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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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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绍安没有说话,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质疑她的脸皮怎么会厚到这样的地步。
“又或者是咱们心有灵犀?看来我们这真是天生一对。”
文绍安似乎是无法再忍受她的胡言乱语,冷声道,“庄敬皇后同太祖才是天生一对。”
可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他明知鸿山和萧晟的过节,明知程锦对萧晟有多愤恨,却说出的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戳她的心窝。
可话已经说出口,一时也拉不下脸来道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只得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愧疚。
程锦压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正准备顺着他的话再调笑几句,却瞥见他那不自在的神色,心下了然,便起了作弄他的心思,板着脸一言不发,做出一副被他伤害至深的模样。
文绍安正懊恼着,又瞥见她那伤心欲绝的表情,心中的愧疚更重了几分,程锦虽然性情跳脱顽皮,平心而论却是个好姑娘,何况两人之间又有那般渊源,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揭她的短,让她伤心。
“方才是我……”既然方才说错话了,只有老老实实道歉认错,才是君子之风。
平日里见惯了文绍安一本正经,冷淡疏离的模样,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让他愧疚一下,程锦哪里会给他道歉的机会,便是要让他愧疚着才好,站起身来冷淡道,“既然文大人来查案,坐在这里闲谈也无甚意思,不如同我去程钰的院子里看看那棵古怪的树。”
文绍安自认识程锦开始,她就一直都是那般嬉皮笑脸的模样,从未对自己摆出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如今的模样让他十分不习惯,心里更是如被压上了千斤大石一般沉重。
第一百四十三章 破局
程锦努力压住唇角,面无表情地在前头带路,感受着那两道落在自己背心带着浓浓愧疚的眼神,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那几个被程夫人留下来看着文绍安和程锦的婆子,见两人离了一丈远,程锦一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模样,文绍安更是冷淡疏离的君子,不由得暗暗点头。
红绡却是满心惊诧,她家姑娘何时变得如此守礼了,竟然不调戏文大人了?
“这里便是程钰的院子。”程锦指着那有些破败的院门道。
文绍安定下心神,看着院子里那棵张牙舞爪的槐树,眼神微凉。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昏暗的天色更衬得那槐树阴森恐怖,偶有寒鸦尖叫着掠过,甚至不敢在那树边稍作停留。
“姑娘,要不要奴婢去通禀六姑娘一声?”看着程锦和文绍安站在院门口发呆,红绡不由得出言问道。
程锦猛地回头,看着红绡,“你不怕?”
“怕?”红绡一脸莫名,“六姑娘虽然性情古怪,但也不是那等凶神恶煞之人,自是不怕的。”
程锦深吸一口气,望着文绍安苦笑,“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红绡和青萍今日同她一块儿在这院子里见识了那本不该存在的大树,对此处已经怕得不行,现在却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们还是小觑了这院子里的力量。
文绍安负手望着那院落,冷声道,“怕是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狂风袭来,逼得她不得不闭上双眼,再度睁开时,场景陡然变幻,她竟独自一人身处荒漠之中,举目望去四周皆是无边无际的沙海,风“呜呜”地吹着,远处沙海流动,似乎一不小心便会落入噬人的漩涡之中,那苍凉孤寂让人心生绝望。
可惜程锦心志坚定,半点儿不受影响,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两步,又朝左迈了一步,那沙海立刻如潮水般退去,继而出现了一片焦黑的土地,那土地上岩浆迸射,恶鬼横行,哀嚎遍野,简直便是传说中的地狱。
那些恶鬼一发现她的闯入,便蜂拥而上,恨不得将她分而食之。
面对那尖利的獠牙和爪子,她依旧冷笑,只是面上多了一丝愤恨,那五十年油煎火熬,被恶鬼折磨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如今她最看不得恶鬼这种东西。
只见她拔下头上的玉簪,握在手心,脚下依旧毫不犹豫地向前,身形如惊鸿掠过,衣袂所到之处皆是恶鬼哭嚎。
“我本无心置你于死地,可惜你犯了我的忌讳。”她那还残存几分稚气的脸上,带着毫不相称的阴戾,毫不犹豫地走到一处岩浆迸发处,不顾那滚烫的岩浆,竟生生将手中的玉簪狠狠地扎了下去。
只听一声震颤灵魂的惨叫,岩浆消失了,恶鬼消失了,一切重归平静。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抬头望着天空,满天繁星闪烁,远处传来几声寒鸦的尖叫,除了天色之外,一切与方才并无二致,她轻吁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手心已经断成两截的玉簪,“可惜这根玉簪了。”
院子里的秦嬷嬷一口一口地呕着黑血,程钰冷眼看着,那眼神似痛似快。
“倒是没想到你那位傻子五姐竟是这样的厉害角色,还能找来帮手,千算万算,我还是小看她了。”秦嬷嬷捂着胸口冷笑道,表情狰狞恐怖。
程钰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我是不成了,可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秦嬷嬷阴狠地看着她。
“还会比现在更糟么?”程钰嗤笑一声,别过眼去不再看她。
“钰姐儿,我是你乳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秦嬷嬷突然换上了一副哀戚的模样,“若不是你想念你阿娘,我也不会冒险将你阿娘留在你身边……”
“闭嘴!那不是我阿娘!”程钰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她,“我阿娘已经死了,那是个怪物!”
