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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为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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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衣衫不整,连盔甲都未披上,姜维怒瞪圆眼,抓着副官的脖领子喊,“怎么可能?”
正大营里睡着觉,莫名其妙大军从天而临,被打个猝不及防,毫无还手之力,姜维是满腔惊怒,在一听几营倒戈,宋副将投靠胡人……
“他疯了吗?加庸关破,他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姜维疯狂咆哮着。
被扯着脖领子的副官,“少,少将军……”放开末将啊!喘不上气啦!又不是末将叛乱,将军救命啊!!
“维儿,放开他。”被围拢在正中央,姜企面色平静,穿上金盔银甲,握大刀在掌心,他回头看了眼儿子,镇定道:“行了,大敌当前,不是你闹的时候。”
“令你带一千禁卫回庸城,能守则守,守不了就带庸城军奔晋江城,跟胡人打巷战,决不能让他们出充州范围。”
出了充州,泽州是一马平原,海河滨域,根本守不住!伸手推了一把儿子,他皱眉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那你,你……爹,你不走吗?”一把抓住姜企,姜维梗住。
“走?往哪走!我是加庸关的姜企,是镇守二十年的边将,你别看那群胡崽子一口一个‘姜狗’的叫我,他们对我,呵呵呵,心里虚着呢!”
“这一回,是老子识人不明,老子认栽!但想那么轻易破我六峰,没那么容易!!就是啃,我都要啃下叱阿利一块肉,咬的他心肝肺疼。”
咧嘴,露出个血腥的笑,姜企跟轰狗似的轰儿子,“走走走,毛没长齐的小崽子别碍老子事儿,带着人赶紧滚。”
“爹,前三峰破,四峰通敌,五峰倒戈……后勤都让烧了,你,你守不了!”姜维一改往日疲懒模样,虎目含泪,看着漫天火光,他拽着姜企的胳膊,生平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盼望着亲爹听话,“你,你跟我走,一起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别做无畏的牺牲。”他吼着。
“什么有畏无畏,老子听不懂,做边将,胡人来了就要打,没别的道理。”姜企皱眉怒斥,挥手推开儿子,侧头吩咐了副将一声,“老吕,你把这小崽子看住了,别让他捣乱,你,你好好护着他,别让老子绝了种!”说罢,他打马而行,高声吼着,“人呢?都死哪去了,老子还活着呢,乱你们娘个鸟儿,都给我滚过来!!”
随着他的骂声,营中一众略显慌乱的军众居然真的稳定下来,齐齐聚在他身边,姜维就看着这群人越走越远,步出军营……随后,远处传来兵刀相交的声响。
“少将军,别辜负了将军一番心意,咱们走吧。”一旁,吕副官胡乱裹了伤,随后点齐军马,拽着姜维跨下俊马的缰绳,就往外引。
“心意?”姜维约莫没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怔愣。
“眼前这情况,六峰确实守不住了,您能看出来,将军心里肯定知道的更清楚。”吕副官便说,听他如此,姜维不由激动,“他知道还守?平时就算了,这要命的时节,他逞哪门子英雄?”他狠狠瞪眼。
吕副官,“少将军,不是将军逞英雄,他守加庸关二十年,打退过无数次胡人进犯,有他在,将士们心里就有底,他就是那根擎天的柱,就是那块压心的砣。”
“六峰是守不住了。但也分怎么守不住,将军要是跟咱们一块跑了,不用半天,六峰肯定被胡人打崩,到时候庸军调备不及,同样难守。庸城一破,胡人一马就能进晋江城,咱们被追着屁股撵,哪还有精力打什么巷战?”
组织着人手,吕副官一边往外跑,一边小心翼翼窥视四周,沿路派巡查兵打探,直到步出乱战范围,才长长嘘出口气。
还好少将军没跟他闹……暂时停顿整军,吕副官就觉得小风一吹,他浑身冰凉,伸手一摸,衣裳全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像脱了水一样。
“……我爹留下,能改变什么?守不住还是守不住,他一个人,能拖多久?”一直愣怔怔被拖着的姜维,突然喃喃开口。
吕副官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将军会……”拖到他战死为止!
