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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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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锦一边啜着茶一边凑近了看,突然指着图中的一处道,“我觉得这个地方位处中心,巷道四通八达,心怀不轨的人应该会利用这处地形……怎么了?”
  察觉他面色有异,她顿了顿,“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里确是一处要地,不过不是南蛮人的据点,改日带你去见识见识。”他温和地笑了笑,指着另一处道,“这里才是南蛮人的据点。”
  程锦骇了一跳,“这一处的对街不是酒中仙么?”
  “正是酒中仙,酒中仙原来的严掌柜是个精明的人,对程夫人忠心耿耿,平康坊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会第一时间禀奏程夫人,程夫人也是个精明人,若是南蛮人在酒中仙附近活动,一定会很快被程夫人察觉,所以他们要在平康坊站住脚的第一步就是除掉严掌柜,并对程夫人下手。”
  “证据呢?就凭你凭空猜测?”程锦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去过酒中仙几次,以我对南蛮人的了解,那一带若有南蛮人,怎么会发现不了?羊肉汤!酒中仙对面有胡饼和羊肉汤,那分明是胡人的东西,就算要有奸细,也是为北蛮人做事,怎么可能是南蛮?”
  “世上之事从来没有必然,也没有绝对,”文绍安轻轻摇了摇头,“待会儿便见分晓了。”
  “京兆尹宋方仁就是个蠢货。”叶萍推门而入,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她向来看不上这个沽名钓誉之徒,逮着机会便要骂上一通,但此时脸皮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气狠了。
  “人跑了?”文绍安脸色一沉,霍然起身。
  “若不是他打草惊蛇,早就把那伙人一窝端了,”叶萍气得发抖,“人是被拘回来了,但也跑了大半,你要问便去问吧。”
  “问不出来了。”文绍安将手中的笔一掷,冷笑道,“你当宋方仁真是蠢货?”
  “莫非是崔相指使的?”叶萍这才反应过来,宋方仁要真是个耿直的蠢货,哪能在京兆尹的位子上坐这么久。
  “崔相是早就知道那里有南蛮据点?和南蛮有所勾连?还是猜中了我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叶萍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崔相老奸巨猾,若他出手了,她和韩道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重要么?”文绍安盯着桌上的地图,“如今大家已经撕破脸了,朝堂之上各凭本事了,只是南蛮人屡次作恶,不彻底根除,我始终心有不甘。”
  “要不,你用法术查一查?”叶萍试探地看着他,他明明拥有师父所传授的法术,却始终的不肯轻易使用。
  “叶大人,法术可不是想使就能使的,对个人的损伤极大,当年的文相何等不凡,为何英年早逝?便是使用法术过多的缘故,他是你的小师弟,难道你想让他也步文相后尘?”文绍安还没说什么,程锦突然出言,咄咄逼人地维护他。
  莫说是叶萍了,就连文绍安都一脸意外。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雨夜
  “现在就维护上了?”叶萍嗤笑一声,扭头对文绍安说,“人家姑娘这般维护你,还不快去承恩侯府提亲?”
  “我并非出于私心,法术本就是逆天之举,不仅对身子有损伤,于天下也并非正途。”程锦正色道,“你以为苏寻为何不教你们法术?若是法术那么管用的话,天下何须你们这些读书人入朝为官,像前朝那般重用方士不是更省事?苏寻传文绍安法术,除了他的资质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能够驾驭得了法术,也能扼住自己滥用法术的念头。”
  文绍安看着她一脸正色地胡说八道,觉得史书上那些关于庄敬皇后如何如何贤德的记载,恐怕都是她信口胡诌来的。
  原本还把程锦的话当玩笑的叶萍,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神色也随之一正。
  扪心自问,她若是有法术,必定事事依赖法术,无论是审问犯人还是破案,用法术都是最快的捷径,但若真成了习惯,她还算什么大理寺少卿?与前朝那些祸国乱政的方士有何区别?
