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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本风流(文苑)-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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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见了燕雪遥在最后的一刻赶来，自然是欣喜。
秦日炎双手负背地看着眼前缓步走来的男子，那双原本就冰冷无比的眼眸更是添了一层寒意。
若说在场的人谁最担心燕雪遥不出现，那当属秦日炎。
原本输赢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如今却不一样。
他想赢，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赢！
他要让凤迎曦知道，世上并非只有一个燕雪遥。
楼濯宸看着燕雪遥出现的一瞬间，双手紧紧地握了握，眼底快速闪过了一丝失望还有杀意，燕雪遥参加武林大会的原因他很清楚，今日他出现了，那就意味着他是打定了注意要与朝廷为敌！意味将来他会成为曦儿的致命威胁！
他转过了视线看向了身边坐着的凤迎曦，虽然她的神色极为的平静，但是眸光却一直看向那缓步走来的男子。
楼濯宸的手握的更紧。
虽然燕雪遥不出现的可能性很低，但是秦一笑还是抱着一份希望，并非他看不起自己的孙子和秦家的武功，而是武林盟主令牌实在太重要了。
上面藏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还有几代人的心血，他如何能够拱手相让！
以前他也曾经怀疑过那传说的真实性，但是自从知道了凤迎曦的身份之后，他就更加的认为那个传说是真的，否则朝廷不会让这样一个重要的人来取回。
秦一笑虽然城府很深，但也还是有着江湖中人的道义，若是秦家这一次输了，他会真的令牌交出来，而不会以假代之。
秦家的尊严容不得这样的卑鄙存在。
秦阵风没有出席这场武林大会，仿佛秦家的存亡和他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如今他已经不再酗酒，但是却还是没有重拾当年的意气风发。
陶吟风对于燕雪遥的姗姗来迟也不怎么意外，却还是冷笑讥讽了几句，“让所有人等了一整日，燕宗主的架子还真是大！”
公孙青渊的目光也是看向了燕雪遥，只是他所想的却和陶吟风的不一样，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倒是那一向温润的眼眸绽放出了丝丝冷意。
这些日子他埋头专研咒术，但是所能寻到有这方面记载的古籍是少之又少，而且有用的记载那就更少了，他担心的是，燕雪遥若是真的坚持要报仇，会动用这一致命的杀招。
依照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来看，素女宫一定和风兰一族有关系，而素女宫的咒术也应该源自风兰一族，如今风兰一族时时刻刻想着要曦儿的性命，而无量门与素女宫又关系密切，虽然如今素女宫被朝廷所灭，但是一定还有残留的势力，尤其是素女宫主如今安然无恙，若是燕雪遥下了狠心，借着和素女宫主的关系和风兰一族联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若是他没有猜错燕雪遥参加武林大会除了要成为武林中一呼百应之人增加自己与朝廷对抗的势力之外就是为了武林盟主令牌上面的秘密！
公孙青渊相信燕雪遥对凤迎曦是有感情的，但是如今他依然出现在武林大会之上那就是代表他还是坚持要将楼家赶尽杀绝的誓言。
夜刹握紧了手中的剑，浑身散发着杀意。
燕雪遥在众人的瞩目中走上了擂台，与秦日炎相对而站，视线却越过了秦日炎，落到了前方主席位上坐着的凤迎曦身上。
凤迎曦没有闪躲，坦然迎接他的目的。
燕雪遥的眼角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凤迎曦微微抬着下巴，冷着容颜。
因为有了之前的关于燕雪遥和凤迎曦的传闻，所以此时在场的所有人见了这一情形，都集体失声，眼带惊愕地看向燕雪遥。
他这一行为分明是对皇权的挑衅。
虽然无量门在江湖中的势力强大但是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和朝廷对抗！
燕宗主这是为了美人而不要性命？！
一众看客有人震惊，有人惊叹，也有人愤怒。
气氛陡然转为了诡异和压抑。
