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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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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江淮微微蹙眉,以为他只是看不过去,所以没太理会,只是再次下令道:“别管他,继续给我按,按到他把那作弊的纸条吐出来为止。”
那侍卫看了看江歇,看了看江淮,道了一声是,便继续按着韩渊的后颈往那个恭桶里伸,那人已然半昏迷,这样再浸一会儿,怕是会没命。
陆颜冬见势不妙,忙劝阻道:“江淮,你可别闹出人命来,这可是国考。”
江淮冷眼,道:“我自有分寸。”
江歇瞧着那侍卫按着半死不活的韩渊在那里受辱,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如果现在公开手里的纸筒,那自己必定会被除名,而且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终身都不得参考了。
他辛辛苦苦的费了两年力,就是等着今年一举折桂,入仕为官为家里人分忧,攥了攥袖中的拳头,江歇咬着牙又看了一眼江淮。
她眼中的隐光杀意浓烈,面上浮着的暴戾与素日的那人几乎是天壤之别,这让他蓦地有些恍然和唏嘘。
若为官做宰后都变成这个样子,那心中那份对朝廷的憧憬也变成了对未知领域的恐惧和厌恶,倘若那里当真是传言中的一团乌气,实为浑水汇聚,自己这样退出,也是心甘情愿。
罢了,还有秋末的武举。
陆颜冬留意着那个岿然不移的少年,瞧见他眼中的光越来越坚定,心道不好,连忙一个劲儿的示意他不要过来,但江歇铁了心要站出来,也顾不了什么了。
他三两步走了过来,直接踢开那个侍卫,也不管那粪水四溅的恶臭,将快要不行的韩渊从那恭桶里拽了出来,那人被这么一摔,又是狂呕不止,看的旁边的侍卫都禁不住反胃,恶心的别过头去。
陆颜冬见他来真的,有些不安的瞧了一眼面色微疑的江淮,回头对江歇扬声道:“这位考生,还不快回到你位置上去!”
江歇充耳不闻,就这样走到江淮面前,将纸筒举起来,道:“御侍大人,作弊的是我,不关韩渊的事!”
他这一说完,满场寂静如死,隐约能听见火烛燃烧的嘶嘶声。
陆颜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却瞧江淮毫无动作,只是
冷淡道:“回去。”
江歇看了一眼原地挣扎的韩渊,咬咬牙,又扬声道:“我说作弊的是我!”
“啪——”
陆颜冬瞳仁聚缩!
江淮这一巴掌又重又快,掴的江歇撑不住踉跄了两步,整张左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鼓起泛红,轻嘶一声,登时有血丝从嘴角坠落,溅在地上,红色的液体和深黄色的粪水交融,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在场的一众考生也吓坏了,素闻江淮是个极其护短的主,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江歇这个亲生弟弟动手。
她攥了攥手心,声音仍是风轻云淡的:“回去。”然后,对着那个侍卫吩咐道,“继续按。”
江歇深吸了口气,恶狠的啐了一口血沫:“江淮!我说作弊的是我!你冤枉好人了!”
