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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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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幸亏大梁的朝政把持在文人手中,这些文人虽然也有党争,也会互相争权夺利,但还是能够守住为官做人的底线。
无论是韩道,还是叶萍都坚持顶住了压力,不肯为崔相罗织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就像他们之前恶了崔相,崔相也只是给他们小鞋穿,不曾将他们下狱一样。
隆庆帝对此虽然不满,但也无奈,没有十恶不赦的罪名,崔相又势大,极有可能被他逃出生天,这是这位年轻的帝王不想看到的。
他索性想了个阴损的主意,在听竹雅集三司会审,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出席主持,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全都在一旁旁听,同时着令每一个官员都进那小楼看一看南蛮人是如何在京城,在崔府的保护下残杀大梁人养蛊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摧毁
已经下狱的崔相得知此事时脸色煞白,他太了解隆庆帝了,知道他这是借机发难,仿照着便是他最崇拜的太祖,不仅要自己全家性命,还要将自己和党羽们给死死得钉在叛国这根耻辱柱上。
对于文人来说,最痛苦的不是抄家灭族,毕竟那是暴君所为,他们的铮铮铁骨依旧可以让他们流芳千古,为世人称颂,最让他们痛苦的是抽掉他们的“脊椎”,从精神上压垮他们,让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尝到千夫所指的痛苦,让他们全家阖族都在这世上抬不起头。
从肉体上摧毁一个人不算本事,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一个人那才了不起。
而这一招正是萧氏最擅长的,确切地说这是太祖时期惯用的手段,萧晟当年依靠文人治国,但同时又对他们充满了忌惮,为了保住自己仁君的形象,他很少残杀大臣,甚至连株连灭族都很少。
但每一次都是他亲自下场同那些文官辩驳,历数他们的罪状,发动阖朝上下批驳他们,从他们的思想根源上羞辱他们,逼迫他们的门生故旧与他们恩断义绝,再将他们脸上刺上字,贬为平民遣送回乡,发动那些乡邻农人三不五时地羞辱他们……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太祖时候,有不少恶了太祖的文官,不堪受辱,阖族自尽,以为这样能保自己一世清名,谁知便是如此,太祖也不肯放过他们,将他们收在一处葬了,坟前立一处碑,上书“罪人冢”三字,再立一跪地铜像,让他们受百世万人唾弃。
每回做这种事的时候,太祖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诏书上必先假惺惺表示一番自个儿的痛苦和惋惜,再夸赞自己如何仁厚,不忍伤害他们的性命,最后再怒斥这些文官的罪状,这些诏书颁布之后,他还下令各州县派人到各村镇朗读诏书,使万民知晓。
在乡民眼中,太祖是了不得的仁厚之君,那些犯人辜负了这样的明君,真真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文官们却是有苦难言,他们不过是与太祖政见不同,劝谏了太祖而已,怎么就能同大忤逆叛国扯上关系?彼时那些文官们个个战战兢兢,活得如鹌鹑一般,尤其是后期,鲜少违背太祖的旨意。
程锦深深怀疑,萧晟对文官这种带着歇斯底里的奇怪恶意,同文定年有着很大的关系,他把他当年在文定年身上受的气,一股脑的都倾泻给了那些文官。
太祖之后的几位皇帝都短命,而且可以算是真正的仁懦,对文官们十分尊重,从那时候开始,文官们才开始真正把持朝政。
隆庆帝自小便对这位祖爷爷十分倾慕,对太祖本纪更是爱不释手的,又受文官挟制多年,对他们尤其是对崔相的恨意,同太祖当年如出一辙,虽然羽翼未丰,但对他祖爷爷的那些手段已是跃跃欲试。
