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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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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只觉得浑身的乏力,却又很是舒服,直想就这么躺下去,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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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不畏崆峒,不食馈送,但凭手中弓。三
唐逸怎不心焦?这罗志一来,便先是贬了自己的箭技,此番又夸口他一人便能保集古斋的平安,如此一来,这集古斋还需要自己么?
母亲因水灾而颠沛流离,又因丈夫去世而忧思成病,这几个月来身子越发的不济了,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赚钱的活计,眼看生活能有所好转,唐逸哪会轻易放弃?
一念及此,又见冯谦就要领着罗志往里走,唐逸忙是叫道:“老丈!”
冯谦闻言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原来这少年还在一旁。
这倒也不怪冯谦,毕竟老人方才骤闻关外可能有万马堂余孽出没,心下慌乱,已经失了方寸,再听这崆峒要来相助,一惊一喜之下,便将唐逸给忘了,此刻听得唐逸唤住自己,随即醒悟过来,笑道:“小哥箭技惊人,过几天出关,可要劳烦了。”
唐逸闻言大喜,老人之言就等于是将自己的活计应下来了,可就在这时,那罗志却又开口道:“冯老,有我在,不需再寻其他人手。去的多了,也是累赘。”
说着,罗志好似想起什么,微微一笑道:“一时忘记与冯老说,外面那些围观的闲汉都散去了,想来一时也难再招集人手。”
说话间,那前台的老掌柜绷着脸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罗志,朝冯谦一拱手道:“东家,这位少侠言到崆峒派接下了集古斋此次出关的任务,此刻门外已经没人再来应聘。”言罢甩手而去。
这是自然,崆峒派都出手了,这些江湖汉子哪还会不自量力?更别说那些人里,看热闹的居多。
老掌柜比冯谦的年纪都大,自集古斋开张到现在,可说劳苦功高,二人早不是主雇关系,已成了朋友。
冯谦看的出他心中的不满,对老掌柜的忿忿也只有苦笑,心道这名门子弟的脾性,今天算是领教了,虽说礼数倒是不缺,可性子却是太傲,这罗志没有明里赶人,但就这么报上姓名来历,谁还会不识相呢?这和明里赶人也没了区别。
当然。这世上没有绝对一说。要论起不识相。眼前倒确实有一个。那就是唐逸。唐逸本就不知这些江湖门派为何物。更何况如今病母在上。就算知道了崆峒派地威势。也不会有丝毫退缩。
其实冯谦很欣赏这个少年。不论品行还是那手箭技。都是不俗。可罗志开口言明不用再找人来。冯谦却也不想因此得罪了这崆峒弟子。见唐逸还在等待自己地答复。冯谦只好说道:“小哥箭技不俗。如今窘迫不过是一时罢了。想来走到哪里都能谋得工作。”
说着。自怀中取了锭银子。笑道:“这里有纹银十两。小哥拿去以应一时之需。”
十两银子对少年来说可是很大一笔数目。拿将回去。在抓药之余还能买些鸡鸭补品给母亲补补身子。冯谦将这银子递了过去。一是怜惜少年地身世。感其孝心。二也是因为自己食言。有些过意不去。
唐逸看着眼前雪亮地银锭子。心下也有股收下地冲动。可终究还是摇头道:“无功不受禄。唐逸什么都没做。怎能收了老丈地银子?”
依冯谦地经验。自己这银子递将过去。少年怎也会收下。却哪知自己竟然料错了。当下递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大为尴尬。不过唐逸此刻地坚定。却也令老人地眼前一亮。不仅心下更是喜爱。甚至觉得这少年坚定地面容有些熟悉。
就在这时,那罗志忽是开口道:“冯老给你银子本是一番好意,你本领不济,哪值这十两的数目,莫要卖乖。”
那崆峒派的罗志坏了自己的活计,此刻竟还冷言讽语,唐逸心下怒火难捺,昂首道:“你怎知我本领不济?你方才说我这箭射不中人,我要是能呢?”
那罗志闻言,似是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当下转了过身来,一展手臂,将胸前的空门大露道:“怎么?你莫非是想射我么?”
唐逸虽是愤怒,可也不会无故伤人性命,当下冷道:“我为什么要射你?天上鸟雀众多,我要是射将下来,你可承认我的本领?”
