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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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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今日没出去会友倒是稀奇。”姐妹两人说说笑笑地往程明远的院子去。
程明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恨不得日日在外头同狐朋狗友们鬼混,今日没出去,老老实实地窝在院子里,程锦有些好奇是什么这么吸引他。
还没等她们到程明志的院子,便听得的他在同人大声笑道,“温表哥,你来的真是不巧,前些日子,咱们府里请了齐家班来家里唱堂会,老夫人发了话,让他们足足唱了三天,可惜我那时候在书院。我就琢磨着等老夫人生辰的时候,再把齐家班请来,再请上我那些发小同窗,一块儿来家里乐呵乐呵,他们班子里那个小麒麟,不仅扮相俊,唱得好,还翻得一手好跟头……”
“那个小麒麟可是和武温伯府的小妾搅和在一块儿的那位?”温如勤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是,小麒麟经常出入勋贵府中,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皮子哪会那么浅?和那个小妾搞在一块儿的不过是他们班里一个普通的小生罢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个齐家班在京城里还能立得住?”
“如何不能?那可是齐家班啊!”程明志一脸向往,“你知道齐家班有多少人捧么?我告诉你,他们来京城的时间也不长,不过就几个月而已,可是自京里的几位王爷开始,家家都请他们唱堂会,就连咱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给请来的,勋贵里也有几家破落户,别说是请他们到府里唱堂会了,便是想去看上一出他们演的戏都不容易。”
“听说齐家班里有几个旦角儿生得极美,便是女子都比不上……”温如勤的声音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程明志虽然是十三岁的少年郎,但于男女一事上还未开窍,“我最烦的便是那些旦角儿,咿咿呀呀的聒噪个没完,还是看小麒麟翻跟斗带劲儿!”
“你这是还不知他们的滋味,”温如勤笑得十分暧昧,“听说这些旦角儿身娇体软,便是寻常女子比之都有所不如。”
程明志这个以浪荡著称的侯府公子也不是那等没有见过世面的,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他对此道有一种天然的生理上的厌恶,嗤笑一声正要说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争执
门外的程钤再也听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直接推门而入,“温如勤,明志称你一声‘表哥’,是给足了你脸面,你莫要给脸不要脸,在背后挑唆逗引明志,他如今年纪是不大,可也是正正经经的侯府公子,我们府上容不得你这满口的污言秽语。你若是识相,便立刻收拾了包袱滚回你们汝阳去!要不然便不要怪我上告祖母和父亲母亲!”
程钤是京中出了名的闺秀,哪怕如今名声算不得太好,但身上那股侯府千金的架子和气势却是十成十的,她连在祁王世子跟前都能义正言辞,何况是这个小老百姓出身的温如勤,被她这番连珠炮唬得脸色发灰,可在瞥见她身后那道清丽窈窕的倩影时,心思又变得飘忽起来。
“想来大姑娘对我有些误会,”温如勤的脸皮当真极厚,经历过最初的慌乱后,此时竟然还能冲着程钤拱拱手侃侃而谈,“方才我是来寻二公子借阅仁德书院的笔记,随口聊了几句,才谈起齐家班的事儿,我连齐家班的戏都不曾看过,又如何能说出什么污言秽语,无非也是听人提起而已。再者,我同二公子性情相投,聊些男人们间的闲话,大姑娘毕竟是姑娘家,许是误会了。”
“是啊,大姐,真的是误会,”程明志连忙附和道,“温表哥只是同我闲聊而已,我们同窗之间也常随口闲聊,没有其他意思的,我真的不好此道……”
程明志赌咒发誓着,虽然他自幼就喜欢同男孩子玩在一块儿,可他一想到男的同男的做那档子事儿,就恶心得想吐,如今更是怕程钤误会他,忙不迭地赌咒发誓。
“程明志,阿娘让你去书院读书,日夜担心你是否穿暖吃饱,你却记挂着什么齐家班,小麒麟?你对得起我们吗?阿期年纪小小的,就要下场应考了,你这个做二哥的还在温如勤聊什么戏班子?你对得起自己吗?”程钤愤然道,“书院的先生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程明志被程钤说得有些烦躁,但他也不敢对长姐发脾气,只是闷声道,“大姐,我也在读书的,方才还在和温表哥讨论学问,只是恰巧聊了几句而已。”
身为出身勋贵的少年郎,又不是书呆子,哪里会成天埋首读书,聊些风花雪月的事儿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了,他同温如勤聊的话,在书院里也和同窗们玩笑过,总不至于如今连玩笑都开不得了吧,这样的家还不如书院自在呢。
程锦从程钤身后晃了过来,笑吟吟地对温如勤说道,“温表哥,我大姐和二哥有些话要说,你不如先回自己的院子温书,可好?”
