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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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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嬷嬷凑近程夫人,用力掐着她的人中,几息之后程夫人悠悠醒转,脸色依旧灰败,懒懒地倚在胡嬷嬷的怀里,低声道,“给我一碗药茶。”
  胡嬷嬷忙不迭地将一直温着的药茶服侍她喝下,此刻的程夫人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优雅,仰脖将药茶一饮而尽。
  程锦仔细闻着车厢里的药味,细细分辨着每一味药材,这药茶正是程夫人一直在吃的,的确是再普通不过的药材,合在一块儿也是寻常的平心静气的方子,可用来遮掩程夫人体内的这只蛊却是恰到好处,若没有这药茶压着,程夫人恐怕早就失控发疯了,而照她方才探得这只蛊成长的速度,过不了多久,这药茶便压不住了,兴许下蛊的人等的就是那样一个时机。
  到了那个时候,程夫人会变成什么模样?是同大理寺门口的火人一样么?
  程锦暗暗咬牙,虽然知道是蛊,可这究竟是什么蛊,是何人何时所下,她依旧是一筹莫展。
  一碗药茶下肚,程夫人总算缓过劲来,见程锦坐在她身侧低着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顿时心生愧疚,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我的儿,莫要怪阿娘,你今日闹这一出,阿娘实在是急坏了,方才气急攻心,说的话重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
  “阿娘,您方才吓坏我了。”程锦那无助的模样特别惹人怜爱,很难同方才那个蹲在焦尸边细细研究的胆大小孩儿联系在一块儿。
  “阿娘无事,不过是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而已,喝些药茶便好了。”程夫人连忙宽慰道。
  “阿娘,您是不是觉得有把火在胸口烧,烧得您焦躁不安?”程锦突然问道。
  程夫人一愣,“可是胡嬷嬷同你说的?”
  程锦摇摇头,“我是看阿娘方才的模样,自个儿觉得的。”
  “你莫要担心,这是阿娘的老毛病了,喝点药茶就好了。”
  “我记得这药茶是宫里的太医开的。”
  程夫人一愣,“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阿胡说让我再寻几个大夫看看,你大姐说这药茶不对,不让我喝了,怎么你也觉得这药茶有问题?”
  程锦摇摇头,“我只是觉得阿娘喝这药茶也有些日子了,可总不见好。”
  “年纪大了,自然不比你们这些孩子,哪有这么快好?太医也说了让我自己将养着,”程夫人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药茶不错,喝下去人能松快不少。”
  “既然阿娘喝了舒坦,那便喝下去吧。”程锦并没有像程钤那样坚持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
  南蛮的蛊虫与同类之间有所感应,今日遇到那具焦尸兴许是巧合,但那具焦尸同程夫人体内的这只蛊必定有联系,否则程夫人不会突然在那里失控,要找到她阿娘身上的蛊,就必须堪破那具焦尸身上的秘密,弄明白那具焦尸所中的蛊虫为何物,这是最快的解决之道,程夫人身上的这只蛊虫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六十八章 母子
  程夫人虽然醒了,但精神依旧十分不济,一回府就请了大夫来,也无力惩罚程锦他们三个。
  “阿娘这是怎么了?”程明远手足无措地看着脸色灰败的程夫人。
  “远哥儿,夫人的身子不好,你就别添乱了,”胡嬷嬷连连叹气,“你们今日也吓得不轻,我让厨房给你们熬了安神的茶汤,你喝了之后就快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原以为自己一定要挨罚的程明期捧着茶汤有些无所适从,今日之事闹得实在太大了,他不知道明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阿期,父亲同柳姨娘回来了,柳姨娘十分担心你,快喝了茶汤便去看看吧,也好让她放心。”程钤快步走出来低声道。
  程明期双手微颤,他与姨娘的感情极深,一想到自己的姨娘,程明期那老成的脸上难得带上了一抹欢欣。
  “阿期!”柳姨娘一向觉浅,心里记挂着独子始终睡不着,一听说程明期来了,立刻撇下睡得如猪一般的程平,披上袍子匆匆走到外间,一双美目中蕴着两泡泪水要掉不掉的,十分让人怜惜。
  “姨娘一路辛苦!”程明期心中虽然欢喜雀跃,面上却不肯失了礼数,一板一眼地朝她行了个礼。
  “你我亲生母子,何须如此生分!”柳姨娘一把拉住他,“我的儿,如何又瘦了,可是那老虔婆又苛待于你?这些日子可能吃饱肚子?”