“你昨夜还搂着她,今日便说是个怪物?”秦嬷嬷桀桀冷笑,“你也不怕伤了你阿娘的心?”
“那不是我阿娘!”程钰咬着牙,泪水一颗一颗地落下来,“我阿娘不会咬人喉咙,喝人血,吃人肉!”
“当日可是你哭着求我留住你阿娘的,子不嫌母丑,你……”
“秦嬷嬷,你也忒多废话了!”屋门被人一脚踹开,程锦抱着双臂,懒洋洋地看着秦嬷嬷,“说吧,你究竟是何来历?看着倒不像南蛮细作,莫非是堕了魔的方士?”
“五姑娘对奇门遁甲如此熟悉,几息便能堪破我设的杀局,当世恐怕还没有这样的高人,即便五姑娘不是个傻子,也不可能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莫不是哪位高人夺了五姑娘的舍重生的吧?”秦嬷嬷惨然一笑,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们这些方士还有夺舍重生的说法么?”程锦倒是有些意外,“也对,你们这些人最是阴狠恶毒,既然当初无缘无故将我的生魂剥离,让我受了这么些年魂魄分离之苦,也定能想出什么夺舍重生的主意。你们作恶这么多年,如今也要付出些代价了。”
在程锦的指尖即将触到秦嬷嬷的喉咙时,文绍安却在屋外道,“留她一条性命,我还有些话要问她。”
程锦咧嘴一笑,像拖死狗一般,将秦嬷嬷往屋外拖,她身量并不高,却臂力惊人,毫不费力地拖着那么大一个人往屋外走,看起来格外古怪人。
她将秦嬷嬷往地上一掼,秦嬷嬷哆哆嗦嗦地摔在了文绍安跟前。
“你的表哥是你的同党吧?你们是何来历?”文绍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儒雅温和,骨子里却透出一股不惜人命的冷。
秦嬷嬷早已不惧死,冷笑地抬头,正张口欲言,却在瞥见他的脸时,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你是文,文,文……”
话还不曾说完,她便僵直了身子,再也发不出声音,一直到死前都保持着那副惊骇欲绝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四章 悔恨
“她认得你,”程锦摸着下巴肯定地说,“你知道她是谁?”