  在这一点上,她还真不如程锦和文绍安,她也不是什么固执的人,大大方方地朝程锦拱了拱手,算是受教了。
  “走吧,我们去平康坊看看。”文绍安的眸中带着暖意,敛下了方才被坏事的愤怒,依旧还是那般清风明月的做派。
  程锦一直很想知道他为何会一口咬定那家卖羊肉汤胡饼的店铺有问题,立刻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出去,不过刚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对着叶萍说道,“再过一个时辰便把我二哥放了罢,也不必送他回去,把他赶到大理寺门口,对他说若不想让母亲大姐为他担心难过,便自个儿乖乖回去,不要把今日之事泄露分毫,若他要闹大,大理寺便奉陪到底,到时候少不得要牵连他的母亲和姐妹。”
  以程明志的性情,只要被人稍一威胁,今日的事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我还当你们兄妹情深呢,你就这么大喇喇地拿自己要挟他,也不怕日后他知道了怨你?”叶萍觉得好笑。
  “我也是为了他好。”其实程明志是最憨直善良的一个,但身处侯府,这份天真却有可能毁了他。
  程锦和文绍安刚出门,天上便下起了大雨,两人不得已只得站在屋檐处暂避。
  此时夜已经深了,黑沉沉的天空压得人心头沉重,但深夜、大雨,丝毫不曾减弱京城人寻欢作乐的心情,远处隐隐绰绰的依旧显出灯火通明的热闹,甚至还有笑声透过雨声传来。
  程锦甩着手,望着屋檐滴落的雨滴,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
  文绍安看着她,眼神温和,这样一个人即便是作了小僮的打扮,也集了天地之间的灵秀于一身,让人错不开眼。
  今日出了大事,即便夜深,大理寺进出的人也极多,两人站在屋檐下,格外醒目,少不得有人路过时多看他们几眼。
  “你怎么不使人送伞过来?”她抬头看他,笑嘻嘻地问道,“莫不是想和我在屋檐下站到天荒地老?”
  他看着她,眸中带着浅淡的笑意,似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便是同她在屋檐下多站上一会儿也是好的,只要她在身边,那股焦躁的怒气就能够被轻易抹平,仿佛除了她,这世上便没什么特别要紧的大事儿了。
  水气打湿了她的头发,一缕斜斜地搭在她的额边,他伸手将那缕头发勾到她的耳后,在她颤着水光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文大人,您的伞。”一个杂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待到近前,突然发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
  文绍安却镇定地接过他送来的伞,朝程锦淡淡说了一句,“走吧。”
  那杂役看着两人的背影隐入雨幕之中,咂吧着嘴,暗道,“没想到文大人好这一口,京中的姑娘们怕是都要心碎了,不过,看起来还真挺般配的。”
  “今夜的雨怎么这么大?今年似乎还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雨。”程锦撑着伞和他并肩走着,雨势太大,连彼此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楚,见他疑惑地看着她,她只得撑着嗓子大声吼道,“我看今日的天气不像会下这样的大雨。”
  他低头正欲说什么,两人同时被不远处的火光吸引了,那正是平康坊。
  雨势越来越大,平康坊的那把火却丝毫不受影响,越烧越大,百姓的哭嚎混杂在雨声中,更显得凄厉。
  “是桐油!”程锦的鼻子微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桐油味,若不是桐油,这么大的雨早就浇熄大火了。
  平康坊的水龙队来得极快,官兵胥吏们也都纷纷赶到现场,可是依旧阻不住猛烈的火势。
  “疏散百姓!”文绍安毫不犹豫地上前,帮着那些官吏们疏散百姓,指挥救火。
  平康坊是京城最热闹之处,一年到头人来人往,如今着了大火,一部分人没头没脑地往外冲,踩伤踏伤不计其数,一部分守着自家被火烧着的产业不肯离开,还妄图回去抢些财物出来。
  官兵胥吏们一方面要指挥他们离开,一方面又要忙着救火,也是焦头烂额,加上天降大雨,行动不便,现场一片混乱,雨声、哭声、喊声不绝于耳。
  程锦和文绍安早就被人潮冲散,人潮从她身边拼命地往外涌动,人的求生欲让他们无法自控,也不管前方的情况如何,一个劲儿地往外挤。
  “谁踩了我的鞋!哎哟!”一个妇人被人绊了一下,抱着婴孩尖叫道,还未等她话音落下,后头的人便涌上,将她吞没在人潮之中。
  程锦手极快,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牢牢地护住了她,那妇人一手夹着婴孩,一手将自己的鞋穿好,也顾不上道谢,甚至连抬头看程锦一眼也不曾,便慌里慌张地跟着人潮往外涌去。
  程锦神情微动,也悄然跟了上去。
  平康坊闹出的动静极大,那婴孩却恍若无觉,犹自睡得香甜。


第一百八十章 婴孩
  那妇人抱着婴孩随着人潮涌至空旷处,自觉逃出生天,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七拐八弯地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巷子,在一户人家的房门上轻叩了三下,门很快打开了,妇人立刻抱着婴孩闪了进去。
  程锦怀疑这妇人偷盗婴孩,正琢磨着找个地方潜进去,突然发现这里有些眼熟,原来她不知不觉竟跟着那妇人到了余溪赁居的巷子里,从这家人再往里数四户人家,便是余溪的家。
  她立刻毫不犹豫地叩响了余溪的房门。
  余溪灰头土脸地来开门,一开门就从屋里冲出一股烟味儿,她显然又被那火炉折腾得不轻,她看着眼前这被雨淋透了的陌生小僮,一脸茫然,“你找谁?”
