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自锦堂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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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去皇宫。”长孙棣开口淡淡的说道。然后便率先而行，下属在他身后偷偷的抹了把额头上溢出的冷汗，快步跟上。

　　　　“备马。”队长吩咐道。

　　　　很快的一匹汗血宝马被侍卫牵了过来，长孙棣翻身上马，侍卫们也都跟随着纷纷的跃上了马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奔去。

　　　　宫门口御林军看到浩荡而来的马队，伸手拦下了来人。

　　　　“来者何人？皇宫门口岂容你放肆纵马！”御林军侍卫厉喝。

　　　　马队纷纷停下，侍卫队长扔了一个长孙棣的身份令牌过去。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拦的是谁的马！”侍卫队长骂道。

　　　　御林军侍卫结果牌子一看，原来是长孙棣的身份通牒。

　　　　想到长孙棣的凶名赫赫，拦人的那名御林军侍卫的冷汗浸湿了后背。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拦了王爷大驾，还请王爷恕罪！”御林军侍卫当机立断，跪了下来请罪道。

　　　　“何罪之有，你也是为了皇宫的安全，既然确认了身份无误，还请放行吧。”长孙棣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明白御林军的职责所在，所以也没有生气，只是开口请他们放行。

　　　　“是是是，自当放行，自当放行。”御林军侍卫抹着溢出的冷汗应道。

　　　　“来人，开宫门，放行！”御林军侍卫往里喊道。

　　　　宫门里没人应声，但是宫门却缓缓打开，等到宫门大开，长孙棣偏了下头看向侍卫队长。

　　　　侍卫队长看到长孙棣看向他，微微策马，与长孙棣并肩。

　　　　长孙棣附在侍卫队长的耳边轻声叮嘱了几句，侍卫队长点了点头，然后策马向后。

　　　　“你，你，随我一起陪王爷入宫，你们其余的人留在外边守着。”侍卫队长点了几个人。

　　　　“是！”被点名跟随了几个人气势如虹的答道。没有被点到名的人则是一脸沮丧。

　　　　被选的人跟着长孙棣一起，长孙棣在前策马狂奔，直奔宫内而去，其他人策马跟上。

　　　　待到几人全部入内，宫门又缓缓关闭，只有留下了几个沮丧的侍卫。

　　　　长孙棣自小在宫中长大，对王宫的构造和规矩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在第二道宫门的时候，很配合的下了马，把马匹交给了看守的人，然后带着人走着往里去。

　　　　进了宫，长孙棣也没有往别处去，直接往他的目的地——冷宫赶去。

　　　　冷宫，顾名思义，就是冷清的宫殿。这里住着不受宠或是被贬的妃子，而这里住的人之一就有长孙棣的母妃——舞琉莘。

　　　　这厢长孙棣在往冷宫的方向疾走，他多日未曾见过他的母妃了，心中早已是十分想念。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谜团希望他的母妃帮他解开，想着长孙棣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眼看着冷宫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长孙棣干脆运起了轻功，两三个跳跃间，就落在了冷宫内。别看长孙棣走了这么远的路，但是他的气息却丝毫不见凌乱，但是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们，一个一个的站在宫殿院中喘着粗气。

　　　　“还需要加强锻炼呀你们。”长孙棣斜睨了一眼侍卫们，觉得走这么点路就累成这样，他们真的还要加强锻炼才是。

　　　　说完侍卫们，长孙棣留他们在院里调整呼吸，自己拾步上阶，叩响了舞琉莘宫殿的殿门。

　　　　毕竟是身处冷宫，衣食住行都不会像以前一样好，就像此时连个通传的丫鬟都没有，还要长孙棣亲自叩门。

　　　　“来了来了，谁呀？大清早的。”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殿内传来，是长孙棣熟悉的声音。

　　　　“回母妃的话，是孩儿，我来看您了。”长孙棣的声音也不再是冷酷的音调，而是一种温煦的声音。

　　　　“棣儿，是棣儿！”舞琉莘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然后长孙棣就听到了殿内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殿门就被打开了。

　　　　舞琉莘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长孙棣的眼中，因为舞琉莘身材娇小，加上保养得当，所以此时已经好几十岁的她看起来像是只有二十来岁。

