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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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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公主在一旁笑道:“母后,如今你身体康健,并且又铲除了毒妇,杨戕可说是功不可没,却不知母后如何赏赐他呢?”
杨戕连忙道:“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万万不敢要什么赏赐。”
皇后道:“甄善所言甚是,论功行赏,杨将军你有何要求旦说无妨,本宫必定求有所应。”
杨戕如今对权位之争已经再无兴趣,更不想什么升迁了,便坚持不要封赏。
皇后笑道:“杨将军居功而不骄,甚是难得啊。既然如此,本宫就自作主张,赏赐你一件本宫的珍宝,可说是无价至宝那。”
杨戕见皇后和甄善公主的面色微带狡黠,而甄善公主脸蛋上更升起了一抹红晕,心中觉得这个珍宝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于是杨戕道:“微臣拿朝廷俸禄,理当为皇上和皇后效命,至于赏赐,实在受之有愧。”
皇后道:“本宫还未说是什么赏赐,你怎么就想婉言拒绝了呢,你这岂非是要本宫小不了台么?”
杨戕道:“微臣不敢。”
皇后命宫女太监们都退了下去,笑道:“本宫所说的无价之宝,就是我这宝贝皇儿了。虽然杨戕你的家世并不显赫,这权位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你总算是忠良之后,又助皇上平乱有功,如今更救得本宫一命,所以既然皇儿垂青于你,本宫就替你们做主了。杨戕,本宫这件珍宝如何,你可还要拒绝么?”
杨戕没有料想到事情竟然来得如此突然,皇后竟然会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事情,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杨戕想起他自己本是为了光复家门、报效朝廷而入伍当兵的,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只要娶了公主,那自然是家门当兴了。但是,经过了这诸多的事情,见识过官场的黑暗之后,杨戕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愚顿,高官厚禄他已经逐渐失去了兴趣,只想过点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但,皇后如今已经开了金口,若是杨戕出言拒婚的话,只怕皇后震怒之下,必定会治他死罪的。
拒绝,那便是不忠,也是犯上;若是不拒绝,那就辜负了未婚的妻子,即是不义。
杨戕首次感到如此犯难,但是诸多的念头转过之后,他忽然坚定地说道:“请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实在是难以从命,只因微臣家中已定有亲事。”
第三十七章 还乡
“什么!”
皇后忽地起身,震怒道:“杨戕,你既然已有家室,为何还敢打起公主的主意,莫非你还胆敢让公主做你的小妾么?”
杨戕连忙道:“罪臣不敢。但家中亲事乃是自小便定下的,微臣无论如何也不能做背信负义之事。”
皇后面色稍微缓和,坐了下去,说道:“原来是尚未过门,那也不算是已经娶妻。既然如此,本宫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念在你对本宫也算是有救命之恩,那么你就将先前定的亲事退掉,或者收为偏房,待迎娶了公主之后,再将她娶过门,如此,也就算不得什么忘恩负义了。”
甄善公主这刻在一旁一言不发,显然她心中已经隐隐不安了。杨戕的脾性她已经摸得清楚,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
果然,杨戕仍然坚持道:“微臣不过是一介莽夫,怎么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公主,还是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吧。”
“想不到你杨戕竟然是如此冥顽不灵之人!”
皇后已是怒不可揭,说道:“你竟然敢拒婚,莫非你想让天下之人取笑本宫母女俩么?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宫无情了……”
“母后!——”
甄善公主忽地跪倒在地,说道:“请母后饶了杨将军的罪。若是母后要治他罪的话,就请母后将我一并治罪吧。”
皇后的手指头狠狠地握着凤椅,怒道:“但杨戕此举,已经让我们母女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若不将他治罪的话,难消本宫心头之气。”
甄善公主哭泣道:“事已至此,纵然杀了他又如何,此事若要怪谁,就怪女儿自认不凡,才会自取其辱。算了,母后您就放过他吧,否则的话,女儿也就不打算活下去了。”
“真是冤孽啊!”
