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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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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这种先生属于临时抱佛脚,他们的学问功底未必扎实,但在押题和揣测考官喜好这些答题技巧方面却是行家,若是让他们从头开始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是程钤是女子,这些先生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去教女学生应试。
“总有人愿意教吧?大不了多给些银钱。”
“阿娘就不怕那等贪钱之人是骗子?何况请个男先生到家里多有不便,女学生的名声已经不好听了。”
这话说到程夫人的心坎上了,程钤今后还是要嫁人的,怎么可以因小失大。
“孩儿当初在国子监女学时就与余博士相识,余博士学识渊博,为人更是温柔和善,阿锦不日也要去国子监读书了,孩儿想着带阿锦一块儿拜余博士为师,对阿锦今后也有好处。”程钤斟酌道,“未免夜长梦多,我想先带着阿锦同余博士把师徒名分定下来,我这些日子怕是回不了女学了,阿锦进了国子监,有余博士的照看,我也能放心些。”
程夫人被说动了,“就便按你说的,我先给余博士递拜帖,领着你们一块儿登门拜访,定下名分后,阿锦跟着余博士读书,你还是先在家静养为好。”程夫人既然下定了决心,便不再瞻前顾后,或许这事儿传出去会引来众人的非议和程太后的怒火,可作为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的终身幸福,这些责难还真算不得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求见
程锦从程夫人那儿强撑着回房,脸色难看地挥退了上前伺候的两个丫鬟,刚刚松懈下来,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望着帕子上的血,她的脸色大变,没想到这蛊虫如此凶狠,留给她的时间怕是不多了,镜子中的她,不过才一天就已经憔悴不堪,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形如枯槁,再不彻底解开这蛊虫,怕是她也要被活活耗死。
程锦的精力耗费太过,连饭也顾不得吃,便昏睡过去。
青萍和红绡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姑娘今日一早便进了宫,想是累坏了。”
青萍张了张口,本想说要去禀报夫人和大姑娘,但想起程锦近来的态度,还是把这话给吞了进去,“我把点心温在炉子上,你在此看着,姑娘若是醒了,该会肚饿的。”
青萍备了五屉的点心,程锦却一晚酣睡无言。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红绡听得帐子里的动静,连忙上前伺候程锦起身,却倏地一惊,明明睡了这么久,她的脸色怎么越发难看了。
“我怎么了?”程锦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您的眼底泛着青色呢。”红绡连忙取来银镜。
“大惊小怪,不过是没睡好罢了。”程锦嗤笑一声,“昨晚做了一夜噩梦。”
“姑娘做了什么噩梦?我听人说,做了噩梦说出来就好了。”
“我梦见一只大虫子咬我,我吓得跑啊跑啊,累了一晚上。”程锦随口答道。
红绡“噗嗤”笑出声来,青萍也忍俊不禁,“没想到姑娘还怕虫子呢。”
“你们不怕?”程锦斜睨了她们一眼,“我饿了,有什么能吃的快拿来,我都能吞下一头牛了。”
能吃就好,两个丫鬟松了口气,欢天喜地地摆饭。
程锦饿了一天,虽不至于吞下一头牛,但半头牛怕也是有的。
“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便在家守着。”
“姑娘今日不去学堂吗?”
