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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女悍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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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提了条件,他已经拿到了。”路青使劲推开玉明川,却又被他捞了回来。
  “他欺负你了?”玉明川低头,将额头抵上路青的,想看清她眼底的神色,路青却垂眸不语。
  “他……”话到嘴边,路青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跟玉明川说你老婆被人亲了吗?
  一阵天旋地转,路青被玉明川打横抱放到了床上,下一瞬玉明川便压着她吻了上去。
  唇上一阵刺痛,路青又想推开玉明川,可玉明川却更加用力,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最后亲的二人口中有了血腥气,玉明川才放开了她。
  “他这样对你了?”玉明川双目带着血丝,似愤怒,又似情动。
  路青点了点头,又摇头,捂着嘴唇嘶嘶的吸了口气。
  “居然亲了这么久,嘴唇都破了。”玉明川突然一把捏住路青的下巴,让她抬头面向自己。
  路青唇上破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也越发的痛,可她却已经无暇顾及这个,因为玉明川的眼神,不对劲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声音低沉而冷冽,玉明川再次问了起来。
  “开始什么?”路青疑惑的看向玉明川,却被他眼神中的冰冷吓了一跳。
  “从每日在天工院朝夕相对开始,还是昆仑山回来抱了你一路开始,或者,是在祁连山南的那两日?我半年未归,夫人耐不住寂寞了吗?”
  路青彻底呆住了,她终于知道为何有人将言语比喻成利刃了,曾经她奉行的那句言语如风,不过是对不在乎的人吧,不然此刻她的心不会如刀剜一般痛。
  “你是这样以为的吗……”声音微弱而轻柔,路青忍住了眼泪,别开了脸。
  “你是我的,没有人能抢走!”
  说罢,玉明川狠狠的松开了路青的下巴,大步离开了卧室。
  路青呆愣愣的看着被甩的有些裂痕的房门,心中有如荒野。
  愣了一阵之后,路青突然起身,随便裹了两件衣服,就飞快的奔下楼去。
  邬堡这边也设置了马厩,路青过去便牵了星河出来,一路向北飞奔而去。
  算一下,张丹现在应该还没到福禄县。
  霍荆和柏姬泰也在后面跟了过来,可还是没有路青跑的快。
  终于在快到福禄县的路上,路青看到了一场混战。
  张丹倒在地上,口中溢血,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片伤兵,剩下的士兵则围着张丹,满面怒气与惊恐。
  而陈苍崖正挥舞着那把重剑,跟玉明川战的昏天黑地。
  看见路青过来了,张丹脸上绽放了一个明亮的笑容。
  似乎有所感觉,在这一刻,玉明川回了头。
  “小心!”路青大喊!
  可玉明川还是挨了陈苍崖一下,肩膀上见了血色。
  “都住手!”路青急忙下了马,想要过去看看玉明川的伤,却在那双冰冷的眼神下,停下了脚步。
  陈苍崖一击得手之后,迅速站到了张丹身边,毫无畏惧的面向玉明川,同时将张丹护在了身后。
  “你来干什么?”玉明川冷冷的看向路青,眸中的冰冷渐渐被怒火代替。
  “我来干什么?你他爷爷的问我来干什么?”这一刻,路青已经怒火冲天。
  “救他?”玉明川嗤笑一声。
  “对,就是救他!”路青丝毫不让,一样回以一个冰冷的笑容,扯的唇上一阵抽痛。
  “路青,你可以的。”玉明川开始咬牙。
  路青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玉明川,而是面向了张丹。
  “张都督,实在对不住,之前的约定……”
  “青青你放心,我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自然不会食言,至于玉明川……来日方长。”说着,张丹冲玉明川嗤笑一声,便由陈苍崖扶着上了马,继续向北去了。
  一众伤兵,也互相搀扶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张丹没有回头,而是看向了他的马头上挂的一个小袋子,那里装着一小瓶“天火”。
  这还是陈苍崖偷偷潜入镜铁山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偷来的一点点,也发现了他们用来制作此物的原料。
  唉,如此神物,一旦被人发现,路青只会越发危险,张丹握了握拳头,擦掉嘴角的血迹,继续向北而去。
  路青目送张丹走远之后,一眼都没看玉明川,爬上星河,一路飞奔回邬堡了。
