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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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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莫要再这么说话了。”程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烫的。
  明明这话听起来酸得肉麻,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熨帖,她总算是明白了,那些话本子可不是胡写的,姑娘家还就爱听这种酸话。
  哄好了程锦,他也是心底一松,她一向都是这样体贴的好姑娘,待他更是毫无保留地信任,“我待会儿就进宫一趟,向皇上禀报我们定亲的事儿。”
  “同他说这个做什么?”隆庆帝虽是她的表哥,但她对姓萧的一概没有好感。
  “向他讨些好处,”他笑了笑,“我那处宅院小了些,以我的薪俸怕是换不了大宅子,索性便同他讨一座。”
  “他会这么大方?”她冷哼一声,在她心里萧煜实在是个再小气不过的人了,她那日不过是小小地利用了他一下,他便怀恨在心,逼着她去了女学。
  “你同程钤之前让如意书坊编的话本子流传甚广,莫说是京城,就连南边都在议论祁王的家事,有消息说因为这事儿,乌侧妃同祁王妃又起了冲突,武州大都督震怒非常,这多多少少让祁王伤了脑筋,绊住了他的手脚,皇上很是满意,私下同我说过要奖赏你们,既是要奖赏,我便同他讨座宅子,今后你嫁过来,也能住得舒坦些。”
  程锦被他气乐了,拍着手道,“文大人不愧是状元郎,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精的,借花献佛啊?”
  “谬赞了,”他坦坦荡荡地朝她拱了拱手,“都是托了阿锦的福。”
  她面上虽然不虞,心里却也不觉得这算是多大的事儿,在她看来,文绍安同她是一体的,从萧家人那里讨到的好处是不要白不要。
  “你替我向他讨宅子了,那我大姐呢?总得给她点儿好处吧?不如把她也调到太学去,许她参加秋闱。”
  “调她去太学?皇上怕是还没有这个面子,”他微微一笑,“你不如直接求我好了。”
  “我才不求你,这事儿就当聘礼好了,若没办妥,我看你好不好意思来下聘。”她大约也猜到他怕是同国子监那古板的宋祭酒有些交情,便放下心来,嬉笑地回了一句。
  文绍安与程锦就在颐心堂外的小花园里说话,来往的人不少,他们也没刻意避着,因为老夫人做寿的原因,来府里的人更多了。
  这一对相貌极其出色的男女明目张胆地在一块儿嬉笑着,虽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那神情却是十分亲近的,不少人都好奇地朝他们张望。


第两百一十五章 怨怼
  “这不是五姐么?那男子是谁?”三房的庶女程菱捏着嗓子讶道。
  一块儿行经此地的少年男女们纷纷停了下来,今日府里来了不少给程老夫人贺寿的贵客,他们都是随着家中长辈来的,程夫人便打发了几个府中子弟陪着。
  大梁除了那些迂腐的清贵门庭,书香门第看重男女大防,寻常人家并不拘着少年男女正常来往,这一行人从八九岁到十四五岁,有男有女,十分热闹。
  “呀,那不是状元郎么?”有人认出了文绍安。
  几个少女脸上都立刻泛起羞涩的红晕,他可是京城少女心中檀郎,可待她们定睛一看,见他与承恩侯府那出了名的傻姑娘有说有笑,那过从甚密的模样,又把她们给气得直翻白眼。
  “从前只听说承恩侯府的五姑娘力能扛鼎,没想到勾引男子的功夫倒也不赖,连状元郎都成了入幕之宾。”
  几个少女心碎归心碎,却碍于教养,不敢多言,却有一人不忌讳那么多。
  “郡主,侯府之内,还请自重。”程明礼极力克制道,他本不欲多掺和此事,但一听这话却是怒了,她羞辱的不仅是程锦,还是整个侯府。。
  出言挑衅的是洛水郡主,她的母亲固阳大长公主是承安帝唯一的女儿,也是顺明帝和咸安帝唯一的姐妹,是曾经大梁最尊贵的少女。
  咸安帝去世后,朝臣们为扶固阳大长公主上位,还是扶安郡王上位争论过好一段时日,后来终究还是因为“牝鸡司晨”四个字否决了固阳大长公主的继承权。
  熙平帝登基后,面上虽待固阳大长公主礼遇有加,但任谁都知道她被新帝忌讳冷待,咸安帝在时给她定的夫婿,为保自己的前程,寻了个由头退了婚约,这可是亘古未有的事儿,偏偏熙平帝还什么也不说地默许了,在她被退婚后,给她随意指了个武夫做夫婿,将她生生折腾成了大梁的笑话。
  因为长期郁郁寡欢,固阳大长公主在生下女儿后便去世了,皇室为示优抚,便封了她的独女为洛水郡主,还特赐了一座郡主府给她,她自生下来起就独自一人住在那偌大的郡主府。
  而洛水郡主那位父亲则纳了几房美妾,还生了几个儿子,自过自美满的小日子去,同这个女儿平日无甚来往。
