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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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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受委屈的?”程钤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觉得现在的程锦更让她头疼了,“哪怕我们是钟鸣鼎食之家,哪怕阿娘再小心翼翼地照拂我们,也总是要受委屈的,便是宫里的太后姑母,皇上表哥,也都受过委屈,哪有人能一辈子不受委屈的?”
  “有的委屈受得值得,有的委屈受得不值得,为一个畜生受委屈便是不值得。萧清明坏了你的名声,便要付出代价,大姐一味隐忍换来的可未必是别人的尊重,必要的时候还要是露出自己的爪子,省得那些人以为咱们家是任人搓圆搓扁的。”
  “那此事也该从长计议,细细谋划,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们三个人就这么冒失地跑过去,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有何用?”
  “我们三个过去本就是探探那个萧清明的底儿,如何对付这个萧清明,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细细谋划的,今日之事可不算完。”程锦眯起眼来,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儿。
  “此话怎讲?”
  “咱们与萧清明已然结下仇怨,今后狭路相逢,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程钤骇然,“你莫不是要去刺杀他?可别乱来……”
  “我自然不会这么鲁莽,刺杀他这种事儿多费工夫啊,他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那便是给了祁王谋反的借口,不说别的,便是皇上表哥也会力保他不死,所以萧清明可死不得。”
  “那你想要怎么做?”
  “自然是要他当不成这个祁王世子,就算他继续做这个祁王世子,也要他一辈子活得战战兢兢,不得安宁。”
  比死更可怕的是,一辈子都活在恐惧之下。
  程钤更是不解,“萧清明做了十多年的世子,他是正经的嫡出,只要祁王妃还在,他就是世子,何况世子是要为质的,你也知道祁王偏疼萧清朗,怎么可能让萧清朗来京中为质?眼下萧清明依旧是祁王最好的挡箭牌,他不会废掉他的。”
  “大姐,你也说了这是‘眼下’。”程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觉得这‘眼下’能持续多久?祁王雄踞南边,皇上表哥的榻边岂容他人酣睡?”
  程钤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并未因程锦议论政事而大惊小怪,也跟着细细思索起来,“太后姑母垂帘听政的时候就拿祁王没办法,无论是苏相,还是崔相都想尽了法子,也不过换来如今的局面,皇上表哥亲政后就算想要对祁王动手,可是朝中并没有合适的大将,祁王在南边经营多年,怕是南边……”
  程钤说到这里停住了,承恩侯不在权力中心,对邸报漠不关心,家里自然没有这些东西,但是程钤在国子监的女学读书,同学好友皆是名门仕宦,虽也很少议论政事,却知道哪家的姑娘随父母出京任职,哪家的姑娘留在京中……
  这么仔细一想,便突然发现今年以来,离京前往南边的官员特别多,也有不少南边官员升迁回京。
  这个发现让她大吃一惊,“皇上表哥要对祁王动手了?”
  “祁王和皇上表哥对峙多年,看似已经形成平衡,谁都不会打破,实则相互提防了这么多年,早已失去了耐性,都在筹谋最后一击,连我们都察觉到皇上表哥想要动手,祁王焉能不知,我今日在大理寺瞧见的那个‘火人’,死状甚惨,那火由他腹内燃起,甚是蹊跷,我听旁边有人说那是蛊虫作怪。”
  程钤听得寒毛直竖,却也不似寻常闺阁女子那般惊恐失措,“那蛊虫是南蛮的物事,听说十八脉那里将蛊虫看得很重,往往倾一族之力方能养出一只蛊虫,因此不肯轻易外传,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京城?莫不是因为祁王?”
  “皇上表哥频频对南边动作,祁王想必也不会坐以待毙,京城之中的这滩浑水是越来越浑了。”
  “先前也听得坊间传闻,有江洋大盗挑衅官府,一连杀了数人,死状都极惨,还听得传言说近来常有人无缘无故暴毙,是上天示警,幼主无德,想来都是祁王在后头作祟。”
  承恩侯府是依靠程太后和隆庆帝起家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真让祁王得势,他们怕是要被满门抄斩了,因此自然是站在隆庆帝这一边,对祁王深恶痛绝的。
  “我想若京中真有蛊虫,定不会只有一只,今后怕是还会有此类事发生。”
  “你说阿娘的病会不会与蛊虫有关?”程钤突发奇想,无意中却触到了真相。
  “也并非不可能,你方才说阿娘从酒中仙回来便腹泻,可是因为饭食不洁?”