崔相和隆庆帝相处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这位少年天子的意图,一方面欣慰天子已经长成,另一方面又为自己要成为他第一块试刀石而痛苦唏嘘。
在此事刚出的时候,他的小儿子崔十三便自缚前往大理寺请罪,他也跪在金殿之上请罪,他知道自己的罪名并不重,只想着能用自己低微的态度,换得隆庆帝的怜悯,他也愿意放手权势,只盼着能保全自己一家,安然返乡即可,太过恋栈权力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从这个方面来说,崔相也算是识时务了,只可惜隆庆帝不是什么仁厚心软的人,从来就没打算放过他,他下狱之后,这个平时总是“相爷”“相爷”叫个没完的帝王一次都没来看过他,尽管天牢里的狱卒始终以礼相待,但他却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他自己是嫌犯,不好出面辩驳,便使了门生故旧在朝上苦谏,求隆庆帝给他留最后一丝颜面,这么多年于朝廷也算是有功,功过相抵,索性将他革职了事,他愿意终身都不再踏入京城半路。
而崔府的那位已经同隆庆帝定了亲,但尚未过门的姑娘,往宫里递了牌子求见程太后,想着伏低做小地求程太后劝隆庆帝放家人一马。
程太后审视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态度卑微而恭顺,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清高傲然的姑娘,模样虽是笑着的,笑容里却没多少温度。
她贵为太后,却出身低微,最恨的便是这些出身高贵的世家女,觉得她们一个个都看不起自己。
崔氏女走了之后,她对自己身边的宫人道,“到底是崔相的孙女,教养得极好,便是在这个时候骨子里还有股不服输的气度。”
这话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三天之后,崔氏女投缳自尽,崔家人不敢张扬,只说这位未来的皇后得了急病没了。
听得消息的时候,隆庆帝眉头一松,虽没有言语,但唇角却微微上扬,这么多年压在头顶的大石头总算挪开了。
他与崔氏女只见过一回,一句话都没说过,虽说崔氏女容貌不差,但见惯了美人的他,对这种出身高贵的美人很难生出什么好感,崔家已经没落了,他自然不用再娶崔氏女了。
而程太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念了一句佛,便开始为隆庆帝张罗起皇后的新人选了,崔相的倒台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说不定程家的几位姑娘还真有可能入宫。
程家的几位姑娘之中,程钤是她最看重的,她的品貌才华皆是万里挑一,待自己也十分恭顺,又懂礼数,虽然隆庆帝待她没有儿女之情,可立后这事儿本就由不得皇帝的性子来,儿女之情什么的都要靠边站,程钤毕竟是他的表妹,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他也不至于苛待程钤,今后对程家也能多存几分香火之情。
想到程钤,程太后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程锦,小姑娘那张脸实在生得太勾人了些,虽然只见了一回,但阅遍天下美人儿的程太后对她还是印象深刻。
第二百六十六章 动心
其实之前相当一段时间里,程太后是更中意程锦的,毕竟入宫为妃,拴住隆庆帝的心,最要紧的便是生得好看,程锦的脸很有做祸国妖妃的潜力。
但平心而论,其实她很不喜程锦,她看似温顺,其实和那崔氏女一般,都有一身傲骨,这种人最是不驯,若是进了宫,是有可能拴住隆庆帝,却未必会和她一条心。
后来文绍安上门求娶,她那一双没出息的弟弟弟媳毫不犹豫地将女儿给许了出去,隆庆帝与文绍安情谊深厚,自是不会抢夺人妻,她只得绝了这门心思,为此还闷闷不乐了几日。
程太后叹了口气,觉得自个儿为了娘家承恩侯府也是操碎了心,偏偏他们还不领情,事事都防着自己,可他们再有千般不是,自己在世上也仅有这么几个亲人了,少不得还是要为他们盘算。
“这也是哀家欠了你们的。”程太后抚了抚发间的步摇,虽然先帝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但她还依旧年轻,对美貌的追求并不逊于年轻人,“我知道你们怕阿钤进宫受了委屈,可哀家是她的亲姑母,难道还能亏了她?再说了,阿钤进宫那可是要做正宫皇后的,谁能给她气受?”