冯谦怕唐逸惹怒那罗志,真要出了什么事,可不是自己这个老头子所能担待的,忙是高声道:“罗少侠且听老朽一言。”
罗志此来是奉了掌门之命,却也不好过分,点了点头道:“冯老请讲。”
冯谦道:“此番出关,货物驼马可是不少,少侠虽然武功高强,却也难面面俱到,更何况除了那万马堂外,些许不长眼的小贼,也不值得少侠出手不是?”
罗志听的面露微笑,指了指唐逸道:“冯老的意思是要他来做个下手?”
冯谦见那罗志没有反对,当下点头道:“少侠睿智,老朽正是这个意思。”
罗志笑道:“冯老不必如此小心,在下此来不过是奉命做个保镖,商队中谁去谁不去,却也不必来问我。”
唐逸闻言,心下不屑道:“你真要不管,那为什么赶人?怕是马上就要转口。”
果如唐逸所料,那罗志再是笑道:“只不过这关外路途凶险,没有能耐的人,去了反会丢掉性命,我不让无关的人前去送命,本也是一番好意。”顿了一顿,罗志对唐逸道:“既然你说你箭技好,我也给你机会,免的好心却落了不是。”
伸手指了指屋檐上蹦跳着的一群麻雀,罗志笑道:“一会我将这些麻雀惊起,然后数上三声,你要是能在这三声之后射中两只,便算你有那么两下子。”
罗志想了想,又道:“当然,飞回来的不算。”
唐逸心头一紧,那些麻雀离自己倒也不远,屋檐顶上虽比平地高些,加在一起却也不过六十来步的距离,自己要射中还是没什么问题。可那罗志却要将这些麻雀惊起,然后再数三声,那时的麻雀不仅飞的远了,而且没个准确方向,这难度可就大了,更何况自己还要射中两只!唐逸心下没有半分的把握。
见唐逸的面色有些难看,冯谦暗叹罗志的条件太过苛刻,心道:“这少年今日怕是要输了。”老人已经在计算着怎么才能周济一下这个孩子,而又不令他反感拒绝。
唐逸的犹豫和不忿,罗志也看的清楚,当下笑道:“莫要以为我是有意为难于你,想那大漠中的马匪来去如风,自不是立在那的箭靶能比,更何况马匪都是成群出没,你只能射中一人也不顶用,怕只能更激起他们的凶性,等让他们闯了到身前,你那弓箭可就没半点用处,再说,那马匪个个擅射,他们可不是只射死物。所以说我让你射两只麻雀是为你着想。”
唐逸虽然觉得那罗志所言有些问题,毕竟马匪连人带马要比这小小的麻雀大上许多,也远没有麻雀那么灵活,可此刻自己却不能与他辩解这些,越是争辩,越显的自己无能,惟有成功才能封住他的口!
想到这里,唐逸暗一咬牙道:“好!两只就两只!你可莫要食言!”
罗志闻言,哈哈一笑道:“我身为崆峒门下,怎会说谎?”
唐逸当下取了两只箭夹在指中,强弓半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朗声道:“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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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不畏崆峒,不食馈送,但凭手中弓。二
弓开满月箭似流星,就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唐逸这一箭正中刀身,且那箭力未尽,直将那刀冲的大震,嗡鸣不止!
“好箭!”
冯谦眼睛一亮,不由得衷心称赞。
少年初来,冯谦本不甚在意,毕竟唐逸的年纪太小,这次出关可不是儿戏,如果唐逸没有什么真本领,冯谦铁定是不会带他同行的。
只不过听了唐逸的遭遇,又见这少年心性甚佳,冯谦也动了恻隐之心,心道总要让他试上一试,就算射不中,也可以给他在这集古斋里留份活计安身。可谁想这少年当真有几分真功夫,五十步外一箭正中那只有二三指宽的刀身,将那插的稳稳的刀震的兀自颤抖不停!
冯谦当下大喜道:“好箭法!小哥果然箭技惊人!这箭射了刀上都有此威势,要是射在人身上岂不更加了得?”
唐逸对自己方才射出的一箭也很满意,就算他神气完足时也不过如此,更令他高兴的是,听冯谦之言,显然这个集古斋的老东家已是意动。
眼看这份活计就要到手,唐逸正要谦虚两句时,却听院外忽然一人笑道:“人与箭靶可是不同,箭靶是死,人却是活的,更别提来去如风的马匪,哪会定定的让你去射?”
