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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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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底子好不怕,你们俩还是顾好自个儿吧。”程锦挑眉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拂去青萍鼻尖的水珠,惹得两个丫鬟不知怎地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韩绮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这副风流浪荡的模样哪里像个姑娘家,简直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儿。
  “师父,对不住了,我今日心情不好,刚才这一通乱劈乱砍全为发泄,明日一定加倍练习,将落下的东西补回来。”程锦擦了擦头发,将帕子扔回红绡手上,朝韩绮拱了拱手歉声道。
  “那你可想通了?”韩绮如何看不出程锦的心绪不宁,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心情郁结时也常常会自个儿练上一通,出一身汗,心情便能好上许多。
  “不曾想明白,”程锦咧嘴一笑,“既还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的如何能都想通,说不定今后哪一日就突然明白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拗口,青萍红绡是听不大明白的,韩绮却暗暗点头,嘴角浮上一抹笑意,“你倒是豁达。”
  学武的人大都是直来直去的豪爽性子,很少会钻进一个牛角尖里出不来,有什么想不通的,打一场便好了。
  韩绮同她那个娇滴滴文绉绉的儿媳妇处不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与其在家里面对那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儿媳妇,倒不如出来同这个男孩子气的程锦打上一场,可惜程锦在承恩侯府这脂粉堆里长大,若是生在将门,再过几年说不定便能上战场保家卫国了。
  “既如此,你今日便先回去,明日不必练这些了,先蹲两个时辰的马步,定定你的心,去去你心浮气躁的毛病。”喜欢归喜欢,她对程锦的要求却是分毫不肯放松的。
  蹲马步是基本功,最是枯燥无聊,程锦自然不喜欢,但也知道自己理亏,还是乖乖地拱手应是。
  “姑娘,你有什么烦心事尽管同奴婢说,奴婢虽然驽钝,但定会竭尽全力为姑娘分忧。”红绡听得程锦心情不好,立刻殷勤地抬头细声细气道。
  经过这些时日,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程锦生得美,又才情过人,今后定是有大造化的,只要她们守规矩,一心为主,以程锦宽厚的性情,定不会亏待她,便将自己的一门心思全扑在程锦身上,削尖脑袋往她跟前凑。
  “我想溜出去玩,可大姐看得紧,我心里正烦着呢,小红绡不如帮我想个法子?”程锦朝红绡勾唇一笑。
  “我瞧十一公子每日下学后都会悄悄溜出府去,不如下次姑娘就同十一公子一块儿出府?”红绡当真很认真地出起了主意。
  “红绡!”青萍目带警告地瞪了红绡一眼,轻声劝道,“姑娘,大姑娘也是为了你好,若你真想出府游玩,便与大姑娘直说,大姑娘向来疼爱你,不会横加阻拦的,十一公子毕竟是男子,你若跟着他偷溜出去,怕是有所不便。”
  红绡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语带嘲讽道,“青萍,你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好了好了,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们莫要当真。”程锦去练武场边上的浴房简单擦洗了一番,随意披着头发嘻嘻笑道。
  两个丫鬟也不知她话里的真假,却也不敢再问。
  程锦性情随和,待她们极为宽厚,但不知道为什么,青萍和红绡却从不敢在她面前过分造次,每回被她那清凌凌的双眼一扫,就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实在生不起旁的心思。
  从练武场往程锦院子的路不算短,她们得从老夫人的瑞鹤堂经过,再穿过花园,她一路说笑,穿花拂柳款款行来,却搅扰了在花园之中赏花咏诗的几个少年。
  “五姐,五姐!”程明远第一个瞧见她,蹦跳着朝她招呼道。
  程明期见程锦头发微湿,并未像过去一般束起,而是散落在肩头,便猜到她刚从练武场回来,此时衣衫不整不便见客,连忙拉住程明远,努力用自己的小身板挡住众人的目光,朗声道,“前日我见一丛临水桃花开得正好,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
