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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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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死了,可是他的子孙后代还在这世上,这事儿闹大了,累及他一世清名不说,还会累及子孙。”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子息不丰,寄予厚望的孙子已经死了,只余下一个有些痴傻的小孙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名声?”文绍安顿了顿,“崔相当初也是过于咄咄逼人,若做事留一线,也不至于将这么个老好人逼成这样。”
“又或者他索性将苏相一家斩草除根,也不至于留下今日之患,皆说崔相精明,依我看他实在是个傻子。”
“许多事不过是一念之间……”
“姑娘,府里着人来了,似乎是有急事。”
两人正说着话,照水却急急地寻了过来。
“出了何事?”程锦连忙站起身。
来人正是程夫人身边的胡嬷嬷,满脸焦急担忧,看得程锦心头一沉,“胡嬷嬷,怎么了?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儿?”
“姑娘,大姑娘不见了!”胡嬷嬷连声音都在发抖,“昨日大姑娘送你出城之后,说是同几位姑娘约好了,要到平康坊吃茶,然后要去品评书画,晚间便不回去用饭了,夫人不疑有他,谁知等到夜深,大姑娘还是没有回来,夫人这才使人出来找,压根就没找到大姑娘,使人问了平日同大姑娘交好的几位姑娘,也说大姑娘昨日没约过她们,夫人这才慌了神,昨夜已经在城里寻了一夜了,若不是城门已经关了,我们昨晚就要寻到这儿来……”
虽然程钤消失得很蹊跷,但她素来谨慎,应当不会轻易被人拐骗,无论是程夫人还是程锦第一反应就是她大概是私逃出来,要同程锦一块儿去游历,所以胡嬷嬷才亲自赶来驿站,寻思着能在这儿找到程钤。
“可是大姐不在我这儿啊!”程锦也傻了眼,莫说是程夫人了,就连她也想不到乖巧稳重的程钤会做出这样不知轻重的事儿来。
胡嬷嬷急得眼泪直往下掉,“这个大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这般让人担心!”
“要不报官吧?如今京城里乱糟糟的,会不会是大姐在城里出了什么事儿?”程锦仔细想了想,觉得程钤不是那种任性的人,便开始担心她是否遇上了危险。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失望
“昨夜也都找过了,”胡嬷嬷急得上了火,“平康坊那里的酒楼茶坊都不曾见过她,后来是如意书坊的严老板着人上门说是大姑娘向他借了马车出城,说是来给你送些东西,马车出了城后,大姑娘便让车子回转了,严老板思来想后觉得不对劲儿,这才上门禀告夫人。”
“你是说大姐坐着严老板的马车出了城,说是要给我送东西,之后便独自下了车,让车子回转了?”这么说来,便是程钤是有预谋地离家,而非遇着危险了,程锦却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她知道程钤担心进宫的事儿,不愿意独自待在京城,可她难以想象她会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反抗。
“大姐做事一向稳重,不会轻易涉险,既然她让严老板的车子回转,定有人在城门口接应她。”程锦想了想,“平日在外头为大姐跑动做事的人都有谁?”
“大姑娘自小便帮着夫人管事,夫人能够使唤得动的,她也都使唤得了。”胡嬷嬷摇头,“但下人们一向都有分寸,不会帮着大姑娘做这种事儿的,便是迫于无奈做了,也会给府里报信的。”
“可问题是大姐一向稳重,下人们也想不到大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说不准还以为是奉了阿娘的令呢,谁能想到她是要借机离家。”程锦摁了摁太阳穴,“胡嬷嬷,你快使人到郊外的几座庄子挨个儿问问,大姐十有八九是调动了他们。”
“老许!”程锦突然福至心灵,“老许是父亲的人,稳重可靠,又有一身武艺,待人很是真诚,大姐十有八九是找上了他。”
“姑娘是说大姑娘在马场?”胡嬷嬷燃起一丝希望。
“之前定是在马场,现在或许还在马场,但我觉得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了,”她闭目沉思片刻,“可有舆图?离这里最近的驿站在哪儿?”