　　　　“棣儿你瘦了。”舞琉莘伸手想要摸摸长孙棣的脸，但是她实在是太低了，而长孙棣又长的太高，没办法，伸出的手就落在了长孙棣的胳膊上。

　　　　“母妃也瘦了，可是那些个奴才亏待母妃了？”长孙棣觉得舞琉莘看起来也显瘦了不少，可他哪知，这些都是因为他呢？

　　　　“那些吓人哪儿敢亏欠你的母妃，孩儿想多了，来进屋坐吧。”舞琉莘听到长孙棣的话，当下就转移了话题。

　　　　“是。”长孙棣应了一声，然后跟着舞琉莘进了殿内。

　　　　舞琉莘住的地方说是一个宫殿，殿内的东西却少的可怜，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用来坐的蒲团，一套茶具，一个烛架。

　　　　舞琉莘看到自己的儿子来了，心中自然是十分的兴奋，亲自动手给他泡了茶，然后斟上。

　　　　但是舞琉莘的茶壶还没刚放手，这边就有了访客来了。

　　　　“一群狗奴才，你们也敢拦本妃的去路！”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娇喝。

　　　　长孙棣听到声音眉头一皱，自己刚刚见到母妃就有人来打扰了，不爽，浓浓的不爽。

　　　　长孙棣这个人吧，算不上坏人，但是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他所奉行的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而这会儿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跟他的母妃聊聊天，叙叙旧，再问一下关于长孙钰母妃蒋嫣然的事，可是偏偏就有人要打扰了。

　　　　舞琉莘自然也是听到了院中的声音，对着长孙棣抱歉的笑了笑：“隔壁宫殿的妃子，棣儿不必理会。”

　　　　“舞琉莘你出来！看看你院子里的下人们！也不看看本妃是谁，也敢动手拦？”院子里的女声没有听到里屋的动静，在次提高了腔调。

　　　　长孙棣看了舞琉莘一眼，见她尴尬的笑着，心中怒火中烧，这女人，连他长孙棣的母妃的名字也敢直呼？

　　　　当下长孙棣腾地站了起来，气冲冲的往殿外走去。

　　　　“哪儿来的狗在此乱吠？侍卫队长，你听到了吗？”长孙棣出言嘲讽道。

　　　　“回王爷的话，是有只狗在乱叫。”侍卫队长也是个聪明人，一瞬间就明白了长孙棣话里的深意，嘴角噙笑回道。

　　　　当然这个妃子也不是傻子，看着长孙棣和侍卫队长的一唱一和，气的涨红了脸。

　　　　“你们两个，信不信本妃叫人撕了你们的嘴！”妃子尖声道，她只是今天有些气不顺，想要来找这个舞琉莘发泄一下。没想到平时可以长驱直入的冷宫居然设了侍卫，她被拦住了脚步，叫舞琉莘那个小贱人，结果却出来一个男的！这个男的还出来就出言嘲讽她，这让她更加生气了。

　　　　“撕烂我的嘴？”长孙棣沉吟着。

　　　　“好好好，有胆识，只是不知你准备怎么来撕本王的嘴呢？”长孙棣怒极反笑，一连道了三个好字，内心惊讶于这个女人的愚蠢。

　第一百零六章长大了

　　　　“本王，你，你是长孙棣！”妃子听了长孙棣的话，本来她只觉得长孙棣有些眼熟，但是却没有多想，此时长孙棣自称本王，终于让这个妃子想起来了，舞琉莘还有一个儿子——长孙棣！

　　　　听到那个妃子直呼自己的名字，长孙棣唇角的笑更浓了，当然也让人觉得越来越危险。

　　　　“你刚刚说什么？”长孙棣眼眸微眯，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意味。

　　　　“我，我……”妃子吞吐的说道。因为长孙棣平时都不会进宫来，再加上舞琉莘平时为人懦弱，逆来顺受的，所以她受了气就会来欺负舞琉莘，却没想到会碰到长孙棣。

　　　　“你如何？”长孙棣斜睨着她问道。

　　　　“说不出话来，那本王帮你说！罪一：你当本王是个不孝之徒会不顾自己的母妃任人欺辱，罪二：本王多年来征战四方，保国家安定，你却敢欺辱本王的母妃，完全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这样的罪，你觉得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饶的过你吗？”长孙棣变了腔调反问道。

　　　　“我……”妃子被长孙棣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但毕竟是在这后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很快她就想到了应对之法“本妃刚刚多有得罪，还望王爷见谅，突然想起今日皇上要到本妃的殿里来，就不打扰王爷和母妃叙旧了，本妃告辞。”

