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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她人间妄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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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按照我的要求阖眼,我念起越行术口诀; 牵起楚暮雪的手,甫一走进咒门,结界立即隐去,完全看不出不远处是另一个世界。
春山瞑色,丽景饶红,青丘景色是不输人间的目酣神醉。
我在楚暮雪太阳穴上轻击,解开封印她视觉的咒术,问道:“你需要多久?”
她沉吟片刻,答:“十日。”
“十日后,我带你出青丘,这段时间,你就同我住在一起,一来方便我保护你,二来我也要盯着你是否如约。”我挑眉淡淡道。
她抬头,眉宇间疑惑之色颇重:“你和白子兮不是夫妻么?你们分房睡?”
我僵着脸笑了笑,敷衍道:“感情不佳,正待和离。”
她突然失了神,嘴中喃喃道:“想要白首不相离,原来是这么难的事。”
话语中的悲切让我忍不住瞅了她一眼,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为何像是对世事心灰意冷,我琢磨了下,我这么大时,好像还在山上打野猪呢……
小白终是憋不住:“楚姑娘,青丘已到,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解蛊了,这两天我觉着自己肠胃甚是绞痛,七日断肠蛊该不是提前发作了?”
楚暮雪手指在小白脉上一搭,怪异看他:“我给你吃的不过是调养肾脏的百草丸,你这是吃坏了肚子,去抓点药清清肠胃即可。”
我睨了担惊受怕的小白一眼,还有没有一点身为狐妖的骄傲了!他无所谓我这个山主还嫌丢面子呢!
至于楚暮雪,这姑娘,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啊。
落脚在客栈,我忆及生生如今正在青丘,便飞了灵鸟告诉他,旋即百无聊赖趴在桌上,心里思忖着沧濯何时才能到,真真体会到了“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境。
身后楚暮雪收拾着衣物,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扭头问她:“你要找的是哪只狐狸?我兴许能帮你。”
楚暮雪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你……不是人吧。”
我纠结地咬了咬唇,本想直接应下,但为何总感觉自己被骂了呢?
“嗯……你就当我和你熟悉巫蛊术一样,是会些法术的人。”我嫣然一笑。
正欲同她进一步交谈,房门外飘来小白急匆匆的声音:“山主,快开门。”
我朝着蹙眉的楚暮雪讪讪笑了笑,拉开门没好气的道:“怎么了?”
白子兮苦着脸:“青丘就这么小?我在楼下遇到了……曾经有过节的母狐狸。”说着回头望了望,愈加结巴,“她她她……走过来了。”
我踮起脚尖,越过他肩头看去,一名身着粉色留仙裙,头梳双环髻的娇俏小姑娘蹦蹦跳跳拐上二楼,目光扫过她身边的高大男子,我热情挥了挥手:“生生,这里。”
生生听见声响转头看来,眼神中尽是迷茫,并未如我这般惊喜,我这才想起自己恢复原身,他不认得。
“生生,是我,肖妄。”我挤开碍事的小白,迎上前解释道,“先前借用八十三的肉身,现在得以恢复正常。”
生生此前就已看出我和八十三的不同,是以没有多诧异,稍顿了顿,笑眯眯道:“妄姐,接到灵鸟传信时,我还有点怀疑呢,你明明在昆仑,怎么会突然来了青丘?”
我刚想回答生生,他身旁的粉衣小姑娘大喝一声:“白子兮!你怎么在这!”语罢,蹬蹬蹬跑到小白面前提起他衣领。
见我不明所以,生生赶忙道:“这位是我堂妹,杨六福,喊她小六就行。”
“你们家竟有这么多兄弟姐妹?”我诧异问,青丘灵狐和普通狐狸不同,我记得子嗣向来不丰。
生生挠了挠头:“其实只有两位堂妹,大福和六福。”
噢……这跳过中间五个的起名方式真是独树一帜啊……
不对,我关心的是名字么!我关心的是她和小白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
不等我发问,小白一把揽住我肩膀,趾高气昂道:“杨六福,你别再纠缠我了,这位是我夫人,她可样样都比你好。”
哈?我傻了。
那边小六亦不甘示弱,叉腰挺胸娇叱:“呸呸呸,那是我年少无知,我早就看不上你这只臭狐狸了,你爱娶谁就娶谁,与我无关。”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然而,沧濯的突然到达让局势发生了措手不及的逆转。
看着他寻到我后温柔如水的眼神,我几乎要不顾一切冲到沧濯身边,可小白按住了我躁动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喃喃:“山主,我这可和杨六福较着劲呢,你别拆我台,此间事毕,我给你买三年的烤全鸡。”
听听他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见食眼看的人么!