  三房的嫡长子程明清也朝程锦微微点了点头,便连声附和道,“不错,桃花流水,正是对景作诗的好去处,表兄我们走吧。”
  众人之中程明远的年纪最小,依旧不明所以地回头嚷道,“五姐,五姐……”
  程明期索性将他的嘴一把捂了,拖着他走。
  程锦笑出声来,她倒是无所谓,除了没有束好发,她也没什么衣衫不整之处,承恩侯府又不是那些清贵的世家大族,规矩森严,处处紧守男女大防,何况她今后是要考功名的,哪能真像普通闺阁女子一般扭捏。
  只是方才程明期那副紧张提防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这个弟弟年纪虽小,却是再老成不过的了,比学堂里的先生还像个老学究,可他虽然不善言辞,不会讨好别人,心却是极真的。
  “府里怎么这么热闹?是来探望祖母的?”程锦有些奇怪,程老夫人大病初愈,若非重要的客人,程夫人一般不会让他们来打搅程老夫人休息,这些叽叽喳喳的少年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方才八公子喊一位公子‘表兄’,想必是府里的亲戚,不过奴婢瞧着眼生,该是第一回 过府里来。”青萍轻声道,脸上依旧带着自责的神色,方才若不是程明清和程明期帮忙遮掩,程锦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还真要被人看了去,那可是有损她名节的。
  “奴婢之前听说老夫人娘家的侄孙要上京赶考,想必来的就是那位公子。”红绡性情活泼,喜好钻营,最善于探听消息。
  “进京赶考?那位公子瞧着年纪不大,已经中了举人?怎么之前不曾听说过?”程锦奇道,印象中程家的亲戚还没有一个读书种子,若有人年纪轻轻考中举人,定是要被程家人日日挂在嘴边的。


第四十七章 表兄
  红绡只是个好打听的小丫头,但毕竟那所谓“表兄”刚来,她所知道的也有限,程锦多问两句,她便答不出来了。
  那个被程明清唤作“表兄”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光景,一身儒衫虽算不上多么富贵,但也整洁得体,容貌气度皆是不凡,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他,此刻竟有些愣怔,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位黑发红唇的少女。
  “表兄?”程明清脾气极好,见少年不说话,也只是一脸疑问地轻声提醒。
  “方才那位是府上的五妹妹?”少年魂不守舍地问道。
  程明期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正是五姐,她每日下晌都会去练武场习武,因此方才不曾与表兄相见。”程明清笑道。
  “五妹妹习武么?”少年有些惊讶,程锦看上去娇弱柔软,并没有习武之人的粗鲁之气。
  “我五姐能文能武,不仅书读得好,武艺也好。”程明远跳出来得意地炫耀道。
  此言一出,好几个孩子都暗暗撇嘴,他怎么不说程锦傻了十几年呢?
  好脾气的程明清也点头附和道,“五姐的学问也是极好,范先生都赞不绝口呢。”
  “五妹妹能文能武,真不愧是名门闺秀,改日一定要好好向五妹妹请教。”少年显然对程锦很感兴趣,待程明远的态度都比之前亲切了许多。
  程明期勾了勾唇角,脸色极冷,“表兄言重了,我五姐不过是个闺阁女流,怕是没什么可以教你的。”
  他这话说得刺耳,脸上的表情更是挑衅,便是程明远这等混不吝的都觉得他有些无礼,更遑论这个清高的少年了,一脸屈辱地涨红了脸。
  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程明清有心想要打圆场,可对上原本木讷,如今却突然锋芒毕露的程明期,再看看自尊心极强的远房表兄,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一丛桃花便是十公子所说的临水桃花吧?果真是好景致。”方才一直沉默着的瘦高少年突然开口,他其貌不扬,话也不多,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却和程明期投契,他一开口,程明期倒不好继续犟着了,便扭过头去。
  程明清连忙顺着他的话附和了几句,方才难堪的气氛才总算得以缓解。
  “阿期,你好端端地朝表兄发什么火?”众人各自散去,程明远才偷偷扯着程明期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祖母挺看重这两人的,好端端得罪他们做什么?”
  程明期哼了一声,将自己的衣袖从程明远手中扯了回来,冷着脸不搭理她。
  “嘿,你这回又冲我发火了?什么火气这么大?”程明远龇着牙看着他,“我晓得了,定是你觉得表兄的学问比你好,妒忌他了,是不是?他要同你一块儿参加秋闱呢。”
  程明期忍无可忍地扭过头来,“你怎的如此驽钝?你没发现他看五姐的眼神,像钩子似的直勾勾的!”