  程钤点点头,“大夫是这么说的,所以阿娘很是恼怒,狠狠发作了那掌柜,那位严掌柜是夫人的陪房,一向很受器重,却因为此事被发落到庄子上,才换上了如今的掌柜。酒中仙毕竟是做酒楼的,若是有客人在里头用了饭腹泻,那这名声招牌可要彻底砸了。”
  “大姐可记得那日同阿娘一块儿去酒中仙用饭的还有谁?”
  “我呀,”程钤会记得这么清楚,便是因为她一直陪在程夫人身边,“还有胡嬷嬷,并几个丫鬟管事,我们是过去查账的,顺道在酒中仙用了饭。”
  “那你们也用了不洁的饭菜?可曾腹泻?”
  程钤摇摇头,“只有阿娘腹泻,那日我们还特意带了酒中仙的拿手菜回府给你和阿远,阿远还没来得及用,阿娘便病了,我们自然不敢再让他用那些菜,你却是一早便把饭菜用干净了,我们还特地请了大夫给你把脉,你同我们一样都好好的。”


第七十二章 牵制
  “用了同样的饭菜,为何就阿娘有事,其他人都无事?”
  “我那时候也觉得奇怪,还特地验了阿远那份饭菜,确是无事,可是阿娘那日只在酒中仙用了饭食,太医也说她是用了不洁的食物,除了酒中仙,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了。”
  “我在杂记上看到一个中了蛊的人腹泻,并非是因为饭食不洁,而是蛊虫捣的鬼。”
  饶是程钤心中有了预感,还是忍不住心头微颤,蛊虫之前只存在传说中,是南边极恐怖的一种存在,若不是那个神秘的火人,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蛊虫会出现在京城。
  “要真是蛊那该如何是好?”程钤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若是毒还能求名医帮着解,可是蛊……”
  天底下能解得开的人怕是不多,再想起程锦方才说的那火人的惨状,程钤几乎都快要支持不住了。
  “大姐莫急,南蛮的蛊虫虽然可怕,但医家并非无解,当年庄敬皇后曾在南蛮用医术解蛊,便是宫里的太医不曾得她真传,鸿山书院的夫子想必也是能解的。”
  “南蛮蛊虫从不曾出现在京城,宫里的太医如何会解?鸿山书院……夫子从不曾下过山,如何能求得他给阿娘解蛊?”程钤急道。
  “若是阿娘真中了蛊,不管有多难咱们也得想办法,不过眼下未必就真是中了蛊,大姐也莫要着急。”程锦劝慰道,“你刚才说当年的那位严掌柜被打发到庄子上了,不知能否寻到他?我想问他几句话。”
  程钤点点头,“明日我就使人去将他带来问话,但是那庄子离京城远了些,来回怕是要三四日。”
  程夫人当年迁怒严掌柜,将他远远地打发到离京城最远的庄子上去
  “此事耽误不得,我明日一早就去庄子上问他。”
  “不可,”程钤瞪了她一眼,“外头乱得很,你又是个搅事精,你便乖乖待在家中,不得出去到处乱跑了,我去同娘亲说,你们也暂时别去大觉寺了,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大姐,你难道以为两边明日就要开战么?外头也不似你想象的那样。”程锦哭笑不得,“无论是皇上表哥,还是祁王都还未准备好,虽必有一战,但起码也要等到一年之后,总不能因为害怕出事,成日待在家中吧?”
