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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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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日日防备着如今这位成天同他称兄道弟的皇上了。”
  “这种话你可莫要同外人讲!”程钤一脸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道,“权力倾轧本就如此,如今苏相对崔相赶尽杀绝,当年崔相对苏相不也是如此么?既入了仕,心里便当早有准备。”
  “所以我呀,且逍遥几年,待得今后便是下场应考,也只想着挂名个小官,舒舒坦坦地玩一辈子,这些龌龊事儿,我是半点不想再参与了。”程锦悠闲地摇着摇椅。
  “还再参与呢?说得好像你过去做过这些事儿似的。”程钤笑她,“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再说你是要嫁入文家的,到时候他们未必会允你入仕。”
  “我做什么轮得到他们指手画脚?”
  “你如今当真是得意忘形了,说起话来竟这般傲慢,你忘了我是怎么教导你的?”程钤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眉心。
  “这不是在大姐面前才一时忘形么?我在外头可是很谦虚谨慎的。”
  “鬼才信你!”程钤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大姐,你随我们去游历这件事儿,我也是不赞同的。”程锦正色道,“离秋闱没剩几个月了,你不该浪费此次机会,太后也就是那么一说,阿娘信了,难道你会相信吗?为了这么虚无缥缈的提议,浪费自个儿的机会,惹得阿娘痛心,太不值当了!”
  程钤脸色苍白地笑了笑,“你是怕阿娘又骂你带坏我?”
  程锦摸摸鼻子,“阿娘若觉得骂我能出气,便让她骂上几声又有何妨?我是担心你的前程。”
  程锦一回家,程夫人就把她抓去好一顿痛骂,程锦这半年来又闹着要读书应考,又是进了国子监太学,大理寺衙门更是没少去,做的事儿样样都离经叛道得出格,虽然没明目张胆地带上程钤一起,但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很明显地可以看出程钤这段时间变得比以往浮躁了许多。
  她开始有自己的主见,明目张胆地说不愿成亲,要下场科考了,她甚至为了逃避相看,假装自己的脚到现在还没好。
  这些都是原先那个稳重大气的程钤做不出来的,若说和程锦全然无关,就连程钤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程锦觉得自己这顿骂挨得并不冤,只得耷拉着脑袋乖乖受着,程夫人骂了一阵,见程锦神色沮丧,又觉得心疼,毕竟她先前在太学里吃了许多苦,就连命都差点没了,红绡中蛊的时候,她定然十分害怕……
  程夫人心里难受,但也拉不下脸来哄她,便在她的行装里又添了不少银两金豆子银叶子表示补偿,程锦表示很满意,如果程夫人再骂她一顿,她也是十分乐意接受的。
  “是我连累你了,阿锦,对不住了。”程钤的声音很轻,其实她之前还真不敢生出什么妄想,但妄想这种事,一旦走了第一步,就会情不自禁地走第二步第三步,然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程锦觉得程钤太过悲观了,隆庆帝明摆着是不愿意娶她,她留在京城参加过一两月的秋闱即可,何必自寻烦恼。
  不过看程钤这副沮丧的模样,大概也是接受现实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杀
  崔相的事儿闹得很大,在隆庆帝的授意和苏相一党的推动下,崔相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判了凌迟,崔府阖家上下都被灭了族,连坐株连的崔相党人不知道还有多少。
  午门外杀人如麻的那一天,正是程锦他们启程上路的那一天。
  余溪和裴先生的神情都很沉重,一行人的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崔相纵有千般不是,对大梁对隆庆帝还是忠心的,这么些年也为大梁做了不少实事,又何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一天除了苏相一党之外,大梁的读书人心中多少都是有些不忿和沉重的。
  崔相的凌迟要持续三日,昨日便已经开始行刑了,余溪和崔先生聊到崔相在行刑时被百姓怒骂,恨不生啖其肉,甚至那剐下来的肉片都有百姓上前争抢食“国贼”之肉时。
  余溪几乎要落下泪来,裴先生更是拍着车辕大骂,“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这一刀刀剐掉的不仅是崔相的肉,也是读书人的斯文和体面,本朝以来还没有哪个士大夫受过这样的酷刑,何况这位还曾官居首辅这么多年,算得上是文人典范了。
  “他这是要大开杀戒,杀尽天下士大夫了!崔相辅佐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甚至也可以算是他的先生了,竟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年纪小小,竟这般暴虐!前所未见,骇人听闻!也只有前燕那位末帝可以与之相比……”裴先生拍着车辕,怒骂不休。
  “咳咳……”余溪拭了拭眼角的泪,低咳提醒道,裴先生这些话可谓是大逆不道,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要因言获罪,而且以如今那位睚眦必报的性子看,得罪他的恐怕会死得很惨。
  “悦然,你也不必提醒我。”裴先生冷哼一声,“我孤家寡人,无牵无挂,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也被拖到午门外千刀万剐,我便是被剜了舌头还是要说,虐杀文人,残暴无道,必遭天谴!”