　　　　妃子嘴里说着皇上要找她，其实是想用皇上威慑住长孙棣，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她不知道，长孙棣若真想对她做些什么的话，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天皇老子他都不一定放在眼里，只是一旁的舞琉莘从殿里走了出来，拉住了长孙棣想要有所动作的手。

　　　　长孙棣回头看到舞琉莘，舞琉莘对着长孙棣微不可微的摇了摇头，而也就是两个人相互对视的一瞬间，那个闹事的妃子，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妃子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多么侥幸的留的一命，只是心里还在气愤着刚刚受的屈辱，盘算着怎么才能出了这口气。

　　　　“母妃为何不让孩儿惩治一下那个女人！连本王的母妃也敢欺负，我看她就是活的不耐烦了！”长孙棣很是气愤。

　　　　“傻孩子呀。”舞琉莘轻叹一声，“你我二人多日未见，何苦为了一个外人坏了咱们的母子重逢之喜呢？倒是你呀，一走多日，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让母妃可是十分担忧。”舞琉莘说着眼睛就直直的看向长孙棣。

　　　　长孙棣只有在舞琉莘面前才真的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没有冷酷，没有计谋，只是母亲身旁的孩子而已，所以他对于舞琉莘的嗔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要是让外边的下属看到他这幅样子，绝对会惊的眼珠子掉在地上，他们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王爷也有这样一面？

　　　　可惜这一幕他们是看不到的，因为殿内只有长孙棣和舞琉莘两个人。

　　　　“孩儿……”长孙棣挠了挠头，也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

　　　　他总不能直接了当的告诉舞琉莘他失踪这么久是因为他跑到了长孙离的蝗蛎军里了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要是这么跟舞琉莘一说，她又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了。

　　　　“孩儿，就是四处跑了跑，忘了通告母妃一声了，害得母妃如此担心，真是该打，该打。”长孙棣说着，还要自己往自己脸上招呼。

　　　　舞琉莘哪儿能忍心，赶忙拦了下来。

　　　　“傻孩子，你人没事就好了。”话虽是这么说，舞琉莘心里还是因为长孙棣对自己有所隐瞒而生气。

　　　　长孙棣自然是看出了舞琉莘心中气闷，牵起了舞琉莘的手，轻声道：“母妃，孩儿一直将你的教导铭记在心，装作持才傲物，不能成器的样子好保自己周全，母妃说的这些孩儿都记着呢，这次没有告诉母妃孩儿的行踪是因为孩儿的疏忽，还望母妃消消气，原谅孩儿吧。”

　　　　长孙棣说着，眼中仿佛又看到了当初。

　　　　那年他十八岁，第一次随着长孙荣出战，战场无情，一秒的疏忽都会让人丧命。两军交战，每个人都是拼死搏杀，为的就是可以活下去，但是每次战后清扫战场，依然是堆起尸山骨海，空气中经久不散的也是血腥气。

　　　　长孙棣记得自己当时看到这一幕时很没骨气的吐了，然后就是深深的觉得战争恐怖，内心很是恐惧。

　　　　然后战争爆发，他因为恐惧而下不去手杀人，但是敌人是不会看你恐惧就不杀你的，相反的，他们信奉“趁你病，要你命”。于是，长孙棣一个慌神之间，敌人的一个副将就杀到了他的面前。

　　　　“小心！”一声呼喊，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小兵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刀，而代价是那个小兵的生命。

　　　　敌方副将的刀尖带起了小兵的血泼落在了长孙棣的脸上。长孙棣像是被鲜血烫醒了一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利刃，趁副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刀，结果了他。

　　　　但是小兵已经死了，敌方的人潮涌上来，他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那个小兵长什么样子。长孙棣只觉得愤怒填满了他的胸腔，愤怒战胜了恐惧，他开始挥舞着刀剑大杀四方。

　　　　然后他的英勇也点燃了其他将士的热血，他们奋勇杀敌，取得了胜利。

　　　　而后每次出征，他都是身先士卒的，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而他在军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声名大振。