说话间,一个面目白净,身材修长的青年进了院来。
唐逸眉头一皱,忙是对冯谦道:“走兽飞鸟我亦可射得!人自然也不例外!”
唐逸眼看就要得到这份工作,好赚了钱来为生病的母亲抓药医治,可那青年的话明显对自己不利,唐逸怎不立刻辩解?
冯谦地心下也是有些不喜。这青年他并不认识。不过既然这个时候来到院里。想来也是应征护卫地。这一开口就砸人饭碗。且不论他说地有理与否。只这品性就大有问题。
不过冯谦这许多年迎来送往。眼神自是老道。那青年人站在那里稳若泰山。顾盼之间。一丝淡淡地傲气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显然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看到唐逸地箭技之后。还能如此嘲讽。显然是有些本领地。冯谦这次出关。自然是越多有本领地人来当护卫越好。所以按捺下心中不快。冯谦朝那青年人一拱手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那青年人礼数倒是不缺。闻言也一拱手。笑道:“在下崆峒罗志。”仅仅六个字。唐逸不知这罗志来历。还没有什么反应。可那冯谦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崆峒派。中原十大名门之一。江湖之中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虽说冯谦不是江湖中人。可商家最讲耳目灵通。这些江湖人士。他们哪敢得罪?更何况崆峒山就在平凉。正是崆峒派地本院所在。冯谦在平凉几十年。要再不知觉。那真是白活了。
听得那青年来自崆峒。冯谦心下地那丝不快转瞬去地一干二净。至于崆峒派门下来自己店里做什么。冯谦就没时间去仔细揣摩了。不过想来人家名门子弟怎也不会是来为自己做护卫。
不过这次冯谦却是失算了,那罗志的第二句便是:“在下此来,是奉了掌门之命,要与冯老随行出关,以充护卫。”
冯谦大讶,能得到崆峒派弟子的保护,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五年前横行大漠的马匪,最为凶悍的就要数万马堂,聚众千人,呼啸大漠,那是何等的威风!
那万马堂全盛之时竟敢率众劫掠肃州边城!天下为之震动!可就是如此悍匪,也因为惹上了崆峒,而被崆峒派举手剿灭,散了个无踪无影!
如今自己的商队能有崆峒派弟子坐镇,岂不是安全的很?就算这罗志实力不济,旁人也要顾着他背后的崆峒派。
这当真是瞌睡时来枕头,冯谦怎能不喜?只不过老人还未至被冲昏头脑,大喜之下,心下不由得暗转,这崆峒派为什么要来帮助自己?
冯谦自问与崆峒派没有任何交情,自己这集古斋的买卖说小不小,可说大却也不大,平凉城里古玩店也非自己一家,不说别人,崆峒派本身就是靠关内外的贸易赚钱,这陕西一带最有名的古玩店,常宝珍玩,就是崆峒掌门常承言自家的产业。
崆峒派虽是武林名门,却也非不食人间烟火,相反,崆峒山上下门人弟子连带家眷千多口人,无数的开销,没有进项怎生维持?而崆峒派的各种进项之中,常宝珍玩绝对是占了大头的。
与崆峒派的常宝珍玩比起来,冯谦这集古斋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冯谦心下明白,人家这次来,绝不会是看上自己这点家业的。
可除了这集古斋,冯家就是个普通人家,无权无势的,还能有什么原因,让崆峒派掌门亲自派门下子弟主动来做自己的护卫?冯谦这把年纪,自然不会相信这是运气,崆峒此来,必有原因,而且还不会是小事!
不知是福是祸,老人不敢立刻答应,只是谨慎道:“崆峒派名满天下,老朽这小小的集古斋,怎动了常掌门的视听?”
那罗志闻言,似早知冯谦会有此一问,笑道:“冯老可知我崆峒名下的常宝珍玩?”
冯谦敬道:“这西域货物入关,十有**是要与常记交易的,老朽耳目再是昏聩,常记的大名也是知道。”
罗志点了点头,再问道:“那冯老可知五年前肃州那场风波?”