  “祁王能等那么久么?”程钤微微摇头,“皇上表哥已然亲政,时间拖得越久,对祁王越是不利,难道他要等到一年后,南边的官员全都被清洗一遍再动手么?那岂不是毫无胜算?如今这局势已是一触即发了,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能准备到万无一失的。”
  “可祁王妃还没死呢,祁王妃就这么一个儿子,祁王世子在京城,便是把身家性命交给了皇上表哥,祁王若是要反,皇上表哥定会立刻斩了祁王世子祭旗,所以祁王妃绝不会让祁王在她活着的时候谋反。”
  “可祁王妃身子不好,谁能保证她能活多久?祁王府里还有个备受宠爱的侧妃虎视眈眈,这祁王妃怕是说没就没了。”
  “有武州大都督在,祁王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瞧这祁王妃也不是庸常之辈,否则也不能在不受宠爱的情况下,在祁王府里做这么多年的王妃。”
  那位祁王妃本身是弱质女流,可她却是武州大都督的爱女,武州大都督有五个儿子,只得这么一个女儿,无论是武州大都督,还是祁王妃的五个哥哥,待她都十分疼爱。
  武州原名梧州,武风极盛,人人习武,处处练兵,天下名将五成出于此地,因此改名武州,如今大梁的兵马有近一半掌握在武州将领的手中,故有“得武州者得天下”之说。
  武州大都督周亮是土生土长的武州人,深得武州人敬重,先皇登基前,祁王不过是个不承爵的王府公子,尤爱舞枪弄棒,得了周亮的赏识,又把爱女嫁与他,才让祁王在南边站稳了脚跟。
  若祁王与祁王妃情投意合,周亮自会毫不犹豫地领着武州兵马支持他,偏偏祁王夫妇自成婚始便感情不谐。
  那时候祁王还未封王,不过是个普通的宗室子弟,但周亮看重祁王,屡屡为女儿女婿的事情周旋调停,并未动过让女儿和离归家的念头。
  新皇登基后,祁王封了王,周氏被封了祁王妃,这日子本该越过越好,谁能想到祁王迎了一位传说有南蛮血统的侧妃入府,生下了庶子萧清朗,做尽了宠妾灭妻的事儿。
  周亮怒极,却悔之晚矣,周氏已是天家人,入了皇室宗牒的,若要和离,那便是对天家不敬,他身为手握兵权的武州大都督最忌讳的便是此事,何况周氏也放不下年幼的儿子,只得咬牙困在祁王府后宅与那侧妃周旋。
  祁王虽不喜欢祁王妃,但到底忌惮着武州大都督,明里没敢拿祁王妃和萧清明如何,但王府里的侧妃却没少做手脚。
  后来隆庆帝登基,在南边站稳脚跟的祁王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当时朝中辅政的苏相想出一个制衡的法子,那便是让祁王世子萧清明入京为质。
  这个提议看似不易让人接受,可祁王厌弃这个嫡长子,让他进京给他当挡箭牌倒也并无不可,而祁王妃虽然舍不得儿子,却宁愿萧清明在京中生活,也好过在王府中朝不保夕。
  她很清楚祁王的心是彻底偏了,萧清明虽占了世子之位,也向她的父亲允诺过将会让萧清明继承一切,他们却是从头到尾不曾信过祁王的鬼话,若是萧清明不走,祁王随时都有可能让他死于非命给萧清朗腾位子。
  所以苏相这个看似挑衅的提议,竟然很快成功了,武州大都督府也彻底和祁王离了心,如今祁王要防的不仅是隆庆帝,更是他的岳丈周亮,而祁王妃周氏是他手里最大的一张王牌,只要周氏不死,周亮便不会把事情做绝。
  而祁王妃也明白这一点,压制着祁王不敢轻易谋反,正是如此多方牵制,无人敢轻举妄动,天下才太平了这么些年,不过听说祁王妃的身子不好,恐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第七十三章 忠仆
  “祁王妃一死,时局便要起变化了。”程钤忧虑道,“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了这几十年,要是再起战乱,乱的是天下,苦的是百姓。”
  程锦微微挑眉,程钤这忧国忧民的性子倒是同赵华极像,而她被镇在皇宫五十年,却把那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给磨掉了大半。
  “祁王必反,但若是皇上表哥能以雷霆之势制住南边,不仅天下依旧能太平数十年,国力还会大增。”
  “说着轻巧,做起来可不容易,天下承平已久,国中无大将啊。”程钤叹道。
  “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我们不必操心那么多。”程锦不以为然道,“萧清明虽是必死之局,但他如今上蹿下跳地恶心人也着实可恶,咱们就浑水摸鱼,给萧清明一点苦头吃吃也无妨。”
  “此事从长计议,夜深了,先睡吧。”听得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程钤熬了一天,心神陡然放松,早已有了困意。
  姐妹两人感情极好,经常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程锦晚上闹了这么一出,程钤也不放心她,便留她住了下来。
  程锦是个惫懒的人,夜里睡得迟,自然不愿意起早,第二天一早,程钤推了她几次,她还是闭着双眼把脑袋往被子里钻。
  “今日可不许躲懒,父亲回府了,待会儿要过去向他请安的,昨日你们出去闹得阖府不宁的,还不知他会怎么罚你们呢。”若是平日,程钤也就随她去了,左右不用向长辈请安,只要不误了上学堂的时辰,让她多睡一时半会儿的又何妨。
  听说程平回府了,程锦总算清醒了几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父亲怎么突然回来的?”