  “母亲不曾苛待我,也不曾少我饭食。”程明期认真地说,他能察觉到程夫人的厌恶,却也得承认,就算再厌恶他,程夫人也只能算是冷待他,薄待他,一日不曾少他三餐,只是饭食大都是青菜萝卜,不曾短他衣穿,只是那衣裳都颇为陈旧,面料也是次等的。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如何会去计较这些,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便足矣。
  何况程明远待他极好,只要他有的,绝对少不了他那一份,就连一日三餐的饭食都是同他一块儿用的。
  “阿远也待我极好……”
  “别和我提那个废物,”柳姨娘不耐烦地打断他,“同你说过多少次了,离那个废物远一些,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你要是再和他厮混在一块儿,迟早要被他带歪!”
  “姨娘!”程明期沉下脸打断了柳姨娘的话,“十一弟是我的手足兄弟,待我至诚至真,您莫要如此指责他。”
  “你!”柳姨娘愤怒地压低声音,“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是你亲娘,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事事都是为了你着想,那个程明远表面上待你亲厚,谁知道在背后怎么踩你呢。”
  程明期抿着嘴,一言不发,他待柳姨娘极孝顺,但每回一谈到程明远,两人总是会僵持不下,最终不欢而散。
  他越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柳姨娘心里越不舒坦,她看不上程明志和程明远这两个窝囊废,也看不上高高在上的程夫人。
  她当年也出身官宦人家,若不是家里遭了难,也不会被卖与青楼,调教成瘦马,论姿色才情,她胜程夫人多矣,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也强过嫡出的那两个,只不过程夫人命好,才能霸着承恩侯夫人的位子这么多年。
  她自小就心气高,这么些年从没有甘心过,如今她把筹码都压在独子身上,就指着程明期给她扬眉吐气,赚一个诰命回来,可是儿大不由娘,现在的程明期早就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她是个聪明女人,知道见好就收,从不会把人逼得过紧,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例外。
  柳姨娘抑下心头的怒火,重又换上了慈爱的笑脸,“好好好,你说什么,姨娘都听你的,谁让姨娘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呢,听说你今晚和远哥儿出去玩儿了?还有锦姐儿那个傻子?她真的好了?”
  “五姐已经大好了,”程明期脸色微松,虽然程锦行事出格,但对她的聪明才智,他还是十分佩服的,“五姐聪明过人,先生讲授的内容,她不仅一听即懂,还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先生们都对她赞不绝口,若是五姐当年没有走了魂魄,怕是如今已经考上举人了……”
  程明期对程锦是推崇备至,他和她一同受教于范先生,算是彻底领教了何谓天纵英才,程锦到学堂读书不过数日,学问便已不逊于他,那些经义她只要读过一遍即能了然于胸,倒背如流,最可怕的是她悟性极高,触类旁通,每每和她探讨学问,总能收益匪浅。
  就算是他也难免会为程锦那十来年的痴傻感到惋惜,若不是她傻了这么多年,怕是已经成了女状元,便是文家那位状元郎都比不得她。
  程明期平时话不多,在柳姨娘面前却是滔滔不绝,柳姨娘暗暗撇嘴,心里自是不信的,一个傻子就算好了,能聪明到哪儿去,不过是程明期同他们姐弟玩在一块儿,偏袒他们罢了,她也不欲为了一个傻子惹儿子不快,便强作感兴趣地听着,实在不耐烦了才打断程明期的夸赞,“她一介女流考什么举人?最多不过是同大姑娘一般进国子监女学读书罢了,你呢?范先生说你今秋便能下场,可有把握?”
  对上柳姨娘那殷切的目光,程明期的回答却很朴实,“并无把握,范先生让我下场只是让我去见识见识,今后温书学习时更能做到有的放矢,我也抱持平常心,能中固然是好事,便是不中也无甚妨碍。”
  柳姨娘满脸失望,她自是希望儿子能够一举高中,也如文家那位年轻的状元郎一般,过几年给她挣一个状元回家,可范先生都这么说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自是不能指摘程明期的恩师,更不能打击程明期的这颗平常心,只得强笑道,“我儿聪明好学,姨娘同你父亲此次在观中给你求了签,是支上上签呢,你莫要说那些丧气话,此次必能高中的!”