这是程锦第一回 同温如勤说这么多话,他激动得眼睛放光,直勾勾地盯着程锦,有些邀程锦同他一块儿出去,但又到底忌惮程钤,依依不舍地冲着程锦拱了拱手,用软得腻人的语气道,“表哥便先告辞了,表妹得空可到表哥院子里喝杯茶。”
这等邀约实在没分寸,当程锦这位侯府姑娘是青楼女子么?
青萍和红绡都对温如勤怒目而视,程钤正忙着同程明志生气,一时无暇顾及程锦外头的事儿,若她听了温如勤这话,怕是要二话不说就将人打杀出去。
程锦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让到一边,“温表哥,请”
温如勤一步三回头,那双眼恨不得黏在程锦身上。
“真恶心!”红绡忍不住低声道,“他这些日子常常故意在路上等着堵姑娘呢。”
程锦挑眉,她在府里倒是“偶遇”了温如勤几回,不过她每次都带着丫鬟们,他不得亲近,只能不得不避在一边客套地行礼,即使知道他怀了见不得人的心思,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难得青萍这次没有反驳,反倒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位温表哥也不是正经表哥,却如此不知礼,真该早日将他逐出府去。”
“随他去吧,左右他在府里也呆不长。”程锦一脸无所谓地去够树上的花枝,屋里程钤和程明志已经吵了起来。
“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偌大一个侯府,难道还养不起我们?做什么非得去读书考试?”程明志如今已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了,即便再尊重程钤,也不堪忍受被她这般落人面子的斥责,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若不是为了读书考试,他们也不至于成天被先生责罚,惹得母亲大姐生气,时时处处拿这事儿来掣肘自己,若是撇开读书考试不谈,他觉得自己还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偌大一个侯府?”程钤的眼睛已经红了,冷笑道,“你知道我们侯府每年进项有多少?人口有多少?花费有多少?这些年看着风光,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不过是靠着太后和皇上的恩赏勉强撑着这副空架子罢了。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成天就想着什么请戏班子唱堂会,买太湖石赏玩,呼朋唤友地喝酒,一个个把账都记在侯府账上,阿娘每日费心费力地四处周全,到头来却谁都不讨好,还要说她苛待家人……”
“谁?谁敢这么说阿娘?”程明志第一个就怒了。
“你说是谁?”
程明远被程钤一反问,哑口无言,这个家上上下下,除了他们四个做儿女的之外,恐怕没有谁会在背后承程夫人的情了,尤以他们的父亲程平为甚。
当初安郡王还不曾登上皇位,程平也还不是承恩侯,却喜好风雅,宁愿饿肚子也要去买字画,还屡屡上当受骗,程夫人性情务实,又是当家主母,哪里容得他这样糟蹋钱物,屡次同他争执吵闹。
后来得了爵位,程平更是没完没了地附庸风雅,折腾个不停,程明志和程明远这贪玩的性子,可以说是和他们的父亲一脉相承。
一提到程平,两人的面上都有些冷了下来,那些年程平与程夫人吵闹得极凶,他们不比那两个小的不谙世事,当年的很多事都记在心里,说没有怨是不可能的,但那位终究是父亲,心里再膈应着,嘴上也不能说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阴冷
“阿娘让你们读书考试,也是为了你们好,哪怕只是考中一个秀才也好,至少有了廪米,今后也能养活自己。”程钤放软了语调,叹了口气。
程明志觉得好笑,他们可是堂堂的侯府公子,秀才的廪米不过每月六斗,还不够他们一日的花用,谁会把廪米放在眼里。
看着程明志那桀骜不屑的模样,程锦的心有些发酸,“你别觉得少,你可知道十年前的永安侯张家,如今如何了?”
