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女悍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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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
　　“我懂，不就是眼红嘛，眼看着咱们少夫人也有模有样了，急什么……”刘辰从墙根晃荡出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刘辰你说清楚，什么叫有模有样！”路青压低了声音，脚步一滑，上去一把抓住了刘辰的衣领。
　　“少夫人别别别，我这是夸你的呢，你看你来了咱玉门关一年多，这不也长大了不少……”说着，刘辰那眼睛还从路青襟前一扫而过。
　　路青的拳头刚要挥出去，霍荆就拦了下来，然后把刘辰拉到一边，一拳头揣在了他脸上。
　　“狗胆大了不少，连少夫人也敢调戏，我看你是活腻了！”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刘辰也不还手，只是躲来躲去，身手竟然异常灵活。
　　“霍荆你这个没脑子的货，虽说老大交待过少夫人想玩什么人就玩什么人，可这个尉迟岳可不是这么好玩的，万一玩脱了，少夫人有个好歹，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刘辰的声音压的很低，几乎只是嘴唇在动，不过看向霍荆的眼神，那绝对是恨铁不成钢。
　　“少夫人那天哭的跟什么似的，这两天都不对劲，现在好容易看到个有趣的人，你居然要扫少夫人的兴致？”霍荆想起那天路青看夕阳的情形，还觉得有些心酸。
　　“当初是谁说少夫人恃宠而骄的？我看都是被你们给惯的，那个尉迟岳是个什么货色，你们几个还看不出来？万一呢？”刘辰躲过霍荆两脚，一脸无奈。
　　在刘辰看来，路青这丫头的本事，简直能上天了，大家都宠她，那是应该的，可宠也要有个限度，就跟小孩看见一条毒蛇，她不懂毒蛇的厉害要玩，难不成你也抓给她玩？
　　这群人的脑子都有坑了！
　　霍荆犹豫了一阵，还是咬了咬牙。
　　“有事我来顶着，反正我豁出命来也要保护少夫人的。”
　　“操！霍荆你脑子里装的浆糊吗？你就不会想个别的有趣的东西让少夫人玩去，偏偏就盯上这个尉迟岳，用少夫人的话说，你们这是作死……”
　　“你们俩玩够了没有？”路青看不下去了，这两个货你来我往没完没了了。
　　刘辰先讪讪一笑，不再躲避，于是又挨了霍荆一脚。
　　霍荆踹过刘辰，又戳了他一把。
　　“快找个地方，这事可要好好商量。”
　　刘辰眼神闪了闪，又扫了一眼路青“少夫人是想问那位贵客的事？”
　　路青微微点头。
　　“今晚大伙儿还没吃饭吧，都到我家去吃吧，新请的厨娘手艺不错。”
　　刘辰稍一摆头，就往河仓城的方向骑去。
　　路青几人对视了一眼，也跟了过去。
　　等到了河仓城，已经满天星斗。
　　一大片民宅中间，起了一个小院，刘辰就住在那里。
　　路青有些纳闷，现在玉门关全权交给刘辰了，为何他不住进都尉府去，那样也省的来回跑，也能多照料一下宋兰。
　　他们到门口时，见宋兰拎着一个灯笼，正站在门前等着。
　　宋兰比上次见时，丰腴了不少，脸上笑意盎然，显然过的还不错。
　　刘辰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宋兰的手。
　　“让你不要站门口怎么还站，手都凉了，赶紧回去。”
　　宋兰抿着嘴笑了笑，正欲说什么，却看到了刘辰身后的一群人，路青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路……韩参军，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宋兰对路青的印象很好，当初来玉门关的路上，路青就对她多有照顾，到了这边之后，也偶然差人送些东西过来。
　　“讨顿饭吃，肚子都快饿扁了，嫂嫂不请我们进去吗？”路青大步走过来，这一年她刻意扮男人，走起路来都跟个男人没差了。
　　“哪里哪里，快请进来！”宋兰扶着腰站在一边，就等路青先进去。
　　路青给刘辰使了个眼色：你傻的吗？快扶你媳妇儿进去啊？
　　刘辰当然不傻，这家伙疼婆娘疼的很，让宋兰不必多礼，都是自家兄弟，赶紧进去别累着了。
　　一行人也不客气，把马拴好，一个个进了刘辰家里。
　　厨娘自然不知道突然来了这么一大群人，饭菜准备的也不够，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才张罗出一桌子饭菜。
