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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营养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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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开始有人不'炫'舒'书'服'网',虽然白天赶紧把窗户修好了,可大家还是一个个的生起病来,他的症状还算轻的。
香茹听了有点无语,这得马虎到什么程度才会在临睡前才发现窗户坏了,“吃过药了么?”
“喝过姜汤了。”
“你又是咳嗽又是清涕,光姜汤有什么用?你也算我们厨房的熟人了,要听我的法子么?”
“姑姑有啥好法子?”半夏停下脚步放下车子,掏出手帕使劲擤了个鼻涕,才推起车子继续走。
“生姜六钱,饴糖十二钱,加水三碗煮成半碗,分两次热服。
这是一人份的量,你们人多,照此比例加量就是了,此方祛风散寒止咳化痰,专治风寒咳嗽。”(注)
“咦?就这两样东西么?既然都有生姜,这和姜汤有什么区别呢?”半夏有点不解。
“因为生姜只是散寒,而饴糖能润肺止咳,我们那有人伤风咳嗽,都这样治,也省得去麻烦医婆。”
“原来是这样,谢谢姑姑指点,回头我就试试去。”得了个治病的方子,半夏脚步顿时轻快起来。
两人沿着太医院围墙绕了半个大圈子,从平时送菜的小道进入女医馆,连拉带拽地过了几道门槛,终于抵达容姑姑的院子。
容姑姑早就在等着了,听到院里动静立刻出来,半夏照香茹指点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堆在廊下,领了容姑姑的赏钱后告退走了。
香茹找出给容姑姑的衣物,细心地放进她的衣柜,再从布匹针线中拿出一半抱进了另一间屋子,那里几个大箱柜是专门装这些东西的。
香茹把新领的布料放进柜子里,再翻找出以前领的白布用块小包袱皮包好。
除了消耗比较大的各色针线,箱柜里数量最多的就是各式布匹,有好些都放了几年,连香茹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东西,放久了变色不适合再做衣服,只能用来做鞋袜。
将柜子/炫/书/网/整理清爽后,香茹出来依惯例向坐在睡房里喝茶的容姑姑汇报了一下情况,容姑姑听完就挥手让香茹下去了。
香茹到廊下找出厨娘四人以及丁香银花金红根的衣物包扔到一边,再从布匹针线包中理出七人各自的份例。
香茹虽是昨天突升的厨娘,但因为与金红根刚好对调,不需要上报给上面重新调整每月配给的物品总量,所以她只需将原本金红根的份例放进自己的包袱里即可。
香茹抱着一摞包袱回到厨房,丁香、银花和金红根刚刚开始洗菜,跟她们三人打了个招呼,香茹径直先去了前晚还睡过的屋子扔下三个包袱,接着再回现住所,跟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李厨娘三人打了个招呼,将她们的东西放在她们各自的床上。
见今年冬季的份例下来了,厨娘们赶紧就开始商量衣服绣花的事。
在这个院子住的都是来自各院的“后备大姑姑”,各人上头的掌事姑姑们平时就互相竞争,底下的人自然不能免俗,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不想跟别人比,别人却一门心思地想跟你比,不想平白被别人看轻的话自己就更要用心,这就是身不由己。
好在她们的份例大,再怎么被容姑姑克扣,该用的针线还是够的,只是不像容姑姑那样富裕到可以三天两头的换花样。
透过敞开的窗户香茹见李厨娘她们已经嘀嘀咕咕地商量起来,淡淡一笑,把自己的衣服收进柜子里,另外把带回来的制鞋原料与鞋样放在一起,她也要忙起来了。
中午忙完,香茹伺候了容姑姑吃饭,大家一起动手/炫/书/网/整理了厨房,香茹带着人去容姑姑院里把大家的东西搬到厨房。