程明志一脸懵地看着她,十年前,他才三岁,如何知道那劳什子永安侯。
“永安侯是先帝原配张后的母家,深受先帝恩泽,当年先帝顶着朝中诸公非议,给张氏封侯,有张后在宫中为他们撑腰,彼时的永安侯在京城炙手可热,可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胜过我们程家不知道多少。今上一继位,我们家便得了爵位,没几日永安侯病逝了,一大家子人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几个回老家种地去了,前些日子听说,就连家里的地都被卖光了,男子不会读书,农活又干不好,只能卖了家中的女子,男子上街乞讨过活,如今京城还有谁记得十年前显赫一时的永安侯?”
程明志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能想象堂堂侯府落得如此下场。
程钤却淡淡说了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世事多变,兴衰还要不了三十年,不过十年便已尘埃落定了,便是给了‘永安’的封号又如何,真能保他们永世安宁么?”
程太后上了位,先帝原配的家族能讨得什么好?若是他们之前安分便罢了,但照程钤这么说,显然是个张狂的,也难怪程太后容不下了。
程钤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皇上如今已经亲政了,大婚之后宫里有了皇后娘娘入主中宫,太后姑母退居慈宁宫,咱们家还能风光几时?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后千秋之后,承恩侯府说不定就是第二个永安侯府。”
程明志吓了一大跳,他自幼锦衣玉食,记忆中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完全无法想象什么回乡种田,沿街乞讨,甚至靠卖了家中姐妹过活,真要让他那么活,还不如让他死了干净。
半晌无话后,程明志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道,“大姐,你会进宫吗?我听人说皇上表哥想要封你为妃。”
程钤脸色微变,并没有追问这谣言从何而来,这些时日议论她的可不在少数,她也懒得去追究了,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若是有人要你进宫,你千万别答应!”程明远一脸坚决地说,“宫里不是什么好去处,我宁愿回乡种田,大不了多费些力气,一定能养活你们的,绝不会像永安侯府那些人一样害得你们落到那个地步。”
“多费些力气?”程钤心头微暖,面上却半点不显,“你可知农家收成是多少?比之秀才每月六斗的廪米还大有不如,你会做农活吗?就算费尽力气,能养活自己,能养活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吗?你今后要娶亲成家,有妻儿要养,这些你都想过了吗?”
“反正我不会让你们到宫里去的。”
“如果不进宫,承恩侯府没落之后,我们可能只能嫁给乡下农人,过苦日子了。”程钤没好气地说。
程明远愣住了,宫中虽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是起码吃穿不愁,甚至可以说是锦衣玉食,自然比做一个乡野农妇强得多。
“大姐,你想要进宫去吗?”他期期艾艾地问。
“自然不想,”程钤的唇角总算有了一丝弧度,“所以我们只能依靠你们俩好好读书啊,侯府是靠不住了,只有你们俩有出息了,我和阿锦今后才能有依仗。”
程明志沉默了,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
程锦等在屋外,无聊得用花枝逗着池里的鱼儿,突然一阵寒意袭来,她猛地抬起头,只看见院门外隐约有道黑影闪过。
“什么人?”她扔下花枝,匆匆跑了出去,外头静悄悄的,半个人影也无。
“姑娘,怎么了?”青萍和红绡连忙跟了上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们方才可有见着有人在院门外?”程锦有些奇怪地看了四周,方才那阴冷的感觉转瞬即逝,如今这里一切如常,春天的阳光晒得人暖融融的,仿佛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不曾啊。”青萍和红绡皆是一脸莫名。
青萍要更妥帖一些,将那些守在院门口的婆子丫鬟叫过来,仔仔细细地问了一边,才来回禀程锦,“姑娘,她们几个方才就守在门外,也都不曾见到外头有人张望。”
“我明白了,许是我眼花了。”程锦笑了笑,心头的疑惑却不曾散去半分,如今她的五感较常人更加灵敏,哪有可能出错,“我记得这里离六妹的院子不远,在这儿等着也是无聊,不如去她那儿坐坐。”