皇后在椅子扶手上狠命一拍,“杨戕你退下去吧,莫要再让本宫看见你了。”
杨戕知道此刻已经无法再说什么,行礼告退而去。
直到出了皇宫,杨戕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侥幸逃了出来,但是现在得罪了皇后,加之在京城几乎是无所依靠,看来只怕这禁军统领的位置也坐不了几天了。不过,事到如今,功名繁华也都成了镜花水月,顶多日后就常年在边关随同庸王一起杀外寇罢了。
不过,杨戕心中却无法坦然。对于甄善公主,杨戕心中实是有所愧疚,且不说公主一直暗中相助于他,而且在先前那当口,竟然还舍身保全于他。想到他自己对甄善公主的绝情,心中实在是苦闷。
杨戕望天空上看了一看,长叹了一口气,往他的将军府而去。
杨戕只想回到府中好好安静一下,然后想想日后的路该如何走,虽然前途似乎已经暗淡,但是杨戕却并不后悔,并且心中终于有了解脱的感觉。
从海战侥幸脱难,然后被改造成一个野兽躯体,杨戕觉得自己一直在变。但是,并非全是因为体内的兽性在影响他,而是周围的这些人。自私、狡诈、恶毒、贪婪、凶残……,这些就是杨戕所见的世界,让他感到无比的厌倦。若是这次被降职甚至罢官,或者反而是一种解脱,整日地与这些浑浊之徒争斗,实在是让杨戕觉得无奈又无聊。
“看来我们杨家的人,的确只是适宜在沙场中生存。”
杨戕自言自语地说道。从每一次从沙场上凯旋归来,随着官位的升迁,他就不自觉地让官场上的这些浑浊的东西所同化,迫使着他自己去适应这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生活。杨戕不止一次地曾经想彻底改变这个浑浊的世道,然而他却只是这其中的一员,并非是世间的神,所以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正当杨戕郁郁之际,却见庸王向书房走了过来。
庸王的足音自然不能瞒过杨戕。杨戕心道:“想不到消息传得真快,庸王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二弟,你怎么能当面拒绝皇后的赐婚呢?”
庸王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数落杨戕,“大哥先前不是就提醒过你吗,千万不要得罪皇妹。现在倒好,天下间英雄都为之思暮的公主要嫁与你,你却如此地直言拒婚。你可曾想过,你不仅将皇妹开罪了,更得罪了皇后,日后你的前途,只怕是毁于一你今日这一失了。”
杨戕若不经意地说道:“大哥,此事既然已经过了,却还提他做甚。至多日后兄弟我随你去边关镇守罢了,反正这官场,也不适合我这样的人呆在其中。”
庸王急道:“二弟你莫非忘记了你先前参军的目的了么?你要恢复杨门昔日的荣耀,可是你却始终执着于儿女私情,如此因小失大,贪恋情色,岂能是男子汉所为?幸好,我见皇妹仍未对你死心,只要你现在反悔的话,她必定会与你和好的。”
“反复无常,我杨戕岂能是那样的人。”
杨戕道,“我杨门的荣耀早已经烟消云散,即使我能官至封王封侯又如何?这样浑浊的朝廷之中,我仍然毫无荣耀可言,有的只是同流合污罢了。”
庸王急得在屋中不停地踱着脚,劝说道:“二弟你今日怎地如此冲动,大哥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日后我若能执掌大局,就必定整治这天下民政,定然还一个清平盛世与天下生民。如今,二弟你这可是小不忍而乱大谋那。”
杨戕平静地说道:“大哥的心思,兄弟总是能猜想到一二的。以大哥的雄才伟略,想必是不会满足于区区的中原之地吧?什么清平盛世,想必也不是你所关心的。你所关心的,或者是你的地能有多广阔吧?”