文绍安很快找了一张舆图给她,“从我们这儿到下一个驿站还需大半日,若从侯府的马场出发,到驿站也只需要大半日。”
“我猜大姐昨日定是去了老许的马场,她经常去各庄子巡查,老许夫妇定不疑有他,故不曾及时同阿娘回报,今日一早她又以送东西给我的名义,让老许将她送到这个驿站。”程锦指着舆图上的某一点道。
程钤行事稳重,便是离家出走,也不会毛毛躁躁卷个包袱就轻易离家,将自己陷入未知的险境,所以她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地上路,也不会雇外头不明底细的马车,待今日她在下一座驿站同她会合后,她就能跟着他们一路,自然也是安全无虞,这一切定是她已经盘算好了的。
“这……”胡嬷嬷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急得直跺脚,“大姑娘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怎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大姐也是被逼急了,胡嬷嬷,你先回去同阿娘说一声,让她莫要担心,再使个人去马场问明情况,我这一路若是遇上了大姐,定会报于阿娘知晓的。”
胡嬷嬷此刻也没了主意,听得程锦这么说,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程锦顿了顿,又道,“你先莫急着走,我修书一封,你带回去给阿娘。”
虽然程锦也不赞同程钤在这个时候弃秋闱于不顾,同他们一块儿南下游历,但是程钤费了这么大的工夫逃出来,显然也是下定了决心,她若是站在程夫人那一边,强要将她送回去,怕是程钤今后的日子不好过,说不定程夫人一怒之下会将她拘在家中,连参加科举的机会都没有了。
程钤待她如姐如母,呵护了她这么多年,她哪里舍得程钤受委屈,所以在这件事上她是态度坚决地站在程钤那一边,程钤怕是已经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放下所有的顾虑,孤注一掷了,她岂能让她失望。
胡嬷嬷也不敢耽误程锦的行程,得了信便匆匆往城里赶,而余溪则带着众人沿官道南下。
“我们一路取道江东南下,久闻江东繁华富庶不输京城,大家此去也正好见识一二。”余溪笑道。
裴先生第一个没有意见,他一向推崇鸿山书院,这一路能与四个鸿山弟子同行,可谓是喜不自禁,拉着方芜不住地同他谈论诗文时政,管余溪去哪儿呢。
方芜看上去严厉,实际上修养极好,哪怕此刻因为苏相和崔相之争而心神黯然,但是面对裴先生的热情,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耐着性子一路同他交谈。
方芜带了几个随从,文绍安和杨忠也各带了随从兵卒,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南下,在官道上十分打眼,引来不少往来行人的注目。
“我们到了下一处驿站,便换了行装,假扮成商队吧?”余溪有些不自在地压低了声音,“就算我们是去当幌子的,可这么大摇大摆地一路走官道住驿站,瞧着也太傻了些,再说带他们出来一趟也不容易,若能一路体察风土人情,才不枉走这么一趟,若他们一路上都在这驿站之中,不曾听得外间议论,同在京城何异?”
杨忠在余溪身边骑着马陪她说话,听得她的提议,想了想道,“这才刚刚离京,离南州还远着呢,倒是不急着这么快便换行装,一路走官道住驿站,虽然无趣了些,但胜在平安可靠,咱们看着人多,但若遇上山匪凶徒怕是未必有一拼之力,我自然能护住你,绍安也能护住程锦,可是裴先生和其他几人就未必了,此事还是应当稳妥起见。”
见余溪面露失望之色,杨忠连忙道,“不如我们到了下一处驿站一同商议商议?”
程锦一路上记挂着程钤,心不在焉,就连干粮都只是随便啃了两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可是这干粮不合你的胃口?”文绍安驱马上前低声道,“你且忍一忍,前方有个茶棚,我们去茶棚喝点儿茶,要点儿热食。”
“我担心我大姐,吃不下。”她摇摇头,“她若是在驿站倒好,我就担心在驿站也找不着她,那可怎么办才好?”
第二百七十七章 借口
好肉麻!
