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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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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肚子里那点儿墨水我还不知道?不听也罢。”刚吃饱的时候,本就容易犯困,她又强撑了一晚上,此时早就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嘟囔。
  程锦不知道自己下意识说了什么,但这话却听得程夫人和程钤脸色大变,她竟与文绍安这般熟稔了?
  若她同寻常女子一般,喜欢崇拜文绍安,下晌再怎么困也定会强撑着去上课,可她却这么明目张胆地逃课,并不把文绍安放在眼里,也许她情窦未开,也许她同文绍安已经熟到了不需要通过听课的途径见面,从她的话里来琢磨,怕是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阿娘,兴许他们并无男女私情……”看到程夫人那难看的脸色,程钤下意识地维护程锦,“阿锦还是小孩子呢,怕是还不懂这些。”
  “阿锦年纪小不懂事,那文绍安也不懂吗?”程夫人面带怒色,但还是竭力压低了声音,“此事是被我们发现得早,若他们今后再私下交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阿锦还怎么做人?在太学里做女监生已经是在风口浪尖上了,她可再也禁不住人诋毁了,偏你又伤了脚,不然有你看着我也能放心一些。”
  “我同余先生说了,让她帮忙让阿期早些来太学读书,余先生也应下了,想来多一些时日,阿期便能入太学了,有他在太学同阿锦照应着,咱们也能放心一些。”


第一百九十三章 探病
  “你待他倒是上心。”程夫人哼了一声,为了程明期入太学的事儿,她没少发过火,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却在背后给自己拆台。
  “阿娘,无论柳姨娘如何,我们同阿期都是同胞手足,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一体的,他好了,我们有脸面,我们好了,他也跟着沾光,能帮一把的,还是应当多帮上一把。”
  程夫人不说话了,虽然她不喜欢程明期,可也知道程明期同程锦的关系不错,他也的确是个稳重懂事的,有他在旁边看着,文绍安和程锦的来往怕也能稍加收敛,在这一点上,程钤确实比她大气。
  见程锦铁了心要逃课睡觉,不去听文绍安的课,程夫人和程钤便去了余溪家。
  “余先生这条小巷今日怎的这么多人?”程夫人有些奇怪,“莫非都是来探病的?”
  程钤可不这么认为,余溪虽是太学博士,可因为是女子的关系,同朝中同僚的关系并不亲密,平日里除了在太学授课,便是在家读书,甚少与人交游,哪里会有什么人来探病。
  “那家出了人命啦,”路边有好事者指点道,“昨夜那姚家男人喝醉了酒把自家媳妇儿给捅死了,等他酒醒了,嚎啕大哭,后来竟也跟着自杀了,一早才被发现,已是救不得啦。”
  “哎哟,阿弥陀佛……”程夫人骇得连连念佛,“真是罪过,好端端的一家人,就这么家破人亡了。”
  “我昨夜还听见那家的动静还有那男人的嚎叫,我还当是他们夫妻吵架,没想到竟出了这等事。”
  “这家人是老夫少妻,平日里也算是恩爱,如何能想到姚大郎醉了酒竟要杀妻呢,可见酒是穿肠毒药啊……”
  原来巷子里立着的人都是来瞧热闹的,太平盛世人命也要更贵重些,死了人总会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近来京中还真是不太平,我听闻像这样横死的不少呢。”程夫人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昨日阿锦也险些出事,我到现在还悬着心,你也须得多多小心。”
  “我受了脚伤,日日都在家中休养,倒是最安稳不过了。”程钤苦笑。
  “咱们家……”程夫人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那妖尸是悬在她心头的大石,一日找不着,她就一日不安稳,“不管你在哪儿都得小心,你六妹那儿也得少去,若不是你们拦着,我定要将她送到庄子上去的。”
  “我知阿娘是嘴硬心软。”程钤笑嘻嘻地挽着程夫人的手臂。
  程夫人唇角微勾,皱着眉看着巷子里来往的人,“余先生这儿还真是鱼龙混杂,她一个女子独居在此处怕是不甚妥当,我们在官帽巷还有一处小宅院,不如将那座宅院送给她?”