  程明远愣了一下,他之前就没把力大如牛的程锦当女人看待,如今被程明期一说,才明白过来,“草!这个温如勤敢打这种主意!老子这就去挖了他这双眼!”
  “你这时候去算什么事儿?”程明期一把扯住他,“白白坏了五姐的名声。”
  “那你说怎么办?他娘的,看我不把这个畜生赶出侯府!敢对我五姐起这种龌龊心思!”程明远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
  “你小小年纪别成日出口成脏。”程明期皱着眉,实在不喜程明远跟着外头那些浪荡子学了这一身做派,年纪小小的,只当满口脏话有男子气概,实则却是最粗鄙不过。
  程明远撇撇嘴,“那你说怎么办?听祖母的意思,那姓温的还要在府里久住,他包藏祸心,我不能忍,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把他赶出府去。”
  “他的客院离八哥那儿近,我们看紧他,多敲打他几句,别让他生出非分之想便是了。”程明期定下心来,又恢复了平时那沉默寡言的模样。
  “就这么简单?”程明远犹自不甘,“他对五姐有非分之想,可不能这么轻饶过他。”
  “五姐生得美,表兄对她有非分之想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我们自然不必做什么,多敲打他几句就是了,表兄是读书人,心里想必也会权衡利弊轻重,不会胡来的。”程明期看了程明远一眼,“你若是胡来,坏的可是五姐的名节。”
  “都非分之想了,还什么情理之中。”程明远嘟囔道,“那温如勤算是哪门子的表兄,明明朱岩才是我们的表兄。”
  程老夫人朱氏出身农家,虽家世平平,但生得极美,故当年被程老太爷看中登门求娶,后来她生了四个孩儿,个个都是相貌俊美,长女更是因缘际会成了当今太后。
  身为太后的外家,朱家自然不再是小村里的农户,在汝阳县城里也算是名门望族,之前那相貌平平的瘦高少年朱岩,便是朱家的嫡孙,也是程老夫人的侄孙。
  朱岩的生母相貌普通,却是举人家的姑娘,家财颇丰,嫁入朱家生下朱岩后没多久便没了,朱岩之父很快将美妾温氏扶正,做了朱岩的继母,这温如勤便是温氏的侄儿,不仅生得俊美,更兼聪明伶俐,于诗书一途也颇为不凡,他自小在朱家长大,相较之下,朱岩便要逊色许多,因此温如勤比朱岩更受朱父看重。
  朱岩上京赶考,朱父便让温如勤与他一同上京,住在承恩侯府,程家子弟们便也唤温如勤一声“表哥”。
  “所以说这是有后娘便有后爹,一个妾家的侄子就敢这么嚣张,也亏得那温氏生不出儿子来,若有儿子,怕是那朱岩都要被逐出家门了。”程夫人一边尖酸地说,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盏,将去心火的药茶一饮而尽,“我就见不得这种事儿,我要是死了,苦的就是你们四个。”
  程钤和程锦面面相觑,程夫人这话说的,她们可不好往下接啊。


第四十八章 漏洞
  “阿娘,我瞧那两位表兄年纪不大,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便已中举了么?”程锦见程夫人唠叨够了,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
  虽说那位炙手可热的状元郎文绍安也不过是十六岁,可那样的人这么多年来也就这么一个,普通读书人十五六岁中举都已十分难得,程家要有这样的读书种子亲戚,还不成天挂在嘴边大吹大擂?
  “进京赶考也不是这个时候啊,”程夫人轻蔑地笑了笑,“就老夫人把他们当成宝似的,他们俩哪里是那种读书种子?秀才都还未考上呢。”
  程夫人是书香门第出身,眼界自然比乡野出身的程老夫人高上许多,压根就瞧不上朱家这两位十五六岁还未考中秀才的读书郎,程老夫人也知道这个儿媳看不起自己,平时虽不费心管事,但对自己娘家出的读书人,还是乐于给面子抬举他们的。
  程钤也奇怪,“那他们不在汝阳安心准备秋闱,到京城做什么?”
