的那一刻起,碧落的心便没有放下过。也正因为如此,黛玉要求她一起来找夜景阑,后又逼着夜景阑去助水溶。碧落一直默不作声,以行动支持着黛玉。
同为女子,碧落也知道黛玉的心情。纵然手无缚鸡之力,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对方分担。这一一便是爱了。
“放心,我不许他们有事。他们都会安全的回来。回纥的十万兵马已经尽付金水,哥哥去劝降马朝奇,三筝去找冯唐将军父子,所谓的几十万兵马,已经被我们瓦解了一半。生下的那些虽然还是王爷兵马的一倍,但西北军素来被称为‘神兵’。一路走来,我们可曾打过败仗?”
“嗯,我们一路凯旋,西北军果然是‘神兵’。王爷了不起,是男人中的男人。”碧落心头轻松了许多,便调皮的笑了。
男人中的男人?!
黛玉忽然一笑,灿烂的笑脸迎着阳光,徇丽无比。
。
第63章 风雨夜偶遇薛家主
微雨在平野里留下黎明的脚印,碧草连天,秃鹫的低鸣好似素秋的商音,蚕食着残身,更蚕食着人心。腥风在金水湍流的山谷间游戈,其实不必细说,沧桑已融入草上露滴......
雨丝打湿了黛玉额前的碎发,微风吹过,碎发贴着脸颊,冰凉一片。
“主子,咱们到那边小屋里避避雨。”碧落搀扶起黛玉,把披风上的风帽拉起来,戴在黛玉的头上。
“天快黑了,王爷……”
“王爷没事,您听,那边厮杀声还没有停。”碧落心中也一样的焦虑,只是此刻她不能再雪上加霜。
碧落伸出手臂,揽着黛玉的腰,扶着她步入一侧原本给守河人用的小土屋里。小屋里杂乱不堪,碧落也来不及细细收拾,只挥挥手,用内力把那些杂乱的东西都划拉到一边去,又用衣袖擦了擦一张小板凳,扶着黛玉坐下。
“主子,你坐一会儿,我生点火。”碧落栓着一些无用的杂物,抽出佩剑噼里啪啦劈成小木块,慢慢的引起了火。火光驱散了小屋里的黑暗,映红了黛玉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
江风呼啸,战马在屋外陡然嘶鸣。
“主子,有人来了,你小心点,我出去看看。”碧落面色一紧,利剑在手,闪身跳出屋外。
朦胧的夜色中,一人一马,踏风冒雨而来。碧落细细瓣认,此人身上散发着陌生的气息,心中着急,暗运内力,衣衫随风鼓胀,飒飒作响。
“吁一一”一声疲惫的喝声,来人带住马,翻身跳下马背,朝着碧落走来。
“站住!”碧落厉声喝道:“休要再上前一步!”
“小姑娘,这小屋是你盖的吗?你看这雨下的越发的大了,我不过是想进去避避雨而已。”
“男女授受不亲,里面有女眷,男人不许入内!”碧落毫不客气,手中利剑一挺。
“哦?生逢战乱,普通百姓家的女子逃难时哪个还顾得上什么男男女女?总归是性命重要啊!”男人淡淡一笑,对碧落的长剑视而不见,却把马缰绳一松,任由马儿踱步到江边饮水,自己却迎着碧落的利刻走过来。
黛玉坐在屋内,总觉得外边那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再三思索,越发将信将疑。于是对着外边说道:“碧落,请这位侠士进来吧。”
碧落一愣,待要说什么,但想到黛玉做事素来沉稳,必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这人进去,于是收起利剑,闪开身形,给面前之人让出道路。
火光闪烁,黛玉坐在跳跃的火苗之后,裹着玄色披风,沉静如水。
“这为是......”男子进门后,看见黛玉后,便有些愣住。
黛玉接着火光看来人,仔细打量之后淡淡的笑道:“这位侠士,莫不是薛家的二公子?”
来人正是薛蝌,因有事要去云滇之地路过金水,恰逢战乱,百姓们都已经迁移,商家店铺皆关门歇业,所以才连夜赶路至此,遇到风雨,原是要来这小屋一避。
“你是林姑娘?!”薛蝌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女子,玄色的披风裹着她瘦弱的身子,头上披风的风帽依然戴在头上,只有几缕碎发从里面散落出来,却丝毫不显狼狈,更添了几分妩媚。这个女子,正是当初自己一见难忘,冷情冷傲的大观园里的潇湘妃子!
