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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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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想的,我就是奇怪,这门锁怎么好端端的被塞了蜡,若不是怪力乱神,莫非是有人蓄意针对我?”
  “好了好了,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使人过来换个门锁便是了。”刘舍监一扫之前嚣张的气势,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离开。
  红绡奇道,“这刘舍监是怎么回事?方才我去请她的时候,还拿着架子摆谱,这才同姑娘没说上几句呢,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生怕跑得不够快。”
  “我们前几日没来,想来国子监里出了事,让这些平日嚣张的舍监避之唯恐不及啊。”程锦虽然还没闹明白国子监出的是什么事儿,但不过稍加试探,便试出了刘舍监的心绪。
  红绡打了个寒颤,想起近日京城里的种种传说,朝程锦挨近了些,“姑娘,国子监里不会也闹出什么命案了吧?都是祁王在千里之外派人做的?”
  “应当不是,祁王世子不是上表奏明祁王府是清白的么?”
  红绡撇撇嘴,“那种唬人的话,谁信啊?”
  反正京城的老百姓们是都不相信的,这十年的拉锯,不管真正的祁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们的心里祁王就是个与南蛮勾结的反贼。
  刘舍监再没有出现,只是使了几个婆子过来,她们的动作很快,虽然脸上的表情很不痛快,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帮程锦换了门锁,清洗了门板地面。
  程锦给了红绡一个眼神,红绡上前给那几个婆子递了几个银瓜子。
  “这如何使得……”几个婆子平日虽也常受女学中姑娘们的礼,但出手这么阔绰的却是不多,一个个眉开眼笑,但面上还是假意推却道。
  “收下吧,今后少不得有要麻烦诸位大娘的地方,这几日我这里的门锁怕是会坏得很频繁,还得劳烦诸位帮忙备着。”程锦笑得很无奈。
  几个婆子见程锦虽然年纪小,但在月光下却多了几分出尘的仙气,都暗道这样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女学中的姑娘们没有一位及得上,怪不得人家文绍安对她一见钟情,急匆匆地上门提亲。
  “程五姑娘尽管放心,有老婆子几个看着,姑娘这儿的门锁再也坏不了。”为首的婆子咧了咧嘴笑道。


第两百三十三章 熨帖
  程锦微微点头致谢,红绡却在她们走后撇了撇嘴,“说的好听,她们若真有心看着,咱们的门锁又如何会坏,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程锦失笑,国子监看似清贵,其实魑魅魍魉什么都有,几个势利的婆子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晚上,阿若一如往常坐在树梢上快活地吸食着月华,凉风习习,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蹿回到程锦身边,如一只幼犬警惕地看着四周。
  “怎么了?”程锦觉得她这副模样着实可爱,将目光从书本上移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冲着她做了个嘴型。
  正在铺床红绡突然像困到支撑不住似的,软倒在床榻上,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程锦微微挑眉,阿若却龇着牙,目露凶光地瞪着门外,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可怕的存在。
  “莫怕。”程锦揉了揉阿若的头,小小的模样露出这样的凶态,非但不让人觉得可怕,反倒显得有些萌,尤其是她这副不管不顾都要挡在自己身前守护的模样,实在无法不让人喜爱。
  “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一缕缕黑雾飘进屋里,很快聚成了一个人形,那男子一袭黑衣,神态风流,正是她先前见过的离殇。
  “是福不是祸,你若有敌意,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怕也无用。阿若,你说是不是?”程锦洒然一笑,拍了拍阿若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害怕。
  那男子显然是看得见阿若的,不无惊异地看着她,“你竟然寻来了?还算有些本事,不过你如今的模样在这里可不够看的,鸣泉涧风怎么会让你来的?”
  阿若显然没听懂他的话,依旧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仿佛随时都要上前同他拼命。
  “呵,看来你如今也是前尘尽忘,真特么操蛋!”离殇低咒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
  程锦却不着急,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朝离殇举杯示意道,“你要么?”