——
正午时分,红日高悬,庸城的高官商户,各府有门路的人家,俱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在边关嘛,总有那等消息灵通的人,五峰齐破,六峰死战,这等消息百姓们是得不着,依然懵懂不知的重复昨日,余者,那些真富贵,真高层的,都携家带眷,高马大车的准备要跑了。
就连蓝康本人,将消息送到将军府二公子姜通面前后,都带着商队的人手惶惶而逃。
那灵利的腿脚,敏捷的动作,真是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兔子都是他孙子。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任谁都能理解?胡人之凶残大晋闻名,胡军过境是寸草不生,男杀头,女做奴,端是鲜血例例,哀嚎遍野。
常言说:人生除死无大事。普天之下,谁能不怕死?
而且,还是百分之百死的凄惨呢。
几句话说完,蓝康就带人就窜了。将军府书房内,独留个姜通懵怔怔的,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神儿。
姜通——姜企庶二子,姜维的同母兄弟。本人嘛,怎么说呢——不通庶务的、有点迂腐的,却还不失善良的书呆子。
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有了举人功名在身,在北地这个文风贫瘠之地,大大小小算个人才了。
他从小就是念书人,十三岁中了秀才,跟姜家一门武将画风不同,姜企观他很有改换门庭,令姜家由武转文的潜力,便从不让他过问武事,一味专心读书。
这么多年下来,多多少少的有点读呆了!应变能力不强,骤然得知此等惊天消息,他竟然愣住了,连蓝康都没拦住,任由他窜了,人家估摸都快跑出城了,他才回过味儿来。
“哎呀!”双手一拍,姜通满面悔意,想在把蓝康抓回来问问仔细,着实来不及了。站立书房中,他焦急的的团团乱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和大哥在六峰守关,副官尽数带走。三弟岗城当提督,远之不及,余者弟弟们岁数还小……能商量事儿的全不在,他,他……
琢磨了好半晌,姜通一脸为难的招来管家,问他,“母亲在吧?”
作者有话要说: 姜企这个好色的渣……死不死呢……
第八十五章
将军府; 元昔阁。
小王氏正拎着个银壶站在老槐树旁,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花草浇水; 她身侧; 相柳含笑立着; 举着个花伞给她遮阴。
因主子喜静,院里丫鬟们俱被打发干净; 只余她们主仆两人; 有说有笑的; 端是悠然自在; 一派详和。
“熙儿,这不贴心的孩子; 许久未回来了。”将花土打湿,小王氏放下银壶; 幽幽的叹。
相柳就笑; “夫人,少爷是公务太忙了; 您以往不是满心盼望着他这般,如今怎么还抱怨上了?”她玩笑着调侃。
“唉; 许是老了,有点寂寞了。”小王氏回身坐到躺椅上; “旁家妇人这岁数,孙子孙女都抱一群了,偏我这边空空如野,熙儿那孩子性子就是慢; 连个好姑娘都拐不来,我这盼儿媳妇盼不着,还不让我抱怨?”她抬指点相柳,嗔怪道:“哪有这道理?”
儿子岗城做官,有了出息,小王氏整个人都轻松不少,颇为从容起来。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您这样,让少爷自个儿拐好姑娘的?他那腼腆脾气,上哪儿拐去?”相柳不赞同的摇头。
“总归寻个他喜欢,也喜欢他的,两口子和和气气,争执了都不真恼,那日子过的才有意思嘛。”小王氏笑眯眯的。
相柳就没回话,慢慢垂下头,似是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下抿。
“你啊,多少年都是这脾气……”小王氏就失笑,摇头道:“我早便说过,我不大在乎府里事,既有平静日子过,就好好过着,情不情爱不爱,说那做甚?没得自苦……”她悠悠说,被一脸不甘的相柳打断,“单是您就算了,反正当初就不是奔着这个来的,但是少爷……”都是一家的孩子,姜企凭甚那么偏心眼儿?
“受多大偏爱,担多大责任,加庸关难道真是什么好地方?值得争啊抢啊的?熙儿在岗城不是挺好的,平平安安,老实练兵,偶尔打打土匪,都不用他上战场……得姜企重视,继承加庸关,呵呵,今次秋收至此,胡人攻打了多少次?相柳,你数过吗?”