  京城物价极高,京官俸禄将将够养家糊口,便是博学多才如余溪也只能赁在这么一处逼仄的小屋中。
  程夫人小时候也过过几年这样清苦的日子,若不是后来她父亲外放,家境也不会大有改善,恐怕她连嫁妆银子都凑不齐,因此对余溪这种苦哈哈的京官格外同情。
  “余先生虽然温和,但一身傲骨,哪里会接受我们赠宅子给她。”
  “那便赁给她好了,官帽巷那儿住的都是朝廷命官,来往的人也都规矩一些,左右都是赁屋子住,赁在哪儿不是住?”
  程钤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待会儿看看余先生的病再说。”
  刚到余溪家门口,就见一个婆子蹲在那儿扇火熬药,见到程夫人并程钤过来,连忙起身行礼,“二位找谁?”
  “我是余大人的学生,听闻先生病了,特来探望。”
  “老爷,有人说是夫人的学生,来探病的。”那婆子愣头愣脑地朝楼上的阁楼喊了一声。
  程钤和程夫人面面相觑,这怕是余溪刚从外头请来的婆子,半点儿规矩也不懂,余溪尚未成婚,哪里能称什么老爷夫人。
  杨忠“咚咚咚”从楼上下来,头发微乱,双眼通红,看得出刚刚哭过。
  程夫人和程钤心中一紧,杨忠这副颓丧的样子,莫不是余溪有什么不好了?
  “杨大人,我师父她……”程钤心中狂跳,嗓子发哽,几乎没办法说出话来。
  “你们上去看看吧。”杨忠哑着嗓子,似是在强忍着悲痛。
  程夫人的心中也直打鼓,虽说程钤因为腿伤并不常来余溪家中,可是每日的课业都是准时着人送到她这儿的,从未听说过余溪的身子有什么大碍,这么突然就不行了,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病?
  程钤顾不得脚伤,更顾不得大家闺秀的仪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了阁楼,余溪正靠在床头读书,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阿钤,你这是怎么了?”
  “师父,您这是……”程钤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发现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昨日不小心划伤了手。”余溪举起左手,朝她摇了摇,“不过是流了些血,并无大碍。”
  “悦然!莫要乱动!”杨忠大惊失色,冲上前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咬牙道,“你这只手不要了?”
  “哪里就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余溪赧然笑道,在学生面前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早就不疼了。”
  也不知是程锦的药好,还是她的针灸之法有效,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她的手已经好多了,方才文绍安来为她换了药,因为包扎及时,她的手不仅保住了,还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小心休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了。
  “你莫要逞强!”杨忠吸吸鼻子,竟似在强忍泪水,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进了被中,板着脸对目瞪口呆的程钤道,“你师父这些天伤了手,已经向太学请了假,你这儿的课也只能停了,你且让你师父好好歇几日。”
  余溪正待反对,程钤却忙不迭点头,“师父养伤要紧,我听说昨夜巷子里发生命案,担心师父一人独居在此不甚太平,我家在官帽巷正好有一处宅子,不如师父暂时先搬到那儿养伤?”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怨怼
  “不必麻烦了,这几日有我陪着她,待她伤势一好,我便娶她过门,你的好意心领了。”杨忠仿佛同人赌气似地,对着程钤的态度并不好。
  在自己的学生和学生家长面前谈论嫁人这种事,让余溪臊得满脸通红,碍于面子不好出声,只能不住地拿眼瞪着杨忠。
  “既如此,学生就先告退了,师父好好养伤,学生改日再来看您。”程钤被两人的浓情蜜意弄得有些尴尬,只得同程夫人讪讪地退了出来。
  “这杨大人未免也太过了,我见余先生不过是划伤了手,怎么在他说来倒同不久于人世一般。”程夫人失笑,“那般悲痛欲绝的模样,我都给他吓得心里砰砰直跳。”
  “杨大人一向看重师父。”程钤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鸿山书院这一点倒是不错,师兄妹一块儿读书长大,彼此感情深厚,杨大人待余先生情深义重,大理寺那位叶大人已经去世的夫婿也是他们鸿山门下,待她极好,不嫌弃她再嫁之身,也难怪叶大人念念不忘了。”程夫人感叹道,“鸿山书院出来的,人品性情都不赖,其实若是阿锦同文绍安也是师兄妹,我也不必担心那么多……”
  “阿娘,阿锦还小呢,于男女之事还甚是懵懂,咱们也莫要想得太多,今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且等上几年再说。”
  “阿锦等得,你却是等不得了。”程夫人瞪了她一眼,“当年我也是担忧你年少不晓事,才迟迟未给你定下人家,谁知却害了你……你对你师父推崇备至,却不想想你师父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有了婚约,你如何不同她学学?你这一生要能像余先生那般幸福完满,我便满足了。”
  “阿娘,您如何又扯到我身上。”程钤一听就头大,捂着耳朵埋头就走。
  程夫人口中的人生幸福完满的余溪正瞪着杨忠,软软糯糯地说,“我分明已没什么大碍了,你为何还同阿钤那般说话?”