陆颜冬暗惊,刚要开口缓和,却见考场的门口处有一人款步而来。
红衣烈烈,艳冠群芳。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长欢公主,宁容姬。
众人虽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回神来,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跪拜在地,呼道:“参见长欢公主,公主万福——”
长欢扬着精致的下巴而来,嘴角勾着浓浓的笑意,也丝毫不嫌弃满地的脏污,走过去拽了一下江歇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正过来,瞧着那高鼓着的脸颊,怜惜道:“瞧这可怜样。”说着,笑对江淮道,“你也是,有事好好说,怎么动不动就打人,这么多年,暴脾气是一点都不收。”
她并未叫在场的其余人起身,架子拿的十足,陆颜冬微蹙眉。
江淮拱手道:“公主说笑了。”
长欢挽着袖口,淡淡道:“我来巡场,在这门口也看了半天,大抵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缘由,既是有人作弊,我大汤纪律严明,是要一丝不苟的查,但你查了半天,这位姓韩的考生很明显是被冤枉的,更何况,三公子现在已经认罪,这不就是最后的结果吗,大人还有什么查下去的必要。”
江淮见来者不善,遂道:“公主不知,我看是这小子在里面闷了两天,脑子都糊涂了,竟敢当堂说瞎话。”
长欢眼中精光乍现,咄咄而言:“大人说得轻巧,三公子天资
聪颖,又有武功傍身,区区一个小小的阁间能奈他何。”
说完,话里有话:“俗话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同样是这个理,大人廉明公正,难不成见三公子是自己的亲弟弟,便要徇私吧。”
江淮冷脸:“自是不能,只是这件事还要调查清楚。”
长欢扬高了声音:“还有什么好调查的,我看就是三公子怕考时失常,所以才弄了这么一手作为保险罢了。”
江淮没说话,垂眸,洒下的目光寒如玄铁。
长欢则继续道:“大人怀疑韩公子,可是如今搜也搜了,吐也吐了,一个寒门斯文让你辱至如此,也该罢手了吧。”
江淮恭敬道:“公主说的是,韩渊这边我自会处理。”
长欢却非要她给在场的人一个交代,遂逼问道:“那三公子呢?大人难道真要舞弊他?”说完,挥袖对众人故意道,“也是,大人权倾过人,想要包庇三公子,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等——自然也不会多说一句闲话。”
江淮敛眸,眉间暗藏锋芒,最后恨铁不成钢的斜睨了一眼江歇,清冷道:“老三,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个纸筒到底是你的?还是他作弊暴露之后,从隔板的通风孔塞给你,想让你帮他顶包的?”
江歇在疼痛中拽回意识,与江淮那锋如刀割的视线对上,两秒后,他又看向奄奄一息的韩渊,骨血里好像有股强有力的气流冲上,便一字一顿道:“是我的。”
长欢在这冷夜中笑的灿然。
而身旁的江淮已是被愤怒侵吞,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宣泄着恨意,袖中手背的青筋一道道蜿蜒而起,绿红相间鼓胀着。
她抬脚便踹在了江歇的胸口,直把他踹出几丈远,然后狠狠的跌重在地。
陆颜冬一骇,险些惊呼出声。
江淮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怒了。
厉声道:“把韩渊带去清理,然后送去看郎中。”
说完,眼刀甩向江歇:“把他给我关去仁阁!”
长欢不依不饶:“那明后天的初试大考?”
江淮冷言:“继续!”
第344章 率心
翌日清晨,窗透寒风微刺骨,露珠晶莹。
国学院的卧房内,烛灰满地。
江淮整夜未眠,头疼得厉害。
各路世卿的密信口信不断的被送来,她一封封读着,明白事情不妙。
韩渊的这件事情本来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消在他身上搜出必有的纸筒,然后以作弊为由处墨刑,然后出名遣返即可。
只是没想到江歇这小子半道会来这么一出,如此一来,甭说是钱景春这个脾气暴的,就是性格最平易近人的周景儒都在信中忍不住斥道:莽少误事。
一通十三遭,朝中这些个颇有分量的公卿,算是得罪了个遍。
而且最关键的是,江歇被卷了进去,若是有人蓄意想要报复,拿这件事情做起了大文章,还指不定有多少烦心的事情她呢。
好在她朝中势力不浅,过了一夜,这事也没传到皇帝耳朵里去,看来长欢还算懂事,知道这时候和她撕破脸,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唯一能算作安慰的是,韩渊病重卧床,错过了今明两日的初试大考,小考点数再高,估计也没什么戏了,绕了一大圈,好在是个想要的结果。
只是江歇那个小子,她想着,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不过昨日特地赶来给韩渊把脉的崔玥怕江淮再次冲动,便自请去游说。
到了关着他的仁阁,崔玥推开屋门,瞧见江歇正趴在桌子上面,不知道是醒是睡,迈门槛而入,忽然听到他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二姐,你来了。”
说着,缓缓起身靠在椅背上,这一夜,他也憔悴了不少,更何况昨晚江淮的那一记心窝脚,踢得实在不轻。
看清是崔玥后,他才疲惫的叹了口气:“是崔玥姐,你怎么来了?”