四位厨娘分头主持,这边两位厨娘招呼大家领取衣物,那边香茹和李厨娘分配布匹针线。
都是做惯的活,大家也都早已习惯物品被姑姑克扣下去中饱私囊,到手上的虽然所剩无几,总比没有好。
发完东西,李厨娘三人就回屋歇中觉去了,香茹可不敢去休息,她抓紧时间在厨房里制作浆糊,这是为了做千层底而用的。
浆糊煮好后香茹立刻回屋,掀掉床上的被褥和垫席,露出下面平整的床板,将今天刚领来的白棉布剪成同样大小的布块平铺在床板上,用刷子仔细地往上抹浆糊。
抹一块就贴一块,这是个细活,一定要贴平压紧,不能有气泡,不然就会影响鞋底质量,香茹用一根硬木条帮助完成这道工序。
木条比手掌好用,而且棉布块剪得不大,正好就够剪出两双鞋底,一下工夫就能完全推平所有气泡,将两层棉布紧紧的贴合到一起,接着就再刷浆糊,再往上贴棉布,一直要贴九层。
忙了两天,香茹做出了九块这样的布板,又用两天时间稍稍阴干,跟着就开始烘干的工序,将所有布板正反两面全部烘干烘透,不留一点湿气,直到变成一块硬邦邦的名符其实的“板子”为止。
待这九块布板完全弄好,大家也已经正式进入冬季七八天了,这时厨房迎来了一个好消息,肖姑姑的食欲有了让人心喜的好转,每餐终于能多进食一些东西,尤其是早晚送去的米汤和白粥,肖姑姑都能一次性全部吃完,中午用各种材料混煮的面汤也能最少下肚一半。
这的确是件好事,自从肖姑姑生病之后,厨房里的气氛好久没有这般轻松过。
容姑姑心情好了,香茹日子也好过了,自从发现肖姑姑食欲好转后,容姑姑回来就夸奖了香茹,接着就叫她再想想接下来该给肖姑姑吃些什么,现在该可以换点食谱了。
香茹倒是觉得不急,得看肖姑姑的意思,她要是仍然不想吃各种食材混煮的杂粥,就仍然还是煮白粥给她,不然要是煮出来肖姑姑不吃,白搭工夫不说还会又惹方姑姑笑话。
容姑姑想想也是这个理,凭什么送那女人一个笑话,于是决定趁下午送点心的工夫再问问肖姑姑想吃些什么。
在厨房里吃罢自己的午饭,香茹回屋子继续做鞋。
用以前做的鞋底模子在烘干的布板子上描下轮廓,再一片片剪下来,剪了十八片,左右脚各九片。
放下鞋底样,又拿来白棉布裁下十八条等宽的白布条,这些布条都要用来给这些鞋底上边。
香茹把暂时用不上的包好放进衣柜,拿了针线戴上顶针开始缝第一片鞋底。
粘了九层布,又烘得相当干燥,每一针都很难扎进去,还要注意布条不要缝歪了,香茹缝得很慢很仔细。
缝了半片,就该做晚饭了,香茹去到厨房结果从大家嘴里听到一个新消息,容姑姑送点心回来脸色是耷拉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肖姑姑那里受了什么气,提醒香茹一会儿送饭过去时小心伺候。
肖姑姑能给容姑姑什么气受?肯定又是方姑姑的缘故,那个女人真有本事,总是能让容姑姑气冲冲地回来。
重生 第14章一个多时辰后,香茹提着食盒迈入容姑姑房中。
在桌上布好餐,恭敬地请容姑姑上桌。
容姑姑看着满桌的菜,却没有半点胃口,拿着勺子在面前的汤碗里搅来搅去,愣是没吃一口,眉头深锁,唉声叹气。
“姑姑,可是又有烦心事?”香茹主动表示安慰。
“香茹啊,你说肖姑姑最近食欲好转,到底是咱们的米汤养出来的呢,还是补药喝出来的?”因为香茹的主意凑效,容姑姑最近跟香茹说话的语气都和蔼了很多,有了长辈对晚辈的那种感觉。
“当然是米汤养出来的呀,这还用想吗?汤药是不能空腹喝的,伤胃,不然那不是让肖姑姑本来就不好的胃更加糟糕了么?”
“对呀,我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么反驳呢?白让那个女人奚落一番。”容姑姑懊悔不已,深感自己的不足。
“方姑姑又跟您抢功劳了?那女人真讨厌。
算了,姑姑,这事过去就不要再想了,这不过是方姑姑故意气您呢,明知您和肖姑姑都不懂医理,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反正您也不可能去找医婆核对。”
“这个贱人,你是没看到她当时笑得那个得意样,真想撕烂她的嘴!”