  柏姬泰自然立马跟上,也就霍荆,有些纠结的看看跑远的路青,又看了看捂着肩膀的玉明川,不知如何是好。
  “少将军,少夫人她受了这么大委屈,为何你还……”
  “委屈?背着我跟人做那种事情,怎么委屈了?”玉明川咬牙切齿的盯住路青离开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痛楚。
  “少将军,你是不是误会了?少夫人她几时跟张丹做什么了?今日在议事厅里,我们都听着呢,张丹不过接近了少夫人一下,少夫人就拔刀了,然后我们就冲了进去,他们怎么可能……做了什么。”


第172章 夜谈
  霍荆又有些着急的跺了跺脚,这半年多,路青身上灾祸不断,他已经习惯全天候的跟着了,眼见着路青跑了,他得赶紧追上去,以防再发生什么不测。
  见玉明川还在发呆,霍荆管不了这么多了,迅速爬上马,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许久,玉明川攥了攥拳头,想起路青唇上的伤口,又烦躁了一阵,打个呼哨,叫来了大黑,纵身一跃,也开始赶回邬堡。
  然而等玉明川回到邬堡五层,打算找路青问个清楚时,发现那间大卧室的门,从里面闩上了。
  精致的雕花大门上,还留着他之前离去时那一甩留下的裂痕,不过这木料比较结实,并没有散开。
  路青则坐在卧室的一张桌子边,对着一面镜子开始给下唇上药。
  她后悔了。
  不过被人亲了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比起她这段时间受的伤,这他么连毛毛雨都不算,她怎么就看不开,还折磨自己了呢?
  她怎么就变得这么蠢了呢?
  这一切,都是因为玉明川。
  路青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开始发呆,思索。
  天色暗了下来,路青却浑然不知。
  她这一想,足足一个多时辰,而玉明川,就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路青长长的叹息一声,去了浴室。
  玉明川这样对她,老实说,她很难过,尤其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似乎死了。
  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头来,却因为被人强吻了一下,而变得什么都不是。
  这感觉就好像被强暴了,而丈夫回来反而责怪她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动情了吧。
  而玉明川,也因为这个情字,变得冲动无理智,险些就坏了他们的布局。
  这一次大约成功挽回了,那下次呢?
  以她的本事,说不定还会吸引到各种人物想要将她据为己有,到时候玉明川能冷静的对待吗?
  也许张丹说的对,玉明川护不住她。
  而护不住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没这个能力,而是因为他把她放在了心上。
  何其可悲的一个答案。
  路青起身,擦干净了,便躺床上去了。她没有食欲,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睡梦中,便不会这么痛苦了。
  玉明川依然在门外站着,如一尊石像。
  直到霍荆过来,说路青已经洗浴之后睡下了,玉明川还是没有离开。
  到了半夜,玉明川终于下了楼,到了他们的卧室下方,专门烧水的房间。
  从那个窗口钻出去,玉明川小心的攀到了五楼,尽量不弄出声响的打开窗户,悄悄的潜入了大卧房的浴室。
  惨白的月光照在石板上,有如白昼,玉明川看到了扔在墙角一个木柄牙刷,拿过来想要放回原处,却看到上面有一片暗红。
  是血。
  玉明川闭了闭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指节都握的咔啪作响。
  可他却不敢推开那扇玻璃门。
  门后,就是他的小妻子。
  也许,他该学着廉颇,背上荆条去请罪,也不知她会不会原谅他。
  正在他游移不定之时,听到玻璃门后,有了动静。
  “玉明川,你过来。”
  路青披上外袍,点上蜡烛,靠着床头柱坐了起来。
  玉明川刚从窗户进来,她就察觉到了,本来都抓出来了双刀,可等了一会,看到门后的那个身影,双刀又放了回去。
  见玉明川拉开了玻璃门,有些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路青闭了闭双眼。
  “自己找个地方坐吧,也许我们会聊很久。”
  路青睁开双目,已淡然无波。
  “夫人……”
  玉明川走到床前,想要坐在床沿上,可看见路青的表情,又转回了桌子边的椅子上。
  “你把那张官聘拿出来烧了吧,或者,给我一张休书也行,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是怎么操作的,是否需要去衙门登记……”
  “路青!”玉明川面带惊恐的打断了路青的话。
  她要离开他了!