程锦有些日子没去学堂了,当日是她闹着要去学堂读书的,结果这才没去几日呢。
“不去了,我今日还有些事儿,你去学堂帮我同范先生告个假。”读书对程锦而言本就是个幌子,她如今身中蛊毒,哪有心思读书。
“姑娘,您脸色不好,若是身子不适,还是在家歇着吧。”青萍关切地盯着她的脸。
程锦的脚步顿了顿,目光缓缓地扫过青萍,“青萍,你在家守着,红绡,你跟我出去。”
青萍的脸色一黯,红绡大喜,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便出门张罗去了。
“你倒是乖觉。”看着门外停着的那一辆朴素的黑篷马车,程锦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奴婢方才见二公子坐着府里的马车出去了,想着总是要留几辆马车给府里的夫人姑娘使,便自作主张到铺子里赁了马车,这马车简陋,不比府里的马车舒坦,还请姑娘多担待。”红绡得了程锦的夸赞,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你做得很好。”程锦微微点了点头,利落地跳上了马车。
红绡如今摸着了程锦的脾性,知道她们家姑娘心中自有成算,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一句,不该问的话,也绝不多问一句,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讲的就是一个惟命是从,程锦既开了口发了话,那便照做就是了。
所以当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下,她心中异常惊骇,却不敢多问半个字。
程锦下了马车,将拜帖交给红绡,拢着袖子站在车边,“代我求见大理寺少卿叶萍。”
红绡双腿发软,险些没忍住朝程锦问上一句,她何时同这大理寺少卿扯上了关系?但看着程锦那不咸不淡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敢问出口。
叶萍正与文绍安在公事房中翻看卷宗,“还记得那个投书杀人犯么?今日的这起案子也接到投书了。”
“就是那个每回杀人之前,都要投书到衙门的江洋大盗?我记得去年便判了凌迟,至今尚未伏法么?”
杀人这件事不稀奇,稀奇的是杀人犯竟然敢主动挑衅衙门,每回杀人前,都要投书一封,注明何时何地以何种手法杀人,然后历数被害人的种种罪状,言明自己是为了伸张正义,事情传言出去,百姓无不崇拜此人,甚至还有不少人学着他,动辄对人痛下杀手,枉顾大梁律法,还自以为是伸张正义,除暴安良,这些案子一旦处理不好,极易引起民变,官府为此很是头疼。
偏偏这杀人犯藏得极隐秘,官府一直都寻不到他,直到去年因缘际会,此人在犯案时走漏了风声,官府才顺藤摸瓜找到了此人。
“当初京兆府就判了凌迟,案子送到大理寺核准,是我亲自主持的,我发现那人犯的证词和物证对不上,便签了驳回,未曾想文书还未发出,皇上不知从哪儿听闻此事,亲自过问,大理寺卿韩大人明知此案有疑,但为了给皇上一个交代,还是核准判了那人犯凌迟。”
“你当时为何不提出来?”
“韩大人是我的上司,与我关系尚可,我犯不着为了一个疑犯,不管不顾地去和他死磕,我在卷宗上已经署明了我的异议,何必再闹大?若是直接把此事闹到御前,对我对韩大人对大理寺对京兆府都没有好处。”
叶萍轻描淡写道,她固然不是什么奸佞,甚至还算是一个明察秋毫的少卿,手里每日经受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有疑点也不在少数,在大理寺为官这么多年,她也纠察了不少案件。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有能耐不放过一个恶人,不冤枉一个好人,她也不过是尽力而为而已,何况做到这个位子,也算是在官场上浸淫数年,就连文绍安这个毛头小子都懂规矩,何况是她。
这个案子影响极大,无论是下至各州县官府,上至隆庆帝都盯着此事,人犯也被逮到了,京兆府的宋方仁更是洋洋得意,走路生风,便是他们大理寺都松了一口气,处决了人犯,无论是谁脸上都有面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案
叶萍的手里本来就没有实据,如果这个时候跳出来,非要吹毛求疵地扫兴,那可是把上上下下都得罪了,别说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了,说不定连性命都保不住。
文绍安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只是微微皱眉,“案子刚了结不久,又有同样的案子出现,虽不能说之前判错了,但其中也定有蹊跷,最重要的是此事怕是伤了皇上的颜面。”
隆庆帝亲政不久,又是个想要大展拳脚的性子,结果处处受人掣肘不说,还天天不得安生太平的日子,此事呈到御前,少不得龙颜大怒。
“两种可能,一种是当初处决的的确是那名人犯,如今用相似手法杀人的,不过是有意模仿而已,另一种是,我们的确杀错人了。”叶萍摁了摁额角。
“无论是哪种可能,总归是要彻查秉公办理的。”这样的大案,又惹得龙颜震怒,定是要牵连一大批人的,大理寺的责任第一个便推卸不得。
“所以说仕途凶险啊,”叶萍长长吐了口气,“这事儿论理也怪不到我头上,可一旦牵连下去,我怕是也推脱不得。”
“真要出了纰漏,也该是韩大人首当其冲。”
“你也知道,韩大人还算是个好官,有时候虽然冒失了些,但也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的小人,我也不忍心看他……”叶萍长吁短叹道。
文绍安失笑,“师姐这是想让我把整个大理寺都给摘出去?”