　　　　但是舞琉莘却不这么想，她知道有个词叫做伴君如伴虎。君王之心，诡异难测，与其太过锋芒毕露而被君王惦记，倒不如舍了这锋芒，让君王安心。

　　　　所以舞琉莘嘱咐长孙棣要表现的性情乖张，空有一身好武艺却只是个莽夫的形象。

　　　　长孙棣虽然疑惑自己的母妃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是一向孝顺的他还是照做了。

　　　　后来他渐渐明白了母妃的良苦用心，虽然他表面上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张，心高气傲的样子，但是内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暗中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并且对舞琉莘也狠下心来隐瞒。

　　　　“乖孩子，母妃担心你呀，这世上丑恶的事，复杂的人心，恶毒的人性都太多了，母妃只能帮你挡下一点，其他的还是要你自己来。”舞琉莘轻叹，牵着长孙棣的手掌用力拍了拍。

　　　　当初那个小小软软的孩子，如今也长大了，长成了了不起的人了呢。舞琉莘眼眸了划过了一丝欣慰。但是想到他只能隐瞒自己的才华，舞琉莘又觉得十分心疼，只得用力拍了拍长孙棣的手，用力握紧。

　　　　“孩子，委屈你了。”舞琉莘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委屈。”长孙棣知道舞琉莘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回道。

　　　　“母妃，孩儿这次来除了看望母妃，其实还有一事。”长孙棣直接问了出声，本来他是想从暗里探探舞琉莘的口风的，但是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在心里自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那可是他的母妃呀，如果连自己的母妃他都要提防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可信的人？

　　　　“什么事？棣儿就直说了吧，母妃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舞琉莘本来因为自己帮不上长孙棣而内疚，此时长孙棣却突然有事找她，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这怎么能让她不激动呢？

　　　　“孩儿近些日子在探查一件事，却不料牵扯了长孙钰，于是孩儿顺藤摸瓜的往下查去，没想到查出了长孙钰似是跟蛮夷之人有所勾结。”长孙棣用一脸为长孙钰担心的样子，对着舞琉莘说道。

　　　　长孙棣瞄了瞄舞琉莘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道：“母妃也是知道的，蛮夷之族总是骚扰我国边境地区，十次仗，有八九次都是和蛮夷之族打的，所以孩儿最近在调查这件事。”

　　　　长孙棣说完了，看向舞琉莘。

　　　　舞琉莘却是一脸急切的说道：“牵扯到蛮夷之族，棣儿你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别让自己受伤了！知道了吗？你答应母妃，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第一百零七章相遇

　　　　长孙棣知道自己的母妃和长孙钰的母妃蒋嫣然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当他说要去查长孙钰的时候，一直偷偷的观察着舞琉莘的脸色，发现她面不改色，而且只是关心自己。他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知道舞琉莘要他对长孙钰高抬贵手的话，他会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母妃放心吧，孩儿不是一个人。”长孙棣突然想起了云清，对舞琉莘说道，为了让她放心。只是长孙棣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在想到云清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心情大好，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舞琉莘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放下了心来：“看棣儿的样子，似是一位很好的朋友？”

　　　　“是的，他是孩儿前些日子在外认识的，目前跟着孩儿回到了京城，他聪明有主见，武功也不错，只是有的时候孩儿又觉得有些看不透他。”长孙棣兴致勃勃的跟舞琉莘说起了云清。

　　　　“人嘛，总要有一些事，有一些经历的，要是他一眼就能让你看懂，那棣儿还会这般欣赏他吗？不过能让孩儿如此看重的人，什么时候带来给母妃见见？”舞琉莘反问道。

　　　　“母妃说的是，等过段时间，孩儿带他来见你。”长孙棣笑道。

　　　　“嗯。”舞琉莘点了点头，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那对于调查的事，孩儿可有计划？”舞琉莘放下了茶盏问道。

　　　　“暂有一计。”长孙棣跟自己的母妃说了这么久的话，也觉得有些口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棣儿既然有计策，为何突然出现？”舞琉莘看到长孙棣空了的茶盏，拎起茶壶又给他添了些水。

　　　　长孙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明白自己这次没跟舞琉莘说一声就失踪了让她很担心，以至于她都记住了这件事，总是念叨。

　　　　“孩儿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母妃解惑，所以就来了。”长孙棣站到了舞琉莘的身后，帮舞琉莘捏着肩，讨好的说道。