  路青抬眸,再次看向玉明川:“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今日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在我们与张丹之间,可看到的人太多,保不准会传到张寔耳朵里,既然要娶他的女儿,转头却又杀他的儿子,到时候你打算如何交待?
  当务之急,是消除他的疑虑,虽然张丹可恶,我却相信他不会食言,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把我休了,就是最能安张寔疑心之法。
  还有,我想了很久,现在我们二人的痛苦,恐怕都是因这张聘书而起,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只是你的合作伙伴,或者你的下属,我所做的那一切,所值几何?”
  见玉明川久久不回答,一张脸却苍白的可怕,路青压住心中的痛楚,从床边走了下来。
  “如果我们不是夫妻,我不会平白受那么多磨难,你也不会因妒成狂失了理智,险些坏了布局,而李致或者张雪君,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也尽可拿来为你所用,我想,你有这个本事的。”
  路青径自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了一口,下唇还是有些刺痛。
  “我前些日子说过,我与你的合作,不会因为我们是否为夫妻而改变,所以,你应该放心的。”
  将水杯放下,路青定定的看向玉明川,却发现他浑身紧绷,指节都已握的发白。
  “那我们昔日的种种,你都不在乎了吗……”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又轻的像片羽毛。
  “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无论什么东西,总归活着才能感受到,为了我们都活的更好,我想不到其他出路了。”
  路青背对着玉明川,她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表情,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却要以这种方式与他分开,心中痛如刀割,可是若不如此,等待他们的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玉明川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路青的背影,眸中溢满痛楚。
  是的,如果他们不是夫妻,那么路青所做的一切,哪怕他将整个玉门关赔上,都不足以报答她,可他却因为她被人亲了一下,就说出了那种禽兽不如的话。


第173章 和离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几次死里逃生,他却怀疑她跟别人有染。
  再次看向路青,玉明川有些恍惚,她不再是日日被他抱在怀里的小丫头了,此时的她,更像她说的那个一千七百年后的她。
  比他更年长,更理智,更隐忍,更能看清一切。
  “玉明川,你可以出去了,想清楚了,再给我答复。”路青大步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霍荆就站在门外,刚看见路青就跪了下来。
  “少夫人,求求你,千万不要丢下少将军,没了你,少将军又会变回过去那样,是我们护主不利,今后我拿命护着你还不行吗?求求你,别离开少将军……”
  说着,霍荆的脑袋就在地板上磕的咚咚响,没多会额头就见了血。
  路青眉头皱的紧紧的,还没见过用这种办法给人劝和的,太闹心了。
  “霍荆,这事与你无关,起来。”
  路青走过去,要扶起霍荆,霍荆却跪着后退了几步,依然在向路青磕头。
  “玉明川,你滚出来,带着你的人走!别污了我的地板!”