“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小师弟。”叶萍咧了咧嘴,“这事儿和我们真没什么关系。”
“案子是你们查的,人是你们判的,如何同你们无关?”文绍安眉眼温和,语调不急不慢,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但人是京兆府抓的啊,皇上让你大理寺一块儿查案,也是存了网开一面的念头。”
韩道不是酷吏,他性情温和,熟读儒家和法家经典,最不赞成以刑讯逼出口供,所以如今的大理寺的推官们在录问口供的时候,几乎没有对人犯动过刑,就连这个或有可能冤死的人犯,也是他自己承认杀了人的,有口供在手,韩道自然有底气判他凌迟,至于口供与证据不相符,此等细节除了叶萍之外,还真没有人在意。
何况叶萍和韩道共事愉快,有他在前头顶住刑部、京兆府和御史台的压力,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最重要的是,她前年蒙韩道举荐坐上少卿的位子,资历尚浅,隆庆帝对她又并不特别看重,韩道就算被贬,也不会轮到她来接,她自然不愿意韩道被贬。
“当务之急是先把案子给破了,到时候是赏是罚也好有个说头,这案子若一直悬着,便是同你们无关,皇上也定是要责罚的。”
“那依你看,当初那起案子是否真是误杀了?”
文绍安略一沉吟,“这起案子情况还不甚明了,但当年的卷宗我是读过的,虽说按照那人犯的口供找不着凶器,但其他物证与他的口供也都吻合,论案情,的确没有太大疑点。”
“这么说,你也觉得去年那个是真正的凶手?”
“若独以案卷论,应是如此。”文绍安点点头。
“我也这么觉着的,不过这些日子的案子又是怎么回事?那投书的字迹与遣词造句都与之前的极为相似,总不可能是巧合吧?”叶萍也觉得去年那人并不全然无辜,虽然口供对不上,所以也不曾据理力争,但这几日发生的事儿无疑是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目前而言,同之前的案子也只是相似而已,何况之前发生的几起案子并未接到投书,兴许是凶手临时起意,我倒觉得该把精力放在凶手的杀人手法之上,而不是投书,他杀人的手段同去岁的案子不同,反倒与先前那几起无故暴毙的案子一样,皆是用非常规手段杀人。”
“你怀疑是南蛮秘术?”叶萍愁容满面,“可我们去哪里寻精通南蛮秘术的人。”
“余大人,有名自称是承恩侯府五姑娘的女子求见。”
“承恩侯府的五姑娘?那个叫程锦的小姑娘?”叶萍的眼中有着异色闪过,“那日童浮生被烧死在大理寺门口时,她也在场,似是颇有见识。”
见文绍安面色有异,叶萍奇道,“你也识得她?”
“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文绍安微微点头。
叶萍倒也没有细想,程锦是程太后的侄女,文绍安是天子近臣,两人在宫中见过,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如何?”
文绍安脸色凝重,过了几息才回过神来,“什么如何?”
“程五姑娘如何?生得极美吧?”叶萍“嘿嘿”一笑,“你一听她的名字便失神了,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般。”
“让我评价一个闺阁千金于礼不合。”文绍安答得坦荡磊落,他自然不是因为程锦生得美失神的。
“少年人不必这么迂腐,你不觉得这位程五姑娘生得极美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正值青春年少,生了慕艾之心,也不奇怪。”
文绍安沉默,无论她的真实来历为何,但程五姑娘如今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一派天真稚气,他还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看出她生得极美的。
“话说这个程五姑娘也是个奇人,天生神力,力能扛鼎,不过生来就是个痴儿,谁知道前几日突然就好了,说是走了的魂魄被雷一劈归位了。你看她现在不仅行止如常人无异,还较之常人更为聪明,你不觉得奇怪么?”
“世间奇人异事岂能皆用常理揣测?”