“怕啥,明早您就去跟肖姑姑说,汤药不能空腹喝,还是多喝米汤的好,要是喝腻了白米汤,咱们还有小米汤,都一样好。
肖姑姑是明事理的人,这样说,她自然知道食欲好转,到底是米汤的功劳还是补药的功劳了。”
“有道理,明早我就这样去说,还要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狠狠扇她一耳光,叫她今天胡说八道。”
“就是,不能总让方姑姑仗着她那半桶水的本事蛊惑人家,要真是让人有病不吃饭光喝药可怎么办。”
“她有半桶水?说她只有桶底一点水都是抬举她了,大概药房那些可怜丫头会受她这样的蛊惑,其他人她还没那本事,不然医婆也不会提醒肖姑姑注意饮食了。”
“对了,姑姑今天问到肖姑姑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没?”
“没有,被那女人一打岔,根本没问。”
“要不明天送早饭过去时您再问问,吃不吃上汤熬的粥。
现在天冷了,女人们冬天肾阳不足,容易手足冰冷,何况肖姑姑一个病人,厨房反正要熬肉汤,她要是愿意,咱们就拿这汤给她熬粥。”
“可上次不是熬了羊肉汤么,肖姑姑一口没吃给退了回来,这会儿还会再吃?这几天喝的都是撇干净了油的鸡汤,要不直接用鸡汤给她熬粥?”
“上次那不是肖姑姑的胃口还没好转么,现在再问她,可能就改主意了呢?多问问总没坏处,厨房白忙一场没什么,这是应当的,可是凭啥让方姑姑又白看一场笑话?”
香茹太知道了,只要抬出方姑姑,容姑姑再有别的意见都会咽回肚子里,她的自尊和骄傲绝不允许她被此生最大的对手踩在脚下,宁可输给别人,也绝不能输给她。
“好吧,我明天问问,不能老让那姓方的抢风头。”
“方姑姑不可能一直嚣张下去的,在宫里吃再多补药,肖姑姑离宫后怎么办?叫她上哪里再去弄那么些宫里才有的补药?就算有她又有多少钱能吃多久?实在说,肖姑姑将来还是要靠食补的,药补终不能长久,徒耗钱财,况且是药三分毒,医家学徒都明白的道理。”
香茹推了推汤碗,“姑姑,快喝汤吧,都要凉了。”
容姑姑没接汤,却猛然抬起脸注视着香茹,香茹不明所以,摸摸自己的脸,很茫然。
“姑姑,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药三分毒。”
“不是这个,前面一句。”
“肖姑姑将来还是要靠食补,药补不能长久,徒耗钱财。”
“对,就是这个,药补不可能代替食补,离宫的老宫女哪里有那些钱天天靠补药养着,还真以为到时候会有乡绅富豪请去家里做教席?别做梦了,那不过是哄她的话罢了,区区医馆的宫女,懂个屁规矩。”
容姑姑的自言自语,香茹听了个明明白白,但她聪明的装作没听见,保持沉默,另拿了一个碗盛了半碗汤,换下先前那碗已经有点凉了的,放在容姑姑面前。
“姑姑,喝些汤吧,今晚好好歇息,明天一举挫败她的锐气,叫她再敢在您面前嚣张。
她明天要再说一句不好听的,您就叫医婆来评评理,看谁更在理。
谁知道她那些补药有没有过医婆的眼呢?万一……”
“你是想说她有可能骗了我们?拿些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草药打着医嘱的名义给肖姑吃?”容姑姑听懂了香茹话里的意思。
“姑姑,难道您不觉得可疑么?”
“不对呀,她以前说过,补药方子是医婆开的。”
“方姑姑就那么一说,又没人去验证,谁知道是不是随口说来哄您和肖姑姑的。”
“她不会这么做吧?”
“姑姑,方姑姑视您为最大对手,这就是她的战术,虚虚实实让人搞不清楚,她笃定的就是没人真的会去跟谢医婆对质。
不然明日您就虚心点说您回头就去请教医婆,看看为了配合那些补药,饮食上该做如何安排,免得厨房伺候不周影响肖姑姑调养身体。”
“那我要不要真的去问?”
“这个您见机行事,我认为,不管怎样,姿态是要做的,好好看看方姑姑的表现,见招拆招。
她要是真那么大方请您去跟医婆详谈,您也甭跟她客气,只管大大方方地去,认认真真地向医婆请教,以为肖姑姑着想的理由,还怕方姑姑回头吃了您不成?再说了,以您对她的了解,她真有那么大方么?”