庸王不禁一怔,想不到杨戕竟然毫不顾及地讲出这些话来。
过了一会,庸王才接着道:“既然二弟你执意如此,那我去做一些安排,免得你为其他人所乘,被他人所陷害。”
杨戕淡淡地说道:“那就有劳大哥了。”
经过刚才的那一句,杨戕总算看清楚了,庸王的野心实在是不小,他决计不会满足于做个安稳的皇帝,周围的那些外族的土地、矿产、牛羊,庸王都想将之纳入他的掌控下。或者,他之所以如此为杨戕的前途着想,也都是为了他增加他日后夺帝位的筹码。
庸王见杨戕今日神色异常,知道不适宜再劝说什么,便嘱咐了几句就告辞了。
杨戕看着庸王的背影,叹道:“想不到忽然之间,全都看得这么清楚了。兄弟情谊,怎比得江山与天下,只怪我杨戕先前想得太过简单了。总以为自己能改变这世道,却反让这世道改变了。”
一时间,杨戕心灰意冷,也懒得去理会日后的变故了。他觉得,顶多日后也不过就落过罢官的下场了,况且日后若是朝廷有难,或者皇上自然又会再起用他的,他们杨家的人,原本就应该奋战沙场而非是在朝做官。
杨戕想了一阵,心中大致也就有了计较,暗道:“也罢,过得几日,就去请辞一段时日,早日回乡于李真完婚。至于回京城以后,皇上若要降我的官或者贬为平民,那也就由得他去了。”
刚想通此节,却见桓齐又不期而至。
杨戕迎上前道:“桓兄,你这么快也得到消息了么?看来这宫中的事情,那是无法保密的啊。”
桓齐满脸的担忧,却又感激地说道:“杨兄,难得你如此顾念兄弟之情,竟然敢在皇后面前拒婚,做兄弟的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了。”
杨戕笑道:“桓兄你又不是不知,我家中本已定下亲事,怎么能再娶公主呢?”
桓齐道:“甄善公主芳名满天下,哪个男人不想成为这驸马爷。难得公主垂青于杨兄,又有皇后做主,谁知道杨兄既然还能义气当先,拒绝这门婚事。无论如何,我桓齐对杨兄佩服得实在是无体投地。不过——”
桓齐语气微微一顿,说道:“不过如今你得罪了皇后,只怕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桓齐虽然对公主一心不二,但是公主既然垂青于杨兄,还是请杨兄三思,若是要跟公主和好的话,桓齐愿意为杨兄去做说客。毕竟,杨兄虽然高义,但是总得为日后的前程着想啊。”
杨戕见桓齐果真是意气之人,心头也是一阵感激,说道:“兄弟拒婚,并非意气用事,乃是深思熟虑之举。桓兄好意兄弟心领了,但是我杨戕乃是粗人,如何配得上公主,还望桓兄多花点心思,这驸马的位置乃是为你虚席以待了。”
桓齐心道:“哼,莫非我桓齐还需要你怜悯么?杨戕你虽然拒婚,但是只是因为你的确配不上公主,我会向公主证明,你杨戕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跟我是无法相提并论的。至于你的前程,嘿,就让我为你来指引吧。”
“杨兄……”
桓齐笑着说道,“刚才庸王应该来劝说过杨兄吧,想必他定然是极力劝说杨兄与公主和好吧?本来庸王这也是为杨兄好,只是杨兄既然心意已决,庸王就实在没有必要如此不遗余力地劝说杨兄了。”
桓齐如此说,自然可以巧妙地离间庸王跟杨戕之间的感情。
杨戕若无其事地说道:“无妨,庸王也是为我着想。如今我意已决,谁人也劝说不动了,至于其它的事,就由得别人去猜测好了。”
桓齐叹了一口气,然后诚恳道:“杨兄,兄弟心中有一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杨戕道:“请说。”
桓齐似乎是极其为杨戕着想,说道:“如今形势已经至此,杨兄为何不早日回乡娶亲呢?俗话说夜长梦多,既然现在杨兄已经开罪了皇后,不如趁早回乡完成你的终身大事,也免得其他人别有用心。”
杨戕对桓齐这想法毫无怀疑之心,而他自己原本也打算过几日就回去完婚。于是,杨戕点头道:“桓兄说得极是,兄弟也是如此打算的。只是,对于甄善公主,我实在是有愧疚之心,若是没有她替我求情的话,只怕我早被皇后娘娘治罪了。”
桓齐笑道:“既然杨兄也有如此打算,那无论如何都要让兄弟去喝上一杯喜酒了。不过,恕兄弟直言,杨兄还是莫要把这打算告诉庸王,待日后再想他赔罪好了,因为庸王毕竟还未对杨兄的事情释怀那。至于婚礼所需的物资,就让兄弟去为你张罗好了,京城的地方我熟悉,杨兄你大婚,总应该在京城购置点象样的东西回去吧。”
杨戕点头道:“桓兄说得是。那就有劳桓兄了。”