  还未等他点头,又自顾自笑道,“哦,我都忘了,你如今这副样子怕是喝不了茶。”
  “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离殇的身形凝实了些,在程锦面前坐下,赌气似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正待入口,突然赌气道,“你让我喝,我就喝?多没面子。”
  “真难伺候,你这副模样定娶不到媳妇儿。”程锦随意嗤笑道。
  “你!”离殇像被踩着了痛脚,勃然变色,“你莫要以为你如今同他定了亲便可以得意,今后有的是你们后悔的!你当这里是哪里?由得你们得意?不过是且让你们尝尝甜头而已……”
  “你说完了么?说完就滚!”一道寒光斜斜地抵着离殇的脖颈,让他那刚刚凝实的身形又虚了起来,文绍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你们俩如今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别做出这副威胁人的模样。”离殇丝毫不惧,看着低咆着要冲上来同他相搏的阿若冷笑道,“便是加上你,我也不惧!”
  “我就算斩不了你的真身,斩掉你这具分身也是绰绰有余,以你之能再造一个分身不难,但要让分身潜入此界便不容易了。”文绍安也是寸步不让,那阴森强硬的模样是程锦前所未见。
  “你吃了这么多年的亏,还是不肯学乖,”离殇桀桀冷笑,“你便是斩了我的分身又有何用,你与她也是天地不容,我本好心好意要同你合作,你却”
  话音未落,那寒光已经直直插入黑雾之中,黑雾被他片片搅散,只余下他不甘的嘶吼,“你们俩会后悔的……”
  程锦沉默地看着离殇消失在屋里,两人相对无言。
  “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这离殇每回出场与退场都闹得这么惊心动魄的,偏偏每回又都留下语焉不详的几句威胁,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倍觉无奈,她只得把目光投向了似乎在近日同离殇有交集的文绍安身上。
  文绍安张了张嘴,但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一脸严肃地抿着嘴摇了摇头。
  “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对我来说,无事不可对你明言,但对你而言,我们不过相识数月,的确尚未到交心的地步,我也能理解。”程锦点点头,脸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并非如此,”文绍安皱眉,伸手去拉她,“你我之间无话不可说,只是此事着实太过复杂,我至今还理不出个头绪,也不知该如何对你说。”
  “你也不是第一次同我这么说了,我也同你说过,无论是什么事儿我都希望我们俩一同参详,我不想每回离殇找上门来的时候都像个傻子一样,你事事都不同我说,若有人借机离间我们,我偏生信了,你可有想过怎么办?”
  “离殇不会再来寻你了。”他紧抿双唇,“他被我毁去了一具分身,短期之内无法再寻上门,过些时日待我查明了真相,你便不会因此误会了。”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不止是离殇。而是我对你的信任,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生出任何龃龉,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却有可能因为一件小事,一个人有了裂痕,若不及时修补,放任裂痕愈加扩大,便有可能分崩离析。”她耐心地说,心里既然有了不快,便直接同他说出来,否则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想着改变,自己又难免失望,长此以往,两人定会渐行渐远。
  他最怕见她脸上失望的神色,心中一痛,急急地伸出手拉她。
  她倒是不闪不避,乖乖任他牵着,“我先前便同你说过,我不想成亲,只想要一个人自由自在悠游人间,可一想到那个人是你,便觉得成亲这事儿也没那么不可接受了。”
  文绍安心头一震,望着她的眼神柔软似水,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妙人儿,不仅一举一动牵着他,就连她说的话都那么妥帖地熨帖人心。


第两百三十四章 不瞒
  “我前世虽然嫁过人,可那时候糊里糊涂,现在想起来不知那时候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今生我要活得明明白白的。我便是在外头有百般心思,待你也只有赤诚两字,只望你莫要辜负我待你的这一片诚心。”程锦诚恳地说。
  程锦对着文绍安的时候,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信任,那种信任与前世有关,但又不完全因为前世,而是一种源于内心的直觉,让她相信自己可以无所顾忌地同他交底,同时也希望他能够同样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我不是想要瞒你。”他有些艰难地说。
  程锦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活泼洒脱的,甚至带着一丝孩子气,但是他很清楚她内心深处是个极为成熟有主见的人,毕竟她有着庄敬皇后的所有记忆,怎么可能真像个孩子一样天真。
  “离殇这个人太过古怪,他每回说要来寻我帮忙,却从不明说究竟要我帮什么,却总能够在三两句话间激怒我。”文绍安咬牙道,“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觉得此人太过讨厌,不想让他影响了你的心情。”
  “他同你说了什么?”程锦一脸奇怪,文绍安这么有涵养的一个人,虽然年纪小,但在人前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会如此轻易被人激怒,看来这个离殇还真的踩着了他的痛脚。
  文绍安拧眉沉默。
  他这副模样反倒让程锦的心中有了猜测,了然地轻吐了一口气,“他说我们俩天地不容?你当真相信了?”
