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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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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儿来,带程锦去游历,怕是两人花前月下,稀里糊涂许下的承诺。
  “绍安此次突然上门求娶你,想必外界已经议论纷纷了,这阵风议还未冷下来,你们却要大喇喇地一同出游,这不是自个儿递把柄给那些心怀恶意之人么?”程钤苦口婆心地劝道,“咱们承恩侯府素得太后陛下恩宠,但咱们家于名利不上心,从来不去掺和朝政,才不曾招人眼红,文大人就不同了,他少年得志,是天子近臣,又隐隐是士林未来领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些眼红他的人,就等着他犯错呢,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旦他犯错,说不准便是万劫不复,夫妻一体理当互相提携,而非拖累。”
  程钤想到的,程锦如何想不到,只不过她一点儿都不担忧,坦荡一笑,“我明白的,大姐,但我还是相信他。”
  其中固然有骨子里对他从不动摇的信任,但更多的是因为她曾经是五十年前的古人,十年,数十年看似很久,但也是白云苍狗,不过转眼一瞬,这一时的风议能持续得了多久?又算得了什么?谁能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自重生以来,她从来不曾在意过外界的议论,所求的不过是舒舒服服活着,若能寻得当年的真相自然更好,不能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舒心快活。
  其他的于她而言,便如过眼云烟,没有什么可执着的。
  程钤不明白程锦为什么还能够云淡风轻地对待这事儿,只当她年纪太小,还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还待再劝,程锦却道,“对了,大姐,昨日我同文绍安说了,让他将你也一并调去太学。”
  “不可不可,”程钤先是一喜,随即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他如今与你有这样一层关系,少不得有人要议论他假公济私。”
  “大姐不必忧心,他不会亲自去说的,他同皇上一向亲近,想来会去请皇上的口谕,正巧皇上还欠咱们一个人情。”程锦冲她眨眨眼,“祁王世子的事儿。”
  隆庆帝的口谕对宋祭酒兴许不那么管用,但若有文绍安在其中周旋,又便不同了。
  反正隆庆帝也不乐意将程钤纳入后宫,将她调入太学,绝了她的可能性,还求之不得呢,何况对他而言,这也是对程钤的弥补。
  程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欢欣的笑容,有些赧然道,“怎好为这一点儿小事劳动文大人。”
  “他一个绿袍小官儿,说什么劳动不劳动的?左右也没什么实在事儿做。”
  “你好大的口气!”程钤点了点她的眉心,“文大人虽只是在翰林院挂了个闲职,可毕竟是皇上表哥的心腹,常奉上谕参与京中诸事,品级虽然不高,权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呢,你如今与他定了亲,可不能轻视他,在外头也不得张狂,刚才那话不准再说了。”
  “我也只在自家人面前说说,在他面前我可是恭敬得很呢。”
  程钤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以程锦素来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态度,很难想象她待文绍安的态度会有多恭敬,“今后定要寻个机会,好好答谢文大人。”
  一想到要去太学读书,正儿八经地读书考功名,她就兴奋不已,连脚上的疼痛也不觉得了,恨不得即刻就飞入太学里读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平
  “我与他已经定亲了,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谢什么?都是他应该做的。”程锦一脸无所谓道。
  “方才刚让你莫要张狂,你全当了耳边风!”程钤又好气又好笑,“姑娘家怎能如此厚脸皮?今后让人笑话,可是要牵连文大人的。”
  “大姐,你莫要这般战战兢兢,事事都怕连累他,”程锦大笑,“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不过我还真有些担心,过几日回太学读书,女学里的那些姑娘们会不会把我给撕了?”
  “说不准。”程钤也笑出声来,“撇开他突然上门提亲的事儿不提,单论文大人亲自去太学又为你多请了几日假,怕就要把人给羡慕坏了,又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把帕子给绞碎……”
  姐妹两人正说着话,程明远抱着一个蟋蟀盆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大姐,五姐,你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二哥的蟋蟀盆么?我见他一向很宝贝着,碰都不让碰一下,怎么到了你手上?”
