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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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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利就回去歇着,你身子要紧,不必总往我这老婆子跟前凑。”
程老夫人性子直,待人从来不迂回,程锦不推诿找借口的直率做派,还真投了她的脾性,待她说话不似方才对程菱那么不客气。
刚才一直默默生闷气的程菱突然抬头看了程锦一眼,眼中满是怨恨,傻子就是傻子,被雷劈了,还是傻子。
“这是真好了?”程二太太发出一声惊呼,“怎么可能?找了那么多大夫,连宫里的太医都看了,也没见好,怎么说好就好了?”
程二太太同程老夫人性情有些相似,也是个口无遮拦的,说出的话很不中听,不过心胸人品可比老夫人差得多。
“圆明大师之前也说了,我们锦姐儿不是天生痴傻,而是小时候糊里糊涂丢了魂魄,机缘一到,魂魄回来了,就也大好了。”程夫人瞪了程二太太一眼,“我们家锦姐儿就是天生有大造化的。”
程老夫人却由衷道,“圆明大师真不愧是得道高僧,他当年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没当一回事,谁能料到还真被他给说中了,这可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啊。”
程二太太嗤笑一声,依旧一脸不信,一个傻子就算是好了,还能有什么大造化?正想开口嘲笑,却对上程锦那乌黑清凌的双眼,顿时浑身不自在了。
她这一不自在,说出的话可就更不中听了,“还大造化呢,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娘家嫂子的侄媳妇家也有个傻弟弟,有一日也是突然大好了,神神叨叨地说什么能通晓未来,带去庙里让高僧一看,才知道是被精怪附了身。”
程二太太看着程锦,一脸怀疑挑剔,好像她就是那个精怪一样。
“你瞎说什么!”程夫人哪里听得这种话,恼怒地大喝一声打断她的话。
“后来呢?”老夫人对程二太太说的故事很感兴趣,也不理会程夫人在一旁气得七窍生烟,急急地追问道。
“后来自然是请了法师、方丈驱邪,精怪被收了,那孩子又成了傻子。”程二太太理所当然地说,“所以说傻子就是傻子,什么造化……哼……”
第七章 妯娌
“宋碧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好歹也是一家人,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有你这么做人长辈的吗?”程夫人怒不可遏地喝道。
程二太太一脸无辜,“大嫂这话好没道理,都是一家人,我哪能不盼着锦姐儿好?我这不是怕锦姐儿被精怪上了身吗?我这是忠言逆耳,你可别不领情。”
“圆明大师都说了是造化,和你那不入流的亲戚能比吗?”程夫人护着程锦,眼神凶狠。
“行了行了,老二家的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别老揪着不放了。”程老夫人不耐烦地对程夫人道,虽然程二太太口无遮拦,让人厌恶,但程夫人太过强势了,虎着脸的样子更让她不喜,任谁都不会喜欢一个成日管东管西的管家婆。
婆母的心永远都是偏的!
程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出身书香门第,为了侯府殚精竭虑,却比不上一个成日无所事事,只会陪在老夫人吹风的商户女。
程老夫人发了话,程夫人只得忍怒委屈道,“回母亲的话,实在是宋氏说话太过难听,锦姐儿好不容易才好了……”
“好了就好,这是好事,你们吵吵嚷嚷做什么?老二家的随口说说,你一个侯府夫人难道还当真了?”程老夫人挥挥手,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刚才听说京城刚来了个戏班子唱的都是新戏,你拿帖子把他们请到家里来,正好借着锦姐儿大好的喜庆事儿,大家热闹热闹。”
程夫人的额角跳了两下,又是听戏!
侯府里养了个戏班子还不够,还要三天两头地从外头请人来府里,闹得阖府上下乌烟瘴气的,哪个府里的老夫人做得出这样荒唐出格的事儿?
“母亲,不如让府里的班子去向那个班子学几出,今后在自家府里唱,岂不便宜?那刚进京的草台班子不懂礼数,万一到时候冲撞了您老人家……”程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说服程老夫人。
程老夫人立刻皱起眉头,“老大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我在府里连听出戏都听不得了?”