“想不到,凄风苦雨之时,山河破碎之际,竟然遇到薛公子。”黛玉知道薛蝌如今乃是薛家的当家人,称霸西南,恐怕如今已经跟宝钗连到一起。所以说起话来十分的小心。
“的确是意外的很。在下听说,林姑娘如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北静王妃。如何会只身流落在这灞陵桥边?”薛蝌目光炯炯,看着黛玉,心中思潮翻滚。
“我在等人。”黛玉说着,抬抬手,客气的笑道:“薛公子坐下说话吧。
薛蝌一愣,无形之中,她便已经高高在上。
“薛公子,鼎鼎大名,黛玉亦是如雷贯耳。西南数十万百姓,皆仰仗薛公子赐予衣食,薛公子如今可是西南百姓心目中的活菩萨了。”
“北静王妃果然名不虚传,聪明智慧,才华卓著。却有国母风范。”
“薛公子慎言。”黛玉淡淡的看了薛蝌一眼,抬手拿起一支木棒,挑动着燃烧的木柴,“我只是北静王妃,王爷虽然摄政,但黛玉却不是国母。”
“早晚罢了。”薛蝌摇摇头,含笑凝视,“皇帝疯癫,摄政王战功卓著,逼宫不过是早晚罢了!”
“那薛公子奔波劳碌,又是为了什么?凭薛公子身家,完全不必再这样的时候,只身独行于战乱之际。”黛玉了然的看着薛蝌,淡淡的问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薛某不过是为了百年之后,这世间还有人记得我罢了。”
“民族大义?”黛玉弯眉一挑,轻声一笑。
“可笑吗?”薛蝌亦挑了挑眉毛。
“不可笑,只是有点可悲。”黛玉摇摇头。
“此话怎讲?”
“薛公子如何不问问令妹的消息?”黛玉忽然转了话题,淡淡的看着薛蝌。
“我妹妹在翰林府,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他梅瑜泽自婚后,纳妾无数,何曾把我的妹妹放在眼里?”薛蝌冷笑一声,这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楚。父母双亡,兄妹相依为命,走到今天,他为了重振家业,不得已投靠了南安郡王。东奔西走,在江湖和商场之间游戈,所求的不过是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的把妹妹从翰林府接出来,把梅瑜泽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方能解除心中之恨。
“梅瑜泽之所以不对琴丫头上心,不过是因为你那堂姐罢了。她机关算尽,处处设计。梅瑜泽生怕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被设计进去。你们双方互相不满,症结不过是个外人。”黛玉摇摇头,轻叹一声。
“这是他梅瑜泽的借口!”薛蝌不满的说道。
“王爷已经给京城去了书信,诏梅瑜泽来西南。薛公子若是真的为令妹着想,可随我一起去西北军大营。一切事情,待见到梅瑜泽,便可云开雾散。
“莫不是西北军要输了?王妃用这等计策,想断了南安郡王的粮草?真是好计谋!”薛蝌怀疑的看着黛玉,心中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
黛玉冷笑,刚要回言,却听见外边一声大笑:“哈哈......真是可笑!”
“哥哥?”黛玉惊讶的抬头,看着小屋门口。南宫倾城雪白的长衫一尘不染,墨色长发散落肩头,手中执一般玉骨这肩,站在那里,玉树临风,嘴角展开的笑靥带着邪气的妖媚,恍如修炼了千年的妖见
“谁说西北军输了?真是痴人说梦!有人听说过水氏西北军打过败仗吗?”南宫倾城缓步入内,不屑的看了一眼薛蝌。径自走到黛玉身边,缓缓坐下,隔开二人。
“阁下是——”薛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地寒光,虽然瞬间即逝,但却没逃过南宫倾城的眼睛。
“南宫倾城。”
“哦,南宫世家新一任当家人?”薛蝌双目轻轻眯起,再一次上下左右打量了南宫倾城一遍。
“如何?”南宫倾城瞥了他一眼,目光极为不屑。
“不过如此!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
“哈哈......”南宫倾城放肆的笑。
“哥哥——”黛玉抬手,揽住南宫倾城的手臂,“王爷呢?”
“我军大胜,忠顺王只带着千余人亲兵,逃往云滇之地。李云绶被三筝所擒,带入大营。王爷正在跟他谈话。”南宫倾城说着,又不屑的看薛蝌,“至于薛公子的那位堂姐——已经魂归天外了。”
“你!——”薛蝌怒目而视,身上的杀气散发出来,压的火苗低低的伏下去,屋子里一片黯淡。
南宫倾城抬手把黛玉揽进怀里,然后转头,寒冷的目光瞪着薛蝌。碧落已经仗剑在手,随时准备先发制人。
“我怎么样?那个女人害人无数,今时今日方死,乃是死有余辜!”南宫倾城盯着薛蝌,“只是可笑你薛公子却被她蒙蔽,明则济世积德,实则为虎作伥。真是愚蠢之极!”