  “二哥送我啦!”程明远不无得意道,“我早就想要这么一个了,没想到二哥此次这么大方,连蟋蟀盆都送我了。”
  “他好端端的,怎么舍得把蟋蟀盆给你?莫不是你去讹他了?”程锦奇道。
  “五姐说话好没道理,我是那等泼皮无赖么?分明就是二哥自个儿愿意送我的。”程明远连忙辩解道,“也不知二哥发什么疯,送了好些东西给我,还有他那两个小厮也得了不少便宜,都是他当初花大价钱收来的好玩意儿呢。”
  “我昨日见到阿志似乎真像是有了心事,祖母做寿,府里那般热闹,他竟在书房里看书,一向最爱看戏的他连戏都没去看。”程钤仔细回想程明志的行为,好像还真有几分古怪,不像过去那般贪玩了,“虽说他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没个长性,难以真正收心读书,可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想想,再成日这么声色犬马下去,迟早要走了歪路,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们想拉都拉不回来了。”
  程钤叹了口气,对程明志的“改邪归正”并未报多大的期望,前阵子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也不过让他收敛了一两天,如今在书房看书想来不过又是他的心血来潮罢了,但在心底多少还是存了一丝念想,希望他能像程锦一样突然开窍。
  “他的天赋不在读书,就算是头悬梁,锥刺股地发奋苦读,恐怕也不会有多少成就。”看着蹲在一边欢天喜地地玩蟋蟀盆的程明远,程锦低声道,人各有志,其实也没必要非逼着他们读书。
  程钤伸手掐了掐程锦的小脸,“你当谁都和你一样,能够忽然开了窍,有了大聪明?像你这样的,怕是世间少见。你得知道,这世上大部分人都同阿远阿成一般,是没有大聪明大智慧的凡夫俗子,便是我也不例外,可为什么庸人俗人也能有大成就?不过是有大毅力而已。”
  “天资固然重要,毅力、恒心却能补天资之不足,头悬梁锥刺股虽然未必会有大成就,但总比成天玩物丧志,浪费光阴的强多了。”程钤的眼中满是坚定,并不因为妹妹突然表现出超过常人的聪颖,而气馁泄气,自怨自艾,“我同阿远阿成的天赋所去不远,但我花在读书上的时间却远胜于他们俩,过去我也偷偷埋怨过老天,为何我偏偏是女儿身,不能像阿志阿远那样光明正大地和阿娘说,我要考科举。”
  “后来我想通了,女子本就可以应试科举,如果我只因为怕损了自己的闺阁名声就放弃,那便是自己甘心做闺阁妇人,怨不得任何人,更怨不得老天,有舍必有得,若要得到些东西,也必须做好失去的准备,无论是我,还是阿志阿远都是一样的。”程钤的目光坚毅,“若他真有一天想通了要好好读书,那便要割舍之间沉迷的玩物,他同阿远不同,他是长兄,对这个家他是有责任的……”
  听到“责任”两字,程明远扔下手里的草茎,有些惆怅道,“大姐,五姐,你们知道么?朱表哥要回汝阳了。”
  程钤立刻想到那个勾着程明志变坏的温如勤,脸色便沉了下来,“拖到了这个时候才回,也够死皮赖脸的,你莫同他们走得太近。”
  “朱表哥是个厚道的好人,同温如勤不一样的。”程明远嚷道,温如勤刚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此人不是个好东西了,但他却和敦厚的朱岩十分投缘,他总觉得这个敦厚沉稳的表哥身上有与程明期十分相似的东西,大概是这一点吸引了他。
  程钤想到温如勤说的朱岩好男色的话,心里觉得十分恶心,但又不好当着年幼的弟妹面直说,只是一脸厌恶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种人你远着点儿,否则今后可有你吃亏的。”
  程锦看了程钤,她隐约知道那日的缘由,但却觉得此事另有内情,那温如勤向来不老实,说的话未必可以尽信。
  程钤不想在弟妹面前谈论这种龌龊的话题,刻意避开了程锦的眼神,对程明远说道,“你有空便去寻阿期玩,阿期如今在太学读书,相比学问又精进了许多。”
  程明远却还在一脸不忿地为朱岩不平,“大姐,你定是误会了,朱表哥是个坦荡磊落的君子,学问也是极好的,这是阿期亲口说的,他常同朱表哥一块儿探讨学问,定不会错的。”
  “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你竟这般维护他?”程钤和朱岩接触不多,对他早已没了印象,但程明远越是百般维护,她便越觉得朱岩有问题。
  “大姐,反正朱表哥和温表哥都回汝阳去了,咱们为这种不相干的小事儿争执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去看看二哥,既然他决意要好好读书,咱们也去看看又什么能帮得上的。”程锦连忙出来打圆场。
  程明远的脸上虽然还有些不忿,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变化
  程明志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翻着书,只见他时而挠头,时而叹气,时而将书掷到一旁,时而盯着被他胡乱涂画的纸面发呆……
  程明远低笑,“二哥这模样怎么同阿期读书时半点都不相同?”