李玉缩了缩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明明这两人也没什么特别亲昵的言行,连小手也不曾拉过,在人前总是隔了三四步远,可她还是觉得他们俩在一块儿的时候,四周自然而然地弥漫着一股酸腐味儿,而此刻她坐在程锦的身边,说有多多余就有多多余,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再看那边杨忠和余溪也兀自说个没完,亏得裴先生心大,也不觉得难堪,只当他们俩不存在,眉飞色舞地拉着方大人说话。
相比之下,他们这些监生就要安静得多了,苏洋一手执着书,一手扶着车,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吴映则不顾马车颠簸,从头到尾埋首于书中,他们两人都好静,除非必要,绝不多说一个字,认识这么久,李玉同他们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而小胖子蒋五常性情就外向得多,自上了马车开始,就四处同人搭讪,奈何他们各有各的心思,谁都没多搭理他,他自觉无聊,索性抱着双臂在车里睡了过去,如今已把声打了个震天响。
老许将程钤送到驿站后,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为承恩侯府的大姑娘,犯得着到这么远的驿站来送东西么?使个下人去送不就好了么?以程夫人那谨慎的行事,应当不会让程钤这个姑娘家独自跑这么远。
老许心里直打鼓,偏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私下试探了程钤身边星沉,她的口风却紧得很,什么都问不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小心地对程钤探问道,“大姑娘,不如咱们把东西先寄在驿站里,待得五姑娘来了,也能取得到,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先回去吧?免得教夫人担心。”
“许伯伯莫急,再等一等罢。”程钤温柔而庄重地笑了笑。
老许更摸不着头脑了,瞧着她这副淡然镇定的模样,也不大像自个儿离家,大姑娘这样懂事稳重的人,定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他不住地说服自己,慢慢地也定下神来。
“来了来了!”老许年纪虽然大,但耳聪目明,很快听到了远方传来的马蹄声,“人还不少,应当是五姑娘他们!”
程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被激动掩了过去。
“大姐!”程锦远远望见客栈门口的人影,再也捺不住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抢了文绍安的马,策马扬鞭朝程钤奔了过去。
她这一闹,可把众人吓了一大跳,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程锦已经飞奔到驿站门口。
“小小年纪,骑术还挺不赖啊!”方芜有些意外,文绍安的马可不是闺阁女子骑的矮脚马,是从北地贡来的,不仅品貌好,还异常神骏,当然脾气也不大好,竟然这么轻易便被程锦这个陌生人驯得服服帖帖的。
文绍安自然不会说,程锦私下已经骑过这只狮子白好几回了,这一人一马也算是熟稔,而他也被抢得很习惯了。
“是阿钤来了?”余溪惊讶地探出身子,“她怎么会跑这么大老远的?”
“方才承恩侯府的嬷嬷来说了,似乎侯府在汝阳的老宅有些不妥,程夫人着程大姑娘回汝阳看看,正巧与我们一路。”文绍安温言解释道。
众人恍然,“这倒是巧了,一道同行也好。”
余溪却皱起了眉头。
“大姐!”程锦跳下马,握住程钤的手,虽然没有言语,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伯伯,多谢你把我大姐送过来。”程锦朝老许甜甜笑了笑,程钤握着程锦的手紧了紧,竟渗出细细的冷汗。
“什么,这,这大姑娘……”老许吓得语无伦次,闹了半天,程钤要他送的是自己?
“汝阳的祖宅出了点事儿,阿娘让大姐回去查看,正好我们要南下,所以这一路便让大姐跟着我们了,许伯伯无须担心,”程锦故作惊讶道,“怎么,许伯伯还不知道吗?”