别看程老夫人平日不重规矩,但最看重自己的享受,谁要不让她听戏,她绝不善罢甘休。
程夫人硬着头皮赔笑,“儿媳不敢,就是怕外头的戏班子不知根底,冲撞了母亲,何况府里还有这么些个姑娘……”
府里的戏班子用的是专门给达官显贵训练的女伶,而外头的草台班子登台唱戏可都是大男人,戏班子里的名角和良家妇女也没少闹出过事儿。
真要把那个不知根底的戏班子招进来,府里这么多女眷,万一真出点儿什么事,承恩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大嫂,戏班子冲不冲撞母亲,我是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可不就是冲撞了母亲?你好歹也是个侯夫人,你的孝心哪里去了?”程二太太刻薄地笑道,奉了一盏茶给程老夫人,“母亲,大嫂不愿意去请,儿媳便自去请了,无非是花些钱罢了,能在母亲跟前尽孝道,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哪来那么多话说?”
程夫人虽是书香门第出身,父亲也曾官至知府,出身地位是比巨富宋家高,可财力却是大大不如了,程二太太携十里红妆进门,吃穿用度都十分阔气,并不是很看得起寒酸的程夫人,偏偏程家老大因为是长兄得以荫封承恩侯,程夫人也平白得了个诰命,而她却只能被憋憋屈屈地叫一声“程二太太”,这让一向爱拔尖的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宋碧云手里的嫁妆丰厚,并不屑当家理事,但她就是不甘心承恩侯夫人这个名头被程夫人夺去,这十年处处与她针锋相对,宁可花着自己的嫁妆银子讨好老夫人,也要给程夫人没脸。
“还是碧云孝顺。”程老夫人欣慰地拍了拍程二太太的手,她懒得去管媳妇们的明争暗斗,只管自己有戏可听,有乐子可寻便成,程二太太越是和程夫人争,她的日子过得越舒坦。
程夫人一脸阴鸷,程二太太这番做派也不是第一次了,两人斗了十几年,早就撕破脸,找着机会就要踩对方两脚,若是平日,气归气,但也不会和她多计较,但现在程锦的病刚好,她就在这儿胡说八道触她们霉头,她就不想那么轻易让程二天天得逞了。
程三太太进门不久,没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只是低头喝着自己的茶,装聋作哑地权当没听见。
程夫人正想再驳上几句,一直坐在她身边不说话的程锦突然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望着小女儿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程夫人心头的怒火瞬间被浇熄了,她家锦姐儿是担心她的身子,不愿让她同那等闲人置气呢。
罢了罢了,反正承恩侯府早就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了,程锦能够回魂,已经是老天垂怜了,她和程老夫人还有什么可争的?
老夫人愿意让那种不知根底下三滥的草台班子进府,那就由着她去好了,她虽有两个女儿,但她绝对相信程钤和程锦不会和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伶人有什么牵扯,至于府里其他姑娘,她就管不着了。
“母亲,儿媳还有一事要禀报,如今锦姐儿好了,儿媳想带她去大觉寺上香还愿。”程夫人收敛了怒色,淡然道。
程锦好了自然是该去谢谢菩萨保佑,请人到家里唱大戏做什么?还不是老夫人自己想看,宋碧云出钱便出钱,只要不拿程锦做筏子就行。
“大觉寺自然是该去的,”程老夫人点头道,她也是信佛之人,平日偶尔也会去府里的佛堂上上香,却懒得像一般的老封君那样,日日在佛堂读经礼佛,听戏可比敲木鱼有趣多了,佛堂那是使个婆子照管着香火就行了,“我本也想同你们一道去大觉寺,但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帮我多添些香油银子。”
程夫人点头应下,心里暗嗤,哪里是折腾不动,是懒得折腾罢了,程老夫人礼佛的心是诚的,不过和佛相比,听戏更重要。
第八章 规矩
果然程老夫人立刻扭头对程二太太道,“老二媳妇,你刚才说的那个戏班叫什么来着?”