  程钤无语,“什么叫‘突然’?你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在外人跟前万不可这么说。”
  程锦打了个呵欠点头道,“我晓得的,大姐,你放心吧,父亲的性情再随和不过,今日好生向他认错,他不会罚我们的。”
  程平和程夫人虽然合不来,也称不上是什么合格的好父亲,对子女更是不上心,但总的说来,他还是个平和心软的人,换而言之,就是个没什么能力,但与人为善的老好人,承恩侯这个位子可谓是炙手可热,但他却少与人结仇结怨,人们谈起承恩侯府的不着调时,也不会否认承恩侯是个没什么架子的好人,这一点在当朝勋贵中可不多见。
  若非要在这个世上找一个同程平有仇怨的人,恐怕便是程夫人了,两人也不知八字犯了什么冲,矜持稳重的程夫人在程平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程平对程夫人也是没有一丝半点的怜惜,有时甚至不惜拿子女做筏子羞辱程夫人,两人每回对上,不仅伤人伤己,还常常伤及无辜。
  但是撇开这一点,程平还算是个温和的父亲,程锦痴傻的时候,也从未苛待过她,甚至并不觉得她痴傻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若是出门带东西回府,几个孩子有的东西,总也少不了给她留一份,所以程锦很笃定,程平不会对他们发作,何况程夫人已经卧病在床,他失了对手,更不会对他们如何了。
  “那也不能失了礼数。”程钤正要去唤青萍进来给程锦洗漱,突然顿了顿,“你身边那个青萍用得可还顺手?”
  程锦半睡半醒地靠着床头哼哼,“她不是大姐给的么?自是极好的。”
  程钤暗暗叹了口气,“我这里的星沉过不了多久便要配人了,你要是不介意,就让青萍回来伺候我吧。”
  程锦这回算是醒了,定定地看着程钤,“大姐,可是为了昨夜之事?”
  程钤事事都为她着想,便是身边一个丫鬟也无,也绝不会去打她身边大丫鬟的主意。
  “青萍这个丫头妥帖细心又稳重,所以当初我令她去照顾你,但她有时未免太死心眼了,昨夜她回来报信,已经算是背主了,留着这么个丫鬟在你身边,今后你要做什么也不方便。”
  程钤之前虽然责怪程锦胡闹,但身为丫鬟最重要的是待主子忠心,而不是转身告密,青萍的做法固然是为了程锦好,却触着了程钤的底线。
  何况她自觉程锦比她聪明得多,今后她若是读书入仕,身边最需要的便是只听主子一人吩咐的忠仆,而不是自以为是的“忠仆”,这么看来青萍倒还不如红绡,她自是不放心留这么一个丫鬟在程锦身边。
  “回头我问问青萍的意思吧,若青萍愿意,便让她回来伺候大姐,若是她不愿,大姐可莫要同我抢人。”程锦笑了起来。
  “你啊,聪明是聪明,但性子也太随和了些,御下之道最要紧的便是恩威并施,你待那几个丫鬟太过优容,小心她们奴大欺主。”程钤忧虑道,程锦虽然聪明,但不像她十几年浸淫后宅之道。
  “大姐,我省得的,你放心吧。”程锦笑着扬声唤青萍进来。
  青萍虽然有些死心眼,但在伺候程锦上却是细心周到的,从衣裳到首饰样样都配得妥妥帖帖,不出半点差错。
  姐妹两人用过早饭便去了颐心堂,程夫人用了药茶,歇了一个晚上,精神比昨晚好了不少,但脸上那抹晦暗的黑气却挥之不去,见到程钤与程锦携手过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行过礼后,程钤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前,“阿娘可好些了?”
  “莫要担心,阿娘无事,大夫昨晚也来了,不过是老毛病罢了。”程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
  “可开了药?”
  “还是那几味药增增减减。”程夫人一脸无所谓。
  “今日还是唤太医来看看吧。”程钤隐晦地看了程锦一眼,程锦朝她一笑,示意她尽管放心。
  “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程夫人挥挥手,“你们昨晚可还歇得好么?阿锦可有被吓着?”