相柳无声,表情渐渐缓合。
小王氏长叹,掰着手指算,“足足十六次,莫说姜企,就连姜维都有三个月未回庸城,加庸关的守将啊。坐拥十万大军,雄镇北方,权柄赫赫,听起来真好,做起来……真难啊。”
“朝廷那个样子,自小皇帝登基后在没给足过粮草,养活这十万兵,姜企几乎是自给自足,还要应对如狼似虎的胡人……这样的局面,相柳,熙儿应付不了。”
“他不是那样性格的孩子,我也从未想过把他养成那样,我舍不得。”小王氏轻声。
“夫人,但是……”少爷未必不愿意干出一番事业啊!相柳欲言又止,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看她表情,小王氏何尝不明白她的想法,然而,启唇想解释,好半晌儿,依然只是说出一句,“我,我舍不得。”
主仆俩一坐一立,相顾无语,气氛刹时有些寂静,突然间,‘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响亮而急促。
“谁啊?”相柳赶紧上前,扬声问。
“请姑姑禀告母亲一声,儿子前来请安。”门外,姜通焦急沙哑的声音传来。
姜通?不早不晚的,这书呆子来做甚?相柳疑惑的蹙起眉,几步上前,伸手抬起门栓,大门‘嗄吱’敞开,姜通一股旋风般的刮进来,都没顾上跟相柳打招呼,他环顾四周,一眼叨中小王氏,两步冲上来,“母亲,大事不好了!!”
小王氏被他吓了一跳,身子缩进躺椅里,“怎,怎么了?”
“胡人攻城。”姜通焦声。
胡人攻城?不是天天攻吗?急什么?小王氏愣了愣。
“五关皆破,父亲六关死战。”姜通高喊。
心里一凉,小王氏‘腾’的站起身,一把拽住姜通的袖子,急急问,“怎么会?你爹他……”打胡人打的惯熟,怎会让他们连破五关?甚至,关破了,他为何不逃?还让人家给堵在六关了?
没有他,日后怎么组织反攻?庸城怎么办?巷战怎么打?
“四关、五关将士倒戈,有人通胡,爹走不了了!”姜通眼里含着泪。
做为庸城最顶尖儿的存在,普通官宦都得着了消息,收拾家产准备跑了……姜家自然不会不知道,放走蓝康,姜通想找小王氏商讨的时候,姜管家就匆匆赶来,急慌慌把消息往他耳边一递……
姜通是读书读迂了,又不是傻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母亲,事已至此,咱们该如何是好?”看着小王氏,他口中喃喃。
眼前这情况,府里没有主事人,最佳方式自然是跑,然而,父兄均在六关死战,为国为民尽忠,身为人子,身为姜家男人,姜通实在说不出‘跑’这个字眼儿来。
“出城!”跟他相比,小王氏就没有那个顾虑了,斩钉截铁,她转头就吩咐相柳,“你赶紧的,别多耽误,收拾点金银衣物和干粮,咱们马上出发。”
“哎。”相柳同样不留恋,赶紧应了声,利落转身忙活去了。
“东西别多带,动作快。”匆匆叮嘱一句,小王氏转身就要进屋换衣裳,眼角余光发现姜通还呆怔怔站着,一动不动,“你愣着做什么?家里这么多人,妾室孩子的,就你一个主事的大老爷们,还不赶紧通知人收拾,准备出城,别乱轰轰,在丢了一个两个的……”
“母,母亲,咱们就这么走啊,那爹和大哥……”他们还在六关呢,就不管了?姜通双眼迷茫,呐呐而言。
小王氏脚步一顿,抿了抿唇,“你爹和维儿阵前做战,我等既帮不上忙,便不要拖他们后腿,好生派人,仔细将事情告知朱晓便是。”
朱晓——便是庸城提督。
“哦?哦!”姜通确实没太大主意,听了小王氏的话便被劝服,“那,那母亲,我去寻姨娘和弟弟妹妹他们……”嘴里说着,他转身往外跑,路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一下,摔了个狗抢屎,在地上蠕动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踉跄着跑远了。
小王氏看着他背影,蹙眉了半晌儿,“这孩子啊……”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返身进屋,帮着相柳收拾行囊。
——
姜通慌里慌张的离开,找姨娘、拽弟弟、寻妹妹。收拾马车,组织护卫……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派人通知朱晓,而庸城提督府,吕副官已经带着人跟朱晓那儿忙活半天了。
庸城地势不显,不过城墙高而已,实则并不好守,尤其谁都不知道庸城守将里还有没有通胡的……吕副官和朱晓忙活着,只是想能多守几天算几天,把城中百姓们迁走。
胡人攻占,按惯例是要屠城三日的。
庸城住着万余老百姓,无论怎样,都得先护着他们离开。
姜家派人来通知,晕头转相好不容易找到了朱提督,那一旁,吕副官才反应过来,双手一拍,他懊恼道:“对了,少将军还让我分出点人来,护送将军家人离开呢……”这一忙活,竟然给忘了!!