“五年。”
“成交。”我从小白咬牙的声音里听出了心痛。
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沧濯亲昵罢了,我一早就很好奇人间俗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乐趣在哪了,刚好趁机试一试,夜探美人闺阁,想想就很刺激。
就在我和小白达成协议的刹那,一道粉色身影以极快速度跑到沧濯旁边,拉住他手腕,眼睛亮得堪比灼火:“你、你是刚刚救了我的那人,”随即微微低下头,面色绯红,娇羞胜花,“你做我夫君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抢男人啦……
第44章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杨六福,竟然在我面前; 挖我墙脚?!
“不行!”我不假思索喝道。
此言一出; 满堂人皆朝我注目而来,各色眼神纷纭复杂。
“为什么啊?你不是有夫君了么?”小六敛去面上兴色,不解望向我。
“因为……”我只觉一口闷气憋在胸腔; 上不去下不来; 尤其楚暮雪还在场; 我若说出实话; 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她:傻子,被骗了吧?
“她是我师父,我的婚事她说了算。”沧濯开口道,微眯冷眸闪烁着晦暗光芒紧锁我,让我觉得被阵法困住了般,无所遁形。
他是不是生气了……我心里直打鼓。由此可见,撒谎属实要不得,有了第一个谎; 便要编造无数个来圆。
“既然是师父; 那也是我的师父,我会好好孝敬您的。”小六笑逐颜开。
我脸上维持着虚情假意的笑容; 心里早已把白子兮这个坑货骂了百八十遍。
生生看着纠缠在沧濯身边的小六,板起脸呵斥道:“小六,女儿家需矜持,跟我回去。”说着,递给我一张红笺; 上面龙飞凤舞墨书“婚礼请柬”四字,“妄姐,五日后的婚礼,你拿着这个到杨府就可以参加。”
我点了点头。
“我和小六就先告辞了。”生生拱手作揖,拉起依依不舍的小六,边小声教训她边离开。
翻开请柬,入目是新郎杨致意的名字,我念出这个名字时,身后楚暮雪似乎咳嗽了一声,我扭过头去看她,又见一切如常,许是我多心了。
辉华侵月影,雨丝如幕斜立窗口落在我脸上,把我自沉梦唤醒,抬手抚上面颊微凉处,触手却无湿漉。
我叹声,从床上爬起,阖上窗棂。无意间扫视过楚暮雪的床铺,整整齐齐,没有半点使用过的痕迹,心下不禁添了疑惑,半夜她能去哪?
既已无睡意,我突然心生念头,手掌贴紧冰凉墙壁,念起穿墙术口诀。
感觉到墙壁的阻碍消失,我喜滋滋跨步迈过,房内一盏孤烛葳蕤摇晃,屏风前头传来女子声音。
我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沧濯房里怎么会有女子!怀着困惑,我弓起身子蹑手蹑脚踱至屏风边,手指扒在屏风边缘竖起耳朵偷听。
“你是叫沧濯么?这名字可真好听,葛巾自向沧浪濯,朝来漉酒那堪著。”
离得近了,我便立刻听出这是小六的声音,她懂不懂什么叫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啊!
压抑下烧得心脉沸腾的怒火,我无声挠了挠屏风,耳朵贴上屏风,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姑娘深夜到访可有事?”沧濯嗓音低沉,动听胜过丝竹弦笙。我咬紧嘴唇,他声音这么勾人做甚!小六现在定是被撩得找不着北了!
果不其然,小六的声音愈发娇羞,嗫嚅道:“没、没有,我就是想谢谢你白天在街上救了我。”
沧濯道:“你前面有个孩童,那失控的马车冲过来,我不过是顺手制住。”
言下之意:我没想救你,你是运气好顺便被救了来着。
我险些没忍住笑出声,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憋气,沧濯啊沧濯,只有你,不会令我失望。
小六沉默了许久,涩涩开口:“这是我亲手做的安神香茶,里面放了青丘特有的苍耳草,对修行之人助益颇多,我泡给你喝吧。”
我没有再听到说话声。倒水声和茶具碰撞发出叮当脆响,敲得我心里酸咕噜泡直冒,不就是会泡茶么?我还会酿酒呢!