  “京中强手如云,朱家的表哥学问也极扎实,此次也来京郊应考,强中自有强中手,我到底年纪太小,怕是考不过他们的。”程明期老老实实地答道。


第六十九章 路
  “朱家表哥?”柳姨娘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才恍然道,“就是你祖母娘家乡下来打秋风的吧,我听你父亲说过,说是不敢在汝阳县里应考,同他家亲戚一块儿托你父亲将户籍移到了京郊应考。”
  柳姨娘一脸讥诮,“莫同这种投机取巧的小人走得太近。”
  程明期却摇摇头,“我与朱家表哥切磋过学业,他的课业扎实,虽然讷于言辞,但在实务上却是极踏实干练的,不是那等投机取巧轻浮的人。”
  “他若是个踏实的,就该乖乖地在汝阳县里考试。”
  程明期沉默了,他也不赞同朱岩将户籍改到京城的做法,可又觉得他不应该是这种人,此事该是另有隐情苦衷的。
  “我的儿,你年纪尚小,便是天资再聪颖,也还须磨练数年方能成大器,族学里这些先生怕是教不了你太多,”柳姨娘打心眼里瞧不上朱家人,不想与程明期多谈,压低声音道,“我同你父亲商议过了,若是此次秋试不中,便送你去国子监读书。”
  柳姨娘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喜色,在国子监里读书的大都是官宦勋贵家的嫡子嫡女,除了少数几个家中无嫡子,将庶子充作嫡子养育的可以进国子监读书外,几乎没有哪家会把庶子送去国子监。
  程平能够应下这个非分的请求,足见对柳姨娘母子的偏宠,她觉得在这件事儿上压过程夫人一头,心中得意,忙不迭地向程明期表功。
  程明期有些意外,国子监里规矩森严,里头的学子每年还要进行大比,去年的大比,连隆庆帝都亲自到场观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进入国子监,以博得一个在隆庆帝面前露脸的机会。
  按规矩承恩侯府的子弟是可以蒙荫进国子监读书的,但程家人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自二哥程明志起,府里的兄弟们都宁愿去外地书院,也不肯进国子监,阖府上下只有程钤这个嫡女在国子监女学里读书。
  程明期并不排斥国子监,也知道国子监里的助教、直讲皆是进士出身,博士更有不少出自翰林院,水平相较族学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但身为读书人,心里还是想着要去鸿山书院搏上一把。
  柳姨娘见程明期脸上并无喜色,连忙道,“姨娘知道你想要离开京城,到外边去看看,但你毕竟年纪小,姨娘实是不放心,何况外头那些书院良莠不齐,国子监却都是世家大族子弟,你与他们同学,于你今后入仕也有好处。”
  “姨娘就你一个孩子,连命都可以给你,哪有不为你处处打算的?”柳姨娘悲悲切切地落下泪来,“你可莫要辜负姨娘的一片苦心……”
  “姨娘,我知您都是为了我好,但您今后莫要再自作主张了。”程明期脸色不虞,但在看到柳姨娘的眼泪时,声音还是软了下来,他并不是不愿意去国子监,只是不愿意一声不吭地就被人安排了命运,裹挟着往前走。
  这是他的人生,又不是他姨娘的,哪怕明知柳姨娘给他安排的是一条人生坦途,他也不愿意泰然接受。
  可是看着眼前柔弱无助的姨娘,知道自己是她在府里唯一的依靠,他终究还是硬不下心肠。
  “姨娘知道了,仅此一次。”柳姨娘知道程明期算是默许了,顿时喜形于色,嘴上虽如此保证,心中却没当一回事。
  在她眼里,程明期就还是个孩子,哪有她思量得周全,她为他安排的便是天底下最适合他的路。
  程家的那些浪荡公子们不愿意留在规矩严明的国子监中,程明期却比谁都适合国子监,他做事一板一眼,从不出格,国子监那些规规矩矩的先生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学生。
  若是程明期得了那些先生们的青眼,又有同窗扶助,便是今朝考不中,迟上一两年考取功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是那文家的状元郎也是十五才中状元的呢,柳姨娘自觉已经把儿子的进退两途思虑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里愈加得意。
  程明期本来有满肚子的话想对柳姨娘说,可看到柳姨娘这欢欢喜喜的样子,那原先想说的话,便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他沉默地送柳姨娘回去歇息后,站在柳姨娘的院门前,发了一刻钟的呆,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举步向外头走去。
  此时程锦的院子里也很不平静,程钤拧着程锦的耳朵,那泼辣的模样全然不似外头那个端庄稳重的嫡长女。
  “大姐,疼,疼,疼”程锦被她拧得“唉唉”直叫。
  “不疼你能长记性吗?”程钤嘴上虽然在骂,眼睛却已经红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是存心要气死我和阿娘吗?”