　　吃的差不多了，路青就开始冲刘辰冷笑。
　　宋兰现在身子沉了，而且嗜睡，早早就被打发去休息了，现在屋子里就这么几个人，该说什么就说了。
　　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路青认为，刘辰这货一定早猜到了尉迟岳的目的，根本不用她再来操心，而之前刘辰装疯卖傻，说不定就是想让她别管这事。
　　她现在没了玉明川抱抱，可是无聊的很，连天工院的课都不想教了。
　　那个大妖孽真是个祸害，人走了，还把她的魂也带走了。
　　再不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她说不定要忧郁症。
　　“少夫人，您别这样，那个尉迟岳不是个好惹的，我劝您还是回北大河折腾去吧，那边百废待兴，需要您的地方可多了，这里交给哥哥我就行了。”
　　“尉迟岳来了多久了？是卡着我夫君出发后来的？”
　　“正是，少将军走后第二天一早，他就过来了，还带来了几车物产，光羊脂玉就有好几块。”
　　“只说是来致谢的？”
　　“当然不能说这么直白，说他妹妹给玉门关惹了不少麻烦，特来赔罪，送点于阗的物产给咱们，然后说想看看这边的风光，逗留几日。”
　　“他一个别国皇子，这样过来，没什么说法吗？”路青皱眉，这种西域国皇族应该要被凉国监管的吧。
　　“他又没去其他地方，就待在玉门关，白日不过看看过往客商，或是找我聊聊风物，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事通知安西的驻军没有？”
　　“已经送过消息了，少夫人是不是怕他在这里待不下去，要去北大河？”


第120章　王蔷生子
　　路青挑眉，刘辰果然上路子，做事也妥当的很。
　　“我在想，他要去北大河也无妨，不过得先让张丹知晓，毕竟他们都是皇子，交流起来也方便不是么？”路青坏坏的笑了一下，如果这两个互相牵制着了，那倒省心不少。
　　刘辰眸光闪了闪，也露出了一脸坏笑，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少夫人果然英明神武，不过北大河有诸多咱们的机密，还是要小心防着的。”
　　“在张丹来时，就已经都处理妥当了，现在他们能看到的，都是可以给他们看的。”
　　“那就好，少将军不在，少夫人也能挑起半边天啊。”刘辰溜须拍马也是一把好手。
　　“行，那你好好招待那位贵客吧，什么时候他在这边待腻了要去北大河，也不用拦着。”路青又夹了片藕，厨娘的手艺果然不错。
　　尉迟岳这种高手，必须放在明面上看着才能放心，一旦他偷偷潜入了暗处，那他们可就真的头大了。
　　尤其现在商道畅通，如果他的人假扮成商人，他们也是查不出的。
　　至于他这次有没有带高手过来，这个暂且还不知道，却一定要防着的。
　　路青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跟刘辰说，这只狐狸精着呢，极有可能很多她没想到的地方，他都准备的井井有条。
　　玉明川带出来的这一群人，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而且刘辰这家伙，明显就是染上了玉明川的恶习，对不相干的人从来不说多余的事，只等对方主动提出来，才会根据情况透露一些能透露的只鳞片爪。
　　而透露出来的这些东西，更像是个鱼饵。
　　路青就经常莫名其妙变成了那条咬饵的鱼。
　　这让她非常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路青几人被安排在了前院里休息，屋里也生了炉子，没什么寒气。
　　她跟叶秋住在一间，这样倒好，她不用想着玉明川入睡了。
　　内院里，霍荆却单独跟刘辰喝起了小酒。
　　“刘哥，少夫人这一招不错吧。”霍荆一脸的与有荣焉。
　　“嗯嗯，我还以为少夫人要亲自动手呢，没想到居然是祸水东引，不过即便如此，你们也要小心防范，千万不能让尉迟岳察觉少夫人的本事，我看天工院的授课，让少夫人先停下来吧。”
　　刘辰笑眯眯的品着杯中的酒，竟然有些期待尉迟岳碰上张丹了。
　　“停不停也没啥，现在少夫人的本事，小老百姓都知道，那些胡商也知道，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晓，好在教的都是民生百艺，倒也没啥。”
　　霍荆又喝了口酒，反正路青最近也心不在焉，干脆就不去授课了，专心在家做些邬堡用的物品也好。
　　二人又喝了一阵，便散了。