  “五十步笑百步。”程锦朝他挤挤眼。
  听到外头的动静,程明志惊跳起来,一把拉开门,见一母同胞的姐妹兄弟齐齐站在门外,愣了一下,“你们怎么都来了?”
  “听说二哥在书房用功,我们特来看看。”程锦嬉笑道。
  程明远若有所失地往程锦身后看了看。
  “二哥,你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程明远掩饰似地咳了两声,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阿若呢?怎么没有跟着你?”
  “她在屋子里待着呢。”
  “我当她要一直跟着你呢。”程明志干笑两声。
  程钤和程锦都是何等敏锐之人,立刻目光灼灼地看着程明志,程明志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去,“我就是随便问问。”
  程明远虽然年纪小,但察觉了兄姐之间古怪的气氛,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也不搭腔,四人难得沉默了下来。
  “你昨日怎的没去听戏?”程钤深吸一口气,关切地问道。
  “我不去听戏,在屋里用功不好么?说不定我以后也能搏个功名,给你们撑腰呢。”程明志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那语气阴阳怪气地听得程钤脸色都变了。
  程钤着了恼,放下了让厨房特地给他炖的补汤,便不再多言,程锦和程明远同他又扯了几句,气氛都有些勉强。
  “二哥,你同大姐这是怎么了?”程钤和程锦一走,程明远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姐一直挂心着你,眼巴巴地送汤过来,你怎地待她如此冷淡。”
  “我正是知道她挂心,心里才不好受哇。”程钤一走,程明远就将书抛到一边,一脸愁苦道,“我压根就读不进书去。”
  “读不进就别读了呗,咱们俩不比阿期那个读书种子,向来是拿了书就头疼的,我正觉得奇怪,你好端端的,怎么改了性子。”程明远不以为然道,“昨日连戏都不去看了,你不知那场文相大战妖蛮有多精彩……”
  “哪能不读书,承恩侯的爵位就到父亲为止,等侯府除了爵,我们俩没有功名傍身,日后靠什么过日子?阿锦定了亲还好说,阿娘和大姐,还有……今后可以靠谁?”程明志叹了口气,“为了她们,这路再难,咱们俩也必须往下走。”
  “可咱们不是读书的料啊,便是再苦读也读不进去,更别提考功名了。”程明远啃着桌面上的蜜饯点心道,“还不如指望大姐和五姐去考功名。”
  “我们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考她们两个弱女子出去考功名撑门户?”程明志闹道,“你也别成日胡闹了,我已决定今年秋天时下场应试,你也一块儿去吧。”
  还在族学里上课的程明远第一次听说了程明志的盘算,差点一头从位子上栽了下去。
  “我才八岁啊,二哥,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别胡说!”程明志在程明远面前还是很有哥哥的样子,见到他反应激烈,心里莫名好受多了。
  “我才八岁啊!才刚学完千字文,童子试还未过,连乡试的资格都没有,秋天怎么下场?”程明远伸手探了探程明志的额头,“二哥,你莫不是发热,烧昏了头脑?”