  “我一见她就想到她那个好惹是生非的妹妹,心里就有气,若不是程锦,你又何至于此?”杨忠一脸埋怨。
  “这如何怪得程锦?若不是她,我这条命都要生生断送,她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什么救命恩人,若不是她半夜闯进来,你又如何会去姚家?如何会遇到那样的事儿?你也是的,昨夜一个人在家,竟然也敢随意开门……你知不知道今日一早我下了值,听说你受伤有多害怕,看到你手上的伤我有多痛,我恨不得这伤是在我的身上……”杨忠的眼圈又红了。
  余溪本有些埋怨,但听得他这样的话,见他这副伤心的模样,又是甜又是臊,满面通红地说不出话来。
  自杨忠归家见她受伤后,便骇得魂飞魄散,昂藏男儿竟然伏在她身边不顾形象地痛哭流涕,至今想起,她还有些伤感,这世上能有人如此将她放在心上,于愿足矣。
  “我知你要说那姚家夫妇藏于市井之中害人,不能放任他们危害黎民百姓,可我不管什么国家大义,天下太平,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明明是个英武的七尺男儿,在余溪这个小女人面前却化成了绕指柔。
  他十二岁的时候,余溪八岁,刚刚通过了夫子的考验,正式被鸿山书院录取,当时的他是不服气的,鸿山弟子哪个小时候不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他不觉得八岁的小姑娘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当她温软地唤自己“师兄”时,他觉得自己瞬间被融成了一滩水,满腔的怨怼不屑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讨她欢心。
  山上的岁月清苦,年仅八岁的她常常因为思念父母而偷偷哭泣,是他陪在她的身边哄着她,甚至为了她,粗手粗脚的他也学会了洗衣做饭,从她八岁那年,一直到如今,在十几年的岁月中,他始终陪着她历经人世悲喜,将她捧在手心里,唯恐她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
  就这么个宝贝竟然昨晚竟然差点被程锦害得没命,他能不怨她才怪,“这个程锦十分古怪,我看她就是个扫帚星,今后定要离她远远的。”
  “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说她有趣,”余溪白了他一眼,“不过程锦确有古怪,她这一身医术不逊于绍安,年纪小小,深居侯府,之前还是个痴儿,哪来这一身医术?最奇异的是她的医术竟隐隐同我们鸿山的相通……”
  程锦的古怪一直让余溪耿耿于怀,“绍安似乎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一直在护着她。”
  “我看他是被那个程锦迷昏了头。”杨忠嗤笑一声,“你别看他年纪小,还挺贪欢好色的。”
  “胡说什么?”余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们俩年纪相当,互相慕艾也是寻常,你这么说他,也不想想自己当初。”
  “是是是,我当初本也是条好汉,但是看到我们家悦然后就走不动道了。”杨忠嬉皮笑脸道。
  “又胡说八道!”余溪红着脸,“你我尚未婚配,你这几天住过来不方便,你待会儿就回去。”
  “你都这样了,我不过来照顾你,如何放心得下?”杨忠板着脸,十分固执。
  “这不是有赵婆在吗?”
  “赵婆虽是我请来的,可我自己都觉得不靠谱。”杨忠哀叹连连,“京城这儿连请个靠谱的婆子都难,早知道从老家带一个上来了,你我成婚后总要找几个靠谱的伺候我们饮食起居,我托人去郊县找找……”
  “总之你莫要住在我这儿了,传出去平白坏了我的名声。”余溪一脸别扭。
  “你我马上就要成婚了,何必在意这些虚名?”杨忠叹道,“此地不太平,姚家夫妇虽然死了,那妇人和婴孩却没找着,还有那个恶鬼究竟是谁召出来的?万一他们再回头作祟怎么办?”