※※※
如此,又过了三日。
这三日之中,倒也无甚大事发生,杨戕也未被降职,只是专心一致地准备着他的婚礼。舒茹也为他忙东忙西,准备着婚礼的所需之物。舒茹显得极其高兴,看来已经是打算做杨戕和夫人的丫鬟去了。而桓齐却果真是极其用心地为杨戕购置着各种名贵家具和资材,显得极是兄弟意气。
此刻已是入夜,如今时节已经过了秋分,晚上竟然已经有了微微的凉意。
杨戕看着厅堂中的形形色色的货物,笑道:“舒茹,这桓兄果真是够意气,竟然是如此费心费力,就如同在给他自己筹办婚礼一般。不过有他帮忙,我倒可以提前几天回乡了。当然,舒茹你也费了不少的心力,真是太感谢你了。”
舒茹道:“这都是舒茹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不过桓公子的确是够朋友,或者他也是觉得亏欠了将军什么罢,因为毕竟将军拒婚之后,他应该是最大的受益者那。哎,倒是庸王,这三日都不来看望将军了,舒茹才不会觉得他不知道将军成婚的事情呢。”
杨戕叹道:“庸王只是知道。只是怪我不曾去请他罢了,然而这也本就是我的过错,庸王他总不能不请自来吧?不过,这事也只能日后再跟他赔罪了,我实在不想回乡娶亲的事情有什么意外发生。”
舒茹笑道:“将军如此神勇,怎么会有人敢来捣乱,捋其虎须呢?将军后天就回乡了,舒茹也好去见见新夫人了。”
杨戕道:“可真是委屈舒茹你了。谁——”
杨戕的眼神猛地电射向院子中。原来院子中竟然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个黑衣人了来,只是那黑色夜行之人身材极是窈窕,看来竟是一个女人。
“杨戕,是我。”
那女子低呼一声,扯小了面罩,原来竟然是燕菲菲。
府中的侍卫闻声赶来,杨戕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了下去。而这些侍卫也并不担心杨戕的安全,因为在他们看来,杨戕功夫之高,实在是骇人听闻了,怎么可能被什么刺客所得手呢。
杨戕对燕菲菲道:“燕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有何重要事情要说与杨某呢?”
燕菲菲急道:“杨戕你最迟明天就必须离开京城回乡完婚了。明天一早就走,万万不要再耽搁了。”
杨戕见燕菲菲神情焦急非常,不似做伪,便道:“莫非是皇后要着人对付我么?”
燕菲菲微微一迟疑,终于道:“不是皇后要对付你。是你大哥,也就是庸王,他为了让你跟公主和好,竟然要将你未过门的妻子掳走,以此来逼迫你就范,然后事后再向你赔罪。想必你也知道,庸王他的确需要你的帮助才更有可能继承帝位,所以他一心想你能娶了甄善公主的。”
“多谢燕将军来此通报消息。”
杨戕道,“我能理解大哥为何如此,也不会怪他的。如此,我就明日一早离开京城,免得再生什么事端。”
燕菲菲忽然肃然道:“杨戕,先前都是我错怪你了。我本以为你是贪图女色、富贵之人,直到前日听说你在皇后面前拒婚,这才知道你的确是一个真男人。可惜世间如你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
杨戕知道燕菲菲是在感叹庸王,整日迷醉于权术和征战,逐渐淡漠了感情。
“好了,我也不适宜在这里呆太久,就祝杨戕你一路顺风了。”
燕菲菲说道,正要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道:“杨戕,近日你跟桓齐走得有点近,或者是我多心了,桓齐这人,我自小认识他,他的胸襟可比不得你的。总之,你万事都要小心。”
杨戕愕然道:“怎么会呢?桓兄向来都是光明磊落啊。”
燕菲菲道:“或者他改变了许多吧。因为在私塾念书的时候,他可是一个典型的小家子,而且对公主又是一往情深的,这件事情,你虽然是拒绝了公主,但是他只怕未必会领你的情的。”
杨戕不在意地说道:“多谢燕将军提醒,我理会得是。”
燕菲菲见杨戕并不在意,她自己也觉得反正现在公主跟杨戕已经再无可能修好,桓齐也的确只会感激杨戕了,又怎么会去害他呢。于是,燕菲菲告辞一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舒茹道:“将军,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么?”