  程明志拍了他脑袋一记,“你唬谁呢?我也是在族学里读的书,八岁时早就学完千字文,开始学《诗》了,大学、中庸先生也开始讲了,你努力一把,考过童子试有何难?”
  “先生才开始讲啊,我连经义、策论是什么,该怎么写都不知道,让我上考场不是失心疯了,是什么?怎么程锦才好,二哥你就疯了?”程明志没疯,程明远都要疯了,“你不是我二哥,你肯定不是我二哥!我二哥呢?”
  “你才疯了!”程明远又拍了他脑袋一记,“反正谁也没指望你能考中,就当去试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明远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族学里像他这般年纪的,大都也还没有考取秀才了,但就算没有考取,无非也就是丢些面子,费些银钱的事儿,他脸皮厚,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程明志眼前这上进的反应才是最不正常的。
  “二哥,你有把握秋闱能中?”
  “我有把握中不了,”程明志答得十分实诚。
  “二哥,那你为什么非要去考?阿娘和大姐也没逼你啊。”程明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她们是没逼我,”程明志有些不自在,“我就是突然想通了,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程明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没事儿,过几日你就想通了,反正你突然发奋读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咧嘴一笑,每回程明志发誓下决心,一般坚持不了三天就故态复萌,此次定也不长久。
  “你莫要咒我!”程明志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我此次下了决心,定要好生读书应考,你也莫要懈怠,便是此次考不中的,也无甚干系,下回再考,说不定哪天就考中了。”
  “二哥,你不要面子的啊?”
  程明志虽然有的时候死要面子,但一旦想通,却也不纠结,“谁不知道小爷我不会读书,考不中就考不中呗,也不丢面子,总要去多试试的。”
  “你要发奋,不要面子,但好端端的拉上我做什么?”程明成还没有转过弯来,“你八岁的时候都没去考……”
  “阿期比你大一岁,他已经入了太学,说不准今秋也去考了,你就不能给阿娘争口气?”
  程明远和程明期同年出生,虽然程夫人对承恩侯也没多少感情,但这事儿关乎主母的尊严,一个瘦马出身的妾室竟然敢挑衅她,未得她的允许便生下了儿子,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刺,她对程明期的厌弃也是明晃晃写在脸上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请教
  “阿期的书读得比我强多了,他不去考还可惜了呢,我不是这块料,好端端地拿自己的短处和他比做什么?阿娘知道我的性子,不会逼我去争这口气的,”程明远不以为然道,“二哥,我也劝你,莫去争这一口闲气,阿期也是我们的兄弟,这个家日后由他撑起来也是一样的。”
  “你倒是挺豁达的,但就算不为阿娘,为了……哎,你不懂!”程明志搭着他的肩膀,“不过考就考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要是考不上,也没人会说什么,但我们若是拿出个上进的模样,不止连阿娘高兴,别人也会高看我们几眼。”
  “谁会高看我们了?”程明远一脸不情愿,“听说那考房又脏又臭,还曾经熏死过人呢。”
  “莫听那些人胡说,考个试还能把人考死?那也趁早别活了,”程明志满不在乎地说,“阿期能吃得苦,没道理咱们俩吃不了啊,我正好有问题要去请教范先生,一块儿去吧……”
  “二哥,你疯了,真的疯了……”程明远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跑。
  “阿锦,你老实同我说,那个阿若究竟是个什么来历?”程钤同程锦回到房里,闭了门窗,屏退左右,低声问道。
  程锦眼见瞒不过,只得如实说道,“阿若什么都忘了,我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但是绍安同我提过,说她是一件厉害的法器生了灵智化形而成的。”
  程钤不寒而栗,“妖怪?”
  “不是,是一种灵体,于人无害。”
  “那她为何会缠着你?”
  “这我是真的不知,她自个儿都忘了,只觉得同我亲近,要时时同我待在一块儿。”
  “会不会是你魂魄出窍的时候同她结下的因果?”