  “我自然不信。”文绍安毫不犹豫,声音中隐有杀伐之意。
  “既然不信,何必动怒?”程锦一脸平静,“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地不容,那便杀出一条能容得下你我的路来便是了。”
  程锦向来不相信什么命数,她前世本就是早夭之相,结果逆天改命,多赚了许多年活;当初那些方士说大燕气数未尽,萧晟举事必败,他们也杀出了一条血路;后来萧晟迷信方士,将她的魂魄镇压在思华殿,依旧被她努力挣了出来……
  这一路,靠的是他们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出来的,和天地容不容有什么关系?
  文绍安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思,被她三两句话安抚下来,朝她微微一笑,“多谢你教我。”
  “既然你不恼了,便同我说说你对离殇来历的猜测,还有国子监近日的那起案子。”
  文绍安一僵,随即坦诚道,“我猜想那离殇不是人,甚至不属于此间天地,我不知他的真身在哪里,他每回都是以分身出现,他本人的法力应当是十分高强的,但因为分身的缘故,受到了很大的限制,饶是如此,依旧是此间最强者。”
  “与你比如何?”
  “伯仲之间。”
  “当年的文定年一身法力已是当世最强,若你承袭了他的全部法力,这个离殇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最强者。”程锦点点头,“你说的不属于此间天地又是什么意思,为何我从不曾听过?”
  “师父也不曾同我说起过,兴许鸿山传承中没有记载,这也是我从离殇的言行中推测出来的,他这个人行踪诡秘,言语闪烁,这些猜测未必确凿。”文绍安看着她解释道,“我自己也不确定,故而不曾和你提起过。”
  “既然不确定,我们一块儿参详就是了,”程锦托着腮帮子道,“这么看来这个离殇岂不是也为天地不容了,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们为天地不容?还有阿若,他似乎是识得阿若的,还说什么涧风鸣泉的,你可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程锦生怕有所遗漏,将离殇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地学给文绍安听。
  文绍安拧眉思索,“这两个名字挺起来陌生,可照着离殇的意思,他们应该也同我们十分亲近,阿若的来历兴许还没那么简单。”
  文绍安和善地看着一团孩子气的阿若道,“她前尘尽忘,会不会是因为要来寻我们所付出的代价?”
  “你看,天地不容又如何?还有这么多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同我们在一块儿的人,除却阿若,兴许还有那个离殇口中说的涧风鸣泉,你看,天地不容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绍安点了点头,“离殇此人虽然屡屡装神弄鬼,但确实对我们没有太大恶意,他三番四次找上我们,口口声声说要帮忙合作,饶是如今他遮遮掩掩不肯明说,终有一天也是要水落石出的,到时候再看也不迟,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说的不错,”程锦微微一笑,“我方才无意说他娶不着媳妇,他便大为跳脚,恐怕他来找我们便同他的婚事有关。”
  “那我们可帮不上忙。”文绍安一脸警惕。
  “不说他了,国子监的案子又是怎么回事?”