  “你在这儿能顶什么用?”余溪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你又不会法术,要再遇见那恶鬼怎么办?靠你的刀剑?”


第一百九十五章 深夜
  程锦在屋子里睡得天昏地暗,一直睡到了半夜,才将将醒过来,而且是被馋醒的。她动了动鼻子,好香的红烧蹄,迷迷糊糊地舔了舔唇,“青萍,是醉仙楼的红烧蹄?”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想吃?”男人的声音?!她蓦地惊醒,坐起身来,有些恍惚地看着坐在小桌前悠然饮茶的少年,月光之下的他清朗若谪仙,仿佛乘风而来,踏月而去。不过她并无心欣赏少年的美貌,捂着“咕咕”直叫的肚腹跳下床,双眼放光地盯着桌上搁着的红烧蹄,也不假惺惺地同他客套,直接便抓起来往嘴里塞。屋子里没有点灯,除了青萍轻轻的声,便只有她如小鼠啃食一般的声响。文绍安借着月光看她,不由得忍俊不禁,她微鼓的腮帮子,看上去格外可爱。她显是饿得狠了,吃得很急,但即便如此,那多年极好的教养,让她在吃蹄这样不雅观的食物时,依旧透出一股细致的贵气。“你带两只蹄过来着实太少了,我觉得我能吞下一整头猪。”程锦如风卷残云连吃了两只大蹄,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油腻腻的手指头,“醉仙楼的酒虽然不如酒中仙,但这红烧蹄确实是一绝。”她小巧的舌尖在莹白的手指上细细地舔过,那模样让文绍安连忙别过眼去,不敢多看,只扔了一方帕子给她,“擦擦吧。”“用帕子擦不干净,”程锦“嘻嘻”笑地伸出手去,“要不你给我施个法术,帮我洗洗手?”明明是一双油腻腻的脏手,可在月光下却白得发亮,单是瞧着就觉得温腻如玉,柔若无骨,他不受控制地往后仰了仰身子,换了个坐姿,正襟危坐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程锦惊异地看着他,“既是男女授受不亲,你半夜坐在我床前是什么意思?”文绍安霍然起身,脸色很不好看地走出门,程锦连忙一把抓住他,顺手把手上的油渍擦在他的衣袍上,陪着笑脸道,“怎的如此小气?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她连忙做了个歉意的手势,“是我的错,文大人莫要生气。”明明是最守礼的人,却做出半夜擅闯女子闺房的事儿来,只因为担心她吃不上公厨的晚饭饿了肚子,这不是得了失心疯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掉头就走,她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过讨人喜欢,他想走又走不掉,只好在对自己无尽的唾弃中又坐了下来,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是我错啦,”程锦很有眼力见地随口道歉,但见她这模样,显然是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半点都不走心,“多谢你给我带了两只蹄,虽然我还没饱,但好歹能活下去了,要不然我方才饿得快把床给吃了。”她的埋怨太过生动,文绍安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模样,“晚上莫要吃太多,当心积食,我给你带了些糕饼,你搁在房里吃,这些日子女学的学监刚刚换人,暂时不会有闲工夫来查你们的学舍。”“积食?”她笑了起来,“我这肚子就是无底洞,再怎么吃都积不了,怕是把我几辈子没吃上的饭,全放在这一世吃了。”“你前世的身子真的差到了那个地步吗?”他知道赵华的身体极差,只是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少女的灵魂是史书里那个病恹恹的皇后,她的性格与史书中相差太大,不仅他觉得奇怪,连她自己似乎都说不清楚上辈子的因由。“比史书上写的还要糟,天生破败,一生下来就是早夭之相,我父亲赵齐还有文定年又是逆天改命,又是四处找灵药将养着,才养活了我几十年,那时候我胃口不好,一月吃的饭食还没有如今一顿多,如今想来他们也是白忙活了一场。”她打了个呵欠,“听说你今天下午来替余先生授课了?余先生的身子如何?”“你的药管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文绍安看了她一眼,“她对你生了疑心。”