  因为自小的遭遇,洛水郡主对安王一脉敌意极重,如今又刚被程太后指给了一个勋贵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更是满心怨愤,她在世间已无牵挂,更加口误遮拦,逮谁怼谁,她母亲是固阳大长公主,她逞几句口舌之快,谁也治不了她的罪。
  这个洛水郡主就是个人憎鬼厌的人物,可她就爱给人添堵,哪家有喜事,她就往哪家凑,哪怕素无交情,她也偏要上门找机会刺上几句,人家越气,她便越得意,偏偏谁都拿她没法子。
  宫中并非不知她如今的德性,只是她毕竟是承安帝一脉唯一的后人了,又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流之辈,若对她太过苛刻,倒显得隆庆帝心胸狭窄,苛待承安帝一脉了,左右便是那些人让她苛责几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就连宫中那两位正儿八经的公主都常被洛水郡主怼,那些被洛水郡主光顾的人家,除了暗叹倒霉,也没什么其他的法子。
  今日她一来,程夫人便让几个小辈陪着她,自个儿逃得远远的。
  她哪里是来贺寿的,分明是添堵,自她进门起,从承恩侯府的门房,到路边的花草,还有茶水点心什么都被挑剔了个遍,诸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可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又不能着意冷落她,只得耐着性子听着,已经忍了一上午了,就连好脾气的程明礼都觉得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不过来的宾客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尤其是那几个姑娘,洛水郡主不过是说出了她们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而已。
  程菱却似乎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浑然无觉,笑嘻嘻地说,“咱们邀文大人同我五姐一块儿去赏花吧,我五姐虽是女子,可做得一手好学问呢,如今在太学读书,可是咱们大梁少见的女监生呢。”
  程明礼不悦地看了程菱一眼,在场的谁不知道程锦在太学读书,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不像是在抬举程锦,倒像是在奚落。
  “自重这话还是留给你们府里的那位傻姑娘吧,毕竟寻常女子可做不来那等公然诱引男子的事儿,什么女监生,在太学中里日日和男子厮混在一处,学问做得好不好,我们是不知道,狐媚功夫倒是大梁少见。”洛水郡主的眼中淬着毒。
  这程家不过是典吏之后,若不是当年安郡王夺了她母亲的皇位,这样的鸡犬连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能够同大梁第一美男子文绍安相谈甚欢。
  她想到自己的婚事,心里就如有一把火在烧,若登上皇位的是她的母亲,她就是皇太女,天下最尊贵的存在,理当得到文绍安这样的美男子,而现在她却只能嫁给一个四处寻花问柳,尚未成亲便已有了数个通房妾室的纨绔,她如何甘心?
  “你是够重的,却还不自知,你若是真知自重,就少吃几口,少说几句,在家多读些书,别成日出来寻人晦气,你自个儿心思龌龊,看别人也以为人家同你一样龌龊。”温和的程明礼说出最难听的话便是“请自重”,哪怕被洛水郡主的胡言乱语气得不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回怼,倒是程家最少年老成,最没有存在感的程明期让人大吃一惊。
  洛水郡主自小便满腹怨恨,很懂得化悲愤为食欲,每日饮食虽不及程锦多,但她没有天生神力,那些食物全都化成了层层肥肉,使她较同龄的少女看起来要壮硕许多。
  程明期的话无疑戳中了她的伤处,恼得她暴起,说不过她,便直冲上前想抓花程明期的脸。
  程明期不到十岁,比洛水郡主小了好几岁,加之身形瘦弱,这么猝不及防被她一撞,险些跌在地上。


第两百一十六章 激
  幸亏这个时候,有双手适时地扶住程明期。
  “文大人!”程明期一回头,发现文绍安不知何时过来了,连忙一躬身,规规矩矩地道谢,“多谢文大人。”
  方才被洛水郡主的暴起撞得猝不及防的少男少女们,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刚才那对让人脸红的少男少女不知何时到了面前,注意力立刻都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
  程锦单手便制住了洛水郡主,神色懒懒的,毫不在意众人打量的神色,更没把洛水公主的挣扎当一回事,她的脸上虽然在笑,但眼中却殊无笑意。
  “郡主,我们府上老夫人做寿,连圣上都亲临恭贺,你却在我们侯府闹事,怕不仅仅是对我们程家不满,而是对太后不满,对圣上不满吧?”