  “不记得了。”程锦摇摇头。
  “她若无害,愿意跟着你就跟着吧,我瞧她那样是真心喜欢你的。”程钤叹道,“只是阿志实在太过荒唐,竟对阿若生了那种,那种心思……”
  程钤的脸色几乎可以称得上难堪了,“他这些年什么荒唐事没做,院子里还有两个小丫鬟呢,竟然看上了阿若……”
  “阿若生得可爱,二哥年少,动了心思也在情理之中,我会把阿若带出府安置,到时候二哥见不着阿若,自然也就淡了。”
  程明志与阿若相识不过几日,年少时的惊艳,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会消失不见,阿若如同初生的婴孩,对一切都懵懵懂懂的,程锦并不担心她。
  “阿若愿意出府,自然是最好的,我去寻国子监附近寻个宅子,你就让阿若暂时住在那儿,待明日阿志回了书院也许便好了。”
  “大姐,五姐,二哥疯啦!”程明远在院子里咋咋呼呼地叫道。
  “你又在胡闹什么?”程钤恼怒地走了出来,“你已经躲懒在家了,还不安分一些,当心我现在就送你到范先生那儿!”
  “大姐,是二哥,二哥他竟然要去族学向范先生请教,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范先生不是一向最讨厌他么?”
  “别胡说。”程钤拉过程锦,“阿若是不是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般上进。”
  程锦神色尴尬,“我让阿若同他说,让他考得了功名再来找她。”
  “这一招妙极。”程钤笑了起来,“难怪他突然上进起来,也好,总得让他碰碰壁。”
  族学里的范先生过去教过程明志,知道这俩兄弟是如出一辙的懒惰顽劣,脑子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完全就不是读书的料子,不过程明志已经十三了,又进了仁德书院,多少也该有些长进了。
  范先生有些欣慰地看着程明志,至少他晓得来寻他请教了,可是一看手里那一塌糊涂的时文,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学问扎实,久试不第,便是在时文上有所欠缺,他自知时文不在行,很少指点学生们时文,生怕误人子弟,但程明志这篇时文,便是他这个不甚精通的人,都能看出实在是狗屁不通,连破题都一谬千里了,根本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他暗暗叹了口气,四个学生里,他最中意的便是程钤程锦了,一个稳重勤勉,一个天资聪颖,只可惜她们生错了性别,否则承恩侯府何愁没有人支撑门户。
  “你从今日起每日诵读经义,先把圣人之言背熟再说。”范先生将时文递还给程明志。
  程明志却不服气了,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上进,东拼西凑,绞尽脑汁才写了这么一篇时文,结果范先生才看了一眼就还给他,未免也太过敷衍。
  “还请先生再仔细看看,我这文章可还有什么不足?”程明志躬身行礼,自觉态度极好。
  可范先生双手一袖,坐在桌前,神情冷肃地看着他,桌面上还横着一条戒尺,完全不给他讨价还价的空间。
  “既你不服气,我且问你一个最基础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之后是什么?”
  程明远最厌恶的便是背诵经义了,期期艾艾地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背下去!”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又缩头缩脑地背了五六句之后,他毫不意外地卡住了,支支吾吾地一个字都背不出来。
  “你五岁启蒙识字,如今读了八年书,又到仁德书院读了一年,连刚入门的《大学》还背不住?你连经义都背不住,还写什么时文?就连破题理解都错了,还有看下去的必要么?”范先生厉声道。
  “你若还不服气,再来解一解你方才背的那几句。”
  程明志读书从未用过心,便是如今努力让自己把精力放在读书上,也是收效甚微,方才诵读了什么东西,于他而言,就像大雁飞过天空,不留一丝痕迹。
  范先生气苦,“回去吧,好好将经义读熟,方是正途,你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不仅背不了书本,连这么最简单的几句都解不了?你若还挂念时文的事儿,回去去问问程锦吧,她那一手时文十分漂亮,便是连我都要甘拜下风。”


第二百二十九章 聚
  程明志气苦,他自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可是怎么偏偏身边净是这样天资卓绝的人,程钤自幼就样样出挑自不必说,程明期也是个小神童,现在就连傻了这么多年的程锦也是个天才,不就越发衬得他愚笨了么?明明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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