  “余先生,我是程锦。”
  虽然模样不像,但声音确实是程锦的,余溪吃了一惊,连忙将她让进屋来,“大风大雨的,怎么也不打把伞?快把湿衣裳换下来。”
  “平康坊起了大火,人潮之中,我把伞给挤掉了。”程锦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余先生,抱歉。”
  “莫说这样外道的话,快坐下烤烤火……”余溪看了一眼火炉,有些尴尬,“我方才不小心把这炉子弄灭了,也不知该怎么生火。”
  “我也不曾生过火,许是将火折子扔进炉子里烧?”程锦两辈子没做过这样的事儿,眼中的茫然之色,不比余溪的少。
  “要不,试试?”余溪也是被这炉子折腾到没有脾气了,只要能点着这炉子,怎么做都行。
  两人折腾了半天,总算把炉子点着了,但一屋子都是烟,呛得两人直咳嗽。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余溪一边开了窗子通风,一边捂着嘴咳道。
  外头的雨正大,她这一开窗,外头的雨一下子泼到了屋子里,若不是程锦挡在那炉子前,炉子怕是又要被浇熄了。
  余溪连忙关上窗子,拂了拂身上的雨水,讪讪道,“不如先开一条缝,让烟慢慢散?”
  程锦笑出声来,余溪学问虽好,却着实是个生活白痴。
  余溪也跟着笑,“小时候家里有丫鬟婆子帮忙服侍,后来去鸿山书院读书,事事都有师兄帮衬,没想到到了京城,有了俸禄,却因为京城的物价太高,请不起丫鬟婆子,迫不得已得事事躬亲,倒是让你笑话了。”
  程锦换上余溪递给她的干净衣裳,同她坐在炉边烤火,“余先生,住在这条巷子里的人,你可都识得么?”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何不识得?”余溪给她倒了杯热茶,“可是有什么不妥?”
  “有一户门板漆着黑漆,门口搁了个大水缸的人家,住的是什么人?”
  “是一对来京城行商的夫妻,男人大概三十来岁,在平康坊卖些杂物,女人只有十六七岁,平日深居简出,见人也不多说话,我平日同他们来往不多。”余溪性子温柔和气,连她都这么说,可见那户人家的人缘并不好。
  程锦将方才所见说与她听,余溪立刻眉头大皱,“莫非那妇人是个拐子,趁着平康坊大火偷了婴孩,要将他卖与姚家夫妇?他们俩听说也成婚几年了,倒是一直不曾生育,说不定……”
  程锦喝着热茶,总觉得此事怕是还不止买卖婴孩这么简单。
  “是了,这些日子夜里我常听见婴孩的哭声,哭声不大,只有一两声便停了,我还当是猫儿叫春,如今细细想来,怕是确有不妥,那户人家说不定是以行商做掩护,专做拐卖婴孩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余溪细细回想,越想便越可疑。
  “这儿来往的人多么?”