  路青咬牙,她最烦被人威胁,哪怕用这种方式。
  玉明川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上前一把抓起霍荆的后颈,将他拖拉了几步,然后才回头看向路青。
  “我会如你所愿。”
  说罢,玉明川又拖着霍荆向前走,霍荆赶紧爬了起来,要去抓玉明川的手臂,却被玉明川一个冷眼给盯退缩了。
  147和离
  见玉明川和霍荆走下去了,路青烦躁的关上了房门。
  好在他答应她了,如释重负,却又怅然若失。
  从此,她就要变回以前的路青了,不再是都尉夫人,仅仅就是路青而已。
  心底的那个空洞,以及那些疼痛,先埋起来吧。
  时间久了,伤口总会愈合,伤痕总会变淡。
  揉了揉太阳穴,路青躺回了床上。
  这半年她也是一个人睡,她会重新习惯这一切的。
  结果,天光微微泛白时,路青才睡着。
  半晌午,柏姬泰来敲门,路青喊了声进来,就见柏姬泰拿着一张纸,有些犹疑不决的走了过来。
  “主人,霍队率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路青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接了过来。
  这是一张和离书,上面写着玉明川和她的名字,盖上了福禄县的大印。
  路青微微叹了口气,她自由了。
  却像飘在天空中的一片羽毛,没有着落,不知何去何从。
  “还有,玉都尉说,等你醒了,就到三层坤字议事厅,有要事商议。”
  路青愣了一瞬,玉明川倒是挥剑斩情丝,利落的很哪。
  这样也好,她也不想沉浸在这种儿女情殇之中,他们可还有许多大事要做。
  洗漱一番,路青发现她下唇上的伤口已经结疤,成了一个暗红的小点,只要不咧开嘴笑,应该不会裂开。
  想必最近她也不会咧嘴大笑了吧。
  匆匆吃了些午饭,路青就下了三楼。
  果然见有数个队率,屯长,都集中在了这个议事厅中,那块黑板上还画了一片山川河流。
  而会议桌上,则是一张大大的沙盘。
  玉明川僵着一边肩膀,正让方继明对着沙盘做标记。
  路青走上前去仔细一看,竟是祁连山的地形图。
  那些图标,已经标到青海附近。
  这个时期,青海还不叫青海,叫西海,几乎和无人区差不多。
  路青不懂兵法,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知晓他们在做什么罢了,所以,这次她也一样一声不吭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看他们讨论。
  玉明川似乎已经完全从昨夜的纷乱中回过了神来,路青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就是霍荆说的,玉明川曾经的样子,反正,不讨人厌,看起来确实更像一个“老大”了。
  关键是,玉明川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多关注路青,这是跟之前最大的不同,也让路青松了口气。
  这个会议一直开到半下午,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方继明派人追踪李致,最后发现他们逃进了靠近西海的一个山坳里,那边有一个数千人的羌人部落,这在高原之上,几乎算得上一个国家了。
  追踪的人无法接近那个叫烈阳的部落,他们的斥候很多,分散在山间,随时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最后,他们的人只好撤了回来。
  现在,玉明川决定派一队人,实时监视烈阳部落,等李致自己跑出来,如果不出来,等他们有时间了,就亲自去“拜访”一下烈阳部落。
  商定了人选与细节之后,才散了会。
  散会之前,玉明川对众人说了他跟路青之间的约定。
  “今后韩先生不再做我的参军,也不再属于玉门关,她是这座邬堡的堡主,也是我玉门关的大恩人,任何玉门关的将士,都须将韩先生的安危置于自己的性命之上,没有韩先生,就没有玉门关!”
  这番话,不仅让众人吃了一惊,也让路青张大了嘴巴。
  她居然成了邬堡堡主?
  随后,就见玉明川突然向她行了一礼,其他玉门关将士也赶紧跟着行礼。
  “韩先生对我玉门关诸人有再造之恩,我等无以为报,愿为韩先生护卫邬堡,听从韩先生差遣,原先在玉门关下的所有产业,也尽归韩先生所有。”
  路青的嘴巴还是没有合上,这是哪一出戏?
  “请问韩先生可允许我等在邬堡内活动,协助管理韩先生的产业?”玉明川抬头,又问了一句,面上坚定而决绝,与以往每日对路青嬉皮笑脸的玉明川完全不同。
  路青定了定神:“可以,不过我不会差遣你们,你们只需做你们的事情即可,那些产业我也不能要……”
  “不,那些产业皆出自韩先生之手,我们若不给韩先生,那岂不是强行霸占?如韩先生过意不去,多分些东西给玉门关就好,只是,这产业还是属于韩先生的。”
  玉明川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力,与往日实在太不一样了。
  路青思索了片刻,按理说,玉门关现在所有的营生,确实都出自她手。


第174章 八卦中心
  只不过,那些产业她只是开个头,经营壮大,全是玉门关的人自己做的,她怎么好意思把那些产业据为己有?