  文绍安伸手拈起她书桌上的松烟墨,一边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道,“有几个学子为妖物所迷,几乎被吸尽了精气。”
  “你向来不会骗我,只在此事上语焉不详,想来这案子与我有关?”程锦盯着他的手,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正虚虚地按在那上好的松烟墨上,这是文定年前世惯用的小动作,每当他不想让她知晓一些事儿的时候,便会故意做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将注意力放在把玩小玩意儿上,平时他可没有这样的嗜好。
  他不会骗她,却常常避重就轻,报喜不报忧。
  程锦无意使他难堪,但还是正色道,“我知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要的是坦诚,而不是你来替我决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他喟叹一声,放下松烟墨,脸色称得上是十分难看了,“你可还记得那周玄庭?”
  “自是记得,当初他们曾唆使过我举香炉,他对我十分不喜,我初入太学的时候,他还出言挑衅过我,不过他倒成了众矢之的,之后他见着我都绕着道走,可是他出事了?”她关切道,虽然她同周玄庭的关系不睦,但并不觉得他是什么大恶人,自然也不希望他被妖物吸干精气。


第二百三十五章 妖镜
  “被妖物迷惑的就是他。”文绍安神色严峻,强行抑下自己的怒气。
  程锦奇怪地看着他,周玄庭被妖物迷惑,他这么愤怒做什么,“你同周玄庭有旧?”
  “自然没有。”他否认得十分干脆,她甚至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那便是有仇了?不至于吧,就他那样哪里敢得罪你?”程锦觉得不可思议,“那你到底在气什么?书院里只有周玄庭一人遭妖物迷惑了?还是他伤了其他学子?”
  文绍安没什么表情变化,甚至脸色可以称得上平静,但她实在太了解他深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暗涌。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对周玄庭的愤恨甚至超过了离殇,这个周玄庭究竟做了什么样天怒人怨的事儿,才能把他气成这样。
  “书院里出现了一面妖镜,为妖物所化,被周玄庭无意中拾得,此后他便无心学业,时时照着那妖镜,为妖物吸取了精气,待到发现时,他已形如枯槁,奄奄一息,如今已回府静养,想来也没有多少时日了。虽然他不曾伤人,但这事儿毕竟算是丑闻,宋祭酒和他家人都不欲将丑事宣扬出去,知晓内情的人并不多,便是国子监里的诸生,也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传言,未必是真的。”
  程锦点点头,方默说过此事文绍安也有参与,她自然是相信他说的,只是
  “周玄庭为什么老爱照镜子?看他的模样,倒是不像那等爱美之人。”便是再爱美的女子,也不至于要时时照镜子,除非那镜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可是那妖镜能照见什么?”
  她福至心灵,能让与周玄庭毫无干系的他气成这样的,怕是同自己有关,“那妖镜能照见我?莫不是他在镜子里杀了我吧?我们平日虽有些龃龉,倒是没想到,他竟恨我至斯,想来是那日因为我的缘故伤了他的脸面,他便恨上了我。那妖镜该是最善拿捏人心,周玄庭心中所想,都能在镜中一一演化,不过是皆是虚妄而已,你莫要气了。”
  “你见过?”