“还没来得及同许伯伯说。”程钤微微一笑,掏出一封信给老许,“许伯伯,尽管回去同我阿娘回话吧,这封信还望许伯伯转交给我阿娘。”
“这,这,这……”虽然老许之前也算有了预感,可当心中的猜测成了真,他的脑子还是乱成了一锅浆糊,“大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去汝阳……”
“这不是还有我们这么多人么?有我们在,难道还怕大姐出什么事儿么?”程锦笑道,“许伯伯就放心吧。”
到了这个时候,老许哪里不知道什么去汝阳祖宅不过是这姐妹俩找的借口,也不知道她们是商量好的,还是程钤临时起意,总之程钤真实的目的便是要离家出走,心里暗暗发苦,自己当时怎么不多长个心眼,竟亲自将程钤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回去可得被他那婆娘教训了。
“许伯伯这一路多谢你了。”程钤朝老许行了个礼,“您放心吧,我阿娘不会怪罪你的。”
“我哪里是怕夫人怪罪,”老许摇头,他本就不是程夫人的家奴,在马场做事也是因为同程平的朋友之谊,“我担心的是你啊,你们这番说辞,便是我信了,怕是外人也不会信,你一个姑娘无名无分地跟着他们,难保不会被人议论坏了名声,何况此去汝阳路途甚远,若有歹人,教我如何放心得下?”
老许自己没有孩子,和许大娘一样,都将四个孩子视如己出。
“许伯伯,您放心吧。”程钤豁达地笑道。
“大姑娘,若你执意要走,老许我也定要跟在你身边,护你周全。”老许似下定了决心,“五姑娘是跟着太学的马车走的,你要坐他们的马车多有不便,难免惹人非议,老许我别的本事没有,赶马护卫还是能做得了的。去汝阳照看老宅,派你一个嫡女去已经让人觉得奇怪了,堂堂侯府还出不起一辆马车,要去蹭太学的车?这事儿传出去,哪里会有人信你?既然要做样子,也得做得像一些,不教人抓住把柄才好。”
第二百七十八章 责怪
程钤和程锦都有一丝意外,老许说的极有道理,她们原想着再赁一驾马车给程钤,但外头赁的自然不如自家人可靠,也不如自家人有说服力,何况老许早年在江湖上行走,经验老到,在为人处世的细节上可比他们强得多,有他跟着,自然十分稳妥。
“可是许大娘那儿……”程钤十分不好意思,老许是个江湖客,就是为了许大娘才安心在承恩侯府的马场里生活,如今又要累他一把年纪离家奔波。
“你们放心,她早已上了手,照管马场不在话下,何况马场还有好些长工,便是离了我也无虞。”老许下定了决心,既已将程钤送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哪里还能不管不顾地自个儿回去?
程钤还在犹豫,程锦已经抢先应了下来,“那便修书一封教驿卒送回府里去罢。”
程钤看着程锦,最终点了点头。
三人刚把事情议定了,马车便行到了跟前,程钤连忙上前拜见余溪。
“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你师父坐了一天车,正乏着呢……”杨忠小心翼翼地护着余溪下了车。
余溪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闭嘴,才同程钤道,“你也赶了一天的路,先去洗漱收拾吧,待晚间再来寻我说话。”
程锦这一行人可谓是浩浩荡荡,很快就把冷清的驿站给挤满了,收拾屋子自然有星沉和照水,程钤便同程锦在驿站的后院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说起了私房话。
“我还担心你会将我赶回去……”程钤到现在手脚还是冰冷的,莫看她方才那么镇定,其实心里慌得很,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了,想不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
“大姐觉得我是那种人?”