  可看玉明川如此坚决,路青也不好推辞,不如就接下来,反正产出还还给玉门关就是,她也就挂个名。
  “那就这样决定吧。”路青点头。
  一抹光亮从玉明川眸中一闪而过,瞬间便消失不见。
  “那就多谢了。”
  众人对视一眼,都带着些迷惑,不过还是随着玉明川,又给路青行了一礼。
  “多谢韩先生!”
  等会议散了,众人才从霍荆口中得知,这二位,已经和离了。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这天天黑时,北大河的男女老少已经都在谈论那位秀美无双的韩先生与玉门都尉和离的事情。
  当然,伴随着这个消息一起讨论的,其实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韩先生居然和玉门都尉是夫妻。
  直到现在和离了,才知晓他们的关系。
  不过,玉明川刻意没有将他要娶公主的消息放出去,现在北大河的居民,根本就不知道张雪君到了玉门关。
  于是,家中有适龄待嫁女的人家,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路青没出邬堡,自然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北大河的八卦中心,只是觉得邬堡内的士兵看见她都有些别扭,欲言又止的模样,有如便秘。
  路青没给他们好脸色,瞪了几眼之后,就去看望雷隐了。
  雷隐现在还要拄着拐杖行动,那条腿最起码还要两个月才能恢复。
  每天早晚,柏姬泰都会背着他到邬堡外,到处走走看看,怕他闷坏了。
  可柏姬泰却不知道,雷隐其实只要看着她就满足了,再明媚的春光,也不如眼前的人儿。
  看着他们,路青突然有些羡慕了,他们的感情如此单纯,更加不会有人觊觎破坏,他们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彼此。
  这样真好。
  现在真正属于她的人,也许就这两个了吧。
  不,还有韩硕,她的儿子,她唯一的亲人。
  夜色深沉,路青拿着一包点心,去了兵士区三山先生的住所。
  却发现霍荆依然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路青回头,他便停下脚步,路青继续走,他也继续跟着。
  神烦啊。
  “霍荆,我说过了,我不会差遣你们,你们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再跟着我。”路青还是停了下来。
  “少将军不是说了,少夫人的安危要置于玉门将士的性命之上,我也是玉门将士之一,护卫少夫人的安全没什么不对。”
  霍荆讪讪地笑了笑,又跟紧了些。
  “我不是你们少夫人。”路青哼了一声,便扭头继续走向兵士区。
  到了兵士区,就见那些巡逻兵,看见路青之后,整整齐齐的行了个礼。
  “韩先生好!”
  路青扶额,这走向有些不对啊……
  “娘!”
  一道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路青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韩硕来了。
  韩硕现在已经八岁了,比刚来时高了一大截,而且比同龄人都要高大,那张小脸更是俊逸不凡,在孩子堆里一眼便能看出来。
  “三山先生早等着你了,说你一定会来。”韩硕有些担忧的看向路青,这一个晚上,他已经听到太多人说他娘跟爹和离的事情了。
  “呵,三山先生真是神机妙算。”路青捏了一下韩硕的脸,就牵着他的手走向他们的居所。
  “娘,是爹对你不好吗?”韩硕叹了口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不是,爹对娘很好,只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了。”路青笑了笑,进了院门。
  小院对面的一条巷子里,一浑身青衣的俊秀男子走了出来,头发有些散乱,只在头顶用玉冠束了一下,还有几分歪斜,手里拿着一壶酒,不时地灌上两口,一身的浪荡不羁。
  从路青出现在这附近开始,他就一直在巷子里晃荡着,巧妙的避开了巡逻兵,刚好见到那个叫韩硕的小男孩称路青为——娘。
  这个称呼真是有趣,男子又喝了口酒,摇摇晃晃的走了。
  路青进了前厅,倒是没料到,三山先生居然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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