“齐家班,他们唱的玉堂春那才叫一绝呢,那个唱小生的叫小麒麟,我上回在武温伯府听他唱过一次,那扮相别提有多俊了!”程二太太眼睛发亮道。
程夫人简直都为她觉得臊得慌,这屋子里坐着的还有程锦和程菱呢,都快当祖母的人了,还这一脸花痴样地说什么小生扮相俊,要让外人听见,还当他们承恩侯府有多不顾廉耻呢,别说上门说亲的了,当时候就连请人登门做客都请不到。
“当着孩子的话,二弟妹可别浑说,什么小生不小生的,也不臊得慌,到时候连累了正哥儿没人上门说亲,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程夫人喝道。
“正哥儿才多大呢,离说亲还早着呢,大嫂管好你们家钤姐儿和志哥儿是正经,钤姐儿年纪也不小了,连户人家都没定下来,我要是你可得急死了,哪有功夫管到别人房里来。”程二太太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摆明不把程夫人放在眼里。
“老二媳妇不过是说说戏班子,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做什么?咱们在府里听出戏,就没人愿意上门说亲了?这是什么道理?什么规矩?”程老夫人也是一脸不满,“别说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我看哪家都没这么多规矩!”
“母亲,大嫂是清贵出身,自然同我们不同,翰林家的姑娘从小都是闻书香长大的,自然是听不得戏。”程二太太阴阳怪气地说。
程三太太动了动身子,低咳两声,她同程夫人一样,父亲都曾经在翰林院里待过,但同样是翰林家的姑娘,又大有不同,她的父亲是个不曾外放过的穷翰林,她又只是翰林家的庶女,程夫人则是正正经经的嫡女,父亲又曾是主政一方的知府,无论是从家世还是气派,程夫人都远胜于她,本是不该相提并论的,程二太太这一棒子,可把她们俩都给打死了。
程三太太在心里暗骂程二太太恶毒,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要顺势踩她一脚。
程老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不过是一个农户女,因为貌美嫁给了典吏程老爷子,从来不曾读过书,识的字比府里的丫鬟还少,饶是她背后有太后撑腰,在京城还是有不少人看不起她,贵妇之间的应酬更是夹枪带棍地笑话她的出身,是以这几年她越发深居简出,只窝在自己的府里看戏,再也不愿意出去和人应酬。
她性情耿直,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可在京城呆久了,越发厌恶这些自诩出身高贵的妇人,连带着对程夫人和程三太太这种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更加厌恶了,总觉得程夫人和程三太太面上恭敬,心里说不定有多瞧不上她呢。
程二太太的话戳了她的心窝子,望着程夫人和程三太太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程三太太觉得自己是被程夫人牵累了,心里对程夫人也颇为恼怒,做人媳妇,当以恭顺为要,你好端端净给老夫人找不痛快,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仗着自己是侯夫人吗?她有心想奉承老夫人几句,落落程夫人的面子,可嘴唇刚动了一下,就想到如今掌着家中中馈的可不是老夫人,而是程夫人。
她不是程二太太,仗着自己嫁妆丰厚,在府里横行无阻,她可是要在程夫人手下讨生活的,要是为了老夫人,得罪了程夫人,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于是,立刻低下头,继续装一只乖顺的鹌鹑。
程夫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个见风使舵的妯娌,她被程老夫人那挑剔审视的模样给气得不轻。
承恩侯府自上而下成日招猫逗狗,做尽了荒唐事,等宫里太后娘娘百年之后,连个支应门庭的人都没有,就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么个拎不清的老夫人在,也难怪子孙个个不成器了。
堂里的气氛剑拔弩张,程锦却是恍若未觉,倒还觉得有些想笑,因为痴病的缘故,平日里她很少来老夫人跟前请安,不曾想这老夫人和程二太太竟和赵华记忆中那些世家大族一本正经的太太夫人们完全不同,实在是有趣得很。
赵华做了一辈子深明大义、高贵雍容的皇后,为天下为苍生,唯独没有考虑过自己,在宫闱之中,她是最重规矩的,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个字,甚至连每一个笑容,每一滴眼泪都完完全全符合规矩,没有一丝一毫可以挑剔,却从不是发自自己内心。
她突然觉得活成程老夫人这样也不错,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人生短短数十年,倏忽而过,不活得嚣张肆意一些,未免也太对不起自个儿了,何况如今的太平盛世,便是贪图享乐一些,也无可厚非,程夫人却是太拘泥于规矩了。