  “汝阳县是科举大县,出了不少才子,他们俩不敢在汝阳应考,便让我们把他们的户籍改到京城,在京城参加秋闱。”程夫人嗤笑一声。
  程钤和程锦都乐了,“京城人才济济,别的不说,单论国子监里的监生们就都是世家大族出身,不说他们这些年所受的名师教导,便是自幼眼界见识,都岂是一个小县城的书生所能比的,他们俩连汝阳县都考不出来,还想着同京城才子一决高下?”
  “就是,去岁的状元郎也是咱们京城的。”
  “京城虽然人才济济,可取的秀才也比汝阳县多,他们这回把户籍挂在京郊的应县,那一带人口虽多,但多是农户和商户,读书人极少,取的名额却不少,他们在应县应考,中个秀才倒不是什么难事。”程夫人一哂,“于他们而言,中个秀才回乡便能向父老交待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连着中个举人,那便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朝廷取士,却让这种人钻了空子……”程钤摇头叹道,她也在暗中准备今年的秋闱,却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既然要考便堂堂正正去考,考不取便自认才疏学浅,对得起天地,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科举是入仕的敲门砖,第一步走歪了,再往下走怕是都不会正到哪儿去。
  “听阿娘的话,改户籍似不是难事?”程锦感兴趣地问道。
  “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朝县衙递张帖子的事儿。”程夫人一脸无所谓道,“莫说是我们承恩侯府了,京中其他权贵也没少做这种事儿,怕是就连县衙里的衙役们都有权私改户籍,应县今年的考生怕是一个本地都没有。”
  其实这事儿着实不算大,虽然改了考生的户籍,可该应试还是得应试,进了考场便是要考校真功夫真本领了,改户籍不过是提高考中的概率而已,若是那无可救药的草包,便是改户籍也无济于事,做这种事儿的人其实也算不得太多。
  程夫人没想太多,程钤也只是觉得这些人心术不正,连这样的空子都钻,着实太过分了。
  “梁典中一早便定了更改户籍的条件,便是符合规定,要改户籍,也需由一县长官亲自首肯用印,哪里轮得到那些衙役们私改?”程锦的面容渐渐严肃起来,“若是只需一些银钱便能让这些衙役们私改户籍,让长官们不闻不问,这吏治怕是很快便要败坏下去。今日我可以私改户籍,明日我是否就能花点银两造个假身份出来?”
  大梁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并非没有暗流潜于这一片祥乐的表面之下,北面和南面的蛮人都是大梁的心腹大患。
  “你莫要小瞧这些胥吏,经年胥吏可比那些科举出身的读书人精得多,梁典规定的是一回事,他们做的又是另一回事,总归能寻出供他们钻营的漏洞出来。”程夫人一哂,“这同你们也无甚干系,只须记得,今后若是同这些胥吏打交道得多留个心眼,慎之又慎,不可随意得罪。”
  母女三人又说了些闲话,见程夫人面有疲色,姐妹俩才告辞出来。
  “你刚才说的做假身份是何意?”程夫人不关心不在意的事儿,并不意味着程钤不关注。
  “天下虽承平已久,可南边和北边都不太平,若京城之中有这么多空子可钻,那些蛮人未必不会加以利用。”
  虽然那些话本子总喜欢把蛮人妖魔化,说他们身负妖族血统,生得面目狰狞,但事实上蛮人同中原的大梁人长得并无二致。
  这些蛮人实际上是远古时代的中原罪民,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被迫背井离乡前往北边苦寒之地和南方瘴疠之所,这些蛮人虽世代定居在南北两边,但始终对中原虎视眈眈,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入主中原,夺回祖先失去的土地。
  每逢中原动乱,朝代更迭,蛮人们总要出来兴风作浪,当年萧晟自称梁王,曾借助过南蛮之力夺得天下,之后又背信弃义,将南蛮人防得死死的,这些年祁王驻守南边也没少屠戮南蛮人,故而南蛮人恨死了梁人。
  如今是太平盛世,先帝开明,不仅与南北通商互市,还允诺南北两蛮人可以入大梁经商,大梁京城里的蛮人虽算不得多,但也并非没有,这还是明面上的,不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
  如今蛮人们表面上看同中原保持和平与友谊,但以程锦对蛮人的了解,他们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下仇恨的,所谓的和平也是短暂的。