青萍和红绡皆是一脸为难,这里离程钰的院子其实也算不得近,何况程钰这个人性情孤僻,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和姐妹们并不亲近,程钤先前在族学里读书的时候,她连一句话都不曾同她说过,而且还常给她的庶妹没脸,在府里很不讨人喜欢。
这么一个难相处的人,程锦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大喇喇过去,怕是要自讨没趣的。
“姑娘,六姑娘此时怕还在学堂里,十一公子也还不曾回来呢。”青萍劝道。
“这不是快回来了么?没事儿,我去她院子讨杯茶喝,想来她院子里的那些丫鬟仆妇也不会赶我出去吧?”程锦笑道。
她的态度温柔带笑,实际上却十分坚决,青萍和红绡没法子,只得陪着她过去。
程钰是三房的嫡女,院子却离程钤和程锦那儿有些距离,在府里的位置很偏,还朝着北,便是在春日,也透着一股阴冷,这屋子是程夫人安排的,可见她并不喜程钰,也不乐见程钤姐妹和她交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古怪
与长房那收拾得清清楚楚的院落花木相比,程钰的院子不仅偏僻,还特别凌乱,这种乱不是透着烟火气的乱,而是无人收拾打理,任由藤蔓荒草疯狂生长的乱。
程钰在府里算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明明是嫡女,可是亲娘去世,继母不喜,父亲又不上心,她的性格愈加阴沉古怪,自然得不到程老夫人的欢心,府里上上下下都无视她,别说是当年还傻着的程锦了,便是同那些庶女相比,她都有所不如。
青萍和红绡很少到程钰的院子来,一进来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里着实太冷了,这种冷不是冰天雪地的冷,而像是一股寒气专门往人骨头缝里钻。
青萍连忙把斗篷给程锦披上,“朝北的屋子阴冷,姑娘莫着了凉。”
“五姑娘来寻你们姑娘说话,进去通禀一声吧。”红绡朝正蹲在一边玩石子儿的小丫鬟说道。
小丫鬟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了程锦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地回屋里去了。
红绡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六姑娘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也忒没规矩了,来了客人也不知出来招呼一声。”
程锦的脸上却毫无愠怒之色,慢悠悠地打量着这座小院落,看上去颓废凌乱的外表下,却透着一股疯狂的力量,就像这肆意生长的藤蔓,只要抓住机会就拼命地缠绕生长,死死地将院中心的那棵大树缠住。
“这棵槐树是谁种下的?”程锦指着院中的槐树,一脸兴味地问。
青萍和红绡面面相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棵树竟然是槐树,可是槐树通灵招鬼,谁会在自家院子里种槐树,程夫人就算不喜这个侄女儿,也不至于会故意种槐树膈应她。
“奴婢不知,但记得几年前这儿应当是没有这棵树的。”红绡认真回想道,“那时候姑娘还小,有一回在府里玩,不小心闯到了这儿,这座院子过去住了三老爷的几个姨娘,她们那时候没存好心,有意逗弄姑娘,害得姑娘跌了跤,奴婢当时也在场……那时候这里绝对没有这棵树,这里该是她们晒被褥的地方。”
红绡一脸笃定地走到树下,指着一处道,“姑娘,您当年便是在这儿跌了跤。”
被红绡这么一提,青萍的记忆也渐渐明晰起来,“我想起来了,那日姑娘跌了跤,大姑娘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便是在这里抱起姑娘的,院子里的确是没有树,连棵小树苗都没有。”
“那这树是何时出现的?”程锦仰头看着这棵树,这棵树长得甚是粗壮,站在树下,那浓密的树冠几乎可以遮天蔽日,这院落朝北原本就阴,再加上这么一棵遮蔽阳光的大树,自然就更加阴冷了。
“后来三老爷把那几个姨娘打发走了,这院落也就空了下来,一直到先头那位三太太过世,六姑娘搬到这儿,奴婢再也没有来过,也不知这树是何时出现的,但总归没几年啊。”
承恩侯府在京城开府不过十年,程三太太去世也不到三年……
红绡说着说着,自个儿便怕了起来,再抬头看那树干枝桠便觉得像张牙舞爪的魔鬼,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树看着起码有十来年了,怎么可能没几年?”程锦笑道,这么大一棵树悄无声息地长在院子里,都长成了参天大树,偏偏府里百来号人却都习以为常,仿佛它本来就该长在那儿似的,这本身不就是件很古怪的事儿么?