“不识得。”
“想来也是,你不懂术法,应当不曾和这些方士打过交道,那应当便是阿年曾见过他们,说不定他的死便和这些人有关,所以她才会如此心虚,生生被你这张脸吓破胆而死。若是她同阿年相识,算算时间此人起码也该有六七十岁了吧,倒是看不出来。”程锦啧啧称奇。
“对不住。”他突然低声道。
程锦一愕,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了前事道歉,原本她也没恼,只是故意晾他一晾,让他心存愧疚,如今却是真的恼了,他竟然为了自己心安,掐着时机道歉。
“文大人,你是不是觉得你只要向我道歉了,说过的话便可以不作数了?你道了歉,我就必须接受是么?就算我不接受,左右你也道了歉,便可心安理得了是么?我今日将这秦嬷嬷掼死了,再冲她说一声‘对不住’,是不是便可洗清我杀人的罪孽,那这一句‘对不住’可真比佛家念经超度还管用。”
程锦凑近他,咄咄逼人地质问,那闪烁着怒火的眼睛带着灼人的光,烧得他全身发烫,脑海中“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思考。
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任由那把火燎原。
“你没有罪孽,是我的罪孽。”他忽然一笑,望向天空喃喃自语,似是在对她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程锦虽不明白他究竟是在说什么,但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态度顿时散去了,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如今的他们不过十来岁,却背负了前世数十年的人生,虽然她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前事尽忘,但他们都不比真正的少年男女那般单纯无忧,即便现在的她活得潇洒肆意,很多时候却还是无法摆脱前世的阴影。
“程锦,那些玩笑今后你莫要再开了,我知道你是在逗着我玩儿的,你不曾当真,但日子久了,兴许我会当真的。”他再次低下头来,看着她的发旋,轻轻笑了起来,语气依旧温和清润,那萧瑟的笑声却直直钻入她的心里,让她鼻尖发酸,舌根发涩。
她想要开口辩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即便她前世对他存了难以言明的情愫,即便她至今信任他依赖他,却依旧无法坦坦荡荡地说,她并未同他开玩笑,是真的想要嫁给他。
她还这般年轻,新的生命刚刚开始,还有那么多风景要看,更是立志悠游自在一生,又岂会甘心早早嫁人,困守后宅?
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男女情爱,还是兄弟亲情,还是患难挚友之情?她至今都无法分辨。
无论是哪一种情感,无论是她,还是他,都不该被前世的事儿困住,否则无论对现在的他们,还是前世的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你说的对,是我之前的玩笑过分了,对不住!”程锦朝他拱了拱手,“玩笑开了,惹了你不快,这一句‘对不住’虽没多大用处,但我今后不会再犯了。”
她的真诚和认真落在他眼里,自嘲地笑了笑,掩去心底的失落,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地上已经僵直的秦嬷嬷,“那棵槐树是用她心血催生的,方才我毁了那棵树,她本就活不过今晚了,她的死同你无关。”
“你真当我在乎这个?”程锦一哂,“她驱使妖物害人,死有余辜,我们杀她也是替天行道,是功德不是罪孽,不过那妖物就是那棵槐树?我觉得不像。”
“槐树不是妖物,却是养尸地,秦嬷嬷一直利用这棵槐树豢养妖物,不过那具妖尸在我们进来之前,便已经不在了。”文绍安望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枯萎的槐树,语气凝重,“那妖尸怕已成了气候,如今失踪,莫说是府上,便是京城怕是都不得安宁。”
程钰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六妹,那妖尸是何来历?”程锦扬声问道,秦嬷嬷与程钰同住一座院子,又是她的奶娘,便是能惑得住别人,也惑不住她,所以她一定知道内情。
程钰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个,直到程锦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才淡淡地说,“是我阿娘。”
程锦心里早有了预感,闻言倒也不意外,“你阿娘不是已经下葬了么?如何会被秦嬷嬷炼成妖尸?”
“五姐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又何必明知故问?这是非要揭我疮疤么?”程钰笑得十分尖刻,却坦然相告,“我阿娘去世的时候,我哭着拦着不让她下葬,秦嬷嬷同我说她有法子让阿娘回来陪我,我一觉醒来,果然阿娘就同我躺在一块儿,和她生前一模一样……”
程锦知道秦嬷嬷将程钰生母朱氏的尸首养在院子里,却不知竟然直接养在程钰的榻上,便是她见多识广,想到那画面,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但对一个乍失母亲的孩子来说,哪怕母亲一动不动,再也不会同她说话,不会对她笑,但就这么陪着她,于她也是极大的安慰,难怪程钰深居简出,成天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在她眼中,阖府上下没有一个好人,只有她的母亲能够给予她爱和温暖。
“你的母亲是何时醒过来的?”文绍安俯身查看了槐树的根系,抬头问道。
“醒过来?”程钰用不可思议的语调尖声笑道,“那不是我阿娘,如何能用‘醒’这个字?前几日,阿娘突然睁开眼,我正好对上了她的双眼。”
程钰的声音变了个调,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画面,“那时候我便知道她不是我阿娘,我阿娘不会那样看我,她不是人!是怪物!”