“可阿钤毕竟名声有损,”程夫人忐忑不安道,“何况皇上那里怕是未必会中意阿钤……”
“难道他当初中意那个崔氏女么?立后选妃本就由不得他中不中意,皇上他固然是愿意取个世家女,可那又如何?”程太后嗤笑,“你看崔相当初势大,如今不是也成了阶下囚,这还没定罪呢,那据说教养极好的崔氏便吓得自尽了,皇上便是再换个世家女,说不得哪一日又出了事,正宫之位事关重大,最要紧的是稳定,哪里容得这般儿戏。这你尽管放心,哀家自会去劝服皇上。”
程夫人心里怦怦直跳,原来这只是程太后的一厢情愿,隆庆帝心思深沉,面上虽然尊重程太后,但行事自有章法,未必会听任程太后摆布。
“至于阿钤的名声,”程太后微微皱眉,她哪里不知此事原是隆庆帝搞得鬼,“她与那祁王世子本就没什么,何况那祁王世子也蹦不了几日了,阿钤的事儿自然无人计较。”
程夫人惶急地拜了下去,“不敢瞒太后娘娘,阿钤那日受了腿伤,到现在都还未好,臣妇就怕她的腿脚出什么问题……”
“什么?”程太后这才有些急了,“到现在还未好?你怎么不早说?我着几个太医去给她看看,你这个当娘的,怎么这般心大?瞧你也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犯了糊涂,若是害了孩子的前程,可有你哭的!”
“臣妇一开始便请了太医给她诊治了,可也不知怎的,她的脚伤一直都不见好。”程夫人拿着帕子拭着眼角,如今她也学聪明了,再不敢同程太后硬碰硬,只将这事儿推到程钤的脚伤上。
她此时的态度不如之前强硬,因为她已经隐隐被程太后给说动了,之前她不愿意让程钤入宫为妃,是不愿意让她委曲求全给人做妾,若说正宫娘娘就另当别论了。
皇后的的确确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程太后看重程钤,隆庆帝也不至于苛待表妹,便是她给程钤在京中好男儿中相看,也没几个像样的,和隆庆帝更是比不得了。
隆庆帝固然是要有三宫六院的,可那些寻常男儿就能保证一辈子不纳妾不收通房?程钤从小就是奔着宗妇去教养的,本就能够容忍理解此事,还能把后院安排得妥当体面,在宫里向来也能够如鱼得水。
何况她如今的年纪也大了,年龄相仿的姑娘家都有了亲事,便是小女儿程锦年纪小小,都已经有了亲事,程钤再拖下去说不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程太后自然看得出她的动心,“你待会儿就带几个太医出去给阿钤医脚,待脚伤好了,我便同皇上提此事。”
“臣妇叩谢太后恩典。”
程太后满意地看着程夫人诚惶诚恐地拜了下去,什么不愿入宫,不过是嫌位份低罢了,她把皇后之位抛出来,有谁能不动心?
程钤在承恩侯府里可谓耳目众多,一听到风声,便跪在颐心堂的门口,母女二人争执了好一会儿。
程钤泪流满面地将头磕得“咚咚”响,“阿娘,您就允了孩儿吧。”
“秋闱不过是再过几个月的事儿,你都等不及?”程夫人颤着唇,“你要记住,阿娘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国子监没允你去游历,你若跟着阿锦去,名不正言不顺,回来之后名声尽毁,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为娘绝不允许。”
“孩儿不想嫁人!孩儿只想读书!”程钤慌了,什么都顾不得了,不管不顾地冲着程夫人嚷道,她是真的想不到一向站在自己那边的程夫人,会对程太后的提议动了心。
“啪!”一向疼爱女儿的程夫人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狰狞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疯魔了?你一个女子不想嫁人?你再敢说这样的混账话,就别想出你自个儿的院门。”
程钤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夫人。
“你看我作甚?”程夫人痛心疾首地低声道,“难道我不想着你好?你是我最看重的女儿,若是太后让你进宫为妃,我是绝不会松口的,可是她许了你一个皇后之位,那可是后宫之主,便是皇上纳了再多的女子,还不照样以你为尊?你有什么可委屈的?你读了半天的书,就算你运道好,考中了入仕,也不过就是个芝麻绿豆点儿大的小官,你可知与皇后娘娘的品级差了多少?”
“孩儿知道,可是孩儿不想入宫,孩儿不愿一辈子被困在宫墙之内不得自由,连探望父母亲人都不行……”
“你的心真是野了!是阿锦带坏了你!”程夫人看着程钤的眼中满是失望,“你过去从来不会说这样不懂事的话,你若是嫁到寻常人家,回来探望父母亲人也是须得经过翁姑同意,难道就一定会比入宫墙?那可是正宫之位,多少姑娘想得而不可得的位子,碰到你面前,你竟然还不稀罕,你真是伤了我们的心!”