“五姑娘,”程钰房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面目寻常的女子静静地看着程锦,她身着蓝布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上插一把素银簪子,看上去就是街上再普通不过的仆妇,“我们姑娘去学堂还未回来,五姑娘可要进来喝杯茶?”
话虽如此,可她挡在门口,明明白白地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可惜程锦从来就不是个识趣的,朝她仰头笑了笑,“好啊,秦嬷嬷,我正渴着,可要向你叨扰一杯茶了。”
秦嬷嬷对她的决定并不意外,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做了个手势,将她让进屋子里。
青萍和红绡虽不喜这潮湿阴暗的屋子,但程锦已经带头进了屋子,她们也只得咬牙跟上,这间屋子比寻常屋子要暗一些,饶是点了香,还是透着一股霉味。
“六妹的屋子倒是收拾得干净整洁,颇有些雅趣。”程锦感兴趣地看着墙上的字画,这几幅字画并不如何高明,仔细一看落款竟是程钰的生母所作,还有几幅笔触生涩的,却是程钰自己的手笔,“看不出来六妹倒是个才女。”
红绡唇角微翘,程钰每日在族学里读书倒是挺认真的,只可惜天赋有限,同她们家姑娘完全没法子比,在府里自然寂寂无名,这几幅画在她看来都平常得很,还不如她们姑娘写废的字呢。
“不敢同五姑娘相比。”秦嬷嬷面无表情地说,看不出来是真心的,还是讽刺。
“这屋子里冷,怎么不烧炭火?若是冷着了六妹如何是好?”
“屋里的银霜炭不够,姑娘不在屋子里的时候,便熄了炭火,奴婢几个扛得住,左右不会冻着姑娘的。”秦嬷嬷亲自奉了茶上来,脸色却还是不冷不热。
红绡的脸色忿忿,主子性情孤拐,下人们也极不讨喜,竟敢这么同她们家姑娘说话。
“难为你们几个如此忠心妥帖。”程锦微微一笑,却也没说什么要送炭火过来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喜欢让这屋子阴阴冷冷的,不是你们抗冻,而是有些东西怕热呢。”
程锦这话说得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青萍和红绡都一脸不明所以,秦嬷嬷的目光却陡然锐利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得青萍和红绡都有些发慌。
她们过去怎么没发现这不起眼的秦嬷嬷这么可怕,莫不是什么鬼怪变的吧,红绡不自觉地扯着程锦的衣角,青萍则下意识地微微挡在程锦跟前,两个丫鬟竟然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寒酸
“五姐!”屋外传来程钰有些慌乱的声音。
几人循声望去,程钰站在门口气息不稳,嘴上叫着程锦,双眼却盯着秦嬷嬷。
“姑娘回来了!”秦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一边使小丫鬟烧起炭火,一边上前握住程钰的手,“怎的如此凉,你的手炉呢?”
“我没事,”程钰将手抽了出来,板着脸看着程锦,“五姐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路过这里,便进来叨扰一杯茶。”程锦笑眯眯地朝她举了举手中的茶盏。
“茶也喝了,我便送五姐出去吧。”程钰面无表情道。
她这话说得好生无礼,青萍和红绡此刻却由衷地感激她,这个古怪的院子,她们是一刻都不愿呆下去了,也亏得程锦胆子大,秦嬷嬷奉的茶竟然还敢喝下去,谁知道里头加了什么。
“那便有劳六妹了。”程锦倒是没有继续坚持,从容地起身,冲着秦嬷嬷笑了笑,“我这个人爱开玩笑,刚才那些玩笑话,秦嬷嬷莫要放在心上。”
秦嬷嬷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五姑娘言重了。”
“五姐,我这里简陋得很,想来你也喝不惯我这儿的粗茶,今后还是莫要再来了。”程钰将程锦送到院门口,态度生硬地说。
程锦回头看着她,那棵大树将院子遮得密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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