“那怎么可能?那女人小气得要命,医婆都出身自药房,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视药房为她的私人地盘,压根不可能让外人过分接近。
这办法好,哎哟我应该早些想到,真是白受她这么多天的气。
香茹,好样的,没白跟我这么久,平时看不出来,这一到关键时刻,还是你最贴心。”容姑姑被哄得高兴,眉开眼笑的拍拍香茹的脸。
“这也是姑姑平时细心调教的好,香茹能有今天,都是托姑姑的福,自然要好好地报答姑姑。”香茹嘴更甜。
“呵呵,乖。”
“姑姑,快吃饭吧,都快冷透了。”
香茹再次催促,容姑姑终于拿起筷子安心吃饭。
一个多时辰后,香茹带着夜宵再次回来,与丁香一道伺候了容姑姑歇息,香茹径直回屋,丁香在厨房做最后的料理善后。
洗漱完毕,香茹放下床帐安睡。
睡至半夜,不知几更时分,香茹从梦中醒转,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悠悠坐起,穿好衣服,摸黑下床来到窗下桌前,摸起桌上火石点亮蜡烛。
屋中顿时一片光明。
住宿环境的改变,让香茹不必再像以前那样,顶着冬季寒冷的北风坐在室外辛苦地给容姑姑缝制衣物,如今同寝的室友在床帐里仍然得以安睡,不必受到烛光的惊扰。
过冬的木炭要到十月中旬才会发下来,还差几日才有火烤,为了不受凉,香茹穿上了几件棉袄,这才拿来摆在床头的针线篓子,坐在桌前一针一线的继续给鞋底包边。
工作到卯初起床时间,香茹已经缝完了两只,第三只正快要完工。
看看没有时间完成手上这点针线了,香茹收拾好东西,去外面烧水洗脸,并叫醒李厨娘三人起床。
早晨一如既往的忙碌,容姑姑去给肖姑姑送早饭,厨房众人在今日食材送来后忙着准备午饭。
香茹见有些酱料快用完了,立刻追出厨房,在小门叫住半夏和他的同伴交待了一番,半夏认真听在耳里,又复述了一遍,答应明日就如数带来。
香茹交待完了转身就要走,又被半夏叫住。
“上次姑姑教的那个方子很管用,我们那屋的人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那方子叫什么名字,也好教给别人用用。”
“那个就叫生姜饴糖饮,但若是病得厉害了,还是尽早请大夫瞧瞧的好,太医院医官们的医术可比我们医婆强多了。”
半夏和同伴对视一眼,摸摸头,有些尴尬的笑笑,“就我们这样身份的,那些医官可不耐烦看到我们。”
香茹张口愣了两秒,明白过来,心中暗叹一气。
“姑姑,我再求姑姑一事,不知姑姑还会不会一些别的治风寒咳嗽的方子?我怕万一厨房没有饴糖,就做不了生姜饴糖饮了。”
“方子是有,你们跟厨子关系怎样?我这有个蜜饯萝卜梨,做法更讲究些,而且原料都是节令食物,厨房应该不缺吧?”