  “这条巷子住着十几户人家,来往的就是十几家人,平时是挺热闹的,但是生人却算不得多。姚家若真做了买卖婴孩的买卖,照理说该常有生人出入,但是我从未见过他们家有生人出入,更不曾见过婴孩……”
  这越往细处推敲,就越觉得古怪。
  “余先生,我想去那户人家看看。”程锦的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余溪点点头,“如今报告官府怕已是来不及了,反倒可能打草惊蛇,让那拐子逃了,我同你一块儿去那人家里瞧瞧。”
  她半点儿也不纠结,立刻回到内室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揣上了匕首,“走吧!”
  程锦有些惊愕,瞧余溪那温柔娇弱的模样,她还以为要费上好一番功夫才能说服她,没想到她倒是干脆利落,看她那轻车熟路的模样,怕是平时没少做这种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可会武?这院墙不高,你能翻过去么?”余溪听说程锦自幼力大无穷,家中请了武教习,但不确定她的武艺究竟如何。
  “能,你敲门引开他们,我趁机翻进他们家查看?”
  余溪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撑了把伞,毫不犹豫地步入雨中。
  如今已经过了子时,家家户户都灭了烛火,巷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哗哗”的雨声。
  余溪在门口叩了好一会儿门,那门方不情不愿地开了。
  姚家的小媳妇儿木着脸,那如死鱼一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在这样凄冷的深夜,让她蓦地出了一身冷汗,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
  “有什么事?”小媳妇儿动了动唇,不带一丝人味儿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她嘴里发出的,倒像是从她的肚子里发出的。
  余溪不由自主地看了她的肚腹一眼,强行捺下惊诧,甚至恐惧的心思,努力挤出一张笑脸,“姚家娘子,我家火折子用完了,能不能借个给我。”
  小媳妇儿突然翻了个诡异的白眼,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笑声,“进来拿罢。”
  余溪的心底直冒寒气,事到如今,她哪里还看不出姚家的古怪不止是买卖婴儿那么简单,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藏着这么一处奇怪的地方。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她只犹豫了不到一息,便踏入了姚家的门。
  她刚踏进门内,门板便“吱呀”一声关上了,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幻术
  余溪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楚楚可怜地问了一句,“姚家娘子,你在哪儿啊?你这屋子怎么不点灯?”
  回答她的是全然的寂静,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越来越浓烈,浓到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程锦?”余溪心中狂跳,立刻退了两步,却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触到门板,瞬间明白自己是入了阵。
  夫子擅长奇门遁甲,身为他的得意门生,余溪自然也不会惧怕普通阵法,很快定下神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踩着步子在阵中细细探查起来。
  一阵破空声从她的后方袭来,余溪反应极快,像左边偏了偏头,一道银色的光险些削去了她的鬓发,这是一把磨得很利的菜刀。
  虽一击不中,那菜刀却越挫越勇,夹着“呼呼”的风声一下一下地向她劈来。
  余溪抿着唇,一路躲闪后退着,却在心里默默数着步子,阵中一片漆黑,她只能通过菜刀劈砍过来的方向辨别着来人的招式,好在这阵法瞧着很是普通,要不了多久就能破阵。
  那菜刀劈砍得毫无章法,那人怕是根本不会武,只凭着一股悍勇,不要命地往前乱劈乱砍。
  她心里有了计较,突然擦亮了怀中的火折子,朝那菜刀劈砍来的方向扔去。
  虽只是短短的一瞬,但那亮光已足以照亮来人的模样,不出她所料,正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姚家娘子。
  姚家娘子脸色白得不像人,披散着一头黑发,翻着白眼,看上去像足了话本子里的恶鬼,但她似乎极怕那亮光,望着火折子瑟缩了一下,劈砍的速度有所阻滞。
  余溪瞅准了这个机会,挥着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劈,并未用上多少气力,便将那姚家娘子的菜刀挑落在地,同时她飞快往后一跃。
  场景变换,总算是出了这简陋的阵,窗外的雷鸣电闪映出了这间小屋子里的摆设,屋内的案板上放着一大块白肉,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地上竟随意搁着白骨,看上去十分小巧,似乎是婴孩的骸骨。
  余溪大骇,立刻抢上前去,那姚家娘子却捡起地上的菜刀,挡在她前方,继续朝她没头没脑地劈砍,她心中发急,也顾不得和她周旋,匕首寒光闪过,直冲姚家娘子胸前而去。
  “噗嗤”一声轻响,只见那姚家娘子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挂在匕首尖。
  “啊!”那姚家娘子突然不翻白眼了,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凄楚地看着余溪,哀怨地流下泪水,“余大人,你为何杀我?”