  余溪越是制止他,裴先生说得就越带劲,余先生无奈只得用眼神示意学生们莫把这话往外传,其他人还好说,程锦却是隆庆帝的表妹,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这话若是传出去了,便不是程锦传的,众人也会把责任怪罪到她的身上。
  见余溪盯着她瞧,程锦笑了笑,“两位先生倒是怪错人了,崔相的罪是三司定的,皇上不过是去听审了而已,皇上亲政不过一年多,你们真以为他对朝政的掌控度那么高么?端看崔相一党被铲除后,补缺的是谁,就知道这凌迟灭族是谁定的罪了。”
  裴先生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其实他们如何不知崔相的罪是苏相定的,也是苏相判的,恨不得生啖崔相之肉的,便是苏相,但隆庆帝是一国之君,年纪尚幼,毫无威信,诏书又是隆庆帝下的,众人下意识地就把责任怪罪到隆庆帝的身上。
  “苏相与崔相素来有旧怨,可崔相毕竟算是皇上的半师,苏相把罪定得这般重,皇上理当出面制止,便是要人死,也当给个体面。”裴先生依旧不忿地反驳。
  “我倒是听说皇上在御书房中,确实同苏相还有三法司的大人们提过定罪太重之事,只是苏相情绪激动,定要置崔相于死地,还差点厥了过去,那些大人们也纷纷出面直言,崔相罪有应得,不得宽赦,最后皇上才拗不过他们,定了凌迟。”
  虽说程锦是隆庆帝的表妹,多少有帮着自己人说话之嫌,但那一日在场的人不少,此事很快就会流传出去,到时候稍一探问便知,程锦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
  其实程锦是半点儿都不想为隆庆帝说话的,萧家人都薄情,隆庆帝在御书房也只是假惺惺地说一声罢了,为自己留一个仁君之名,今后可以把暴虐好杀的罪状推到苏相身上。
  只可惜她的身份摆在那儿,是天然的帝党,若她跟着他们一块儿骂隆庆帝反倒会让人觉得奇怪。
  此言一出,裴先生彻底无话可说了,余溪也沉沉叹气,“自古以来,党争最为可怕,苏相与崔相好歹也曾有过同僚之谊,下起手来却这般不留情面。”
  “崔相当年将苏相逐出京是也是毫不留情,加上这些年苏相在朝中的根基几乎被崔相铲除殆尽,积怨已是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裴先生叹道,“其实两位相爷都不是尸位素餐,鱼肉百姓之人,若无他们这十来年的殚心竭虑,我大梁也不会有如此太平盛世,奈何彼此政见不同,不仅中途分道扬镳,最后还要掀起这么一场腥风血雨,实非我大梁之幸啊。”
  “不错,南北蛮和祁王都在蠢蠢欲动,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候,我们犹自内斗不休,只怕会被他们钻了空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只担心因为此事又会生出许多波折。”余溪看了程锦一眼,“程锦,此事你怎么看?”
  “我?”程锦咧嘴笑了笑,“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是非争斗,我们大梁如此,焉知祁王那里和南北蛮没有争斗呢?祁王府里的王妃和侧妃斗了这么多年,嫡子都被送到京城为质了。南蛮十八脉从来就没有一条心过,北蛮部落也是年年征战残杀。斗,是人的天性,与其担忧,不如顺其自然。”
  这话说得也太过阴暗了些,余溪和裴先生面面相觑,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李玉他们四个却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觉得她说的虽与平日所学不同,也算不得什么君子之言,但却很有几分道理。
  “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裴先生正色道。
  “君子不党,其祸无援。”程锦打开折扇,悠悠地扇了几下。
  “你!”裴先生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你怎会有这般想法?”