“这件事传开的时候,我以为是旁人添油加醋,痴病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被治好,还是被雷劈好的,可今日亲眼见到,又容不得我不信,小师弟,你信么?”叶萍似乎突然有了谈兴,放下案子的事儿不提,拉着文绍安不住地问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又有什么不可信的?”
“恰好就是那一场春雷劈得程家这位小姐回了魂,也劈得宫里思华殿着了火,你不觉得有些巧了吗?”叶萍探究地看着他。
第一百二十章 直接
“是巧了,那又如何?”文绍安抬眼直视她,“莫非你觉得程五小姐的回魂同思华殿有关?思华殿是太祖为了庄敬皇后所建,是庄敬皇后在冥冥之中庇佑了程五小姐?不过思华殿都被烧毁了,庄敬皇后自身难保,如何庇佑素无瓜葛的程五小姐?莫不是庄敬皇后的一缕幽魂附到了程五小姐身上?”
文绍安的话陡然凌厉,叶萍反倒愣住了,半晌才开口,“你还真敢想,庄敬皇后也是你我能够亵渎的吗?她要真附身在程五小姐身上,咱们见了她还得磕头叫声‘师伯’。”
庄敬皇后是一代贤后,已是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大梁人人敬重,无人敢出言不逊,以他们二人出身鸿山书院的身份更不能对庄敬皇后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我并无亵渎之意。”文绍安语气放缓,却也只是淡然陈述,“我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往下说罢了。”
叶萍一哂,“我知道,只是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虽说你年少得志,深得圣上看重,但刚则易折,有些话别在外人面前说,免得落人话柄,尤其是庄敬皇后……”
庄敬皇后虽然声誉极隆,隆庆帝对她却颇为不喜,若不是她那一套明君当垂拱而治的理论,大梁如今也不至于文臣做大,让他处处掣肘。
若不是这些年夫子紧闭山门,不曾广收门徒,门下十几位弟子也都谨守本分,只专注实务,不乱发议论,在士林中皆十分低调寡言,恐怕整个鸿山都要成为隆庆帝的眼中钉。
两人一同出来,远远瞧见站在门外的程锦,小姑娘裹在狐毛斗篷中,冲两人大大方方地扯唇一笑。
文绍安一时有些恍惚,莫名想到当年庄敬皇后一力主张政出中书,会不会便是有意帮着文定年揽权?若不是文定年英年早逝,说不定便成了功高盖主的一代权臣。
“这程五姑娘虽说年纪不大,但还真有几分摄人心魄之美,再过几年,怕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凭她的姿色,说不定还真能入主中宫。”叶萍身为女人,也忍不住啧啧赞叹。
“不会。”文绍安的目光微敛,平静无波地扫过程锦那张绝美的小脸。
“嗯?”叶萍疑惑地看着他。
“中宫和四妃已有了人选,程家的女儿不在其列。”文绍安的语气波澜不兴,似是真的不觉得程锦的容貌有什么惊人之处。
“这倒是,这些日子都在传说程家大姑娘失了名节,连同程五姑娘当年失魂时做的傻事也被人屡屡提及,尤其是去年她在大觉寺举了一回香炉的事儿,又被旧事重提,引为笑谈,想必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虽说如今也有女将军和女官,但一个女子被人下了“力能扛鼎”的评价,总归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还有什么她当年流着口水跟在那帮公子姑娘身后要糖吃,在众人面前倒地打滚,传言种种不一而足,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也会以为她如传言一般不堪。
“如此美人,倒不知今后花落谁家。”叶萍叹道,望向程锦的眼中竟颇有几分惋惜之色,“说不定待她年纪稍长,皇上大局已定,还是会召她入宫,只是可惜了她年纪小,于位份上总是吃亏一些。”
文绍安手指微微一动,脸上有些不悦,觉得叶萍当真是无聊八卦,连程锦若干年后入不入宫,位份高低也要操心,以程锦那性子哪里是甘心入宫的,再想到那稳重肃穆的庄敬皇后,他心里无端烦躁了起来。
程锦依旧是一身少年郎装扮,朝两人拱了拱手,自有一番洒然磊落的风流,“见过叶大人,文大人。”
“程五姑娘今日亲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叶萍在程锦面前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凛冽的眼神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若不是她真对这个小姑娘有些好奇,还真不会卖承恩侯府这个面子,出来见她,但她既然冒然求见,她也希望她是来说正事儿的,而不是把大理寺当成小孩子办家家酒的地方。
程锦看了看四周,“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萍看了她一眼,微微侧了侧身,“请吧。”
程锦环视着叶萍那间算不得宽敞的公事房,红绡被她留在了外头,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这间屋子采光不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给屋子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但这股气息与叶萍十分相合,想必是在大理寺这种地方待久了,难免会沾染上这股杀气。
“程五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叶萍面无表情地在桌案边坐下,并不忌讳桌案上散落的卷宗落入程锦的眼中。
“叶大人应该还在查那日烧死在大理寺门口的那个人吧?不知你们查探出他的死因了么?”程锦倒也不和他们嗦,直截了当地问道。
叶萍猛地抬头,不答反问,“程五姑娘有何指教?”