虽然碍于凤迎曦的身份和楼濯宸的存在，众人的眼光不敢过于的放肆，一众看客的眼中都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燕雪遥似乎并不在乎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似的，也似乎忘了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依然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凤迎曦。
凤迎曦凤眸一沉，不明白燕雪遥究竟想干什么。
楼濯宸此时潜藏在眼底的杀意已经浮上来。
陶吟风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寒意森森地盯着燕雪遥。
公孙青渊也皱起了眉头，虽然燕雪遥知道凤迎曦和当今圣上的真实关系，但是在场的不少人却还是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想陷曦儿于人人鄙夷的境地吗？！
凤氏嫡女的名誉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还有整个凤氏家族，乃至皇族！
凤迎曦轻扫了在场的众人，牙关紧咬了一下，之前她一直不太明白楼玉舞为何没有将她的真实身份公告天下，虽然有了楼濯宸的警告，但是以楼玉舞的性格，她未必会愿意听从楼濯宸的话！
不过如今，楼玉舞的目的已然显露无疑。
她若是先帝的女儿，那她和任何男子有什么传闻只会影响到她一个人的名誉，若是她还是凤氏嫡女，未来的中宫皇后，那这些蜚短流长对她的打击更重！
凤迎曦垂下了眼帘，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恼意。
楼濯宸似乎觉察到了凤迎曦情绪的转变，轻轻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咳了一声。
秦一笑立即起身上前，以主人家的身份开口说话，“燕宗主似乎来得有些晚了。”
燕雪遥和凤迎曦的那些传闻他自然也是听过了的，所以自燕雪遥目不转睛地盯着凤迎曦的时候，他便时刻注意着楼濯宸的态度。
对于这些传闻，秦一笑心里也无比的挣扎，若是他没有知晓凤迎曦的真实身份，或许他会觉得燕雪遥的死期到了，可是偏偏他知道了，若是燕雪遥真的和凤迎曦在一起，那往后武林就是无量门的天下！而自己的孙子偏偏却有看上了同一个人女人！
所以无论是因为武林盟主令牌还是因为如今当今圣上身边坐着的女子，秦家和无量门之间的仇是结定了的！
不过以如今当今圣上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怎么待见燕雪遥！
燕雪遥听了秦一笑的话之后方才收回了凝视着凤迎曦的目光，转向了秦一笑，衣诀维扬，双手负背，“按武林大会的规矩，本宗并未来迟。”
“燕宗主说的没错，只是今日天色已然，若是现在开始，怕是有不妥，所以，老夫想向燕宗主和在场的众位商议一下，将最后的一场比试延后自明日，不知道燕宗主以为如何？”
燕雪遥垂下了眼眸，不甚在意地道：“既然本宗晚到，那一切就由秦盟主做主。”
秦日炎原本冷漠的面容又添了一抹暗沉，若是依他的本意是不愿意再推迟一日，只是秦日炎也是知道若是继续下去只会对凤迎曦更加的不利，他不清楚为何她不想天下公开她的真实身份，但是既然如今她还是担着凤氏嫡女的身份，那燕雪遥如今的行为就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秦日炎没有想到燕雪遥居然会用在这样卑鄙的方式报复凤迎曦。
燕雪遥低头伸手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本宗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他这话说得很轻，但是却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霸气。
秦日炎冷眸一沉，自然明白他话中的东西不仅仅是指武林盟主的位置，还有……
秦一笑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恍若未觉地笑道：“老夫的孙儿虽然不才，但是为了秦家的荣耀，还是会竭力一战的。”
“本宫甚为期待。”燕雪遥似笑非笑地道。
“不过……”秦一笑话锋一转，“未免明日燕宗主如今日这样因事耽误迟迟未来，还请燕宗主今晚宿青城山，若是燕宗主不愿意，老夫也不会勉强，但是若是明日燕宗主还是晚到，那老夫唯有取消燕宗主的资格。”
“既然秦盟主盛情邀请，本宗自然要留下。”燕雪遥言语虽然淡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场的刺耳。
秦一笑心中也有不悦，无量门势力虽然大，但是也不该这样的目中无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他敛去了笑意冷下了脸，不打算继续笑脸迎人，“管家，为燕宗主安排住所。”