“她做了什么?”
“她吃了院子里的小丫鬟雅儿!”程钰终于崩溃地哭了起来,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把一个小丫鬟给生吃了,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她当场就晕厥过去。
她确定那不是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装在母亲皮囊里的怪物。
她悔,她恨,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害得母亲变成那样一个可怕的怪物。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惊闻
“那的确不是你阿娘,人死之后,魂魄离体,你阿娘怕是早已转世投胎了,你强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具躯壳,即便不腐烂,你阿娘也不会回魂,占据那躯壳的说不定是什么孤魂野鬼。不过也怪不得你,母女亲情,天经地义,秦嬷嬷拿捏住这一点,将你阿娘的尸首从地里起了出来,是她早有预谋,与你无甚干系。”程锦递了一块帕子给她。
朱氏在世的时候,想来对程钰也是千娇万宠,程钰在世间活得越辛苦,便越留恋生母给予的温暖。
“这是怎么回事?”
程夫人的声音从他们后头响起,倒地枯萎的槐树,僵直的尸首,还有几个躺在地上茫然不知发生何事的丫鬟婆子,最重要的是程锦和文绍安站在哭泣不休的程钰面前,这样的画面让程夫人有了很不妙的预感。
“程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文绍安上前一步。
程夫人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看了程钰一眼,“此处毕竟是内院,于姑娘家的名声不好,去花厅吧。”
程锦望着院子外头那几个提着灯的仆妇,知道程夫人是见他们失了踪迹,提灯来找他们的,顾虑着她的名节,带的人不多,也都是心腹,但此事就发生在府内,想要封口不容易,可若是传扬出去,别说阖府上下人心惶惶,就连外头都会对出了妖怪的承恩侯府都会有所议论,说不定还会有人借机参他们一本,而她失魂复原的事儿说不定也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阿娘,莫要去花厅了……”
她刚一开口,就被程夫人给瞪回去了,她留她和文绍安在花厅说话,本是相信他们俩堂堂正正的,谁知道她竟然将外男带进内院,被她这么一闹,阖府姑娘的名声都不要了。
程锦摸摸鼻子,决定将这烫手山芋留给文绍安,正好瞥见程钰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想起今天上午若是没有程钰,恐怕当时就要遭了秦嬷嬷的毒手,这个人情她算是欠下了,便扬声对仆妇们道,“秦嬷嬷突发急病死了,六姑娘被吓着了,你们先扶她进屋歇着。”
程夫人瞪了她一眼,她自个儿的名节不要,竟还有工夫操心别人?还有这些畏畏缩缩上前的婆子们,也都是蠢物,竟然放任一个外男走到内院,也不晓得拦一拦,当承恩侯府里的规矩都是摆设吗?
还有这文绍安看着是个稳重懂礼的,没想到也如此不知轻重,虽然心知其中必有内情,但关乎程锦的名节,程夫人心里还是极不舒坦。
“此事事关重大,在花厅说怕是多有不便。”文绍安就像不曾看到程夫人那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便在程六姑娘这儿说即可,还请夫人屏退下人,今日之事绝不能传扬出去。”
程夫人如今看他极不顺眼,“我听闻文家清贵,规矩最是森严,状元郎难道不知何谓男女大防?夜入女子闺房,岂是君子所为?”