她回身合上门,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江歇谨慎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想了想,问道:“我二姐呢?”
崔玥瞧着他的胳膊直打颤,知道他身子不舒服,到底是看着长起来的孩子,伸手搭
了一脉,淡淡道:“叫她来,还不把你的胳膊腿卸了。”
江歇不安的咽了下口水,垂下头去。
崔玥停了几秒,蓦地无奈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坏了你二姐的大事。”
江歇微呼了口气,愧疚道:“知道。”
崔玥瞧着他,实在是语重心长:“亏她还提前和你说了这件事情,怎的事到临头,竟心怀妇人之仁,做一些本不该做的事。”
听到崔玥把仗义顶罪说成妇人之仁,江歇苍白着一张脸唇,忍不住反驳道:“这怎么能说成是妇人之仁呢,他本身无辜,是我二姐一行人要联手诬陷他,休说是我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就算是不知道,也指不定会出手相助!”
崔玥微眯眼,心道这小子还真是长大了,一点也不如从前那般好摆弄了,遂挑眉道:“还敢顶嘴,我跟你说,这件事情幸好现在已经被你二姐四处打通关系,用硬手腕给强压下来了,没往大了闹,若是长欢公主当真死揪着不放,她和你二姐那么过不去,你以为她会给你二姐他们什么好果子吃吗?”
说完,不等江歇开口,继续训斥道:“你为人仗义,喜欢路见不平,这不是什么坏事,我不管你,但是你也得分个轻重,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对你二姐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江歇咬咬牙:“我不管,他们这样平白诬陷好人,我就是看不惯。”
崔玥闻言,摇头苦笑:“你还真是和大将军那个死脑筋一模一样,不愧是亲兄弟。”说着,干脆利落的浇了他一盆冷水,“话说回来,十数位公卿联手弄他,你以为光你帮他顶个罪,那个韩渊就能跑得了?”
江歇心头一紧,马上把脸转过来问道:“我二姐他们把韩渊怎么了?”
崔玥松开按着他手腕的手,轻声道:“昨日折腾个够呛,现下是卧床起不来了,你就偷着庆幸吧,好在他身子弱,这样下来赶不上后几日的考试,点数不够,到底也没办法入殿考,算是歪打正着。”说完,眼底一深,“你若是真的坏了这次的事,估计你二姐得打死你。”
江歇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我知道我这次扰了他们的事。”说着抬头,“但是……我就是不忍心看着韩渊无辜蒙冤,二姐他们随便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殊不知这些学子倾家荡产,十年苦读,为的就是此一朝拼搏,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陷害……更何况那人是我二姐,我心里难安啊。”
;说完,倦怠的垂下了头:“虽然他到底是没办法继续考试,但好在不是因为作弊被逐,将来还有机会。”
崔玥咂了砸嘴,直接道:“机会?什么机会?你二姐他们能整他一次,难道就不能整第二次?韩渊一个出身的贫苦学生,让他消失在这天地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便是他最后的点数足够进入殿考,那些人也有办法治他。”
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怅然道:“你帮不了他。”
江歇听着,一股火窜了上来,逼得他不得不站起身来替韩渊辩白:“他们实在卑鄙!”说着,愤恨拂袖,“他们为了一己,就这样拿人命当做玩笑吗?!”
崔玥瞧着他嫉恶如仇的样子,叹道:“你这点和你二姐,还真是差得远。”
江歇清俊的面容布满了正直的隐怒,犹如江璟那日见着江淮用巨石碾死那些无故的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们内心光明,行事磊落,见不惯这些狡诈恶行。
有事,咱们明面上说,休要在裤兜子里面给我使手段。
他便道:“我佩服我二姐,那是因为她聪颖过人,武功超群,小小年纪便是国之重臣,能为大汤尽忠奉效。”说着,话锋一转,“如此,我自是向她看齐,比佩服大哥更甚!但那份阴险狡诈,机关算尽,我学不来,也不屑与之同流合污!”