“南宫世家原来不也依附于皇室吗?皇室没了势力,你们见风使舵,转向北静王府,难道不也是沽名钓誉,难道不是追逐利益?”薛蝌毫不相让。
“罢了罢了,今日本尊没时间跟你计较这些。玉儿,咱们回去吧。”南宫倾城看看怀中黛玉苍白的脸色,知道她一直在为水溶担心,而薛蝌根本不足为惧,与他争斗也不急在此时。
“薛公子,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你的妹妹被夫家休妻吗?”黛玉无奈的叹了口气,“梅瑜泽已经在来西南的路上,他是你胞妹之夫,血浓于水。还请薛公子三思。”黛玉被南宫倾城抱在怀里,离开之际依然不忘提醒薛蝌。
“慢着,我跟你们去西北军大营。”薛蝌思量再三,总有雄心壮志,却还是舍不得妹妹。于是狠狠心,把已经出鞘的长剑归入刮鞘,跟上南宫倾城的脚步。
第64章 冤孽尽宝妃魂归天
水溶在朦朦胧胧中,似乎听见黛玉在哭泣,一声声哽咽着,令人心疼。他很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总也挣不开。于是便下意识的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仿佛置身无边无际的荒原,漫天风沙瓣不清方向。又好像是沉浸在茫茫大海,拼命地游也游不到尽头。
黛玉一边流泪,一边拿着温热的毛巾擦着水溶额头上的汗滴,“好好睡一觉,还有好多事儿等着你去做。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一起游遍大江南北,咱们还要携手并肩,指点江山。你不许食言,说话不算话,可不是你水家人的风范。”
“丫头,他只是累的脱力,身上也都是些小伤。与性命无碍,你何必担心至此?”南宫倾城亲手端着一碗姜汤,递给黛玉,“倒是你,身子弱,又受了风寒。快些喝了这汤,也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去吧。”
“不,我要等他醒了再睡......”黛玉固执的摇头。
“那也要先喝了这碗汤。”南宫倾城退而求其次,好说歹说,劝着黛玉,喝了驱寒的姜汤。
水溶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方醒。黛玉早就撑不住,伏在床边睡着,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原是南宫倾城劝不动她,无奈之下给她披上的。而南宫倾城自己却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瞌睡。
碧落在外帐,也是和衣而卧,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帅账周围,夜景阐安排了几十人守护,任何人不许靠近营帐半步。
水溶轻轻地睁开眼睛,墨色的瞳眸闪着清亮的光,炯炯有神,在转过头看见黛玉的时候,变成了无限的疼惜,“玉儿,怎么这样睡了?”
黛玉睡得正香,没有听见水溶已醒,南宫倾城却猛然睁开眼睛,看见水溶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便摇摇头,叹道:“这傻丫头说什么也不肯睡,非要等你醒来。到底熬不过才这样了。”
“你万事都妥当,就是对她没有主意。”水溶摇头,转身下榻,把黛玉,轻轻抱在怀里,放在榻上,拉过自己盖过的被子把她裹好。
黛玉翻了个身,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去。
水溶看着她睡去之后,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转身问道:“你把她接回来的?”
“若是晚一步,就有危险了。那个薛蝌,现在就在军中。”南宫倾城低语。
“他来做什么?”
“我感到灞陵桥的时候,他正在跟玉儿辩论。他是受玉儿邀请而来的,要见你的老相好一一梅瑜泽!”
“你这张嘴,何时能不胡说八道!”水溶低语,转身走出内帐。
“你们两个人的风流韵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害怕我说?”南宫倾城魅惑的笑笑,跟着水溶的脚步出去。碧落醒来,通知水韵进来词候水溶熟悉,自己却进了内帐照应黛玉。
一代帝王李云绶,被三筝从忠顺王大营里带出来,连他素日里最绮重的威烈将军冯唐父子,亦成了水溶手下的将士。此刻身陷囹图,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没有一个自己可以依靠的人了。做人之失败,到这种地步,李云绶真是无语对苍天。
靠在草堆上,李云绶闭着眼睛,眼前便是被擒的那晚的情景一一
“快点,快点,这些粗笨的东西都不要了!只捡着有用的拿!......”
“蠢货!此时逃命要紧,还要那些瓷器做什么?”
“大哥,这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这个能卖好些银子......”
“混蛋,银子,银子!你有没有命消受还不一定呢!”啪的一声,瓷器被打落在地,摔得粉碎。
......