“沧濯,我长得好看么?”小六话锋一转,问道。
“嗯。”沧濯顿了顿,低低应声。
“我性格不好?”
“很好。”
“那你为什么拒我千里之外呢?一年前,我刚化作人形,遇到了白子兮,他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他,只是一时冲动,到底怎样才是喜欢,我不明白……”小六委屈道。
“你还太小了。”沧濯轻笑。
“我好歹修炼了一百多年,你一个人类,凭什么说我小!”小六愠怒跺脚。
本来就是只刚化形乳臭未干的小狐狸,我不屑冷哼。
“沧濯,我……可以抱抱你么?”小六轻声问。
我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气得原地打了个转,眼神无意扫过沧濯整齐的床铺,我心念一动,嘴角不禁勾起。
方才穿墙时未想太多,身上尚着单薄抹胸寝衣,透白外纱衬得手臂若隐若现,如今看来倒是正好。
我掀开被子翻身上床,半解衣裳,单手撑着侧脸半躺,学着话本里那些妩媚女子的做派,挥动手指,浮光掠影一闪而过,屏风“咣当”倒塌在地,对面两人皆愣了一瞬。
“聊了那么久,我都困了,何时才能结束?”我打了个哈欠,睨向他们,声音故作千娇百媚,尾调绵长勾魂。
而相对站立的沧濯和小六,亦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震惊到说不出话。
待到案几香茶热雾停息,小六一副快哭了的神情,扁着嘴看向沧濯:“她不是你师父、白子兮的娘子么……怎么在你床上,你、你们?”
沧濯根本未曾理会她,仅直勾勾盯着我,让我有种被他视线生吞活剥的错觉,面上烧起红云。
我定神避开他幽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对着小六挑衅笑了笑:“小狐狸,这世上你不理解的事情还多着呢,你面前此人,可没有看起来这么正人君子……”我意味深长地搅动腰间衣带,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六似是受到了极大精神冲击,不可置信张着嘴在我和沧濯身上来回巡视,“你、你们”期期艾艾吐不出完整话语,最终泫然欲泣捂脸推门一溜烟而出。
我见状忍不住蹙眉反省,是不是演的太过了,万一小狐狸被我教坏了如何是好……
思忖着,我起身拉紧薄衫,负手走上前戳了戳沧濯僵硬肩膀,质问:“若非我穿墙来探望你,你还打算和小狐狸情意绵绵彻夜长谈?”
沧濯眸光微闪,从容坐下饮茶:“我觉得你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我不是表面上的正人君子’?”
我面对他坐在案几上,比他微高两寸,居高临下抱手得意道:“不要在意细节,这是退敌计策,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了。”
“敌?”沧濯啼笑皆非,“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也跟她计较。”
“她还抱你呢。”我拉起他衣领仔细检查,确认没有半点凌乱的痕迹,才放下心。
“我会让她抱到么?”沧濯微眯冷眸,打量着我的穿着,“你在人间待了没多久,倒是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但我如果表现出羞赧,岂不是平白落了下风?
略一思索,我果断捂住他眼睛,阻断肆意的目光,道:“天色已晚,该休息了,我先回房间。”
“等等,”他拿下我的手,掌心凝出夏禹剑平放在我腿上,肃声道,“这本就是你的剑,我替你保管了许久,该还给你了。”
指尖缓缓垂下,我轻抚过凹凸不平的剑身,终于未被弹开,满足喟叹一声,抬头对上沧濯眼眸,认真道:“沧濯,你也可以持剑的,彼时在不周山,是你帮我找回了它。”
并且,还险些丧了命。
“我于望断湖底寻到夏禹剑,却为湖中恶蛟所伤,生死一线时,遇到了昆仑的人。”
我一怔,问道:“青阳和紫阳?”