崔玥听完这一席话,暗叹着摇头。
江歇还不知道扶统大任的事,以为江淮就是本分做官,更以为世子就是自己的亲二哥,比起知而隐忍的江璟,怕是他这种在不知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直性子,更能给江淮惹祸。
她挥手叫他坐下,轻声道:“不管你二姐是以何种手段行走朝堂,你要知道,没有她,江家和旧臣不会有今天,你便是不赞同,也不许多说一句是非。”
江歇嘴唇微动:“这我知道。”
崔玥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许有下次,回去之后她若是不说,你也就别提,免得又惹她生气。”
江歇点头:“知道了。”说完,恍然道,“那我今年是不是会被国子监除名?”
崔玥道:“这还得看你二姐怎么安排。”
江歇眼珠微动,轻轻应了一声。
第345章 睚眦必报
初试的大小考共四天已经结束,经审核后,有九百多名考生通过了这第一关,再然后是次试的大考,共三天。
今天是第三天,也就是说,能入殿考的最后十名考生,将在今晚之前,脱颖而出。
一切进行的都还算顺利,只是有一事。
江淮没想到韩渊的身子骨居然能挺得住,她记得当时叫崔玥好好‘照顾’他,不必熬死他,也不必好的太快,只叫他错过这次科考即可,谁想他在昨晚居然爬起来了,还能赶在最后一天参加次试大考。
科考选拔,只以最后加在一起的点数算成绩,谁高谁就入选。
虽然韩渊初试的小考点数极高,但是错过了后两天的大考,便是赶在次试大考的最后一天将文章都写完了,点数加起来,应该是进不了最后的寒门前七。
江淮这样一想,索性也不太放在心上了,毕竟自己当着所有国学院考生的面,那么侮辱人家,文人最重风骨门面,总得给个赔偿。
倒是江歇这边还没完事,虽然在她的强腕力压下,没有人敢拿这事做文章,但到底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除名是一定的,可怎么除名,又以何种理由除名,却很重要。
而且,想要保全江歇,还得去拉下脸讨好一人。
国子监祭酒,沈萧。
这人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寒门出身,但和吏部侍郎何靖不同的是,沈萧本身极会变通,朝中公卿一向是分堆抱团,他能在世家寒门两处都讨得好处,分别交好,头脑灵活可见一斑。
再加上,当时因着江歇和沈柠的婚事,两家的关系倒也不错,此次委身来求,说不准沈萧看在以往的面子上,能放过江歇一马,毕竟现在皇上抓世家错漏抓得紧,要是拖久了闹到他眼里,可就麻烦了。
只是,江淮没料到,这个沈萧是个记仇的。
院中廊下,沈萧眼睛盯着不远处考场的紧闭的铆钉木门,耳朵听着江淮清清冷冷的话,淡淡一笑:“大人说笑了,连年科考都是您的上御司巡查作弊,是您亲自抓的三公子,如何处置,当然是大人说的算,我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又能插得上什么手。”
江淮见他故意如此,压下心头怒火,平静道:“沈大人就别戏弄我了,我不过是负责巡查,最后的处决之权,不还是在您手里吗?”说着,停了停,“这次的事是舍弟鲁莽,还望沈大人网开一面,从轻给个发落。”
沈萧见她此刻敛着气势,恍然想起她从前在人前的诸般凌厉,一时间竟有些得意在心头,话便不过脑了:“从轻发落?那韩渊被平白冤枉一遭,还喝了一肚子粪水,大病了一场,怎的三公子这个真凶,却能逍遥法外,不受国之处罚?大人薄薄两张嘴唇,说出来的话可是要三思啊。”
江淮眼睛微眯,语气有些怪异:“那沈大人的意思是,是一定要治江歇的罪,不肯放过了?”
沈萧轻捻细胡,狭长的眼睛一闪精光,知道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好惹,便巧妙的换了个说法:“并非沈某小肚鸡肠,只是大人那天好大的架势,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整个国学院流言纷纷,便是我想徇私,也没办法啊。”
江淮声音放冷,又拿出从前那般骇人的态度来:“那你是不肯帮我了?”