  见程锦摇头,程夫人又嗔道,“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那样的场景,我见了都心颤胆寒,若不是药茶安神,我昨夜怕是都要睡不着了,你竟还敢大着胆子往前凑。”


第七十四章 吵闹
  “我没见过嘛,”程锦娇憨地撒娇,“大姐说了我一整夜,阿娘就别说我了。”
  “那种事也是能去凑热闹的?下回可得躲远一些,明白么?”
  程锦点头如捣蒜,“阿娘,我再也不敢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程锦最惯用的伎俩便是撒娇卖痴,她生得好,声音娇糯,那乖巧的样子任谁都舍不得苛责她,何况程夫人本就偏疼她,又好笑又好气地点了点她的眉心。
  胡嬷嬷命人摆了早饭,程夫人拉着两个女儿坐下,“你们俩用过早饭没有?坐下来同阿娘一起再吃一点。”
  “我们用过了,但还是阿娘这儿的饭菜好吃。”程锦笑嘻嘻地说。
  “就你嘴甜,还不都是大厨房里出来的饭菜?”程夫人嗔道,“你昨日怎么又同阿远出去胡闹?还招惹上了祁王世子,你不知那就是个混世魔王?你大姐就是被这个混账带累的!”
  虽说程锦昨日在酒中仙同祁王世子大闹了一场,还进了大理寺,气得她昨夜都病倒了,但平心而论,程夫人却不似当初程钤出事时那么愤怒,程锦和程钤不同,她本来就没什么闺誉,她对她也没什么期待,又怜惜她痴傻了这么多年,对她要更多一分纵容,大不了今后就让她去读书科举。
  “阿娘,不是我们要招惹他的,我们就在自个儿的雅间里说话,谁料到他会突然冲进来。”程锦委屈地说。
  程夫人的怒气又上来了,“那个祁王世子就是个混账畜生,咱们家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冲,三番两次地被他冲撞!祸害了我阿钤还不够,如今还带累了你的名声,皇上管不了这个萧清朗,我就去大觉寺求菩萨收了他去!”
  “阿娘!”程钤骇了一跳,连忙捏了捏程夫人的手。
  程夫人给自己顺了口气,伸手想向胡嬷嬷要药茶喝,却在一瞬间改变了主意,“换杯水。”
  胡嬷嬷连忙递上温水,程钤暗暗点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外头的婆子就来报说,程明远和程明期来了。
  程夫人冷哼一声,“阿远也是个傻的,成日和那人厮混在一块儿,还不知道被人怎么利用呢。”
  “阿娘,都是同胞兄弟,莫要再这么说了。”程钤低声劝道,程明期其实一直都很安分,虽是个读书种子,却从不张扬,程夫人看他不顺眼,不过是迁怒于他而已。
  程钤虽也不喜柳姨娘,但对沉默懂事的程明期却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
  程夫人冷哼一声,看着两个少年进屋朝她恭恭敬敬地行礼,到底还是止住了话头。
  “撤下去吧。”程夫人一见了程明期就想起那妖妖娆娆的柳姨娘,顿时失去了胃口,饭还没用几口,便一口也吃不下了。
  “昨晚的事儿,谁起的头?”程夫人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着嘴,身上那股属于侯夫人的盛气牢牢锁着程明期。
  程明期早已经习惯了被程夫人如此对待,低眉垂目地沉默着领罚。
  “阿娘,是我的错。”程明远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我昨日在学堂听得传言,心中气愤便强拉了五姐和阿期出去……”
  “阿娘,您别生气呀,”程锦挽着程夫人的手,打断了程明远的话,“昨日阿远听了传言心里不舒坦,带我们去平康坊散心,正好酒中仙出了新酒热闹得很,我没见过那场面,便闹着要阿远带我们进去凑凑热闹,阿远说那酒中仙是咱们家的产业,咱们在那里用饭自是不妨事。谁料到我们好好地在雅间里用饭说话,那祁王世子竟那般无礼,强冲进来寻我们的麻烦……”
  程平正好携柳姨娘从外头进来,听得这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婉转的少女娇声,不由得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夫人身边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小姑娘,“这是阿锦?”
  “父亲!”一屋子的孩子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程平的目光却牢牢锁在程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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