忠顺王兵败,整个云都,都陷在惶恐之中,所有的人都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宝钗焦虑的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打转,连声念叨:“薛蝌怎么还不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
忽然一阵疾风,吹灭了屋里的灯烛,宝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潮湿的风透过窗纱,夹杂着雨声,令人坐立不安。
“二弟,是你吗?”宝钗满怀希望的唤了一声。
一声冷笑,宛若地狱无常。三筝如魅影一般突然出现在宝钗身后。
“啊一一”宝钗被身后的冷气吓得往后倒去,脚下不稳跌倒在地上,看着黑暗中的鬼魅般的修长身影,惊慌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害过谁?恶有恶报,如今应该到了时辰!”三筝话音未落,手腕一抖,长剑出鞘。寒洌的刮光带着夏雨的气息,骤然而至。宝钗只觉得手腕脚腕划过一丝冰凉,然后是浓浓的血腥蔓延开来。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她便一滩烂泥一般昏死过去。
李云绶躲在行宫的寝殿里,身上依然穿着明黄色长袍,立在雨中,接着烛光看着汉白玉铺成的地面上,一汪汪的水渍。
三筝提着已经被断了筋脉,哑了喉咙的宝钗,飞过雕梁画栋,循着嘈杂的人声,直入李云绶寝殿。冷风吹醒了昏迷的宝钗,手脚无力,只有钻心的疼痛。三筝看着慌乱的东奔西走的下人,满意的点了点,转过身拎起宝钗,向阴暗的角落飘去口轻轻地落在地上,提着那个布偶般的女人窜进了东边的耳房。
推开窗子,让廊外的宫灯能照入室内。拽着帷慢飞上房梁,将宝钗吊在房中。她的嘴巴扭曲着张开,口水难以抑制地滴下来,头发散乱,满脸泪痕,仅著白衫,阴森森的好似女鬼。
三筝冷冷地看着她:“你娘不是想登凤鸾吗?这可是李云绶的凤鸣宫?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
“呃!呃!”宝钗拼命向三筝眨着眼睛,似在苦苦哀求。
“放心,凭着你攀龙附凤的本领,就三十到了修罗地狱,那些鬼差也会对你另眼相看的。”三筝语毕,飞身而去,停在对面的殿阁之上,淡淡地看向这边。
帷慢缓缓地旋转着,一圈、两圈、三圈......过了一会,纱绸终于承受不住宝钗的重量,忽地裂开,她一下子落在了摆放着瓷器的圆桌之上。丁丁冬冬的声响在空旷的凤鸣宫里回荡,引起一阵骚动。只见三名宫女提着裙裾跑向偏殿,待近了,为首的那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看向大开的窗里。身后两人先是一怔,而后扬起惊叫一一
“啊一一”猛然一声惊呼,从偏殿传来。
“你们这些废物,除了鬼叫,还能做什么?逃跑,逃跑,都要逃跑了,还在这儿鬼叫!”李云绶恨恨的骂道。
“有刺客!”有人惨呼。
“快,把她抬出去,请陛下处置!”一个尖尖的声音十分的刺耳,正是李云绶的忠实奴才刘喜儿。
偏殿外灯火通明,李云绶惊讶地看着被人抬出的宝钗,踌躇不前。偏过脸,掩住口鼻,想是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
“咦?!”一命宫女惊讶的叫了一声,“这不是宝妃娘娘吗?”
周围的宫女内侍纷纷转头看来,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由此看来,这位宝妃娘娘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相当有人缘的。
“是你?!”李云绶惊得魂魄出窍,傻傻的看着宝钗,“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这宫里一一有内奸?!谁?是谁——给朕站出来!”
“昔日端坐龙椅,威风凛凛,今日兵败,不过也是败家之犬!”三筝纵身,从屋檐上轻轻飘落,站在李云绶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狗贼!你惨无人道,滥杀无辜,纵容权臣,鱼肉百姓。今日就算把你碎尸万段,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说谁?来人!护驾——护驾!——”
“护驾?做梦吧!”三筝长剑一挺,纵身而上,两下解决貌似冲上来的宫人,剩下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儿都吓破了胆子,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一时间,偌大的禁苑里,只剩下了三筝和李云绶面对面站着,还有瘫在地上的宝妃娘娘。
“都不许动!呆在原地,擅动者杀无赦!”冯紫英响亮的嗓门从门外传来,李云绶大喜。
宫人们一个个仿佛又看见了希望一一陛下总还是有禁卫军在的,单凭这一个刺客,此时恐怕很难逃出禁卫军的包围。
冯紫英奉父亲之命,带人包围了禁苑,带着几十名是手下鱼贯而入,如入无人之境。三筝淡淡一笑,嘲讽的眼神看着李云绶那张欢喜的脸,一言不发。
“紫英!朕在这里!”李云绶冲着冯紫英喊道:“快快捉住这个狗贼,保护朕撤退!”
冯紫英却不应声,大步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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