“他是中了南蛮的蛊毒而死的。”
叶萍和文绍安虽然对南蛮秘术不熟,但鸿山门人也不是浪得虚名,心中早已有数,但这话从程锦口中说出,他们俩的眼神顿时起了变化,尤其是叶萍,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低头俯视她,“你是如何知晓的?”
“因为我也被人下了这种蛊。”程锦从袖中取出那条沾着黑血的帕子。
文绍安眉头微皱,抬头看着她,显然是有些不明白。
“你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蛊?谁下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叶萍死死盯着她。
“我痴傻了许多年,只知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中了蛊,下蛊的是谁毫无印象,想来是有人用很隐秘的手段下的蛊,至于如何得知的……”程锦自嘲地笑了笑,“是那日那人被活活烧死在我面前时,我体内的蛊虫有了反应我才知晓。”
“蛊虫是南蛮秘术,你一个自幼长在中原的小姑娘如何得知自己体内的是蛊虫?”文绍安的模样依旧清润温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叶萍问出的话却咄咄逼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惊骇
程锦却玩味地看着一直沉默的文绍安,掀唇笑了起来,“我虽然没去过南蛮,可也读过几本医书,我觉得我这咳血的毛病就是中了蛊。”
叶萍抑住翻白眼的冲动,看过几本医书,就能自诊,还真是闻所未闻,“大梁的医书竟有记载南蛮蛊虫的?”
叶萍是鸿山门人,又岂是庸碌之辈,便是在医道上造诣算不得顶尖,也曾几乎通读了大梁的医书,她还不曾在哪本医书上读过关于南蛮秘术的记载。
“你们身为鸿山门人,你们赵华师伯的《鸿山医经》总不至于没读过吧?上头明明白白地记载了一百三十八种南蛮蛊虫和解法,你们把书读到哪儿去了?”程锦凉凉地笑道。
叶萍的脸色遽变,便是文绍安的眼神也陡然锐利起来。
“你如何知道鸿山典籍……”叶萍惊骇地脱口而出,赵华的《鸿山医经》被苏寻锁在藏书阁之中,他们只听过这本书的存在,却不曾读阅过。
但是鸿山上的不传之秘却被这个一直生活在京城的小姑娘,这么轻飘飘地提起……
“你究竟是谁?!”
程锦舔唇笑了笑,忽然倾身凑近文绍安,压低了声音道,“文大人,我渴了呢,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明明还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那神色模样还带着美而不自知的天真,却在此刻呈现出一股浑然天成的诱惑。
一向镇定温和的文绍安竟不敢多看,无法自制地将身体朝后仰了仰,那侧脸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狼狈了。
叶萍尚未从刚才的惊骇中回过神来,又看到她这番肆意妄为的模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差点连下巴都给吓掉了。
当着她的面调戏朝廷命官吗?不管她是谁,如今年纪也才这么点儿大,胆子之大,脸皮之厚,简直令人发指!
文绍安是京中闺秀的梦中人,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姑娘敢如此大胆地调戏他,而且还是在这阴森的公事房被调戏,这要是传扬出去,别说程锦这个厚脸皮的,便是文绍安都没脸做人啊。
叶萍还犹自惊骇,文绍安却早已镇定下来,伸手给她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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