沈萧斜睨着她,眼珠上下一动,两秒后,这才一甩袖子,放下架子冷淡道:“御侍大人,我也不同您绕弯子了,只把这话说开了。”
江淮见他如此,遂道:“大人有话便直说。”
沈萧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但其中仍是夹杂了不少愤怒,混着早上吃的青蒜味,扑在各路的草尖儿上。
他道:“大人,当初柠儿和三公子的婚事,虽然咱们没明提过,却也是心照不宣,只是现在三公子胡闹,阖宫都知道她喜欢陆颜冬那个野种,大人叫沈某这老脸往哪放。”
江淮见势,想解释,却又被他截住了话。
那人道:“大人不必解释,以大人您的性子,若是没有您的点头,三公子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进宫。”说着,面容极冷的理着袖子,“既然大人表了态,我沈萧在朝中行走了数十年,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只当是做了一回剃头挑子罢了。”
江淮微蹙眉,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沈萧不仅难缠,而且下起手来,也不好对付,眼珠一转,遂道:“沈大人,老三是个倔种,这婚事我实在是难以下手,但若是令爱当真是一片痴心,我大可叫她……”
沈萧不等她说完,一瞪眼睛,不忿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叫我家柠儿给三公子作妾吗?”
江淮没开口,却算是默认了。
沈萧护女心切,气上心头:“大人,我们家柠儿虽不比恭月郡主那般容貌,却也是个好看的,便是才不如徐御业,也能吟个诗做个对,你叫她作妾?简直是笑话!奇耻大辱!”
江淮忘了,沈萧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一点委屈都不想她受,自己也是急糊涂了,连忙道:“大人消消火,是我口不择言。”
说着,她再次思忖道:“可话说回来,亲事不成情谊在,便是咱们两家没成亲家,但这其中的交情在朝中也不算浅了,沈大人这次只当是帮我一个忙,日后我必当报答。”
全都说完之后,江淮又补了一句:“你了解我江淮的为人。”
沈萧闭口不言,看样子这次是铁了心要给她下个绊子。
江淮眸中复而冰冷,声音藏着隐怒:“沈萧,你要知道,因着皇上今年更改名额分配的事,朝中的世家和寒门现下闹得正僵着呢,若是江歇的事情再掀起来,皇上肯定趁机在世家身上再做文章,得罪一个我不要紧,若是得罪了这满朝的世家公卿,即便皇上护着你,也够你好好喝一壶了。”
说到这,她故意住了口,两秒后,才再次继续道:“眼下皇上想扶持寒门,你身负要职,日后必定能得以重用,倘若此刻被人联手算计了一道,平白无故栽在半路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大人。”沈萧蓦然冷言开口,“大人是在威胁沈某?”
江淮精诡一笑:“看来沈大人并不是一个喜欢认真听别人说话的人,我方才说的清清楚楚,你了解我江淮的为人。”说着,用两仪扇敲打着掌心,“我最出名的可不是什么宽怀大度,宽怀大量,而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沈萧后背寒凉,和江淮这么对视着,被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厉意杀的很快就落入下风,想来的确,江淮这个人手段阴险,又势力滔天,和她作对,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而正如她说的,自己现在处在上升期,肆意结仇怕不是什么高明之举。
罢了,罢了。
他利落的对江淮拱手:“三公子因故意扰乱考场秩序,即刻除名,三年之后方可重新参考,还望大人转述。”说着,又道,“告辞。”
江淮笑意锋冷,淡淡道:“大人慢走。”
第346章 日后的打算
午后,江歇从仁阁里被放出来,在暖阳下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胸口处还隐隐作痛,二姐那日一脚,踢得实在是狠了。
他微侧头,瞧见陆颜冬从拐角处走过来,眼睛一亮,什么事情都抛去脑后了,连忙三两步走过去道:“陆丫头!”
陆颜冬很明显对这个称呼极度不满,便道:“江歇,你若是再这样不知礼数,我便再去你二姐那里告一状!”
江歇笑容明亮,甚不在意:“你告诉她也无妨,反正她一早就知道了。”
陆颜冬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发火的地方,遂道:“罢了,我也不和你吵,你走吧。”
江歇挑眉,凑近一步问道:“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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