  文绍安莞尔,论扣大帽子,这些孩子哪里是程锦的对手。
  洛水郡主果然上当
  “你们程家不过是区区典吏出身,你以为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乃熙平帝之后,你胆敢对我无礼,便是对先帝无礼!”洛水郡主怒斥道。
  “哦?你是熙平帝的外孙女,对你无礼便是对先帝无礼,可我们府上的老夫人是今上的外祖母,你在我们老夫人的寿宴上闹事,便是对老夫人无礼,对今上无礼。”
  在场的少年男女们心中俱是一凛,一边是先帝,一边是今上,可是实打实的僵局,端看这洛水郡主怎么应对了。
  程锦当年傻名远扬,承恩侯府又从来不拘着她,这些人之前都见过程锦的傻态,便是坊间多了她的传言,但不曾亲眼所见,他们对她恢复的事儿一直都半信半疑,如今见她不仅神采飞扬,明媚绝艳,词锋也如此锋利,一时都有些适应不了。
  原来她神智恢复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之前他们都听说过程锦在平康坊三言两语地激得祁王世子暴跳如雷,一直闹到了大理寺,那时候还犹自不相信,如今见她这气势,觉得她绝非是浪得虚名。
  后来祁王世子被幽禁,程锦却毫发无伤,还大喇喇地进了国子监太学,便知隆庆帝偏心程家表妹,连祁王世子这个嫡亲堂弟都及不上,何况是洛水郡主这个隔了几层的表妹。
  洛水郡主看起来虽然跋扈,但在同程锦的对峙中已然落了下风,只是她自个儿察觉不了。
  “五姐,洛水郡主不是这个意思,”程菱柔柔弱弱地开腔了,“她方才不过随意说了两句,并无碍大局,哪里就称得上是大闹祖母寿宴,对祖母无礼呢?大伯母一早便说了,让我们好好招待洛水郡主和诸位贵客,你这般咄咄逼人,可不是待客之道呢。”
  程明礼和程明期看着程菱的眼神都带着冷光,她为了奉承一个郡主,竟将自己生生同侯府割裂开,帮着外人羞辱自己的姐妹,这不仅是愚蠢,而是恶毒了。
  那些看戏的人眼中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洛水郡主更是得意,“你们承恩侯府上不得台面,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
  程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庶出的堂妹,倒也不恼,只是一脸兴味地打量着她,温声道,“阿菱,你年纪太小,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待客之道,若是诚心诚意上门贺寿,我们自然要好好招待,若是有意找茬,轰之何错?为人子孙,听得外人辱及家族父祖,不闻不问,依旧好好招待,便是不孝,你可记住了?”
  程锦的神色和蔼,摆足了谆谆教诲的姐姐款儿,从头到尾不曾苛责程菱,可她越是温柔和善,便越让程菱无地自容。
  她宁愿程锦在众人面前责骂她,她还能流几滴眼泪博取同情,偏偏程锦待她极尽包容忍让之能事,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姐妹亲爱的戏,她若是哭出声来,非但无法博人同情,还要被人议论不识好歹,有意做作,除了咬着牙讷讷受教,她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阿锦说的对!”程明礼性情温和,程锦友爱姐妹的态度让他十分赞赏,也觉得她的话十分在理,不住地点头附和道,“郡主,你今日既为贺寿而来,便不该如此侮辱嘲笑我侯府,若你看不上我们,今日又何必来此?”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来便来,”洛水郡主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有人让她一辈子不痛快,她也要让许多人不痛快,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心理平衡,“难不成你们还敢将我赶出去?”