随后便转向了招呼在场的其他人，直接将燕雪遥给凉在了一旁。
秦日炎转身看了凤迎曦一眼，但是因为此时她正低着头喝着茶，所以他并没有看出她脸上的神色，随后转向燕雪遥，冷冷地道：“既然如此，秦某明日一早恭候燕宗主大驾！”
燕雪遥嘴角微勾，“本宗同样恭候。”
虽然并未带着丝毫的轻蔑之意，但是秦日炎还是感觉到了，燕雪遥并没有将他当成了对手，他冷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主席位上，楼濯宸低头对凤迎曦说了一声，“走吧。”燕雪遥和秦日炎今日打不下去他是料到的，只是明日……
凤迎曦搁下了茶杯，起身正欲和楼濯宸相携而去，耳边却在此时隐隐传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今晚三更，断崖前见。”
她猛然转过身，却只看见燕雪遥转身而去的背影。
今晚三更，断崖前见？！
他想干什么？！
第156章 还疼吗？
第三日的比试在漫长等待中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参加之人，在现任武林盟主秦一笑的建议下，武林盟主的最后争夺将于第四日展开。
但是此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场众人期待的比试最后并没有如期举行，武林盟主之位依然在秦家人的手中。
然而，无量门宗主燕雪遥和秦家少主秦日炎之间究竟谁胜谁负却自此成了一桩江湖悬案。
第四日的比试之所以没有如期举行却并非由于燕雪遥再一次姗姗来迟，也非秦一笑暗中使了什么诡计，而是源于第三日当晚的一场震惊天下的动乱。
当夜所发生的事情不仅为每一个江湖人所铭记也载入了大夏朝的史册之中。
那晚的月色一如前几日一样，皎洁明亮。
晚膳过后楼濯宸就让人将凤迎曦请到了自己的院子中，而且一直和她漫无边际地说着话，虽然事事涉及目前的布置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非得连夜商讨。
楼濯宸看着眼前有些坐立不安的人儿，眸底闪过一抹暗沉，就算是他留下了她的人却还是留不住她的心！
武林大会前夜她因为燕雪遥而失踪了一夜，虽然最后证实她并非和燕雪遥在一起但是却还是因为那个男人而失了理智。
今日在武林大会中和燕雪遥对视了一阵，她今晚又是坐立不安。
楼濯宸心中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始终不明白燕雪遥身上究竟有什么让她如此眷念。
他记忆中的曦儿并不是这种拿的起却放不下的人。
楼濯宸并不知道燕雪遥用密语传音给了凤迎曦一个邀请，今夜他之所以用这些琐事将她拘在身边就是不想再见到她和武林大会前夜一样，一句话也不留地跑出去！
以前他可以纵容她，但是这几日却不可以。
虽然她又自保的能力但是他却不能够冒这个险！
凤迎曦并非没有发觉楼濯宸的用意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既然他不安心，她就留下就是，可是燕雪遥离开之前所留下的那句话却始终徘徊在她的耳边，不肯散去。
今晚三更，断崖前见。
他所说的断崖是上一次她出事的地方吗？
他要见她有的是地方为何要约她到哪里？难不成他也想如素女宫主一样，将她给击下悬崖？
燕雪遥，如今你的心里究竟想着什么？！
既然决定坚持报仇为何还要来和她纠缠不清？就这样相见陌路不好吗？还是觉得，就这样了结了这段感情，太过于便宜她，他想看着她继续痛苦下去，好泄心头之恨？！
她想不明白猜不透。
凤迎曦虽然不知道燕雪遥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却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是明明她已经知道了燕雪遥找她去是不会有好事，但是却始终无法将这句话给甩开了当做没有听过。
难不成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燕雪遥给她的阴影？！
临近三更时分，凤迎曦心中的焦躁就更加的浓烈。
楼濯宸垂了垂眼帘，停下了口中像是漫不经心不着边际的话，微笑地看着凤迎曦，“累了？”
凤迎曦却微微一愣，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有些。”
“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楼濯宸淡笑道。
不知为何，凤迎曦看见此刻楼濯宸脸上的笑容，心中不禁沉了沉，随后又像是压住了一块石头，心里更是闷的慌，“那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立即起身离开。
“曦儿……”楼濯宸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凤迎曦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他，“还有事吗？”