冯谦闻言一凛,心道果然大有问题!这罗志提起五年前的那场风波,便是指那万马堂劫掠肃州一事,此刻讲来,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想起那万马堂的凶残,老人心下不禁一颤,只希望自己想的岔了,这罗志的到来与那万马堂可莫要扯上什么关系。
一念及此,老人的言语更加谨慎道:“万马堂那股凶匪肆虐肃州,天下震动,幸亏崆峒派替天行道,出雷霆手段将其剿灭,否则这关内外来往的商路不知要难走几倍,我们这些行商之人的性命也万难保全。”
冯谦这一番好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毕竟这好话总不会为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果然,见冯谦夸赞,罗志和颜道:“除恶扬善是我辈正道的本分。”可稍是一顿,罗志随后之言,却将老人的心彻底的揪了起来:“不过前些日,关外商路接连有人被劫,虽说关外的匪患一直未平,却也没有恶劣到如此地步,当年除去那万马堂这个巨恶之后,余下的,不过都是些宵小。
但这次有所不同,听那逃生之人所言,匪人自称万马堂众。”
说着,罗志看了看面现惊恐的冯谦,似乎觉得这老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有趣。前路越是凶险,才显的自己重要无比,那冯谦不过是普通人,到时还是要依靠自己,所以罗志的心下很是愉快。
至于一旁的唐逸,虽然这少年的箭法不错,可却完全不在罗志的眼内。
顿了一顿,见冯谦焦虑到了极处,连声催促,罗志这才继续道:“冯老且放宽心,掌门遣我来此,为的就是保护冯老的商队安全,顺便一探究竟,看看是哪些蟊贼在冒名做恶,还是说真的有万马堂余孽。不过就算些许万马堂余孽流窜,有我罗志在,也难伤到集古斋分毫。”
那罗志心情大好,话也说的多了些。
崆峒派位列中原十大名门,在这平凉更是首屈一指,既然崆峒指派了这罗志来,便说明他们已有了打算,这时冯谦明白,就算自己不想出关,怕都难了。
暗里安慰自己,表面上却要强颜欢笑,这次出关已成必然,成功与否,看来就要系在这个罗志的身上,冯谦哪敢有丝毫怠慢?
唐逸一直在旁听着,崆峒派的名头他并不知晓,要知他并不是本地人,又不似冯谦这般见闻广阔,可有一点,少年心下明白的紧,那就是这罗志一旦被冯谦看重,自己辛苦得来的活计怕就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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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秋风渐过平凉城,雏鹰初现踪。一
秋至,陕西,平凉。(注1)
东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自城门进来不远,有家古玩店,名唤集古斋,门面倒也不小,此刻门口正围满了人。这些人可不是来照顾集古斋生意的,天底下生意再好的古玩店也不可能有这许多的顾客,更何况看这些人的打扮,闲汉、苦哈哈倒是居多。
“本店招武艺过人者若干以充出关护卫。”
集古斋门口立了一块大牌子,一个店伙正满面微笑的朝这些围观的人招呼着,毕竟识字的人不多。
不过唐逸却识得字,此刻的他正看着集古斋门前告示,心下嘀咕:“护卫?一月十两?这家店倒是真舍的花钱。”
要知道如今天下承平已久,米粮颇贱,等闲的看家护院,包了吃住,一月有个二三两就已是不错,一月十两请人来做护卫,实是给的太多。
不过那出关二字却也写的明白,想来这家古玩店是要去关外交易货物,关外凶险,这才临时找人,价钱自然要高些。这么想来,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当然,真正出过关的人不多,其中的凶险不过是口口相传,唐逸不过十六,自然也没有出去过。可唐逸不傻,相反,他很聪明,只看这集古斋给出的价钱已能窥得一二。世上的商家哪个不是利字当头?能让他们出了这等的代价,其中的凶险不言而明。
可唐逸虽然知道此去凶险,却仍没走,他现在急需用钱,所以明知这护卫一定不好做,仍要搏上一搏!
略一踌躇,唐逸便下定决心往前挤去。
不错,是挤。
一月十两地高价。吸引了数十人围在集古斋地门外等候。这还不算那些打定主意看热闹地。里里外外足有百多人将这集古斋地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在唐逸虽然才十六岁。可身体却是结实地紧。两膀较力。竟在这数十条汉子中硬挤将进去。
顾不得身旁地被挤开地人咒骂。唐逸朝那坐在台后地老者大声问道:“老丈。不知我来做这护卫。可要什么手续?”
那老者年纪一把。是集古斋地掌柜。此刻正在台后准备纸笔。闻声抬头。见是个少年。眉头微皱道:“你这娃娃才多大点地年纪。就学那些汉子来讨这刀头舔血活计?”