  “自然没有,胡乱猜想而已。”她一笑。
  “你说的极对,不过是一场虚妄罢了。”
  文绍安的脸色还是紧绷着,尽管他冲着她安抚地笑了笑,可那后槽牙明显是咬着的,显然是恨紧了周玄庭。
  其实程锦也有些意外,周玄庭应当不至于因为时时想要折磨自己而沉迷妖镜,想来是那妖镜能照出他想要又无法拥有的东西,兴许在妖镜中他过了自己想要的一生,高官厚禄,世人景仰,如同一场黄粱美梦,引得他沉迷于此,最终耗尽了他的精气。
  程锦只猜对了一半,周玄庭是在那妖镜中望见了他最想要的东西,却不是那样春风得意的一生。
  周玄庭第一次拾得那古朴的铜镜,并未想着要占为己有,他只是无意中往镜中望了一眼,谁知瞧见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俏生生的程锦,当时他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可当他大着胆子往镜中望第二眼时,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无法将目光从镜中移开了,镜中的程锦自然不是当年在大觉寺里举香炉的小傻子,而是如今在太学中风趣幽默,活泼明媚的小姑娘。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也没敢在众人面前多看,甚至还出言嘲讽过她,但还是不得不说她着实生得极好,小小的年纪便有如此风姿,若是有机会得以亲近……
  刚生起了这个念头,只见镜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便是他自己,他遵从自己的内心将她一把搂入怀中,他这才发现,原来这镜子竟能照出人的内心。
  他心里的程锦美貌依旧,却是个可以温顺可爱,柔若无骨的少女。
  他对程锦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既看不起她,又被她的容貌所迷,更因为她而倍感屈辱,几种感觉夹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极为暴虐的情绪。
  他折磨她,又怜惜她,他疼爱她的每一寸,却又忍不住狠狠地掐着她,看着她因为承受不住而哀泣,他让她喊他“主人”,他让她乖巧地服侍自己……
  她学得那么快,做得那么好,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刚开始明明还有理智,知道这些只是镜中的影像,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让他上了瘾,每时每刻都欲罢不能,他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妄,脸色可见地灰败下去,他躺在学舍里,没有人怀疑他得了病,大夫来开了药,他浑浑噩噩地吞了下去,依旧时时盯着镜中的影像瞧。
  直到与他同一学舍的舍友见他时时刻刻如走火入魔似地盯着那面镜子,忍不住夺下时,他像发了疯似地掐着他的脖子,若不是屋里还有两个服侍二人的小厮,舍友便要被他活活掐死。
  此事很快便惊动了学监,彼时文绍安正好来寻宋祭酒,便顺道过来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看出了问题。
  寻常人看不到那妖镜上的影像,文绍安却能一眼看穿。
  他睚眦欲裂地看着这个形如枯槁的男子用最令人恶心地方式折磨着他的小姑娘,即便那只是他的幻想,他也无法忍受。
  他从来不曾想到这个看起来寻常的少年郎竟然存了这样的龌龊心思。
  他当即砸碎那面妖镜,毁了镜中的妖物,若不是宋祭酒拦着,他怕是要活活掐死那已经如废人一般的周玄庭。
  便是如今,一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他还是无法控制心头的怒火和滔天的恶意。
  程锦于男女之事上并不敏感,她自个儿年纪小,周玄庭的年纪也不大,她只把两人都当作小孩儿,压根就没往那个方面想,更不知道那个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周玄庭竟然会对她起了那样的心思。
  她不曾想到,文绍安自然不愿让她知晓那些污秽,握紧了她的手道,“不过是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此事也是周玄庭咎由自取,我不会生气,你也莫要在意。”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月考
  程锦点了点头,只当他是因为周玄庭羞辱过自己而生气,她虽不在意周玄庭的羞辱,但也不至于善良到要细问此案,想办法救他。
  若是一身正气之人,并不容易被妖物侵蚀,周玄庭会被吸干了精气,说明他本身就心思不正,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她唏嘘一两句也就罢了,并未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国子监是何等地方,本该有圣人之气护佑,如何会有妖物混入其中吸食监生精气?”
  “此事确不寻常,据周玄庭自述那妖物是在学舍后边的草丛中发现的,我去探查过,那里并不不妥,也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的妖气了,想来是有人将那妖物带了进来,如今那妖物被我毁了,也就彻底消散,再也寻不到踪迹了。”
  “这是有人要有意搅浑国子监里的浑水?”
  “是否是有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先是大理寺,后是国子监,我怎么觉得自己走哪儿都有怪事儿发生?”程锦托着腮帮子有些苦恼,前世这些怪事与她绝缘,今生却正好相反,除了大理寺国子监,自家侯府甚至酒楼马场都各有古怪,“我这是什么体质,还真是绝了。”
  “与你无干,这件事是在你请假回府后发生的,京城这些时日本就不太平,不仅是国子监,还有各处都有种种事故,不过是被封锁了消息而已。”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程锦唏嘘道,怪事频出,妖物横行,从某个方面来说,是一个王朝由盛转衰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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