  程钤打了个激灵,她虽是闺阁女子,却也见过蛮人,知道那些蛮人若脱下他们的服饰,学会说中原话,便与普通中原人一样,“若是身份户籍造假,我们怕是连眼前的人是谁都弄不清楚,别的不说,单说那些牙行里的牙人,每日送到各家的下人不知道有多少,要真让那些奸细混在其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所以世家大族都爱用自个儿的家生子,”程锦叹道,“也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常去牙行那儿寻下人。”


第四十九章 新
  程钤肃容道,“我明日便去查一查府里的下人,但凡有可疑之人,先送出府再说。”
  对程锦的话,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相信了,因为她也一直都觉得府里有些不对劲,虽然这种怀疑还没有找到切实的根据,但程夫人那气急的毛病来得突然,看似没有任何疑点,实则最为可疑。
  哪怕她真的查错了,也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尽管程夫人和程钤在调教下人也算是有一套,这些下人们看着也挺规矩的,但承恩侯府毕竟不比百年传承的世家大族,下人们的来路太杂,不能让人完全放心。
  承恩侯府是京城里有名的暴发户,因着程太后的关系地位甚高,换位而处,若她是蛮人细作,定也愿意钻这么一个明晃晃的大漏洞。
  尤其是程夫人这身她也诊不出来的病,和三房嫡女程钰身上的古怪,都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程钤既有心,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肃一番府内,不管今后这京城要出什么乱子,也绝不能从承恩侯府这里出。
  “大姐明日查出来可疑的人,暂且先别动他们,找个由头寻人盯住他们就是了,以免打草惊蛇。”程锦想了想道,“府里人多,若一下子少了几个下人,还要去牙人那里补,谁知道新进的下人又是什么来头,倒不如将错就错,先留心他们,不让他们使坏,说不定还能引蛇出洞。”
  “说到底还是人手太少,万一明日查出来府里有一大半下人同蛮人有勾连,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程钤苦笑。
  程锦乐了,“大姐,探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培养出一个探子细作不知要花多少精力,若蛮人有那个能力渗透大半个侯府,怕是已经打入京城了。”
  “你倒是清楚得很,”程钤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程锦笑道,“当年文相手里的间谋司专事情报刺探、用间策反,二十年间不知道挫败多少次前朝余孽的阴谋,若不是间谋司,南蛮不会那么快平定,北蛮也不会安分那么多年,可就是这样一个间谋司手下的探子细作也不过三百人。”
  程钤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你话本子读多了,还真把话本子里的事儿当真了?”
  “话本子里的事儿也未必都是假的啊,我觉得那个写间谋司的就挺真切的。”程锦一脸无辜地摊摊手。
  “那为何我们从未听过间谋司?”程钤摇摇头,朝廷根本就没设这么个机构,就算这部门是在暗处的,摄政多年的程太后的娘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存在,话本子里却写得言之凿凿,不是胡编乱造的是什么?
  “话本子里说文相死后,间谋司就解散了啊。”
  间谋司是赵齐还在的时候草创的,后来在文定年手里发扬光大,虽然赵华也能调动间谋司的力量,但核心还是在文定年手中,除了明面上的那几个人,萧晟根本就插不进手,身为一个帝王,心胸再怎么宽广,也不会容忍这样一个秘密机构的存在,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文定年一死,间谋司就散得一干二净了。
  “你不准再读话本子了,给我好好地读些正经书,你今后不也想考科举吗?不去解经义读策论,净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程钤敲了敲她的脑袋,“别仗着自己聪明就荒废学业,我正要考校你,前些日子你学到的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何解?”
  “盘,沐浴之盘也。铭,名其器以自警之辞也。苟,诚也。汤以人之洗濯其心以去恶,如沐浴其身以去垢,故铭其盘,言诚能一日有以涤其旧染之污而自新,则当因其已新者,而日日新之,又日新之,不可略有间断也。”
  程钤点点头,程锦这番经义虽解得中规中矩,但以她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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