第二百六十七章 误会
“阿娘,我不愿入宫同阿锦有何干?我不愿入宫是我自个儿害怕!”程钤一脸失望,“即便太后是我姑母那又如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吗?她要我入宫,无非是为她争权罢了,难道还是真心为我们一家考虑?若是她的意见与皇上相左,我站在哪一边?我站在哪一边都不是人,他们是亲生母子,再大的矛盾都能一笑泯恩仇,他们舍不得怪罪对方,我这个夹在中间的里外不是人,有什么气还不都往我身上撒?您当他们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人么?您跟着太后这么多年,那一日,她一个眼神便能让您战战兢兢地跪上半天,您要我日日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么?中宫皇后正宫娘娘,听着挺风光的,可你看那崔氏,她又做错了什么?从宫里出来说自尽就自尽了,宫里那两人连个说法都没有,只当是死了一只蝼蚁,您不觉得他们薄情么?到时候我受了委屈连个可说的人都没有,一辈子被他们母子生生耗死,这样您可满意了?”程钤气得发抖,“您一向清明,此时怕是被荣华富贵迷了眼,要将我送进火坑里去罢!”
“你!”程钤的话说得太过犀利难听,程夫人听得大怒。
可在对上程钤那双眼睛时又觉得心虚,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发虚,程钤说的确实不错,隆庆帝母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若说他们会看在血缘的份上待程钤有多好,她也是不相信的,她之前的心动也的确是被那中宫之位给迷昏了头。
毕竟那是中宫啊,能够在这种诱惑下,依然保持清醒,连她都做不到,程钤却能这般清醒,这份心性……
她灵光一闪,“阿钤,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程钤一愣,随即摇头,坦坦荡荡道,“我没有心上人。”
她的才名远播,对她有意的少年不知凡几,只不过她对儿女情长那一套着实不感兴趣。
程夫人却不相信,少女怀春,连程锦刚恢复清醒没几日,都有文绍安巴巴地上门提亲,她很难相信这个品貌俱佳的大女儿会蹉跎青春,“阿娘也不是那等古板之人,若你真有意中人,尽管让他上门提亲,你看绍安之前向阿锦提亲,阿娘同你父亲不也半点儿都没为难他,立时就答应了?阿娘是为你这一辈子的幸福着想,你若真有心上人,难道阿娘还会生生拆散你们,让你入宫?”
程钤无奈,她还真希望此刻能冒出一个心上人来救她于水火,可她是真的没有心上人啊,“阿娘,我没有……”
程夫人看着程钤一脸为难的样子,只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那心上人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程钤无语,只眼巴巴地看着程夫人,若是让她就此误会倒也不赖,虽然她变不出什么心上人,但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只要不让她入宫就行。
程夫人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罢了,你若实在不愿入宫也就罢了,我给你那心上人两个月时间,若他还不愿上门提亲,便不是良人,我也不纵着你了。”
“多谢阿娘。”程钤苦笑地拜了下去,她去哪儿寻那劳什子意中人。
程锦很快就要随余先生外出游历,回到府里收拾行李,她那两个大丫鬟,一个给了程钤,一个受了伤还在养伤,都不便跟出去,便提了个伶俐的小丫头上来伺候她出门。
小丫头原来叫做燕儿,这名字自然是不能用了,程锦随手指了指身边的池水,“便叫照水好了。”
程钤微微一笑,这名字取得可真随意,幸好没叫“池水”,那小丫头却恭恭敬敬地朝她磕了个头谢过她的赐名。
“这丫头年纪不大,但瞅着也颇有些规矩。”程钤赞许道,照水脸上的恭敬甚至是崇拜不似作假。
程锦同这些小丫头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这些小丫头年纪小,不比青萍红绡这些“老人”对她的敬畏之心有限,她们没怎么和痴傻的程锦接触过,她给她们最深的印象便是发落了赵嬷嬷,在她们的眼中,程锦的才华冠京城,手段更是凌厉,对她们来说,她就是天。
程锦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已经定了型的青萍红绡跟自己多久,早就开始留意调教院子里的这几个小丫头,机灵又不乏沉稳的照水是她一早便看上的。
程锦满意地笑了笑,打发照水出去守着,既然要出远门,就必须带一个忠心又机灵的小丫头,最要紧的是只对自己一个人忠心。