沧濯颔首:“是,还有其他几名弟子,他们看上去似乎是为了除蛟而来,可我不知同夏禹剑有没有关系,蛟龙死后,我做好了和他们拼死一搏的准备,但紫阳制止了其他人,让我带走了夏禹剑。”
他说着眸光一沉,语气里交织着苦涩与黯然:“他们……恐怕是利用我找到了进入不周山的方法,想要……杀你。”
知晓前因后果,我心里反而平静的很,以剑身作云磬,指尖击奏出泠泠清音,打破一室寂静:“没关系的呀,他们没有那个机会杀我。”因为在他们动手之前,我就已经死了……
沧濯好像一点也没觉得我说的这个笑话好笑,面色仍旧冷如冰窖。
“你确定不要留着这柄神器?”我岔开话题,笑嘻嘻问。
身体一轻,我反应过来时,沧濯已经把我连人带剑从案几抱到他腿上。
我缩在他怀里,但闻他薄唇擦过我耳廓的轻柔声音:“剑归你,人归我。”
骤雨初歇,青丘的暖风拂窗吹面,夹杂着意犹未尽的水雾氤氲烛间,我伸手理了理沧濯被风扬起的发丝,自然而然圈住他项颈,感受他指尖温热隔着薄薄衣料落在我腰上。
不知是哪一缕调皮的清风躁动了心脉,我突然就不想回去了。
“沧濯,我是来红杏出墙的。”
他身子微僵,面色之差堪比冥界的黑无常,我察觉气氛突然好像有点微妙,许是说错了话,遂沉吟片刻,重新来过。
“沧濯,我是来偷香窃玉的。”
我眨了眨眼,紧张观察他的表情。
可他似乎比我更紧张,一动不动看着我,呼吸较往日沉重了些,良久,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容:“阿妧,不要后悔。”
我觉得在这种时刻,他的话非常不中听,我很不满意!于是心一横,解开腰间细带,颤抖着仰头贴上他唇瓣。
怎么会后悔呢?永远不会的。
我曾见月色轻挽风尘,星河孤舟失沉,都抵不上你一笑便可寥落星辰,温柔岁月。
唇齿相依,最是缠绵。
仿似浪涌沉浮中的一叶扁舟,我有点胆怯,又无路可退,只能牢牢抓住他,感受时缓时急的涟漪渐渐荡开波纹。
窗外的雨,是坠了又停,抑或彻夜未止,我已经分辨不清。。。。。。
神仙吃饱肉,撑得动不了。
及至日上三竿,骄阳烈日毫不客气刺进双目,我才乏力撑起酸痛身子。
门扉开启,沧濯端着一托盘饭菜放置桌上,坐在床边,手指穿梭在我如瀑长发间,温和问道:“还难受么?”
我很没有出息的害羞了,躲开他淡淡沉香气息,手忙脚乱挣扎下床,鞋也顾不上穿,一头扎进墙壁里。
从楚暮雪诧然目光中,我知道了自己现在一定无比狼狈,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像极了逛窑馆没钱付账被赶出来的嫖客。
“你。。。。。。不是和白子兮感情不好么?”楚暮雪眼中疑惑之色甚重。
我该怎么和她解释此事和白子兮半个铜板的关联都没有。。。。。。罢了,还是保持沉默。
特意挑了件高领罗衫,在铜镜前反复确认将痕迹遮挡完全后,视野之中一只灵鸟自窗口飞到我面前,扑扇扑扇翅膀,传音入耳,是生生焦急的声音。
“妄姐,小表叔今早忽然吐了血,帝君怀疑是中了蛊,恐危及性命,我们都很担心,你素来广闻博识,可对蛊有所了解?”
灵鸟随话音消散在风中,我心绪不宁,少顷,抬头直视楚暮雪波澜不惊的眸子:“你做的,是不是?”
楚暮雪没有答话,而是递给我一块闪着浮白光芒的菱石:“你应该听过记忆石吧?这是我在家中捡到的,你一看便知。”
我狐疑接下,料想她一介凡人在我面前使不出花样,便施法解开记忆石上的封印,光影摇曳,在我眼前投射出一幕繁华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了嘟嘟嘟……请系好安全带……
这章是不是又长又甜?