她虽是赵华转世,拥有同一个灵魂,又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毕竟境遇不同,性格想法也迥异,赵华的记忆于她而言不过是走马灯上的故事,虽然记忆深刻,情感上却无法感同身受的爱恨情仇,若是将现在的她装回赵华当年的壳子里,她未必会做出和她同样的选择,她甚至觉得那样的赵华活得太不真实,就像一个木偶傀儡,一举一动都被计算得十分精确,而情感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一般。
赵华的一生算得上波澜壮阔,名垂青史,于情之一字却十分淡薄,无论是父母兄弟亲情,还是同萧晟的夫妻之情,与两个师弟的同门之谊,都算不得深厚。
在她待字闺中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世了,除了对两个师弟还有几分牵挂,同其他亲人的感情简直比清水还淡薄,后来嫁给了萧晟,与其说是帝后,不如说是君臣,她做了十几年的皇后,因与萧晟没有夫妻之实,膝下自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遗憾,更没有什么牵挂。
第九章 兄弟
从无情上来说,赵华和萧晟算是一对般配的帝后,他们的心里有天下,却没有太多属于自己私人的情感,冷酷而客观,在他们的逻辑里,为了大局,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可以被牺牲的,甚至包括他们自己。
哪怕那五十年她的灵魂日夜忍受着便是神仙都无法忍受的折磨,赵华对萧晟也没有什么怨恨之情,毕竟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对互相利用,徒有虚名的夫妻,就算那几十年间颇为相得,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深情厚谊,她对他本就从未有过感情和期待,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对她而言并不意外,这也的确是他会干出来的事儿。
但是不恨不怨不意外,并不意味着她认同当初萧晟的做法,为君者用方术小道来助国运,本来就不是明君所为,没想到他们都看走眼了,萧晟的胸怀格局和气魄到底还是太小了,才让那心怀不轨的方士钻了空子。
她一直在想,无论那个方士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那一场天雷,思华殿的突然起火,阵法尽毁,她的魂魄逃过雷劫,竟然奇迹般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一定是在他意料之外的,这其中又是出了什么岔子?
难道大梁气数已尽?或是有什么惊天之变?
但她看着并不像,虽说如今的隆庆帝年纪尚轻,不过程太后及一干外戚并不弄权,内阁里那几位也还算是尽心,刚刚亲政的隆庆帝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照着之前的记忆,如今四海升平,正是中兴之兆。
在程老夫人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了一会儿闲话,程锦基本都是在走神,从那儿出来,程夫人便理事去了,她一个人到花园里闲逛,随手拈着一朵桃花望向思华殿的方向细细思量着。
承恩侯府虽然在京城中心,但在小小的院落之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望不见皇宫里的思华殿的,如今的思华殿应该已经被烧成灰烬了,不过于天下人而言,甚至于皇宫大内而言,思华殿早已成了冷宫,一座不起眼的冷宫起火,压根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五姐?你是五姐?你真的不傻了吗?”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小胖子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顾不上气喘吁吁,就上上下下地细细打量着她。
被搅了思绪的程锦咧嘴一笑,“你瞧我还傻吗?”
“还真的不傻了!”小胖子大为惊异。
小胖子身边站着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孩子,眉目清秀如画,简简单单的布袍,衣着虽然比小胖子逊色不少,但那周身的气度却比那招摇的小胖子更夺人眼球。
男孩子很是谦逊,落后小胖子半步,规规矩矩地朝她拱手,“见过五姐。”
“你们俩这是刚下学?”程锦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花瓣拍掉,接过青萍递过来的帕子,细细地擦了手,冲着自己的两个弟弟笑道。
“嚯!”程明远吓了一大跳,往后头连退几步,“不仅不傻,还记得我们?”