　　四更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刘屯长，能不能给俺请个医官，俺婆娘要生了，生不出来！”
　　刘辰披起衣服，赶到门口时，就听出来了，是姜大虎的声音。
　　王蔷要生了。
　　路青躺在床上没动，听着外面的声音，想起王蔷上次给雷隐透露了她的底细，结果被刘辰毒哑的事情。
　　她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好感，更谈不上同情。
　　却见隔壁床上的叶秋，也没有起床的意思。
　　“不是都说医者父母心，叶神医居然不为所动吗？”路青侧头看了看叶秋。
　　“你都不动，我为何要动？怎么说，这些人也算是你的人吧？”叶秋无所谓的笑了笑，她可不是圣人，她救人都要有报酬的。
　　一般人收钱，方继明收肉。
　　路青笑了笑，这些都是玉明川的人，是她的人吗？她还真没这样想过。
　　不过显然她们没法再睡下去，不过片刻，她们的门就被敲响了。
　　“叶神医，麻烦您去救救大虎的婆娘吧，快不行了。”刘辰门外说着，声音里有些焦急。
　　没人在乎王蔷的死活，可姜大虎是他们的人，不能放着他的哀求不管。
　　路青叹了口气：“回头你找刘辰结账吧。”
　　叶秋挑了挑眉，穿上衣服，拎着药箱出去了。
　　见院子里渐渐没了声音，路青却也没睡意，身边一个人没有，总是不习惯。
　　穿上衣服，路青也去了姜大虎的院子。
　　那个小院有些破落，远不及宋兰的院子整洁，屋里不时地传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叫喊，姜大虎在门外焦躁的来回走，时而拦住送热水的妇人问问情况。
　　路青没有进去，就站在院子外，霍荆拿了一件狐裘给她披上，便一起站在门口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声婴儿的哭号在夜色中响了起来，姜大虎嗷了一声，便奔进了屋里。
　　很快，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似乎不少人都在恭贺姜大虎有儿子了，姜家有后了。
　　路青悄悄走过去，从窗户边看到王蔷躺在床上，像个死人一般，除了叶秋在给她处理身下的脏污之外，没有一个人注意她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小小的婴孩身上。
　　片片沾着血污的布巾被叶秋拿开，叶秋开始给王蔷施针，只因那些血污，越来越多了。
　　王蔷的脸，也越来越白。
　　过了许久，见血污不再增多，叶秋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药箱中掏出一粒药丸，掰开王蔷的嘴，用一个巧劲儿，让她吞了下去。
　　随后叶秋就在一边写起了药方，冷冷的扫了一眼依然抱着孩子乐呵的姜大虎之后，将药方放在了桌子上，拎着药箱便出去了。
　　叶秋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路青和柏姬泰，路青还好，柏姬泰的脸已经比纸还要白三分。
　　二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一道回了刘辰家。
　　路青失眠了。
　　叶秋一样也睡不着。
　　“叶秋，这就是你不想嫁人的原因吗？”路青还是忍不住问了。
　　“原因之一吧，你看了此种情形，可还愿意给玉都尉生孩子？”
　　路青沉默了，她愿意吗？其实她愿意的，她直觉着玉明川不会这样对她，可是……
　　方才的情形，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试问又有哪个女子不怕？


第121章　装修邬堡
　　王蔷生个孩子，直接去了一趟鬼门关，可孩子生了出来之后，男人却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只在乎那个新生儿。
　　如果不是叶秋在，王蔷现在已经死了。
　　产后大出血，在古代很少能救回来。
　　这个风险，太大了。
　　想起玉明川整天吵着要跟她生孩子，路青心里就一股气上来了。
　　那混蛋，爽一把就不用管了，什么罪都要她去受，21世纪难产还能来一刀，这边来一刀可就死了！
　　烦躁了一阵之后，路青捂着被子睡去了。
　　次日，路青有些心烦的回了北大河，没有再见到那个尉迟岳，他们一行人是直接绕过玉门关走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北大河之后，路青什么都没做，在家整整躺了两天，最后觉得不能因为玉大妖孽不在就跟个闺中怨妇似的，于是开始找事情做。