杨戕点头道:“是的,而且要备上快马。这些大堆货物就捡轻的拿了,明日一早就带上朱山他们八人,然后你准备一辆马车,我们一早就出京城去。恩,我会叫人通知桓兄的,毕竟这几日他为我的婚事出力不少,我若是不辞而别的话,总是不太合适。”
第三十八章 异变
已至秋季的鹿土城显得更是荒凉,跟京城繁华似锦的景象自是截然不同。
城门口的一株老梧桐还未等到深秋来临,已经开始有片片黄叶落下,显得这边陲小镇更是萧条荒凉之极。城中的过往行人,由于常年被风沙、贫穷所侵蚀,脸色都显得粗糙而枯黄,正如同城门口飘零的黄叶一般。
“好气派的商队!”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人们纷纷往城外的荒漠望去。
果然,随着一声声“嘶嘶”地马叫,一个长长的马队正向鹿土城而来。
人们不禁奇怪,有谁会到这荒凉的土城来做生意呢?
杨戕此刻跟桓齐并排走在马队前列,桓齐忍不住叹道:“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不到天下间居然还有如此荒凉之地。京城果真是浮华虚象,这也难怪天下会难以太平了。”
杨戕点头道:“是啊。如今之势,若要强国,就得先富民啊。这天下的百姓若是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要说是强国了,只怕没有外敌,这天下自己都会乱起来。”
舒茹从马车里面伸出头来,笑道:“将军此次乃是回乡完婚,何必急着来谈论这些国家大事呢?还是先办理好将军的私事罢。”
舒茹说着,又看了看旁边打盹的凤凰。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这个大鸟竟然不喜欢飞翔,偏偏喜欢跟她一起呆在马车之中。
桓齐笑道:“舒姑娘说得是,如今杨兄的婚事才算得上正事了。”
杨戕道:“这些时日,实在是麻烦桓兄你了。待我选定了吉日,定要好好敬你几杯。”
桓齐笑道:“那时候我岂能放过杨兄你呢?非得让你醉着进洞房不可。”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鹿土城而去。
当然,这群衣着华丽,似乎来头不小的人自然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注意,对着他们的马队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出了城后,杨戕心中升起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迫不及待催动座下的“玉蹄朱龙”,向着家乡疾奔而去。
桓齐笑着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十个随从,追着杨戕的方向而去。
那十个随从,仍然是那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但是神情之中却始终让人觉得有什么玄虚。
然而,就当杨戕刚至村口山坳的峡谷处,杨戕忽然敏锐地闻到了风中的血腥味道。
那绝对是人血的味道!杨戕久经沙场,加上嗅觉超常,自然轻易地分辨了出来。他心中猛地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一夹马肚,猛地向村里冲了进去。
天!怎么会这样了?
触目所见,竟然全是一副血腥场面。村中明显是一幅被血腥屠戮后的场景,有的房屋甚至已经被烧得漆黑一片,只剩下垮塌的断壁,碎裂的瓦片……而村中的这七八十位百姓,更是无论男女老幼,统统被人斩杀殆尽。杨戕心头一紧,也顾不得查探周围的情况了,直接往李真家中而去。
其实这已经算不得上什么家了,只是一堆残破的瓦砾、墙埂而已。
杨戕飞身下马,冲进了屋中。
李真的家也终于没能从这场灾难中幸免于难。杨戕疯狂地翻着屋内的东西,虽然他希望李洪、李真两凶妹能平安逃脱,但是他却在屋里面找到了两具焦黑的尸体,杨戕几乎一眼就看出了这两具尸体正是李洪、李真两兄妹。
二十年的相处,纵然两人此刻已经化为焦碳,杨戕也能肯定必是他们兄妹。
“啊!”
杨戕狂吼一声,虎目通红,热泪奔涌而下。
原本以为一场喜事,竟然瞬间化为了丧事。
舒茹等人听见杨戕那响动天地的悲吼声,都连忙赶了过去,看见这惨痛的一幕,谁都无法都不能再说一句话,心中充斥无尽的悲伤。
日色渐渐由东转西,已经到了黄昏。
杨戕一直呆呆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夕阳之下的一尊雕塑。
在一旁的桓齐对舒茹说道:“去劝说一下杨兄吧,事情已经弄到如此地步,空自伤心也不是办法啊。”
舒茹点了点头,轻移步子走了过去,蹲在杨戕旁边,说道:“将军。节哀吧,如今夫人既然已经去了,你就让她入土为安吧,至于其它的事情,www奇fsktxt書com网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杨戕仍然是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只是淡淡地说道:“舒茹你到马车上去歇息去吧,再让我静静地在这里陪真儿一会儿。”
舒茹见无法劝得动杨戕,只得悄然地回到了马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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