“没什么。”楼濯宸微笑道，“好好休息。”
凤迎曦心中又是一沉，“我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
她说完了这一句话，随即猛然想起了一件事，目光狐疑地打量着楼濯宸。
“怎么了？”楼濯宸被她几乎奇怪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
“宸哥哥的身体一向不好，这些时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早点休息吧。”凤迎曦也是微笑道，只是话中的意思却也表达的很清楚。
楼濯宸微微一笑，“我没事，曦儿不用担心。”
“如今公孙青渊和二师兄都在风云城，不如让他们给宸哥哥诊一下脉如何？”凤迎曦继续微笑道。
“曦儿。”楼濯宸的语气既是无奈又是宠溺，“你是在怀疑我这么多年都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骗你吗？”
凤迎曦神色微微一僵，“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这一次再见到他，似乎有许多的不同。
楼濯宸淡笑道，“我和父皇一样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我知道。”凤迎曦没有怀疑。
楼濯宸继续道：“既然如此，我是不是真的身体虚弱真的这么重要吗？”
凤迎曦看了他好半晌，却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段时间做了许多和你心意相悖的事情，但是曦儿，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而已。”楼濯宸正色道。
凤迎曦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纠缠于这个不算是重要的问题，垂下眼帘道：“我只是想确定，你不会如他一样，什么也没有跟我说就这样离开……”
楼濯宸浑身猛然一颤，若非此时凤迎曦一直垂着眼帘，或许他有需要说更多的话来解释他的反应，他合了合眼，掩下了眼中的沉痛，微笑道：“曦儿，父皇就算去了，但是他还是一直在你的心里。”
就算是我，也一样。
他在心中补了一句。
凤迎曦笑了笑，带着几丝苦涩的味道，“我知道。”
楼濯宸像是生怕继续和凤迎曦面对面会让她发现他的不妥似的，不着痕迹地下逐客令，“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宠溺。
凤迎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楼濯宸脸上的笑容消失，轻声唤道：“来人。”
暗处窜出一个人影。
“保护好姑娘，不要让燕雪遥接近她！”楼濯宸冷声下令。
“是。”
……
凤迎曦离开了楼濯宸的院子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施展轻功出了秦家别院，断崖离山顶并不远，再加上凤迎曦极好的轻松，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也正是因为凤迎曦的轻功天下一绝，所以跟在她身边保护的暗卫无法跟上只好返回别院中向楼濯宸禀报此事。
楼濯宸在得知这件事之后，脸上的神色复杂无比，最后归于阴沉，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燕雪遥——”
终究他还是留不住她吗？！
断崖前，燕雪遥立于崖边，双手垂落在身旁，仿佛闲庭散步一样，没有任何的防备。
凤迎曦在燕雪遥身后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但是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你来了。”燕雪遥轻启薄唇，淡淡地道，月色照在了他的脸上，如他的声音一样，没有何惊讶，仿佛料定了凤迎曦一定会来。
凤迎曦在听了他这话之后，恨不得扬手给自己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燕宗主三更半夜找本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燕雪遥转过身来，夜色中那本就幽深的眸子更是深不见底，“我们之间需要这样客套吗？”
“这么说燕宗主是找我来叙旧了？”凤迎曦面容清冷地道。
她用冷漠和疏离来掩盖内心的焦躁，然而却不知，她越是这样刻意掩饰，反而将这一切都暴露在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