　　比如，未来邬堡的装修。
　　曾经她买过一个五十平的小房子，装修物料，基本都是她自己买的，忙了三个月，累的不行，却又无比充实，也对装修这事，从一无所知，变得略为精通了。
　　如果玉明川不在的日子，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折腾这事上，那岂不是很容易就度过了？
　　这样一想，路青瞬间精神百倍起来。
　　不管是人力，还是物料，都需要张罗起来，也就是说，需要钱。
　　路青这才想起，她从来不知道玉明川有多少家当，光见到玉明川安排过几个亲兵把他们制的盐，造的酱油，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到了东西市去卖，可这些生意她从来没关注过。
　　他们造的那些房子，并不赚钱，卖给流民的价格也非常便宜，仅仅是收回了成本而已。
　　现在新造的房子，都需要那些流民亲自动手，他们可以提供石料木料，不过也需要流民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获得，钱财，或者劳力。
　　现在有不少为了获得建筑材料，去琉璃坊做工的人，琉璃坊不会发他们工钱，只会以相应的石料木料抵消。
　　“霍荆，咱们的那些铺子，以及在西域卖的盐，每月大概能收多少银钱？”
　　“这边的店铺我不太清楚，不过盐的话，很早就不往西域运了，那边路远，需要的盐也没那么多，一年也就固定那几笔生意吧，其他的你可以问方继明，他现在管这些东西。”
　　路青点点头，很快就差人把方继明叫了过来。
　　“少夫人，目前有入账的生意主要在纸坊，杂货，除去成本，每月可入六百贯左右，不过琉璃坊全都在做邬堡需要的琉璃窗，暂且没有入账，还需支付工人工钱，以及农户赊欠的粮食，也要到明年有了收成才能还回来，现在新到的流民不少，不仅要帮他们造房子，还要赊粮食给他们，这样算下来，每月盈余不过两百贯。”
　　方继明立在院子里，看向路青，少将军临行前可交代了，如果少夫人打算插手这些商铺的事情，就尽管让她去玩，只要不把她自己赔进去就行。
　　路青皱着眉头来回走了几步，每月只有二百贯，还要养活一千多个将士，这搞不定啊。
　　“没有其他收入了吗？不是在收西域商人的税吗？”
　　“禀少夫人，收的税钱要分一半给凉州，剩下的堪堪够两边的将士日常所需，基本不剩下什么了。”
　　“那么，这边商铺收的二百贯，就是每月的盈余了？”
　　“正是。”
　　路青点头，看来她需要想办法赚钱了，不过第一件事，是先把邬堡装修用的成本估算一下。
　　让方继明回去之后，路青草草的画了一张邬堡内室的结构图，又让霍荆去找个对这方面有了解的人过来。
　　结果呢，跟路青很熟的那个木匠张壮过来了，有些矮墩墩的身形，一脸络腮胡，看着却不觉凶恶，这与他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有很大关系。
　　见到路青，张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弯腰行礼。
　　现在各类工匠，对路青那都是毕恭毕敬，当财神爷供着的，就好像这木匠张壮，自从路青在他家定制了桌椅之后，北大河就流行起了这种高高的桌椅。
　　不用跪坐在地上了，而是坐在椅子上吃饭，这饭量都大了几分，也更加舒适了，还能全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这桌椅可真是好东西啊。
　　张壮现在已经又买了两个院子，还收了一堆徒弟，每天生意都好的不得了。
　　至于为什么装修会找到他这里呢？
　　其实张壮的绝活不是做这些粗糙的家什，而是给大户人家做家具。
　　甚至，他还会木雕。
　　当初天工院的牌匾，可是他亲自动手，一点点的刻出来的，手艺非常精湛。
　　“张师傅，我想在房间里铺些木地板，这个你应该很拿手吧？”路青盯着图纸，问起了张壮。
　　“这个自然，只要韩先生说出来想要什么样的，咱们都能做出来的。”
　　现在小老百姓都叫路青为韩先生了。
　　路青想了想她现在住的小院的地板，其实铺的不是很平整，接口处也不严密，不像后世的木地板那么严丝合缝。
　　“我想把地板一块块的扣的一起，中间不留一丝缝隙，你能做到吗？”
　　张壮挠了挠头，这木板天生的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冬日的缝隙会大一些，夏日变小，不留缝隙……
　　“张师傅你看，如果把木板做成这样，扣在一起，会不会更好？”路青把她记忆中木地板之间的拼接处画了出来，递给了张壮。
　　张壮看了一阵，用手比划了几下，最后眼睛一亮，“韩先生，要不我回去试试，这个法子甚好，我可以先做几片看看！”