“我是担心你让我回去考秋闱,其实我也犹豫了好些时日,秋闱固然是个好机会,可是我今年才开始复习,哪里就能考得中?先生虽然从来不说我,但我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先生都已经出来游历了,我一个人待在府里,也无人教导我,考中的把握更小了。何况太后那里……”程钤苦笑,“阿娘虽不会逼我入宫,但焉知太后那里会不会做什么手脚,中宫之位是肯定轮不到我的,谁知道皇上表哥会不会赏我个贵人答应的位份,以示恩宠,我实在不敢拿我的终身去赌。”
虽然隆庆帝一直对外展示他的仁君形象,但程钤和程锦她们这些自家人,哪里不知他的底细,他看不上程家,当初能用坏程钤名节的做法来断程太后的念想,若程太后再执意要程钤入宫,焉知他会不会再使什么阴招,若是实在拗不过程太后,给程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位份,也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程钤实在是怕得很了,怕到在京城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大姐,你既已想清楚,也做了决定,便随自己本心便是,这一路我们姐妹俩也能做做伴,还能随时向余先生请教学问,说起来倒是比留在京城好得多呢。”
“多谢你呀,我虽知道自己对不住阿娘,也对不住府里的妹妹们,但……”程钤赧然道,“我先前常说你太过任性,凡事都不为府里考虑,迟早要为府里招来祸事。如今一看,任性的是我,我离家的事儿传出去,阿娘那儿……”
程钤微微仰头,将眼眶中羞愧的泪水眨了回去,“我只求阿娘能原谅我这一回。”
“我先前已经修书同阿娘说了,便让她对外宣称梦见汝阳祖宅起火,日夜放心不下,便着你回汝阳查看祖宅之事,正巧与我们同路,阿娘那里你不用担心,她自会把此事圆过来。”程夫人精明又爱面子,程钤已经一路走了这么远,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绝对不会大张旗鼓地将她追回去,还会想办法替她遮掩。
程钤点头,“我明白,没想到我这个做大姐的,还要劳你费心帮我周全。”
“我们姐妹一体,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这么说真真是诛我的心了。”
两人在一块儿说了好一会儿话,程钤方去拜见余先生。
虽然姐妹俩对外宣称,程钤是奉了程夫人之命前往汝阳老家,但这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余溪。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前不是说了,你在家好生复习,准备今年秋闱的么?”震惊于程钤的任性,一向温柔的余溪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弟子自知今年秋闱无望,想要跟随先生身边……”
“太学那里怎么办?你先前一直以腿伤未愈为由不去太学读书,如今竟然一夜之间腿伤就好了,还能远行汝阳,偏偏你母亲还就放得下心,让你出远门,你当天下人都是傻瓜吗?”余溪不满地看了她的脚一眼,她精通医术,给程钤配了伤药,程锦也教过她身边的丫鬟按摩推拿之法,这伤早就已经好了,只不过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程钤一直对外声称脚伤未愈,她当时觉得没必要多问,她不去国子监读书,并非因为不好学,只要她在家一心向学,对她不去国子监的事儿,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学生不敢欺瞒先生,”程钤跪了下去,低声道,“宫里太后一直存着要学生进宫的念头,学生不愿,一直以脚伤推诿,前几日宫里着了太医给学生医脚,学生害怕他们看出端倪,便偷偷逃了出来……”
“荒唐!荒唐!你的胆子何时大到了这个地步!”余溪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觉得眼前这个完全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温柔沉稳的程钤。
“学生宁死不愿进宫,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先生收留!”程钤流着泪跪地叩首。
“你!你真是个傻子!”余溪恨铁不成钢道,“你有这样的苦楚,先前为何不同我说?你是我正儿八经收下的弟子,我要带你出来游历有何不可?用得着你又是装腿瘸,又是绕来绕去地大费周折?你这样私跑出来,便是筹谋得再周全,也免不了让家人担心,你母亲对你那般疼爱看重,你忍心让她受累?”
第二百七十九章 感激
“是学生的错!”程钤低着头,泪水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
“起来吧,你的腿伤刚好,自个儿得担心些,别动不动就跪着了,”余溪叹了口气,“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没有再让你回去的道理,便依着你们先前说的办吧,只对外头说侯府已经同我说过了,也是我愿意带你出来的。虽不能彻底遮掩过去,但好歹也能稍稍掩人耳目,总比你一个人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好。”
“多谢先生!”程钤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恭恭敬敬地向余溪磕了个头,虽然她算准了余溪不会赶她回去,但听得她答应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激动。
“你可知我当年为何收你为徒?”余溪温柔地看着她,“并非因你们承恩侯府的门楣,并非因你舅父的说项,也并非因你在女学的才名,我见到你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过去的自己。外人只看到你的稳重懂事,聪敏温柔,却无人知你在背地里,无人处下的苦功,即便年纪小,你也不敢有一丝懈怠,不敢流露出任何一点渴望,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其他人,生怕让人受一点委屈,你便自个儿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受了。人家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便是这个道理的,你越是懂事,就越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受的委屈。”
余溪一口气说了许多,仿佛也是在说自己,这些话说出来只有,她自己心里都觉得畅快了许多,幸好自己不曾压抑太久,便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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