  “大姐,我们就是去看看热闹。”程锦连连讨饶,她是天生神力不假,可程钤生得柔柔弱弱的,手上的劲道却也丝毫不逊于她,也没看出来她手上使了多大的劲道,耳朵却是被她拧得疼得要命。
  程钤出了气,看着程锦通红的耳朵,又心疼起来,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这一晚上,她实在是被折腾得不行,先是程锦他们三人失了踪迹,后又是父亲同柳姨娘回府,母亲晕厥,再然后是听闻程锦他们被拘在衙门,程夫人总算把他们三人带回来了,却病倒了,桩桩件件都让她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十六岁的少女不过是靠着一股气强撑着不让自己垮下,现在总算消停了,她也再撑不住了。
  “哎,大姐,别哭啊……”程锦手忙脚乱地又是递帕子,又是端茶,“大姐,你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便是哭也是极美的,只是让人看了心疼……”
  “你再胡说……”程钤抹着眼泪,没好气地嗔道,“阿娘若被你们气出个好歹来,仔细你的皮!”
  程锦若有所思,“大姐,阿娘这病多久了?”
  程钤拿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干泪,“一年多了,你读过医书,可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第七十章 出气
  “我不过才读了几本书而已,哪能看得出什么,”程锦赔笑道,“不过是觉得有些奇怪,阿娘每回发病,怎么一饮药茶便好了?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起效得这般快。”
  “你也觉得那药有问题?”程钤急急地拿出一张方子,“这便是阿娘一直在饮的药茶,你看看可有不妥。”
  程锦扫了一眼药方,“方子该是没问题,药应该也没问题,但是药三分毒,药草之间相生相克,阿娘先前可能服过什么药中了毒,现在服的这些药茶,正好克制了她体内的毒……”
  “那为何服了一年多了还不曾有起色?”程钤早就怀疑程夫人被人下了毒,听闻程锦的话并不觉得惊讶。
  “只是克制,并不能清除,这种克制怕是暂时的,反倒会让阿娘的病越发严重下去。”
  “为何太医不曾诊出?还有外头那些大夫也不曾……”
  “大姐,宫里的太医已经开了方子,方子也不能算是没有效果,你怎知太医不曾诊出?”程锦有些无奈道,“后宅私隐,太医便是诊出,敢随便开口么?”
  程钤的脸色十分难看,程夫人是掌握侯府中馈的当家夫人,谁能有那本事给她下毒?也难怪太医不敢说了,只开了这么一张中规中矩的方子,可就是这张方子有可能葬送程夫人的一条命。
  “是谁这般可恶!”程钤狠狠地拍着座椅的扶手,恨不得将那凶犯揪出碎尸万段,“阿娘的毒可有解?”
  “我也不知,但该是并不凶险。”程锦劝慰道,“如今当务之急是查明阿娘是何时中的毒,只有揪出凶嫌,知道她中的是何毒,才能找出解毒之法。”
  “一年多前……”程钤沉吟着,一年多前程锦还痴傻着,自然不可能抓到什么头绪,只能靠她仔细回忆了。
  “去年阿娘病了一回,那一日她从酒中仙回来,腹泻了两日,后来寻了大夫上门,吃了几帖药便好了,后来她便狠狠地发作了酒中仙的掌柜,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阿娘发那么的火。”程钤皱眉思索着,“阿娘的脾气似乎便是从那时开始越来越坏的。”
  “酒中仙?”程锦挑眉,那不就是她今晚去的那家酒楼,酒楼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确便于下手,难道并非是后宅出了问题,而是从外头带进来的?