“那不如到我院子里去?”程锦十分诚恳地建议道。
程夫人被她气了个倒仰,觉得她简直是又傻回去了,文绍安也深深看了她一眼,眼里写着满满的警告。
程锦落得两头不讨好,干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默默地退到一边。
“程夫人,此事怕是不能传扬出去,到花厅怕是惊动的人更多,无论对两位姑娘,还是承恩侯府都不好,甚至可能给府上招来祸患。”文绍安朝她拱了拱手,看着十分严肃凝重。
程夫人那一腔怒火被他郑重其事的态度唬得烟消云散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让胡嬷嬷和仆妇们领着程钰进了屋,“有什么话便在这儿说吧,你一个外男总不好进姑娘家的闺房。”
“夫人还记得这棵树是何时所栽吗?”文绍安倒也不多加纠缠,直接指着那倒地的老槐树问道。
程夫人愣了一下,觉得似乎有些记忆断了片,皱眉道,“我一向少来这座院子,倒是不记得了。”
“夫人不妨寻个人来问问此树的来历。”
“不必问了,此树是我阿娘落葬的第二天所栽。”程钰甩脱那几个看护自己的婆子,跑了出来,“大伯母要问什么便问吧,此事我最清楚。”
她转头看着程锦,眼神复杂,“该如何便是如何,我不需要你把我摘出来,我也不会承你这份情!”
程夫人是个护短的,一听她这话,心里就不舒坦了,脸上带上了冷色,“既是如此,钰姐儿便交代个清楚吧。”
程钰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了,倒也不卖关子,冷笑地将这三年来的事儿合盘托出,惊得程夫人几乎站立不稳。
“你,你是说这棵树是用来养你阿娘尸首的?”程夫人完全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夜色中那张牙舞爪的枝桠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尤其是知道了这棵树的用途,她不自觉地伸手拉近了程锦,微微挡在她身前,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到自己的女儿。
程钰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由得心中一恸,若自己的阿娘还在,必定也是这般呵护着自己,可是现在她的阿娘变成了怪物,她也为世人所厌弃,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趣味……
“槐树养阴,而且这棵不是普通的槐树,是那秦嬷嬷用术法催生的鬼树,最是阴邪,若放任它成了气候,莫说是那妖尸棘手,便是这棵槐树也能在府里作乱的。”文绍安解释道。
“此事也是祁王所为?文大人同阿锦说的查案,便是此事?”程夫人面上虽然镇定,但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们久居京城,不涉政务,和祁王无仇无怨,祁王为何要屡屡置他们于死地?
“在下认为此事并非祁王所为,”看着程夫人那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解释道,“我同程五姑娘讨论案情时,她谈到府里有古怪,怀疑同南蛮有关,我们才到程六姑娘的院子查探,但观这秦嬷嬷的手段,怕是堕了魔的方士,并非南蛮细作。”
第一百四十六章 恐惧
程夫人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念遭到了挑战,她原以为什么神鬼魔怪方士,都是话本子里的桥段,如今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府里,被她亲眼所见,由不得她不信。
“那具妖尸可还会再回来作乱?”秦嬷嬷死了,鬼树也倒了,唯独少了那具妖尸,让所有人都觉得心神不宁。
“方士本不搅扰红尘,似秦嬷嬷这般为恶的本该不多,妖尸这种物事近几十年来更是极为罕见,在下并无法预测妖尸行踪。”文绍安歉然道。
程夫人的脸上也有些歉意,她都忘了文绍安是正经科举出身的读书人,并非降妖伏魔的方士,虽有些手段阴差阳错破了那秦嬷嬷的局,但毕竟是外行,其他的想必知道也不多。
“但妖尸此物极为阴邪古怪,再回到府上也并非不可能,还请程夫人多加小心,莫说是在府内,便是在京城各处也要多加小心。”文绍安眼神凝重,南蛮的蛊虫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妖尸,京城这滩水怕是要更混了。
程夫人想到方才程钰描述的那妖尸将一个人生吞活剥了的画面,就忍不住一阵恶寒,“若我们撞见那妖尸,该如何是好?”
“照程六姑娘所说,那妖尸前几日方醒,倒是还未成气候,不过是比常人力气大些,不惧疼痛,嗜血凶残罢了,多使些人护卫,遇到妖尸时蜂拥而上,戮首即可。但若是妖尸逃脱的时日越久,恐越容易生出灵智,届时凭人力怕是很难解决。”
“那我们去道观寺庙里的大师来解厄,是否可行?”程夫人颤着声音问道,文绍安虽说得含蓄,但她却是听明白了,他们普通人若遇到那妖尸,怕也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人力不可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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