  余溪怔住了,这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却不见什么血肉白骨,就只是一间摆设陈陋的小屋,与平日的姚家并无区别。
  那姚家娘子蜷在地上,胸口破了个大洞,正朝外汩汩流着鲜血,渐渐没了声息。
  她竟杀了人么?
  余溪虽在鸿山上学了阵法、武艺,却是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她抖着唇,看着匕首尖处那无法忽视的鲜红,再看看自己手里沾染着还有些温热的鲜血,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恍惚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做了些什么。
  “就你这三脚猫的幻术也拿出来丢人现眼?”程锦那脆甜的声音自阁楼上传来,只听得一声巨响,楼板坍塌,一个物事从阁楼上滚落下来,将余溪瞬间惊醒。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匕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物事竟是个人,还是这家的男主人姚大郎。
  “既然你们俩要来坏我的大事,那便留下来不要走了罢。”那姚大郎从地面一跃而起,原本已经没了声息的姚家娘子也站到了他的身边,眼神阴鸷地看着从阁楼上跃下的程锦。
  “这伙人是江湖骗子,平日用幻术骗钱,也不知从哪儿学来了三脚猫的阵法,在我们面前卖弄。”程锦冷笑道,“你们把那妇人和婴孩藏在哪儿了?”
  “你们不是很了不起么?不妨猜一猜……”那姚大郎捂着胸口咳了几声,他方才中了程锦一脚,已是强弩之末,但还在勉力支撑。
  “谁耐烦猜,不打服你就不说是吧?”程锦正在兴头上,一手执了短剑,一手握拳,上去就是一通猛揍。
  姚大郎夫妇擅长幻术,武艺却是十足的三脚猫,哪里是力大如牛的程锦的对手,余溪本想上前帮忙,但看到程锦那威风凛凛的模样,竟有些同情起姚大郎了,程锦生得美貌稚气,揍起人却这般凶残。
  姚家娘子被揍得倒在地上呜咽,姚大郎更是如死狗一般被拖到她们跟前,程锦的短剑抵着他的喉咙,“人呢?人到底在哪里?”
  姚大郎“呵呵”冷笑,就是避而不答,“余大人是鸿山门人,想来早已看破我们的来历,当初是我们对你们不住,今日落在你们手中,我无话可说,给个痛快吧。”
  余溪和程锦对视一眼,听姚大郎这话,鸿山与他们似乎还有什么恩怨。
  “你老实交代,你们究竟是何人?”程锦手中的短剑在他的喉边划出了血丝,双眼紧紧盯着姚大郎。
  窗外一道闪电劈落,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照亮了昏暗的室内,也照清了那姚大郎脸上阴狠得意的表情。
  “不好!他在拖延时间!”程锦毫不犹豫地上前挥剑挑落那姚大郎的手筋脚筋,姚大郎却神色坦然,一副束手受死的模样,脸上甚至还带着得逞的笑容。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诡异的梵唱声,伴随着梵唱还有丝丝缕缕的黑雾,当那黑雾触及姚大郎夫妇的时候,他们竟似融化了一般融进了那黑雾之中,他们面目狰狞,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嘴上却不曾哀嚎,而是咬牙用着坚定的眼神不住地告叫着,“神王降世,神王降世……”
  “又是幻术?”余溪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那黑雾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姚家夫妇这般痛苦怕又是唬她们的。
  “不是幻术,”程锦闭了闭眼,“是献祭召唤。”


第一百八十二章 疑惑
  “献祭召唤?”余萍并非不曾听说过,可那不过是话本子里的胡编瞎扯,哪里能够做得数?
  若搁在过去,她决计是不相信的。
  但眼前这奇异的景象早已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直觉告诉她,程锦的话怕是对的。
  程锦握紧了手中的短剑,若说她不怕是不可能的,她不是文绍安,除了用手指擦出些许火焰,她对法术是一窍不通,这姚家夫妇献祭自己召唤出的明显是个厉害角色,她哪里是对手。
  “余先生,我们快跑!”
  她没头没脑地往外冲去,余溪也慌了,紧紧跟着她身后狂跑。
  姚家不过是间逼仄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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