  “裴先生,正是那些口呼‘矜而不争,群而不党’的‘君子’们,结成了如今这崔党、苏党呢。不党固然是君子,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这些人能够一以贯之又剩几人?裴先生,您同余先生如今自然可称得上是君子,可若有一天,得以封侯拜相,门生故吏满天下,扪心自问,是否还能做得到不党?”


第二百七十章 好奇
  这话说得也太过阴暗了些,余溪和裴先生面面相觑,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李玉他们四个却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觉得她说的虽与平日所学不同,也算不得什么君子之言,但却很有几分道理。
  “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裴先生正色道。
  “君子不党,其祸无援。”程锦打开折扇,悠悠地扇了几下。
  “你!”裴先生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你怎会有这般想法?”
  “裴先生,正是那些口呼‘矜而不争,群而不党’的‘君子’们,结成了如今这崔党、苏党呢。不党固然是君子,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这些人能够一以贯之又剩几人?裴先生,您同余先生如今自然可称得上是君子,可若有一天,得以封侯拜相,门生故吏满天下,扪心自问,是否还能做得到不党?”
  裴先生被她说得面红耳赤,“裴某自认这辈子顶天立地,定然是可以做得到!”
  “想必那两位相爷寒微时也这么说呢。”
  “你!”裴先生被她气得发抖,过去怎么从来没发现程锦是个如此牙尖嘴利之人,“女子如此尖酸,当心被夫家嫌弃。”
  李玉笑出声来,裴先生还真是急了眼,什么话都说啊。
  “绍安不是那种人。”余溪低咳两声,有些尴尬地说,裴先生此人人品不坏,但有的时候过于迂腐了些,他一直呆在国子监,难免有些不通世故人情。
  程锦笑笑,不再搭话,只趴在车辕上看风景。
  余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程锦在太学中尚能算得上循规蹈矩,说话做事都留半分余地,除了与女学的蒋学正有些恩怨之外,一天到晚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十分可亲,但一开始游历便将本性露了出来,竟然暗藏这样的锋芒。
  余先生同程锦之前聊过好几回,知道她才学惊人,后来又怀疑她是庄敬皇后,对她一直都是好奇和想法竟这般偏激,甚至阴暗,这让她的心中泛起了担心。
  她要只是个寻常女学生也就罢了,可她曾经是一代贤后庄敬皇后啊,更是她的师父鸿山夫子推崇备至的大师伯,她不明白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又或者是史书里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余溪的心里很乱,如今的程锦是太学的监生,今后是可能要科举入仕的,就她这种想法,入了官场,岂不是更要明目张胆地掀起腥风血雨?最重要的是,她是文绍安的未婚妻,两人在一块儿久了,文绍安难免会受她的影响,她这种思想早晚要将文绍安带到沟里去。
  程锦哪里知道余溪在想这些,漂亮话前世她说得太多了,今生便不想多加掩饰,那牌坊立得又高又大,有什么实实在在的用处么?