  “郡主既这么瞧不上我们家,那就请吧,我们区区承恩侯府可招待不起你这尊大佛。”程明礼这个老实人也恼了。
  “你敢!”洛水郡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果然阖府上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蠢货!你竟然敢赶我?便是你承恩侯见了我,也得老老实实行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赶我?别以为你们如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不是我母亲将皇位让与安郡王,这天下哪里轮得到他们来坐?”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原本要上来劝解的,也都识时务地闭上了嘴,这话太过大逆不道,任是谁都不想沾上这一身腥。
  “郡主,还请慎言。”一直不曾开口的文绍安终于掀了掀眼皮,神色漠然地看着她。
  “我有说错么?我母亲才是熙平帝一支的正统,前燕也不是不曾有过女帝,若不是朝臣迂腐,这天下本该就是我们的,哪里有程家这等小典吏出头之日?”洛水郡主本就被程锦激得失去理智,又见文绍安这样俊逸如谪仙的男子同自己说话,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心底的委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根本顾不得去想什么后果了,反正她说话一向不考虑后果,也无人同她计较。
  别人听了这话,都是一副怕沾惹麻烦的样子,轻而易举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的洛水郡主却不以为意,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便是当着隆庆帝她也敢这么说,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么样。


第两百一十七章 可怜
  “郡主,请吧,今日我们老夫人做寿,无意为难你,但你若一意纠缠,一再出言不逊,我们也只能请宫中的太后和皇上定夺了。”程明礼难得强硬了一把,家族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便是仁懦如他,都被激出了一丝血性。
  洛水郡主还要再辩,程锦却看着她,幽幽说了句,“圣上继位这么多年,待郡主也算是优厚,没想到郡主依旧心怀怨愤,郡主这么思念先帝和大长公主,想必先帝和大长公主也想念着您,日日盼着您去陪他们呢。”
  青天白日的,来这么一句,便是跋扈如洛水郡主也打了个寒颤。
  可若是她退了,岂不是对这泥腿子出身的承恩侯府服了软?自诩皇室贵胄之后的洛水郡主可丢不了这个脸,她色厉内荏地指着程锦,正要开口叱骂。
  “郡主,郡主……你可叫老奴一通好找,”郡主府里的一个嬷嬷匆匆跑了过来,神色焦急道,“府里的那只胡地狸猫突然不吃东西了,眼见是不行了,您要不要回去瞧瞧?”
  洛水郡主容色稍霁,假意道,“那只狸猫可是胡人王庭进贡的,整个大梁就这么独一只,金贵得不行,可比这里的泥腿子高贵多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下了台阶的洛水郡主自以为得脸,昂首阔步如得胜将军一般随着郡主府的嬷嬷走了,被搅和了的少年们神色怏怏,还有几个只是不住地拿眼看着程锦和文绍安,再也无方才一块儿的热闹了。
  “五姐,你同我们一块儿赏花去吧。”程菱恢复得极快,一脸天真浪漫,完全看不出刚被程锦教训的沮丧。
  “我与文大人要去祖母那儿,你们可要一块儿去?”程锦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们刚陪祖母看了会儿戏,祖母嫌我们吵,便把我们打发出来玩儿。”程明礼完全没看出姐妹俩的暗潮汹涌,冲着程锦直笑。
  “待我们见过祖母后,便来寻你们玩。”程锦爽快地答应,还不忘关切地同程菱笑道,“阿菱,可要好好招待贵客们,莫要再顽皮了。”
  程菱咬牙,这程锦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临走之前,还不忘恶心她一把,她装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她就装明理大度的好姐姐,就她这装相功夫,就连一府的兄弟姐妹都要被她骗过去,瞧那程明礼望着她们的眼神说不出的温和,仿佛她们就是一对调皮可爱的小姐妹,怪不得连那挑剔刁钻的老妇都喜爱她。
  程锦就是喜欢程菱这副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面上笑得愈发温和。
  “那洛水郡主的事儿就这么算了?”文绍安站在她身侧幽然道。