第45章
人间的东陵国地处沂水以南,素来气候宜人; 国力强盛; 商贾云集。
汴郡皇宫,端是琼楼玉殿,朝喧弦管; 暮列笙琶。
百姓皆欢颜道; 东陵国有三宝; 一曰贯穿龙脉金岭江; 二曰上古神物五行罗盘、三曰国师池天明。
东陵池家,世代擅长天人感应,能推演天象,保国泰民安,被奉为国师之族,久负盛名,受万人景仰,连皇族亦需折腰行礼。而当朝国师池天明; 年少成名; 尤为精通道法巫术,乃个中翘楚。
池天明十三岁时; 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十六岁时,能筹谋国策,依靠七星北斗占据战场有利形势; 攻下周围小国,拓疆开土。
他在朝为官,却始终因国师身份规避庙堂政斗,无数高官贵族心怀各异登门拜访,池天明皆拒之门外,久而久之,再无人问津,汴郡内城,互通往来,唯有国师府数年如一日的冷清。
直到有一天,国师府内诞生了新的生命,汴郡无人不知,国师池天明有了自己的长女,更为神奇的是,女婴降生的那刻,星象明灿,现彩霞之色,是为祥瑞之兆。闻此消息,东陵帝后亲自到访国师府,以一道圣旨封女婴为玉祀巫女。
池摇光甫一出生,就拥有举国婴孩无人能及的荣耀。
翠屏山对凤城开,碧落摇光霁后来。池天明给自己的女儿起名“摇光”,正与天象中北斗第七星对应,盼望她能知天命、护东陵。
池摇光五岁之前,曾经也和普通孩童无甚区别,爱打闹,爱玩乐,还会趁父亲上朝时偷偷翻过院墙,溜到大街上买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吃,但到底是不同的。
承受了多大荣光,就要付出多少代价,自古如此。
那时候,池天明第一次因为她跑出去和国公府小少爷抓蝴蝶打了她鞭子,粗糙且坚硬的长鞭落在女童背上,痛得她伏在地上呜咽唤着“爹爹”,池天明没有半分心软,直至女儿背后衣衫被血浸湿,方扔下鞭子。
平日如清风修竹的池天明一反常态,寒着面孔揭下血衣,将金疮药倒在血血淋淋的伤口处,缓缓开口道:“摇光,你是池家的人,是东陵的玉祀巫女,这辈子注定要承受比旁人多的苦痛,从出生起,就没有选择。”
彼时的池摇光懵懵懂懂,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今日国公府的小哥哥说父亲德高望重,高山仰止,想让她引荐登门拜访,父亲这么厉害,她怎么会要承受苦痛呢?
日月更替,寒来暑往,池摇光再也没有踏出过国师府的大门,除了每日学习巫蛊术法和天象星学,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是从房间里那扇镂花雕窗向远处眺望,红瓦白墙之外的杏花,已经吹满头了。
十年的时间很短,养在深闺里的池摇光,已经出落得明眸皓齿、袅袅婷婷,只消远远看上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十年的时间也很长,年幼活泼好动的小女孩,被长久的孤独磨平棱角,若寒冬腊月枝头白梅,傲雪凌霜。
国师府中下人口口相传大小姐天姿绝色,堪比仙女,汴郡不多时便传闻开来,众人皆心痒难耐,盼着有机会一睹芳容。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玉祀巫女池摇光年满十五,入宫受及笄礼,她一袭巫女迤逦红裙,发丝被檐上晨晖清露沾湿,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落在朝臣眼中,便成了最耀眼的那朵梅。
及笄礼后,宫中传言太子殿下对玉祀巫女一见倾心,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竟大病一场。而玉祀巫女在皇上面前请求搬出国师府,独自居于幽静城南以便修习,皇上无奈应允。
池摇光搭了一间瓦房,名幽兰居,栅栏处以药粉设巫蛊,有图谋不轨者深夜欲翻栏入内,被百毒虫啃咬至仅剩骨架,见者悚然。
东陵皇帝野心勃勃,询问国师可能快速扩张国力,池天明思忖再三,告知皇帝青丘之国的存在,非人间之域,却有无尽资源,神物五行罗盘可以探出方位,但具体进入的方法,尚未可知。
池天明因此秉承君意,日夜钻研越行术法,皇帝亦整顿兵力,打算一举攻占青丘。
这一切,似乎都与避世绝俗的池摇光无关。
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灯下阅读古籍的池摇光,听见门外一阵异响,她本以为又是不知死活的歹徒,没有多加理会,但声声复响的呜咽哀鸣引起了她的注意。
栅栏外躺着的,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火狐,蓬松尾巴无力垂下,圆溜溜的乌眼委屈巴巴盯着她,池摇光心神忽然一荡,鬼使神差走上前抱起火狐,触手湿润一片。依着灯火光照,她才看清火狐背上与毛色相融的血水,不禁蛾眉蹙起。
伤口虽可怖,倒也不过是皮外伤,池摇光取出柜上药品,替火狐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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