“我有相熟的厨子,请姑姑详细告知。”
“白萝卜一个,梨一个,蜂蜜十钱,白胡椒籽七粒。
萝卜和梨洗净切碎放入碗中,倒入蜂蜜,放入白胡椒,装锅蒸熟。
拣出胡椒籽,余下汤料分两次温服。
这个适合做两餐之间的加餐。
若是厨房有紫苏和杏仁,可以分别做紫苏粥和杏仁粥当早晚餐,记得杏仁要去皮尖。
还有一个百部汁需要从药房拿到百部才能做,相对麻烦些,这个就算了吧。”
香茹每说一样半夏都复述一遍,讲完这些,两个小太监用看偶像的目光无比崇敬的望着香茹,“不愧是姑姑,原来懂得这许多,今年冬天再不怕风寒了。”
“这些可当不得药,真病得厉害了还是要去找医官的,反正都病糊涂了,也看不着他们的臭脸。
好了,你们出来够久了,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去做事了。”
“姑姑您忙您的,我明天给您带酱来。”半夏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与同伴推着车子匆匆走了。
香茹回到厨房继续干活,没人注意到她只是交待点事怎么去了这么久。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容姑姑提着食盒前脚进门,后面方姑姑也跟着来了,一边看着肖姑姑胃口大好的喝米汤吃白粥啃点心,一边话里有话的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容姑姑当然不能看着方姑姑再嚣张下去,她照着昨天香茹教地话绵里藏针的见招拆招,把方姑姑噎得心头冒火,却一下不明白怎么今天早上容姑姑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尤其是当容姑姑问到她从太医院弄来的那些补药有没有经过谢医婆的手时,方姑姑心跳都颤了。
这么多天里,谢医婆只开过一张针对风寒症的补药方子,其他的补药的确没过谢医婆的手,是她自己擅做主张,拿了肖姑姑的方子花了点钱私下里请太医院的实习医官开的补方,除了自己从小药房里拿药之外,还曾花钱请大药房的公公抓过药,这些补药都直接交到玉桂手上去了。
她知道谢医婆几天才过来看肖姑姑一次做些简单的检查,每次她都会在旁边看着,肖姑姑又不是会乱说话的人,结果谢医婆至今不知道她从太医院药房弄了补药来。
虽不知容姑姑这一问是什么路数,却已叫方姑姑一阵心惊,因为这事往大了算可算僭越,就是超越本分行事。
她是女医馆的药房姑姑,没有拿着处方从太医院药房拿药的权利,肖姑姑又是即将离宫的人,一旦将来有人拿这个小辫子算账,可没人救她。
当时争功心切,没有想那么多,现在被容姑姑这一提醒,立刻觉得当初的举动的确失当。
不过方姑姑到底是当差已久的老人了,心头惊讶归惊讶,脸上仍然笑容满面,一丝皱纹都不乱,打着哈哈以医婆知情的理由带了过去。
也亏得容姑姑在喂肖姑姑早饭,一门心思都在肖姑姑身上,对付方姑姑的精力有限,没有追问下去,不然倘若再多说几句,方姑姑必然要露马脚。
可惜,一个大好机会被容姑姑这么不经意地放过了。
重生 第15章“肖姑啊,您最近食欲好了很多,现在又入冬了,一天比一天冷,厨房想用高汤给您熬粥,您觉得怎样?”容姑姑问道。
“行啊,你看着办吧,不过米汤得给我留着,这几天我发现,早起空腹一碗米汤比吃什么都'炫'舒'书'服'网'。”
“那是自然,说米汤是琼浆都不为过。
晚上要不要吃些小米粥?小米安神,小米熬的米汤不比白米汤差,吃了好睡觉。”
“这是要给我换口味了吧?换吧换吧,我要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多,就证明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哎~,对,就是这个道理,那我回头就吩咐下去了。”
“容姑对肖姑真是上心,照顾得越来越好了。”方姑姑语气似乎隐隐地有点酸。
“那还用说,我能有今天都靠当初肖姑提携,现在肖姑生病,我不伺候谁来伺候?”容姑姑的口吻相当的理所应当。
“呵呵……”方姑姑掩嘴轻笑。
“啊,对了,方姑呀,大家都知道您关心肖姑身体,可您的身体也要多保重啊,我是厨房掌事,厨房边做我边有得吃,饿不着我。
可您不一样啊,我这边刚做好早饭就给肖姑送来,您怎么也这么恰好地过来呢?想来您还没吃早饭的吧?我说呢,怎么天天这么巧,敢情是您没吃早饭,一起床就奔肖姑这来了。
这可不行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不您先回去吃个早饭再过来?”容姑姑一边往肖姑姑粥里夹咸菜,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方姑姑瞪大眼睛,伺候肖姑姑这么多天,两人你来我往交锋多次,刚刚被突袭一次,还没喘匀口气,又来一招狠的。
嘴一张刚想掰个理由,却见肖姑姑停下了喝粥的动作,和蔼的望着自己,“方姑,你还没吃的呐?哎哟,这怎么可以,现在天冷了,不吃东西哪里暖和得了,快回去吃点,这里有容姑照顾就行了。”
“肖姑,这不打紧的,我回头再吃也行,有丫头给我温着呢。”
“方姑,话不是这么说的,等你晚些时候再吃早饭,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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