  倏忽一晃,便是一生,此生过后,便无可再追悔,即便有前世今生,今生的她也不再是前世的那个人了,倒不如随着自己的性子过好每一天,方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这些议论是她随性而发,也没考虑余溪和裴先生的想法,更不在乎李玉他们会不会受自己的影响。
  “诸位大人,前头便是驿站了,若继续赶路,今夜便要在外露宿了,不如今日就歇在客栈?”前头赶路的车夫勒住马向他们禀报道。
  “便歇在此处吧,我们也不急。”余溪望了望天,日头尚早,大概也就刚过未时,虽然统共没坐几个时辰的马车,但这一路颠簸,也着实辛苦,她决意在此留宿,众人也是松了口气。
  “大家可在驿站周边四处走动,切记莫要走远,一切以自身安全为要,”裴先生下了马车招呼道,“你们走动的时候莫要一人独自外出。”
  除了苏洋之外,众人都各自带了个贴身伺候的人,太学里还给他们配了一个车夫,一个杂役并两个兵丁,入住驿站的一应事宜皆有他们负责。
  驿站之内还不曾打扫妥当,他们暂时住不进去,在一边等着也无事,李玉和程锦便在驿站边的茶摊上叫了茶水饭食。
  “我的饭量在女子中已经算是大的了,见了你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着程锦拿肉包当作零嘴儿,一口气吃了四个,李玉不由得惊叹道。
  “我力气大,也饿得快,尤其是闲下来的时候,不吃东西就觉得饿得慌,但要是忙起来,倒也不觉得饿,也不是非吃不可。”程锦啜了口茶水,“我听我二哥说,他们书院有个同窗一顿能吃空几家包子铺,那才叫做能吃。”
  “你说的不错,吃的多,力气就大,你二哥的同窗想必也是个大力士。”
  “这我却是不知了,其实还挺想结识他的,本想着端午竞渡的时候给他们书院加加油,也认识认识那吃空人家包子铺的大力士,没想到这端午竞渡说不办就不办了。”
  “毕竟朝中除了这么大的事儿,人心惶惶,朝野震动,去年主持端午竞渡的郎中,已经下了狱,现在谁也不想接这差事,索性就停了,”李玉一脸遗憾道,“如今的读书人皆太过文弱,骑射课也不好好上,唯一还能算是有点儿男子气概的端午竞渡,今年也不赛了,真真是无趣得紧,今年停办了,说不定就要一直停办下去了。”
  程锦又啃了个包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外头,此处虽然是京郊最大的驿站,可今日来往的人却算不得多,灼热的日光透过树荫星星点点地落下,干燥的空气中飘着扬尘……
  “你们俩怎么不出去走走?”余溪走过来拖了张凳子,挨着程锦坐下。
  “外头热着呢,再说这京郊同京城的风土人情相去不远,也没啥好看的。”李玉给余溪倒了碗差,“余先生请喝茶。”
  余溪屈指谢过,“瞧着你们也不像那种娇气的姑娘家,竟然怕热?”
  “主要是因为无趣。”程锦笑道,“外头都是些灌木丛小树林的,也无甚看头,还不如在这儿喝茶聊天,说不定待会儿会有有趣的人来住进驿站呢。”


第二百七十一章 路遇
  “收拾好了,自会有人来唤你,你急着走什么?”程锦将李玉一把拉住。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么?”李玉凑近程锦低声道,“待会儿你们一双一对的,我一个人在这儿多不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程锦一脸莫名其妙,“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你一路都要这么躲着我们?”
  “哎!”李玉眼神幽怨地拧了拧她的手,“我一个人呐,多不合适!”
  谁想一路躲着他们?可是她更不想一路见他们卿卿我我,会长针眼的啊!
  “要不你也去挑个坐过来?”见李玉眼神不对,她又连忙跟了一句,“或者把他们都叫来?”
  余溪失笑,程锦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定了亲,但对文绍安怕是没什么男女之情,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见两人僵持不下,她只得温温柔柔地开口,“也没什么可回避的,与他们一路同行也是皇上的意思,我们同他们一道往南查探南蛮蛊案,这是公事,你莫要想太多了。”
  “南蛮蛊案?”李玉大惊,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就我们几个?”
  两个书生气十足太学先生,加上五个年少意气的太学监生?这样的查案组合实在是比乌合之众还上不得台面,隆庆帝这是得了失心疯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
  李玉是个务实的人,换个其他的太学学生,或许会生出几分感念知遇之恩,誓死奉献自身的感慨,可惜她却觉得踏踏实实地做正确的事儿最重要,什么以命报答知遇之恩,简直是可笑的意气用事。
  其实余溪也不想多说的,这事儿先前一直瞒着他们,别说是李玉了,就连裴先生到现在也还不知情。
  “你怕了?”程锦啃着肉包瞅着她直笑。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李玉将门出身,最是经不起起激,但还是理智尚存,“可是就凭我们几个能对付得了南蛮和祁王?皇上会不会太抬举我们了?”