“我的来历太过古怪,明眼人都会起疑心的。”她在桌面上发现了青萍带回来的饭菜,使了筷子一脸挑剔地翻捡,饭菜已经凉透了,甚至有些发硬,让她一点想吃的欲望多没有,还不如去吃文绍安带来的饭菜,“啧啧,这里的饭可真够难吃的,凉了的饭菜连个热的地方都没有,幸亏外头的饭馆还能买到饭食,也幸亏你还记得我,要不然我今晚定会活活饿死在这儿。”“这里是规矩森严的国子监,你以为是什么地方?便是在鸿山书院,烧火做饭洗衣也得自己来。”“鸿山如今已经穷酸到这个地步了么?连下人都请不起了?”“夫子身边有两个小僮服侍,当年萧晟一直提防着鸿山,留了人在书院里监视夫子,后来他死了,夫子身边也不再敢留人了,生怕再被人安排什么人在身边。”“萧晟此人心胸狭隘,难怪子孙江山不稳,报应这不就来了。”她一哂,“昨日那姚家夫妇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查了他们那招鬼法阵,同我们中原很不相同,也不是南北蛮的手笔,我疑心和西域胡人有关,如今西域盛行拜鬼教,便是尊厉鬼为信仰,召唤厉鬼为己办事,昨日姚家留下的种种印记都显示他是拜鬼教的教徒。”“拜鬼教?倒是第一次听说。”程锦大为惊奇,虽然她不通法术,但也知道在妖魔鬼怪中,鬼甚至还比不上怪,算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还有人尊厉鬼为信仰,简直荒谬得有些滑稽。“也就是这二三十年在西域兴起的,你自然不知道。”文绍安顿了顿,“那姚家夫妇便是拜鬼教的信徒,他们召唤的厉鬼唤作婴婆,生前是个临盆的孕妇,被拜鬼教的法师生生从腹中掏出婴孩而死,母子二人死后都被炼做厉鬼,法力要比寻常厉鬼强上许多,但是每逢初一十五婴婆都需要供奉献祭的活婴……”


第一百九十六章 婴婆
  程锦的心颤了一下,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情,觉得嗓子发紧,“昨日的婴孩呢?”文绍安看着她,声音沉了下来,“已经被献祭了,那个婆子就是个普通的拐子,姚家夫妇寻了她,说是不能生育,让她拐个孩子来给他们养育,许了她五十两银子,结果银子没有到手,那婆子连同婴孩都被姚家夫妇一同献祭了,你们昨天遇到的是刚享用了活祭的婴婆,法力较之平时要强上许多,否则以余师姐坚定的心志,没有那么容易被蛊惑……”他还说了什么,她竟听不清楚,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那个婴孩……那个睡得一脸恬静的婴儿,就这么被活活献祭给了恶鬼。她翻墙到了姚家的时候,屋子里静得很,想来是刚刚完成了献祭,姚家夫妇正忙着收拾。“程锦,你怎么了?”文绍安看着她痛苦地弯下身子去,骇了一跳,拉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左手,竟冷得如一块冰,连忙道,“此事怪不得你……”“都怪我!若是我直接跟着那婆子进了的姚家,兴许还赶得上阻止,那个婴孩也不会枉死……”她捂着心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哀恸至此。她最见不得婴孩受苦,哪怕是在燕朝末年,民不聊生的时候,她也见不得那些易子而食的惨剧,为此救下了不少婴孩,就连萧晟的那些嫔妃婢妾的孩子,她也是十分疼爱的,为此外人总说她贤明大度,可她是真心喜爱婴孩的,同萧晟并没有什么干系。“我在余先生家换衣服喝茶的时候,那孩子正在一边被恶鬼吞吃,”她一脸悔恨,“我为何如此大意?我本可以救下他的!我自觉如今身怀异术,附近的风吹草动都在我掌握之中,却没想到姚家招鬼的阵法是可以遮蔽天机的,自然也可以遮蔽我的探知,我太过自信,才害了那个婴孩。”见她恨得差点要挥手一拳砸在桌面上,他连忙伸出手一握,四两拨千斤地卸了她的力气,“你莫要冲动,如今你还不会法术,便是当时进了姚家,怕也凶多吉少。”“胡说,那婴婆分明惧怕我的血。”程锦恨得牙痒痒,西域那些胡人真是发了疯,连恶鬼都堂而皇之地供奉起来,若多混几个这种草菅人命之人,京城怕是要变成死城了。“你的血?”他眉头一皱。“当时情急之下,我也不知该怎么对付那婴婆,便喷了口血在剑上,谁知那婴婆竟十分忌惮,人血该是婴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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