　　说着，张壮就要跑回去，结果又被路青给叫了回来。
　　“张师傅你别急着走，我就问你，以前你给大户人家整过房屋？”
　　“是，我以前就住在长安，还去过一次皇宫呢！”说着，张壮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那好，你来看看，我这座房子，需要如何装饰，我不求富丽堂皇，只要简洁舒适即可。”


第122章　与张丹的约定
　　说着，路青把自己画的示意图给张壮看。
　　她没有画出整个邬堡，而是挑几个典型的房间内部画了出来，完全和后世的房间结构一样。
　　张壮接过图纸看了看，就指出那个像大厅一样的房间。
　　“韩先生，这个厅最好用石料，徐三刀近来在镜铁山那拉了不少石头回来，打磨了许多石板，花纹尤为绚丽，我看这厅中不如就铺设那种石板。”
　　路青点了点头，一楼的大厅，用石料确实不错，也方便打理，甚至，墙上也可以铺设石板，就像后世的那些大酒店一样。
　　低调奢华的风格好像也不错……
　　这样一想，路青就动了起来，跟张壮一起去了居民区，反正张壮家对门就是徐三刀。
　　刚到了居民区，路青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张丹。
　　“韩先生，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看着这张温润如白玉的脸，路青总有些别扭，张丹最近也很老实，除了经常走访工匠，看他们如何做工之外，也很少打扰她。
　　她甚至经常会忘记这里还有一位凉国的皇子在。
　　“张都督有事请讲。”路青也不矫情，别人都叫她先生，张丹愿意叫也就叫吧。
　　路青在前，张丹在后，稍微远离了人群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青青。”张丹开口，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路青的脸色却冷了，“既然你知道我是玉明川的妻子，就不该这样叫。”
　　张丹却只是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根斑竹笛。
　　“我上次送你的竹笛，你是不是没碰过？”
　　“没碰过，我又不会吹笛，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想和你一起钓个鱼，吃个饭，听说你做的烧湟鱼乃是一绝，可惜我一直没机会尝到，不若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也让我这个客人一饱口福？”
　　路青面无表情的扫了张丹一眼，说实话，张丹作为他们的客人，还是凉国的皇子，怎么说，这个面子都要给的，可是，路青很排斥这个人。
　　思索了片刻，路青想起了尉迟岳。
　　“张都督，不是谁都能吃到我烧的湟鱼的，你要是想吃，就得拿点东西交换。”
　　这话一说完，张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我这里有什么你看的上眼的，尽管拿去。”
　　“我不要你的东西，只是想让你招待一个人。”招待两个字，路青咬的有些重。
　　“这个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是于阗的二皇子尉迟岳吧。”
　　见张丹笑的灿烂，路青学着玉明川眯了眯眼，看来张丹已经接到尉迟岳要过来的消息，说不定已经准备好对付他了，她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算了，不就一顿烧湟鱼，能换来张丹切切实实的牵制尉迟岳，也是值得的。
　　“正是此人，想必张都督知道的，去年年关，我们杀了不少于阗兵士，于阗虽说了那些都是叛贼，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可尉迟岳也绝对不是来给我们送礼的，我想张都督应该比我们更关注此事吧。”
　　张丹笑着点头，“确实这是我凉州之事，玉门关将士多操劳了，由我来招待尉迟岳，理所应当。”
　　“那就这样说定了，哪天风和日丽，我再找都督来钓鱼吧。”
　　“一言为定。”
　　张丹笑着看路青远去了，一双清亮的眸子渐渐深沉。
　　“苍崖，查到尉迟岳的目的了吗？”
　　“禀都督，有几个商队，似乎与尉迟岳有联系，这些商队，大多去了敦煌，只有一队到了北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