  “我们只是从旁协助而已,一应事宜由杨大人和文大人负责。”余溪解释道,“我们还是以游历为主。”
  “哦,我明白了,我们就是个幌子嘛。”李玉定了定神,这么一说倒是不怕了。
  余溪尴尬地咳了两声,“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们这一路都要听从那两位大人的安排,你心里有个数便是了。”
  几人正说着话,郊外突然有几个骑士从远处飞驰而至,那几个骑士风尘仆仆,行至驿站的时候,只听得一个随从模样的人道,“大人,我们已经赶了三天的路了,不如在此歇息一会儿,换匹马再走吧。”
  “混账!”领头的那位大人,语气焦灼,朝那随从抽了一马鞭,“京城在望了,还歇什么歇?一口气进城,兴许还能赶在行刑前……”
  余溪几人立刻抬头望去,那马上的大人做文人打扮,但英气十足,与当下的文人完全不同,被人关注的他下意识地回眸,正巧与余溪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方师兄!”余溪立刻站起身来,高兴地快步走了过去。
  “悦然!”那位一心赶路的大人立刻勒住马,急急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要出城?对了,如今京中的形势如何?崔相他们一家……”
  “崔相已经被判了凌迟族诛,崔相昨日便已行了凌迟极刑,崔相一家今日行刑,眼下这个十分,大概已经行刑完毕了。”余溪大概知道方大人是为何而来,也不卖关子,飞快地将他最关心的事儿说与他听。
  那方大人怒目圆睁,“岂有此理!依着大梁律,再罪大恶极也当秋后行刑,何况这样的大案,证据尚且不清,就闭着眼睛胡乱杀人,当老天瞎了眼么?”
  程锦暗自一哂,老天的眼可一直都是瞎着的。
  “师兄,您这么急着回京,是冲着崔相去的。”余溪并不希望他掺和到这一滩浑水之中。
  “不错,我在江东审了一起冤案,拔出萝卜带出泥,发现背后竟有南蛮人作祟,仔细探查方知南蛮妄图挑动我大梁内乱,使了细作在京城栽赃陷害,其中一环便是将崔府拉下水,人证口供齐全,我已令人押解嫌犯进京了,我先行一步,人犯随后便知,定能还崔相一个清白。”鸿山书院从来不依附任何党派,不过是跟随自己的公心行事,方大人与那崔相也并无交情,但是他的职业要求他绝不能错判一个案子。
  余溪一个劲儿地苦笑,“师兄,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崔府的人怕是救不下来了,不如先进来喝杯茶,从长计较。”
  “不行,只要有一丝希望,我还是要赶进城,否则对不住我的良心。”那方大人摆了摆手,“我先行一步,改日再叙。”
  “师兄!”余溪跟着马跑了几步,方大人却毫无停留之意,绝尘而去。
  程锦若有所思,苏寻收的这些弟子虽然资质良莠不齐,但心性都极佳,她隐约有些明白他收徒弟的标准了,心里泛起一丝赞赏。
  驿站的饭食由朝廷配给,免费提供给这些入住的官宦,不过饭食有定例,可以称得上是简陋了,若想吃得好些,还需再拿些银两给驿站的驿卒,他们收了银两自会将饭食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一行几人中,程锦的家境最好,银两也带得最足,但见余溪和裴先生未曾发话补贴银两给驿站,便也随着众人草草用了几口饭,早早回到房里歇下了。
  虽是劳累了一天,但毕竟晚上吃得不多,迷迷糊糊睡了一阵,便被饿醒了。
  此时夜已深了,房内留了一盏小油灯,照水睡在门边,发出细细的声,驿站楼下却隐约传来人声。
  她心生好奇,左右也睡不着,索性便披了衣裳下楼,若是遇上驿卒没睡,说不准还能去厨房讨些东西来吃。
  楼下亮着灯,驿卒们忙里忙外张罗着热水热饭,显然有人刚刚入住。
  大梁虽然没有宵禁,但是每日可都是要关城门的,这刚来入住的人,应当不是从京城出来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善待
  她的念头刚起,却听得楼下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原先敬苏相是两朝元老,也是个仁义君子,不曾想他的心胸竟这般狭窄,此番行事可谓是狠辣暴虐,若今后由他把持朝政,大梁还有何将来可言?”
  这声音竟是下午那行色匆匆的方大人,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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