“我倒觉得是阿娘多虑了,太后固然想让你进宫,但皇上那一关就过不了。”程锦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道,“那位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咱们家是无利可图,他不会应允的。倒是苏相那里……”
程锦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水里的茶叶,“皇上这回能这么顺利地扳倒崔相,多少也是借了苏相的势,苏相怕是又要起复了,不知道苏家有没有姑娘,说不定就是那位入主中宫。”
“苏相都一把年纪了,”程钤微微皱眉,苏相与崔相差了一辈,如今已经七十有余,一副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样子,在朝堂上还能蹦多久。
“正是因为苏相老了,皇上才敢放心大胆地用他啊。”程锦一笑,“不过他却是漏算了越是临老,人就越疯狂,他们太害怕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再次失去了。苏相的门生故旧必定会借此机会在朝中大肆清洗,他们不会有什么徐徐图之的念头,一定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将崔相的人拱下台。”
“你是说借这次南蛮的事儿发挥?将崔相的失察弄成叛国?”程钤若有所思道,“眼下虽是看不出来,但也未必不可能,扩大南蛮蛊案的影响,株连崔相的一党,腾出的位子正好可以给苏相一党。苏相虽然老了,可他的儿子正当壮年,说不准打定了主意要接苏相的位子呢。”
第二百六十八章 倾轧
“你是说那位儋州知府?”程锦想了想,“他目前还只是个知府,要想来接苏相的班,为时尚早吧。”
“当初崔相也不过用了五年的时间从参军做到了副相,你可莫要小看……”程钤顿了顿,“你那位未来夫婿努力一把,说不定过几年也有与苏相一党一搏之力。”
“苏相一党能蹦几年?若是绍安愿意,明日就能将苏相一党彻底铲除。”程锦嗤笑一声,毫不谦虚地认为苏相没有资格做文绍安的对手。
程钤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愣了一会儿才伸手狠狠掐了掐她的脸,“你这张脸是有多大?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晓得害臊?”
“为何要觉得害臊?本就如此。”程锦揉着脸,哀怨地看着她。“苏相当年连崔相都斗不过,你莫要高看他。”
文绍安可是权倾一时,让太祖萧晟恨得牙痒痒的权相,便是他转世之后,忘却前尘,手段却是不会忘的,莫说是他了,就是程锦自个儿下场同那苏相斗上一场,都未必会落得下风。
只不过她如今惫懒得很,也不把天下兴亡放在心上,隆庆帝要如何,苏相要如何,且让他们自个儿斗去,她也就看个热闹。
“你这话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说,会连累绍安的。”程钤无奈道,程锦有的时候小心谨慎得很,有的时候又太过狂妄,“不过这次蛊案,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南蛮人怎么像同你对上一般,三番四次地对你下手?”
“也就是大觉寺那一回和对红绡下手那一回,之前怕是想要通过对我们下手来对皇上和太后不利,之后怕是觉得在我们府上做的手脚屡屡失败,想要复仇罢?”
亏得程夫人和程钤当时不在现场,事后虽然听说了此事,但程锦说得轻描淡写,她又确实没受伤,只是红绡受了些伤罢了,两人只担忧了一阵,便很快转好了。
程钤神色忧虑,“南蛮蛊案同祁王定然分不开,如今祁王之心,路人皆知,南蛮北蛮虎视眈眈,在这个关头上,苏相和崔相争斗不休,受损的还是我大梁,崔相这些年虽然弄权,可朋党也不乏实干人才,若因为蛊案被苏相铲除,苏相能一口气吞下那么多位子么?定会有不少尸位素餐之人混入其中,毁的是我大梁的根基啊……”
“大姐,皇上都不担心,您担心这些做什么?”程锦一脸不以为然。
“你是我大梁的子民,如何能够置身事外?”程钤正色道,“你先前还说要去南边,为国为民不惜此身,如今怎么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不过是厌了皇上这番做派,”程锦嗤笑一声,“他们姓萧的便是如此,过河拆桥是他们最擅长的伎俩,你且瞧着吧,皇上今日怎么对崔相的,明日就会怎么对苏相,文绍安若真想争那个相位,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到时候就得日日防备着如今这位成天同他称兄道弟的皇上了。”
“这种话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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