  “也是个可怜人,难不成我还为了这点儿小事同她计较?若不是她对阿期动手,我也随她说去,反正说我闲话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她心里的怨气若不发出来,迟早也要像她母亲那样早早就走了。”程锦对那刁钻的洛水郡主并无多少恶意,从某个方面来说,她也是受害者,“从她身上,足见萧家人的薄情寡义。”
  若熙平帝真是个仁慈的明君,便不会如此对待自家堂妹,当年的固阳大长公主不过是一个妙龄少女,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性情柔弱温顺,给她的显赫的封号,就这么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也不碍事。
  熙平帝偏要夺了她的夫君,将她许给一个性情残忍无情的武夫,生生将她磋磨死,之后还不解恨,将她的女儿也教养成这副德性。
  一个小姑娘成天就以四处惹事招人嫌恶为乐,名声差得一塌糊涂,说其中无人挑唆,她是半点都不相信的,方才那个出现得十分突兀的嬷嬷,就是个最好的例证,他们分明就是有意放纵洛水郡主,有意让她变得人憎鬼厌,让她这一生都不得痛快,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又或者说萧家人的心胸有多么狭窄,就因为固阳大长公主当年有和安郡王对决的实力,便要将她作践到泥里。
  不过自从知道了萧晟对苏寻和鸿山书院做的一切之后,萧家人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她都不觉得奇怪了,“萧家人做尽了这种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的事儿。”
  他知她素来豁达,面上看着虽然不是个会吃亏的,但实际并不喜欢同人计较,就连负她许多的萧氏,她都没打算要报复,又何况是程菱和洛水郡主。
  “你那个堂妹不是盏省油的灯,须得多加提防。”
  “我知道,平日也是小瞧她了,”程锦笑了笑,却也并未在意,“不过哪家没有这么一两个假惺惺的娇娇女?我就不信你没有。”
  “我是没有,我那宅子你也不是没去过,就一个老仆,一个小僮,哪来什么娇娇女?”他唇角微扬,对她的试探欢迎之至。
  “文家老宅呢?你就没几个娇弱的表姐妹?”她在“表姐妹”三个字时有意加重了语气。
  “记不得了,等你过了门,帮我认一认?”他见招拆招,端的是四平八稳,“不过再不省油的灯到了你这儿也燃不起来,你这坛装得满满的醋坛子专浇不省油的灯。”
  程锦大笑,倒也没有否认,程菱的那点儿小把戏在她面前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她都懒得同她计较。
  虽然程锦不愿多加计较,承恩侯府也不曾将洛水郡主出言不逊的事儿闹大,但文绍安却是要向隆庆帝禀报的,他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尽量让自己说出的话客观。
  但隆庆帝对这个如疯狗一般的表妹早就失去了耐心,听得她左一个泥腿子,右一个上不得台面,脸色极不好看,“她既如此不知好歹,便将她送去守皇陵好了。”
  隆庆帝对母家算不得多看重,但也容不得人这般肆意诋毁侮辱,何况洛水郡主言语之中直指他和先帝得位不正,这是他难以忍受的。
  “洛水郡主虽然出言不逊,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因为在承恩侯府说的话被治罪,一来惊扰了老夫人的寿宴,二来怕是又要引来崔相他们的劝谏,这事儿说到底是后宫之事,皇上尽可以交给太后秉公处理。”文绍安劝道。


第两百一十八章 喜
  洛水郡主羞辱的是程太后的娘家,程太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后宫的手里多的是磋磨人有苦说不出的法子,既能让洛水郡主长记性,又不会引来朝臣们的攻讦。
  文绍安不是程锦,他面上虽然温润,却有一条底线,那便是莫要来招惹程锦,洛水郡主踩过了线,便是程锦不计较,他也是要替她讨回这个公道的。
  “朕担心母后知晓此事后会心有不快。”隆庆帝勉强地笑了笑,自从知晓他无意纳程家女儿为妃后,程太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待他虽然还同往常一般关切备至,但到底少了一份亲热。
  越是贫贱出身的女子,乍居高位之后,最怕的就是被人非议,拿她的家世说嘴,洛水郡主说的话就是在戳程太后的心窝子,他实在怕她接受不了。
  “皇上莫要低估了太后的智慧,”文绍安笑道,“洛水郡主先前常到人家出言不逊,却不曾有一家闹大,除了是看在固阳大长公主的份上,也因为他们不愿意自降身份,同一个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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