燕雪遥眸光幽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凤迎曦，薄唇紧抿，若是此时是白日，或许还可以看清楚他脸上隐隐泛起的挣扎之色。
约她夜间见面，或许就是不想让她发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脆弱的情绪。
燕雪遥一如既往的尊华高傲。
凤迎曦眯起了眼睛，“燕宗主若是没话可说，那本姑娘就不奉陪了！”说罢，正要转身离去。
“你爱我吗？”燕雪遥忽然开口道。
在得知了凤迎曦的身份之后也的确曾经怀疑过凤迎曦接近他是另有目的，但是这也不过是因为他无法接受凤迎曦的身份才会这样想而已，他也不是傻子，若是她真的是为了铲除燕家而故意接近他，这十年来，她有的是机会将他连同无量门一起除掉，可是她却没有。
可是，她爱他吗？
燕雪遥心中虽然有答案，但是却还是想要确认。
凤迎曦脸色倏然一变。
她爱他吗？！她爱他吗？！他居然问这样的问题？燕雪遥，他居然问这样的问题！
他是想看她失态，还是专程来羞辱她？！
她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底那点点怒火，然后冷冷地道：“这就是你今晚让我来的目的？就是问这个问题？！什么时候一向心怀大志的燕宗主居然也儿女情长来了！”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却来问她这样的一个问题，是他疯了傻了，还是她就该受这样的耻辱！
燕雪遥仿佛没有注意到凤迎曦此时的不悦，但是也没有问下去，而是起步往她走去。
凤迎曦冷冷地看着他，没有退缩，她倒是想看看他还能做什么！
燕雪遥走到了她的面前，随后伸手握着她的手腕。
凤迎曦冷着脸下一刻就要将他的手甩开。
“别动。”燕雪遥的声音却陡然转为了轻柔，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凤迎曦浑身一僵，随后停下了动作，眸光冰冷地盯着他。
燕雪遥低下了眼帘，看向了她右手的上，然后抬头问道：“还疼吗？”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温柔的怜惜，就像是那一晚他们在一起之时，他在她的耳边的低喃一样。
凤迎曦心头微颤。
第157章 燕雪遥，我不是东西！
还疼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燕雪遥抬起眸光，正视着她，“为何要那样做？”
“你到底在说什么？”凤迎曦心不禁慌了起来，在燕雪遥这样的注视之下，心中一个不愿意让人窥探的角落被挖了出来，呈现在她最不想面对的人面前。
她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你手上，守宫砂一事。”燕雪遥的话却将凤迎曦心中仅剩的那点自欺欺人给摧毁了。
凤迎曦虽然隐隐猜到了燕雪遥所提的是什么事情，但是话自他的口说出还是不免心中一惊，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有胆子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当今世上怕是只有一个！
可是他为何要说出来？
他不是不想让她继续和燕雪遥纠缠不清吗？
为何还要说出来？
他不会不知道，一旦这些事情被燕雪遥所知，他们之间又会继续牵扯不清！
宸哥哥，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疼吗？”燕雪遥轻柔的声音如夜风般软绵，若是没有横在两人之间的血仇或许没有之前所发生的那一切不愉快的事情，这一刻应该是极为温暖人心的，可是，发生了的便是发生了的，就算不去想，还是存在着。
凤迎曦闭上了眼睛，不愿意让自己眼底的脆弱呈现在他的面前，疼，很疼，只是那时候疼得不仅只有手臂，还有心！
她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自己最亲的人来保护一个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发了誓要将她以及她至亲之人赶尽杀绝。
那时候她或许真的是疯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那蹩脚的把戏是瞒不过他们的，可是却执意做了。
也许是因为她自恃于他们的宠溺。
而事实的结果却也如了她的心愿。
可是却让她心中的内疚更深！
那个她从未叫过他一声父亲的男人却用他的一切来纵容着她这个不孝的女儿！
凤迎曦睁开眼，眸底已是一片冷清，“别人说了你就信，燕宗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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