“你还指望我不识得你们?打着什么歪主意呢?”程锦歪着头看着程明远。
小胖子程明远是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在族学里读书,成日被先生留堂打板子。
反观庶弟程明期倒是成熟稳重得多,他的生母柳姨娘和程夫人一向不和,程夫人没少克扣他,他却不曾怠慢过她这个姐姐,哪怕她还傻着的时候,每回见面他也都规规矩矩地行礼,不曾失礼分毫,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心性实属难得。
程明远这个傻小子还在一旁咋咋呼呼,“从前只听说过被雷劈傻的,没想到还有被雷劈聪明的,你是怎么招到那雷的?也教教我呗。”
“都是造化机缘,下回打雷,你尽管去试试,说不准也能被雷给劈开窍了,给家里挣一个状元回来。”程锦慢条斯理地说。
承恩侯府在程夫人的力主之下,在家里设了族学,请了先生来给家中年纪尚小的晚辈讲课启蒙,除了去仁德书院读书求学的程明志和程明正,几个小辈都还在族学里读书上课,程家多纨绔,程明远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小纨绔了,他自知状元什么的离他太远,但也不妨碍他想一想。
“嘿,下回我要是也被雷劈聪明了,说不定就是大梁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状元了,定能把文家那个状元郎的风头给压下去!”程明远大乐。
一直垂着头的程明期听程明远这么说,不由得抬头看了程锦一眼,正好与程锦的眼神对上,又欲言又止地低下头去。
程锦大乐,朝他龇了龇牙,“阿期是在看我有没有被雷劈成焦炭么?还是在担心阿远被累给劈焦了?”
“五姐莫要诓阿远了,他会当真的。”程明期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
程明远这个二傻子最容易相信别人,别人说什么他都轻易相信,过几日再打雷,说不得他就真去想办法招雷劈了,寻常人哪有程锦这等造化,真要遭了雷劈怕是真成了焦炭。
程明期只比程明远大一岁,却稳重得太多了,明明也对她好奇,却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循规蹈矩地站在一侧,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可又能在她捉弄程明远时,维护程明远。
“五姐,你诓我?”程明远傻愣愣地问。
“也算不得诓你,不过我是有造化的人,被雷一劈就能变聪明,你就不行,说不得会被劈成焦炭,要不你去试试?不过阿期是不想让你试的。”程锦笑嘻嘻地走到鱼池边,倚在美人靠上懒洋洋地喂鱼。
程明远哼了一声,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有那个运道,还是不要去招雷的好,可心里又是好奇又是羡慕,“被雷劈究竟是种什么感觉?”
“阿远。”程明期低声喝止道,闹不明白他怎么就对被雷劈这件事这么好奇,难不成他真想学程锦?平日在学堂里不好生听讲,净想着着旁门左道。
怪就怪在,程明远虽是个性情霸道的混不吝,在程明期这个庶兄跟前却乖得同只被顺毛的大猫一般,程明期一喝,他就立刻住了嘴,再也不敢起念头多问了。
程锦一哂,看来平日程明期没少管教程明远。
第十章 玩笑
“你们最近在读些什么书?”程锦的目光落到两人小厮捧着的书包上,好奇道,“拿来给我瞧瞧。”
“你看得懂吗?”程明远嘻嘻笑道,她过去可是个十足的傻子,连字都识不得,就算现在明白了,还没开过蒙,怎么可能读懂他们的书。
“最近在读《大学》。”程明期却似乎没想那么多,依着礼数老老实实回答,并从小厮手里取出书本递给程锦。
程锦略略一翻,点了点头,难掩激赏道,“好字!”
程明期年纪虽然不大,读书习惯却不差,看得出很爱惜书本,没有一滴污渍,旁边只是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抄写了几行批注,年仅九岁的他,笔力还稍显稚嫩,但隐隐可见风骨,没想到程家竟还藏着一位这样的人物。
“阿期的字自然是好的,就连先生们也常夸奖呢。”程明远一脸与有荣焉。
“阿期已经读到了《大学》,阿远还在读《千字文》吧?”程锦趴在栏杆上笑了起来,程夫人和柳姨娘水火不容,程明远和程明期却比亲兄弟还亲,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程明期和程明远虽是同时进的族学,但程明期是先生们的得意门生,程明远却是最让先生们头疼的一个,照先生们的话来说,程明期过五年便能去参加秋闱,而程明远怕是这一辈子都没资格上那个考场。
不过程明远也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倒是很坦荡,揽着程明期的肩膀道,“我自然不能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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