说着。老掌柜挥了挥手。却是要赶唐逸离去:“出关凶险地紧。莫要凭白丢了性命。惹你父母伤心。快走。快走。”
周围地汉子闻言也是哄堂大笑。方才唐逸硬挤了进来。这些人自然不高兴。可却不知怎地。偏偏挤不过这个少年。如今见集古斋地老掌柜赶人。登时哄道:“老掌柜说地正是。你个娃儿。毛都没长齐。还想来做护卫?”
“我看到时要别人护卫你倒还差不多!”
“只怕还会哭爹喊娘咧。”
耳旁乱哄哄的,唐逸却只当没有听到,自己眼下正需用钱,哪有心思和那些闲汉扯皮?
见那老掌柜挥手要自己离开,唐逸不由得急道:“老丈,您可别看我年纪小,等闲汉子却奈何不了我!更何况我还射的一手好箭。既然贵店招人,就没有连试都不试就往外推的道理吧?”
唐逸暗觉自己说话有些急躁,口气一软,解释道:“在下家遭水灾,父亲过世,母亲又是病倒,正需用钱医治,所以才来此应聘,可不是一时性起。”
那老掌柜闻言,神色一霁,上下打量了一下唐逸,以老掌柜多年的眼光看来,这少年不似说谎。
点了点头,拿出一块刻了“试”字的小木牌,老掌柜道:“拿着这牌子到后堂去见东家。”
唐逸大喜,心头一松间,就听肚子咕噜一声,却是饿了。
老掌柜年纪虽大,可耳朵却还灵的很,当下一怔,随即自袖口里拿了几个铜板出来道:“先去吃个早饭,再来试过。”
唐逸确实没有吃早饭,为数不多的余资都在昨天用了给母亲看病,囊中已空,再急着来找工作,哪有时间银钱去吃饭?不过老掌柜递过来的钱,唐逸却没接,笑道:“多谢老丈好意,不过唐逸尚有双手,饭食当可自己挣得。”
那老掌柜闻言,满是皱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把钱收了回去道:“好,有骨气。”说罢,将小木牌递了给唐逸的手里,然后指了指后面道:“去吧。”
唐逸握住木牌,再是谢过老掌柜,不理那些闲汉的议论,转身奔后堂而去。
冯谦是这集古斋的东家,说起来,这家古玩店就是由他一手创立,老人如今已近六旬,子息却寡的很,中年之后才得了一子一女,年纪都不大,长女冯茹十六,长子冯平更是小上一岁,只有十五。
吹了吹茶沫,冯谦手中的茶普通之极,集古斋的收益虽说不错,冯家也算是殷实之家,可冯谦却不敢有丝毫的奢侈。儿子还小,也不让自己省心,而自己已近六旬,早年拼搏,身体已经垮了,如果不能在这几年多为儿子挣些家业,万一自己有个长短,却让儿子如何支撑下去?也正是因为如此,冯谦才动了出关的念头。
冯谦想了这里,就见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抬头看去,正见一个少年挑了帘进来。
唐逸有那位老掌柜的指点,见冯谦一人坐在那里,便已猜到了老人的身份,当下忙是恭道:“老丈可是集古斋的东家?在下唐逸,特来应聘护卫。”
惊讶来者的年轻,不过冯谦多年经营,再是奇怪的客人都见过,自不会失态,指了一旁的座位笑道:“老朽正是冯谦,来,小哥先请坐下再谈。”
见唐逸坐下,冯谦放下茶盏,笑道:“听口音,小哥不似本地人氏?”
唐逸欠了欠身又将方才与那老掌柜的一番言语说了一遍,冯谦闻言亦是动容,心道:“这少年的经历倒是坎坷,不过看他的举止谈吐,显然是读过书的,如今却被生活所迫,来谋这危险工作,当真可叹。”
不过可怜归可怜,这次出关干系重大,冯谦也不会因此带上累赘,就见老人正容道:“小哥至孝,可敬可佩,不过小哥也应知道,这次出关,事关集古斋的前途,老朽也不得不谨慎行事,既然小哥自信箭技,不知可否演练一番?老朽也好做定夺。”
唐逸闻言忙是起身道:“当然。”既然冯谦开口要看自己的箭技,那便说明有门,唐逸哪会推辞?
不过唐逸刚一起身,脸色又是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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