自出六关,吕副官就跟姜维分开,他进庸城防守,姜维直奔晋江城示警,准备巷战……结果,他这边找着朱晓,一通忙活,既要组织人守城,还得分派将领前往晋江城找姜维,一时半会儿的,到没想起姜家来。
“赶紧派人护送夫人他们离开,往晋江城……不,还是往岗城去吧。”吕副官沉吟半刻,吩咐道。
自有人领命,点出百余护卫,快马往将军府奔去。
——
此刻,将军府。
收整出十五辆大车,俱塞的满满当当,二门口儿,小王氏一马当先,领路在前,她身后,跟着十多个脂粉香气阵阵,神色惶惶不安的妾室们。
都是拽着儿拖着女,孩子哭闹叫嚷,女人切切私私,大包小包,乱乱轰轰,那场面,真真是鸡飞狗跳!!
“都别吵了,还走不走?不想走的就留下,没人请你们。”领路途中,小王氏无次数被妾室拽住袖子,哭哭叽叽,问东问西。脸色难看,额上青筋暴出,好半晌儿,她终于忍不住暴喝出声。
一众妾室孩子们刹时鸦雀无声,缩缩如鹌鹑样儿。
没办法,老爷/亲爹不在,主母就是‘大王’,真惹急了扔下她们不管……这时节,万没处讲理去。
“你们这些姨娘,有孩子的抱孩子上前头两辆马车,没孩子的在后头,通房挤一挤,跟行李坐一块儿……兰姨娘,你闹什么?奶嬷嬷不坐车里,让章姐儿喝西北风吗?挤挤怎么了?我都没说什么!”
“……丫鬟们和小厮跟着车,别走丢了!!通儿,通儿,护卫呢?怎么才这几个人?”小王氏高声喊,脚步不停走动着,衣裳都让汗水湿透了。
在搬行李的丫鬟小厮中间艰难移动,姜通满身狼狈的挤过来,脸胀的通红,“母,母亲,指挥府卫的令牌在我姨娘手里,她,她还在春芳阁……”
“没出来?你没通知她吗?”小王氏眉头一皱,厉声问道。
“我,我亲自去请的,她,她说她不走,只把融儿送出来,让我带走。”姜通指向被贴身小厮抱着的弟弟,哭丧着脸。
媚姨娘膝下有三子,幼子姜融今年不过四岁,还不大懂事,让生母推出,来到这乱轰轰的环境里,明显有些害怕,小脸儿紧紧团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哥哥,真真可怜极了。
“她……这乱时节,她又闹什么?”小王氏大恼,低声斥了一句,有心不管她,偏偏令牌在她手里,“指挥府卫的令牌不给儿子给小妾,姜企!你,你这个糊涂鬼!!”她狠狠跺脚,气的头顶冒烟。
“你来揽着这摊事儿,好生安排着,我亲自去‘请’你姨娘。”咬着牙,她紧盯姜通,一字一顿的说。
姜通羞愧低头,“哎哎,知道了。”
小王氏并不停留,脚步飞快往内宅去,一旁,正忙活的相柳瞧见,皱头紧琐,跟身边人交代两句,甩膀子就跟上了。
——
春芳阁,将军里最美的院子。
秋日里,芳草萋萋,杨柳依依,奇花遍地,雀鸟咻咻。
琉璃做窗,八转回廊,媚姨娘斜坐在栏杆上,手里挥舞着把绘美人图的香扇儿,正逗弄着廊上鹦哥儿。
“给我说句:‘夫人吉祥’……”满面含笑,她掐掐鹦哥儿翅膀。
鹦鹉挥翅鸣叫,“夫人吉祥,夫人吉祥!”
“哈哈哈哈……”媚姨娘被逗的捂唇娇笑,“来来来,在说‘白首不离’……”
鹦鹉尖声,“白首不离!”
……
一人一鸟,玩的正好呢,春芳阁大门突然发出‘咣’的一声响,从外被人踹开。
一前一后,小王氏和相柳气势如宏的冲进来,媚姨娘掀起眼皮,“哟,这不是主母大人吗?怎么有闲功夫到我这儿来?”