  “说到酒中仙!”程钤咬牙,气不打一处来地揪着她,“你一个姑娘家如何也学阿远那个混小子去那种地方胡闹?祁王世子那是何等腌的货色,你竟去招惹他?若是今日赵青山不在,你要真被他占了便宜,咱们都没处哭去!”
  程钤虽不曾亲历现场,但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怕得发抖。
  “他占不了我的便宜,我天生神力,又习过武,他和他那些侍卫不是我的对手。”程锦无所谓地说,她现在满心都是程夫人身上那条蛊虫,什么萧清明,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男子和女子,壮汉和孩子的差异只在于力气大小,她虽是个小女子,却有一身神力,自是不怕的。
  “你还敢说!你正儿八经习武才几日?就敢这么张狂?你平时练的是板斧,今日又没带出去,你和那些侍卫如何能比?你行事前,可有想过我和阿娘?”
  程锦眨巴着双眼,程钤说得对,凡事确都有万一,若换成当年的赵华,定能沉住气,一步步谋划,不会容得下半点疏失。
  但她毕竟不再是沉稳而压抑的赵华,而是十一岁的程锦,在最好的青春年华,有着最跳脱的性子,赵华当年的压抑和隐忍被压到了极限反弹,现在的她变得比谁都随心所欲。
  事事筹谋,固然事事妥当,但若用一生的压抑换一生的妥当安稳,那不就白活了一辈子,这笔账未免太不划算。
  她与赵华虽是同一个灵魂,但是境遇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竟是性子南辕北辙,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大姐,是我考虑欠周了。”程锦老老实实地认错,心里却半点不悔,更是半分也不愿意改的,低头认错不过是为了哄程钤开心而已。
  程钤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只当她诚心悔过,脸色稍缓,“你今后莫要如此了,此事是因大姐而起的,如果你们几个有什么闪失,你让大姐有何面目苟活?”
  “大姐,你莫要这么说,今日我们也就是在雅间里说了几句祁王世子的坏话,谁想到他会不依不饶的……”
  “你还想骗我?你连赵青山的行踪都看在眼里,祁王世子在你隔壁,会听到你们说话,你能不知道?分明都是在你算计之中。”程钤怒道,“我知道你聪明,但是这么耍小聪明,总有一天要吃大亏的!”
  “赵青山在那里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本来我是打算寻个机会把萧清明堵在暗巷揍一顿的……”
  “你还敢说!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那可是祁王世子,你竟想偷偷堵着他揍一顿?真以为皇上表哥能护得了你?便是不罚你,传扬出去,你的闺誉何存?”
  闺誉是个什么东西?要了又有何用处?
  程锦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只赔笑道,“大姐消消气,是我错了,见萧清明身边的侍卫个个都不成气候,偏又嚣张跋扈,十分可恶,一时冲动……”
  “你焉知他没有后手?皇上身边有一支暗卫,萧清明身边说不准也有,你没见着不代表他们不存在,今日你歪打正着,遇到了赵青山,若就你们三个,可有你们苦头吃的!”程钤越想越气,怨上了程明期和程明远,“你不谙世事,大姐也不怪你,阿期和阿远身为男子,却没有劝住你……阿期向来稳重懂事,这事儿八成是阿远怂恿你们的!”
  程钤咬牙,“明日我非禀明阿娘,好好责罚他不可!”
  “大姐,”程锦拉住程钤,“今日之事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自个儿想出口气,和阿远阿期没什么干系,他们是被我强拉过去的。”


第七十一章 不委屈
  “我不需要你为我出这口气……”
  “我不是为你出这口气!我是为了自己!”程锦打断她,“人活一世本就不易,若事事畏首畏尾,缩手缩脚还有什么意思?与我从前一般,痴痴傻傻地在这座院子里活一辈子有何区别?”
  “你!”程钤被她气乐了,做错了事儿,还有理了。
  “大姐,我活这一辈子不是来受委屈的。”
  上一辈子的委屈,她受得够多了,天下称颂,世人景仰又如何?一辈子都不曾快乐过,白活一世,亏的是她自己。
  “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受委屈的?”程钤摁着自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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