　　　　“说说看。”舞琉莘对于长孙棣的讨好很受用，闭着眼，享受着长孙棣的捏肩。

　　　　“孩儿派了探子潜入了长孙钰的王府，来刺探情报，探子传出消息说钰王府里有一个院子，里边有武功高强的人在守卫，探子使了计策让守卫离开了，探子进到院里却只发现了一个女人，看起来像是被专门保护起来的，只可惜探子没有探查到更多的情况，无奈之下，只好来求助母妃了。”

　　　　长孙棣把他面临的问题告诉了舞琉莘，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隐瞒了自己进到钰王府探查的事实，而是说是探子汇报的消息。

　　　　“棣儿的意思是？”舞琉莘迟疑的问道。

　　　　“因为钰王府当初是长孙钰的母妃选址建造的，建造的图纸也是长孙钰的母妃拍板定案的，所以孩儿想要问问母妃对于这个蒋嫣然知道多少。”长孙棣问出了他的问题。

　　　　舞琉莘听了长孙棣的问题后陷入了沉思，思绪仿佛随着长孙棣的问题回到了二八年华，三月。

　　　　三月里来，桃花纷飞。

　　　　那时候她还是个刚及笄的姑娘，情窦初开，想要嫁得如意郎君。所以当她听说中拓寺很灵验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的丫鬟，来到了中拓寺。

　　　　许了愿，求了签，给了香火钱，玩心渐起，于是带着丫鬟在四处浏览。谁知寺庙里也有登徒浪子，看到只有她和丫鬟两人便上来调戏，她又羞又气，大声的呵斥却引的那人更加过分，眼看着就要吃亏，就听到了那人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那里来的登徒子！在寺庙里也不知收敛！信不信佛祖收了你去！”清冷的声音吓住了那个登徒子。

　　　　登徒子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女子吓住了有些丢人，也不再管自己，而是转身对上了骂他的人。

　　　　“那里来的小娘皮，敢坏老子的好事！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办了！”登徒子恶狠狠的骂道。

　　　　但是来的那人一点都不见惊慌，反而是对着登徒子发出了一声嗤笑，似是嘲讽他刚刚愣住的行为。

　　　　登徒子被那个人的这个行为激怒了，想要冲上去打那个人，但是没想到那人大喊了一声：“快跑！”然后便率先冲了出去。

　　　　她也被这声大喊喊回了神，带着丫鬟一起拔腿就跑，平时都是莲步轻移，小碎步走路的她，头一次跑的那么快。

　　　　等跑到了能看到人的地方，率先开始跑的那个女子停了下来，在前边喘着粗气。她也跟着停了下来，提着的一股劲突然松了下来，只觉得浑身瘫软，要不是一旁的丫鬟扶着她，恐怕她都要摔在地上了。

　　　　而前边的女子喘过来气了，走了过来。

　　　　“刚才可真是惊险呀，我叫蒋嫣然。”那名救了她的女子向她伸手，脸上盛满了笑意。

　　　　“我，我叫舞琉莘。”舞琉莘在救命恩人面前显得有些局促的说道。

　　　　“哈哈哈，你也是陪家里的长辈一起来的吗？”蒋嫣然很是自来熟的询问起了舞琉莘。

　　　　“不，不是。”舞琉莘想起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羞红了脸。

　　　　蒋嫣然看到舞琉莘这个样子，笑的促狭：“哦——我知道了，你是自己来这儿求姻缘的。”

　　　　“别，你别说。”被蒋嫣然说中，舞琉莘脸红的滴血，小手挥舞着去捂蒋嫣然的嘴。

　　　　“好啦好啦，不笑你了，作为交换，偷偷告诉你我也是来求姻缘的。”蒋嫣然笑嘻嘻的说道。

　　　　“你害不害臊，这种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舞琉莘红着脸啐道。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要求个好姻缘都是人之常情。”蒋嫣然有些不以为意。

　　　　舞琉莘低头思索着蒋嫣然说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虽是认可的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很害臊。

　　　　“嫣然小姐，您可叫奴婢们好找，夫人等着回府，都等急了。”两人正在说笑的时候，一个绿衣丫鬟快步跑了过来，对蒋嫣然说道。

　　　　丫鬟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太快，蒋嫣然偏头看了看西落的夕阳，对舞琉莘发起了邀请。

　　　　“琉莘，天色也不早了，一起回去吧。”

　　　　“不了，我等下自己下去，你先回去吧。”舞琉莘摇了摇头，拒绝了蒋嫣然的提议。

　　　　“那好吧，以后有空记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