将军府里,小王氏不大喜媚姨娘,媚姨娘对她亦是如此。两人算‘王不见王’,媚姨娘连晨昏定省都未有,根本不伺候在主母身前,平素,没什么太大的事,她们月余不相见,都不值得奇怪。
反正将军府面积足够大。
“这要命的时节,你别跟我这耍脾气了,当初不是我家逼婚,姜企自愿娶的,你恨不到我头上,跟我这儿别着什么劲儿?”小王氏快步上前来拽她,嘴里不停,“你赶紧跟我走,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府卫令牌呢?通儿说在你手里,快拿出来。”
“走?我不走,我男人在这儿,这是我家,我走什么?”媚姨娘依着栏杆,用扇子打小王氏的手。
赶紧缩手躲开,小王氏皱起眉,“姜媚芳,你别耍混,闹脾气都不分时候吗?你看不惯我,不服我管,孩子总是你的吧!”
“姜维被困在六关,姜融年纪还小,姜通那书呆子性子……你就不管了?男人重要,儿子是粪土?”她好声相劝。
“不是有你吗?你是嫡妻,是正室,他们都是你儿子,管我叫姨娘而已,你带走就成了。”媚姨娘抬了抬眼皮,语气闲闲。
小王氏都让她气笑了,“我儿子?这话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夫人,她是个讲不通道理的,你跟她废什么话?姜媚芳,你爱走不走……自个儿想找死,没人拦你。但是,你不能拉着合府老小一块儿,我问你,令牌呢?”相柳两步冲上前,拽住媚姨娘的领子,目露凶光。
媚姨娘柳眉一挑,抬手,染着胭红蔻丹的指甲奔着她的面门就抓过去。
刹时,相柳的脸就五道红痕,隐隐露着血丝,吃痛‘哎哟’一声,她下意识松开手捂脸。
“姜媚芳,你这是做什么?”小王氏惊斥。
媚姨娘懒懒依在栏杆上,冷笑着吹了吹指甲,“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来请我。不就是想要令牌吗?给你好了。”伸手入怀,掏出个雕猛虎下山图的铜牌,她用两指捏着递过来,“来,小柳儿,不是要吗?给你。”她逗小狗似的晃晃。
铜黄色的令牌,白皙娇嫩的玉手,交叠起来那般显眼。
“呸,谁是小柳儿。”相柳恨声,满脸无奈的伸手,跟抢似的接过来。
“哈哈哈……行了行了,要走就赶紧走吧,别我这受气了。”媚姨娘捂唇笑着,挥扇子打发她们。
相柳恨恨,转就就走,然而,迈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
小王氏则是面色复杂,“媚芳,你,你真不跟我们走啊?”
“听我一句劝,走吧,你留下干什么?姜企他不值……你还有三个孩子呢,融儿才四岁……”她真诚的劝。
一个宅子里同住二十余年,说她跟媚姨娘感情好,那完全是胡扯,然而,胡人当前,一个弄不好就要丧命,甚至更加凄惨,小王氏真心不忍她白白送死。
媚姨娘这些年狂妄归狂妄,好歹不过占些言语便宜罢了。小王氏未嫁前,在燕京的时节,什么样儿的恶毒阴损没听过?后宅刀光剑影,诡计叵测,她知道的多了。如媚姨娘这般宠妾,把嫡妻治死的都不在少数,更别说她这等娘家落败,无势可依的了。
边关险境,真把她怎么样了?她是连反抗都不能的。
妻是妻,妾是妾,媚姨娘没害她,小王氏并不感激,心里终归明白这不是个真恶人,此时,不知她为何倔强留下,小王氏依然想劝她。
“别白白丢了你的小命,好歹为孩子想想。”她苦口婆心。
“你啊,这软囊囊的脾气,也就是摊上我了。谁叫天命让遇见那么个男人……呵呵,你倒霉,我更倒霉!”媚姨娘嗤笑,抬眼帘睨了她一下,勾着嘴角,她挥扇子,骤然变脸,不耐烦的斥骂,“滚滚滚,赶紧滚,令牌都拿了,还赖在老娘这干什么?既然怕死就快点撇腿跑,嚼的什么烂舌头?小心得惹得老娘火起,让你们谁都走不了,一块儿给胡人当女奴去,看还摆不摆大妇威风,慈悲心肠!”
“你,你……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夫人,别管她,她爱留让她留去。”相柳被骂的面红耳赤,肝火大盛,气的拽起小王氏就走。
小王氏犹犹豫豫,频频看媚姨娘,然而,终归还是没有停留,随着相柳离开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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